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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布鲁克林-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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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她?”开始一愣怔,很快醒悟过来,会意地拉开门,显露空旷无人的房间。
“她很早就醒了,因为还有实验没有完成,所以先走了。”
看到Harry卧室给他的冲击比他想像的还要大。
原本以为即使客厅看起来冷寂,但总有一个人居住比较冷清的原因。
相对于比较少居住的客厅来说,卧室应该会比较温馨——至少他是这么想的。Lucius和Narcissa死后如同坟墓般死寂的Malfoy庄园,他甚至都不去自己卧室三道门以外的房间。
在夜晚,没有人烟的房间似乎身附活的灵魂,如果侧耳细听,他可以打赌微风带来的窃窃私语不属于人类,至少是活人的谈话。
而他的房间。
Draco从来没有想过有人居住的房间会比Malfoy庄园更为敌意。
眼前的就是例子。
简陋的房间,干净得一尘不染的双人床,靠墙是一个空荡荡的书架。嵌入式衣柜门虚掩,阴影中隐约可见之内数量不多的衣服。稀稀疏疏地摆放几本书,类似茶几上大部头的专业书籍(早已被他归为不可理解的天书范畴)。靠窗金属架构的书桌——姑且称它为书桌或者它的类似物。上边摆放手提电脑,一本书,一沓稿纸,几只笔。
还想看个究竟,Harry就已经拉上房门。一声闷响,隔绝了那边和Draco所在的世界。
这个Harry和17岁的必然不同,绝望可以有许多种。
在Voldermort阴影之下的Harry,虽然寂寞然而有号称忠心耿耿的朋友撑腰。靠近他,Draco还可以感觉从细瘦身躯中如同射线般放射出的热量。
令人怀念的热量,每每接近,总让人有在战争中活下来的希望。
现在没有了。
那种仿如在绝望深渊不可自拔时隐约了望的希望般微弱的光线。
比那时更为紧紧封闭的世界,没有人可以窥视的世界。
亲吻中虽然神志已然不清,昏昏然不知所以,只记得唇下温热柔软的触感,现在回味总有苦涩的味觉,咸中微带血液的锈味。本来应该如火如荼(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吻,不知为何回忆时冷漠疏离。
Harry对那个吻只字不提,自己也心知肚明不再提起。
(那之后有多少次他是从梦中惊醒,全身热汗,冲进浴室解决自己的问题?)
意外的是回到希尔顿大饭店没有遭到Pansy的攻势,否则他真的不认为自己在这种情况还经受得住Slytherin的伶牙俐齿。
更意外的是没有昏睡,看样子之前的三天确实把所有的份都补了回来。
Pansy某天出外晚餐时看似轻描淡写地问起为什么这几天白天都没有他的踪影。
正向面包上涂黄油的他一愣,随即同样轻描淡写地回答是碰到了老朋友。
每次以散心为名离开Pansy,不知不觉总是走到布鲁克林分校
运气好的时候,不,他现在已经慢慢摸清了底细,星期二,四,Harry总会和Sabrina从白色教学大楼里走出。
Sabrina看到他一脸喜色。Harry则是漠不关心。
拉着他去各色酒吧。看来有作出租车司机天赋的她摸清了纽约所有堪称特色的酒吧,当然,酒保必须英俊潇洒。
他是盼着她喝醉吗?拉着醉酒美女送上出租车的自己觉得荒谬得不可思议。
这样就有理由顺理成章地把她送到昆斯Harry的住所,再以劳累和时间的借口借宿一晚。
Sabrina从来不告诉他自己的住址,他也顺理成章地作不在意状。
他是盼着亲吻的重演吗?
即使是那样冰冷没有掺杂丝毫感情的吻?
即使对方是自己花了一个童年的时间憎恨的人?
一半思维告诉他其实只是他自己的思乡情绪作祟,另一半却嘲笑他不敢承认自己,其实就是……
是什么?
