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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说选集(一)-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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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无影无踪了。
这买马的老人就是小伙子的老师,他骑上马就挥起鞭子象雨点似地猛抽起来,马被抽得遍体鳞伤,很快来到一家酒店门前。老师下马,把浑身是伤的马牵进马厩,拴在一个空槽上,既不
给它草吃,也不给水喝。他自顾自上楼吃喝去了。
这家酒店有个非常漂亮的女招待,碰巧走过马厩,一看这马,她不禁惊叫一声,说:“你的主人真狠毒,把你打成这样,还不给吃不给喝!我来照料你吧。”于是她把马牵到泉边;为了
让马舒舒服服地喝水,她解开了缅绳。
缰绳一解开,马立即说了一声:“我是马,我要变成鳗鱼!”随后它变成了一条鳗鱼,钻进了泉水里。网首发
老师听到学生的讲话声,飞步下楼,铁青着脸说:“我是人,我要变成大鳗鱼!”他说着跳进水里,变成一条大鳗鱼,去追小鳗鱼。
他的学生见老师追来,又变成鸽子,“嗖”一声,飞出了水面。老师立刻又变成一只鹰,飞着去追鸽子。他们飞啊,飞啊,一直飞到了那不勒斯。
在那不勒斯国王花园里,一位公主坐在一棵树下,两眼望着天空,突然看见了被老鹰紧追不舍的那只可怜的鸽子,心里很同情。学生看到公主,就说:“我是鸽子,我要变成戒指!”他
变成了一枚戒指,掉在公主的胸衣里。鹰扑下来,停在对面一所房子的屋顶上。
晚上,公主脱衣服时,戒指掉到她的手上。她拿着戒指走近烛台,想仔细看看,忽然听到有人说:“我的公主,请您原谅,我没有得到您的允许就到您这儿来了,可这是生死攸关的事儿
,我迫不得已才这样做的。请原谅我冒昧恢复我的本来面目。”接着,一个英俊的小伙子已站在那儿。公主被小伙子迷住了,目不转睛地望着他。当她知道了他的本领和眼下遭受的不幸后,
便爱上他了。于是,白天,小伙子变成戒指,戴在公主的手指上;晚上,又变成了人。
但是,老师并不肯就此罢休。他施了魔法让国王全身疼得无法忍受。国王把所有的医生都召来,把人间的各种药全用过了,病情仍不见好转。
第二天有一位外国医生,来到宫殿,自称他来自一个遥远的国度,只要让他进国王的卧室,他就能洽好国王的病。臣僚们立刻把他引见给国王。
这时候,公主的戒指发出了更为强烈的光芒,公主知道小伙子有话要跟她说。她回到自己的卧室,关起门来,小伙子说:“这下你们把事情弄糟了!那个医生是我的老师,他能治好您父
亲的病,但他会要您的戒指作为报酬!您要拒绝交出戒指。假如国王强迫您,您就把它狠狠地扔在地上!”
国王的病很快给医好了,他对医生说:“说吧,不管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的。”起先,医生装模作样,什么也不要,但在国王再三坚持下,他提出要公主手上的戒指。公主一听,顿
时哭啊、吵啊,最后昏厥过去了;可是,她感觉到国王抓住她的手,在用力褪她手上的戒指。’她突然跳起来,从手上褪下戒指,把它扔在地上。
她刚把戒指扔在地上,就听到一个声音:“我是戒指,我要变成石榴!”石榴在地上裂开,石榴籽儿滚得屋里满地都是。
“我是医生,我要变成公鸡!”老师说着,变成了一只公鸡,开始一粒粒地啄起石榴籽来。有一粒石榴籽滚到公主的长裙下,公主把它藏了起来。
“我是石榴,我要变成狐狸!”石榴籽说着,公主的裙子下跳出来一只狐狸,一口把公鸡吞掉了。
狐狸变成了一个小伙子。第二天,礼炮齐鸣,庆贺公主的婚礼。
“财神爷”
新集县城关十字大街上,贴出一张醒目的公告:我庭定于十一月十日在大会堂公开审理林业局局长余勤明和栗子坪生产队队长陈克俭关于《板栗虫害综台防治技术承包合同》经济纠纷一
案,届时欢迎大家旁听。下边的署名是:新集县经济法庭。
嗨!局长跟生产队长打官司,这事真少见!消息一传开,大街小巷议论纷纷。这到底是咋回事呢?
