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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见月和他的狐狸-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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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头小鹿似的欢蹦乱跳,陆倾城笑容满面地望着他,那目光连往别处转一转都嫌浪费。时不时的,清见月还会拉着陆倾城去看他发现的新奇玩意。当然,在别人眼里那根本是无聊的东西,可是在陆倾城和清见月看来,却是其乐无穷。
许芸跟在后面,默默地看着他们,心里说不出的难过和忌妒。
何云雅嗑着瓜子,笑嘻嘻道:“瞧他们粘粘腻腻的样子,想让人插一脚都难。”
许芸冷冷道:“人家都赶咱们走了,你硬是要巴巴地跟着干什么?”
何云雅吐出瓜子皮,“我是想让你看清楚点,早看清楚早死心,别一脚跳进去拔不出来。清见月多可怕的人啊,换了是我,躲着他还来不及呢。”
许芸沉默了一会儿,道:“我不明白。清见月这样紧着堡主,为什么还装腔作势地扮成这副不男不女的样子骗人?我更想不明白,堡主粘他粘的这样厉害,又为什么不干脆揭穿他的真面目呢?”
“看样子你冷静下来了。”何云雅赞赏道:“这才象我们的许才女。他们自然是有他们的道理,连夫人都不敢插手干预,更何况我们外人。你呀,傻就傻在,差点做了夫人的棋子。”
许芸秀眉微颦,黯然销魂。
何云雅也不再多说,感情这种东西就象毒药,吃一口,觉得比蜜还甜;吃第二口,犹如做梦一样美丽幸福;越吃越上瘾,明知道会害死人,却欲罢不能,还是一步一步往里面陷。
远远的就看见牡丹园的大门前,倾风的贴身侍卫吕良在和骆玉亭、张三林不知为了何事争得脸红脖子粗的,他们吵得非常厉害,甚至推搡起来,眼看着就要打架,吕英从大门里出来喝止了他们。
“吵什么?吵什么?”吕英怒道:“骆玉亭,你看清楚了,这是什么地方?”
骆玉亭道:“我看得很清楚,这里是本堡陆堡主的堂弟,现任大领主陆倾风陆二爷的府邸。”
吕英不可思议道:“你知道还敢在这里惹事?”
“我怎敢得罪陆堡主的堂弟?”骆玉亭哼道:“我是有事求见陆二爷。”
吕良吼道:“妈的不是跟你说了吗,我家少爷忙着呢,不见客。走,走。”他赶苍蝇似的。
骆玉亭气道:“你他妈跟谁说话呢,我是骆玉亭,前任第二副领主,本堡二领主的小舅子。”
吕良哼道:“我管你是谁的小舅子,让你滚就赶紧滚。”
张三林叫喊道:“你这是不给我们骆爷面子,你不给骆爷面子就是不给我家二领主面子。”
“不给又怎么着了。”吕良鄙视道:“张三林,你这条狗,少在我面前摇尾巴。”
“你。”张三林气得满脸通红。
骆玉亭恼羞成怒道:“我算是知道了。陆倾风,我给你脸,你不要。我呸,看我到堡主那里告你一状,身为大领主公然在家招妓,违反了本堡的规法条文。”
张三林也叫嚣道:“不止陆倾风,还有蔡仲和。一个是大领主,一个是四领主,一个是本堡堡主的堂弟,一个是大执法的亲弟,他们公然招妓,怎就没人管?”
“对。”骆玉亭指手划脚,“我、我还要告到大执法面前,我要看看他怎么处理?”
吕英冷笑道:“敢情,您死活非见我家少爷,是想要挟我家少爷来着。”
“我要挟他怎么了?我就是要挟他来了。”骆玉亭喊道:“去,告诉陆倾风,他今儿要是不见我,咱们就堡主、大执法面前见。”
“他妈的,老子火大得很,先打一架再说。”吕良越说越气,卷起袖子准备先干一架再说。
“倾风如何在家招妓了?”
