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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侠-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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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望侧身一闪,又向后掠去。方叔英怒道:“你一招不接,算什么好汉?”左中望笑道:“你一招未中,又算什么好汉?”说话间又避开四招。

  “河溯四霸”中的方伯英见左中望身形飘逸,闪避间丝毫不见慌乱,立知对方是罕见的高手,叫道:“老三小心,不可轻敌!”方叔英不暇应答,呼的一刀劈过,喝道:“臭小子再不接招,休怪老子……啊呦……”原来左中望趁他分神说话之际,擒拿手疾出,已夺下对方钢刀。方叔英目瞪口呆,惊诧不已,只道:“你……你……”方伯英跃出抱拳道:“小兄弟,方某再来领教。”左中望抱拳道:“诸位大名,在下早就耳闻,今日之事,还请前辈手下留情。”方伯英道:“不必多言,小兄弟若能擒下方某手中这根哭丧棒,方某自当走人。”左中望摇了摇头,道:“前辈面前,晚辈又怎敢放肆?”

  便在此时,忽听驿站外车响马嘶,一片混乱。镖师秦鸣怒喝道:“贼人奸猾,背地里偷车劫镖。”左中望一惊,连忙掠了出去。只行数步,只觉背后劲风袭人,一样兵刃迅捷攻至。左中望不及细想,右手从腰间抽出长剑,顺势挡过。只听“哐啷”一声,那物已断作两节。这长剑是铸剑大师黄欧乾所锻造,锋锐无比,乃是左中望二十岁时恩师所赠,此次护镖,便带了出来。偷袭之人是“河溯四霸”的方季英,此人膂力极大,本拟一杵重创左中望,却未料到对方兵刃如此锋利,反倒吃了大亏。

  左中望纵身跃出,马车已驰出二十余丈,当即发足急追。方伯英自后抢上,一招“泰山压顶”击来。左中望侧身略避,长剑回转,削向他左肩。方伯英为四霸之首,成名十余年,武功自非泛泛。但见他一根狼牙棒舞作一团,如风似电,竟将左中望裹在其中。左中望却是身形迅捷之极,在棒影间穿来插去,丝毫不落下风。方伯英暗暗吃惊,心道:“这小子不过二十出头,怎的功夫如此了得?”二人争斗间,远处马车上一人哈哈笑道:“河溯的朋友,高某人在此谢过了。”这话远远传了过来,方伯英又惊又怒,厉声道:“‘青海三剑’好不要脸,拣现成便宜。”左中望心道:“好啊,看上的还不止一家。”长剑骤进三招,这一式“连环三绝剑”乃是恩师聂高松成名招式,此时由左中望使了出来,火候虽欠,威力却是极大。方伯英勉强接过两剑,已退开两步,待到第三剑上,已无暇接应,心道:“吾命休矣!”左中望凝剑不发,道:“冤家宜解不宜结,你走吧!”说罢追向镖车。方伯英呆立当地,久久不语。待到三兄弟追了出来,齐声道:“大哥……。”方伯英摇头道:“此事已了,咱们回家。”方叔英急道:“可是王大人……”方伯英摇手阻止,踏步而去。

  那镖车上载了两个箱子,这时间不过驰出三里路。左中望心想此次护镖乃是恩师嘱托,倘若丢失,有何脸面去见师父。急追片刻,忽听得一声马嘶,镖车竟尔停了下来。左中望又惊又喜,连忙奔了过去。只见马车前站着七个道人,身着黄色道袍,其中五人手持长剑,挡在路中央。一个白须道人喝道:“‘青海三剑’,你们一路做尽伤天害理之事,贫道可不能不管。”马车上一个中年汉子冷笑道:“云山牛鼻子,咱们与你无冤无仇,一路上你多次破坏老子好事,老子还没跟你算账呢。”那云山道人大怒,身子陡然飞起,纵身跃上马车。马车上三人大惊,连忙出招。左中望知云山道长乃是武当派高手,一手太极剑出神入化,当世罕有敌手。这时见他虽已年高,出招仍是迅捷无比,以一敌三,丝毫不落下风。就在这时,但听远处马蹄声响,似是几人急赶过来,只是隔得远了,瞧不清楚。左中望也不在意,转头瞧向马车上争斗四人。但见云山道人已将两人击下马车,另一人想要逃走,却被云山一脚踢中背心,瘫倒在地。