思维总是在这里戛然而止,留下一大半空白。
时间过得这样奇怪,走走停停,和Pansy同处一室按捺着不去看表。和Harry一起的时候却总嫌时间一晃而过。
送Sabrina回去,借宿,醒来。就像一眨眼的事情。
不知不觉间,清晨起来,街角也开始泛起潮湿的白雾,随着日头升高可以像雪一样融化褪去。法桐的叶子也掉得飞速,某日抬头被狠狠吓了一跳,没想过只有秋天,冬天便马上会到。
这样居然也慢慢地和纽约里一个学校对手和一个美丽怪异的麻瓜熟稔起来。
渐渐也认识了几个Harry在这里的同学。
姑且称他们为路人甲,乙,丙,丁。
都知道他是神秘人Harry在中学时代的朋友,顿时好奇心大盛。
可惜的是,既然他,Draco Malfoy可以面对调查Lucius夫妇死因的调查员而掩饰得天衣无缝,转移他们视线当然也轻而易举。
那天在校园里的草坪上,路人甲同学突然提出自己下个星期五要过生日,请客。
客人有:路人乙,路人丙,路人丁同学,还有Sabrina,Harry居然还有他。在自家公寓里开一个小型派对。条件是要携伴同行。
他告诉他们自己是单独在纽约度假,找不到舞伴,所以只能一个人来。
对于自己情况毫不知情的路人甲乙丙丁同学欣然答应,问题是知道他是来作婚前旅行的只有一个人在场。
他挑眉向失踪五年的魔法界英雄望去。
对方从大部头里抬起头来,绿眼睛直视他。
似笑非笑地弯起嘴角,微微点点头,算是答应他不会泄露秘密。
下唇饱满的唇形,提醒他每晚梦中亲吻的对象。
一边恼恨自己怎么会迷恋情景怪异的春梦,一边又不能自拔,沉溺于禁忌的欢愉。
见到真人也禁不住在脑中擅自编织比如说把他光天化日之下压倒在草坪上,然后……或者是把他压弯在课室满是试管的实验台上……
停止!停止吧!!
赫然发现腿间火热欲望的他吓得不能言语,被他异样影响到的路人甲乙丙丁同学关切地询问他没有大恙?Sabrina兴高采烈?(―_―||||||)地提议送他去保健室检查。
心知只要站立起来就会立即曝光的Malfoy家继承人严词拒绝。
甚至直到大家说要离开也拒绝挪动地方。
当欲望稍微平息,走动时看不出异样的时候才勉强站立起来,自始至终不敢直面Harry。
不知他发现他异样的原因是他没有?总之他了解自己不能再作白日梦了。
感到丢脸至极,自那以后每次去布鲁克林他都会记得穿上宽松衣裤。
被明媚阳光取而代之的渐渐是淋漓的小雨。打湿了的落叶像地毯的花纹一样粘贴在道路和人行道上,白昼越来越短,夜晚在下午六点即降临。雨中商店橱窗和行道灯打出昏黄的光晕,令人怀念地模仿着霍格沃兹走廊里跃动的火把。各色的雨伞像花朵一样舒展开花瓣,从早到晚地盛放着。
湿气和着阴冷的冬天气息悄无声息地渗入衣裤。包裹脚踝,膝盖,胳臂。比伦敦要少雨,冷漠程度却不减一分地昭示着时间的变化。
时间。
和Pansy的婚期像死缓执行期般摇摇欲坠地悬在头顶。
时间过得太快了,真是太快了,时间都过去了,他却觉得自己仿佛还是活在战前不知愁苦的少年阶段。
看着四周环境变换,四季更替,幼稚的面孔添上成熟的质感,只留下他一个人停滞在过往的时间里。
Pansy逐渐不满地抱怨着这里的气候简直让她憋气,聪明地提醒他该是时候返回了。
可是他想的是完全不同的一回事。
只要靠近那一个人。
即使他不再放射生活的热量。
然而连冷漠的力量也是如此冷冽得深入人心,仿佛在冬天的伏尔加河赤身游泳那般痛彻心扉。
不是麻木地走着,坐着,谈话着,吃饭着,睡觉着。
而是真切地痛苦着,连痛苦都不再是那五年的麻木而是划破帘幕的尖锐的疼痛。
只要靠近那个人。像藤蔓般缠绕着,贪婪地吸吮一点点生气。
再要一点时间,不要这么迅速地结束。
Pansy趁着夜色摸进他的卧室。赤脚沙沙地刷过地毯的茸毛。
“Draco?”