四年前,在县里召开的一次板栗会议上,县委书记老赵讲了一绺令人震惊的事:在广交会上,全周禁运的几千万斤板栗,因霉烂生虫变质,损失了几百万元。老赵还说:“板栗是目前国
际市场上的热门货,我县是全省板栗出口的重要基地,要摘掉咱山区的穷帽予,就得解决板栗稳产、高产、优质、无虫的问题。谁能解决这个问题,他就是我们县的财神爷!”
与会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没一个人敢接话茬。为啥?因为这个难关,古今中外还没人攻克过。正当会议冷场时,墙角落里有人喊道:“我来试试!”此人是谁?林业局的一个技
术员,名叫余勤明。大家一愣,也不知谁喊了一句:“余勤明,你可以改名叫‘榆木喷’了。”啥叫“榆木喷”?那是从前用榆树做的大土炮,虽打不了多远,但能喷扫一大片。
书记老赵知道那人是嘲笑余勤明说大话,但他毫不含糊地当场表态:支持余勤明攻克治板栗虫的难关,也希望大家协助。老余很激动,第二天就背着行李来到全县产粟最多的栗子坪生产
队搞试验。栗子坪生产队长叫陈克俭,精明能干,外号叫“陈大能”。他听老余说明来意,头就摇得象拨浪鼓。咋啦?他有两怕:一怕成立专业组白费劳力;二怕买药治虫白费钱财,因此,
只给老余安排一下吃住就走了,一连几天避而不见。老余心急如焚,只好叫房东给队长捎信,说他到这里来是县委决定的,问队长执行不执行?这一招真灵,第二天,陈大能露面了,可态度
还是外甥打灯笼——照旧(舅)。老余磨破了嘴唇,他才勉强答应开个社员会再说。
第二天开社员大会时,男女老少来了百十个,仨一堆,俩一伙,瞅着老余直嘀咕:“他就是‘榆木喷’哪!”原来陈大能这几天从公社打听了老余的底细,来了个先发制人,把老余的外
号传开了。网首发
老余也不在意,打开话匣子,从外贸出口谈到社员利益,再谈到治板栗虫的重要性,滔滔不绝地说了一大通。山里人没听说过这些大道理,很新奇,互相咬超耳朵来:“咱这板栗用处还
怪大哩!”“这个‘榆木喷’喷得在理呀!要真能把板栗虫治了,可是个好事哇!”
陈火能却一声不吭。等老余说完了,他才瓮声瓮气地说了一句:“吹大气不要本钱!”说完随手拣了根柴禾棍在地上划算起来:成立专业组得抽多少劳力呀,治虫买药得花多少钱呀!一
算得花两三百块,再说,这治虫的事,古今中外没先例,万一不成的话,岂不是睁着眼往无底洞里扔钱吗?这一算,群众又都败兴了。
老余听完哈哈一笑,也拣根柴禾棍在地上划算起来:一棵树大约育多少枝,一枝掉多少苞,一个苞有多少籽,折合多少斤;全队有多少树,总共台多少斤。乖乖,真是不算不知道,一算
吓一跳。每年被虫咬掉的栗子竟有十万多斤,每斤三角,就是三万多元,每个社员要摊到两三百元!这笔帐算得社员们一个个心疼得直咂嘴。老余趁机问大伙:“到底是三百多呀还是三万多
元?”这还用说,光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哩!
