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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明继焰照流年-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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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哥得意地张开翅膀扇了扇,佯作骄傲道:“这是命运的安排,也是我和他的缘分,小秃脖,你羡慕不来的。”
袭明眼睛亮了亮,侧头看他,笑容说不出的温柔。
他对八哥温柔,对乌羽来说却像是穿肠毒药。与记忆相同的温柔,望着的却是不同的对象。差别待遇让乌羽丧失理智。它变回人形,愤怒地指着八哥道:“它只是一只普通的八哥,我才是乌羽,我才是神鸟!”
袭明道:“我孵出你是为了取毛,一施一取,两不相欠。当日你离开时我说过,后会无期。”
百年的思念,几乎成疾,换来的就是后会无期?!
乌羽浑身发抖,心里对八哥恨得死去活来,表面还要装得楚楚可怜:“你是怪我当初扇它的那一巴掌吗?我是情不自禁!你应该知道从小到大它是怎么对我的!比起它那么多年的欺负,我给它的只是小惩大诫!”
袭明面不改色:“我不管对错,只论亲疏。”
乌羽脸色大变。
袭明慢悠悠地补上最后一刀:“它是我的,我护短。”
在场诸人诸妖的耳力都不错,袭明与乌羽又没有刻意躲人,对话被听了个七七八八。
道修也不管他们谁对谁错,只要乌羽不开心,他们就开心。当下觉得袭明和八哥说得合情合理,值得鼓掌!
“啪啪啪啪……”
突兀的掌声响起,又在妖修喷火的目光下突兀地结束。
妖修们的心情十分复杂,一边嫌弃自家妖王魅力不济,连个凡人都迷不住,简直有负那一身油光水滑的羽毛,一边又觉得袭明不识好歹,暗道:妖王是神鸟,八哥是凡鸟,有脑子都知道选哪个当伴侣!别说当伴侣了,哪怕当食物,也选神鸟划算啊!
妖修们集体吞了口口水。
除他们之外,现场还有一群纯围观的摩云崖的探子。他们的情绪波动很大,想法却很简单:尼玛!双方说得太快不能完全记下来怎么办?!刚才到底是谁让谁闭嘴?谁又让谁滚?完全记不清楚了!
由于老祖催得很急,才写了一半的稿子立刻被送到摩云老祖的案上。
摩云老祖内心十分矛盾,既想知道袭明与那只鸟在众目睽睽之下说了什么,又担心这是袭明的障眼法,其实私底下与乌羽已经点燃了爱火,就打算敷衍过自己这群不请自来管得宽的邻居之后,一人一鸟就双宿双栖。所以,稿子一送过来,立刻打开
乌羽:八哥!
八哥:呵呵!
乌羽:摸毛。
八哥:滚!
乌羽:我是乌羽啊!
八哥:哈哈哈哈……
乌羽:闭嘴!
八哥:滚!
……
摩云老祖翻来覆去都没有找到袭明的发言,表示无法理解:“难道袭明什么都没有说?”
过了会儿,后半份稿子也送过来了。
这次有袭明的戏份了。
袭明说:“它是我的。”
……
所以,妖王其实是向袭明的爱宠提亲,被爱宠心切的袭明拒绝了?
摩云老祖脑补完剧情,心情甚佳:“去,买几只八哥回来,做下次比试的赌注。”原来袭明喜欢养鸟啊,早说嘛!
自觉掌握了心上人爱好的摩云老祖开开心心地跑去睡午觉了。
这边,乌羽与袭明还僵持不下。
袭明要走,被乌羽抓住袖子。
“放手。”袭明见八哥飞离自己的肩膀,脸色一冷,猛然拂袖。但乌羽好不容易抓到人,怎么肯轻易罢休,干脆整个人扑过去抱他的腰。
八哥勃然大怒,爪子去挠乌羽的脸,乌羽冷笑,头发无风自扬,狠狠地甩向八哥。
袭明抬手一挡,将八哥搂入怀中,腰肢一扭,人如水蛇,从乌羽的怀里脱了出去。
乌羽见袭明手背被自己的头发甩得发红,心头大急,忍不住上前一步道:“你没事吧?”
