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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狂想曲-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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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但见人影一闪,他的身形已失。

倪有庆一走,竹篓使者对水火双煞道,“这位少年人煞气太重,途中可能发生事故,二位还是跟上—程为妙!”

水火双煞互望一哏,水煞接话道:“阁下由何判断他会在途中发生事故?”

竹篓使者好似不耐其烦地道;“信不信是你二位的事,噜嗦这个干嘛!”他梢为一顿,以沉重的语声又接下道:“现在我提醒二位一句,若信得在下的话,赶紧跟上去还来得及,否则,二位定会后悔莫及了。”

话毕,理也不理水火双煞,转身朝木阳道长走去。

木阳道长趨前二步,稽苜道:“承蒙施主化解倪家与六派之间的误会,贫道谨代表六派拜谢施主之德,清问施主尊讳?”

竹篓使者感慨道:“是否化解,观在说来还早,对于我的姓名早就忘了,盟主不妨称我‘风尘运命客’可也。”

乖乖,此人不但身俱神秘性,而且托大自负,要知“风尘运命客”这五个字是何等傲视江湖。

的确,竹篓使者的机智和功力,可当起这五个字而无愧,不然,他也不敢如此自负托大,这时,他又接下道:“今后江湖上将有一场腥风血雨掀起,你们六大门派可能首当其冲,至盼你们多加配合策应,以维持武林正义!”

竹篓使者说到这儿,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瓶,倒出二粒黑褐色的药丸递给木阳道长,道:

“青城昆仑二位掌门身中‘阴磁刚气’伤势已重,若再过二个时辰可就无法救洽,这二颗‘九转返魂丹’快给二人服下吧!”

九转返魂丹,此语一出,把场上诸人震住了.须知此丹不但是疗伤去毒的圣品,而巳具有起死回生之效能,江湖上称它为‘万药之圣’。

它出自百余年前一位和尚‘佛吾’之手,当时,佛吾和尚花了一半生心血炼成此丹不知救活了多少黑白两道之人,而赢得‘万世圣僧’四个字。

之后,此丹随着万世临僧的仙逝而消迹江湖,想不到这夢寐难求的圣品,今宵竟又在竹篓使者身上现踪,怎不令诸人震惊呼?木阳道长托着二顆九转返魂丹而发呆,等他惊觉过来时竹篓使者、古作风和水火双煞的身影已杳。

武当山上的一场风雨暂时告停,但另一场大风雨却巳渐浙迫近。

…………………………………………………………………………………………………………………

第 四 章 无心和尚查原由

倪有庆一心累念父亲生死之谜,下了武当山,走邓县临汝经洛阳盂津,渡黄河而进入山西境内。

五当山至五台山虽不下几千里,但在武林人物跟内并不算有多远,他为了早日证实父亲的生死,日夜不停的兼程,这一天已踏进阳泉地界。

几天的奔赶,他确实有点倦意,反正阳泉至五台山只不过二天的路程,不妨先休息一宵,养养精神也好,心里忖着,便找了一家客栈住下。

来到阳泉已是万灯点缀之时,虽是初下江湖,可是,从小就家遭惨变的倪有庆,心坎里早巳养成一种孤独的怪癖,因此,住下客店,填饱了肚子便向床上倒。

倒在床上,家园遭毀,母亲受辱的惨状,一幕一幕地浮过他的脑际,尤其想到母亲受辱的刹那,他全身血气陡涨,一股雪仇之念由然而起。

蓦地,他的身躯猛然一顫,全身顿有不适之感,这种不适之感,并非染病前的前兆,接着,头上一阵剧烈的激痛,人便昏厥过去。

不知过丁多久,在他浑浑昏迷中,蓦然传来一阵琴韵,使他心神为之一震,这时,心头激痛已退,不适之感也没有了,凝神细听,这阵琴声来自附近。

他下了床,找到一位店伙问道:“店家,在下刚才曾听到一阵琴,声这是那家弹出来的?”

店伙大拇指一翘,荚嘻嘻道:“客官,你大概是今天才到本镇,所以不知琴声的来处,说出来你客官不去也得去看一趟,三天前,镇上来了一对父女,说是卖唱为生,其实,据我看起来那个女的生得比天上嫦娥还美,简直如仙女下凡,那有一点像似江湖卖唱的样儿,她的美色惊动了附近几个城镇……”

店伙口沫乱飞,律津有味的说过不停,倪有床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道:“店家,我只问你琴声出自何处!”

