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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罗兰小姐的终身大事-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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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兰夫人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她期期艾艾地嘟哝道:“花房……海芋……当然,请……请这边来……”罗兰夫人忘记了自己的手杖,她挽住马尔福先生体贴地伸过来的臂弯,木木呆呆地转身离开了书房——这是家长们以他们的方式给年轻人留下时间来恢复到正常的状态。

  书房里重又只剩下两个年轻人,德拉科一边慢吞吞地重新将衬衣扣子扣好,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伊芙的表情,在心里谨慎地算计着。伊芙半晌才不可置信的问道:“我们刚才在做什么?”

  德拉科实事求是地回答:“捉甲虫。”

  伊芙努力地回想着:“我记得还说了些什么。”

  德拉科一本正经地证实:“对,我说,‘别乱动,亲爱的,让我来。’你说,‘再往里面些,我受不了了。’”

  伊芙用手捂住了脸:梅林呀,这是多么令人浮想联翩的对话呀!祖母会怎么想?马尔福先生又会怎么想?

  在眼见伊芙就要抓狂,不定会做出点儿什么不可预测的行为之前,德拉科郑重其事地开口了:“伊芙,我很抱歉给你造成了这样的困扰,别担心,我会去跟爸爸解释的。”他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当然,也会向罗兰夫人澄清,你还是她的那个纯洁无暇的小姑娘。”

  他是太了解伊芙怕麻烦、怕解释的鸵鸟性子了,这种大包大揽正对了伊芙的脾气,于是伊芙忙不迭地推德拉科去解释清楚,比起面对祖母的不好意思,她更不愿意面对的是卢修斯的那双冷冷的灰蓝眼睛的审视。

  德拉科终于掌握了主动,独自一人就像一个勇于承担责任的绅士那样去花房找家长们“澄清”。伊芙的社会经验实在是太少,她不知道这种事情是永远澄清不了的,更何况某人还故意地越搅越浑呢?

  花房里,罗兰夫人心烦意乱地听着马尔福先生对白星海芋发表了一篇极具专业性的鉴定报告,十句话她老人家顶多能听得进去三句话,现在她迫不及待的事情就是赶紧与马尔福先生将那劳什子的补充协议签好,将这一对父子尊神送走,自己好清清楚楚地去跟伊芙问个明白。但是马尔福先生慢悠悠地磨蹭着,观赏过了白星海芋,又将花房里其余他看得入眼的魔法植物评头论足了一番。

  幸好德拉科及时进来了,满足了罗兰夫人焦灼的心愿。德拉科没有辜负他从小受到的严格的思维与辩论技巧训练,他以高超的语言艺术,云山雾罩地将自己与伊芙的关系让罗兰夫人有了一个明晰的认识,当他满怀深情与歉意的演讲结束时,罗兰夫人已经认命地接受了将孙女嫁给别姓人家的命运。

  在这个过程中,德拉科始终不敢看自己的父亲,他心里清楚得很,自己的这点儿小伎俩逃不过父亲的火眼金睛,而当着父亲的面公然捣鬼,回家之后可能受到的惩罚,他也早有心理准备,不过比起自己所想要得到的,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

  马尔福先生斜睨着自己的儿子,他头一次发觉德拉科的个头已经快赶上自己了,胆气似乎比起自己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起码自己在十四岁的时候,是不敢为了一个姑娘在父亲面前信口雌黄的。不过,在内心深处,他对于儿子的这种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但没有气恼,相反有些压抑不住的骄傲。他很满意儿子选择的对象以及时机,尤其是时机。是的,审时度势一向是马尔福家的强项,罗兰家的家世够显赫,姑娘本人也差强人意,再加上新近的发财致富,满有资格备选马尔福庄园的下一任女主人了。

  因此,当补充协议以马尔福先生提出的条件草草签署,马尔福父子告辞乘上马车之后,马尔福先生的心情可以称得上愉悦。德拉科察言观色了一番之后,认为承认错误的时机已经成熟,便清了清喉咙:“爸爸,我很抱歉……”但是马尔福先生的手杖点上了他的膝头,制止了他的发言,马尔福先生微微眯着眼睛,缓缓说道:“德拉科,我认为你今天的行为并无不妥,所以你无须道歉。何况,你不是早已经深思熟虑,决心这样做了吗?那么就做下去好了。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声,要考虑周全,有一些障碍是需要你认真应对的。”

