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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明继焰照流年-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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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样?
银月宫主心中大骇。
她看到袁盘那面大鼓上系着的半颗黑珠时,只有惊,没有怕。当扣在手中本应为自己所用的东西反噬自己的元气时,她也只有惊,没有怕。因为她知道,等仙果提神丹发挥作用时,这些劣势都可以扳回来。可是当丹田出现魔气,开始侵蚀自己的经脉时,她真的怕了。
“你到底做了什么手脚?”银月宫主双目赤红地看着袁盘。
袁盘一抬手,巨鹏化作长矛,直冲银月宫主的手腕。
银月宫主手腕一翻,扣在手掌的东西终于露出庐山真面目,竟然与袁盘大鼓上系着的半颗黑珠一般无二!
袁盘面色一沉,双眼闪烁着嗜血的光芒,手中的长矛朝银月宫主的手腕恶狠狠地戳了下去。
银月宫主体内元气不足,不敢使用法术,只能靠身体避让,但袁盘显然没有放过她的打算,手中的长矛接连刺出,一下挑起银月宫主的衣衫,一下刺中她的腰际,一下又划过她的面颊。
任谁都看得出来,银月宫主不知为何没了反击之力。
银环上人咬牙道:“住手!银月宫认输!”
袁盘还不肯罢休,长矛猛然刺穿银月宫主肩胛。
银环上人看向紫东来。
紫东来真人身影一闪,挡在银月宫主面前,对袁盘道:“胜负已分,还请收手。”
袁盘对他视若无睹,对着狼狈不堪的银月宫主道:“撒手!”
银月宫主心头一惊,手里的半颗黑珠落在了地上。
第107章 道修道,秘境秘(六)
袁盘猛然扑了过去,紫东来真人下意识地抬起手腕,凝出一道冰箭,向他的后背疾射!
袁盘毫无所觉,任由冰箭擦过肩膀,身体在地上滚了一圈,将半颗黑珠牢牢地抓在手中,与他手中的半颗融为一体。霎时,一股夹杂着魔气的大能威压笼罩全场。
戴礼而与独孤盛相顾变色。
靳重焰半红的双眼顿时密布血色,全靠被刘念死死地抱着,才勉强留着灵台一丝清明提醒自己身边这个是爱人以克制住内心的躁动。
封辨达和马喜轻声念着清心咒。
除了他们附近的几个,并没有注意到靳重焰的失常,大家的注意力都被袁盘吸引。
他举着魔珠,仿佛精神一振,又仿佛苍老数年,那张看似温和实藏算计的脸似笑非笑,似哭非哭,慢慢地走了两步,到场中,仰天大笑三声:“我袁盘,自诩老谋深算,洞若观火,没想到最后还是走了眼!”他突然撩起袍子,向独孤盛等人所在的方向跪了下去,“昔日,是我失察,冤枉了诸位兄弟!我袁盘在这里向各位赔不是了。”
戴礼而莫名其妙地问独孤盛道:“他在搞什么?”
独孤盛面容凝重道:“你觉得那颗魔丹是谁的?”
戴礼而沉吟道:“魔气这么强盛,稳稳地压制你我,除了厉向阳厉教主之外,我只能想到一人。”
独孤盛与戴礼而异口同声道:“厉骋!”
戴礼而道:“不可能!王俭明明说过,厉骋的身体被他冰封起来,以供厉教主夺舍之用!若没了魔珠,厉骋的身体还有何用?”
独孤盛阴沉着脸道:“那就要问王俭,为何要撒谎了!”
戴礼而道:“或许,这颗并不是厉骋的魔珠?”
