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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门圣女-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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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抢救同伴的蒙面人,一定会露出庐山真面目,她们或许认识一些人,便可概略知道在前来夺图的群雄中,有哪些入是神龙的人了。

知已知彼,江湖朋友对江湖秘事,知道得愈多,生存的空间也愈广。

再就是好奇,好奇也是人类的劣根性之一。

寻秘探密,必须躲得稳稳地以策安全,被人发觉,是非常危险的事。

她们不曾目击交手的经过,这里的冲突一发,她们便见机撤出埋伏区,不管金眼太岁的死活,脱身第一,没有必要策应金眼太岁同陷危局。

打发同伴离开,两人绕来察看究竟,看清四个蒙面人穿章打扮,便知道是神龙的人了。

久久,蹄声隐隐,有几匹坐骑悄然从北面来,在不远处下马,几个人快速地接近,藉树干隐身,乍现乍隐,小心翼翼从侧方绕到。

是七个蒙面人,但不是穿青灰色的紧身衣裤,左手也没戴鹿皮手套,分别穿了各式长衫或短衫,衣袂掖在腰带上,与原来的蒙面人打扮完全不同。

七个人先搜四周,最远的一个蒙面人,距两女隐伏处不足十步,快速地一掠而过。

最后抢救伤者,背了裹好伤的四个蒙面人,悄然由原路撤走。

“应该是神龙派来善后的人。”听蹄声去远,许姑娘的嗓音不隐定:“但怎么可能?”

她们与神龙无仇无怨,目标也不同,虽则目的皆在计算王若愚,但利害并不相悻,没有冲突,各行其是,但保持距离,没有见面便你死我活的必要。

如果可能,甚至可以采取合作态度双方联手。

她们与金眼太岁之间,就处在这种暧昧情势中。

“为何不可能?”中年美妇问。

“徒二认识这个领队的人。”许姑娘苦笑:“虽然他蒙了面,以徒儿一眼就看出他的身份。可以说,这人几乎不可能是神龙的人。”

“两条龙与九幽门的人,如不以该门该会的面目出现,平时都具有各种不同的身份在外活动。所以说.你所行列的任何人,都可能是两条龙或九幽门的党羽。有什么好怪的?”

美妇显然不介意许姑娘的怀疑态度,这是一般外泌组合的活动惯技.不值得惊讶。

“但这个人……如果我们不来看个究竟,日后我可能会上当呢!好险。我们走吧:看来在途中下手的机会没有了,得赶到汝州好好布置。”

“你们把他估计得大高了,何不让为师直接了当,给予他致命一击?”中年美妇忽略了追问底细的事,离开隐伏处:“出其不意淬然一击,为师该有七八成把握。”

“不能冒险,师父,这种淬然一击的机会太少了,制造不易。”两人开始离去,许姑娘也忘了先前的话题,“西城炼气士这个可怕的妖仙,竟然已经胆落,红尘双邪的死,吓坏了不少人。黑龙的人斗志沉落,假使他们的会主不能及时率领精英赶列,没有人再敢逞英雄挺身而斗。徒儿无法说动他们相助,所以,得另外制造机会。”

“你最好少沾惹他们。”中年美妇用警告性的口吻说:“走得太近,会被他们吃掉你的。”

“徒儿是十分小心的。”

“那就好。”

两人脚下一紧,匆匆离开黑松休。

天色不早了,暑气渐消。

二十余匹健马登上坡顶,大道在坡顶向东南伸展,两三里外才开始下降,这一带的山岭起伏差距不大。

向西北的另一处斜坡眺望,矮树与丛草之间,可看到刀剑反射的闪烁光芒,几个黑影时隐时现,相距远在里外,不易看得真切。

“你们往前走,不必等我。”电剑公子向寒梅与其他同伴说:

“我和黄老哥、田兄余兄去看个究竟,相机行事,看是些什么人在荒山野岭拼死活。”

“陈兄,我觉得你沿途管闹事,管得太多了。”寒梅与他并辔小驰,神情似笑非笑,并不热烈,也并非真含有指责的用意:“与大家时离时合,如果出了事,彼此不可能兼顾,是非常危险的事。”

