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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明继焰照流年-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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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盘冲着袭明苦笑一声,应了一声,大步迎向涂老弟。

    袭明又被丢在后面落了单,可听到两人对话的刘念却不敢再冒险一赌,只好继续跟着他们见机行事。

    此时海滩与刘念上次看到的又是两般景。

    那些灵宝法器都已经被收了起来,所有人站得泾渭分明,身边竖着一杆旗子,上面写个各门各派的名字。刘念一眼望去,就看到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海鲨门”海大川、“三色门”岳崇飞,还有“落霞屋”、“聚财屋”、“凤仙门”等各种各样的旗子。

    袁盘等人一到,喧哗的海滩就慢慢地静了下来。

    袁盘笑道:“多谢各位赏脸参加魔盟大会。我换了一副脸孔,成了个小白脸道修,十分担心诸位认脸不认人,不给面子。”

    其他人哄堂大笑。

    有人戏谑道:“袁院主真是男大十八变,越变越漂亮。那聚财屋的守财奴守了一辈子的财,至今都没有娶上媳妇儿,只怕看得两眼发直,口水直流了吧?”

    一个声音尖叫:“混账!你爷爷也是你胡言乱语得的?还不滚到你爷爷跟前来磕三个响头!”

    先前那人讥嘲地念起打油诗来:“守财奴,守财奴。整日数钱摸屁股,自给自足没幸福。”

    顿时两个人从两处跃起,在空中斗到一处,又掉落人群中。众人散开,中间空出一大片的空地,两人殴斗,法宝灵气竟然都不用,单是拳打脚踢。虽无性命之忧,却不甚雅观,袁盘对老黄说:“你上去做个和事老分开他们,我才好开口推举你当盟主。”

    袁盘依言上去,一手抓着一人,将他们推到两边。

    两人还要吵,就被老黄吼住:“都还小吗?要滚回家滚床单去。”

    “去你娘的。”守财奴大怒,捋袖子反过来要揍他。

    涂老弟忙过来,挡在老黄面前道:“好啦,多大点儿事,值得让所有人都过来观看。”

    袁盘也过来道:“当年,就因为我们是一盘散沙,才会被拜阳教踩在下头,避走海外。如今,拜阳教四分五裂,正是我们通力合作,齐心协力的时候!我想推举黄院主为我们的盟主,大家跟随他共襄盛举。”

    老黄刚要说话,就被涂老弟的胳膊肘撞了一下。涂老弟道:“袁院主为了我们魔修,舍身潜伏通天宫多年,功不可没。虽然成了道修,但是我们所有人记着你这份情,着盟主之位,不若就有你来做。”

    他虽然说袁盘功不可没,却也点出了他现在的道修身份,魔修们对道修的身份最是敏感,自然不会答应,也看穿了在龙吟院没有出席的情况下,大局自然是把控在实力最强的玄黄院和浑天院手里。既然浑天院主成了道修,那么他们再觉得玄黄院主是个人形猪头,根本不堪大任,也只好选择他了。

    看众人齐声说同意老黄做盟主,涂老弟不禁有些愧疚地看了袁盘一眼,见他面色自若,才放心。

    有人认出站在他们身后的袭明,突然叫起来。

    袭明冷冷地扫了眼发声那人。

    那人正是海大川:“好你个袭明,竟然还敢在这里现身?!”

    袁盘打圆场道:“大敌当前,正该放下过去,同舟共济才是。”

    海大川道:“旁人都可,只袭明不能!”

    涂老弟惊奇说:“这话怎说?”

    海大川道:“你们可知,为拜阳教孵出乌羽的是谁?”

