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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见月和他的狐狸-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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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大家闺秀的风度,以致在场的陆家堡、天龙堡、凤月山庄的男人们无不惊诧和厌恶。陆家堡这边更是恼怒,已经有人冲上去要打人了,鲁智、骆祥吼叫反抗,鲁雪梅护住骆兰,也跟着高声叫骂,赵媚哭倒在奶妈怀里,屋子里登时闹成一团。

  清见月道:“男人打女人总是不好看。”

  雷永翔马上喝止了愤怒的陆家堡战士,这才渐渐控制住场面。

  清见月问道:“为何不见赵武扬和鲁保全?”

  “死了。”

  龙凤翔接过话,他一摆手,有四名天龙堡的战士抬了两副担架进来,打开蒙住死者的布,清见月过去一看,确确实实是鲁保全和赵武扬的尸身。清见月回身,这回,他对上的不仅仅是一双怨毒的眼睛,而是四双。清见月不禁头痛,看来,要断绝祸患,就要斩草除根,偏偏自己做不来那种心狠手辣的事。

  想了想,清见月问道:“请问康庄主、龙少堡主、倾城,你们想如何处置?”

  康博英、龙凤鸣看向陆倾城,并微微一点头,陆倾城也点了下头,这才看向清见月。

  “你说怎办,就怎办吧?”

  清见月眸光一转,落到骆兰、鲁雪梅脸上,二女想到刚才对清见月的辱骂,接下来清见月可能的报复,恐惧就象一团黑色的毒雾在慢慢地吞噬着她们,她们霎时浑身冰冷。

  清见月嘴角上挑起一抹轻蔑的笑意,“输也要输的有风度,泼妇骂街,只能更显低俗,令人不耻。”

  二女刚才还雪白的脸,骤然涨得通红。

  清见月目光扫到骆祥、鲁智,在骆不群、李英脸上转了几圈,骆不群虽然一脸的憔悴,却始终挺直了腰背,拿出一副视死如归的好汉气概来。李英眼神里蓄满了阴沉,到现在他还是不能接受失败的现实。

  “骆先生,您也有今日。”清见月略含讥讽。

  骆不群冷笑道:“赢也莫要得意洋洋。这个世上,没有永远的赢家,也没有永远的输家。今日的得意,就是明日的失意。”

  清见月哼一声,“原来先生也懂得这个道理。”

  骆不群脸上现出一抹羞惭。清见月不睬他,走向赵水心。赵水心颤巍巍地站起来,怕得浑身发抖。骆不群不忍道:“清见月,不关你母亲的事,你莫要为难她,你要找的是我。”

  骆兰气恨地尖叫道:“爹,到了这个时候,你还?”

  骆不群怒道:“闭嘴。”

  骆兰恨得咬牙切齿。

  清见月一笑,那笑简直比哭还要令人心酸,“骆夫人,看来您老人家的日子也不是很过啊?”

  赵水心失声痛哭出来,“为什么你们都怪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是那个畜牲,是他逼我,他逼我的。他是个畜牲,他强暴了我,逼我嫁他,然后有了你……”

  龙凤翔忍不住把嘴巴凑到龙凤鸣耳朵边,“那个畜牲是谁?”

  龙凤鸣不悦地瞪他一眼,吓得他慌不迭伸手指竖在嘴巴上,表示再也不敢多话了。

  清见月脸白如玉,嘴角上扯起一抹惨淡的笑容,“我知道,您从来都没有爱过先父,是先父一厢情愿,先父明知道您和骆先生有情有义,却硬是拆散了你们,逼您嫁给他,强暴了你,然后生下我。您要告诉我的就是这些吗?” 

  龙凤翔张大了嘴。

  “你都知道?你都知道。既然你都知道,为什么还?你是怪我嫁给了不群吗?”赵水心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有倒在地上昏倒的迹象,“你要杀我吗?我躲在这里,我惩罚了自己二十年,难道还不够吗?为什么你们个个都逼我?他逼我,骆不群也逼我。你们都逼我。”

  清见月笑得更凄凉了,“从我们见面,你没有问我一句好不好?”