店伙正在说到起劲,突给倪有庆打断话头,呆了一呆,“哦”一声,自打三下嘴巴,迭忙道:“小的谈死,忘了客官问话,这琴声就是那对卖唱的父女弹出来的,他父女就在镇上西门大街卖唱……”

倪有庆问知琴声来处,出了客店朝西门大街走去,弯过一条小街,西门大街已经在望,只见一群人儿围住大街上,这时,琴声嘎然而止。

他趋前挤入人群中,只见场中站了一老一女,老人一身青布衣,头结青布条,那女的全身雪白的衣裳曳地,手抱一把古色古香的七弦琴,蛋似的脸庞,小小的樱唇配上那对水汪汪的眼睛,可说俏丽绝伦。

二十年华的豆蔻少女如此之绝,怎不令人失魂落魄连孤独成癖的倪有庆不免也多看她两跟。

琴声一停,青布衣老人抱拳就地旋转一周,道:“老汉父女二人,流落江湖卖唱为依,辗转来至贵地已经三天,今宵最后一场唱完就要离开贵地,这二天来,承蒙诸位的捧场和慷慨解囊,老汉父女永铭难忘特此谢谢诸位!”

话毕,博起一阵鼓掌声,掌声乍止,突来一声冷哼,接着,人群里走出一位四十开外的粗壮大汉,冷冷道:“老头子,听你交待这二三句话,就想一走了之?”青衣老人打量了祖汉儿哏,低声下气道:“这位尊台贵姓大名?不知何事要对老汉指教?”

粗壮九汉冷笑一声,喝道:“老头子,打开天窗子说亮话,我罗天开并非瞎了眼,前晚咱家侄儿罗士珍向你女儿好意求婚,虽然有些过火,你者头子不但打狗不看主人面,竟然暗下毒手,以内家手法震断他的心脉,不到一天半,咱家侄儿便一命归阴找他老祖宗去了,这笔账你老头子该与我如何算法!”

此话一出,引起围观之人哄然大笑,粗壮大汉目露凶光,怒吼道:“那一个王八小子再笑出声,我罗天开就先宰子他去见阎王!”

他一发狠,全场真的静下来,青衣老久迭忙插手道:“罗英雄,你看错了,老汉父女是个普通江湖卖唱的人儿,并无半点武功怎会伤害令侄呢?”

壮汉罗天开沉声道;“看样子我若不招呼你两下,你定不会承认的了。”

了字甫落,举手一掌,拍了过去。

他以六成之力拍了一掌,轰的一声过处,青衣老人已经倒在地上,站在一旁那白裙曳地的姑娘,只是黛眉微皱地看了青衣老人一眼,不但没说什么,连身子也没动一下,这种表情,颇出众人意料之外。

罗天开万想不到青衣老人如此不济,一掌就受不了,抬哏一看白裙曳地的妯娘那副表情,心里一怒,再度举掌,正待拍去,葛地一一“铮”的震人琴音,接连二声,发自白裙曳地的姑娘手抱的那七弦琴,不用说,这二声震人心神的琴音定是白裙曳地的姑娘所弹的。

罗天开再度举掌正待拍出的刹那,突给这二声震人心神的琴音所慑,举起之掌,不知不觉地垂下来。

“铮!”又是一声琴音,众人忽觉身神一爽,可是,罗天开恰恰相反,他闻了这琴音,内腑起了一阵翻腾,脸色泛白,汗流满额地坐在地上调息。

这突起之变,顿使围观之众均感莫明其妙,议论纷纷,有的说白裙曳地的姑娘会使邪术,有的说罗天开挥掌伤人遭受天谴,你一句我一言的哄闹起来。

此时,却引起了二位黑衣人的住意,其中一个黑衣人以沙哑的声音对另一黑衣人道;“老尤,咱们室主要我们搜找四个身具武功的绝色美女,以备正式开教之用,眼前这位卖唱的妞儿,不但身怀罕绝功力,而且美艳无双,咱们得想个法子把她弄回去献上头功,说不定教主心悦之余,分堂香主有咱俩哥儿一份!”