    他这么一说,其他人都知道了,都看向袭明。他们会来此处,袁盘等人都已经将事情说得明明白白。这些年,他们虽然远在海外,都在浑天院、玄黄院的照拂下,总算过得不错,知道一旦厉向阳复活,浑天院、玄黄院被驱逐,自己会过上什么日子,自然同仇敌忾。

    袭明帮拜血院孵出乌羽的事袁盘和涂老弟都知道,一来他们想要拉拢袭明,不想为已经发生的事情失去一大助力,二来当初不弃物与其他屋的事情他们也都知晓,将心比心,觉得他没有彻底投靠道修或者拜阳教来对付他们,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所以并没有计较,只想着将这件事略过不提,只是袁盘没想到海大川竟然将事情捅了出来,不觉后悔当初为了拉拢他和岳崇飞,说得太多。

    袭明当坦荡荡地承认了:“是我。”

    海大川道:“若厉向阳复活,便是你害的!”

    袭明冷笑道:“多谢吉言。我若有这么大的本事,就成了厉向阳的救命恩人,到时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何必在这里与你废话?”

    海大川指着袭明道:“袁院主,黄盟主,你们听到了!他多半是拜阳教的奸细!”
第88章 十二门,廿五屋(七)
    袁盘干咳一声道:“海门主稍安勿躁。袭明兄醉心炼制一道,受拜阳教蛊惑,误为他们出力,事先并不知道乌羽是为复活厉向阳所用,他本人对此事也是愤慨得很。是不是?袭明兄?”

    袭明嘴角弯了弯:“许是吧。”

    海大川看他漫不经心的样子,又要跳脚,被涂老弟打了个哈哈,岔开去道:“既坐一条船,何必两相疑?来来来,我们好久没有聚在一起了,且干了这杯酒。”

    立刻有人将酒水送上。

    诸人举杯共饮。

    老黄心情极佳,三两步跨到海滩上一块一丈高的平石上,放声笑道:“黄某谢诸位哥哥的深情厚谊,选我做这个……这个盟主,我心中很是欢喜,一定大大地记你们的情。”

    涂老弟扶额,亏他耳提面命地叫他背了半日的说辞,一到台上,竟全忘了,又自说自话地胡言乱语。但其他人早习惯了他这幅样子,既选了他,也有了准备,都嘻嘻哈哈地看着他。

    老黄道:“拜阳教也没什么厉害的!就一个厉向阳还有几分本事,可他运气不好,被老天收拾了。我们决不可让他活过来。”

    “好!好!不让他活过来。”下面的人凑热闹附和。

    老黄被哄得起兴,又喝了酒,头脑一热,叫嚣道:“与其让他们在暗处偷偷摸摸地使坏,倒不如今日就杀到他们的老巢,剥了厉向阳的皮,叫他们想复活也只能复活一个无皮鬼。”

    涂老弟见他开始说胡话,急忙跃上去,扯他的手,低声道:“见好就收吧。”

    突听下面一个怪笑声响起,在一众哄笑声中极突出。

    “谁,谁在给你爷爷我的阴阳怪气?”老黄怒道。

    下面静谧无声。

    涂老弟看向袁盘。

    袁盘身影一闪,手里已经抓了一个身高不足三尺的侏儒。

    侏儒道:“你抓我作甚?”

    袁盘道:“盟主想见你,你不肯,我只好请你去了。”

    他将人提到老黄面前,老黄说:“哦。琳琅屋主,你适才笑什么?”

    侏儒说:“我高兴我笑,这有什么好问的?”

    老黄道:“别人都是高兴才笑,你却不是。你笑得轻蔑,笑得奸诈,笑得狠辣,分明在讥嘲我。”

    侏儒说:“我自娘胎里就这么笑,怪我娘咯!”

    其他人起哄让他笑一个。

    侏儒又呵呵了一声。

    老黄勃然大怒,一掌朝他拍下,袁盘手一紧,将人拉开了,地上出现一个深坑。

    众人笑声骤止。

    涂老弟忙拉住老黄的胳膊,道:“你做什么!”