他们赶路相当小心,本来有三十余位志同道合,交情不薄的朋友,走在一起有耐心地等候机会,争夺人人皆志在必得的藏宝图。

前面,派有探道的人;后面,断后的警戒,严防意外。

中间的主力人多势众,没有人敢抒虎须挑衅。反而是他不甘寂莫。附近如有动静,便带了几位朋友离队踩查,然后再赶上会合。

他们的目标并不以王若愚为主,因为电剑公子心知肚明,王若愚事实不可能得到神力金刚那份藏宝图,他与王若愚在嵋山期间,接触最密切,一同抗拒黑衣杀手,留意王若愚的一举一动。

他精明干练,工于心计,应付憎势宫于急智,收放自如,凭他的见识,就不需在王若愚身上多费心机,目标不予锁定,有耐心地留意图到底可能在何人身上。

神力金刚最初落在山贼手中,再交与黑龙,接着双龙火并,神力金刚被王若愚救走。

那么,这张图会落在王若愚手中?可能吗?

也许有这种可能,那就是神力金刚把图藏在某一处地方,并没带在身上,说出藏室图的所在,作为与王若愚交换性命的价码?

他就是这样估计的,想法应该很合情理。

所以,他犯不着急急向王若愚下手,只要盯牢王若愚的动向便成功了一半。时时逼迫王若愚,不可能得到藏宝图。

他摆出浩浩阵容,沿途真没有人敢向他打锄除竞争者的主意。

谣传藏宝图已有三张,他必须多费心机了。

“郭姑娘,不管闲事怎能获得消息,怎能知道各方牛鬼蛇神的动静?”他为自己的行为辩护,语气坚定,信心十足:“危险是免不了的,我应付得了意外的事故,请放心,我会见机行事的。

“我也去。”后面的飞龙剑客自告奋勇:“多我一把剑,就多一分力量。”

“也好,咱们走。”他欣然同意。

五匹马驰出、越坡急驰。

山坡上怒斗如火如茶,共有十一个人厮拼。

黑衫、黑头罩的人是九幽门。深青色衣裤,青中缠头蒙面的是黑龙,不难辨认。

双方皆已濒临精力将竭境界,武功相当,半斤八两,虽激烈却不精彩,强弩之未,乱砍乱劈,不知道会发生何种结果,反正双方都有可能成为最后胜家。

依情势推断,这里不是原来发生冲突的斗场,而是追逐到此地,不得不再次展开决定性的生死之斗,谁也不打算示弱逃走。

五人藏妥坐骑,出现在斗场旁。

他们的突然出现,给予双方的心理威胁同样沉重。

最近的两个对手,都以为对方的支援人员到了,心中一急,倾余力走险,要尽快把对方摆平,找机会喘息,恢复一些精力。

挣挣两声狂震,刀与剑行倾余力雷霆一击,火星飞溅中,用剑的人暴退丈外,大汗淋漓,眼前视线模糊,无法用千斤坠稳下马步,脚下虚浮继续踉跄急退,手中剑已无力举起;

视线模糊,不知自己正向电剑公子面前退。

是黑龙的人,力竭之前,很可能武功超绝,精力已竭,依然能稳住身形不曾摔倒。

电剑公子冷哼一声,一掌吐出。

“呕……”那人叫了一声,身形前冲重重地摔倒,哇一声喷出大口鲜血,吃力地挣扎。

相距不足八尺,手一伸便拉近了三尺余,虚空发掌潜劲似风涛,及体直透内腑,十分霸道。

阴煞大潜能,他的火候,已修至体外伤人于丈外的伊纯境界,这一掌阴毒极了。

对面那位用刀的人,是九幽门的高手。

“谋杀!”这位九幽门的人嘶声厉叫,眼中有仍难置信的神情。

显然,已认出从背后出手的人,是大名鼎鼎的电剑公子,当代十大剑客之一,怎么可能做出这种卑鄙的事?所以难以相信眼见的事实。

电剑公子身侧的黄老哥,是四海飘萍黄大海,一个以侠义自命,却行事不够侠义的名刀客。

刀光疾闪,四海飘萍一跃而上。

九幽门那人已经力尽,大喝一声,强提余力一刀急封,临危拼命弧注一掷。

铮一声狂震,那人的刀断成三段。刀光再闪,长驱直入。

飞龙剑客大惊失色,第一个念头是:这真是不折不扣的谋杀。

“陈兄……”飞龙剑客连嗓音也变了:“你……你知道你在做些什么事吗?”