独孤盛道:“除了厉骋,袁盘还会为了谁两肋插刀,舍身忘死?”这些年来,袁盘暗地里做的小动作他并非不知,只是他们有愧在先,有些事情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除非像魔盟大会这样严重危害到魔修团结和魔道稳定的事,不然他不会轻易干涉。像这次银月宫挑衅,他明知道自己是为袁盘背黑锅,也认了下来。可是,如果杀害厉骋的另有他人,那么这笔账就是另一种算法了。
他们还在猜测,袁盘已经揭晓答案:“我一直以为当日追杀我和厉骋,害得我们一个夺舍一个分丹的罪魁祸首是拜阳教,这些年来我处心积虑都是为了替厉大哥报仇,但我万万料不到这么多年我都找错了仇人,原来真正的凶手是银月宫!”他霍然站起,目光直直地望向银月宫主,恨意汹涌澎湃,仿佛化作海浪,席卷整座银月宫。
“胡说八道!血口喷人!”银月宫主虚弱地扶着小腹,银环上人过来搀扶,被她一巴掌打了开去。比斗失利,彻底杜绝了银月宫问鼎三宫之首的宝座,明知道银环上人最后的选择是为了她好,可她依旧无法释然,更无法面对自己的失败。
戴礼而对独孤盛道:“我说银月宫主是软柿子,她怎么就真的成软柿子了。”
独孤盛看了柳越一眼,意味深长地笑笑。当年在拜阳教,拜血院贴身保护教主,骁战院对征战,而正阳院则是刑堂。正因如此,三院之中,正阳院的手段最多,尤其擅长用毒。之前柳越说过正阳院的弟子有意在银月宫下毒,想来紫东来没有中招,银月宫主中招了。
有此猜测的还有紫东来。他无意掺和银月宫主和袁盘的恩恩怨怨,眼见着两人又要进入之前你有没有证据,你的证据不是证据的死循环,立刻下场。
银环上人挨了一巴掌,仍面不改色,挺身而出,挡在银月宫主面前开口道:“厉骋是继厉向阳之后的魔道第二人,据说已经历劫飞升。”
袁盘道:“不错!厉大哥的确是天赋异禀,离飞升仅一步之遥。可惜,银月宫为了对付他,竟然暗中下毒,还设埋伏偷袭。厉大哥身受重伤,好不容易与我会合,却被发现行踪,一起被追杀。我本想带着他逃到海外,谁知还是没有来得及。最后时刻,厉大哥为了保护我,将魔丹一分为二,一半给我防身,一半留在他体内拖延追兵,之后就再也没有消息。我桃至天梯山不远处,还是被人追上了,我将半颗魔珠藏在通天宫不远处的碧霄山,准备留着还给厉大哥,之后,我就与追兵同归于尽,然后夺舍平兰。”
夺舍的难度众所周知。袁盘在仓促间竟然能夺舍一位通天宫的修士,其气运唯有有如神助来解释了。
袁盘道:“我一直以为当年追杀我们的是拜阳教的人,所以这些年处心积虑地与他们作对,最后却成了银月宫手里的棋子……”手中的大网猛然朝银月宫主等人撒出,手里托着魔珠,魔珠色泽殷红发亮,充盈的魔气竟使天空云朵蠢蠢欲动。
“魔云?”
不知谁喊了一声,其他人惊慌失措起来。
银月宫人的脸色更是难看。
魔云的威力看天梯山的现状便知。若是让袁盘成功,银月宫就会变成第二个通天宫!
袁盘放声大笑:“冤有头,债有主!这笔账就要在今日清算吧!”
银月宫主浑身发抖。她头脑十分清醒,自然知道追杀厉骋另有其人,可是若要解释魔珠的来历她说不出口。原因无他,魔珠来自于她与正阳院主王俭的一笔交易。她给的是三枚赤仙果。
换做平时,这样的交易倒没什么,但现在说出来,少不得要冠上个勾结魔修的罪名。她冷冷地说:“此物乃是我诛杀一名魔修时所获,信不信由你!”
这话落在袁盘的耳里,反倒像是心虚。他闭上眼睛,加紧催发手中的魔丹。许是厉骋纵然死了,留下的魔丹也熟悉他的气息,竟渐渐与他有了魔气交融的迹象。
袁盘眼眶一热,心里发狠。
“魔头,休要猖狂!”
随着一声古钟般洪亮的斥责声,成天宫上方多了五条身影。
银月宫众人慌忙行礼:“恭迎太上长老。”
其中中间的一位,举臂一挥,本已聚集的魔云竟很快散开了。
“不!”袁盘双目发赤,形若癫狂地将体内魔气悉数逼出,魔丹好似承受不住,不安地转动起来,又将魔气推了回去。袁盘遭魔气反噬,当场喷出一口血来。
独孤盛身影一动,被戴礼而拦住。
戴礼而道:“莫忘了,当初是谁追杀厉骋和他。袁盘留着,终成祸患。”
独孤盛眯了眯眼睛,道:“那也不能在大庭广众下。”到底是六院院主之一,若是像银月宫主那样颜面尽失,他这个六院之首也不好看。他朝柳越使了个眼色,柳越立刻出去搀扶袁盘。
戴礼而突然道:“袁盘身边的那伙人呢?”