就在他们吵得热火朝天时,冷不防陆倾城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地插进来。骆玉亭、张三林、吕英、吕良听到他的声音,齐刷刷全变了脸色。
陆倾城一行走来,骆玉亭、张三林惶恐地往旁让去,吕英、吕良脸色骤然大变,慌慌张张地迎上他们。
陆倾城冷冰冰地打量骆玉亭,沉声道:“倾风招妓,是你亲眼所见吗?”
骆玉亭瑟缩了下,支支吾吾道:“是,是,是张三林看见的。”
陆倾城盯向张三林,张三林吓得大气不敢出一口。陆倾城冷笑道:“行啊,愈来愈出息了。”
张三林颤声道:“小的不敢。”
陆倾城压抑着怒火,“是你亲眼所见吗?”
“回堡主话,小的确实亲眼所见。”张三林指着吕英,“是他。今儿个晌午时,小的看见吕英带着歌艺坊的兰梅竹菊四大美人从偏门进去。”
陆倾城目光如炬地瞪向吕英,“你家少爷呢?”
吕英陡然出了一身冷汗,快走了两步,干笑道:“属下给堡主请安,给见月公子请安,给俩位天仙似的小姐请安,给几位大哥请安,给六位漂亮的姐妹们请安。”
“吕英,哪儿来的那么多废话?”骆玉亭叫道:“堡主问你话呢。”
吕良怒道:“你急什么,没看见我哥给堡主请安吗?“
吕英陪着笑脸道:“堡主,我家少爷在梅花楼和蔡二爷赏花饮酒,弹琴下棋,呤诗作画。”
陆倾城哼道:“还有歌艺坊的梅兰竹菊四大美人相陪?好雅兴啊!”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的事。”吕英忙不迭否认。
张三林急道:“堡主,属下确实亲眼所见,属下绝不敢撒谎欺您。”
陆倾城崩着脸。清见月看得出来,他在生气。以张三林那点胆量,是绝对不敢空口无凭乱说的。陆倾城怎能不生气?家有家法,国有国法,律法条文是他亲自下的,不准嫖娼,不准赌博,现在倾风公然在家招妓,还让人抓个正着,他怎不生气?再说了,若是兄弟俩,还好解决,偏偏中间挟了这么俩小人,再芝麻粒大的小事也能让他们搅得天翻覆地。
清见月想了想,笑道:“牡丹园的大门就在眼前,何不亲眼看看?”
言下之意,既然他一口咬定,就让他进去亲眼证实一下好了。
陆倾城微微一笑,他伸出大手,清见月乖乖地把手放到他的大掌里,他心情不好,最好还是顺从一些。一行人进了牡丹园,吕英、吕良急急切切地追在他们身边,陆倾城何尝看不出他们眼中的惊惶,一颗心便如被系了块大石似的沉入冰谷。
吕英心知不妙,跟在清见月身侧,汗水象雨点似的往下掉,低低地道:“见月公子,见月公子。”
清见月斜他一眼,又看看脸色愈来愈难看的陆倾城,忽然笑道:“堡主,属下听说这座牡丹园颇有些来历,是否真有其事?”
听他一问,陆倾城心情再不好,也不会吝啬笑容,马上滔滔不绝地介绍,“这牡丹园,是祖父在言叔出生时建造的。分前中后三进,栽培牡丹三十多个品种,有上千株,一到春天,开得葱郁繁艳,万紫千红,可谓远近闻名。慕名来赏花的人,络绎不绝。”
清见月笑道:“太可惜了,现在是冬天,要赏牡丹,也要等到明年春四月。”
陆倾城微笑道:“牡丹园的牡丹远近闻名,却很少有人知道,牡丹园的梅花也是一绝。牡丹园分前中后三进,前两座园林种的是牡丹,最后一座栽植的全是梅。分蜡梅和梅花两种。”
清见月奇道:“蜡梅不是梅花吗,怎么还跟梅花区分开来?”