陈大能这下没词了,又见社员们倒向了老余一边,只好搬梯子下台:“好好好,你‘榆木喷’能喷,我说不过你。你想拿头往墙上碰,咱就试试吧!”当下就成立了专业组。从此,老余
领着专业组起早摸黑找门道,摸规律,买药打虫,忙碌了一冬又一春。眼见满坡的栗树枝青了,叶绿了,花开了,苞结得疙瘩连串的,老余喜得直笑。陈大能却不紧不慢、不咸不淡地说:“
高兴两天就叫你哭!”这是咋说哩?原来这栗子树的苞都是开始密,到灌浆时掉落一大半,剩下的苞子还都是有虫的:陈大能是当地人,当然是一嘴吃个鞋帮——肚里有底。
果然,没过几天,虫就象放蜂一样,满坡乱飞。老余赶紧带领专业组没日没夜地喷药打虫,好不容易才把虫压下去。谁知几天后,粟子苞象下饺子一样,扑扑嗒嗒往下掉,落了一地,留
在树上的还尽是虫苞,老余心疼得哭了。陈大能见老余真的哭了,心反倒软了,好言好语地劝着:“咳,我早就说治虫是白扔钱,你不信。这回到了黄河该死心了吧?”谁料老余抹抹眼泪说
:“就是到了黄河,我也不死心。只要坚持下去,准能试验成功。”陈大能火了:“什么?你还要试啊?不行,再搞下去,俺队这个穷家非叫你折腾光不可!”随后,他便解散了专业组。老
余实在没法工作下去,装了满满一提包虫咬落的栗子苞走了。
老余一走,三年没在栗子坪露面。有人说,因为治不好栗子虫害.上级把他调走了;又有人说,在哪个深山沟里看见过他,他在那儿继续搞试验;也有人说,他写了一篇治板栗虫害的大
文章,在省里得了奖,被提拔当局长了。网首发
这一天,老余突然又来到了栗子坪。陈大能还算客气,可一看介绍信,吓了他一大跳:我的天呐,还来搞板栗治虫呀!他定定神,又想:好吧,这次我不管你是“榆木喷”还是余局长,
也不管你是谁派来的,再要叫我上当呀,除非日头从西出!谁料老余这次一反常态,一没说理二没“喷”,只是要求陈大能召开社员大会,说他要做检讨。陈大能想了想,便同意了。
第二天,陈大能为使老余看见伤疤想起疼,把会场选在栗树坡。社员到齐后,老余果真作了检讨,陈大能脸上现出了笑容。可老余没检讨几句,突然拐了弯:“这回,我又治虫来了。为
了使大家放心,我也来个联产责任制,如减了产,所有的损失由我赔!”陈大能以为老余是开玩笑,便说:“行啊;你包干吧!”谁知老余趁势接住话茬说:“包就包,你说包多少?”陈大能
看老余拭个棒槌当真(针)使,一时竟愣住了,过了好一会,才半信半疑地问了一句:“你真包?”“真包!”“不后悔?”“不后悔!”“那好,大年两万斤,小年一万斤,明年是小年,
你就包一万斤吧!”老余哈哈一笑,说:“小年我也按大年包,两万斤!”
这一下子,陈大能和社员一个个大眼瞪小眼,呆住了。老余冲着陈大能哈哈一笑,慢悠悠地说:“咋?你怕吃亏不敢包给我?”陈大能撤了撇嘴,心想:哼,又喷哩!我有法治你。便说
:“怕?笑话!包就包,空口无凭,你得立个字据。”
他认为老余一定会被吓住。谁料老余却一口答应下来,当即掏出钢笔和一张盖有公章的合同,放在大腿上“嚓嚓嚓”地写起来。写好后当场念给社员们听:“签订《板栗虫害综合防治技
术承包合同》,栗子坪生产队队长陈克俭、县林业局局长余勤明。双方言明,年包板栗产量两万斤。生产队必须听从余勤明的指挥,一切开支、用工均由生产队负责。如减产,由县林业局负
责赔偿生产队一切损失,并扣除余勤明当年百分之二十的工资;如超产,按超产数百分之二十奖励余勤明,百分之八十归生产队。如果生产队不按技术要求操作而减产,损失由生产队自负。
下面由立约双方签名盖章。”社员们一听,中!白纸黑字,这可保险!