独孤盛一怔,正要思考,就听银月宫居中的那位太上长老说:“三场比斗,一共进行了两场,一胜一负,还有最后一场。不知贵方派何人下场。”
独孤盛听对方的语气就知道打算亲自下场找回颜面。这些被奉为太上长老的老家伙修为通常要高于掌门,通天宫宫主是例外。他哈哈笑着几步走到台正中,望向靳重焰道:“六院首座独孤盛向三宫之首的通天宫讨教!”
银月宫主尖锐道:“我方派遣何人下场由不得你做主!”
独孤盛道:“凡事都要讲公平。既然是三场比斗,自然由三宫各派一人下场,若是六场比斗,我们六院也会各自派出各自的代表。这里虽然是银月宫,却不是银月宫的一言堂!”
他与银月宫主吵得激烈,通天宫这一边却静得诡异。
刘念与靳重焰还似连体婴一般地抱在一起。刘念轻轻地拍着靳重焰的后背,低声道:“好一点了吗?”
靳重焰应了一声,慢慢地推开刘念,然后睁开眼睛,眼白依旧带着丝丝红粉色,却不像刚才那么吓人。现在这双眼睛,说句没睡好也能遮掩得过去。
封辨达道:“既然银月宫太上长老出手,这一场就让给他们吧。”
马喜虽然没说,但眼睛表达得也是这个意思。
靳重焰慢慢地摇头道:“这一场,理应由通天宫拿下。”
刘念担忧地拉住他的胳膊。
靳重焰看着他笑了笑,执起他的手,也不管被多少双眼睛看着,轻轻地落下一吻,然后大步走到场中央,与独孤盛相对。
银月宫主还在与独孤盛扯皮,一转眼看到靳重焰竟然自顾自地就位了,脸顿时拉得老长,扬声道:“此战关乎道界声誉,还请靳少宫主三思。”
靳重焰懒洋洋地说道:“我也没有想到还有我出场的机会,不过,我会全力以赴,不留遗憾。”
银月宫主怒道:“我要的是万无一失!”
靳重焰惊讶地看了她一眼:“若非男女有别,我还以为刚才那句话是紫东来真人说的。”言下之意就是……败军之将,何以言勇?
看银月宫主又站在自己的椅子前抖抖抖,独孤盛与靳重焰交换了一个惺惺相惜的眼神。
独孤盛道:“你的确和我的胃口,一会儿可以让你输得不那么难看。”
靳重焰叹息:“这点我却不能礼尚往来了。因为我答应银月宫主,要全力以赴!”
第108章 道修道,秘境秘(七)
独孤盛与靳重焰,一个丑陋至极,一个俊美无双,一个是纵横魔道百余年的六院魁首,一个是初出茅庐天资过人的后起之秀,两人同时站在场上,产生了一种极为违和又仿佛和谐的棋逢对手之感。
双方各有一胜一负,这一场将决定魔道两界胜负的关键战役。
靳重焰缓缓地抽出意剑。
独孤盛虚空一抓,一团青色火焰已经出现在掌心。
刘念惊讶道:“独孤盛也是火系?”
马喜沉吟道:“据说独孤盛年少时曾是某个道修小门派的弟子,后来那个道修小门派被其他的道修门派灭了,他不知所踪,等他再回来,已经是拜阳教的护法弟子,带着魔修将那个灭了他师门的道修门派上上下下杀了个一干二净。据说,那些人死状极残,都被吸光了血。”
封辨达道:“他不会对重焰下口吧。”
“……”马喜道,“早知道对上他,就该让重焰在地上滚个几圈,再撒点尿上去。”
封辨达嘴角抽了抽道:“大师兄,你到底是哪一边的?”
“你看我站在谁身边?”他用手指比了比两人的距离。
封辨达道:“用你的方法,不用独孤盛动手,重焰就被自己给熏死了。”
刘念突然发出一声惊呼。
原来在他们说话的当口儿,独孤盛手里的火焰已经越来越大,顶在两人的头顶,似乎一松手,火球就会落下来,将靳重焰烧成灰炭。
独孤盛看着火光下的靳重焰,慢慢地掀起嘴角:“还不准备动手吗?我耐心不太好,你要是再不出手,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靳重焰道:“我知道一般情况下我不是你的对手。我刚刚还想试一试我这些年学习的法术,毕竟,像独孤院主这样好的对手,可遇不可求。”
独孤盛气笑了:“你想拿我练手?”