陆倾城温柔地看着他,“李时珍《本草纲目》载:蜡梅,释名黄梅花,此物非梅类,因其与梅同时,香又相近,色似蜜蜡,故得此名。花:辛,温,无毒。解暑生津。”
清见月赞叹道:“堡主懂的真多。我只知梅花好看,却不知道也是有区分的。”
“看的书多,自然就知道的多一些。有空,你也要多看些书。”
不知是否故意的,陆倾城握着他的手有些不老实的轻轻地捏揉。清见月心里感觉怪怪的,不动声色地抽回去,笑嘻嘻道:“堡主总是不忘教训人。”
陆倾城大笑,大手一伸搂到他肩上,似有意又似无意地把他往怀里拥去。清见月心里怦然一跳,一股热流扑到脸上。陆倾城若无其事地笑道:“蜡梅有冬梅和夏梅,蜡梅花的花期最长,无论冬梅还是夏梅,都能开上三个月之久。”
“那真好,不管冬天还是夏天,都可以赏到梅花。”清见月宛若一头小鹿似的,猛然向前一跳,甩开陆倾城的毛手毛脚,脸上却又笑得那样天真无邪,让人寻不出一丝异样的蛛丝马迹。
陆倾城微笑着望他,也不生气,继续往下介绍:“蜡梅约有一百六十五个品种。它们中间有纯黄色、金黄色、淡黄色、墨黄色、紫黄色,也有银白色、淡白色、雪白色、黄白色,花蕊有红、紫、洁白等。其中最佳者为河南的鄢陵素心蜡梅,其心洁白,浓香馥郁。因其花开时不全张开且张口向下,似金钟吊挂,故又名金钟梅。”
说话的功夫,到了第三座园门前,淡雅清新的花香扑面而来,泌人心脾,那好闻的香味,真是让人说不出的舒畅。暖暖的冬阳下,只见一朵朵黄色的蜡梅花绽放于绿色枝头,煞是好看,还有些蜡梅则含苞待放,傲立风中。
“堡主。”何云雅翩翩走来,“据说,倾风少爷十六岁时爱上了一位姑娘,因这个姑娘的名字里有个梅,倾风少爷就洒下巨金,遍寻天下名种,栽培在园林中,为的就是博得心爱的姑娘一笑。可有此事?”
陆倾城的眼神幽暗下来,“确有此事。”
“可怜的人啊!”何云雅淡淡地略带着哀伤的声音里溢满浓浓的怜惜,“梅花每年都会盛开,可是他心爱的姑娘却变了。”
清见月心头一震,疑惑地望向她。她仰着头,观赏那挂满枝头的蜡梅花。于是,清见月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那些花象是刚刚绽放,好像孩子的笑脸般,正用它独特的优美的笑容默默地诉说着什么。刹那间,清见月沉醉了,他的心感到无比的和平,无比的安祥。四周忽然变得那样安静,没有一丝的声响。或许其他人也如他一样的心境吧,静静地注视着那些生机盎然的蜡梅花,不敢发出声响,生怕打破了这份美。
骆玉亭大急,他想出声催促,却被张志春怒瞪一眼后,不得已又闭上嘴。
吕英遇上这个难得的机会,转身拔脚想溜,却被骆玉亭一把捉住,大叫道:“站住。堡主,吕英想溜。捉奸要在床,不能让他通风报信。”
吕英大怒,“什么捉奸在床?你是什么东西,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堡主、见月公子和小姐们面前说这样粗俗无礼的话。”
吕良气得大骂:“你他妈的根本是想找事。我实在忍不住了,先打一架再说。”他挽袖子又要冲上来拽人,被黄冲拦住了。
骆玉亭看都不看吕良,一脸奉承讨好却又小人得志的奸诈笑容,“堡主,您大公无私,应该不会包庇吧?”
