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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布鲁克林-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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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aco并不讨厌这种感觉。因为记得最初在这破旧公寓蹭饭时有偶尔瞅见过Harry的睡颜,就像被窝中鼓起的一个小包。尽最大可能把自己蜷缩起来,双手扣住盘起的双腿,这样的姿势令他心悸。

但那,至少是他可以入睡时。也有刚刚开始时彻夜听着隔壁卧室里棉拖鞋轻轻摩擦地板的声音,看着从门缝里透出的昏黄灯光就不由得渗出痛楚。

蜗牛,或者乌龟,共性之处是制造出可供栖息的硬壳,自以为坚不可摧,其实脆弱无比。Harry令他想起了它们。

Harry,你不该是这样的,你该是生气的,刚硬的,怒气勃发和暴躁的。
他很庆幸自己可以成为这个奇妙生物的栖息地。并不是随便什么东西就可以供给他们这种安心感。他该觉得荣幸,同时惋惜。
因为毕竟不能长久。冬天过去时,春天就要到来。
Parkison先生若有发现不妙,自然会“聪明”地将他所犯的罪行报告给魔法部。谙知Malfoy二世行踪的他又怎会放过这个看似大义灭亲的举动?

Harry,跟我走吧。
不。
不。

为什么?

这时绿眼睛男子总是摇头,但笑不语——如果那能被称为是笑。“不,你不了解实情。Draco,我不能告诉你。为什么不能告诉你?因为你是我的敌人。”

好像过家家。

孩子气的争斗。

还有,Harry身体上那可憎的印记。一只浴火重生的凤凰,象征光明以及正义为什么看起来还是如此诡异?令他不由得不提心吊胆。

不……或许可以问一问Pansy。某天躺在床上,面对天花板上白蚁的蛀洞神思涣散时突然想到。作为纯血种巫师的她,家里想必也有不少藏书。
而查询起有关于暗黑魔法,禁忌之术的话,自然也会方便许多。假意逢迎她几句,告诉她自己马上就要回英国,然而被朋友所托调查的这种东西,要亲爱的“Pansy”帮下忙。

亲爱的,以及Pansy,这两个词根本不能联系在一起。
在这忙碌的苍生中,唯一能填补内心那无可比拟的,蚀心痛骨的寂寥的人。亲爱的甚至没有告诉他。

想到这一点,就急急忙忙起床,随便牵了长袖T恤和宽松卡其布裤子遮掩身上欢爱的痕迹(一夜缠绵,然后一声不响,跑去上课的Harry的衣服)。
拿笔,画凤凰。告诉她那个凤凰是什么东西,巧妙隐藏了当事人的名字,只是含糊提起他拜访的那个朋友受了诅咒。
折叠起来放在钱包里,等着下次催促回国的猫头鹰来时委托它带回去。

Harry,跟我回去吧。(因为我不能没有你)
不。
不。
不,
放过我吧。
求求你
时间流逝得仿佛不是同样一条河流,金黄的麦秸被埋进尘土,腐烂在田野里,睡梦中闻到这奇异的气息。凤凰印记由血红也蜕变成几近黝黑的颜色。想起了霍格沃兹,为什么幸福不能是永远,为什么厮守不能是永久,为什么喜欢却不能在一起,为什么想要快乐却总是如此沉重?

不要想了,庸人自扰,扰之不尽。

春天快来了吧。
啊,还有圣诞节。

为什么有一切都快要结束的预感?为什么时间不能停留在这一刻,为什么不能一切都不改变,为什么有开始就一定要有结束?为什么有这么多不能解释的答案?

为什么凤凰印记越来越黑?

不想了不想了。

城市里早早就开始弥漫着节日的气氛,犹如一壶热腾腾的苹果酒,越酿越陈,越陈越香。那个叫Saint Clause的白胡子老头早早就驾着马车从天而降,带着塑料制的小小的礼品匣子,无数颗闪耀的金色星星,驯鹿们闪烁着褐色温驯的眼睛,从商店橱窗里向你望来,简直令你不得不忍住把它们抱回家的冲动。

连昆斯在街角昏睡过去的醉汉,手里也握着一只金色的小铃铛。另一只手里的酒瓶也换成劣质的红酒。布鲁克林的校区里也散布开来这种恶心的,令人回想起诸如“爱”,“家庭”,“朋友”的气氛。

以前在霍格沃兹渡过圣诞舞会的时候还要更好吧。那时候就算天上没有下雪,邓不利多也会做出虚假的雪国天幕,冰雕玉砌的世界,岂不是比得上纽约任何一家装饰豪华的购物商城?