陈大能却多个心眼儿,盘算开了:这板栗连着三年都是小年,如果定三年为期,减产由县林业局包,队里不赔还能赚钱。你喷局长如嫌吃亏不干,咱正好散伙!谁知老余满口应承,又提
笔添了一句:此合同三年不变,违反者罚款。陈大能接过一看,心想:还不妥,他是县里大局长,我是小小;生产队长。别看写得怪硬梆,到时候他要赖帐,我还能吃了他?倒霉的还是生产
队。不行,得叫他找个中间人作保。谁知他这一说,老余不但满口应允,还说:“县司法局公证处刚成立,专门办理这号事。你不放心,咱们上县里公证处备案,由国家法律机关担保合同执
行。”国家作保,这可牢靠。于是,两人当天就到县公证处办了手续。
这一同,陈大能操心了:动了法律,可不是闹着玩的。他回去就开了社员大会,反复强调:“谁不听余局长安排,违反合同,就由谁负责!”这下子好了,老余的话灵了,劲顺了,叫咋
干就咋干。老余自天和大伙一块干,夜里为观察虫情连轴转,熬通宵是常事。有的社员说:“看不出这个余局长不但能‘喷’,还能干哩!”也有的说。“订了合同,他也怕赔钱哪!”
冬去春来,眼看着栗子树又青了,叶又绿了,花又开了,苞又结了。粟苞一疙瘩挨着一疙瘩,还从没见过结这么多哩!老余又咧开嘴笑了。陈大能呢?还是那句话:“别高兴得太早啦,
过几天再瞧!”可是,几天过去了,连串的栗苞象是钉到了树枝上;动也不动。十几天过去了,栗苞落得很少。这一回,该陈大能傻眼了!他在栗树坡上转来转去,仰着脸,睁大眼睛看来看
去也没看出个啥名堂。心里直嘀咕:怪!难道是老天爷在帮老余的忙?一个多月过去了,丰收已是十拿九稳,社员们都喜得合不拢嘴。陈大能却是喜中又添一层忧:看样子,少说也得给老余
万把斤栗子。乖乖,一万斤就是三千块呀!他心疼了,后悔了。
说来也巧,正当陈大能发愁的时候,县里忽然来了辆小车,接老余去参加什么学术研究会议,老余一去几个月没回。
收粟子的季节到了,栗子坪的社员们全力以赴,很快收完入库。一算产量,老天爷!整整超产五万五千斤。这一下,可把火伙乐坏了。谁料陈大能却板着脸对社员们说:“不管谁问,就
说只超产一万斤,谁露了底,一切后果由谁负责!”实行了联产责任制,陈大能干吗还瞒产?他这是冲着老余来的。你想,按合同规定,超产的百分之二十奖给老余。二五得十,就得奖给老
余一万一千斤板栗,就是三千三百块哪!这叫陈大能怎舍得?所以他就想了这个馊点子。
老余回来,听说只超产一万斤,硬是不信,张嘴就说至少超产四万五,这下两人争执起来丁。陈大能说老余死要钱,是老财迷!老余说陈大能不守信,说话不算数,两人各不相让。这事
不知咋让县委书记老赵知道了,他便让经济法庭公开审理这件案子。
十一月十日这天,开庭审判了。妤家伙,能容纳两千人的大会堂被挤得水泄不通。局长和生产队长为钱打官司,这种希罕事谁不想亲眼看看?凑巧这天又是县三级干部会议报到日,大家
都赶来看热闹了。
事情很快就审清了。老余胸有成竹,他通过收购站、外贸局、信用社早就查清了栗子坪生产队出售栗子的总数是七万五千斤,今天他们都到法庭作了证,公证处也当庭作证。陈大能面对
事实,自然无话可说。网首发
经过合议,法庭当场判决:按合同执行,奖励提成按实际超产数分配,立即生效;并责成陈大能当场检查瞒产、不遵守合同的错误。人们轰动了。陈大能无奈,只得检查了他如何只信自
己,不信科学,怕生产队赔钱,结果赔了大钱的保守思想。最后他捶着自己的脑袋说:“人家都叫我陈大能,看来,我无能啊!”