清见月捏紧了拳头,只差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狠狠地挥到他脸上。何云雅嘴角上挑起一丝冷漠的笑意,眼中一道锐光似箭般一闪即逝。张志春、黄冲不禁摇头,心里直为林枫有这么个亲戚而叹气。
陆倾城不怒反笑起来,“吕英,前面带路,我还真想看看你家少爷在干些什么,让人家捉住了尾巴死都不肯放手。”
吕英恨得咬牙切齿,又不好发作。他前面带路,把陆倾城一行请进园门。等陆倾城诸人走过去,骆玉亭过来时,他瞪着吕英,一脸猫玩老鼠的残酷表情,张三林也狐假虎威的对着吕良发出幸灾乐祸的冷笑声,显然他已经忘了在陆倾城面前的窝囊相。
吕良一个虎吼,吓得张三林趔趄。可惜,吕良被黄冲及时架住,未能如愿以偿地扑上去扭断他的脖子。
一进园门,清见月发出开心的大叫,拉着陆倾城偏离道路,象个孩子似的笑着冲进花林。他的笑声那样的欢悦,好像满载着人世间的幸福和快乐似的。只要听到他的笑声的人,就永远都无法忘记那种好像置身在天堂般的感觉。陆倾城更是爱极了他的笑,一瞬间把什么都抛到了脑后,跟着他在花海里钻进钻出。
许芸默默地看着,绝世如花般的容颜因为忌妒变得阴险难测。
眼见这个好机会岂能放过,吕英因为被骆玉亭盯着,便向兄弟丢个眼色。吕良会意,转身便想溜走,却被张三林一把扯住。吕良一个过肩摔,狠狠地把张三林摔到地上。张三林大声惨叫:“吕良想通风报信。”
“堡主,吕良想去通风报信。”骆玉亭嚷嚷道:“您说该怎么办?”
陆倾城的好兴致被一扫而空,又气又怒,脸上的笑容象被地狱里的风刮走了一般,他阴森森地盯着骆玉亭,只差拔刀砍人了。吕良吓得手一松,把揪离大地的张三林又扔回去。
骆玉亭浑身的寒毛直竖,硬着头皮道:“属下知道,属下曾经辜负您的期望,心里不知道多悔恨呢。正因为这个原故,属下才更要帮助堡主维护本堡的声誉。”
他说的冠冕堂皇,陆倾城就算再气,也被他堵的说不出话。他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从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意,不仅吓得骆玉亭牙齿打颤,连其他人都跟着哆嗦。
清见月走了过来,好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似的,抱住陆倾城的手臂,笑道:“堡主,这些蜡梅花的颜色果然不太一样。你说的金钟吊挂是哪种?”
他的眼眸,好像晨曦般光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光芒,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和平、宁静和安祥,那舒畅的感觉,让人说不出的无忧无虑,非常快乐。
很快,陆倾城脸上又绽出笑容,他牵着清见月的手深入到花海的深处去了,为了满足心爱的人,什么活他都愿意干,更何况这点小事。果然,让他找到了。
清见月发出赞美声,黑水晶眼眸子里映满了金色的腊梅花,“还真象金钟吊挂,大自然这个造物主实在是太神奇了。”
他摸着倒挂的蜡梅花,灿烂的笑颜与金色的蜡梅花相映,美丽的炫花了陆倾城的眼睛。他情不自禁地搂住清见月的腰紧紧地抱住,全然不在乎远处有那么多双眼睛在看着。清见月这回倒是很温驯,任他抱着没有挣脱。
“幸福的人,看见满园盛开的腊梅花,只会觉得快乐;然而失意的人,只会觉得悲伤。”清见月温柔地笑道:“不管等会儿看到什么,都请堡主能够体谅。”
陆倾城深深地凝望着他,点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走吧,到梅花楼看看。”
望着陆倾城拥着清见月的背影,许芸叹息一声,心里充满了沉重的挫败感,渐渐地落在人群最后面,忽然何云雅象一阵风似的从花林里出来,一把扶住许芸的手臂,把许芸吓得惊叫一声。
“云雅?”