袭明回头,冷淡地说:“妖王留步!不弃谷不留妖。”
乌羽眸光一扫,看到谷口的几道禁制,不甘不愿地收住脚步:“对不起,我不想伤你的。”
八哥低头看袭明的伤口,想到他被乌羽所伤,心里有几分扭曲的痛快:“不想伤也伤了。”
“你给我闭嘴。”若说乌羽原本对八哥的恨是三四分,那么现在已经有七八分了。它看着被袭明温柔地抱在怀里的八哥,双眼充血:“你不过一只八哥,出了一张嘴,什么都没有的八哥!”
八哥被他戳中心事,也恨得咬牙,干脆豁出脸皮,用头蹭了蹭袭明,炫耀道:“我还有明明啊。”
袭明笑了笑,摸摸它的头,以行动默认。
乌羽看着袭明说:“你记得你以前说过什么吗?你说八哥举止轻浮,嚣张跋扈,它若是乌羽,便是小人得志!”
袭明面不改色,身体却微微僵硬。
不用问,八哥也知道乌羽说的是事实。它心里气恼,却不愿在乌羽面前落下风,满不在乎地说:“我不是乌羽,小人得志的也不是我!”
乌羽看袭明始终不为所动,心中无比失望,强笑道:“我改日再来。”不管八哥在后面骂骂咧咧地说死皮赖脸,冲回轿子,下令回营。
袭明这么不识抬举,让妖修憋了一肚子气,就等乌羽一声令下,用妖海战术给他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谁知道他们法器都准备好了,妖王却说回营,简直是一口水含在嘴里又不让咽下去,急死妖了!
急归急,妖王命令不可违背。
他们只能怎么来怎么回。
妖修回去,道修不想回去,对着袭明的背影鬼哭狼嚎。
张妻不耐烦道:“叫什么叫?放心好了,我们最近不缺粮食,不会吃你们的。”
道修:“……”
鬼哭狼嚎得更厉害了。
奈何袭明好似聋了,任凭他们叫得凄惨凄厉,始终没有回头。
眼见着袭明越走越远,道修们从希望的仙境跌落绝望的深渊,心里落差无比之大,当下蹲在地上不肯走了。靳重焰混在他们中间,跟着蹲了下来。刘念低声道:“我们为何不回不弃谷?”
靳重焰暗道:当然是为了与你多待一会儿。嘴里却说:“没听到乌羽说改日再来吗?它不肯甘休,定然还有后招。我们待在这里,可以打听消息。”
道修不肯走的消息很快传到乌羽的耳朵里。
它说:“你确定袭明不管他们?”
张妻说:“一眼都没看。”
乌羽苦笑道:“他总是这么绝情。”
张妻道:“这些道修大多是散修,倒不怕他们的师门找上来,只是有一个是出窍期的大能,怕是不好对付。”
乌羽摆手道:“让他们来不过是凑个热闹,如今还留着做什么,都放了吧。”
这里毕竟不是妖族地界,张妻也不想惹事,引起道修或魔修的不满,依言将人放了。道修们大喜,作鸟兽散,剩下的刘念与靳重焰变得十分突兀。
张妻道:“刘兄不走?”
靳重焰干咳一声道:“我与张兄一见如故……”
张妻心有戚戚眼:“是啊是啊,你夫我妻,说不定上辈子就是一对夫妻哩!”
“……”靳重焰差点内伤,偷偷看刘念的脸色,见他无动于衷,心里更加内伤,“但是天下无不散的筵席,不管我怎么舍不得,到了离别的时候总是要离别的。后会有期!”拉着刘念就跑。
张妻望着飞扬的尘土黯然神伤。刘兄一定是怕走得慢了会舍不下自己……人类果然比妖族更加重情重义啊!
第50章 债台筑,账目清(九)
离开妖修的营地,靳重焰与刘念处于三岔口。一条是来路,一条是去不弃谷的路,还有一条是上摩云崖的路。第三条路毫无疑问首先被剔除,第一条路靳重焰倒是愿意与刘念再走一遍,可是刘念一心记挂不弃谷,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入谷的方向。
靳重焰有点心酸,强笑道:“我送你去不弃谷。”
“嗯?嗯。”刘念没想到靳重焰答应得这么痛快,下意识露出一抹微笑。
他的笑容更加刺痛靳重焰。分离,对自己是心如刀绞,对刘念却是解脱。不想看刘念如释重负的表情,他在前方带路:“走吧。”
刘念跟在他身后,察觉到他心情低落,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说话的对象已擦肩而过,失去了最佳的时机。
不弃谷就在前方不远处,每走一步,就离分别更近一步。
靳重焰越走越慢,到后来,几乎是走一走停一停。
刘念欲言又止。
关注着他一举一动的靳重焰眼尖:“我看这里风景很好,想多看看。你不喜欢吗?”微微地撅起嘴巴,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让刘念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靳重焰觉得自己越发堕落,为了和刘念多相处一会儿,连小时候的招数也厚着脸皮使出来。可是,看刘念的表情就知道效果不错,那就用得值。
两人陷入诡异的沉默,让不远处的悉悉索索声变得格外清晰。
靳重焰原本不想理,看刘念探头去看,才不耐烦地转身。
趴在地上匍匐前进的摩云崖弟子心情顿时复杂起来。
——这么快就被发现了!我还打算到了他们背后才跳出来吓他们一下呢!