  左中望见马车失而复得,不禁大喜,连忙向前道谢。云山道人一怔,说道:“小兄弟可是聂高松聂居士的高徒?”左中望道:“正是,道长可认得家师?”云山点点头,又摇头道:“这个……”站在一旁的一个道人道:“师兄,与他啰嗦什么,先打开箱子再说。”说着踏步向前,左中望大急,快步抢到马车前,道:“这车上乃是送往瓦剌的镖物,各位均是前辈高人,怎可随意搜看他人财物?”那道人冷笑一声,道:“你怎知这里面便是他人财物?”说着又走了过来,左中望喝道:“且慢。”右手一掌拍出。

  那道人只觉劲风扑面,未料到他年纪轻轻功夫竟如此了得,连忙一掌迎上。只听嗤嗤声响,两人劲力相交,均是退开两步。那道人叫道:“好小子,再接我一掌。”话语未落,一掌猛然击来。左中望不敢怠慢,右掌牵引,将力道转开,左手顺势还一招“白云出岫”。那道人一招“野马分鬃”,错手击来。顷刻之间,两人已交手五招,左中望固不能取胜,那道人也占不了上风。又拆数招,那道人突然跃开,叫道:“你帮聂高松卖命,有什么好处?”左中望一怔,不知如何回答,这时间只听“吁——”的一声,远处几匹马已经赶到近前。

  左中望转头望去,却见是几个和尚,不禁暗自惊异,心想这僧人骑马倒也少见。正思虑间,忽听一个清脆的声音欢声道:“师哥,师哥!”左中望一听这个声音,如遭电击,身子微微颤抖,他转头瞧向声音来处,但见眼前一个少女娇俏的身影,失声叫道:“师妹!”那少女径自扑入他怀里,哭道:“师哥,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左中望一时难明,柔声安慰道:“怎么了,你不是在京城,怎么跑这里来了?谁欺负你了,师哥帮你出气!”那少女脸颊一红,转眼见周围站着如此多人,更觉害羞,轻轻挣脱他手臂,低声道:“这里怎么这么多人?”说着偷瞧向众人,待见到躺倒在地的“青海三剑”,不禁脸色大变,叫道:“师哥,恶人就是他们,你快打他。”叫声中又是惊恐,又是愤怒。

  一个老僧踏步走上,合十道:“这位想必是左施主了。”左中望道:“正是,敢问大师法号。”心下暗暗生疑: “师妹怎会与这些和尚在一起?”那老僧道:“老衲天智。”这“天智”一出口,众人均是一声惊呼。适才与左中望交手那老道惊道:“原来是达摩堂首座天智大师,贫道云光有礼。”左中望一听,更是惊讶不已,怎的这条道上尽是武林好手?天智大师乃是少林寺的翘楚人物,就连恩师聂高松都推崇不已,对其武功深感拜服。而云光道人靠一手绵掌成名十余年,自也非泛泛之辈。想到刚才与他交手数招,竟未落败,不禁暗自侥幸。

  天智微笑见礼,转头瞧见云山,笑道:“老道士,二十年未见,可好啊。”云山微微一笑,摇头叹道:“老了,不中用了,自己家都看不住了。”天智大师也一声叹息,转向左中望道:“这位聂灵女施主,可是施主师妹?”左中望答道:“正是。”他见师妹随众僧前来,又道:“一路上有劳大师照料。”天智道:“好说,好说。”那少女聂灵乃是聂高松独女,与左中望自小青梅竹马,情意甚是笃厚。此次左中望护镖出境,她想到月余不能相见,当即偷偷跟了出来,但久居京城,有父亲师哥照料,对江湖规矩丝毫不知,半路上吃了不少苦头。她瞧向天智大师,叫道:“大师父,你看这三个淫……恶贼在这儿。”天智大师也看到了“青海三剑”,说道:“三位施主,你们做了不少恶事,难道不怕坠入阿鼻地狱么?”那三人中一人“呸”了一声,道:“臭秃驴,多管闲事!”左中望一听,顿知这三人见师妹貌美,半路意图不轨,心中不由大怒,猛地一足飞出,将那人踢晕过去。