回忆起以前在霍格沃兹的时候,四年级的那场圣诞舞会。
Weasley穿的老古董礼服袍。撇撇嘴,做个鬼脸。那家子的口味真是不同寻常。
还有丑小鸭变天鹅的Granger,真是人靠衣装,那个人打扮起来倒也惊艳。
还有,Harry,哦,Harry,少年的Harry,那个穿着黑色礼服打领结的小男孩,那个曾经被称为全世界最勇敢的小男孩的小家伙,他许久许久以前的敌人,而现在的恋人。
那些日子,是多么地快乐。有阴影,但是有阳光,笑起来不需要顾忌,用孩子气的游戏对待Harry的日子,怎么都过去了呢。那些不知道辛酸的日子,都去了哪里呢?

(好想回到从前)
他Draco,何时怎么能说出软弱的话。懦夫!
但他分明又记得Lucius弥留之际,银灰色眼睛里流露出的恐惧。那双眼睛,他从来没有看到那眼睛里流露出过除高傲以外的其他表情。(孽子!)(叛徒!)
他想Lucius在冥国里是否愿意承认他是他的儿子,还有,若干年后,那处相见,他会对自己怎样?再把他杀死?还是说父子相见悲喜交集,往事不堪回首中?

说不想,怎么又想起来了呢。
真是的。
苦笑。
看着Harry,穿着侍者制服向他点头的Harry,自然是在玻璃里的。

干脆,抢走他,在世界尽头,举行一场没有人参加的婚礼吧。
痴心妄想。

玻璃窗上映出的车水马龙,来来往往,纵横交错,圣诞老公公背着一个大大的装满礼物的袜子,从街头走来。

对他招手。

眨眼。

性感的圣诞老人越行越近,看近了分明是Sabrina,棉花一样的蓬蓬头塞进白沿红帽子里,棉花一样的胡子围住两瓣红润的嘴唇,碧蓝眼睛里盈满笑意。

眨眼。
再眨眨眼。
伴随着“欢迎光临”的话语迈进店来的不是她又是谁?只是此等前凸后翘的圣诞老人,着实吸引了不少眼球。不请自来地坐在他身边,宛若情侣般亲密,不少痴男怨女的眼神顿时蘸满醋意。

这么出色的一对“情人”,不是每天都可以看到的。
暗笑。

Sabrina行为豪放,有时真是令人瞠目结舌,然而圣诞前夜突然大驾光临昆斯的小小咖啡店,难道是别有用意。不过Draco倒也怀疑做这种性感打扮,这女人是不是别有用意,比方说,对某人?

“放心啦,我不是来对Harry展开攻势的。”豪放女撕开假胡子,豪迈地摆手,挺直了傲人胸部,丝毫不介意旁人目光地翘起短裙下的长腿,说道,俨然一条Draco肚里的蛔虫。
眨眼。
眨回去。
倒不是他担心这个问题啦。

对着吧台的Harry招招手,露出媚人微笑:“麻烦请给我一杯加冰的麦芽威士忌。”
然后转过头来:“是给你们两个人制造一点节日气氛啦。蠢男人。”