“我知道我在做些什么。”电剑公子冷然地说:

“清除竞争者,锄除异己;这忡事天下问人人都在做,这种行事常例不是我订的。斩草除根,不能留活口,速战速决,咱们上!”剑突然出鞘,田、余两位同伴、不约而同先一刹那飞跃而出,分别冲向斗场。

飞龙剑客别无抉择,不得不拔剑冲出。

风卷残云,像五头猛虎抢入羊群,几个已经力尽的人,怎禁得起一击?

里外另一处岭脊的树林前缘,六名高高矮矮的江湖好汉,藉草木隐身,居高临下目击惨剧的发生与结束。

他们是参予夺图的群豪,在峭山便大肆活动,表现并不出色,他们在两条龙的强势压迫下,实力相差悬殊,表现不出色是意料中事。

相距里余,虽然详细情形青不真切,但对交手三方的概略情势相当了然,他们只能扮演坐山观虎斗的旁观合,无法参予。

有人认识电剑公子,里外仍可依稀分辨形影。

“这家伙果真有横行天下的霸才。”那位留了大八字胡的中年人,认识电剑公子:“乘人之危,一举博杀那些黑衣人,真够狠的。”

“难怪沿途有不少人失踪,或者暴尸荒野。”另一名中年人悚然地说:“很可能与这个混蛋有关;咱们真得小心提防他出其不意下毒手。”

“任何人部必须提防。”留大八字胡的人说:“利字当头,任何人都可能下毒手,除去影响利益的人。涉入夺图的人都不可靠,碰上知交故友尤须注意严加提防。”

目击惨案发生,担当不起的人,最好见机溜之大吉,尔后也最好闭上嘴。

六个人都是江湖上甚有地位的好汉,知道江湖禁忌,一直不敢现身,怀着不安的心情,从另一方向溜之大吉。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电剑公子五个人,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没留下活口,干净利落,却没料到对面岭上有人目击。

汝州,汝州河谷上的历史名城。

背山面水,已有大部会的形势与规模。在附近的数百里方圆的城中,以这座城最繁荣富裕。

这是一座典型的中原城市。城周九里,四座城门四座关,护城潦贯连西与南两条河,可攻可守,市面相当繁荣。

由于它是直属州,地位与府相等,官辖汝河上下游三座县,形势颇为重要。

从绵亘的山区进入这座河谷城市,似乎从洪荒丛莽回到繁华的俗世。

似乎所有的人,心中都隐约感觉出。来自各方的英雄好汉,已失去死缠不休的耐性,必须在这里作一了断,是决定性的时刻了。

每个人有自己的生活圈子,有自己的势力范围,哪能为了某一件事,长远地离乡背井,在陌生的地方死缠不休?

成功失败早早结束,是死是活由上苍安排,不死不活拖下去,什么事也不用干了。

尤其是人手众多的一方,长期周旋经常有死伤,经济负徊奇重,还能支撑多久?