靳重焰瞟了眼头顶的火球,道:“但是我改变主意了。”
“哦?”
“因为我发现转败为胜的机会只有一次,不能浪费。”
独孤盛道:“你觉得你有转败为胜的机会?”
靳重焰道:“本来没有,但是独孤院主肯让我先出手,所以就有了。”
独孤盛道:“好,那你出手吧,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转败为胜的手段。”
旁人听不到两人的对话,只看到独孤盛手里的火球越来越大,靳重焰仍没有出手的意思,魔修那边已经欢声如雷,道修们个个捏着一把冷汗。
靳重焰笑了笑。他之所以与独孤盛说这么多废话,都是为了引起对方的好奇,以便自己进行计划的时候不会轻易打断。他抬起头,默默地看了蛋婶一眼。两人隔着一段距离,但他清楚地看到蛋婶眼里的担忧,心里微暖,然后又转头看刘念。
刘念冲他笑了笑。明明担心得不得了,可这个时候,刘念只能把担心藏在心底,强颜欢笑。
靳重焰深吸了口气,对独孤盛道:“我要出手了。”
独孤盛眯起眼睛。虽然他做出了自大的样子,可是心里并没有丝毫的大意。修炼这么多年,越往上走,他越是了解修道的变幻莫测,就算对方对他来说,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他也不能掉以轻心,谁也不知道通天宫暗地里藏着什么手段。
靳重焰突然调转手中的意剑,狠狠地扎入自己的腹部。
……
所有人都傻眼了。
刘念差点昏过去,眼睛死死地盯着靳重焰的后背,似乎想要看出一个洞来。
魔修们一怔之后,猖狂大笑道:“哈哈哈!伟大的通天宫少宫主害怕与独孤院主交手,吓得自尽啦!”
“通天宫,真稀奇。打不过,戳自己!”
“三宫之中通天宫,舍己为人做狗熊!”
与魔修的欣喜若狂相比,道修这边安静得好似参加葬礼。就算他们已经做好了输的准备,却也没有想到会输得这么……不堪入目!
若非通天宫积威犹在,他们几乎都要冲上去将那个丢人的臭小子压在地上狠狠地暴打一顿!
与他们相反的是,独孤盛、戴礼而、银月宫主、紫东来真人,甚至袭明、药谷谷主等人都保持镇静。这世上会不会有个人专门跑到场上自杀?
只有疯子和傻子会。
靳重焰绝对不是疯子和傻子,所以他一定有后招。
刘念吃惊归吃惊,心疼归心疼,却咬着牙一声没有吭。因为他深深地相信着那个腹部淌血依旧屹立不倒的男人一定有着他自己的打算。
这时候,独孤盛突然动了。他的速度极快,大多数都看到他将火球用力地砸向靳重焰,可是紫东来真人在内的少部分却看到他砸出火球之前,一刹那苍白的脸色。
到底是什么让镇定自若稳居上风的独孤盛变色?
答案很快揭晓。
靳重焰身边突然冒出一串黑色珠子,在他头顶一圈环绕,顶住了火球,原本大如浴桶的火球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地变小。
“那个不是……”
戴礼而上前一步,又霍然看向袁盘。
袁盘元气大伤,盘膝在地调养,闻声张开眼睛看了一眼,淡然道:“是他自己的魔珠……或者称之为,道修金丹。”
他当然知道那是魔修的魔珠,道修的金丹,他疑惑的是为什么靳重焰会有那么多的金丹!按照道修的修炼方法,从金丹期到元婴期,体内的金丹就会化作元婴。靳重焰是分神期修为,体内的元婴早已修炼成半神体,为什么还会有金丹,而且是那么多金丹?!
戴礼而又看向蛋婶。
蛋婶道:“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会不知道,《圣元无极》这本功法是她亲手交给刘念,让他等重焰识字之后自修的。这门功法的所有她都了解得清清楚楚。修炼《圣元无极》之后,修士的体内会产生一颗圣元金丹,这颗是本源,之后修炼的会增加为一颗颗的金丹。万一修士出了什么事也不要紧,圣元金丹会跟着魂魄走,只要抱住魂魄,就可以从头再来。等于为修士增加了一层保底的保障。
但是看到自己的孩子被逼到自爆金丹来决胜负,她内心既心痛又愧疚。
身为母亲,她原本应该挺身站在自己孩子的前方为他遮风避雨。
戴礼而狐疑地看着她:“你的脸色……好像不太好?”