  德拉科挺了挺脊背,略带得意地说道:“我知道,父亲,我会妥善处理好与布雷斯的关系的。不过,这次我掌握了主动,就一定要让他让步,扎比尼家也不能承受与马尔福家决裂的代价。”马尔福先生打量着儿子年轻而骄傲的面庞,发自内心地露出了笑容:“嗯,德拉科,我说的障碍不是布雷斯,而是你的妈妈。我建议你好好预测一下马尔福夫人的态度。”

  也许是梅林都有些嫉妒卢修斯的顺心如意了,像是为了故意给他添点堵,卢修斯突然感到自己的左臂一阵刺痛,他猛然用右手紧握住左前臂,他的脸色变得煞白了,因为这种刺痛只能意味着他最恐惧的事情发生了。

  德拉科注意到了父亲的失态,他奇怪地看着父亲有些扭曲的面容,试探着唤道:“爸爸?”卢修斯就像溺水的人浮出水面一样透出气来,刺痛消失了,但是不用挽起袖子,卢修斯也知道烙在自己左臂的那个耻辱的标志已经变黑了,他向儿子摇了摇头,德拉科便识趣地闭上了嘴。

  卢修斯感到自己浑身的力气都被这突然的变故给抽走了,他闭目仰头靠在精致的车厢壁饰上,丝绸光滑冰冷的质感让他的头脑迅速冷静下来:是的,马尔福从来不会坐以待毙,更不会自欺欺人地寄希望于最坏的事情不要发生。从现在起,他必须安排好,在黑魔王现身于世的时候,能够有所交待。

  伊芙的那只灿烂夺目的凤凰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他的声音恢复了冷静自持:“德拉科,我认为罗兰小姐的确很合适你,我想我可以为你在罗兰夫人那里添些助力。”德拉科很高兴,他原本期望父亲不明确反对就已经很不错了,卢修斯通常是不会插手儿子的私人感情的,就像尽管他与帕金森先生过从甚密,却一次也没有对德拉科与潘西的关系发表过任何意见。

  当天晚上,罗兰夫人收到了马尔福先生的辞气恳切的致歉信,马尔福先生以家长的身份为儿子的鲁莽行为向罗兰夫人暨罗兰小姐致歉,不过很明显的,他将儿子的这种莽撞当成了情难自抑的表现,并武断地认定罗兰小姐必然是抱有与自己的儿子同样的情感。对于两家联姻的前景,马尔福先生深表期盼,并希望罗兰夫人亦能玉成其事。为了最大限度地消除罗兰夫人的顾虑,他甚至主动提出,倘若这桩姻缘中能有两个继承人诞生,其中的一个可以继承罗兰家的姓氏。应该说,这个建议恰到好处地打动了罗兰夫人的心。

  伊芙现在很想抓住德拉科的衣领,问问他是怎么向家长们澄清的,但是德拉科显然不肯给她这个机会,因此整个下午,她只得独自面对祖母的神经质的询问和班加西小姐疑窦丛生的探寻目光。现在当马尔福先生的金雕拍拍翅膀飞走后,她再向祖母解释说,书房里的一幕,只是德拉科在帮自己捉甲虫时,连她自己都觉得有欲盖弥彰的嫌疑了。

  罗兰夫人与班加西小姐交换着内涵丰富的目光,把她的这种气急败坏式的矢口否认当成了未成年少女的羞涩表现,于是她们干脆不再问她任何问题了。这比一开始的寻根究底更让伊芙抓狂,每当伊芙恳求祖母相信自己与德拉科是清白的时候,罗兰夫人总是用一种安抚的语气敷衍道:“当然了,亲爱的,我当然相信你。”伊芙有一种无力的感觉,她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陷阱,最严重的是,她还不知道这陷阱到底有多深。