王若愚心中焦急,他追查凶手的时日不多了。

人人失去耐性,情势升至最高最危险的爆炸边缘。

城中不便落脚,逃避解决不了问题,因此所有的牛鬼蛇神,人同此心,在城外找地方投宿。

出了汝州界南走,城市林立,大官道四通八达,存心逃避的人四面一散,保证没有踪迹可寻。所以,汝州就是最佳的解决所在。

从洛阳到汝州,只有一条大道,逃避与追踪都必须走这条路,彼此之间,想摆脱也摆脱不了。

王若愚在城西郊洗耳河西岸,在一座小农庄借宿,

向东里余,过了洗耳河桥便是西门,十分方便,购买日常用品片刻便到。

农庄北端便是官道,西通三十里外的临汝镇。

这条官道,也就是他们从洛阳来的路。

小农庄只有十余栋情舍,没有庄墙,四周种植了一圈酸枣,作为农庄的屏障。

这一带盛产又大又甜,肉厚子小的甜枣,八月天枣子满树红,种酸枣作墙十分特殊。

其实,这玩意防贼还真管用。

小贼爬围墙轻而易举,想穿越酸枣林还真没有胆量试那又尖又硬又多的尖刺,碰一下就满身伤。

这与浙一带,种刺竹防卫的性质相同,连猫也不愿在刺竹丛中钻,用刀砍也白费工夫,一队兵马,也冲不过一道刺竹篱。

他选中这户这家农庄落脚,用意就是只许强敌从庄门进来,进来之后,也必须从原路出去。

张姑娘的随从十分能干,安顿的事用不着主人烦心,一面整顿食宿事宜,一面勘查衣庄准备防险措施,熟悉环境,作了万全的决战准备。

他与姑娘观察农庄外的形势,留意四周的景物状况,手挽手像一双游山玩水的爱侣.沿洗耳河的西堤向北面信步浏览。

晚霞满灭,倦鸟归林。城门将闭,进出城的人匆匆忙忙,他俩却是最悠闲的人。

河尔岸的河堤要高些,而且是石堤,叫护城石堰,连着城很,河也就成为护城河。

西岸是土堤,一排粗如牛腰的大柳树,柳丝轻拂水面,仍然炎热的微风掠过,气温逐渐下降。

“这条河为何叫做洗耳河?”姑娘第一次行脚汝州,对河名颇感新鲜。

姑娘们即使有些开明的父母,允许她们读书,但所读的书种类少得可怜,通常很少涉及典籍史集。女子无才便是德,女人活该倒帽。

“我也不清楚。”王若愚信口说:“好像是远古远古的故事。三皇五帝你知道吧?”

“这倒是听说过,通常以天地人三皇,也以伏蓑神农女蜗为三皇,还有多种说法。五帝的说法也有多种,一是太吴、神农、黄帝、少吴、撷项……”

“该指载于史册的五帝。”

“黄帝、濒坝、帝窖、尧、舜……”

“对,据说是尧帝时代的事。当然,这些上古神话可信度。见仁见智,信不信由你。那时,这里有一位高士叫许由。尧帝听说这位许老先生足高贤,要把帝位计给他,他不识抬举,夸夸大言,说尧帝的话,污他的耳,跑到这条河来洗耳朵。这故事的寓意太高,我笨得很,无法领悟,至少,我认为听进耳朵的话,是洗不出来的。如果我认为是钓乞沾誉,自命清高,你不会怪我吧?”

“你少来。”姑娘一笑,亲呢地拍了他一掌:“我比你更笨,哪配议论古人?河水倒是清澈,最好能跳下去游几个来回。”

“哈哈!你会引起一场骚动,你以为这里是你家的龙宫湖?”他指指对岸的右堤,堤上有不少人走动:“那些人也许把你看成妖怪。”

“鬼话!我家乡的姑娘们,水性都很不错呢!”

“大概你最了不起。”哦!龙宫湖真有龙宫吗?”

“至少我没见过。陪我去找好不好?我爹娘是很好客的,你一定受到热烈欢迎。”

“他们会不会打破我这刀客的头?”他半真半假怪笑。

“你要是像这样笑得邪邪地,大概会的。”姑娘脸红耳赤:“这是满肚子坏水的笑,不过……”

“不过什么?”“我喜欢。”姑娘将脸藏在他的肩后:“如果你正经八百、古古板板,我不知该怎样和你说话。和你在一起,我觉得……我觉得……”

“觉得无拘无束,互相关切,意气相投。”他有力的手,紧抱住姑娘的肩膀:“卿云,我觉得这种感觉真奇妙,有你在身边,我几乎忘了找图寻凶的尘俗血腥事务,也宁可忘却。环绕四周的事物,皆以你力中心,其他已不复存在了。”