“……我在。”半梦半醒地坐起,刚要拉开床头灯。
“不,不要开灯。”她这样说,他顺从地收回手去,盘在胸前。
“你有什么事吗?Pansy亲爱的?”灯火通明的楼下街道,映得通红的天空照进卧室。勾勒出Pansy半透明晨褛下赤裸的纤细双脚。
才三天不见,他就开始思念昆斯黯淡的夜景。
“最近,你白天总是不在。等我醒来你就不见了,你是说你在N。Y遇见老朋友?是哪一位?”
Pansy聪明地嗅出空气中的不对劲。但是他不能这样告诉她,是Harry Potter。
因为Parkison先生,就是前食尸者。
而且他需要时间。在一切结束之前。
“唔……说是老朋友,其实是Blaise的一个远房亲戚。三年前和Blaise一起来过我家,那时你刚巧不在,所以没办法向你说清楚。”
“现在可以介绍我认识吗?”就算朦胧中看不清Pansy的脸,也可以想像得出她若有所思的微笑。
“不!”猛然间发现自己拒绝得太过直白,立刻改换较为平缓的语调,尽量压抑怒火,温和地说:“因为他目前代表魔法部调查麻瓜在Voldermort死后的生活,伪装麻瓜地生活着。我也是偶尔发现。但是不能再暴露更多了。”
“唔……原来如此。那么,你如果有事,就尽管去找他。”Pansy仍旧是若有保留地拖长音调说:“另外?”
“另外?”微带上翘的卷舌音,明显地渗透了诱惑的色彩。Draco警觉地推开雕花床榻支起上半身。
女子在暗夜里像某种身形纤细的危险雌性大型动物一样跪上床。
“不,不Pansy,现在不是时候……”下半句被湿湿热热的唇舌吞进去,他向后退去,却被床头挡住。卡在Pansy和床头之间的自己岌岌可危,伸手试图掰开女子缠绕脖子的柔软手臂。像蛇一样被纠缠得更紧更密。温润的女体,柔软肉感,不知抚摸过多少次的柔软胸脯贴上自己男性的坚硬平坦。一条腿顺势插进他的两腿之间抵上他的性器。挑逗地轻轻摇晃,摩挲着。
“Draco亲爱的,我们已经有至少两个星期没有做爱了……”湿热的舌尖舔上他的下巴:“难道我们不……”
〔在这像梦境一样的液体般流淌的光线里,对方如同梦呓般地低语,冰冷的手指渐渐从椅背移近,搭上后颈柔软的肌肤。〕
“不……不Pansy,不行……”Pansy的主动曾令他欲望勃发,现在却只感觉抗拒。他扭头躲过女子的舔吮。
柔腻纤细的手指握住他想要掰开的女子胳臂。“为什么……为什么不行?……以前你不是很喜欢吗?”
〔“我也是……”在这像梦境一样的液体般流淌的光线里,对方如同梦呓般地低语。〕
“不!”这不是他想要的东西,不是!他想要的,不管是梦里,醒着,想念的眷恋的,不是金色秀发而是黑色乱发,不是碧蓝瞳仁而是厚厚眼镜下清澈如潭水般绿眸。
“Draco……原来你喜欢这样的游戏?”妖冶扭动的腰部缓缓压上半直立的欲望。
“不!不Pansy!冷静点!”
等他回过神来,Pansy在一室微光下揪住晨褛胸口,半边胸脯裸露在外,半跪在床上泪眼婆娑地看着他。而自己抓住睡袍一脸狼狈地站在床前。
“你……那个人其实不是你的朋友而是情人对不对?”