  伊芙将最后的希望寄托于布雷斯,可是,她寄给布雷斯的信全都没有回音,她用双面镜跟布雷斯联络,也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现在伊芙陷入到一种孤立无援的境地,这是她有生以来从未经历过的,但是这一次她没有生布雷斯的气,她觉得都是自己把事情给搞砸了,如果一开始就不心猿意马,如果一开始就不让德拉科有机可乘,如果……如果自己没有因为德拉科的出众而一直对他抱有些虚荣的绮念的话,就不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伊芙决心自己来解决这件事,倘若祖母一定要掩耳盗铃,那么就让自己去与马尔福家的人说个清楚。这是她头一次自己做决定、负责任,似乎内心有一种动力,即使所有的人都与她做对,她也能够勇往直前。有的时候,孩子不得不长大,不管她自己愿意不愿意。

  61、华丽的舞裙

  61、华丽的舞裙

  然而事情并不像伊芙原本想的那么简单,首先是马尔福家族与罗兰家族可能联姻的消息像风一般地传遍了大大小小的贵族庄园,这让伊芙有一种处处被动的受制于人的感觉;其次是她终于从班加西小姐那里清楚地了解到,祖母已经认定了自己与德拉科偷尝了禁果,所以已经下定了将她嫁去马尔福庄园的决心,最后,当她留意听取祖母和班加西小姐的谈话之后,她发觉马尔福先生已经完全将罗兰家的经济命脉给掌控住了,虽然在收益分成上有魔法契约做保障,但是有没有收益则取决于马尔福先生的意志。显然,罗兰夫人在签订契约时,从未想过会有跟马尔福先生翻脸的那一天。

  当伊芙提醒她注意这一点时,祖母只是不可置信地反问道:“梅林呀,倘若连马尔福先生这样优雅的贵族都不可信任了,那么魔法界里还能相信谁?”伊芙并不认为马尔福先生像他表面看起来那样重义守信,班加西小姐看出了她的隐忧,便从另一个角度来安慰她:“亲爱的,退一万步讲,即使马尔福先生背信弃义(当然这是不可能的),我们还有安德鲁呢!还记得赫伯先生的前车之鉴吗?”

  这种假想的防御手段并不能让伊芙安心,她太清楚自己的宠物的外强中干了——吓唬一下赫伯先生还行,在见多识广、术法高强的马尔福先生面前,它兴许会被好好地炖成一坩埚蛇羹。但是伊芙不打算用这个事实去让祖母烦恼,既然公然跟德拉科翻脸行不通了,她决定另辟蹊径。

  机会很快就来了,格林格拉斯庄园的继承人达芙妮小姐在七月中旬要举行订婚典礼,准新郎便是那位德国来的罗尔斯先生,看来他兜兜转转,到底还是赢得了一位英国美人的芳心。达芙妮亲自写信邀请伊芙出席典礼,并担任自己的伴娘,伴郎则是德拉科,另外的一对伴郎伴娘是阿斯托利亚和瑞克·莫恩先生。

  伊芙本来担心自己与阿斯托利亚的友情已经因为德拉科事件而宣告终结了,因为她比其他所有人都更了解阿斯托利亚迷恋德拉科的程度之深,所以当阿斯托利亚迅速接受了德拉科爱上了自己的好友这个事实的时候,伊芙本人都有些接受不了。

  阿斯托利亚完美地诠释了一个被最好的朋友夺去心上人之后应有的姿态——她一听到风声,就专程来罗兰庄园看望自己的朋友,她一方面向伊芙声称自己宁可再失恋一百次,也绝不肯因此失去最好的朋友,另一方面,她对德拉科依旧含情脉脉、一往情深。

  不过在达芙妮订婚的那一天,即使是阿斯托利亚这样无比重视友情的朋友在看到伊芙走下马车时,也不禁有些结巴了:“伊芙,亲爱的,你真是太……太华丽了。”是的,唯有华丽这个词能够形容得出来伊芙今天的装扮。她穿了一件粉红色的礼袍,上面镶满了黑珍珠,脖子上、发髻上、手腕上和手指上的累累坠坠的珠宝以其重量和价值骄人,再加上浓艳的妆容,让前来迎接她的德拉科的眉头拧到了一起:“看来你不但继承了你梅琳娜姑婆的小岛,还继承了她的衣橱。”