    侏儒被袁盘护在身侧,还不知死活地叫嚣:“还做什么?当了盟主抖威风,自然不将我们放在眼里!什么十二门,二十五屋,我看在浑天院和玄黄院的眼里,我们根本就是十二狗,二十五鼠!”

    全场静寂。

    老黄头脑清醒了一点,心头怒火犹盛:“还在胡说八道,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你够了!”涂老弟恨不得将他的嘴巴堵上。

    岳崇飞突然道:“昔日楚霸王也有黄院主之勇,可惜刚愎自用,未能成事,我们可不要步之后尘。”

    涂老弟见其他人纷纷点头,心中一凉,再看袁盘,手里拎着侏儒,亦是满脸忧色,与自己对望时,又以眼神相询,显然依旧视自己与老黄马首是瞻。他心中疑他搞鬼,可是这一切发生都是老黄主导,袁盘已极力周旋,自己再疑心也挑不出错处,心念电转,已有决定,道:“岳门主所言甚是。唉,我与老黄一心想为盟中出力,却有些不自量力了。”他手死死地掐住老黄的胳膊,不叫他说话,“我还是那句话,袁院主德高望重,智计超群,是统领我们的最佳人选。虽说袁院主成了道修,却是为了我们魔修出力,心中存魔,即是魔,何必像那些道修一般庸俗,执着于外物!”

    岳崇飞和海大川齐声称是。

    其他人想到老黄头脑不清的样子,也觉得让这么个浑人做盟主,一定将魔盟管理得乱七八糟,还不如袁盘,也都各自应了。

    袁盘还要推却,被涂老弟按住,轻声道:“你们兄弟不分彼此,情分与旁人不同。袁哥哥你做这个位置,弟弟我十万个放心,十万个赞成,好过其他人坐了之后拿捏你我兄弟,致使魔盟四分五裂。”其中从海大川和岳崇飞一起为袁盘说话时,他就知道这件事背后有袁盘的手笔,自己千防万防也没有防住他,心中恨得咬牙,面上却不敢与他交恶。袁盘在魔、道两道经营多年,不知有多少势力,在摸清底细之前,只能养晦韬光。

    其实场上除了涂老弟之外,还有两个人看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个是袭明,他博览群书,一眼看出老黄服用了错乱心神的药物,只是分量不多,会诱发他脾气暴躁,却不会失去理智,可说是恰如其分。问下药者何人,看何人得益便知。一个是刘念,他有隐身石,在场中自由来去,亲眼看到那碗送给老黄的酒给人下了药。

    他们对袁盘、老黄等人都没有好感,由着他们狗咬狗,懒得理会。

    袁盘上任,先谦虚了一番,说自己论资排辈都低于场中诸人,愿效犬马,又说老黄是魔道大能,修为高深,又请为副盟主,老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说完这些,袁盘将话题转到拜阳教上来。

    “拜阳教复活厉向阳势在必得,吾等也要有所准备。”袁盘道,“其实,我潜伏在通天宫的时候,已经派人假冒拜血院,引起通天宫的注意。厉向阳在世时,道修被打压得一蹶不振,我们不想拜阳教要复活厉向阳,他们更不想。到时候道修与拜阳教斗个你死我活,我们便可坐收渔翁之利。”

    刘念心中骇然。怪不得当初拜血院的人要抓他,原来是为了引起靳重焰的注意,靳重焰是通天宫少宫主,他的一举一动备受瞩目,他一动,通天宫上下当然都知道了。袁盘心思之细腻,布局之广远,叫人细思下,惊恐之极!

    十二门、二十五屋的人却不这么想。在他们看来,袁盘越阴险狡诈,魔盟越强。

    “袁盟主高瞻远瞩!”

    “盟主深谋远虑,定然能领导我们一统道、魔!”

    诸人兴奋起来,水酒喷溅,袁盘等人亦下场畅饮。

    刘念看袁盘走来走去,就是不去找靳重焰,心急如焚,却见袭明身影一闪,已经靠近袁盘,数道金光闪烁,其他人尚不知发生何事,袭明和海大川、岳崇飞二人已经恶斗起来。

    “什么事?”