如果可以称作情人的话。他倒真心希望如此。
“不,那个人不是我的情人。我只是……我只是今天情绪不大好,所以没有办法。相信我好吗?亲爱的。”
他重新爬上床,把抽噎的Pansy搂进怀里。
“可是……你又总是不在,我来你的房间,你也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最近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他叹息着,把她拉下来,环住她的肩膀安稳地收进怀中(他多想这个人是Harry):“睡觉吧……晚安。”
凑上额头轻吻一下,同样地被回以亲吻。
“晚安,亲爱的。”
十分钟后,听着Pansy逐渐平稳而酣畅的呼吸声,Draco僵硬地躺在床上,希望自己身下的是昆斯半贫民区里的破旧沙发。
而身边,是会因为噩梦惊醒的Harry Potter。
布鲁克林
第六章
秋天结束了。
结束的秋天以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作为自己的告别仪式,电视里播音员平稳中略带沙哑的嗓音冷漠地播放着在何处的角落里,又发现了无家可归而冻死的流浪汉。在昆斯,在布鲁克林,在里士满。
大雪堵塞了街道,铲雪车随处可见地清除着路障。
日头刚刚升起融化了积雪,夜间的严寒又把雪水冻结。
坚冰一样地覆盖着这个城市。
时间。
他开始怀念的是Malfoy庄园四季温暖的温室,不知世事变化的那个地方。可是那个地方没有那个人。
所以现在他坐在希尔顿大饭店的套房里,身边偎依着Pansy。Pansy不知道自己的未婚夫怀念的是什么。还在甜蜜的梦幻里幻想着不久之后的婚礼。
Draco,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畏手畏脚?Malfoy家可没有你这样的胆小鬼!既然不想要这个为什么不干脆冲到昆斯,把那个人绑架到Malfoy庄园?不管他愿不愿意,总之想要的东西总要到手,这不是你的行事准则吗Draco?
拉过Pansy纤细的手指凑近自己唇瓣,看着落地窗上映出金发女子惊讶中略微的喜色。
亲吻这手指。雪片纷飞的窗外灰蒙蒙一片,明亮室内落地窗刚好充当了镜子的作用。
镜中那个白金色头发一丝不苟,灰蓝眼睛冷漠疏离的青年是谁?
上帝说:你们在这世上,终有一日会饥饿非因无饼,干渴非因无水。
Lucius和Narcissa葬礼上,漠不关心的脸孔在人群中,在廊柱后,在房间里,悄悄议论着Malfoy家年轻的继承人和万贯的家财。
自己则例行公事般戴上悲伤冷漠的面具,麻木地接待所有来宾。或是Lucius的同僚,或是Narcissa在茶会,舞会,沙龙中结识的上流社会的贵夫人们。
他们的子女大多是自己在Slytherin的同学,然而来的是父母而非子女。
面具破裂的那一刻是Parkison先生将自己拉至一旁,悄声低语时。
我知道你的父母的真正死因。
有什么东西崩塌的声音,他不敢置信地转头看向中年男子臃肿贪婪的脸庞。是父亲Lucius的同僚,确实地,在那个人的集会里。他应该想到他会知道的。
是你吧世侄?但是我不会说出去的,放心吧!
他畏缩了一下,为了那只搭上自己肩膀的毛发浓密的手掌。
但是我有个要求。我要你和Pansy结婚,这对我们两家都有好处……
Pansy当然不会知道这小小插曲,她只知道某一天她一心倾慕的青年突然开始约她外出,然后是顺理成章的订婚典礼,然后是必然的婚礼。虽然现在还未开始,但是婚期已经遥遥在望。
一个梦想破灭是另一个梦想成真之时。一个诅咒结束之时是另一个诅咒开始之时。
一个生命结束之时……
是另一个生命降生之时。
这边播音员还在冷漠地广播在昆斯冻死的流浪汉总数多少,下一条新闻居然是某国王妃诞下小公主,皇室有后,举国同庆。
他从鼻间冷哼一声,不管是巫师世界还是麻瓜世界,本质是一样的。
“亲爱的?你笑什么?”落地窗映出Pansy温婉地挽住金发青年的脖颈,微微一笑。
“没什么,Pansy亲爱的,只是突然想起一些很好笑的事情。”伸出舌尖轻舔柔白指尖,听得身旁女子一声轻呼。
“愿意和我分享吗?”
他转转眼珠,看着落地窗上的青年的黯淡微笑:“当然。比如说如果让Crabbe突然换上女装,谁会邀请他当舞伴?”