  赵水心猛然闭上嘴,玉容上泛起愧疚的红晕。

  “想着你也许会来看我,怕外面的人拦住了,就让他们把大门打开了,我看着门一直守着,我守了一个下午,天都黑了,终究还是未等到。”清见月沉沉缓缓地说,那悲伤、那沉痛压的人喘不过气。

  叶刚听的心惊,下意识地看向主子,他看到的是龙凤鸣眼里含着泪水。叶刚看到这个情景,不禁心惊肉跳。

  “我曾说过,从此是陌路人。可是,我终究做不到。我忘不了,母亲对我的疼爱;母亲温暖香软的怀抱;夜深时,母亲哄我入睡时,在我耳边低声唱着歌;母亲笑的时候,比任何人都要美丽。父亲要我杀了母亲,我做不到,我就算再怨再痛,也没有办法恨您。”清见月含着泪水,“我只想问一句话,母亲还爱我吗?”

  赵水心听到这里,不禁号啕大哭,一声一声的撕心裂肺般,哭了几声竟晕死过去。清见月心里也痛得一阵阵如刀绞似的,眼前发黑,身子也软了。陆倾城急抱了他放到长榻上,早有人得了龙凤鸣的话端热茶来。至于赵水心,自有人照顾,并送到后堂去了。清见月喝了几口热茶,慢慢缓过神,流下泪水。

  陆倾城温柔地为他拭去泪水,“不要伤心,不准再伤心了。今儿随你想怎样都可以,只要你高兴。”

  清见月颤声道:“她,她……” 

  陆倾城安慰道:“让人送到后堂了。你不用担心,有人照应着。”

  清见月嘴唇微颤。

  陆倾城搂在他腰上的手臂一紧,“不准说,我不想听见外的话。”

  清见月闭上了嘴,停了会儿,慢慢的稍微恢复了一下精神,道:“骆不群呢?”

  俩名天龙堡的战士押骆不群到近前,迫他跪下。骆不群强横地甩开,“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要杀就杀,何须废话。”

  清见月道:“不用为难他。”

  那俩名天龙堡的战士放开他,退到旁侧。

  清见月淡淡地道:“骆先生,我知道先父曾经对不起你,先父明知你和家母两情相悦,还硬是拆散了你们。”

  这几话说出来,不要说骆不群满脸的震惊,就是陆倾城、龙凤鸣、康博英、龙凤翔也是惊诧莫名,更不要说其他的人了。满屋子的人都用着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清见月,听他平静的声音犹如清澈的泉水在绿色的草原上流淌般。

  “可是,不管先父曾经如何对不起你,他都已经付出了代价。先父已经死了,不管欠你多少,先父都偿还给你了,不是吗?”

  骆不群看着清见月,清见月也看着他,泪水洗过的眼睛,此时安宁纯净的如同婴孩般。骆不群被这样的一双眼睛看着,顿感惭秽。

  “骆不群,现在我问你,当年你为一己之私,勾结李铁鹰、鲁保全、赵武扬,杀我父,夺我母,逼的我生不如死,舍妹更是不知所踪。你们为了权利和私欲,放火烧了星月山庄,夺去所有的财物和牲口,杀死星月山庄的男人、老人和孩子三百多口,奸淫女子无数。骆不群,你可认罪?”

  无数双眼睛齐刷刷盯在骆不群脸上。

  骆不群腿一软,噗咚一声跪到地上。

  “爹。”骆兰颤抖着叫了一声。

  “公子所言句句属实,我罪大恶极,无话可说。” 骆不群匍匐在地上,羞愧的连头都抬不起来了。

  清见月冷冷地盯了一眼骆兰,骆兰吓得簌簌发抖。清见月道:“李铁鹰、鲁保全、赵武扬已经遭到报应,那么请问骆先生,你是否也该受到应有的惩罚呢?”