——我刚刚才发现自己是撅着屁股前进的,怎么办!翘臀被发现了!
——我是应该趴下装睡,还是趴下装死?或者干脆一动不动地装傻?
刘念见摩云崖弟子自从被他们发现后,就像石雕一样一动不动地趴在那里,不禁有些担心:“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三丈外围观也躺枪的靳重焰:“……”
靳重焰微微地仰起头,淡淡地说:“你在这里,我怎么还会对别人做什么。”
刘念:“……”
趁他们不防备,摩云崖弟子飞快地交换了好几个眼神。
——他们继续聊天了,是没有看到我们吗?
——除非他们是瞎子,不然怎么可能没有看到我们?
——我们今天穿的衣服是绿色的呢,和草很接近,他们可能以为我们都是草,没有看出来。
——你的头发绿吗?脸绿吗?头发和脸都这么黑,对方怎么可能没有看出来?你告诉我,他们怎么可能没有看出来?难道瞎了吗?
鬼鬼祟祟地盯着也就算了,为什么表情还这么丰富?
靳重焰一点都不想读懂他们天马行空的猜测,直接叫破:“你们还要在那里趴多久?”
摩云崖弟子终于确定他们不是瞎子,自己的绿衣服也不是很有用。一个个小媳妇似的站起来,慢吞吞地朝靳重焰和刘念靠近。靳重焰抱胸道:“走快点。”
摩云崖弟子狂奔而来,将靳重焰和刘念团团围住。
靳重焰、刘念:“……”
摩云崖弟子道:“两位不要紧张,我们并无恶意!我们只是想请两位来摩云崖做客!”
靳重焰扬眉道:“邀请道修去魔修的地盘做客的本身就是一种恶意。”
摩云崖弟子解释道:“不是的!老祖邀请二位完全是善意的,老祖说了,只要他对两位的回答满意,一定会送上一份厚礼。”
因为刘念与袭明的瓜葛,靳重焰调查过袭明,自然知道他有个十分奇葩的魔修邻居。不过最近几百年,魔修和道修大体相安无事,算是历史上少见的道、魔和谐,双方对道、魔混居的状况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弄得鸡飞狗跳,血流成河,殃及无辜,就不会有人出来管。
摩云老祖走得是双修鼎炉之道,别说为道修所不齿,就算在魔修中,也被认为是旁门左道。因此,摩云老祖的名头很响,修为却很是一般。他的名头主要来自他结义的两个兄弟,隐居东海的海天老祖,和隐居大漠的赤漠老祖。
靳重焰自然不怕走这一趟,而且,若是跟他们走,自己又能与刘念多相处一会儿,便点头同意了。
他同意了,刘念只好也答应下来。他的修为虽然不高,关键时刻倒也算一份力量,让靳重焰只身前往魔窟,他到底还是不放心。
靳重焰见状唇角微扬。不弃谷近在咫尺,刘念却愿意跟着自己去冒险,不管袭明知不知情或者知道后在不在意,他都有种自己在刘念心中赢了袭明一回的酸爽感。连带的,传消息的被爱屋及乌,看着也顺眼了许多。
靳重焰没有刻意掩饰自己的修为,摩云崖众弟子自然是知道的。高高在上的出窍期大能在面对一群魔修小喽啰的时候,不但没有横眉冷对喊打喊杀,反而还时不时地露个危险,简直比摩云老祖还要亲切!