突然想去邀请黑发青年看雪景,在雪地里行走打雪仗,像在霍格沃兹六年级的那一次。那是Slytherin和Gryffindor唯一一次没有敌意的对阵。
他还记得把雪球塞进绿眼男孩的脖颈里。穿着小不点Weasley太太织的土气毛衣,领口大得可笑。轻易大笑着把雪团扔进去,被攻击的人恼怒地转头瞪着他,看见他一愣,随即爽朗地大笑开始。搓揉着雪团互相攻击,在人群中嬉闹,像梦幻一般地不切实际。
那个人是生活在此世界与彼世界夹缝中的人。而自己必然要回到巫师世界。听着Pansy不含杂质的纯净笑声,突然浮现脑海的是这样的念头。
最后一次,然后就让这梦结束吧。
夜行顺利得连自己也不敢相信,趁Pansy熟睡时偷偷出门,当街拦住一辆出租车。司机一听是去昆斯的半贫民区,坚决不应。理由是夜深路滑,抢匪众多。
巫师世界和麻瓜世界的本质是一样的,拿出一沓绿色钞票,几分钟后他在出租车后座惬意地回想。
所以你去昆斯要做什么?向他来个最后的告别,然后潇洒地离开?Draco,你几时退化到这种地步?拉开铁门走进去的时候突然放慢脚步,暗自诅咒自己的愚蠢冲动。
然而既然走到这儿,再打的回去饭店显然是更不明智的举动。
于是硬着头皮走上去。黑暗里抱住双臂打着寒颤。太冷了。四处透风的走廊,风声呼呼地从缝隙里钻进来。从四面八方盘旋着包裹过来。
好吧他承认这地方夜景确实漂亮,但是也不必待在这么恶劣的地方吧?Potter的思维对他来说简直不可理喻。
楼梯口蹲坐着一个小小的身影,使劲眨眨眼睛,这才认出是他第一次来这儿见到的小女孩娜西卡。脏兮兮的头发,两条小辫更乱地散开,脏得辨不出颜色的丝带胡乱扎在一起。
这小女孩的父母是怎么搞的?这么深的夜里让她一个人守在这儿?走近了看清小肩膀上披挂的单薄衣物,怒火更是熊熊燃烧。小女孩努力地屈起膝盖,抱住腿,试图阻挡势不可挡的寒冷。
“娜西卡?”他蹲下,抓住细小的身体摇摇。娜西卡突然大梦初醒似地抬起头,揉揉眼睛,惺松地问道:“Harry叔叔?”
小脸在看清摇醒他的不是Harry而是几个月以前笑得可怕的青年时,突然皱起。胸脯抽搐两下,然后……
好不容易告诉抽抽噎噎的娜西卡自己并不是要把她拉去卖,也不是什么可怕的怪物变成人形要吃掉他,又掏了两颗太妃糖安抚她。总算安定下来。
这才问清楚小女孩的父亲原来是个酗酒的赌徒,白天出去还没有回来。母亲早已和父亲分居。一个人在这里孤零零地等着父亲回家,但是这时候会叫醒她的总会是回来的Harry(叔叔,小女孩娜西卡这么叫他),然后带她到自己的房间去睡觉。
问她为什么Harry总会在这时候回家?小女孩皱起小脸努力地思考,总算想起来,Harry(叔叔)是出去在咖啡馆打工。
他的忍耐已经达到了极限,烦躁地抓抓头发,又问他在哪家咖啡馆打工。好吧,他确实应该考虑五岁小女孩的智力,但是问题是,在这种严寒之下等不知何时会回来的Harry,又穿着单薄的衣物,无异于自杀。
干脆离开吧……走了两步,回头看见娜西卡重新抱住双腿蜷缩起来。叹了口气。自己也坐在楼梯口,拉开夹克召唤娜西卡过来(为了说服她自己不是怪物又费了不少口舌)。
小小的身体警惕地坐上自己的双腿,当包含自己体温的夹克包裹住索索发抖的身体时,娜西卡终于放松下来,舒适地小声叹口气。小脑袋靠上自己的颈弯,不一会儿就发出酣畅的呼吸。
一边思考自己为什么会到了这种狼狈的地步,一边怀疑自己是不是对人太过善良,怀里的小小身体散发出逼人热度,不知不觉也打起盹来。
迷迷糊糊中听着楼下铁门喀嚓一声,有什么人说话的声音。
突然惊醒,想起小女孩告诉他的,这时候回来的总会是打工的Harry,抱着熟睡的娜西卡走下半截楼梯,站在楼梯拐角。
铁门外大雪纷飞,萤光闪烁的夜景描绘出站在铁门处的黑影。纤瘦的侧影,双手揉搓着呵出阵阵白气。
这样谨慎而坚决的侧影,显而易见地只有一个人有。他刚想张嘴喊叫。
叫他什么?Harry?Potter?还是单纯地Hey?