  “公子如何处置,我骆不群都心服口服,只求公子放过我的儿女。” 骆不群拼命磕头,“他们是无辜的啊。有罪的是我,他们是无辜的。”

  清见月冰寒的眸光又一一从李英、骆祥、鲁智、骆兰、鲁雪梅、赵媚脸上扫过,这些人各个如霜打的茄子,全都蔫了。

  “赵武扬既然死了,他的罪也就一笔勾销。他的家人仍然可以留在山庄,一切支出应用还按以前的办。骆兰、鲁雪梅,想留在山庄就留在山庄,想离去也不勉强。至于李英、骆祥、鲁智,他们参予了许多事,要如何处置,也要看康庄主、龙少堡主和倾城的意思,我无权干预。” 清见月冷冷的声音宛若最干净最纯净的冰雪般,“骆先生,请你自裁吧。”

  满屋子的人又是震惊。谁都想不到,清见月历尽千辛万苦,经过了这样多的曲折,居然是这么一个结果。

  “为什么?”

  李英问。清见月看向他,看到他眼睛里闪烁出来的轻蔑和狐疑。

  “你绞尽脑汁,费尽心机,甚至不惜献身给陆倾城,为的不就是这一天吗?”

  这句充满了侮辱意味的话,顿时激怒陆家堡所有的人。

  清见月嘴角上挑起一丝嘲笑,“李教主,您太高看我了。若论输赢,你不是输给我,你也不是输给了陆家堡、天龙堡和风月山庄,你是输给了自己。我们打个比方好了,就像是做游戏,而这个游戏要做下去,就必须合乎一定的规则,否则,他就要被淘汰。而你的行为,恰恰违反了游戏规则,所以变成了这个游戏的牺牲品。这个比方比较残酷,但是人生就是如此。”

  李英眉头深锁,努力的咀嚼着清见月刚才的那番话。

  “您为什么不杀我们?你完全有理由杀了我们的。”这回,说话的是骆祥,“没有人会说你不对。你根本不需要这样假仁假义。”

  清见月淡淡一笑,那笑容就如夜空里的星光般灿烂和神秘,“李铁鹰死了,不是死在我的报复下,而是死在他的残暴和冷酷无情。赵武扬、鲁保全死了,也不是死在我的报复下,而是死在他们的贪婪无厌。至于令尊,他是要偿还他的罪。我不杀你们,是因为这是上辈子人的恩怨,是上辈子人的事。那些跟你、跟他们都没有关系。骆公子,不要让那些所谓的仇恨捆绑住你的心。我们要做的是,不要让仇恨持续下去,上辈子人犯下的错误,还不够让我们下辈子的人警惕吗?不要再犯相同的错误,致使上辈子人的悲剧,在我们身上重演。”

  一席话,他让他的敌人,完全折服。

  李英恭敬的躬身一礼,“我今天总算领教到了见月公子的魅力。”

  “什么都不需要说了。公子心胸之宽广能容下万物,不群输的心服口服。什么样的惩罚,不群都心甘情愿接受。”骆不群看向儿女,嘱咐道:“你们,好好地记住公子的话。不要让仇恨持续下去,上辈子人犯下的错误,不要再发生在你们身上。”

  骆祥、鲁智、骆兰、鲁雪梅含泪点头。

  
 



  正文 第七十七章 我是女人 

  

  雨不知何时停了,清见月停下脚步,抬头望天,只见乌云散去,一轮明月犹如晶莹玉润的银盘挂在高空。一阵风过后,竹林里响起青翠的天籁之音,浓郁的花香扑鼻而来。谁能想到,不久前就在这座美丽的园林里发生了一场殊死战争呢?地上斑斑驳驳的血迹还未能来得及洗净呢。清见月幽幽地叹息了一声。

  黄冲躬身道:“公子,走吧。”

  清见月扫一眼跟随的护卫,伸手拍了下爬到肩头上的白狐,白狐咕哝一声,溜回清见月怀抱。清见月快步向园门走去,侍从们前后左右护卫。前面飞快地奔来一个身影,快到近前时,被张朗喝住。清见月一眼就认了出来,是龙凤鸣派给他的女婢红袖。

  “什么事?”