    “怎么回事?”

    众人在飞沙走石中醒了一半的酒。

    袁盘面色阴沉,心中不断盘算着如何收拾眼下的局面。他虽然爱惜袭明之才,可若是不能为自己所用,留之也是祸患。

    他纠结的同时,涂老弟也在盘算。若袭明站在袁盘这一边,他自然是处之而后好快,若和袁盘对立,自己倒可以与他交好卖个人情,当下哈哈一笑道:“才饮几杯,就撒起酒疯来,这样的酒量也敢与盟主较劲?”

    其他人闻言,以为袭明发酒疯,都大笑起来,尤以二十五屋最为热烈。

    袁盘心念电转,手中拿出渔网,趁海大川和岳崇飞联手攻击袭明,袭明分|身乏术之际,将他罩在网中:“好啦,适可而止吧!不要扫了大家的兴致。”他将人带走,涂老弟想了想,终是没有跟上去。

    袁盘将人提到海滩不远处的一处灌木丛才放下。

    袭明盘坐在地。

    “你不想要你小情人的命了吗?”袁盘森然地问道。

    跟在后面的刘念心中一动。

    袭明抬起眼皮,淡然地瞅了他一眼道:“除了拿它威胁我,你还有什么能耐?”

    刘念想起袁盘之前对自己的威胁,深以为然。

    袁盘道:“招式不在老,有用就好。你的心上人捏在我的手里,我要它生,它便生,我要它死,它便死。我若是你,还是忍一忍脾气,若再有今日之事,它要死,你也别想活。”

    袭明抿了抿春,又闭上眼睛。

    袁盘收了网就走。他手里有人质,倒也不怕他逃走。

    等袁盘走远,刘念才轻手轻脚地走到袭明身边,正要说话,袭明就睁开眼睛冷冷地看了过来,顿时将他的话又吓得缩了回去。袭明对着他的方向看了看,缓缓道:“独孤盛?”

    刘念一惊。独孤盛是拜血院主,却不知为何与袭明扯上干系。

    袭明见对方没有回答,暗悔没有沉住气。

    刘念刚才怕袭明与袁盘联手,现在又担心他与拜阳教串通,心中十分矛盾,还在犹豫,就看到天空突然划过几道血红色的光芒,随机几声惨叫,海滩上的人群上方血花喷溅,魔盟大乱。

    魔盟众人中央,一个身高八尺,面若钟馗的大汉慢慢地现身,凶相毕露,赤红的双目贪婪地看着四周,舌尖舔了舔下唇,阴笑道:“都在啊。好,好,好!”
第89章 十二门,廿五屋(八)
    “你是哪里来的妖魔鬼怪,跑来这里吓人?”先前呛过老黄的侏儒跳出来。

    若非这个人,老黄现在还稳坐盟主宝座。涂老弟眸光一闪,将欲脱口的名字又咽了回去。

    “琳琅屋主慎言。”袁盘站出来,将侏儒悄然地往身后拉了一下,“独孤院主远道而来,有失远迎。不过,独孤院主来得低调,想来也不想我们欢迎的。”暗讽他偷偷摸摸隐身在人群中的行为。

    魔道六院,唯有一人姓独孤。

    其他人都吃了一惊。

    拜阳教分成正阳、骁战、拜血三院之后,正阳沉寂,骁战隐秘,只有独孤盛一人大摇大摆地开张扩土,经营着拜血院,俨然首院之势,也有人以为,他是厉向阳与厉骋之后的魔道第一人。因此,他的出现却叫在场不少人心下发虚。

    独孤盛目光一扫,被他扫中的人只觉浑身一冷,好似被什么野兽盯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道:“袁盘!你胳膊肘往外拐。魔盟开会,只该请我们六院的人。这些个又是哪里招来的跳梁小丑?”