黑影后又闪出一个身影,公寓管理员的小屋灯光隐隐打出金色秀发,轮廓圆润的身体。是Sabrina。
他不知道自己屏住了呼吸。这是确实的,直到眼前的一切全部结束之后,他才发现自己缺氧。
像是凝固了般的慢动作,看着Sabrina拦腰抱住青年,看着青年反手抱回去。看着女子凑上黑影的嘴唇,看着黑色的头颅微微转换角度缩短两个人的距离。
看着嘴唇的短暂接触之后,放开,耳语几句,Sabrina离开。黑发青年呼出一口白气,拉上铁门,心不在焉地走上楼梯。
兀地发现站在楼梯拐角定定地瞪着自己的是高自己半个头的白金色青年,绿眼睛惊吓地张大。
“你在这儿干什么?”
他张张嘴,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声音:“怎样?不欢迎我吗?Potter?”他意识到自己挑起眉毛。走廊灯光下Potter露出些微受伤的神情。
“我只是问一下……没有欢迎不欢迎的——”他转身走上楼梯。
“你和Sabrina——”使用学生时代惯用的嘲讽语气,前方的纤瘦肩膀突然僵硬,他装作没有在意地抱紧怀中的小躯体,继续说:“都是这样接吻互道晚安的吗?Potter?我以为你饥渴也不会到了饥不择食的地步吧?”
“Sabrina和我只是朋友。”Harry平静地陈述。
“难不成你在霍格沃兹都是这样和那只臭鼬还有泥巴种,这样?”他突然有一种和16。7岁的Potter在霍格沃兹走廊上争吵的错觉。而自己的心情简直就像……
就像揪着妻子偷情的吃醋的丈夫一样。
“不许你叫他们臭鼬,泥巴种!听到了没有??Malfoy??”脊背猛地和坚硬冰冷的水泥墙壁直接接触,Harry揪着自己的夹克领口,恶狠狠地逼近他。绿眼睛后跳跃着愤怒的火光。
“OK~OK~”这个是Harry,是他所认识的Harry,仿佛重逢旧人的喜悦将被学生时代的敌人逼至墙角的羞辱冲淡得毫无影踪,他不由自主地微笑。看着眼前青年露出疑惑的神情。
他用下巴指指臂弯里熟睡的肮脏小女孩:“或许我们应该先把她安置好再吵架?不是吗?Harry?”
那是他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不是鄙夷的,仿佛吐出什么嫌恶东西的Potter,而是婉转温和的Harry。
那一刻青年眼里闪过什么东西,尴尬地放开他,咳嗽一声:“当,当然,Draco。”
听着自己的名字被敌人这样温和地呼唤,心中升起的是奇异的感动,鼻尖也几乎发酸。当然,他的意思是,几乎。
娜西卡这一晚发了高烧。考虑到她在风雪里的时间,小女孩能撑到半夜才开始呻吟,一想至此连Draco自己也惊叹。
被Harry抱到沙发上,身边裹着大堆的毛毯的娜西卡,小脸在毛毯里红通通得让人心惊。
Harry端了一盆冰水,小心翼翼地把毛巾浸入,拧干搭在娜西卡高热的额头上。
在巫师世界里长大,从来没有试过用麻瓜的方法对待平常疾病,Draco只能在一旁束手无策地观看。突然想到这一点,他情不自禁问道:
“为什么不给她施点降温咒,应该会很有用的。”小时候自己发烧的时候,家庭医生也往往这样做。比麻瓜的方法快捷,而且安全。Harry虽然在麻瓜世界长大,经常出入Hospital Wing的他不会不知道这个小小的咒语。
握住毛巾的手猛然间凝固。
远处传来哐啷哐啷窗户被风吹打的声音。他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
应该没有问题的啊……这样想,霎时发现对方浓黑睫毛在苍白脸颊上投下的暗色阴影。为什么他有一种错觉,Harry似乎变得越来越疲倦,几天之内可能看不出变化,然而相比几十天前的状态,现在的Harry显然比之前的Harry更要疲惫。