  清见月温和地问,红袖抖抖索索的,显然被张朗那声喝斥吓坏了。

  “回公子话,有个自称李林的人要见公子。奴婢请他到前厅,可他偏偏要在这里等。”

  清见月好生诧异,我正奇怪在前厅怎么没有看见他,想不到他却在这里候着我。只是,他见我干什么?

  黄冲怀疑道:“李少爷要见主子干什么?”

  清见月淡淡地道:“你去请倾城过来,不要惊动了外人。”

  黄冲道:“是。”他回身吩咐张朗、毛鹰、郭国,“小心伺候着。”

  三人点头。

  清见月移步进园,到门前时忽然站住,张朗、毛鹰、郭国也站住。清见月略想了想道:“你们在外面候着。”三人有些担忧。清见月抬脚进房,反手把门关上。三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华丽雅致的卧室内,淡黄色的垂纱帐随风飘舞。一个黑衣黑袍的年青男子抱剑立在窗前巨大的鸟笼前,眯着眼睛欣赏笼里的白头翁跳跃欢鸣。清见月入房,他回身,俩人目光一对,似有火光闪射。

  李林微微一笑,灯光里,笑容冰冷无情,“恭喜公子终于报了大仇。”

  “李少爷为何不在前厅相见?”

  清见月似有意无意地抚着白狐漂亮的脑袋,一脸警戒地望着李林,那模样就象个防备大灰狼的小兔子似的。

  “我一直在等,等着看今天的热闹,却万万没有想到,公子仅仅只是判骆不群自裁。公子,您真是宽宏大量啊。您好像忘了,李铁鹰杀了令尊,骆不群占有了令堂,赵武扬霸占了您的家产,还有鲁保全那个走狗,杀了您全家上下三百多口。”李林一步一步缓缓地踱到清见月身前,脸上绽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您就这么轻易地放了骆不群、李铁鹰和赵武扬的后人?”

  清见月慢慢往房门处退移几步,抬手握住挂在腰间的刀柄上,白狐倏地窜上他肩头,居高临下地盯着李林。清见月冷冰冰道:“李少爷有话何不明说?”

  李林冷冷地笑道:“公子不请我喝杯茶吗?”言罢,转身在桌前稳稳地坐下。 

  清见月被他忽悠的云里雾里闹不清楚怎么回事,松了握住刀柄的手,把白狐放到地上,回身拉开房门,守在外面的张朗、毛鹰、郭国立刻躬身致敬。张朗道:“请公子吩咐。”

  “给客人上茶。”

  关了房门,清见月回身。白狐敏捷地跃上圆凳再跳上桌子,摇摆着毛绒绒的大尾巴,颇显傲慢地盯着李林。清见月也到桌前坐下,用着疑惑的眸光盯着李林。

  “我知道公子对我存有敌意。”

  “哪儿的话。”

  “公子不是一直都在怀疑吗?我为什么会心甘情愿地帮助陆堡主和公子灭了天鹰教呢?伸张大义的话,骗得了别人,自然是骗不了公子的。”

  “既然如此,就请您不要再说冠冕堂皇的话了。”

  “先母是个非常美丽的女人,她无论走到哪里,都象晨光一般照亮着四周。”

  房门推开,红袖端来精美的茶点。清见月看一眼沉入回忆里的李林,吩咐道:“把茶点放了,下去吧。”红袖放下香茶,迅速退出去。清见月忙倒了两杯茶,一杯递给李林,一杯给自己,然后一掌拍开白狐的脑袋,从雪白的磁盘里捏了块点心塞到嘴巴里,模糊不清地催促道:“往下讲,往下讲。”

  李林笑了笑,虽然笑容依然冰冷,眸光里却荡漾起温柔的湖光。

  “我的外祖父,出身书香世家,家有万贯,良田千顷。外祖母走的早,再加上先母生的美丽,所以外祖父格外宠爱,故而拒绝了上门求亲的人,招了一个姓胡的书生做进门女婿。可怜的是,成亲三天后,姓胡的书生陪外祖父外出访友,在路上遇到强盗。强盗派人传信给先母,如果五天内先母不去赎人,就等着接人头好了。先母告到官府,晚上,书生的人头就被送了来。这时候,李铁鹰找上门,他提出一个条件,如果先母愿意嫁给他,他就保证救出外祖父。”