被称老尤的黑衣人猴嘴一裂,点头道;“老秦你的想法跟我一样,但不知要用啥方法把她弄回去?”

尤姓的黑衣人神秘地一笑,低声道:“我看这卖唱的老头一副穷相,咱不如花点银两把她买下,若是不允就使硬的抢回去,你老尤看我眼色等着办吧!”

二人商量之后,双双走出人群来到场中,由姓尤的黑衣人开口道:“喂!糟老儿,咱们看你父女一身潦倒,沦为卖唱绝不是办法,不如将你的女儿卖给咱们,你老儿拿着银子去享受清福,不就比你卖唱好得多吗?”

这手抱七弦琴的绝色姑娘,明眸扫了他二人一眼并没开口,倒地的青布衣人闻言,抬头望着二人几眼,慢慢地站起身来,挥挥身上的灰泥,道:“两位的好意老汉心领就是,者汉父女相依为命,若将老汉父女分开要叫老汉如何活下去?”

秦姓黑衣人道:咱们有的是银子给你,你老儿有了钱,还怕活不下去!

青衣老人道:“若是这些银子被贼人偷走,我老汉岂不也要求乞渡日啦!”

尤姓黑衣人浓眉一剔,秦姓黑衣人对他使了眼色,向青衣者人阴笑道:“说来说去,你老儿还是不领咱们这份好意,现在你老儿再考虑一下,如若坚持不答应,嘿……嘿……”

青衣老人惊愕地道:“难道二位敢在青天白昼之下众目昭彰之前,抢良家妇女?”

秦姓黑衣人狰狞笑道:“算你老儿聪明,到底答应不答应?”“打死老汉也不!“那你自讨没趣,别怪咱们用强!”

秦姓黑衣人口说,眼使向尤姓黑衣人,双双分别向青衣老人和手抱七弦琴的姑娘。

这种事要是在昨天之前看在倪有庆眼里,定会激起义憤出手干涉,可是,经过昏厥给琴声惊醒的他,却已判若两人,脑海里浑浑迷迷,对眼前这享,竟然视若无睹,呆着失神的双眼而愕,不知心念何事?眼看青衣老人和白裙曳地的姑娘将落入黑衣人之手的刹那,蓦听一声娇喝:“且慢! ”

声若黄莺出谷,悦耳动听,黑友人双双收势刹身,秦姓黑衣人阴阴一笑,道:“姑娘,你答应了吗?”

白裙曳地的绝色姑娘,黛眉动了一下,若无其事地说道:“二位可否先回答小女子几个问题,然后容小女子考虑考虑!”

秦姓黑衣人狰狞地笑了一笑,道:“可以,可以,只要姑娘答应,咱们当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回答姑娘的问题!”

白裙曳地的绝色姑娘谈淡间道:“二位要给小女子义父多少银子?”

“百两!“想带小女子到何地方?”

“吕梁山本教分堂!”

白裙曳地的姑娘心里一动,疑惑地问道:“贵教何称?”

尤姓黑衣人神秘地一笑,道;“太玄教!”

“太玄敦?”

“正是!”

白裙曳地的姑娘迷惘的说道:“江湖上怎没听过?”

尤姓黑衣人得意地笑道:“本教已经下柬邀请黑白两道朋友,定明年元宵吕粱山总坛举行开派典礼,姑娘你没听过?”

白裙曳地的姑娘,哦的一声,道:“有这么回事,可不知贵教主是谁?被邀请的是那些人物?”

秦姓黑衣人木呐道:“第一点,咱们可不大清楚,因教主并未宣布他的名号,加之他的行动神秘,教上兄弟又洠思恼婷婺浚晕奕酥劣诘诙懵铮苯窀鞔竺排傻恼泼湃撕秃诎琢降赖挠忻宋铮槐咴谀凇!

白裙曳地的姑娘黛眉微皱道:要小女子到贵敦当何差事?”

秦姓黑衣人对口道:“当教主的侍女!”

白裙曳地的姑娘心头一动,粉颈一埋低头沉思起来,秦姓黑衣人立时催声道:“姑娘考虑好了吗?”