黑发青年轻轻吸了一口气,把毛巾搭上娜西卡额头,又深深地呼出来:“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不要和我提任何有关于那里的事情?……不想听。”
他无言地点点头,心知肚明他说的“那里”是什么。谁也不知道Harry和Voldermort的战斗发生了什么?当人们在Riddle庄园找到他们的时候,只有一个尸体冰冷的Voldermort和一个昏迷的Harry。
《预言家日报》也没有从“活下来的男孩”,哦不,是“杀死那个人的男人”那里套出一星半点的消息。
但不管怎么说,那必然是极其可怖的回忆,像是洁白墙壁上的污渍,怎样也无法抹去。只要生活在那堵墙壁之下,就要终生被恶魔一样的回忆纠缠。为了逃避这些,所以宁可舍弃一切也要离开。而逃避的方法不外乎有两种,要不否定自己,要不否定别人。
Harry选择了前者。
而自己选择了后者。
结果事实证明两个人都错得极惨,是命运之神的残酷玩笑吗?抛弃了他们,却又让他们在纽约这所城市遇见彼此。仿佛是告诉他们在这悲惨的深渊还有崖顶微弱的晨光。
现在连这晨光也要离去了。
和Pansy的婚期近在咫尺,就算满心不愿,也要离开了。本来就不可能相交的平行线偶然碰在一起,他有Sabrina,自己也有Pansy,而且他甚至不知道对方是否也对自己怀着同样的心意,何必再停留呢?
布鲁克林
第七章
“生日派对……你会去,对吧?”第二天Harry和他一起走下楼梯时,黑发青年略为紧张地发问。路人甲同学的生日派对就是今天晚上,心想机票也可以明天或者后天买,在纽约也只过了三个月的一多半,回到英国也是无所事事,不用急着走。
况且总是不想离开这个地方,布鲁克林,布鲁克林,甜润花香,清香落叶,冬天冷冽的寒风。
Harry。
Harry不知道他要离开,话说回来,要向他开口说:“Hey!我的婚前旅行结束了,订机票是明天的事情,今晚的派对之后,我们就此拜拜。”这种话打死他都讲不出来,自己在Harry的眼里是不是会像游魂一样,来无影,去无踪,今晚之后,更是干脆地从地球一角消失。那家伙大概在梦里也会毫不留情地嘲笑像胆小鬼一样,连一声都不吭偷偷溜回老家的自己吧。
那就换个方式,抓住他细瘦的肩膀使劲摇晃,大声喊叫:“你这个笨蛋,你这个脑袋被狗屎糊住的白痴!我现在就要回英国去了,怎样?会不会觉得暗自窃喜,总算不用再被这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家伙纠缠了?你就乖乖在纽约扮演你可怜巴巴地,被世界遗忘的落魄英雄吧!告诉你!这个世界本来就不是围绕着你转的!乖乖待在这儿直到老死吧!”
不,不行。他挫败地呜咽一声,抓住下巴遏制自己想要撞墙自尽的冲动。和这家伙待在一起,就发现自己变得越来越有暴力倾向,越来越不能清楚地表达自己思想了。
简而言之就是越来越变成陷入热恋的小狗……恶毒的声音在心底悄悄说。
Harry Potter,我这一生最失败的就是上了霍格沃兹,遇见了你,更失败的是婚前旅行还要来纽约,谁知道你就躲在这儿,还偏偏让我碰见?
不过这种失败很快就会纠正了,他自嘲地一笑。
从今晚以后,我们就不会有任何交集了。对,只是今晚。
***
出门的时候Pansy怀疑地问他要去哪里。被他以朋友的酒会搪塞过去。Pansy是个聪明的女孩,不会看不出自己未婚夫的狼狈模样,但她机敏地没有再提,这一点他致以无限感激。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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