    袁盘面不改色道:“独孤院主误会。袁某出身海外,在场的都是我在海外的朋友。我们数年不见,在此聚会,与魔盟毫无关系。”

    独孤盛道:“是吗?我怎么听见你们选了个盟主?”

    涂老弟笑道:“独孤院主听岔了吧。我们这里有十二门,自然有十二位门主。”他不知独孤盛在这里偷听了多久,但袁盘不承认,自己自然也也配合。

    独孤盛道:“我还听说,你们要与拜阳教作对。”

    袁盘道:“袁某只知拜血院,不知拜阳教。”

    独孤盛愣了愣,看着他,意味深长道:“袁院主倒是口齿伶俐。”

    袁盘出生到现在,什么样的赞美都听过了,口齿伶俐倒是第一回,有些哭笑不得:“既然独孤院主来了,不如来舍下小坐?”

    独孤盛道:“你是说龙吟院?”

    袁盘心下一沉。独孤盛出现在这里,已经让他出乎意料,而独孤盛掌握的事情似乎比他知道的还多。他本想双管齐下,一边挑起拜阳教与三宫的斗争,坐收渔翁之利,一边联合海外魔门,加强实力,然而事情的发展却有些不妙。若是拜阳教先一步地盯上了他们,这事儿就成了魔道内讧,三宫收益。

    “唉。”袁盘突然叹了口气,“说来惭愧。龙院主失踪这么多年,我心中很是不安。这次选在这里相聚,也是想碰碰运气,看能否等龙院主回来。”

    独孤盛道:“你觉得这些乌合之众对付我们还不够吗?”

    袁盘正色道:“独孤院主何出此言?六院,十二门,二十五屋都是魔修门派,平日里虽然不常走动,却算得上同气连枝,遇事自当同心协力。若有一日我们要联手对付什么人,必然也是道修三宫!”

    独孤盛道:“说的倒是好听,你敢发誓从无一点半点想要对付我们的心思?”

    袁盘道:“我对天发誓。”

    其他人俱是吃了一惊。要知道修士的誓言与别个不同,一个不小心,就可能应劫。

    独孤盛眼睛一眯,还未说话,就听轰隆一声,海滩上突然炸了一块,涂老弟、老黄、海大川等人正好站在被炸的附近,淬不及防下,虽然抵挡了一下并未受伤,却被沙石溅得一身狼狈。

    海滩炸了两个坑,身穿红袍的魔修从坑里跳了出来,看到在场众人,二话不说地扑了过去。他们手中没有兵器,竟是扑上去用嘴巴咬。有几个修为弱没防备的,当场被咬了个正着,血花喷溅,惨叫声起。

    “独孤盛!”老黄见独孤盛面上残忍而得意的笑容,想要扑过去算账,被涂老弟死死地抓住。涂老弟说:“别冲动,听袁盟主吩咐!”

    场中乱成一团,哪里还有人安静下来听吩咐,都是亮出法宝,各自加入战场。

    袁盘起先还试着控制局面,见十二门、二十五屋的人都杀红了眼,也知道他们自由自在惯了,不受拘束,自己新官上任,更没什么权威,也放弃了这种徒劳无功的行为,干脆一起加入战场。

    独孤盛身处战场中心,却最是悠闲,口中不断地说杀杀杀,手里也不停,但凡有十二门、二十五屋的人靠近,就一把抓过来,对准脖子咬下去。

    脖子里的血喷洒在他的脸上,他欢喜地舔舐,嘴里还时不时地发出咗咗声,好似在品尝什么人间美味。

    刘念虽然巴不得他们自相残杀,可是看到此等残酷的场面,也是忙不迭地转了头,然后看到袭明站了起来,眼睛盯着场中的方向,然后慢吞吞地往前走,似乎想要加入战场。

    刘念犹豫了一下,终是对袭明的信任占了上风,跑到他的面前,低声道:“师父。”

    袭明脚步一顿,目光一转,准确地挪到他脸上,试探道:“刘念?”