不觉失笑,自打出娘胎以来第一次有人笑骂他蠢,不但不觉得愠怒,反而颇觉亲切,小小地微笑一下,晃花了Sabrina的眼睛。

“我不觉得我需要什么气氛,谢谢!”
“天啊,你真是个美男子。”
从小被夸漂亮,倒是这一次,听出来对方是真心实意。如果不是有Harry,或许他会爱上这个女人。
“我该说谢谢吗?”
对方撅起嘴巴:“是我该说谢谢,陪在Harry身边。”
“嗯?”有点听不懂她的意思。
压低声音的Sabrina看来是不想让Harry听到,“我很心疼他一个人的。”
Draco不知道自己是该轻描淡写地把这句话忘掉,还是认真地回答,还是该说明Harry已经是自己的恋人,只好呷一口白兰地,当做没听到。
幸好对方也是没有意识到似的继续说下去:
“多羡慕你啊,你只用几个月,就把Harry搞到手,我整整两年也没成功。”
白兰地霎时化为蚀人的酸液,在喉咙里。
“你喜欢他?”
“从朋友的角度,是。”
“他以前有很多的朋友。”
Sabrina笑,依旧是明朗而不含阴影的笑容,真羡慕拥有这样笑颜的人,想拥有的笑容,不过显然是梦想。她叉起十指:“那是Harry的过去,和我没有关系,和你有关系,但是,现在的Harry是我的朋友。而且,他已经抛弃了他的过去。”

Draco不得不承认Sabrina是正确的,Harry这么徒劳无功地努力把那个世界的存在,和他生命的前十七年忘掉,包括Draco自己,想起来真是令人伤感,但这是不得不接受的现实。

不过没关系,他有整整一辈子的时间让Harry不得不一直想着他。
“言归正传,其实我来这儿是有目的的。”

暗骂一声鬼才相信你路过才走过来的,天底下哪里有那么巧的事情。不过脸上还是得摆上客套的笑容:“哦,是吗?无事不登三宝殿,说来看看。”

“就像你说的,无事不登三宝殿。”美女露出大大灿烂的微笑,“锵锵锵锵~~~~”

Draco瞪大眼睛,注视Sabrina拎到小圆桌上的袜子。以质地粗劣的红绒布造就,上面点缀着金线绣成的星星,最近大街小巷都在兜售的东西。想不到这个女人也有这种兴趣。而且,就袜子摔到桌子上的那一声闷响来看,里边装的东西至少有一吨重。

“这是什么东西?”
纤纤玉指伸至红唇之前,暗示他悄声一点。“送给你和Harry的礼物。”

“不过据我所知,圣诞节似乎还为时尚早。”确切来说,现在Draco的同居人完全没有庆祝节日的意向,在Harry的公寓里,两个人奇妙地建立了一堵与外界完全隔绝的结界。似乎时间完全停滞,而那些喧嚣热腾腾的气氛,似乎一点也没有因为节日的临近越发浓烈而渗透进那个小小的,简陋的阁楼。

当然,这并非不是Draco所期望的,可以的话,他对于保持现状抱有无比的乐趣。
(不知道霍格沃兹的魔药储藏室里边有没有那种能让时间停顿的毒药?)

正思索着又瞥见Harry,笔挺的西装裤,腰肢纤细得仿佛要折断,洁白的衬衫空荡荡地,与其说包裹在其中的是一具躯体,倒不如说是一抹幽魂。

是什么不详的征兆。
可是不要想了,至少在Pansy的下一次来信之前。徒增烦恼而已,并不是说他没有忧心忡忡,只是幸福的时光太短暂,想要紧紧抓住每一刻。
这个卑微的要求,应该不过分吧。

瞥见他投向这边的一抹微笑,心突然紧了一下。最近越来越多的这种感觉,这个人,绝对不能失去他,只有这个人,是不可以的,还有,看到那一丝微笑,从胸口弥漫开来的,无与伦比的幸福感,初恋一般的幸福感,而这个人,就是初恋。

“提前祝你们圣诞节快乐。”
节日快乐,但愿。
真希望能给这个人带来幸福。
已被上帝惩诫,堕入地狱的罪人,还有资格说这样的话么?还能得到宽恕么?

