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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到请付款-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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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应琼人有些发蒙,靳怀理乍一问她这些问题她有点反应不过来,不过有个问题她是回答的出的:“六月十二他和我在一起,那天是我做手术的日子,他一直陪我在日本。”
万锋看了靳怀理一眼,他突然懂了对方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了,万丰的死亡时间是六月十四,李师傅说万丰死的前两天和欧阳慕吵过架,这和欧阳慕在日本的事实是有冲突的。如果不是李师傅说谎,那么真相就是和万丰吵架的是平时在大家眼里好脾气的欧阳旭!而这个情况在当年,欧阳旭并没提起过。
靳怀理吹声口哨,“看来我们该去找这位欧阳总谈谈了。”
正说着,靳怀理的手机响起了短信提示音,他拿出来看了一眼,是条彩信,图片是个房间的,房间的样子虽然没照清楚,靳怀理却认得墙上那个模样特别的挂钟是东都大厦28层,阮立冬躺在地上,眼睛是闭着的。
于此同时,阮立冬也慢慢张开眼睛,她思路有些断档,记得刚刚她接到阮圆的短信,说有急事让她去东都大厦找她,她明明是去了姐姐的办公室的,可现在这个地方是哪儿呢?
突然,阮立冬觉得自己的心脏开始剧烈皱缩起来,她想喊却喊不出……
☆、第9章 杀人楼(7)
第九章杀人楼(7)
第一次心悸,阮立冬知道了原来是这样的感觉,四肢无力,想叫,喉咙却如何也使不出力来。尝试着长了几次嘴都失败后,阮立冬觉得她眼前越来越黑,随着越来越剧烈的心跳,她看到有人影在她面前晃啊晃,那人影一会儿是欧阳慕,一会儿又成了万丰,真等她彻底失去知觉时,她看到视野里多出的一双鞋,黑色的,牛皮鞋。
那鞋很真实的停在她面前,阮立冬想看看是谁,可最终没了机会,她感觉自己的身体飘出了身体,她看到一个喇叭形的东西对着自己。
阮立冬再睁开眼,周围的环境似乎换了,她看到两团影子在眼前晃悠,一黑一白的。她嗓子干的要命,啧啧嘴,阮立冬嘟囔:“黑白无常,你们干嘛抓我,我是良民,活着时没干啥坏事,最多就是摘了个马蜂窝丢进刘家二儿子他车里,害他被马蜂蛰得住了一个月的院,没别的了。啊,不,我把马叔他家浇花圃的水管子扯他家厨房去了,不过水势比不上水漫金山,这个该不算吧?”
见那一黑一白没说话,阮立冬当他们默认了,继续嘀咕:“这都不算,那譬如败坏相亲对象名声,说他狐臭是抠脚大汉这种事就更不该算了吧?”
黑无常终于忍不住说话了:“这操行,哪国的阎王爷也不收,十八层不够你住的。”
阮立冬听这声音耳熟,她眨眨眼,看着正面无表情调着吊瓶滴数的靳怀理。
他穿着黑衬衫,领口的扣子开着,露出里面的锁骨,阮立冬伸手抹了下哈喇子。“靳怀理,你也死了?”
靳怀理眼角扫了阮立冬一眼,“死了我也不和你在一层呆着。”
阮立冬没死,萧砚说如果那个次声波的波频再调节那么一点点,阮立冬也许就和之前的三名死者一样,死于心脏病。
她没想到在她晕倒的这段时间,伤了三条人命的真凶就这么轻易落网了。据说当万锋和待命赶到的警方赶去现场时,欧阳旭就在二十八层,他举着一个类似小喇叭形状的东西,正对着自己,欧阳旭准备拿着那个东西结束自己的生命,可惜被警方拦了下来。
“次声波武器,利用次声波原理制作的武器,原理在于次声波和人体器官固有频率相近,于是会产生共振,伤害器官,引起心血管破裂,从而达到杀伤目的。”阮立冬在医院观察了一天就出院了,出院时靳怀理是这么解释那个小喇叭的。阮立冬听得似懂非懂,她就觉得这种可怕的杀人方法欧阳旭是怎么知道的?