在前面带路的摩云崖弟子不约而同地想:长得好看,修为又高,脾气也好,要是能收作鼎炉,那简直是……
靳重焰突然觉得,山上有点冷。
刘念来过摩云崖,但是摩云老祖的主殿还是头一次。看深红色的云朵压在自己的头顶,他的呼吸有点急促。
靳重焰知道是魔气对他造成影响,连忙握住他的手,传了一口元气给他,心里却既欣慰又有一丝说不出口的失落。刘念对魔气的反应这么大,正说明他没有心魔。这自然是好事。可是靳重焰难免觉得,对刘念来说,自己竟是连做他心魔的资格都没有。
他心里有事,进门的时候有点心不在焉,直到周围叽叽喳喳实在太吵,才发现殿内竟然有几十只八哥。
摩云老祖苦恼地说:“这些八哥,竟没有一只会说滚的。”
靳重焰、刘念:“……”好端端的,为何要训练一只会说滚的八哥?
刘念看到站在老祖身边的大师兄二师兄,很快释然。能够教出二师兄、牟天启这样的徒弟的人,想来也“与众不同”得很。
因为八哥不会说“滚”而一个人坐在大殿上抱怨了半天的摩云老祖突然抬头问道:“依你们之见,袭明会喜欢哪只八哥。”
毫无疑问是袭明自己家的哪只!
靳重焰觉得这个问题已经蠢得不能算问题。
摩云老祖道:“你们都是道修,应当很了解袭明的看……看,看法。”他看清楚靳重焰的脸,心扑通扑通地乱跳,竟比见到袭明时还跳得厉害。“你,你和袭明都长得那么好看,想来,品味也差不多吧。你快选,有喜欢的带走便是……”
靳重焰、刘念:“……”照他先前的意思,是让他们挑一个袭明可能喜欢的八哥吧?为何挑出来又可能自己带回去?
摩云老祖也察觉自己出了乌龙,干咳一声道:“我的意思是说,你可以带走看看,等明天一大早再还给我。”这个道修虽然长得好看修为高,可是,自己心中既然已经住了袭明,万万不能再挤一个旁人进来。
两人是幸福,三人是痛苦。
袭明与眼前这个道修都这么优秀,自己何等何能,让他们陷入痛苦?
心中这么想,摩云老祖坚定地说:“你专心选八哥,选好之后就下山去吧。有些事情就算不用试也知道是没有结果的,你不要陷得太深。”
刘念和靳重焰都在琢磨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靳重焰懂了:“你要赖账?”
摩云老祖:“……”他们不是头一次见面吗?为何都扯到赖账了?难道,难道在他不清楚的情况下,做了什么羞耻的事情,以至于让对方以为自己始乱终弃?他试探着问道:“你想怎么算?”
靳重焰道:“我上山,并不是为了拿只八哥回去烤着吃的。”
摩云老祖:“……”难道他想当着在座这么多人的面说想要吃自己吗?!简直无法无天!如果他真的这么说了,自己该做何表示?是欲拒还迎,还是,干脆破罐子破摔,让对方为所欲为算了?
摩云老祖苦恼得说不出话来,靳重焰不耐烦了:“你的弟子说,若是我给的答案满意,你会送上一份厚礼?”
摩云老祖:“……”阴险!一定是想让自己成为那份厚礼以身相许!
靳重焰道:“我想要个好炉子。”
摩云老祖:“……”放肆!竟然把自己当做鼎炉!从来没有人敢如此,如此直白地说出来……自己要不要成全他呢?
靳重焰问刘念:“你需要什么样的炉子?”
“等等?”摩云老祖问道,“你要鼎炉,为什么还要问他的意见?”
……
“我只是要普通的炉子。”靳重焰突然想起那只让刘念牵肠挂肚的炉子,急忙从玲珑囊中掏出来。那日逛夜市,他见刘念对市集的东西不感兴趣,反倒对打铁铺的炉子念念不忘,于是借解手之名,去打铁铺将炉子买了下来。只是,后来看到刘念偷吃梅香酥,知道他与自己划清界限,不想收自己的东西,万念俱灰,只好将炉子收了起来。
没想到再拿出来,竟然是在一个魔修面前。
摩云老祖脱口道:“你说的是炼制的炉子?”
靳重焰道:“老祖识得就好。”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老祖顿时觉得对方这么说根本在讽刺自己,心里堵着一口气:“炉子我有的是,但品阶没有这么低的!”