  武当少林为中原两大门派,相距虽近,来往却不频繁。众人中虽有相识,但大都是只知其名,或曾相见一两次而已。当下两派相互引见,少林寺为天字辈高僧,武当派为云字辈的道人。众人引见完毕,云光大声道:“左居士,贫道是爽快性子,不喜拐弯抹角,咱们直说,贫道这次是来看一下箱中之物的。”左中望一愣,说道:“箱中之物乃是送往瓦剌,与众位却无关系。”云光哼道:“聂高松,哼,一派假面孔,谁又信得过。”云光身后的云松道人道:“师弟,未准之事,岂可乱言。”左中望听他辱没恩师,心下恼怒,但对方是前辈高人,也不便发作,朗声道:“这箱中不过是一些值钱东西,各位均是出家人,四大皆空,自不会在意。”天智大师点头道:“这位左施主气宇轩昂,正气凛然,想必不是奸诈之徒。云光道兄,老衲斗胆问上一问,你们可是听闻里面藏有贵派丢失的贵重物事?”他这话一出,不单左中望大吃一惊,云光也是惊疑不定,道:“你……你怎么知道?”天智叹了口气,道:“唉,三个月前,少林寺《易筋经》、《金刚拳拳谱》、上任主持破空方丈手录《法华经》不翼而飞,少林寺倾尽合寺之力,还是无一丝所获。本想这《法华经》流传于世,教民行善,救民于水火,无所大碍。但这武功拳谱倘若被心怀不轨之徒所得,危害甚大。三日前,突然有人传讯少林,说三本经书在一辆运往大漠的镖车中,所以便合寺商量,由老衲带领五位师弟前来。老衲心想这世上若能劳动七位云字辈道长,自也是与少林寺遭遇相同了。”众人听罢,震撼无言。云光定了定神,说道:“不错,敝派张祖师手录《太极拳》、《太极剑》丢失,说出来真是惭愧。”

  左中望听到这里,已猜出些端倪,说道:“各位前辈是怀疑贵派丢失之物在此镖车之中?”云光道:“正是。”左中望大声道:“在下以性命担保,绝无此事。”云光冷笑一声,道:“倘若有呢?”左中望沉思片刻,道:“晚辈人头奉上。”云光嘿嘿冷笑道:“你一个人的人头算什么?”聂灵忽的接口道:“再加上我的。”她话音清脆悦耳,云光听了,不禁一怔。聂灵又道:“爹爹是个好人,你们不能冤枉他,天智大师,你路上救过我,可我爹爹……”说到这里,哽咽无语。天智道:“二位施主均是性情中人,自不会做害人之事,不过极易受人蛊惑,唉。”似是想起了往事。武当云风道:“左少侠,箱中之物,打开一看便知。倘若不是,我们自当亲上京城向聂师傅谢罪。兹事体大,还望见谅。”左中望闻言,踌躇不已。便在此时,马蹄声又响了起来。

  奔到近处,却见是四人。其中两个是中年汉子,一个身穿青衣,顾盼之际,极有威严,另一人紫袍缓带,穿着光鲜,倒似土财主一般。另两个是一对年轻男女,男的面容俊朗,丰神迥异,女的容貌秀美,娇俏玲珑。这二人往前一站,登时给人一种如沐江南春风之感,在这塞北黄沙漫天之地,见到如此人物,当真是令人眼前一亮,心旷神怡。