白裙曳地的姑娘,霍然抬首道:“好啦!小女子答应就是,不过……”

围观众人意想不到手抱七弦琴的俏绝姑娘答得这么干脆,大家的目光不约而同地集向这位绝色佳丽的身上,那位秦姓黑衣人也微感意外,心头一喜,急声道:“姑娘,答应就答应了,还不过什么?“自裙曳地的姑娘缓缓道:“等我查明一件事后,小女子自会上吕梁山贵教总坛当差!”

豢姓黑衣人不悦道:“现在去不成吗?什么事也值得姑娘如此挂心?“白裙曳地的姑娘,截然道:“不成?这事不查明,小女子无心前往!”

秦姓黑衣人无奈何的问道:“到底何事,姑娘如此重视?”

白裙曳地的姑娘,心里一悲,冷然道:“十年前憨笔白多智、痴剑倪布贤二人生死之谜!”

此话一出,二个黑衣人全身一抖,由秦姓黑衣人阴惨惨道:“他二人早在十年前就死于邙山化血谷,姑娘你查这件案子何用?”

白裙曳地的姑娘冷叱道:“胡说,既然不能回答姑娘的话,姑娘也不愿去吕梁山里当差,你们滚吧!”

从未开口的尤姓黑衣人,这时出声道:“缠了大半天,说采说去你还是不买咱们的账,老秦,下手吧!”

话声中,五指箕张便朝白裙曳地的姑娘招来。

痴剑倪布贤?这名字好熟呀!倪有庆浑浑的脑悔里闪过一丝异念,霍地断喝道:“给我住手!”声若春雷。

尤姓黑衣人硬将身势收回,侧头望向发声之处,这时,倪有庆已越众而出,尤姓黑衣人阴森森道:“刚才乱吼的就是你吗?”

白裙曳地的姑娘凝视了倪有庆一眼,全身倏地一震,倪有庆对于黑衣人的话,恍如未闻,两眼发呆的走到姑娘身前五尺地方立足,冷冷道:“姑娘,憨笔是你何人?痴剑又是你什么人?”

白裙曳地的姑娘心头一震反问道,“那他二人是你的什么人?”

“你先回答在下的话!”

“你也得回答姑娘的话!”

“可以!”

“痴剑与我无关,憨笔是姑娘的亲人!倪有庆冷笑一声,道:“好,好,这笔賬由你来算,听清楚啊,痴剑是在下的父亲,十年前,家父之死据说死于憨笔之阴谋计算!”

白裙曳地的姑娘,全身再次—顫,娇喝道:“住口,你敢胡说!”

倪有庆冷冷道;“胡说,哼!化血谷谷底有人发现家父之尸却无憨笔之体,你敢说在下胡说!”

尤姓黑衣人眼看倪有庆不理他的神态,一股怒火正待发作,蓦听他与白裙曳地的姑娘对话,倏地窜到倪有庆身前,拱手道:“兄台,你真的是痴剑之后代?”

他这一反刚才的语气,顿使倪有庆不解其何,当下冷冷道:“你问这个干嘛?”

尤姓黑衣人还没开口,秦姓黑衣人霍地走过来,打恭作揖道;“对不起,兄台,因为咱们教主邀请兄台驾临敝教吕梁山总坛一行,不知兄台肯否?”

倪有庆冷冷道:“你们教主是谁?他怎么认识在下?”

秦姓黑衣人低声道:“我们教主是准,咱们也不晓得。”

沾此,声音—变,哈哈朗笑声:“兄台,你单闯武当山,约斗当今六大门人,在投足举手问连伤青城昆仑二位掌门,这事江湖上个不知道,哈…

…哈……”

倪有庆哦的一声,冷漠地问道:“你们教主请我上吕粱 山干什么?”

“当贵宾!”

“贵宾?”“嗯!”倪有庆鄂然道;“好,你回去告诉你们教主,说在下于贵教开坛之日,定会前往!”

他说到此地,语音一变,指着白裙姑娘,沉声道:“姑娘,你还有什么话说?”

白裙曳地的姑娘,脸色檄变,黛眉一皱道:“在真相未白之前,姑娘不愿跟你强辩,不过你得负责刚才所说的话!”语此,改变话音道:“爹,我们走吧!”

话音甫落,正待离开,倪有庆冷喝道:“且慢!”手抱七弦琴,白裙曳地的姑娘,缓缓回头道:“还有何事!”