“走。”
何云雅一手扶着她的手臂,一手托在她腰上,飞快地往前走,许芸脚不沾地,根本无需使力,转眼间就追上了前面的人。
一股暖风吹来,不但送来腊梅花的幽香,还送来清亮悠扬的萧声,优雅悦耳,令人心旷神怡。登楼而上,萧声更加清晰,就似那冰清玉洁的白雪般令人清纯悠远。如此美好的时候,却有着不相衬的东西存在,吕英紧张的汗水就如瀑布似的直往下流,骆玉亭、张三林却高兴得屁颠屁颠的。
一上楼,骆玉亭冲过去,快手快脚地推开雕花门,笑的那个阿谀啊,“堡主请,见月公子,嘿嘿,您请。”清见月差点吐他脸上。二人率先步入厅堂,厅堂里,雕花桌上摆着丰盛的酒菜,倾风坐在桌前品酒,眉梢眼底都是掩不住的忧伤和哀愁。蔡仲和在吹萧,那英挺的容颜,那飘逸的风姿,教人心醉神迷。
看来看去,除了他们二位在自娱自乐,再无他人。清见月好像听到“啪嗒”“啪嗒”两声,他的、还有陆倾城的,他们悬着的心落回原位。他们的心落回原位,骆玉亭、张三林的笑容却象千年不化的冰块似的僵冷。
萧声倏地停了,倾风笑着起身道:“堂兄怎么来了?吕英,为何不禀报一声?”脸上虽然挂着完美无缺的笑容,但那冰寒的眼睛在扫过骆玉亭和张三林时,是极度冰冷的。骆玉亭和张三林陡然间犹如被剥光了衣服,然后投进冰窟窿里似的,不仅寒到心里,也冻结到骨子里。
吕英嗫嚅着不敢说话。
清见月暗暗奇怪,是什么人通的风报的信呢?因为只要稍微细心一些就会发现,桌上的碗筷摆了六副,也就是说,不止他们俩位,应该还有四个人,那么这四个人很有可能就是骆玉亭、张三林一口咬定的什么歌艺坊的梅兰竹菊四大美人了。
蔡仲和也稍显不自然地笑着从窗边回来,拱手道:“我们正说俩个人玩着没甚意思,想请您和见月过来呢。”不动声色的,他也扫了一眼骆玉亭和张三林,若说倾风的目光可以把他们冻得死去活来,他的目光则可以形容成刀子,让骆玉亭和张三林尝到了生刮活剐的滋味。
骆玉亭、张三林的嚣张,只被他们两眼就瞪得连一丝烟摸不到了。张三林恐惧到两腿打颤,只差尿裤子和下跪求饶了,他心里后悔得要死。骆玉亭就不说了,他有林枫护着,可是自己呢,就算陆倾城不罚他,陆倾风、蔡仲和也绝对不会饶了他,他们一定会让他生不如死。
陆倾城脸上的表情便如春风融化了冰雪般和煦,笑道:“见月说,倾风请他来赏花饮酒,有这样好的事,为兄又怎能不来呢?”
倾风、蔡仲和齐唰唰看向清见月,看得清见月心发慌,脸发红,浑身直冒汗,连说话都变结巴了。
“倾、倾风,你忘、忘了吗?你说,请我赏花饮酒的。”
倾风冰冷地瞟一眼站在陆倾城右侧后一点的许芸,心中顿时了然。他的目光在瞥过许芸时,又往后在何云雅脸上停顿一下,何云雅正狠狠地瞪着他,冰冷的美目里闪着邪气的厉芒。倾风毫无表情的又看回许芸脸上,揶揄道:“原来如此。”
许芸芳心猛一颤,就象被人刺穿心事一样,面上泛出难堪的红霞,极不自然地垂下头。
蔡仲和多聪明的人啊,想当然看出了是怎么回事。他心里刹那间是翻江倒海,涌出来的一股股全是酸痛。
一屋子人各怀鬼胎,陆倾城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似的,笑得极其开怀地道:“倾风,你可是个大财主,不会用这样的酒菜招待为兄吧?见月的嘴巴叼毒得很,你若是过不了他这一关,我可是不依的。”
清见月又感觉到来自倾风和蔡仲和充满压迫力的目光,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拼命骂自己无聊之极的跟一个女人争风吃醋,弄出这么多糗事,以后不知道倾风、蔡仲和会怎么羞自己呢,想想都想找个地洞钻进去永远都不要见人了。