谁知他一说完,会场忽然热闹起来了。咋啦?原来好多种栗子的公社、大队干部争先恐后地拥到台前,纷纷要求和老余签订技术承包合同。老余对着麦克风解释说:“签订合同是为了更
好、更快地推广科学技术,只要大家相信科学,合同不用签。等一会给每个队发一本技术资料,你们只要按材料上说的去做就行了。”
本来,案子圆满解决了,事情该结束了。谁料老余突然要求法庭当场宣布:原判作废,他一分钱也不要,全部留给栗子坪生产队。全场人愣住了!要知道这不是三十三元,也不是三百三
,而是三千三百元呀!陈大能要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惊奇地问他:“那你今天跟我打这场官司为的啥?”老余爽朗地笑了:“为的啥?为的在全县推广板栗虫害防治工作经验,你陈大能
现身说法,比我这‘老财迷’讲的灵啊!”陈大能顿时热泪盈眶,一把拉住老余的手说:“不,不!你不是老财迷,你是咱山里人的财神爷呀!”
哈,局长成了“财神爷”你说新奇不新奇?
看“风水”
石柱山下有个朱家寨,寨河沟东北角有三间烂草房,草房里住着一个懒汉名叫朱娃。他三十多岁?身强力壮,为人忠厚老实!就因为迷信风水,啥活也懒得干。
朱姓原来并不信风水,他十五岁那年,爹妈在这寨墙边盖了三间新草房。房子刚盖好,有个过路的风水先生说这宅子风水不好,是绝宅,得花几十块钱买上猪头三牲祭祀祭祀。他爹不信
这一套,说这是讹诈人。谁知过了三年,他爹就不幸去世了。他爹死后,他妈就得了重病,第二年春天也去世了。朱娃妈临死时拉着他的手说:“儿啊!人的命,天管定,风水不好,再干也
是白搭,你可别学你爹。有钱了,去请个风水先生好好看看,治治这绝宅,娶个媳妇。要不,我就是死了也不放心哪。”
那一年,朱姓十九岁,他不信这宅子真的绝了,没找风水先生,借钱买了个炸苞米花机。一年三百六十天,除了参加集体劳动,他一天当几天,起五更拾粪,歇歇儿挖药,得空就出去炸
苞米。他苦干苦拚了三年,不但没有发家娶媳妇,却当上了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典型。机器没收,罚款五百,外加挂牌子游斗全大队,一家伙把朱姓搞得垂头丧气。
那年头,懒是福,勤是祸,干得越凶越倒霉。朱姓自从挨了斗,一想起***话就后悔。他想:我家从盖新宅后,一年不如一年,如今剩下光棍一条,屋里穷得叮当响,眼看我一年年大
了,连个媳灯也娶不上,象这样下去,俺家不是真的绝了吗?唉,看起来这风水不能不信。他越想越丧气越想越信风水。于是,他就到处偷偷打听,找风水先生。有的人趁机来骗一顿吃喝,
胡说些空话,他却也听信,但到头来还是竹蓝打水一场空。长到三十出头,他觉得没啥指望了,干脆,开会也不听,学习也不去,重活腰疼.轻活手疼,让看庄稼还叫头疼,成了队里天不怕
、地不怕得头号懒社员,谁也拿他没法。