为他办一场圣诞舞会吧,只有两个人的,专属于他和Harry的舞会吧。
微笑。




布鲁克林(12上)

布鲁斯。

向后,向前,

转圈,想像怀抱中的那个人仰头看他,嘴角就不由得弯起来。

收拢假想的舞伴在怀中,拉着他向后,向前。

狐步

福克斯

维也纳华尔兹

向后向后向后向前,转圈。

仗着小时候Lucius的英才教育,Draco现在才得以对舞步这么轻车熟路。

向后。

节奏:嘭嚓嚓,嘭嚓嚓,嘭嚓嚓

揽住对方的腰作势要亲吻,为了躲避的他必然向后倒去,这时就可以顺利成章地摆出一个漂亮的POSE。那么暧昧的姿势,Harry会不会脸红?湿润的绿眼睛,配上两颊的粉红,相信是一幅惹眼的画面。

四年级,对,就是三强争霸赛的那会儿,第一次参加了霍格沃兹的圣诞舞会。还记得那家伙,当时Draco自己早就被Pansy占了吧,再加上那时Pansy还没有那么惹人厌,自然而然凑成一对。Harry那时候似乎还邀请过张秋,那个傻乎乎的中国女孩儿,不过没有成功吧。

后来是跟Lavender还是Pavati?记得不清楚,反正那两个女生在他看来简直就是一模一样。还记得Harry一脸慌乱,接连不断地踩住女伴的脚,搞得小女孩一脸不高兴,不过正因如此,一直冀望Harry出丑的他才能一偿夙愿,不然整个学年都被当作笑料和被整的对象,他怎么咽得下那口气?

那次舞会出乎意料的收获是,他发现了Harry另一个缺点,不过这也正是他的可爱之处。一个英雄,居然既不会追求自己的喜欢的女孩,又不会跳舞。这就注定他不会讨女孩子欢心。

并不是Draco不想要的。若是Harry跟张秋或者是Weasley家的小女孩,他又怎么有机会现在和他在一起?至于舞步?不需要其他,Draco可以带领他跳完全场,这是领舞的责任。

旋转。

他该是什么表情?欣喜?惊讶?生气?看见Draco把自己的公寓打扮得这么花花绿绿,会不会大发雷霆?不会的,Harry不是这样的人,所以,没关系。

想像这位于昆斯偏僻一角的简陋小楼幻化为霍格沃兹的大礼堂,天花板是飘着大片大片雪花的,深蓝色天空,两个人穿礼服旋转在舞池里,不需要有其他人,有他,还有Harry就够了。天为幕,地为席,雪落之声为奏乐,隔绝这世上纷繁复杂喧嚷吵闹,只剩你我二人。

想像。

终归是想像而已。而且,主人公还没登场。该是庆祝的时令,黑发的男人却一大早就爬起来,说是报告还没写完,匆匆忙忙就出了家门。只剩下怨夫一名,独守空闺。

Sabrina的大礼包是个好东西。惊叹于那女人的想像力以及可怕的物品收集癖。那天回来以后挨个从包里掏出来,满满地摆了整条沙发——拉炮,香槟,一整只速冻烤火鸡(微波炉加热后食用,说明书上是这么写的),足足有几十米长的装饰花,一个可以组装起来的塑料圣诞树,其余用来装饰的槲寄生花环,小小的礼盒,金星,金色的铃铛,其余种种,大大小小,各式各样,不一而足。

……包底小小的一个纸包,打开来一看,原来是“水果香型保险套”……

不由得冷汗。



于是开始装扮房间,在Harry圣诞前夜的早晨走出家门以后。据他说是实验室有要完成的数据,还要观察。

没有用魔杖,一切手工操作,这才知道麻瓜该有多么麻烦,相比之下,魔法真是造福人类的创造,家务琐事一切由小精灵包办,再复杂的问题也有咒语或者魔药解决。完全不必像现在这样,流着臭汗爬上爬下,甚至还在地板的角落里发现一群吱哇乱叫的小鼠崽,小心翼翼把他们请出公寓,还要拿着扫帚扫清天花板上的蜘蛛丝,灰尘。忙忙碌碌地转来转去,随意经过浴室,瞥了一眼镜子,自己都被自己吓了一跳——蓬头垢面,满脸灰尘被汗水冲刷出一条条沟壑的那个男人真的是当年的Slytherin王子么?