“吕英,把这些撤掉,叫厨房重新上菜。堡主的话都听到了,告诉厨房里的,卖力一些,见月公子平常爱吃什么,就让他们做什么,若是见月公子不喜欢,他们明天就可以走人了。”倾风下完命令,客气地道:“堂兄,您和见月请坐。”
吕英答应一声,抹着冷汗,迅疾出去,速度快得象风似的,四个家人被带进来,在他的指挥下,又麻例又快落的撤下残席,收拾干净桌椅,等他们再退出去,连吃一盏茶的时间都不到。
他们才坐下,婢女端上热茶送来点心的功夫,吕英急急火火地回来,禀道:“少爷,蔡大执法、林二领主、苏大主管、周大主管、周少爷、李少爷都来了。蔡大执法要见、堡主。”吕英看一眼陆倾城,改口。
倾风心情坏到极点,哼道:“他们当我这里是饭馆,想来就来,想见就见的吗?你让他们上来。”
“是。”
吕英出去。
不一会儿,蔡伯安、林枫、苏海波、周鹏、周洁、李珍鱼贯而入。蔡伯安、林枫严肃得就象脸上刷了一层铁灰似的,从身上散发出来的怒气,多远都能感觉得到。他们一进来,向陆倾城见礼,又向倾风寒暄客套一下,然后马上导入正题。
蔡伯安道:“请堡主、大领主原谅,吕英说,堡主、大领主、见月公子和俩位小姐在赏花饮酒,属下本不该打扰,但属下听说了一些不该有的事,所以想请堡主允许属下带走仲和审问一番。”
陆倾城淡淡地看看蔡伯安,又淡淡地瞧瞧林枫,淡淡地说:“大执法怒冲冲,二领主也怒冲冲的是为什么事呢?”
“属下也是听说了一些不该有的事,所以想请堡主允许属下带走骆玉亭,回去好好的管教。”林枫简直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陆倾城问道:“你们看我这里象是有什么事吗?”
蔡伯安、林枫望他一眼,没有说话。
“我这里什么事都没有。”陆倾城抬手轻拍一下桌子,“既然什么事都没有,也就不劳二位把我的四领主拉走审问什么,或是带走什么人管教什么的。”
清见月差点脱口叫绝。
蔡伯安、林枫傻脸。本来沮丧到极点,正绞尽脑汁、想着如何挣扎、如何反咬一口、如何死里逃生、不甘心到极点的骆玉亭听到那些话,怔住,眨眨眼,然后挖挖耳朵,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苏海波、周鹏骨碌碌地转着眼珠子来回看。周洁这个年轻人,却一进来就被浑身散发着邪魅艳光的何云雅吸引,目光就象被刀切得那般直,眼睛里心里除了何云雅,就什么都没有了。至于李珍,小心谨慎的左观右瞧,当然了,他眼睛绕圈子最多的地方还是要属许芸。
陆倾城这样处理再恰当不过。他要继续重用倾风、蔡仲和,就要维护他们的名誉,他不追究骆玉亭,一是要给林枫面子,二是防骆玉亭被逼急了乱咬乱吠,就算他再怎么有心维护倾风、蔡仲和,也免不了弄得沸沸扬扬,满城风雨。
“没事的话,就回吧。”陆倾城忽然有些不耐烦。
就这样,这些人是怎么来的,又怎么被轻松地打发走,顺便把骆玉亭、张三林象抹灰尘似的送出去,只留下他们几个乐呵乐呵。如果这些人都能滚蛋,只他和见月一起,或许会更美妙。陆倾城恶毒地想,想完就偷着乐。他岂有看不出的道理,见月因为吃许芸的醋而撒谎。嘿嘿,吃醋。陆倾城心里象烧了盆火似的热腾腾。
可是,这边刚把热腾腾的酒菜上来,清见月连口水都不及流一下,一行人又拐了回来,还多个新人,方润民。
蔡伯安呈上一份刚刚送来的报告,钟万安在狱中服毒自尽。据查,有个陌生的年轻人曾去看过钟万安,走后不到半个时辰,钟万安服毒。
屋子里顿时一片肃静。良久后,先是倾风说话。
“对于佟康、佟磊兄弟被杀的这个案子。有件事,我一直都想不通。虽说钟万安确有杀佟康、佟磊的动机。但,就算再怎么厌憎这俩个儿子,也不需要用那样的手法杀死自己的亲生骨肉吧?把儿子的头塞到女人胯下,那样变态的手法会是一个父亲做的吗?”