  清见月挖苦道:“这还真象李铁鹰的作风。” 

  “在那种情形下,先母一个弱女子,也只能答应他了。第二天,外祖父被救了回来,一个月后就去逝了。外祖父临死前,把年仅只有五岁的小舅舅托付给先母,请求先母无论多么痛苦和屈辱,都要好好地活下去。先母万般无奈下,含羞忍辱地嫁给了李铁鹰,九个月后生下我。由于先母的美丽,那时还颇得李铁鹰的宠爱。这自然就招来了正房夫人的嫉妒,在先母怀孕时,就开始传出流言,说什么先母腹中怀的是书生的孽种。李铁鹰开始还不信,可是流言传的多了,难免不猜疑,并动了杀机。”

  李林讲到这里,拿起桌上的茶吃了几口。

  清见月却很急,“你能不能一口气讲完了再喝茶。我最讨厌听故事,听到关键时,说书的来一句,下回分解。这真是急死人了。李铁鹰怎么放过你的?他那样残暴的人,怎么可能留着你不杀,给自己招来祸害呢?”

  那边,白狐无聊地跳下桌子,甩着毛绒绒的尾巴满屋子撒欢,时不时还跑到主人腿边快活地鸣叫一声。

  “是何叔救了我。”

  “何叔是谁?”

  “外祖父在时,何叔是我们家的管家。外祖父去世后,家产被李铁鹰霸占,何叔管家的位置也被罢免。由于外祖父曾对何叔有恩,何叔没有离去,仍然留下来暗中照顾先母和小舅舅。”

  清见月咕噜一声吞了口茶。

  “巧的是,何婶也刚好怀有身孕,在先母诞下我的五天前,何婶生下一子。何叔收买了产婆,在先母诞下我后,用他的孩子换下我,为了安全,还向外隐瞒了我的性别,让我以女孩儿的身份活了下来。果然,李铁鹰一接到先母诞下一个男孩儿的消息,马上命人把孩子抱走。只是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没有杀死这个孩子?而是把孩子送了出去,让他自生自灭。先母非常悲伤,不久之后,假托思子心切,从何叔那里把我收养了回去。李铁鹰大概也觉得亏欠先母,再加上我是女孩儿,也就不疑有它,由着先母留下了我。”

  “感觉好像狸猫换太子?我可以顺便问一句吗?”

  “请问?”

  “你是李铁鹰的儿子,还是那个可怜书生的儿子?”

  李林默然不语。

  清见月慌忙道:“当我没说,当我没说。”

  李林苦涩地道:“先母说,她也不知道。”

  清见月听了,心情顿时糟如被砸了一筐烂菜叶子般。停了好一会儿,为了转移注意力,清见月问道:“那,那个何叔的儿子还活着吗?”

  “当然还活着。”李英不禁笑道:“难道公子忘了吗,那个被你当着众人的面戏耍了一回的李林?”

  清见月登时张大了嘴,“你是说,你是说,你的那个替身。等等,等等,我有些糊涂了。何叔的儿子是你的替身,你是个女孩儿。你一个大男人,假扮成女孩儿?”清见月歪着脑袋看他,“就你这副尊容吗?你长得虽然不丑,可是假扮成女人,恐怕一眼就能戳穿吧?”

  李林没有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笑了笑。忽然,他背过身子,从脸上揭下了一层人皮,等他再转过脸来,清见月吓得陡然一跳,由于太突然了,竟然把桌子上的茶水都撞翻,以致白狐也吓得跟着跳了起来。清见月就象遇了鬼似的,一只手直指着李林,身子剧烈地颤抖着,那样子,好像得了可怕的重病快要死掉了似的。

  白狐却兴奋地跳了起来,哟喝,美人。

  “公子还记得我吗?”

  “你是那个?那个?那个女人?”