  聂灵拉了拉左中望衣袖,轻声道:“这位姊姊可真是好看!”左中望点点头,笑道:“是么?我看还不如师妹好看。”聂灵脸上一红,低下头去。左中望仔细瞧向那青衣汉子,只觉颇为面熟,似是曾经见过,却又一时半刻想不出来。但见他停在众人前,高声道:“聂高松的徒子徒孙在哪里?”左中望听他直呼师父姓名,只道他与师父交情深厚,向前行礼道:“前辈与家师相识么?”那人观望他一眼,道:“聂高松可真是瞧低天下英雄,只派个小娃娃前来。”左中望闻言变色,缓缓道:“不知前辈尊姓大名?”那人哈哈笑道:“你是聂高松的徒弟,怎么连师伯也不认得?”左中望吃了一惊,猛然想起此人便是几年前来到京城的陆师伯,只是匆匆见过一面,印象不怎么深刻。他知恩师学艺天山三仙门,共有师兄弟三人,大师兄陆高风,人称“高风亮节”,江湖上声名甚是响亮。恩师排行第二,久居京城,威名也是赫赫。这三师弟陈高玄,却是没怎么听说过。当下左中望磕头行礼,道:“见过陆师伯。”陆高风道:“罢了,这是你三师叔,你也见礼吧。”说着指向那紫衣人。左中望微微一愣,心道:“原来陈师叔是这个模样,倒不似习武之人。”依言见礼,刚一抬头,便见陈高玄正紧盯自己,目光满含敌意,不禁怔住。

  陆高风见众人中有武当少林之人,当即抱拳行礼,然后向左中望道:“好,你既然认我为师伯,那就把箱子打开吧!”左中望皱眉道:“师伯之命,本应顺从,但家师再三嘱托,不到瓦剌,不可打开镖箱,这个……”陆高风哼了一声,道:“是吗,中平,试一下他的功夫。”

  随同而来那少年应道:“是,陆世伯。”径自走到左中望面前,呼的一拳打过,左中望不避不让,待他拳到身前,左肩猛地迎上,那少年“哎呦”一声,退了开去。一旁那少女连忙走近,道:“怎么了?”那少年咬牙道:“这小子肩上有古怪,我手臂一碰到他,就麻了一下。”陆高风瞪了他一眼,转向左中望道:“有两下子,看你年纪轻轻,内功修为却是不浅啊。”左中望道:“师伯面前,怎敢班门弄斧。”

  陆高风哼了一声,仔细打量他一番,转身朗声道:“各位武林同道,陆某人有礼了。”说着连连抱拳,道:“陆某今日来到此处,不为别事,乃是为故交讨还公道。众位有所不知,在下与江南临安展家庄展云天展庄主是挚交好友,三个月前,展庄主不幸遇难……”说到此处,那少女已轻声哭了出来,陆高风接着道:“可贼人却不知是谁,陆某查访两月未果,可十日前有人传讯展家庄,说杀害展庄主凶手证物今日会在边塞要道的镖车中出现,这位女娃娃……”指向那少女说道:“乃是展庄主遗孤展青姑娘,在下不忍一个姑娘家千里奔波,是以随同赶来……”又指向那少年道:“这位乃是展庄主首徒韩中平韩少侠,一起随同前来。在下不才,却也要对得住江湖好友所赠‘高风亮节’的称号,一定要查出杀害展庄主的凶手。”众人听罢,均是默然。

  那少女展青走至左中望面前,道:“事涉家父,还请这位大哥援手。”说完弯腰鞠拜。左中望心中一阵慌乱,还礼道:“这个……这个……”陆高风厉声道:“说到这里,还不让打开箱子吗?”见他不答话,随即走向镖箱。左中望大急,自后抢上,道:“且慢。”陆高风见状,呼的一掌劈去。左中望只觉劲风扑面,连忙闪避。陆高风一掌不中,次掌又至。左中望见来招势猛,不敢硬接,避过后飞足踢向他右肋。陆高风也不避让,左掌横穿而下,径斩向他脚踝“昙钟穴”。这一招变化灵巧,凌厉精妙,旁边少林武当均是当世高手,看了不禁暗暗点头。却听左中望一声清喝,猛一运力,竟硬生生退开了尺余。就在这尺寸之间,陆高风手臂已不能达及。陆高风喝道:“好小子!”右手如闪电般疾探而出,抓向他手腕。这时间左中望身在半空,匆忙间缩手换招,使一记“抱虎归山”,向后退开。