蛋婶道:“我有点担心。”
戴礼而没好气地说道:“龙吟院销声匿迹这么久,道魔两界都差不多遗忘你们了,这几次魔道大事也与你们无关,就算这次输了,道修也找不到你们的头上,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蛋婶道:“龙吟院始终是六院之一。”
戴礼而看了她一眼,脸色稍稍缓和:“有一件事你一定很愿意做。”
蛋婶道:“什么事?”
戴礼而道:“之前独孤听信了你,才亲自去魔盟大会找茬,尽管你口口声声为了拜阳教,但我知道,事情一定不是这么简单。”顿了顿,见蛋婶眼神闪烁,才冷哼一声道,“我不管什么原因,我只问你,是否与袁盘不和?”
她当然与袁盘不和!
一想到袁盘将她的儿子当做傀儡一样操纵,蛋婶就一肚子的火气。那日,刘念放她离开之后,她立刻回去搬救兵,却被拒绝了,无奈之下,她只好跑去向独孤盛和戴礼而通风报信,这才使正为了灵禽上人行刺银月宫主的事与银月宫扯皮的独孤盛抽出手来,专门跑去砸场子。
但戴礼而也以龙吟院是六院一员,应当共同进退的理由将她带到了银月宫。
戴礼而看她脸色就知道答案,微微一笑道:“现在是斩草除根的大好机会,你会把握的吧?”
蛋婶一怔,道:“他已经道歉……”
戴礼而讥嘲道:“难道他一声道歉,就可以将我们这些年的损失一笔勾销吗?”这些年,袁盘仗着自己对六院的了解,借通天宫之手不知破坏了他们多少计划,可不是一句抱歉就能解决的。再说,袁盘道歉是因为他误以为杀厉骋的人是银月宫主,若是知道真相……
他恶狠狠地说:“你若是不肯,就说明……”
“哇!”
他身边突然惊呼此起彼伏。
原来场中又发生了变化。
眼见着火球被靳重焰轻易破解,独孤盛终于拿出看家本领,竟然以身化火!
独孤盛与靳重焰一样是单系火灵根,且他是先修道,后修模,功法自成一派。他的火焰能够吸收道修的元气,因此,比起魔修,他对付道修更占上风。这也是他当初能够凭借对付道修的战功一路升迁为厉向阳心腹的原因。
只是以前无往不利的绝招此时却失效了。
他的火焰碰触到靳重焰的金丹,不但没有吸收对方的元气,反倒被吸走了不少魔气。
怎么会这样?
独孤盛燃烧着熊熊烈火,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靳重焰,心中翻来覆去地寻找原因。
而靳重焰也终于吸收够了足够的魔气,等到了孤注一掷的时刻!
第109章 道修道,秘境秘(八)
数十颗的黑色金丹突然飞起,散落在比斗场上方,如列兵一般,前后左右地排兵布阵。被银月宫太上长老们驱散的魔云隐约有聚拢的迹象,然后在魔云之后,还有层层叠叠的祥云如澎湃的波涛一浪接着一浪地翻涌过来。墨黑的乌云被金色的云彩包裹,碧蓝色的天被遮掩得涓滴不剩。
山上清风一阵刮过一阵,掀起场上诸人的衣袂,带着火焰的热浪,扑在人的脸上,高阶修士只是隐隐有些刺痛,低阶修士却痛得满地打滚。
不知何时,空气中弥漫着细细点点的小火星。
以紫东来真人为首的高阶道修纷纷架起结界,为身后的低阶修士护法。戴礼而见状,也拿出一个法宝,将自己的弟子护在法宝之内,而其他的魔修就随他去了。
正在这时,独孤盛口中叱道:“爆!”
那一点点肉也难见的火星猛然爆开来,蔓延成熊熊大火,竟是将整个比斗场包围其中。
一切发生得太快,刘念只来得及看到火苗吞噬靳重焰,眼前就只剩下熊熊烈火!
“不!”刘念下意识地想要冲进火海,被封辨达和马喜双双拦住。
封辨达双眼赤红,似是火光照射,又像是眼眶充血。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在火光中浮浮沉沉的黑色金丹,只要金丹还在,就说明靳重焰安然无恙。
马喜也看到了那一枚时起时落的金丹,它们似乎在寻找方位:“你有没有觉得……”
封辨达沉声道:“是护山大阵!”