  回忆就象潮水般涌进清见月的脑海。三年前,自己冒冒失失地闯入天鹰教总坛,却不料中了骆不群的诡计,拖着重伤的身体,犹如一只无头苍蝇闯进了一间女人的闺房。

  她无声无息地从翻飞的垂纱帐里盈盈而出。毫无疑问,她是清见月见过的美女中的极品。灯光里,她的肌肤如雪般晶莹通透,她的五官就象经过巧手雕刻般,完美得就象画里出来的人。然而,她冷得仿佛来自极寒的天山,眼睛里闪耀着千年不化的冰光。她是高傲的,充满了神圣不可侵犯的高贵气概;她是孤独的,浑身上下散发着寂寞的气息;她是黑暗的,因为清见月从她的身上看到了恐怖的绝望和死亡,以致清见月一直以为那晚,他看到的是夜的女神。

  “你浑身是血的闯进我的房里,你的眼睛里充满了仇恨和愤怒,你明明是个女人,却在昏迷的时候,反反复复地说,我是个男人。看着陷入绝望的痛苦中的你,我就象看着我自己一样。”

  悲伤的泪水如雨般洒落,清见月颤声道:“所以,你说要助我一臂之力,你要帮我报仇,灭了天鹰教。”

  “那晚,先母离开了我。”

  “你一定很痛苦?”

  “不,我心里充满的就象你一样,只有愤怒和仇恨。”

  “可是,你是怎么做到的?”

  “李铁鹰这个人我太清楚了。他的贪婪,就算用一座金山也填不满。他侵吞了先母的家产后,虽然十几年来, 在骆不群的帮助下扩展了不少,可是他仍然不能满足。天龙堡太强大了,他动不了;康博英虽然年轻,却足智多谋,加上背后还有天龙堡撑腰,他也动不了。所以,他把目光放在了弱小的陆家堡上。刚巧那时发生许澜事件,我换回男儿装,向李铁鹰坦陈了一切。我为了取信他,主动请求假扮许澜,打入白石山庄。虽然李铁鹰半信半疑,但是放着我这样的人才不用,又觉得可惜。所以,他答应了我。”

  “你想利用陆家堡灭了天鹰教,可是,平白无故的,陆家堡怎么可能听命于你呢?所以,才会有三年前那场祸变。”

  “是,我要挑起陆家堡对天鹰教的仇恨,一方面是为了取信李铁鹰,而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警告陆家堡,警告陆倾城。因为,那时的陆倾城,根本不是李铁鹰的对手。”

  “暗中派人护送我到云南陆老爷那里,也是你吗?”

  “我说过,我会助你助灭了天鹰教,帮你报仇。条件却是,你要帮我找到想要的东西。”

  “如果你想杀了李铁鹰,灭了天鹰教,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如果你想让李英死,这是轻而易举的。如果你想得回令堂被侵吞的家产,相信康庄主、龙少堡主和倾城都是通情达理之人。”

  “还记得那晚,你在我房里都说过什么吗?”

  “如果我能活着走出那间房子,我一定杀光天鹰教的人,所有的人,一个都不放过。”

  “不错,那时,我与你也是同样的心情。”

  清见月与李林目光相对。

  “你幸福吗?”李林问。

  “啊?”

  清见月一愣。

  “你快乐吗?”李林又问。

  清见月愕然半晌后,豁然明白了什么,眼眸子里闪出水晶般璨亮的光芒。

  “你活得好吗?”

  李林问出第三句,停住了,默默地看着他。

  “我不幸福,我心里充满了无边无底的仇恨;我不快乐,我心里充满了暴风雨般的愤怒。”悲伤的泪水朦胧了他的眼睛,“我活得一点都不好,因为我找不到自己了,我不知道,我应该是个男人还是个女人?”

  李林柔声问道:“你现在幸福吗?”

  “是,我很幸福,因为我心里再也没有仇恨。”

  “你现在快乐吗?”

  “是,我很快乐,我平息了心中的愤怒。”

  “你活得好吗?”