答案随着万锋带来的口供得到了解答。
欧阳旭是这么供述的:当年他和欧阳慕万丰转型做了房地产,万锋和欧阳慕占了公司大比重的股份,万丰也就算了,可是欧阳慕整天游手好闲也占股比他多,这让他不平衡,于是就杀了他们。
至于今年死在十三层的李中平,纯属是他不想卖掉东都才制造出来的一起事故,说白了,李中平是个无辜的牺牲品。
而他为什么对阮立冬下手,不过是因为从和韩应琼的通话里知道靳怀理要去找她。他知道以靳怀理的头脑,迟早会抓到他的把柄,索性拉上刚好来东都的阮立冬做了垫背,准备一起死。
欧阳旭说:“那天,债务人来东都看楼况,我心情不好,想来想去舍不得卖这栋楼,于是就想到这个法子。”
拿着手里那份口供,万锋既气愤又无奈,真说欧阳旭是个十恶不赦的人,他又那么回护这栋楼。
说完这些,万锋起身准备告辞,靳怀理人坐在沙发里,手撑着下巴,食指在嘴唇下缘来回摩挲着,“欧阳旭说那个马路安是怎么回事了吗?”
“问了,可他说时间过去太久,不记得了。靳老师,有什么问题吗?”
靳怀理摇着头,嘴里念着“是哪里不对”。可是究竟是哪里不对,他没和这群人说。
“杀人楼”的案子算是告一段落了,虽然有万锋的美言,不过阮立冬知道自己还欠台里一个电视专访。这天,她坐在沭封主街区一家名叫Waiting Bar的咖啡吧里喝咖啡,萧逸树坐在她对面,鼻梁上架了副黑色大墨镜。
萧逸树才做的护甲,她是个爱美的女人,可因为最近被调去主持沭封电视台一档午间新闻节目,指甲再不能像过去似的弄那么花哨了。
萧逸树指头勾了下鼻梁上的眼睛,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阮立冬,“不是我说你,立冬你这么大个人凡事是不是该有个打算。我可听我们导儿说了,你那个专栏采访再不拿下,台里可就真不留你了!”
阮立冬叹气,她哪可能不知道这事儿,可她现在连靳怀理的影子都找不着,又怎么搞定专访么?
正想着,几个打扮时髦的中学生从他们桌旁经过,有人停下脚,试探性地问萧逸树:“你是那个电视台的女主播吧?”
阮立冬看着萧逸树笑得像个骚包,撇头看向窗外,说实话,她不羡慕萧逸树,在她家没出事前,她可比萧逸树风光,只是人事变迁,人走茶凉,再没人记得她这个阮家三小姐。
几个中学生叽叽喳喳和萧逸树要了签名不说,还夸她人长得漂亮,这种夸奖萧逸树听过许多,但再多,进了女人耳朵还是好听的,她保持微笑,冷不防余光看到正迅速起身朝店门外走的阮立冬。
“阮立冬!”她想问阮立冬去哪儿,又觉得这么大吵大嚷的有损形象,只得继续微笑保持形象,却拿余光看着窗外的阮立冬。
阮立冬出了Waiting Bar,过了马路,在一家店门外逮到了正仰头望天的靳怀理。
“喂,你这几天跑哪儿去了?你都快害我失业了你知道吗!”阮立冬皱着眉说。她是有点儿生气,可她说不上来自己在气什么。望天的靳怀理低头看了她一眼,说声“哦。”
哦是什么意思嘛!
阮立冬再不管他性格怎么奇怪,直接拉起他,过马路,进了Waiting Bar。
再回到Waiting Bar,那几个女学生已经离开了,萧逸树端着咖啡杯,饶有兴趣得看着阮立冬和靳怀理。
“点点儿什么吧。”萧逸树问。
阮立冬拉着靳怀理坐下,也问:“你喝什么咖啡。”
“我不喝那东西。”靳怀理盯着阮立冬紧紧拽着自己的那只手,眉头皱的紧紧的。
“来了就喝点儿,我请总行吧。”阮立冬觉得这男人真是矫情的要命,她拿着餐单,“要不来杯Cappuo?别了,泡沫的你未必喜欢。蓝山?也不行。靳怀理你毛病可真多。”
“毛病真多”的靳怀理下巴上扬,眉毛轻轻挑着,他明明一句话都没说好吧。
“要不来杯黑咖啡算了,和你说,这家的黑咖啡很好喝,我都怀疑他们是不是在里面加了大麻什么的,上瘾的……”阮立冬正挥着手准备叫waiter,手突然就被靳怀理抓住了。
“再说遍你刚刚的话!”他眼睛带着亮光,手抓得阮立冬胳膊有点疼。
不明所以的阮立冬只得愣愣的说:“我说这家的黑咖啡好喝。”
“下面的!”