  伊芙只当没有听见,她今天穿成这样,就是特意给德拉科添堵的——让大家看看马尔福家的继承人选了一个多么肤浅的暴发户做意中人吧!所以她一步不离地吊住德拉科的胳膊,兴高采烈地跟所有的熟人打招呼,并且不管德拉科多么不情愿,硬是拖着他一起去向马尔福夫人问好。

  马尔福夫人恰好正在与扎比尼夫人聊天,当伊芙向她走来时,她的瞳孔都放大了,脸上那浓浓的拒绝与排斥的意味掩都掩不住。倒是扎比尼夫人浑然不觉似的与伊芙交谈,态度亲切温和,并且很自然地提到远在非洲的布雷斯:“是的,亲爱的,布雷斯一参加狩猎就会投入得忘掉一切,虽然我多次恳求他回来参加达芙妮的订婚典礼,可是他就是不肯,非要自己猎到最大的一只剑齿狮不可。对了,伊芙,布雷斯还派人送回来一只他亲手捕获的幼年剑齿狮,我对于小动物一向缺乏耐心和兴趣,不如送给你吧。”伊芙满怀愧疚地谢了扎比尼夫人,扎比尼夫人意味深长地朝她笑了笑,便走开去看达芙妮了。

  马尔福夫人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伊芙,像是闻到了什么难闻的气味似的翕张着鼻孔,她通常不屑于对年轻姑娘进行指导,不过既然眼前的姑娘是她儿子的女朋友,她便自认为有责任冷嘲热讽上几句:“罗兰小姐,您穿衣的品味真是别具一格,似乎您的家庭教师没有教过您怎样选择恰当的衣饰吧?”伊芙满不在乎地说道:“噢,班加西小姐倒是喋喋不休地给我提了好多建议,可是她的那一套穿衣戴帽的理论都是上一代老掉了牙的古董,以前我不得不听她的,这次恰好她请假去荷兰看望一个生病的亲戚,我才能够自己做主一回。”马尔福夫人用谴责的目光瞥了自己的儿子一眼,然后假笑道:“原来如此,那真是罗兰小姐的幸运,而是我们这些欣赏者的不幸了。不过像我这种老掉了牙的古董,还是不要在年轻人面前喋喋不休了,免得惹人讨厌。”她气呼呼地走开了。

  德拉科恨恨地瞪着一脸无辜的伊芙,这会儿他宁愿她比自己原本以为的再傻一些就好了。但是就像他不能强迫伊芙去换一套礼袍一样,他也不能阻止订婚典礼的举行,而自己不得不与亮晶晶的圣诞树伊芙并肩站在一起,接受众人目光的洗礼。唯一淡定的是马尔福先生,他寻找机会在自己的妻子耳边低语了几句,于是马尔福夫人表现出了无比的克制,甚至宴会上,伊芙就坐在她的对面,大谈特谈自己用蕾丝花边包裹楼梯扶手的创意的时候,她都能够面不改色。不过在回家的马车里,她义正词严地对丈夫和儿子声明:“我绝不能接受马尔福庄园的下一个女主人将城堡装饰成一块裱花奶油蛋糕!”马尔福先生不得不打叠起百样的言语来安抚她激动的情绪,为了更高的利益,这样一点儿牺牲又算得了什么呢?

  不管怎么说,伊芙虽然成功地惹来了马尔福夫人的十二分厌憎,却没有得到她预想的效果,她与德拉科的婚事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筹划,似乎马尔福先生和祖母的如意算盘是让他们圣诞节期间订婚,一成年就结婚,全然不顾那时候伊芙还没有从霍格沃茨毕业——贵族家小姐的毕业文凭果然是一张废纸呀。

  一周以后,马尔福庄园的金雕给罗兰夫人送来本月的财务报告,那上面的数字让罗兰夫人心花怒放,也许是马尔福先生精准地预测到了罗兰夫人此时的心情会非常愉悦,他在财务报告的最后一页附言,要在第二天携妻带子拜访罗兰庄园,协议两家联姻的具体事项。罗兰夫人当即回信依允了。