  陆高风猱身跟上,霎时间,两人以快打快,已拆了十余招。陆高风暗暗吃惊:“此人年纪轻轻,已如此了得,假以时日,谁能与之抗衡?”想到此处,深吸一口气,双掌缓缓推出。出掌虽慢,劲力却急。左中望见倘若闪避,掌力偏处也会伤及自己,当下也是深吸口气,双掌平出。他见陆高风左掌劲力甚强,当即也将大部分力道贯于左臂。两人双掌相交,嗤嗤有声,突然间陆高风右掌力道大增,犹如排山倒海般压将过来。左中望气息为之一窒,大惊之下,右掌连忙运力。陆高风狞笑道:“晚了。”双掌蓦地收回,左中望收足不住,身子冲了过去,不由心下大骇,他知陆高风趁机出招,自己定然招架不住。左中望心思转的极快,当即着地一滚。但觉背后劲风作响,陆高风已一掌拍来。左中望连忙转身,出掌相迎。如此一来,便是内力相较,二人修为相差二十余年,时间一久,陆高风必占上风。

  少林寺天智大师见左中望已然输定,踏前几步,道:“阿弥陀佛,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伸手在左中望肩上一拍。霎时间,一股柔和浑厚的力道涌过左中望身体,将陆高风内力撞回。陆高风心下一凛,急忙收手,怒道:“天智大师,我们同门相较,你也要插手吗?”天智合十道:“这位左施主身兼数家疑案尚未查清,还请陆施主留情。”陆高风脸色阴鸷,心想有老和尚插手,自己定然讨不到好去,且先看箱中之物,大踏步走至箱子前,便欲打开。蓦地里眼前一花,已多了一个淡蓝衣衫少女,正是聂灵。她一声娇叱,道:“箱子是我爹爹的,你不可乱动。”陆高风略一思索,已知晓她是何人,当下只作不闻,伸手去开箱子。聂灵拔出佩剑,一剑斩落。陆高风伸出两指,倏地夹住剑身,神定气闲的道:“师侄女,有何贵干?”聂灵连运三次力不能挣脱,恼怒之下,左拳打去。陆高风冷哼一声,夹剑回撞,聂灵登时退出七八步。

  左中望吃了一惊,不暇顾及胸口气闷,抢上来问道:“师妹,没事吧。”聂灵转身扑入他怀中,哭道:“师哥。”左中望心想:“这些人来到此处,均是冲着箱中之物,倘若不打开,定不能善罢干休。”当下朗声道:“陆师伯,且慢。”陆高风冷笑道:“怎么,还想动手?”左中望道:“自然不是!各位前来,无非是想看一下箱中为何物。那好,趁着少林武当前辈在面前,咱们正好见证一下。”陆高风一愣,心道:“他怎么转了性子?”想到聂高松工于心计,也不禁狐疑,道:“打开便打开,惧你何来!”说罢跃上马车,见箱子被锁住,他也不要钥匙,一掌劈下。但闻木板碎裂声响,箱中之物已现了出来。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二   同行
二   同行

  
  当左中望说要打开箱子时,众人便就围了过来,均想瞧瞧箱子之物究竟是何。但见木箱碎裂,里面赫然显现出来的竟是一块石头。这块石头与箱子大小相差无多,众人面面相觑,鸦雀无声。陆高风大失所望,猛然见还有一个箱子,喜道:“还有一个。”众人初时为这块石头所吸引,这时齐刷刷瞧向另个箱子。陆高风一掌拍落下,箱中之物又显现出来,竟然还是一块石头。这块石头与第一块一般模样,无一丝差别。众人更感惊讶,陆高风皱眉道:“聂高松运两块石头做什么?”左中望也是讶异不已,拉了师妹手走近,观看良久,突然觉得这事荒谬之极,忍不住哈哈笑了出来。陆高风道:“你笑什么?”左中望笑道:“众位瞧清楚了,这里面可有你们搜寻的物事。”陆高风不理,转向众人道:“众位有何看法?”天智道:“聂施主辛苦押送这些石头做什么,当真让人费解。”陆高风心道:“废话,臭和尚没什么见识。”说道:“陈师弟,你怎么看?”陈高玄一直沉默不语,这时沉吟说道:“聂高松断然不会做无聊之事,这石头说不定有古怪。”