    刘念忙道:“是我。”

    袭明带着几分警惕,接连问了他好几个问题,诸如,他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什么原因,为何变成师徒,自己给他的笔记第一句话是什么,他欠了自己多少东西。直问得自己口干舌燥,刘念答得头昏脑涨才停下来:“我相信你。”

    刘念激动道:“我都答对了?”有好几个问题他是连蒙带猜,没想到竟然蒙对了。

    袭明的答案却给他泼了一盆睡:“并不是。正因为你没有全部答对,我才信你。”

    刘念:“……”师父是在说他蠢?

    袭明道:“你炼制出了隐身的灵宝?”

    “是的,我原本想炼的是隐息石,是袁盘提供的材料……”刘念突然发现这次见面,自己有很多的话想要说,但袭明没有耐心听他说完,不耐烦地打断道:“关于这些不重要的事,你可以留到以后再说。当务之急,是拿到袁盘身上的启门令牌。”

    启门令牌是用于某些下了禁制的洞府开门之用,相当于钥匙。

    刘念眼睛一亮道:“师父知道重焰关在哪里吗?”

    袭明道:“我只知道八哥关在哪里。”虽然看不到刘念,却知道此时的他必然是沮丧失落又担心,又接下去,“袁盘如果不是闲得太无聊,应该不会找两个牢房。”

    袭明说完,也不管他怎么想,径自指挥他去偷袁盘腰际的玲珑囊。

    此时,战场已经蔓延到天空海上,好在袁盘还留在原地与独孤盛对峙。他身边有不少拜血院的魔修在围攻他,刘念趁机去摸他的玲珑囊。袁盘对别人近身十分敏感,刘念刚摸到,他的手就按住了。

    刘念慌忙想缩手,就看到玲珑囊又动了下,竟是朝另一个方向,好似又另外一只无形的手在打它的主意。袁盘立刻将玲珑囊扯了下来,目光锐利地朝刘念藏身之地瞪来。

    刘念下意识退了一步,正好感觉到有一只看不见的手碰了一下自己的手背。对方本意应该是来抓他的,但是预估不足,没想到他突然退了一步,于是抓了个空。饶是如此,也够刘念吓出一身冷汗的。他慌忙退了几步,朝别的方向走。

    袁盘放声大笑,解下玲珑囊藏入袖中,嘲讽道:“没想到堂堂拜血院院主也做这偷偷摸摸的勾当!”自通天宫被揭穿身份以来,他一直好声好气,难得出言讥嘲,显是气狠了。

    的确,这场魔盟大会他策划多时,如今功亏一篑不说,还将拜阳教的注意力却引到了自己身上,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叫他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他这边郁闷着,独孤盛那边也纳闷着。隐形衣是他的独门法宝,人人皆知,怎的突然又冒出一个和自己一样能隐形的家伙。若非他们都看中袁盘的玲珑囊,竟将自己都给瞒过去了。

    如此一来,他对袁盘的玲珑囊性质大减,反倒盯上了那只手。

    刘念隐约能感觉到有一双锐利的眼睛在看不到的地方盯着自己,这种如芒刺在背的感觉让他忐忑,可是一想到靳重焰和八哥正等着自己去救,却也顾不得了。手飞快地伸向袁盘的袖子。

    袁盘袖子移动给,独孤盛就动了,他们俩的动作自然逃不过袁盘,袁盘出手如电,抓住了一只手。

    独孤盛在心里骂袁盘他娘。

    ……

    刘念拿着玲珑囊,飞快地跑到袭明身边。

    袭明带着他退出战场。

    离开海滩远了,刘念松开隐身石,气喘吁吁地蹲坐下来。

    袭明看着他的表情,了然道:“这样灵宝要耗费你的元气?”