“若愚,你如果不完成这件事,会心中难安的,日后,这将是你心头抹不掉的阴影。”姑娘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也将是我挥不去的梦魇,我觉得这是为了我而加在你心上的负担。”

“卿云……”

“难怪你不积极进行。若愚,夜长梦多,不能再拖,让我们并肩携手完成它,再携手游黄山,放舟龙宫湖,过完全属于我们的生活天地。”

“我已经在积极进行了,不是吗?我相信他们也等不及了,各方都会全力以赴。”他突然挽了姑娘转身:“再往前走,黄昏下树丛后,很可能飞出致命的武器,我们不需冒险。你走前面。”

“哦!他们……”

“不要回头看,让他们扑上来。”他将姑娘推出:“他们已失去耐性了。”

“怎么可能知道我们要来,在这里等候?”姑娘不相信有人要扑上来,但仍然举步缓行。

“是早先潜伏在这里的人,临视我们所住农庄的动静。送上门的买卖,他们怎肯放弃?这几个人士都很自负,认为我们落了单,可抓住机会了。”

“有几个人?”

“三个,柳树上……左闪右旋!”

姑娘与他几已达到神意相通的境界,声出姑娘身形已动,浑如一体。

……第二十四章 铲除异己

他们原来是往北行的,河在右面。转身之后向南行,河便在左面。

人往左闪,很可能失足掉下河去,因此袭击的人,必定以为非向右闪不可。

她向左闪,右旋身正好能以最快的速度反击。

巨大的柳树上藏匿容易,但扑下却不可能不发出声响,穿越茂密的又长又浓柳枝,柳枝必定剧烈摇摆。

人毕竟不是燕子,燕子穿柳枝的技巧奇妙极了。

首先是飞镖破空,锲入姑娘先前的位置右侧三步左右。

是三枚三寸六分的标准型钢镖,用连珠镖手法弹出的,比用正反掌扔甩的速度更快一倍,是飞镖高手的得意绝技。

大拇指弹发的劲道骇人听闻,贯入地中仅有一半镖穗露出地面。

通常,大拇指的弹力最弱,只有高手中的高手,才能用大姆指弹发钢镖。

攻击王若愚的暗器,是歹毒的双锋三棱刺,头重尾轻,不用定向穗。也可像柳叶刀一样旋转飞行,两端都可伤人。

飞行时由于没有定向穗。因此目力难及,速度强劲便不易看到形影。

三个人,以惊人的速度下扑,穿越浓密的柳枝,半空中先用暗器偷袭。

镖与三棱刺都是小型暗器,击中要害才会致命,显然对方准备将人射伤,擒住才有希望获得藏宝图。

偷袭,应该万无一失。

三个凶手猛然扑,信心十足以为必可得手。

所以下扑时刀剑还在鞘中,并无应变的准备,跳下来擒受伤的人,不需用刀剑。

发觉暗器落空,已来不及有何反应了。

人快速纵落,脚一点地人已近身,打击似雷霆,拳着肉掌及体,挨一下就够了。

砰然大震中,第一个人倒了。

第二个人接着大翻腾,重重地摔落。

姑娘对付第三个人,轻松愉快,扭身轻轻一脚,扫在那人的左胁软弱部位,一脚就够了,几乎把对方的腰脊扫断,幸好她用的不是靴尖。

“哎……”

那人斜摔出丈外,几乎滚落堤下。

拖死狗似的把三个拖放在一起,不理会对方叫号求饶。王若愚折了一段柳枝,在空中拂得呼呼怪响。

“咱们来问口供。”玉若愚拂着柳枝怪笑:“抽不烂你们一身皮肉,算我王若愚大笨蛋栽了。你。”

他踢了第一个中年人一脚,柳枝在对方的鼻尖拨动。

“贵姓大名?请教。”他开始问口供。

“在……在下史……史龙……”那人手脚摊开浑身抽搐,像快断气的羊:“放……放我一……一马……”

“好,就算你是史龙,活的龙落在我手上,同样会变成死龙。你的镖很厉害,用来偷袭暗算歹毒加倍。饶你不得,先抽一顿……”