林枫哼道:“依我看,钟万安是代人受过,他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
“我同意林兄的话。钟万安一定是为了保护谁。至于这个人是谁?”说到这里,倾风突然停住。所有人都看着他。倾风非常肯定地道:“那个人,很有可能是我们中间的人。”在场的每个人都不禁脸色大变。
陆倾城不动声色地望向蔡伯安,“大执法怎么想?”
蔡伯安沉声道:“对这个案子,我也推敲了很久,觉得里面诸多疑点甚多。这个杀人凶手极其变态,在我看来,他很有可能再次出现。所以,属下以为,我们不能掉以轻心,尤其是堡主这里,要加强防御。”
陆倾城点头道:“这个案子就由大执法全权负责,我让倾风、二领主协助你,无论如何都要弄个水落石出。”
三人拱手道:“属下遵命。”
陆倾城沉呤道:“林兄,嫂夫人的病好些了吗?”
林枫一怔,忙道:“承蒙堡主问起。多亏堡主派人送去的那些药材,拙荆吃了以后,身体大有起色。”
陆倾城笑道:“既然吃得好,我这边还有多的,明儿我让人再送去一些。”
林枫喜道:“那敢情好。您也不用派人送了,等下我顺便去拿好了。”
陆倾城哈哈一笑,“你还真是不客气。”
林枫的夫人,也就是骆玉亭的姐姐,生得娇柔妩媚,姿色丝毫不逊雷永翔的夫人杨雪梨。听说,林夫人出身于书香世家,家境相当富裕,而林枫却很贫寒,连遮身的瓦房都是破烂不堪的。林夫人没有嫌贫爱富,仍是嫁给了他。虽说林枫后来发迹,但林夫人的身子却垮了下来,多年来卧病在床,成婚五年之久,没有子嗣。林枫的父母为这件事一直心怀抱怨,怎奈林枫感念夫人的恩情,始终不离不弃。
正文 第三十八章神秘的云雅
有多久没有踏进这座牡丹园了呢?
记的以前,只要想来就来,只要想走就走。这里的门永远都会为她敞开,这里的主人无论何时都会等待着她。直到有一天人去园空,她就再也没有踏入这座牡丹园。
有多久了?已经很久了很久了。
当这里的主人再回来时,这里的门已不再为她敞开,这里的主人艳丽的双眸里也不在映入她的身影。于是,懊丧、悔恨、悲伤、痛苦终日食蚁她的心,她再也不堪忍受,她再也不能这样等待下去。她要敲开这里的门,不惜任何代价。她要用曾经铸成大错的手重新挽回昔日失去的东西,她要这里的主人艳丽的双眸里再次只有她的身影。
刘梅抬头注视着门匾上的三个金漆大字“牡丹园”。不管被拒绝多少次,都绝不气馁。终于,她如愿以偿,这里的主人答应见她一面。
“刘小姐,请跟我来。”吕英说。
“是。”
在婢女香荷的扶持下,刘梅跟在吕英后面,脸上是掩抑不住的激动和喜悦。就在他们的身影没入牡丹园大门的一刹那,一个披着玄色大斗篷的人从树林里走出来,却又在瞬间消失无踪。螳螂在前,黄雀在后,披着玄色大斗篷的神秘人从出现到消失的短时间里,又一个蒙面的黑衣人出现,且在瞬间消失。
风在刮,从下午的时候起风,越刮越大,气温骤然下降,看样子,一场大雪将要来临。吕英把刘梅主仆直接带到第三进房院的客厅,皮笑肉不笑地道:“刘小姐,您坐着等吧,我家少爷想见你的时候,自然会见你,至于要等多久,我就说不准了。”
“吕爷有事尽管忙,都是熟人,礼仪就免了吧。”刘梅还是保持着最完美的风度。当然,她的态度已经没有了往昔的骄傲,剩下的只有谦逊到极点的谨小慎微。
“哈哈哈。”
吕英干笑几声,转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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