  伊芙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非常镇定,因为达芙妮订婚典礼上的一个细节给了她新的灵感。第二天上午,就在马尔福一家抵达前的半小时,伊芙抱着扎比尼夫人派人送来的小剑齿狮走进起居室时,罗兰夫人正在吩咐家养小精灵准备最精致的茶点来款待贵宾。这只小狮子还在幼年,就像一只哈巴狗那么大,它的牙齿还没有长成两根利刃,刚刚伸出嘴角,非常可爱,不过小狮子的脾气很大,除了伊芙,谁都靠近不了它。刚来的那天晚上,班加西小姐摸了摸它的头顶,差点儿被它咬掉了手指头,于是就再没有人敢去碰它了。

  见到心爱的孙女进来,罗兰夫人高兴地说道:“伊芙,你来得正好,快说说小马尔福先生喜欢吃什么点心,我让迪迪去准备。”伊芙心神不宁地回答:“嗯,我也说不准,阿斯托利亚经常做些芝士水果塔送给他品尝,也许他喜欢这个。”罗兰夫人一边在心里嘲笑孙女的假痴假呆,一边一叠声地吩咐小精灵去厨房准备。

  伊芙刚将小狮子放到地毯上,它就凶猛地朝老老实实卧在罗兰夫人的脚凳上打盹的小猫纳威扑去,纳威哀叫着蹿出了起居室,小狮子在后面紧追不舍,这种戏码最近天天上演,伊芙已经不太担心了,知道纳威会用缩骨神功把自己挤进安全的水晶罐子里,顶多被小狮子滚一个晕头转向。

  于是她坐下来,心事重重地问道:“祖母,我要跟德拉科订婚了吗?可不可以等我毕业了再谈这件事?”罗兰夫人轻松地拍拍孙女的手背,说道:“亲爱的,这些日子你太紧张了。只是订婚而已,贵族家的小姐大都会在毕业前选定丈夫的,你不必担心学业。”

  伊芙心想,我担心的才不是学业呢。她停了一会儿,又继续问道:“祖母,达芙妮的订婚典礼上有一个仪式我看不明白,就是罗尔斯先生给她施了一个咒语,达芙妮就被一团白光包围了,那是什么意思?”

  罗兰夫人慈祥地笑道:“噢,那个咒语是‘冰清玉洁’,是用来检验女巫是不是处女的,倘若是,就会有白光出现,倘若不是,则会笼上一层红雾,准新娘就名声扫地了。别担心,亲爱的,这只是一个古老的仪式,象征意味大于实用价值,每个贵族家庭都有整整一打方法来让咒语失效。”

  伊芙急切道:“那么祖母,你现在就来教教我吧。”罗兰夫人已经很久没有动用过自己的魔杖了,这会儿在孙女的恳求下,她有些手痒痒。于是她从衣袋里抽出了自己的魔杖,向笔直地站在面前的伊芙一挥,口中说道:“冰清玉洁。”一团白光笼罩了伊芙,罗兰夫人收起魔杖,笑吟吟地说道:“看,亲爱的,你没有什么值得担心的。好了,我要亲自去趟厨房了,说实在的,咱家的家养小精灵比起马尔福庄园的,实在是有些不大上台面,可别在马尔福夫人那样挑剔的太太面前出洋相。”

  她老人家一边念叨着,一边向门口走去,伊芙默不作声地站着,等待着祖母自己醒悟过来。就在罗兰夫人的手杖笃笃的敲击到门口的地板的时候,老夫人突然像被石化了一样的僵立住了。过了好半晌,她才一脸惊愕地回过头来,战栗着问伊芙:“亲爱的,快告诉我,你跟小马尔福先生有过肌肤之亲吗?”伊芙涨红着脸勇敢地点了点头,梅林证明,她没有骗祖母,亲吻也算肌肤之亲的,不是吗?

  罗兰夫人恍然大悟了:怪不得一向眼高于顶的马尔福家会如此低姿态地急切上门求婚,原来他家德拉科的命根子是不好使的!梅林呀,倘若自己真的把伊芙嫁给一个没有生育能力的家伙,罗兰家的血脉不是就从此断绝了吗?自己还有什么脸去见列祖列宗?