前年,农村实行了联产责任制。庄稼人如鱼得水,各显神通,一家家都过上了好日子。可朱娃,一是懒散成性,二是想着年龄已大,干也是绝,所以,还是跟从前一样,捕起一滴溜,丢
下一扑嗒(掂起一滴溜,丢下一扑嗒!比喻一个人饱食终日,无所作为。)。
后来有人给他介绍了松树沟的一个寡妇,年龄也相当,朱娃很满意。可是人家打听了他的情况后,讲过两年再说。朱娃想:都三十多的人了,还要再过两年,这不明明是句推辞话吗?因
此,也就更恨这绝宅了。
一天黄昏,来了个老头,他背着手,踱着方步,绕着寨河晃晃悠悠地转了一圈,最后来到朱娃这片宅子。他绕着宅子,这瞅瞅,那看看,摇头叹气,嘴里还自言自语地不知嘟嚷些啥。朱
娃看这老头的神气,心里想:八成是个风水先生。他走了过去,只听那老头嘀咕着说:“啧!唉!可惜,可惜,好宅子啊。”朱姓想:这老头真是个喷壶嘴,谁不知这是绝宅,还说好哩!我
倒要问问他,看他能给我胡诌个啥。想到这里,朱娃跨前一步说:“嘿,你看这宅子咋个好法?住在这,我能有多大富贵?”
那老头好象没有听出朱娃是在戏弄他,捋着胡子,眯着眼,沉吟半晌,微微一笑,半文不白地说:“自古将相无种,官出庶民。汉朝开国大将韩信出人胯下,刘备卖过草鞋,朱元璋要过
饭。人生祸福,随时而转,福可生祸,祸可生福,贵可变贱,贱可变贵,阴阳相克,道理无穷,这里头学问深哪。”老头这番话,真是老鼠啃碟子——口口是词(瓷)。朱娃似懂非懂?好一
阵答不上话来。他挠挠头,嚷嚷一笑:“你说得太玄乎了。你既然看出我这宅子风水好,你就说说,我啥时候能发财,啥时候能娶老婆吧!”
朱娃本想将这一军米难住老头。哪知老头想也没想,开口就说:“只要听我的,保管你人财两旺!”老头见朱娃不大相信,就不紧不慢地说:“我虽是布衣之人,天文地理,阴阳变化,
也略知一二!岂能信口雌黄,与你开玩笑?”朱娃想:说将来,眼下无法验证。让你说说过去,看你说得对不对。于是就说:“那给我说说过去吧!”老头也不谦让,扳着指头说:“戊戌年
腊月你住上这片宅子,十八年奔波扒拉白搭工,财进财出两手空,喜事水底月,祸事走马灯;辛丑年,你爹死;壬寅年,你娘亡;己酉年,你破财遭难.从此伤了元气,到现在单身独马,两
手空空。对不对呀?”
朱姓一听这老头谈吐非凡,讲过去分毫不差,就连忙搬椅子请他坐:“老人家,我说话不好听,您多多包涵。不过,老人家,这既是一块宝她,为啥别人都说是绝宅呢?”“那些人学识
浅薄,骗财混吃,岂能引人逢凶化吉,走上富贵?我这个人跟他们不一样,我是逢绝看生,专克绝地的。”朱娃大吃一惊:“呀!想不到老人家还是个有本事的人哩!我这这绝宅可不好治啊!您看,如今我已三十多岁了,娶不上媳妇,绝到底了!”老头胸有成竹地说:“不要紧。生宅变绝,绝宅逢生。天地运转,阴阳变化,还要看你有诚心治没有?”朱姓虎地一下站起来:“
只要能治,我这心诚得很,叫咋做就昨做,要多少钱?我马上去借!”