“不要……”史龙狂叫:“咱们知……知道你们非常了不起,不……不得不偷袭暗算……”

“唔!似乎理由充分。我不知道你是何方神圣,但我要知道,你们奉谁之命来计算我的。”

“我们是自己来的。”史龙乖乖表白来意:“准备晚上偷偷溜进你的住处,找你要藏宝图。”

“鬼话,你们只是跑腿的眼线,我一定要知道你们的主子是谁。”

“老天爷可以做见证……不,飞龙剑客可以做见证,我们共有六个人,是跟在飞龙剑客后面赶到崤山的,本来准备和他在虎口中争食。我们六个人,由我作主事,我……”

“好,我带你去找飞龙剑客作证。”

“他们好像还没赶到州城。”

“废话,他和电剑公子走在一起,走在我们前面,该比我们早到。”

“他们沿途锄诛异己,偷偷摸摸大杀黑龙和九幽门的人,沿途耽搁,而且抄小径而走,怎能早到?”

王若愚一怔,电剑公子居然有胆量大杀黑龙和九幽门的人?

“你在说谎了,电剑公子那些人,数量虽然不少,但决不敢向两条龙和九幽门挑衅……”

“但浑水摸鱼乘人之危,谁不会?他们就是专家……”

史龙将目击电剑公子一群,突然袭击久斗力竭的十一名高手的事说了。

原来他们就是在里外岭脊藏身,目击电剑公子五个人下毒手的江湖群豪。

目击的六个人中,史龙认识飞龙剑客,也认识电剑公子。

“唔!我相信你的话。”王若愚消失痛惩这三位仁兄的念头,这些贪心鬼不是他要找的目标,踢了史龙一脚,丢掉柳枝:“你们可以服疗内伤的药了,赶快滚!今后别让我碰上你们,碰上了一定拆散你们一身贱骨头。”

拉了姑娘的手走了,不再理会史龙三个人的死活。

其实他和姑娘动手反击时,便已打定主意要活口,下手有分寸,三人的伤并不严重。

电剑公子杀黑龙和九幽门的人,他并没感到太意外,只是感到诧异,电剑公子的实力有限得很。

在仰天寨,那些黑衣杀手,定然是黑龙的人,几乎要了电剑公子的命。这位大剑客不是善男信女,乘机报复并非奇事,但公然报复,决难禁受黑龙和九幽门的雷霆攻击。

他疑心史龙这几位仁兄,可能是两条龙或九幽门的人,岂知仍然料错了。他不屑和其他的江湖龙蛇计较,这些人实力有限,对他没构成威胁。

白等了一夜,毫无动静,没有人敢进入农庄,在外面窥探的人也不多。

也许,想来的人知道实力仍感不足,不敢前来冒险袭击,以免枉送性命。

让这些人准备充分些,王若愚不走了。

不走,也表示心怯,在州城逗留暂避风头,让那些人放心大胆积极准备。

巳牌时分,王若愚出现在西湖的醉翁居。

州城有两座可称名胜区的湖,是游客消闲的好去处。太史湖在城内,西湖在城西郊七八里。西湖东岸有一座小村,也就形成游人歇息的小市街。游玩与吃喝通常不分家,有你就有我。

那时西湖面积相当大,灌溉附近将近两千顷良田,曲曲折折绕湖游一圈,真有二十里以上,正好在小市街大吃大喝。

醉翁居所供应真正的宝丰酒,绝不渗水,香醇浓烈,后劲足,有口皆碑。

在棚屋式的外座,一面喝酒一面欣赏湖景,菡香阁、迎风亭、翠岚轩、致雨台……一一隐约罗列眼底,还真有点江南风貌。

盛夏烈日炎炎,湖畔柳丝依依,醉翁居四周花木扶疏,微风徐来,暑气不再蒸人。

张卿云改穿了一袭月白小翠花连身衣裙,披上珠串流苏小坎肩,梳的三丫髻,套上珠环钗,清丽俏巧淑女的青春气息引人激赏。

王若愚也青衫飘飘,像个公子少爷,毫无武夫气概,洵洵温文,和蔼可亲,没有人相信他是一个玩刀的镖客。

用布卷了两把剑,但只有行家才知道是剑。

光顾醉翁居当然醉翁之意在酒,姑娘不喝他喝,叫来了一壶酒,八味下酒小菜。

姑娘以茶代酒,两人喜孜孜一面吃一面观赏湖景。

四周的酒座都有游湖的食客,当然有意不在游湖的人。

“汝州山青水秀。”姑娘银铃似的嗓音,足以让四周的食客听得一清二楚:“水,指两湖。山指两山,据说指风穴山和鹿台山。若愚,明天我们出北门去游山好不好?”