  罗兰夫人全部的生活意义都在于此,为此她爆发出来了无比的勇气和决心。且说当马尔福先生喝了一口茶,优雅地提出今天的议题时,罗兰夫人语气和缓、态度坚决地表示伊芙的年龄还太小,她暂时还不打算考虑给孙女小小年纪就订下亲事。

  马尔福先生的茶杯停在了口边,他有些意外地看了妻子和儿子一眼,然后发表了一篇极具说服力的演说,其中心意思是,虽然他很赞同罗兰夫人的意见,但是有鉴于自己的儿子已经染指了老夫人的孙女,他认为应该让儿子担负起绅士应负的责任,不能够让伊芙小姐的清誉受损等等——真是义正词严而又冠冕堂皇的宣言,倘若没有刚才笼罩伊芙的那团白光,罗兰夫人一定会被说服的。

  可是现在,她老人家只是不住地在肚子里冷笑,口里却敷衍道:“噢,倘若您指的是德拉科帮伊芙捉甲虫那件事,实在是不用过于介意的。他们还只是小孩子呢,虽说男女有别,可是孩子小的时候,甚至可以在一个浴缸里洗澡呢,谁会在意男孩女孩的问题呢?”其他人全都无语了,伊芙努力将面部表情调整得与祖母口中的天真无邪相符合,全然不理德拉科被气得发白的脸庞和手背上爆起的青筋。

  在马尔福先生确定罗兰夫人的意志不可动摇之后,他便圆滑地同意将协商中的婚事无限期地搁置起来。不过一坐进马车,他便对自己的妻子说:“纳西莎,我知道你很不赞同这桩婚事,可是你也不至于为此给罗兰夫人施夺魂咒呀!”

  马尔福夫人简明扼要地拒绝了这一指控,用词的精炼和语气的冰冷让马尔福先生即刻打消了所有的猜疑。于是他转向自己的儿子:“那么德拉科,你究竟做了什么,让罗兰夫人认为你幼稚到了可以与她的孙女在一个澡盆里洗澡呢?”

  62、世界杯开幕了

  62、世界杯开幕了

  从德拉科还在牙牙学语的时候,想要成为马尔福庄园继承人的未婚妻的小女巫就可以从对角巷一直排到霍格莫德了,但是现在居然有一个小女巫不愿意嫁入马尔福庄园,并且没有给出充分的理由!伊芙即使再不谙世事,也明白其中的利害——蒂卡波湖里的黑珍珠再多,罗兰家族也承担不起得罪马尔福家族的后果——那一家三口没有一个是好相与的。所以罗兰夫人推脱掉婚事之后,伊芙很是担了几天的心事,不过什么困厄也没有发生,与马尔福先生的商业合作很顺畅地进行着,金加隆源源不断地流进伊芙在古灵阁的金库,于是伊芙这个心思单纯的小女巫便自以为天下太平了。

  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当德拉科写给她一封情致婉转的道歉信的时候,伊芙自己反而有些羞愧了。刚开始时,她的确有些生德拉科的气,不过自己为了推掉婚事而那么编排他(虽然他不知道,梅林保佑他永远不知道),总归有些亏心,所以伊芙好声好气地给他回信,一来二去的,两人很快就恢复到原先的友好状态。

  现在伊芙可以安心地等待布雷斯回来了,她对自己处理最近事务的方式很满意:既修理了布雷斯一直暗自不爽的德拉科,又没有与马尔福家公开翻脸,可以写入《淑女社交指南》一书做案例教材了,说不定布雷斯会夸她的。所以尽管扎比尼夫人明确地告诉过她,布雷斯会一直在非洲呆到开学,伊芙还是认为布雷斯很快就会回来。

  她的这种信心并非没有道理,因为魁地奇世界杯赛就要举行决赛了,做为魁地奇运动的狂热爱好者,伊芙不相信狩猎对于布雷斯会比观看世界杯决赛更有吸引力。所以她决定自己也去看比赛,她相信在开赛的哨声吹响的时候,布雷斯一定会出现在看台上的。

  伊芙以前贫穷的时候,并未因为缺钱而感到多少痛苦,现在有钱了之后,才体会到了富有的好处:尽管《预言家报》上说球票早已售罄,但是她上午临时起意,下午猫头鹰就送来了三张上等坐席。只要她不吝啬于支付金加隆,一切交通、住宿都被安排得妥妥当当,而不需要她自己多操一点儿心。