幸好麻瓜世界的镜子不像那边的,有对主人装扮评头品足的习惯。

果然是所谓的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失声而笑,一边继续挥舞扫把做家庭妇男,Draco一边慢慢回想起自己的变化,亚曼尼一个月以前就被叠起来,整整齐齐地放进衣橱,而换上了Harry的日常装,总是喜欢穿蓬松宽大衣服,所以Harry的衣服在他身上刚刚好。一向重视外表的他是何时习惯了这样随意的生活,头发再没上发蜡,总是任其垂落,这种凌乱的发型也被Sabrina戏称为“性感男人的起床模样”,事实上,他爱死了Harry那一头蓬松的黑发在指尖滑落的感觉。

两个人独处的时候,总是Harry在看书,Harry在写报告,Harry枕在桌上成堆的书山中小憩,然后他就趁这时候抚摸他的头发,看他长长的把眼睛都遮住的刘海,看他干燥的嘴唇和唇间露出一点点的粉红色舌尖。

所以,他也不上发蜡,Draco希望Harry在温存之时不要留下发蜡刺鼻的味道,还有,或许有那么一天,Harry也会抚摸他的头发像他抚摸他的一样。

经历了那么长,那么长的时间,他终于学会了等待。会有的。

穿过天花板拉上绳子,挂上拉花,在玻璃窗上贴上“Merry Christmas”的字样,喷上圣诞老人笑呵呵从天而降的画儿,特地把Harry的卧室也修饰一下,心想他可能不怎么喜欢里边的东西被动,所以只是简单地在门上挂了一个花环。

客厅的茶几上,再摆放香槟一瓶,高脚杯两只,开瓶器放在一旁,就等着主人公大驾光临。

拉开着的棉布窗帘外边,天色由清晨的淡粉红,转为正午的金色,一点一点变暗,太阳向西去,影子向东移。

天空变成了紫色,是黄昏,城市亮起了灯光,一盏接一盏,像深海里水母类生物的荧光,开始游荡,然而人造的灯光终究抵不过自然。

最后一丝微弱的阳光消失在城市的边缘,世界,陷入了完全的黑暗。

Draco还在等,他要想怎么劝说Harry跟他回家。他们会有很多很多的问题要解决,Harry要面对的是阔别五年的第二故乡,还有很多遗忘他和他想遗忘的敌人与朋友,而Draco,他要拒绝与Pansy结婚,可能因此他会被送进阿兹卡班,可能他会在里边失去理智。然而,只要还有那么一线希望,他就不能放弃。

可能Draco会获得免罪,如果他提出Lucius和Narcissa的罪证,或许他会被从轻判处,然后,不管怎样,他还是会回到那个家。而且他不会是一个人,那里还有一个人在等待他就像他在世界彼端的N。Y。等待Harry的一样。

他们可以生活在Malfoy庄园里。那是一个曾经辉煌而今已被废弃的古堡,然而正因为此,他们可以不被打扰地生存下去,互相用体温取暖,互相安慰对方的噩梦,守候属于自己的一点点小小的幸福。

啊,或许,他和Harry可以好好装扮一下他们的新家。一起驱逐城堡里的不速之客,一起打扫,一起干掉各种各样的小精灵和皮皮鬼以及幽灵。那一定很快乐。

或许,有一天,他们真的能找到那段失落的时光,然后,幸福。

他还在等。这是一种叫幸福的味道,浮上心头的时候叫人忍不住想要流泪,然而最终还是忍住了因为心是温暖的。Harry会回去的,Draco可以做他的支柱,他们互相在对方脆弱的地方支撑着,他要利用这个节日,他一定要说服Harry。因为Harry的幸福既不在昆斯,也不在布鲁克林。

我们一起回去吧,回家去。

哪里的教堂里传来了赞美诗的声音,有钟声在飘扬。Draco以为自己听见了很多人的笑声,看见了很多家庭里明亮而温暖橙黄色的灯光,热腾腾的烤火鸡,堆得高高的吐司,大罐大罐的色拉,苹果酱,有那么一刻,他甚至以为自己就在其中,对面坐着的就是Harry,他在微笑,他举起香槟对他祝酒。小小的二人餐桌,一盏灯照亮两个人,还有桌上的方格桌布,两个盘子里边是分好了的火鸡……他在对他笑……Draco也笑了……高脚杯突然掉下来!