老头摇摇手:“提钱财吃喝,就小看我啦。”说完,捻着胡子,背着手,把这片宅子又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步了长短宽窄,看了四隅八方,量量位置,定定方向,最后用手指着西北角说
:“这寨墙土包,碎砖烂瓦!荆棘杂草,是绝气之表,要铲除干净。克绝用生法,种上生地。生地,生地,绝处逢生之地。动工期间,净手、净脸、净身,戒烟、戒酒、戒五荤。七天以后我
再来,看你心诚不诚!”说完,头也不回就走了。
老头走后,朱娃不敢怠慢,当晚跳到河里洗了个澡,还借了块肥皂洗了洗衣裳。第二天一早,鸡叫头遍就起床大干起来。
过了七天,那老头又晃晃悠悠地走过来,他望望栽好的生地,对着朱娃点点头。他边看边说:“这寨河切断了财气,要种上蓬莱。蓬莱,蓬莱,连连生财。这个凹是个穷坑,应该挖大挖
深,引进寨河水,养上九九八百一十条红鲤鱼。有鱼,有余,填满穷坑得富裕。,这儿垒个鸡窝,养它七七四十九只鸡子。公鸡一叫财路开,母鸡一叫元宝来。宅子四周,栽上六六三十六棵
桃树。桃花一开,自有媳妇找上门来。开工时间,必在日落以后,日出以前。阴不见阳,阳不见阴,白天要和别人一起好好干责任田。家里攥紧,地里多搂,内外沟通,就一顺百顺啦。”
这一下,可把朱娃难住啦。他扳扳指头一算,光是老头说的这些东西,少说也得花两百块的本钱,这可上哪弄啊!他把手一摆说:“老人家?算啦,算啦!这风水您也别看啦,我上哪儿
去弄这本钱……”老头笑了笑,从怀里摸出一个纸包:“给,这是两百五十块钱。我借给你用两年,到期可得给我出点利钱啊!”朱娃一拍胸脯说:“老人家只要信得过我,利钱少不了您的!”老头笑着点点头,说:“那好吧,两年以后见!”
朱娃得了本钱?买了莲菜种、鱼苗、小鸡、桃树,真是一顺百顺。心里想:那老头这么相信我,我可不能对不起人家。从此,他修沟坎?扎篱笆,护着莲莱;割青草,拣草叶,伺候鲤鱼
;挖蚯蚓、捉蚂蚱,喂养小鸡;起五更,为生地拾粪;摸黑挑水浇桃树,一心盼着桃树开花?真是尽心尽意。
冬去春来,转眼过了两年。朱娃的莲菜长得很好,生地刨了两茬,再加上责任田种得好,屋里粮食满囤,手头也活多了;院子里的桃树开了花;鲤鱼长大了,上下一跳尺把高;公鸡“喔
喔”啼,母鸡“咯咯”叫,一天收半篮子鸡蛋,看看真喜人。俗话说:越有越做。生活好了,干着格外有劲。屋里扫得千干净净,身上穿得崭崭新新,人也好象年轻了好几岁。这时候,朱娃
天天盼着那老头来,心里总想着得好好谢谢人家。
第三年头上,那老头来啦。他走进朱娃的院里,脸就笑成了莉花瓣。朱娃亲亲热热拉着他的手,指东划西,叫他看这宅子里的一片新气象:“老人家,我能有今天,全靠您老指点,我可
得谢谢您啊!您那钱,我也该还您啦,算算利息吧!”老头哈哈一笑:“利息?这利息大啦,我想叫你养我到老,你看行不行啊?”朱娃一听!心想这利息可真不小!可他转念又一想:自
己单身独马,有个老人照护院子,看看门,也很合适。于是,他满口答应:“好啊!只要您不嫌弃,就住我这儿吧,我这一院子东西,也得有个人看管。嗯,可……可就是您看的这风水还有
点不大透。”“咋不透?”“我……我还是没有个媳妇,这不还是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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