  众人一听,均是一震。陆高风道:“哎,正是。咱们把石头打开瞧瞧。”说着便欲动手。左中望晃身欺过,道:“陆师伯,这石头虽非贵重之物,可也不能任你们随意损坏。”陆高风一声冷笑,当胸一拳打去。左中望侧身略避,右掌斩向他手腕。陆高风不欲与他纠缠,反手一探抓向左中望身旁聂灵。左中望一惊之下,连忙出招解救,但自己腋下已露出空隙。陆高风手臂长处,已击中他胸口“玉堂穴”。左中望登感全身酸麻,腾腾腾退开三步。聂灵惊道:“师哥,师哥,你没事吧?”左中望摇了摇头,自知一时半刻不能运气,定然阻他不住,拉着聂灵缓缓退到一旁。

  但见陆高风走到巨石前,猛地一掌击落。只听得一声巨响,巨石已然裂开。旁人见他掌力如此厉害,尽皆骇然。突然之间,陈高玄惊呼道:“那是什么?”众人细目看去,却见是一个小箱子。这个小箱子夹在巨石之间,设计甚是精巧,若不劈开巨石,定然难以发现。陆高风伸手去取,云光忽道:“陆先生住手。”陆高风愕然道:“什么?”云光道:“咱们齐聚此地,均是要看一下箱之物,这可不能只让你一人得逞。”陆高风心中大怒:“箱子不是你们打开的,却来拣现成便宜。”他脸色铁青,森然道:“那该如何办?”云光道:“那得让大家推出一个公认人打开。”

  陈高玄知若是陆师哥打开箱子,定然会得罪众人,天智和尚没什么心计,不如借他之手,当即高声道:“大家听我一言。少林寺为武林泰山北斗,而天智大师是少林达摩堂首座,地位尊崇,咱们不如劳烦大师打开。”众人听了他话,纷纷点头。天智大师只犹豫片刻,便走前合十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伸手取过箱子打开,见箱中是一条锦帕,上面写着两行字,天智轻轻读出声:“谁人得之,争锋天下。”随即扬声道:“众位请看,这上面写有‘谁人得之,争锋天下’四字,可让人看不明白。”

  众人低头沉思,不明所以。陈高玄一怔,猛然想起还有一块巨石,道:“那边还有一块石头。”陆高风道:“对,还有一块。”说着便欲出掌,但旋即想起适才众人之言,圭怒暗生,道:“天智大师,这块石头便请您出手吧。”天智知他心思,走近道:“阿弥陀佛。”左掌缓缓贴上巨石,也没听得什么声响,巨石却已经裂开。

  众人瞠目结舌,惊骇不已。陆高风惊道:“般若掌。”想不到这天智大师相貌平平,竟练成少林寺最为艰深的般若掌法。这般若掌乃是少林寺绝艺之一,修炼之人非但必须天资聪颖,也需恒心持久,是以练成之人少之又少,然而练成之后威力极大,出掌劲力飘忽不定,最令人难防。陆高风脸色阴沉,心想少林绝艺果然名不虚传,单此一掌,江湖人能接下来的寥寥无几。天智打开小箱,见仍旧是一块锦帕,上面有“天山回音,武林之宝”八字。说与众人,陈高玄忽道:“是了,应该这么念,‘天山回音,武林至宝。谁人得之,争锋天下。’是说天山回音谷有武林至宝。”他见闻广博,知道天山脚下有一处山谷,名字就叫回音。天智道:“鄙寺丢失贵重典籍,难道便在天山回音谷中?”云光道:“是了,想必我们武当派的剑谱也在那里。”一时间,嘈杂之声云起。