他打了个激灵。睁开惺松酸涩的眼睛。

窗户被什么东西撞开了,刚才梦里的巨响应该就是窗户打开的声音。冷空气像潮水,毫不留情地灌进室内,似乎要把这周围的一切都冻结,太冷了。

在呼呼的风声中,他好像听见什么东西在低低地叫。在客厅的装饰性壁炉附近。

是猫头鹰!

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的自己站起来,差点被麻痹的双腿绊倒。开关?开关在哪里?

摸索着打开灯,才看清在壁炉旁,一只浑身挂霜的猫头鹰,可怜兮兮地正在努力站起来。

一点也勾不起他的同情。知道这只猫头鹰的主人是谁。Draco注意到猫头鹰的脚上系着的小纸卷。

估计又是Pankison先生催婚的来信。他不屑地嘲笑一声,几步迈过去,取下羊皮纸卷。

贤侄:

婚期已订在一月,速返。

不用看也知道是谁写的,Pankison先生估计是老羞成怒,干脆撕下平时的假面具,不再客套礼貌,赤裸裸的命令。

Draco冷笑一声,把纸条抛进废纸篓里。



然而猫头鹰还是不走。他瞪向它,难得的幸福时刻到来的不速之客。

两只金黄色的瞳仁也瞪向他,从喉咙里咕咕地低声叫两下。抬起左翅。

翅膀下,灰色的绒毛中,隐藏着另一个纸卷。

是Pansy的来信。

是等了许久的答案。有关於现在已完全漆黑的凤凰印记,Harry眼睛之下的阴影和他的日渐消瘦。令Draco心疼的。

Draco: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对这个感兴趣,事实上,我也很好奇你到底是在哪里弄到那个图案。我问过父亲,也问过许多对黑魔法有相当研究的巫师,都没有找到答案。直到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去伦敦的不列颠图书馆,那是记载在一本相当古老的拉丁文咒术书里。我不得不重新把它翻译出来。

“阿瓦达并非没有副作用,从禁咒的角度来说,它甚至可以是一种不完美,不稳定的咒语。偶尔会有受术者将咒语弹回到施咒者身上的情况,在这种情况下,施术者与受术者同时接受了对方的力量,而当其中一方完全死亡之时(意即:灵魂消失),由于失去对方的力量,另一方也会随之缓慢衰竭,直到死亡。这个期间视存活一方的力量强弱而定,短则几天几个月,长则几年。在此期间,作为咒语的标记,存活一方的身体上可能出现状似凤凰的标记,最初呈血红色,其后随着存活方的力量逐渐减弱,会蜕变为红黑色,直至黑色。存活方可能会受到极大的精神折磨,大多数人没能生存到最后,目前的例子来看,都是失去理智自杀而亡的。除此之外,尚无其他病例分析。”

Draco,你所说的朋友,难道是Harry吗?

……





漆黑色的凤凰标记。

Harry……哦……Harry!

身体也仿佛随着这灌入室内的北极之风而冻结了,不能说话了,不能移动了。

好像是几个世纪过去,又好像只有几秒钟,一瞬间,百万分之一秒过去。冷气从脚心灌上来,直传全身。



他怎么会没有注意到??Harry的疲倦,为什么他似乎永远都不会入眠?为什么他眼睛下出现了阴影?为什么他不能早点发现?为什么不能为恋人多付出一点?为什么不能拯救他?

Harry在哪儿?



他该回来了,他还为他准备了这么丰盛的宴席。他还打算抱紧他,告诉他无数遍他爱他,然后告诉他他们要回家去。



遥远的城市之海的彼岸,钟声在响,哪里的教堂在唱赞美诗?新的凌晨到来,昨天已经过去,明天已经来临,他的恋人在哪儿?

什么人急匆匆地跑过来,门锁被咔嗒一声打开了。Draco没敢转头去看,他害怕来人不是Harry。

“Draco!快跟我去医院,Harry出事儿了!”