马喜“嗯”了一声:“是反护山大阵。”
靳重焰应当是第一次尝试摆阵,一直无法找到正确的方位,而天,越来越黑了。
刘念自知修为太低,看不出双方比斗的战况,只能求助于马喜道:“发生了什么事?”
马喜道:“重焰的金丹正在布反护山大阵。通天宫的护山大阵是昔日六六玄玄九宫阵演变过来的,若是将上下左右反过来,就是攻山大阵。”
既然叫攻山大阵,目标便是山,山不动,比斗场也不动,独孤盛在场中犹如山一般,此时采用这个阵法的确最合适不过。只是,通天宫的护山大阵是用三十六件地阶法器,威力无穷,靳重焰的金丹虽然吸收了魔气,威力却不及三十六个地阶法宝,能否启动还是问题。
封辨达思绪却外歪了一下。他突然想到,护山大阵是通天宫历代宫主才知道的秘密。靳重焰知道这个秘密,意味着平云真人立他为少宫主并非为了补偿上一代,而是的确想将通天宫交给他。
“糟了。”刘念惊呼一声。
数十颗的金丹中,竟有一半被烧得通红发亮,再这样下去,很可能会不受主人控制的自爆!
众所周知,金丹期修士的修为不高却极是难惹。因为他们可能会金丹自爆,同归于尽,越级杀人,元婴期反倒不能了,毕竟古往今来这么多修士,还没有谁相处自爆元婴的方法。
数十颗金丹一起自爆,换做旁人,决计没有活下来的可能,但对方是独孤盛。放眼整个道界,明着也只有平云真人堪与一战,其他的,如银月宫太上长老们,也说不好输赢。莫说是数十颗金丹,就算是数百颗,在差一步就能引雷飞升的独孤盛面前也不过是小孩子玩家家酒,不足为惧。因此,尽管独孤盛惊讶于靳重焰体内有这么多金丹,却也不认为它们是翻盘的资本。但是,当魔云与祥云一道引至银月宫上空时,他不安了。这些年,他经常能够感觉到体内的魔气蠢蠢欲动,若非一意压制,早已引来魔劫,步上厉向阳的后尘。在没有找到魔修飞升成功的方法之前,他不敢轻易冒险,然而靳重焰竟敢引来魔云……
他竟能吸收魔气引来魔云?
独孤盛看着盘膝坐在烈火中,用结界苦苦支撑的靳重焰,眼睛闪过一丝厉色,声音却兴奋得战栗起来:“哦,我知道了。你已经不是道修了!通天宫少宫主竟然……”
“堕落成魔!”
独孤盛放声大笑。
靳重焰突然拿出一颗丹药,放入嘴中。
空中的金丹好似终于找到了位置,突然定住了。
独孤盛仰头,皱眉道:“这是?”
场外,马喜也吃惊地上前一步:“这不是反护山大阵!这是逆护山大阵!”
一字之差,作用就天差地别。
反护山大阵的是上下左右位置的调换,而逆护山大阵却是里里外外互换,其作用就成了囚困。靳重焰的金丹被魔气侵蚀,会自主地吸收独孤盛的魔气,是此长彼消,借力打力,虽然力道不打,却足够支撑起囚困大阵。
独孤盛被困住,心中焦急,面上却十分不屑:“你以为这个阵法能困住我多久?看在你弃暗投明,入我魔道的份上,我给你一次机会,主动认输,我饶你不死。”
靳重焰置若罔闻,脸在火焰中慢慢地涨成青紫色。
“冥顽不灵!”独孤盛感受到一阵莫名的压力,紧绷的心弦猛然断开,身上的皮肤突然爆裂开来,血从体内丝丝缕缕地渗出来,慢化作了粗长的血手,张牙舞爪地朝靳重焰抓去。
靳重焰猛然睁开眼睛。
天象奇异。
银月宫正上方,方圆数十丈都被魔云笼罩,然后在魔云的外面,绕着一层浅金色的祥云。双方本是井水不犯河水,谁知天空突然响起一道闷雷,祥云退避三舍,魔云中电光闪动,忽青忽白。
修士们面面相觑。
刘念等人在天梯山见过相似的景象。
封辨达吃惊道:“有人渡劫?独孤盛要渡劫了?!”他突然大笑,“独孤盛要渡劫了?真是天助我也!”
马喜脸色凝重道:“不对,魔云之外还有祥云……不像是独孤盛。”
封辨达道:“总不会是重焰吧,他才分神期……”
火光中,竟然有两股澎湃的魔气,一道充满了血腥杀意,一道暗含道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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