  于是伊芙便整天呆在房间里跟小狮子玩儿。很奇怪的,也许因为小狮子是布雷斯捕获的,它身上总若有若无地带着布雷斯的气息,这让伊芙总喜欢抱着它、轻吻它的小鼻子,逗它玩耍,纵容它在房间里无法无天地折腾。好在熟悉了几天之后,小狮子的心情看来开朗了很多,与马尔福先生摊牌的那天晚上,它甚至将自己盘子里吃剩的一块带着血丝的牛肉分给了小猫纳威,可怜的纳威不敢拒绝狮子的示好,委委屈屈地啃着牛肉——平时它只吃鳕鱼和土豆泥的。

  为了奖励小狮子,伊芙把它带去观赏魁地奇世界杯。他们是在中午到达的,贵族们的帐篷都集中在营地的中央,伊芙惊奇地发现,自家的帐篷门前居然带有一个花园,里面有鸟澡盆、日冕仪,还有一个小型的喷泉,正在汩汩地喷着彩虹般的水柱——这种毫无实际用途的铺张浪费令伊芙感到很是汗颜,难道祖母还嫌别人嘲笑自家是暴发户的声音少了吗?

  不过在参观过其他人家的帐篷之后,伊芙就淡定了——格林格拉斯家的帐篷简直就像一个小型城堡,足足搭成了四层,还煞有介事地竖起了几个角楼,型制与德国的古天鹅堡一般无二。而最显眼的一个帐篷则非马尔福家的莫属,大量的银绿相间的条纹绸将帐篷变成了一座宫殿,华丽的大门处还拴着几只华丽的孔雀,在骄傲地踱来踱去——没有比较就看不出来自家的做派只能算是低调简朴了。

  社交礼仪要求伊芙逐一拜会相熟的邻居。伊芙首先硬着头皮去拜会马尔福夫人,自从上两次得罪了这位高傲的夫人之后,伊芙的心里就一直揣着一只小兔子,谁知马尔福夫人倒是和气地向她称赞了几句她家的彩虹喷泉,看来这位跟丈夫一样心思缜密的夫人不但没有因为那件事恼羞成怒,反而对这个拒绝了她那出色儿子的小女巫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在出了一身冷汗之后,伊芙只能庆幸没有遇到德拉科,据说他跟几个同伴去魁地奇的世界杯赛场进行一场友谊赛,提前感受比赛气氛去了。伊芙第一次认为德拉科如此热爱魁地奇运动真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然后她又去拜会格林格拉斯家,在这里她倒是有宾至如归的感觉,阿斯托利亚请她登上顶楼去俯瞰营地,顺便谈了几句体己话。自从知道罗兰家婉拒了马尔福家联姻的请求之后,阿斯托利亚就更加珍爱与伊芙的友情了,她的喜悦之情无以言表,干脆将她一直佩戴的那块有预言功能的欧珀石项链送给了伊芙。

  当两个女朋友走下楼梯时,恰好遇到前来拜访的魔法体育司司长巴格曼先生,再也没有比此人更不像个魔法部官员的巫师了,他蹦蹦跳跳、兴高采烈,并且爱好赌博,巴格曼先生正在游说格林格拉斯先生下注,他笑嘻嘻地介绍着赌注和赔率,最后补充说:“我出的最高的赔率是给韦斯莱家的双胞胎兄弟的,这两个可爱的小伙子把他们所有的积蓄都押在了赌爱尔兰赢,可是保加利亚队的克鲁姆会抓住金色飞贼——要我说,出现这种结局的可能性实在是微乎其微。”

  伊芙戴在脖子上的欧珀石项链突然闪烁出一团蓝莹莹的光芒,伊芙与阿斯托利亚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地对巴格曼先生说道:“我们也押同样的赌注!”巴格曼先生惊讶地看着两个可爱的小女巫,为她们出的赌本之高感到震惊,不过更让他震惊的,是身后传来的一句话:“我也下同样的注!”德拉科进来了,似乎他刚刚赶了不少路,还有些气喘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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