刘念拉了拉靳重焰的袖子,想让他收回条件,靳重焰冲他眨眨眼,对摩云老祖说:“好,那就要你最好的炉子。”
摩云老祖道:“条件你倒提得爽快,我让你做的事你做完了吗?”对靳重焰的好感退了六七分。心想:这年头,长得好看的道修老是对魔修无所不用其极地坑蒙拐骗宝贝,简直堕落!眼前这个好是好,可惜要从头养起,太累也太浪费,倒不如继续为喂那只已经半饱的袭明。想来,不久的将来,对方就会被自己的真诚所感动。再加上送去八哥在他耳边吹吹风,投入自己的怀抱简直指日可待!
靳重焰见他一脸陶醉地沉浸在白日梦里,径自走到其中一个鸟笼前,低头仔细看了看很久,提起鸟笼放在摩云老祖面前。
摸鱼老祖皱眉道:“你选这只?为什么?”
靳重焰道:“因为,这只和袭明宝贝的那只最像。”
第51章 债台筑,账目清(十)
靳重焰的答案给摩云老祖打开了新的思路。
的确,袭明喜欢八哥的话,要多少有多少,将不弃谷变成八哥的乐园也可以。他没有这样做,说明并不是喜欢全天下的八哥,而是全天下就喜欢他家那一只的八哥。若是自己将他的那只八哥弄来……
他眯着眼睛得意地笑,已然沉浸在自己偷来八哥之后,袭明痛哭流涕地抱着自己大腿的模样。
看着摩云老祖莫名其妙哈哈大笑的靳重焰、刘念:“……”
摩云崖其他弟子都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挑好八哥之后,靳重焰和刘念被摩云老祖邀请留宿,理由也是现成的。他要挑个好炉子答谢他们。
靳重焰自然没有推拒的道理,干脆地同意了。
分房间的时候,摩云老祖眼睛滴溜溜地看着靳重焰俊美的容貌,心里像是被一根羽毛轻轻地挠着,既想要多看几眼,又怕造成另一端孽缘,最后还是忍不住,将靳重焰的房间安排到自己的院子里,和自己的房间紧挨着,想着能多看几眼也好,毕竟袭明太冷淡,绝不可能住到摩云崖来。那个样貌普通的就打发到最角落的院落里去。
房间确定的时候,靳重焰还一肚子火,但看到刘念焦急的眼神,火儿就熄了,笑眯眯地握了握他的手,又挠了挠他的手心。这是他们之间的小暗号,让他稍安勿躁,自己会有办法解决。
在能力上,刘念对靳重焰依然信任,当下跟着摩云崖弟子走了。
他一走,靳重焰的脸立刻拉了下来,把在旁赔笑脸的摩云老祖吓了一跳。一个人怎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拿出两张脸孔,还无缝交接,何止吓人,简直恐怖。他有点后悔安插了这么个邻居给自己。
靳重焰不理他的想法,一个劲儿地催促他快点交炉子。
摩云老祖被催得不耐烦道:“想要炉子也要给我时间去找啊!”
“去吧。”靳重焰摆手。
摩云老祖点头,转身走出五六丈,才反应过来。他干嘛那么听话!
尽管不甘心,摩云老祖还是乖乖地拿了个炉子来。靳重焰催得那么急,对自己态度又差,他自然不会精心挑选,干脆拿了个五百斤重的大寒铁炉。不过,他并没有马上送给靳重焰,而是到了晚膳时分,吩咐厨房给靳重焰的房间送两人份的美酒佳肴,再施施然地走到靳重焰的房间门口,高贵冷艳地用脚踢了踢门。
门内半天没动静。
摩云老祖凝神聆听,发现里面没人,一脚踢开门,果然不见靳重焰。
“来人!”他急怒道,“快找找他去哪里了!”
来的弟子说:“他端着饭菜去找他的伙伴了。”
他端着饭菜去找他的伙伴了……
他端着饭菜去找他的伙伴了……
无情冷酷的十二个字不断在脑海中盘旋,让摩云老祖脸色急变,人摇摇晃晃地扶着大铁炉。
“师父!”弟子想去扶他,被他推开。
摩云老祖满脸沧桑地转过身,摇摇晃晃着回房间。
另一边。
刘念正看着桌上的馒头青菜发呆,靳重焰就端着好酒好菜出现在门口。
“你怎么来了?”刘念惊喜地站起来。
靳重焰笑道:“你不是在想我吗?”
刘念道:“老祖没有对我怎么样吧?”