“你我之间的账,还没有算清楚!”

白裙曳地的姑娘,面罩寒霜,冷冷道:“依你该如何算法?”

“血债血还!”

自桁曳地的姑娘,娇躯一颤,倏地转身面向倪有庆“你别逼人太甚!”

倪有庆冷笑—声,嗤道:“你怕了吗?”

“姑娘怕过谁来!”

“那么在下先让你三招!”

白裙曳地的姑娘,冷冷道:“别自以为了不起,你敢不敢先听姑娘弹一曲?”

“有何不敢,就是十曲在下也要听,不要说是一曲。”

白裙曳地的姑娘,面色一寒,白嫩纤手微抬,正欲弹下,忽然神色一黠,悲然道:“算了吧,姑娘不愿跟你敌对就是。”

俗云:好男不与女斗,况乎出自名门的倪有庆,可是,今天他却大异反常地冷嗤道:

“姑娘你害怕了吗?那么就自绝吧!白裙曳地的姑娘,神色陡变,颤声道:“好好,是你逼着姑娘的,等下你别后悔!”

所她的语气和表情,就知她的内心是何等悲痛,但,倪有庆却不领这份情,傲然道:

“在下从来不后悔,姑娘仅管出手好了!”

音落,猛听—声“铮”,震人心神。

接着,一阵柔和悦耳的琴韵,悠悠送来,只听得众人如醉如痴。

不久,琴声一变,由柔和悦耳变成千军万马奔驰,倪有庆忽觉内部一阵翻睦,恍如军马倒戈,迭忙运功抵抗。

这时,琴声又由万马奔驰之势,转为如诉如泣,煞人同悲,再看倪有庆,他的脸色已由红转白,额汗淋淋。

琴声在如诉如泣中忽然又变为哀怨萎靡,倪有庆的脸色也由白转呈死灰,内行人一看就知他巳处在内力不继,将近枯竭的边缘,危在旦夕!就在此际。猛听一声,“姑娘,手下留情!”

声随人至,一条黑影疾如闪电般落下场中.来者不是别人,正是火煞我不愁,这时,琴声巳停,火煞我不愁,看了面色如死灰的倪有庆一眼,摇头叹息道;“倪贤侄!这是何苦呢?”

叹罢,转过身来朝白裙曳地的姑娘,道:“姑娘,你是南海……”

南海二字以下是什么还没说出来,脸色随地骤变.原来此时,那里还有白裙曳地的姑娘和青衣老人的身影,凭他火煞一身的成就和声望,人家无声无息地走了还未察觉,怎不令他脸变心惊,半句语无的木立当场!此际,身后响起冷冰冰的语言,道:“谁是你的贤侄?老头子,要不是你出来干涉,那丫头也不会跑掉!”

思将仇报,无义之辈,激起火煞一股无名之火,本欲发作,但,邙山化血谷“痴创”所托之语,犹在耳际,捺下怒火,缓缓转过身躯,当他目睹倪有庆两眼发呆的神态,不禁又是一愕!半晌无语。

“老鬼,怎么装起哑巴了!”

这句话,提醒了呆愕中的火煞,他微微一笑,道;“倪贤侄,难道你真的不认得老夫?”

倪有庆双目一挠,冷冷道:“谁认得你这者鬼是准?”

“好好,不认识就算了,但老夫出面救你一命,你为何反咬者夫一口?”

“你救我一命?哈哈……天晓得!”

“你不相信?”

“相信什么?”“她手抱的七弦琴,你认得来历否?”

“江湖卖唱的女子,手里还会有甚宝物!”

“错了!”

火煞我不愁郑重其事地,接下道:“那是百年前,竹林四贤之中‘宇宙琴声客成名之物—一‘七宝文王圣琴’。”

倪有庆冷嗤道:“管他竹林四贤;那丫头以后给在下遇上,可就洠д饷幢阋巳盟撸 

火煞我不愁心忖,痴剑后代为何如此倔强偏激?回心一想;他从小就遭遇到家门不幸,这也难怪,忖到此地慈祥地说道:“话归正题,少年人,你不是要上五台山百觉寺?”