    刘念点点头。他累不完全是元气的耗费,更主要的是提心吊胆得心力憔悴。他不敢多休息,很快站起来,跟着袭明继续往前。袭明本想带着他走,手刚伸出去,犹豫了下,又缩回来了。

    虽然是师徒,但想到八哥,竟有些别扭。

    好在,为了便于监视,袁盘藏人的地方并不远。
第90章 十二门,廿五屋(九)
    袁盘真不愧是藏匿的高手,洞府就藏在一座无名山半山腰的百年老松后。

    袭明从怀里掏出一把剪子,直接将玲珑囊剪了,囊中的东西一下子调出来,竟然还有一个精致豪华的车厢。刘念总算知道为何袁盘没有当场将玲珑囊解开。

    袁盘如今成了道修,很多东西都是道修所用,袭明却看也不看,径自挑出了启门令牌,将它投掷在石门上。

    令牌化作一道光,石门大敞。

    袭明道:“快将东西收拾好。”

    这么多东西放在这里,很是扎眼,但刘念的玲珑囊没有这么大,大多数还是装在袭明的玲珑囊里。他特意挑了几样丢给刘念。

    刘念心系靳重焰,看也不看地装了起来。

    袁盘的洞府仅容一人进,且挖得极深极复杂。

    刘念跟在袭明后面,随着时高时低的路时上时下。越往里越黑,空气越稀薄,刘念眉头深深地皱起来,倒不是自己难受,而是想到靳重焰被关在这里受折磨,便忍不住心疼。

    “快到了。”袭明吐了口长气。

    刘念正好奇他如何得知,袭明就说:“我与八哥结了个心灵契。”

    刘念道:“何为心灵契?”若是能心灵相通,他与靳重焰也可以结一个。

    袭明低声道:“唔,就是互相发了心誓。两人若是心心相印,就能感觉彼此。”他本是个极冷的人,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却难得的温柔缱绻。

    刘念心中一动,就听八哥呱呱叫道:“蠢货!你来这里做什么?滚!滚!”

    袭明停下脚步,刘念踮起脚尖,从他的肩膀朝前看,就看到前方一个铁栅栏拦住了他们的去路。栅栏血红,竟在黑漆漆的山洞里隐隐发光。

    八哥单脚被铁链拴着,挥舞翅膀,跳到栅栏前:“让你滚你没听见吗?你和什么人一起来的?才多久的工夫,又勾搭了一个!你个不要脸的!”

    袭明不理他,蹲下身,拿出刀片,轻轻地刮了点铁栅栏上的粉末。

    刘念从他身后露出来,冲八哥打招呼:“师兄。”

    八哥愣了下,挺胸道:“哦,你也来救我吗?”

    刘念道:“你可曾看到靳重焰?”

    八哥道:“不知道。不过刚来的时候能听到有个男人在后面哼哼哈哈的,不知道是不是他。”

    刘念一激动,身体前倾,手下意识地去握栅栏,被袭明往后推开。刘念踉跄了两下才站稳。

    八哥叫道:“哦哦,你说,你是不是在趁机摸他。”

    袭明抬眼。

    一张英俊的脸在一条条的红光后面,显得有些狰狞诡异。八哥乖觉地说:“当然不是!”

    袭明朝刘念伸手:“把我刚才给你的几个瓷瓶拿出来。”

    刘念当时是随手一丢,如今再找出来又费了些工夫。袭明等他拿出一个,就在栅栏上试试,知道一个兰花印瓷瓶时,才满意地点头,倒出瓷瓶里的粉末在毛笔的笔尖上,将栅栏上上下下地刷了一遍。

    栅栏的红光渐渐消失,袭明用刀片将栅栏割开,走了进去。

    栅栏后的牢房略宽敞。

    刘念跟在他后面,勉强能越到前面去了。他拿出火折子,照着前路,探查八哥说的后面,却发现那是一堵墙。

    袭明解开八哥脚上的链子站起来,从玲珑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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