靳重焰刚想说没有,但见刘念一脸许久未见的关切,话到嘴边就吞吞吐吐了:“倒也……没怎么为难。”
没怎么为难还是为难了。
刘念紧张地说:“他为难你什么了?”
靳重焰摇摇头,默默地坐下。
刘念下意识地拉住他的衣服,想检视伤口,但靳重焰双眼亮晶晶地看过来时,他的手又受惊般的松开了。
“阿念?”靳重焰惊讶地看着他。
刘念低头看自己微微颤抖的手指,暗暗心惊。原来,在靳重焰的面前,自己竟如惊弓之鸟?心里告诫不必如此,可是由卑微延伸出来的惊惧仍萦绕在心头,让他坐立不安。
靳重焰也看到了他的手指,心针扎似的疼,温柔地执起刘念的手,佯作没发现他的紧张,将筷子塞入他的手中:“今天的菜色不错,还有酒,你要不要试试?”
“嗯,谢谢。”刘念低着头,不敢看他。
靳重焰夹起一块白斩鸡,放入他的碗里:“吃吃看。”
“嗯。”刘念默默地吃着。
“好吃吗?”
“嗯。”
“有多好吃?”
刘念手微微一顿,抬头看到一双期待的眼睛,犹豫了下,也夹起一块白斩鸡放进他的碗里。
靳重焰开心夹起来,还没吃就说:“好香!好嫩!好吃!”
刘念闷头吃饭。
靳重焰引他说话,刘念答了几次,差点呛住,吓得靳重焰不敢再说。
饭吃到一半,摩云崖的弟子就来收拾东西。他原以为一盘馒头一盘青菜,应当吃得很快,谁知道靳重焰会带这么多美食过来,有些尴尬地站在一边。刘念食不下咽,频频地看向靳重焰,很快放下筷子。
靳重焰一副慢条斯理的样子,之前看刘念吃的是馒头和青菜,知道他被怠慢,不免想起刘念当初在通天宫的处境,那是时候,是自己粗心大意,没有察觉,让刘念受了不少委屈,如今再遇到,便有些迁怒。
“原来摩云崖的待客之道是青菜馒头。”他冷笑。
弟子立马吓尿,二话不说地交代了一切。
原来,摩云崖给刘念准备的饭菜虽然没有靳重焰那么丰富,却也没有现在这么寒酸。是送菜的弟子看着眼红,想着一个道修大能的仆役,实在没有必要吃得那么好,便将自己的饭菜与他对换了。
刘念道:“你平日吃的便是馒头青菜?”
弟子大哭:“顿顿如此,实在是馋得狠了,才得罪了贵客!”
靳重焰看刘念的表情,就知道他动了恻隐之心,摆摆手,同意他将东西撤了下去。
刘念想起自己在摩云崖的经历,叹气道:“天下大道无数,为何一定要入魔道?”
弟子抽抽噎噎地说:“贵客说天下大道无数,可是,我却只看得见眼前这一条。”
问及缘由,这个弟子却与刘念当日入摩云崖的经历一样,都是验出有灵根,被自己家族的人送过来的。他的灵根还不错,竟是水木双系,若是放到其他门派,这样的资质起码能入内门。
刘念虽然同情他的遭遇,却也无力改变他的命运。世人眼中,道修是正道,魔修是邪道,其实,只是功法的不同。道修修己,魔修借体,除非起了龃龉,不然井水不犯河水,并不会干涉对方的修炼。若非摩云老祖心性异于常人,像袭明这样,收留从摩云崖逃出来的沥青和文英时期的自己,必然会造成两派争端。对其他道修门派来说,也会觉得袭明做法欠妥。
这些,是他与靳重焰一起摸爬滚打出来的经验和教训。
靳重焰见他面露不忍,握住他的手道:“你若是想,我倒可……”
刘念无声地摇头。
那名弟子比他们更世故,也没什么指望,只希望他们不要介意自己私下调换晚膳的事,匆匆收拾好盘子就走了。
靳重焰看着惆怅的刘念,微不可闻道:“总有一日,我会让事事皆如你意。”
自觉与刘念渐行渐远的靳重焰病急乱投医,满心都想着如何讨好他,让他开心,又想着刘念不愿意要东西,便许他愿望。他要天下太平,自己便为天下找个明君;他要百姓安乐,自己就把所有的贪官污吏、匪徒贼寇杀得一干二净;哪怕他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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