  过了片刻,声音渐渐小了下来,天智道:“为今之计,该当如何?各位有何看法,不妨说出来。”陈高玄道:“聂高松阴谋将宝物藏在天山,咱们可不能让他轻易得逞。”左中望听了大怒,寒着脸道:“陈师叔,你可不能血口喷人!”陈高玄脸色一沉,冷笑道:“怎么,我说的不对吗?”左中望道:“家师与京城马天行马老镖头是故交,这次是马师傅请家师护镖,家师另有要事,才让晚辈前来。我师父怎么会有什么阴谋诡计?”陈高玄道:“哼,你当马天行是什么好东西,他与锦衣卫勾结,你师父也扯不开关系。”左中望怒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事你可曾亲眼所见?”陈高玄仰天长笑,道:“亲眼所见如何,不是亲眼所见又如何?”左中望脸色铁青,额上青筋显出,尽是愤怒神色。云光瞧不下去,道:“你们叔侄相争不妨另选时日,今日当要之事是查清天山是否藏有宝藏。”天智武学造诣极深,应变之才却无,这时听了云光之言,点头道:“云光道兄所言极是,咱们须得查清。”众人纷纷点头,陆高风道:“这天山是一定要去的。”转头向随同前来的展青和韩中平道:“贤侄,贤侄女,看样证物不在此处,咱们还得到天山一行。”展青纳了个万福,道:“一切凭世伯做主。”

  当下众人商定,约莫一炷香后,整理好行装,准备出发。

  左中望知道此行无可避免,但想到辜负恩师之托,不禁心下忐忑。忽然想到随行镖师未曾跟过,一拉师妹聂灵手臂,奔向驿站。来到驿站前,往内瞧去,只见众位镖头均被捆绑在地,围坐一团。左中望连忙解开绳索,道:“这是怎么回事?”秦镖头秦鸣舒了下筋骨,说道:“左少侠,刚才来了一蒙面人,将我们全部打倒了。”旁边马镖头道:“他奶奶的,出手可真快,连那个什么‘河溯四霸’都杀了。晦气,晦气。”左中望一惊,心想河溯四霸武功不弱,怎么轻易让人杀了?问道:“马大哥,当时是什么情况?”马镖头道:“当时四霸追你出去,我们正想赶过去,就见到一个蒙面人进来,将我们点倒,随后他又提了四霸尸体进来,说什么‘这就是办不好事的下场’,当时秦大哥都吓傻了。”秦鸣脸色一变,怒道:“哪有这回事?”马镖头咕哝道:“我看见你哆嗦个不停,还不承认。”秦鸣瞪他一眼,道:“左少侠,此间事颇有蹊跷,咱们得查个清楚。”这时间天智等人已进了驿站,左中望道:“正是,我打算随同众位前辈去天山。秦大哥,便请你带大家去瓦剌吧。”秦鸣急道:“这怎么行,还是让在下去天山,左少侠去瓦剌。”左中望摇头道:“这件事我要亲自查明白。秦大哥,一切劳烦了。”秦鸣道:“不可,在下誓死与左少侠共进退。”左中望执拗不过,只得道:“好吧,咱们二人去天山,其余人继续去瓦剌。”拉住马镖头低声道:“马大哥,劳烦你将‘天山回音,武林至宝。谁人得之,争锋天下。’四句话带给接头人,谨记谨记。”看了一眼聂灵,又道:“一路之上,劳烦照料在下师妹。”聂灵眼眶一红,道:“不,师哥,我跟你在一起。”左中望道:“天山之行,凶吉未料,你跟着若有闪失,我怎么向师父交代。”聂灵摇摇头,左中望无奈道:“那好,一路上不可胡闹,要紧跟在我身边。”聂灵嫣然笑道:“那是自然。”

  当下众人出发。行了大约十里路,来到一处小市集,换了些骆驼,补充足水后,踏上征途。

  待入了大漠,放眼望去,只见除一片苍黄大地外,再无半点风景。时值七月酷暑,正是沙漠最为炎热之时,就连沙石中顽强不倒的野草也已枯萎。狂风过后,流沙四散。众位江湖豪杰哪曾有过如此遭遇,此刻早已将未入大漠时激情抛到九霄云外。幸喜所备饮水充足,众人又是练武出身,倒也忍耐得。左中望望着苍茫大地,转眼又见到缓缓升起的狼烟,心道:“诗云‘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我以前还不明白,今日看来,当真是如此。”聂灵拉了他衣袖,道:“师哥,你看,今日又有人跟来了。”左中望转过头去,询问一番,已知来的是崆峒派和江南水寨的一些人物,他司空见惯,也不在意。一行人入沙漠七八天,这期间陆陆续续赶来数十个江湖豪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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