“五台山百觉寺……五台山百觉寺……”

倪有庆喃喃自语的说了两句,霍地,大声厉笑道;“对,对,五台山百觉寺,我要找无心老秃驴去问一问,哈……哈……”

笑声中,人巳如脱弓之箭,向东北方疾奔而去!“啊!少年人……”

兀突之举,等到火煞发觉.已经迟了—步,倪有庆的身形业已消失,火煞真气一提,也随后赶去。

高耸入云的五台山,峥蝾的怪石,还有峰与峰之间的飞瀑,白练千尺,恍如五龙倒挂,景色幽雅,雄伟壮观。

白云环绕的深处,有座山峰,恰巧峙于那道白练千尺的东侧,峰上树林繁茂,在林木蔽天之下有座建筑雄伟的寺庙屹立其中,这座寺庙,正是天下闻名的百觉寺。

这时候,万壑陡壁小径间,倏地出现一条黑影疾速电掠,似飞云般地,朝百觉寺疾奔而上……

蓦地:这条黑影突然停身不进,原来他巳奔到这条小径的尽头,这条黑影不是别人,正是倪有庆。

小径的尽头是道二十来丈的断崖才能抵达百觉寺。

倪有庆冷哼了一声,锐啸起处,身形巳起八丈来高,他在空中猛提一口气,使出轻功绝学“慢影踏云梯”身法,堪堪落在对岸断崖的边缘。

“好险呀!””他回顾身后深不见底的万丈绝壑,心悸犹存,定了神,暗付:亏的是我,要是换了武功较弱的人,怎能上这里来?踏上三丈来长的倾斜石阶,眼前便是百觉寺前广场。

他抬头一着,身前五尺地方,不知何时已经站了一个四十左右的中年和尚,和尚双手一合,打讯道:“请问施主尊姓大名?驾临敝寺有何贵事?”

倪有庆看了和尚一眼冷哼一声,对于和尚的话,理都不理直往寺庙外围的大门走去。

忽见白光一闪,中年和尚倏然又截在倪有庆身前,双手一合,打讯道:“阿弥陀佛,施主,你还没回答老衲的话!”

倪有庆剑眉一剔,冷冰冰地说道:“和尚,你还不配问,快去叫无心老秃驴出来,在下有话要问他!”

中年和尚,这时才看清倪有庆的面貌,倏地,心头一震,退后两步,神色肃穆道;“施主,你到底是谁?怎会认识敝寺主持?倪有庆不耐其烦地,沉声道:“和尚,你噜嗦个啥劲,不去叫他出来,在下可要自己进去找他了!”

话声中,朝外围大门走去,中年和尚伸手一横,道:“不报名讳,不说来意,休想踏进敝寺!”

倪有庆右手一挥,喝道:“滚开”一股狂风直向中年和尚推来。

中年和尚不避也不闪,着实的挨了一掌!轰!震天价大响过后,和尚蹬蹬蹬后退三步才拿椿站稳,倪有庆只后退半步,身形晃了一晃,冷笑道:“能够着实的接了在下一掌,确实有点来历,来来,再接在下—掌试试看!”

话音甫落,寺庙内飘送过来一声:“无量寿佛”,音量甚劲,令人耳膜震呜。

倪有庆不禁心神微震,抬目望去,只见外围大门启开,由内慢慢地走出一个面貌清奇,满脸红光的老和尚,右手执着一柄银丝白佛尘,含笑地走到倪有庆身前停住,打个稽首,微笑道:“小施主,有话到寺内一谈,可否?”

倪有庆双目愕愕,失神无光地望着老和尚,冷冷道;“你就是无心老秃驴?”

考和尚寿眉一扬,点头道,“正是老衲的法号无心!倪有庆瞧是找到正主儿,话音一变,沉声道:“者秃驴!你将痴剑藏于何处,快说!”

左一句老禿驴,右一句者秃驴,凭你无心和尚多高的涵养,也会忍耐不住,可是,实际却恰恰相反,只见他两道湛湛的神光,拄视倪有庆,和然道:“小施主,若欲知道痴剑下落,请随老衲进内一谈,如何?”

倪有庆被那两道慑人的神光,视得心神一震,茫然低头应道:“遵命”。

跟随在无心老和尚的身后,朝寺内走去。

二人走不到几步,者和尚突然转过身,右手银丝白梆尘一挥倪有庆陡觉全身一麻,穴道受制,老和尚趋前,左手一抄,巳把他挟在腋下,变起仓猝,倪育庆未及防备,便已落在和尚手中.蓦在此时,一声大喝,起自南侧:“老和尚,你太卑鄙无耻了!”