  “是,我活得很好,我找到了自己,我是个女人。”

  “谢谢,我找到了我想要的东西。”

  “恭喜你。”

  清见月笑了,美丽的笑容温暖明亮,但那明亮并不似阳光般炫亮和耀眼,而是宛若纯洁无瑕的美玉般柔和。李林也笑了,淡淡的笑容,却融化了似千年般冰冷的雪山,化为一泓透澈的绿湖。

  雕花门推开,陆倾城走进来。李林起身,向房门走去,走过陆倾城时微一颔首,陆倾城也颔首回礼。俩个人就象达到了某种默契似的,李林头也不回地潇洒走出房门,门前,他碰到红袖,砰的一声响,红袖失手摔了捧在手里的燕窝粥,满眼惊艳。李林皱了下秀丽的眉,再往前走,接下来是叮叮当当,黄冲、张朗、郭国、毛鹰全扔了手里的刀剑,各个瞪着李林的脸,呆若木鸡。李林更加不悦,加快步伐,脚下如生风般转眼间走远。

  “美人!”

  “是男人还是女人啊?”

  “是男人吧?”

  “不对,这么漂亮,一定是个女人。”

  “他穿男人衣服啊?”

  “笨死了,公子也扮男装。”

  “噢,不男不女啊。”

  房里,陆倾城面色凝重地注视着清见月,一言不发。

  清见月心头一凛,“出了什么事?”

  “我这里有两个消息。”陆倾城沉吟道:“一个是坏消息,一个是好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清见月认真地思考道:“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范老先生都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呢。先听坏消息吧。”

  陆倾城想笑,又忍住了。他沉静一下心情,才道:“令堂刚刚过世了。”

  清见月茫然地站在那里,半晌没有反应。陆倾城有些担心,两步过来,伸手搂他入怀。清见月叹息一声,“当年,她选择背叛先父,抛弃我和星儿,现在,她仍是选择弃我而去。”

  陆倾城更加抱紧了他。

  “好消息呢?”清见月在他怀里吸了吸鼻子。

  “令堂留下遗书。”陆倾城放开他,从袖兜里取出一封信,“信上提到了令妹。”

  清见月一把抢走……

  





  正文 第七十八章 姐妹 
  那晚,小倩做了个奇怪的梦。

  黑暗里,她听见奔跑的脚步声,快得就象飞似的。不知道为何,她跟着那个脚步声也拼命地跑,跑得气喘吁吁的也不敢停下来,好像一停下就会失去什么似的。突然,轰的一声响,一道强烈的光芒骤然射来,小倩下意识地抬起手臂挡住了脸。

  “小黑,小黑。”

  “小黑,小黑。”

  耳边忽响起两个稚嫩甜美到极点的童音,小倩放下手臂,不禁睁大了眼睛。这是一间非常宽敞明亮的房子,房子布置的并不奢华,但是郁郁葱葱、姹紫嫣红摆满了奇花异草。一个美丽的可以让所有的男人都倾倒的妇人在照料它们,但是她象是被什么吓了一跳,纤美如玉的手扪着上下起伏剧烈的胸口。

  “月,星儿。”

  撞开房门,犹如两匹小野马驹子般冲进来的俩个小娃娃。一个七岁大,她的头发乱糟糟,她漂亮的衣服不但沾满泥土,还扯烂了,她白里透红的脸蛋上更留下了打架的痕迹。可是,她有一双漂亮的眼睛,宛若黑水晶般璀璨、明亮、清澈,纯真。从外表看,也许分不清她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但小倩就是知道,她是个女孩儿,她叫月。另一个三岁大,无论眉眼都象极她漂亮的妈妈。小倩也知道,她就是妈妈口中的星儿。

  俩个孩子冲进房,毫不迟疑地奔向一张雕花桌,月两只脏兮兮的小手攀着桌子大叫一声“耶”。星儿拼命地跳着小脚,“我也要,我也要。”月立即抱起妹妹,妹妹睁大美丽的眼睛,对着桌上一个空空的大鸟笼,也叫了一声“耶”。画面实在是太可爱了,这样天真纯洁的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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