不是Harry。眼角的余光映出一个蓬头散发的金发女孩,衣衫不整,一件很明显是匆匆披上的大衣。冻得红通通的脸蛋上,闪出几道未干的泪痕。

匆匆披上外衣,匆匆打开门,匆匆奔下楼,匆匆拦了的士,Sabrina告诉司机地址。

像是在一个无底的深渊,一直掉,一直掉,怎么也没有到头,头顶的天空越来越小,可是双脚还没有触到地面。他的心痛得像被人挖出来一样。听着Sabrina说着Harry的事情。听她说他们在做实验,一个小时之前才完成,拿了实验报告书的Harry,就那么微笑着听Sabrina上天下地地乱侃,突然就那么一眨眼地,倒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哭泣着。怎么搀也搀不起来的Sabrina打了急救电话,把他送到医院。没有电话,Harry的公寓,Draco也没有移动电话,所以把Harry送进医院就马上拦了的士来找Draco。

“他的哭声……好可怕……”Sabrina哽咽着把脸埋进手掌中,一头没扎好的乱发蓬蓬地散下来盖住了她的脸。

没有任何言语来安慰她,只能伸出手臂,紧紧把女孩揽在怀里。努力克制住自己的眼泪。Harry是幸福的,有这样爱他的朋友。

车窗外的灯光幻化为彩色的光之流,New York,梦想之都,幻灭之都,有小孩子戴着红色的尖顶帽,唱着圣诞歌经过,角落里还有衣衫褴褛的流浪汉,几叠报纸之下露出赤裸的双脚。摩天大楼里的人在歌唱,有谁在哭。





布鲁克林12下




“别担心,他不会有事的。”像是在安慰她,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

Draco听见了他的哭泣。绝望的,从肺的深处的呼唤,好像野兽一样。隔着急救室的玻璃看见两条细瘦的胳膊在胡乱挥舞。医生们试图抓住他,要把他摁在床上。

'Sirius!!Sirius!!'

“把他的脚扣住,福兰克!”

'不要啊啊啊啊啊啊~~~~~~~'

“心跳在减弱!加电击。”

“不行,血压也在下降!”

'Draco!'

“他对我们的治疗完全没有反应!”

'Draco!'

他听见他在呼唤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到Harry身边的,不知道他是怎么搡开那么膀大腰圆的医生的,总之他最后到了病床边,注视着Harry的眼睛。他不知道Harry是否看得见他,总之看到Harry绿色的瞳仁里映出白金色的身影,就觉得,那个人应该可以感觉到,他在他身边。

“阿瓦达!阿瓦达!”被皮带扣住的身体剧烈地抽搐着,睁得大大的眼睛无神地瞪向他。他是陷入自己的噩梦了。

Draco捧住Harry的脸庞:“不要怕!Harry!有我在这儿。”

“医生在进行急救!无关人士请马上出去!”震惊了片刻的医生们好像回过神来。

他转过头,缓缓环视他们一圈。



“你们救不了他。让开!”

不知道是他冰冷的眼神还是凌厉的声音吓倒了他们,总之穿着蓝色罩衣的他们,没有一个人迈上前来。


床上的人还在翻腾。

“Voldemort本来就是该死的!我没有错!我没有!”

“Harry!Harry你听得到我说话么?我是Draco!”

是他的幻觉还是他的话真的起作用了,总觉得手掌下的身体挣扎得没有那么厉害了。

Harry的眼睛碧绿,双颊通红,嘴唇干裂,一种好像热病病人的疯狂源源不断地从他唇间倾泻出来。他在做梦。他在梦着过去,Harry讲他在姨妈家楼梯下的柜子里的老鼠洞,讲Hagrid到他家来接他的那一个晚上,讲Dudley屁股上的猪尾巴,讲霍格沃兹里那个白金发傲慢的Slytherin小子,讲他总是跟他挑衅,讲密室,讲Tom Riddle,讲那条庞大的蟒蛇和刺进他胳膊的浸满毒液的蛇牙,他讲三年级的魁地奇,讲白金发的少年扮成摄魂怪,讲魔眼穆迪,他的话语含混不清,像是含着一口水,他讲他的噩梦,讲他的微笑,讲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他注目焦点的Draco。

Draco紧紧握住他的手——他不再颤抖,也不再抽搐了,像个孩子般蜷缩在Draco身边。身边的人是什么时候退去的?他一直握着Harry的手——在病床上,从急救室,到走廊,到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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