也在同一时间,由北侧传来 “老大,这和尚有诈,别放过他!”

话声中,由南北两側,同时掠出二人。

老和尚神目一扫,哈哈笑道:“老衲以为是谁,原来是黑白判官,七十年前的水火双煞,者衲有失远迎,罪过!罪过!”

水火双煞互望一眼,水煞留齐整冷冷道:和尚,你到底安着什么心?“一片好心!”

“一片好心?鬼才相信!”

“待会你也相信,请,此地不是待客之所,入内茗茶再为详谈!”

水煞指着倪有庆,冷笑道;“我俩可不是大傻蛋,岂能随便中人之计,我且问你,和尚,你知道所挟之人是谁?”

无心和尚微笑道:老衲怎么不知,痴剑之子倪有庆,对不对?”

水煞冷嗤道:“算我倪老弟瞎了眼,交上你这类朋友!”

老和尚寿眉微皱,道:“留不怒,你敢是非不分!”

“是非不分?哼!对你这种人还分什么是非!”

“你们可知老衲为何出此下策?“谁知道你心里怀着什么鬼眙!老和尚冷笑遣,“二位实在丢眼到家,此子已经迷失本性,你们还不晓得,却怪起老衲来!”

水火双煞这—惊非同小可,火煞忽然想起阳泉倪有庆的举动,低声对水煞道:“老二,我在阳泉就发觉此子有些不对劲!”

“真有这回事?”

“嗯”水火双煞正在低声说话之际,蓦听:“何方施主?怎不现身一晤{”

音歇,从断崖处,冉冉升起一人,疾如闪电般地掠落场中,水火双煞放眼瞧去,但见来人瘦骨如柴,身穿黑马褂,腰束一条白绫带,陷眼,吊眉,秃头,面如孩童。

这副长相,直礁得水火双煞笑在心头,来人一落地,嘿嘿二声,连水火双煞望也不望一眼,指着无心和尚。阴惨惨道:“司马不悔,可还认得老夫吗?”

无心和尚股色一整,合什道:“阿弥陀佛,钟施主,别来无恙,司马不悔已经死了百年身,老衲法号无心,请请三位请入内待茶!”

说着,侧身让客,秃头童颜的怪人,吊眉一眨,朗森森地冷笑道:“司马不悔,少来这一套假惺惺老夫今天并不是要来你这破庙做客,你该放清楚点!’“那么钟施主是路过此地啦?”

“路过?哼!”

秃头童颜怪人,吊眼一眨冷傲道:“老夫是为了你所挟的这个娃儿而来!”

无心和尚心里一震,寿眉微皱,道:“你要这娃儿干什么?”

秃头童顏怪人,阴森森道,“奉敝教教主‘冥府至尊’之命,带他回本教总坛!”

无心老和尚面色微变,道;“冥府至尊‘他还没西归正果?”

秃头童颜怪人,神秘地笑了一笑,沉声道:“你站稳听着,可别吓破了胆,我们教主不但还没归西极乐,而且已经练成生死阴阳指,不坏金刚身,并定于明年元宵夜,在吕梁山举行‘太玄教,开教典礼,不仅如此,连酉域万毒教神秘钟声杀人魔,北极玄冰宫等二门派的人,均巳归附本教,受我们教主指挥,放眼今后武林,该是吾教天下了,哈……哈…”

秃头童颜怪人,正当得意哈哈笑个不停,蓦从身后传来火煞我不愁冷冷的语音,道:

“原来这位三分不像人七分尤像鬼的秃头儿,活了这把年纪,只会吹牛皮吓吓人而巳,我以为还有啥奇处哩!”

水煞留不怒,接下去道:“老二,我看他尊驾这副长相,准不会猜错,定是昔年冥府至尊座下什么十大鬼王之一,姓钟名叫仇,老大你说对不对?”

“大概差不了多少!”

水火双煞二人这—调侃,气得秃头童顏怪人一跳,怒喝道:“你们斗胆侮辱老夫,真是不要命了!”

水煞笑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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