“你这娇滴滴的千金小姐,能去游山?二十里路不怕苦了腿?你这一张扬,明天可就有灾有祸。”王若愚的嗓门也大,有意给有心人听的。

“怎么说?”

“就会有比今天多一倍的强盗,在路上或在山上拦路打劫强抢。”

“嘻嘻……”姑娘娇笑:“汝州可是有王法的地方,哪有强盗在城附近打劫?南面百里外的伏牛山才有强盗,你别吓唬我好不好?你说有比今天多一倍的强盗,有何用意呀?”

“因为这附近已经有不少强盗,准备用刀剑指向我们了。”

“哎呀!真的呀?”

“半点不假。”

“是他?他?他?”

姑娘半真半假,娇笑如花,信手一一指向附近食座的食客。

“别傻啦!小丫头,在他们没动手打抢之前,你怎知哪一个是强盗,他们额上没刻上强盗或贼字,不能硬指某个人是强盗是贼,要等他们拔出刀剑行凶才算数。”

右首一座四位食客,四个人已喝了六壶酒,有些人脸发红,有些人脸发青。

“你两位放心。”那位脸色发青,生了一双吊客三角眼的中年人,嗓门也够大:“只要两位识相上道,没有强盗小贼敢伤害你们,我保证。”

“两位一定可以安全离去,我保证。”不远处一位獐头鼠目的大汉,也不甘寂寞起哄,拍拍胸膛颇为神气。

“呵呵呵……”王若愚大笑,“这年头,拍胸膛保证的人怎么这样多?”

“你看见几个?”三角眼中年人阴笑。

“两个月前,我在京都。”王若愚声震棚屋:“碰上一个最可恶的人拍胸膛保证,结果几乎送了命。那家伙人模人样,却害人不浅。”

“他保证什么?”有人大声问。

“那家伙原来是个下五门小贼。”王若愚的话有了江湖味,不再是公子少爷:“一百两银子要卖一尊翠玉八寸千手观音菩萨像给我,用他那特大号嗓门,拍着胸膛叫嚷:“这是我祖宗传下的传家至宝,来路清白,我保证。’”

“一百两银子买一座八寸翠玉观音,太便宜啦!你没买下来?”

“买了呀!所以……结果……”

“结果怎样?”

“结果被五城兵马司的可敬将爷们,把我弄进死囚牢几乎丢命。”

“不是来路清白吗?那是人家祖上的传家至宝。”

“那是那个混蛋从教坊的一个老鸨婆家中偷来的。教坊的老鸨婆,与五城兵马司的高阶层将爷有交情,报了案,赃物查获,我跳在御河里也洗不清嫌疑;这就是我相信别人拍胸膛保证的结果。”

都可以听得出,他说的故事,是在拐弯抹角骂人,骂得狠毒。

祖上传上的传家至宝,这“祖上”却是教坊里的老鸨婆。

拍胸膛保证的人,就影射是那个卖赃物的下五门小贼。

三个说保证的人,脸都绿了。

那位拍胸膛的,更是羞愤交加,怪眼中杀机怒涌,倏然拍桌而起,另一手徐抬将有所举动。

身形还没站直、转正,左手也刚抬起一半,突然僵住了。

另一桌的一位长了络腮胡食客挺身侧立,左手曲肘抬掌高度及肩,以阳掌略向前伸,形成半握半扣,食、中、无名指中间的两指缝,各夹有叠合的两枚半开锋制钱,大姆指扣住三个指尖。

使用金钱镖的人,通常用正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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