“我都怀疑他们是不是在里面加了大麻什么的。”
“啊哈!”靳怀理拍了下巴掌,“阮立冬,你是天才!”
然后靳怀理抱了阮立冬一下,飞快的离开了。
萧逸树看得不耐烦,拿着银汤匙咚咚敲了下杯沿,“喂,回神了!”
万锋接到靳怀理电话时,人正准备把整理完毕的卷宗交给上级,这个时隔五年的杀人案在自己手上告破,万锋想想就激动,可当靳怀理告诉他说欧阳旭不是凶手时,他就怎么也兴奋不起来了。
按照靳怀理的要求,他在下午三点带着人和设备去了东都大厦。
二十八层,万丰曾经的办公室里站满了人,阮立冬方言望去,清一色是男人。
靳怀理站在房间中央,面对来自各方不明所以的探究眼神,他却看着万锋让人架起的那台仪器。
那是架类似电脑屏幕的仪器,有画面,画面是张空椅子。
大家都不知道他是要做什么,直到画面里出现了欧阳旭的身影,才进去两天,欧阳旭人比之前瘦了许多,他眼睛直视着屏幕,也是一脸的不明所以。
这时靳怀理轻咳了一声,开始了他的陈述。
“早在最初,知道这几个死者是死于心脏病时,我就想到了次声杀人。我第一次来二十八楼曾经试图找到安放次声仪器的地方,可惜没找到,于是我暂时搁置了这个想法。再然后欧阳旭拿着那个次声武器试图杀阮立冬时,我肯定了的确是次声杀人这件事。但有几个问题,你和韩应琼通话,知道你和万丰不和的事情要败露,决定自裁,为什么要拉上阮立冬?”
屏幕那端的欧阳旭扭了扭身子,表情还算淡定,“她和你是一伙的,我要报复你。”
靳怀理点头,像是在说这种说法说得通。“那我们在说说当年,在排除欧阳慕和万丰不和的情况下,和万丰吵架的人就只有你,你提到的那个‘马路安’是什么意思?”
“说了,我忘了。”
“不,你怎么可能忘呢?我提醒你下吧。大麻,别名:山丝苗、线麻、胡麻、野麻、火麻,白麻,拉丁文名:abis sativa L。桑科、大麻属植物,英文也叫mariguana,一般英文水平差的人是发不好这个音的,资料没错,你是自学的英语,可以发言试试。”
欧阳旭不说话了。靳怀理继续说:“加上李师傅根本没学过英文,很容易听错,这就有了后来困扰我很久的问题。可这个问题解答后,又有了新问题,你和万丰争执,是你要贩毒,还是他呢?”
“是我!”欧阳旭猛得抬起头,“是我!”
“啧啧。”靳怀理啧着嘴,“别急,在肯定这件事和毒品有关后,我让万锋调阅了五年前沭封的毒品收缴记录,很幸运的,我发现贩毒被抓的人里有个叫姜杰的在东都干过,恰好是万丰的手下,刚刚我们和牢里的他查证了下,似乎他还以为万丰还在牢外照顾他的老婆孩子,天真死了。”
像是要给欧阳旭一个喘息的机会,靳怀理停了停,然后继续:“你知道万丰贩毒,和他大吵一架,这架刚好被经过的李师傅看见,因为你脾气好,平时不发火,所以李师傅把你当成了你哥。两天后,万丰死了,没猜错,万丰的死和你有关,不然你不会隐瞒之前的事情,再然后慌了神的你把人在日本的你哥叫回来,可因为某种原因,你哥也死了。”
一旁的万锋忍不住插话:“那这几起命案不还是欧阳旭做的吗?”
靳怀理摇头:“五年前的两起是不是欧阳旭做的我不知道,不过李中平的死还有阮立冬出事和欧阳旭无关。”
啊!?
人群哗然。
“李中平的死的确是为了阻止东都被卖出,资料没错的话,欧阳旭手里的公司大半因为照顾老员工连年亏损,他是逼于无奈打算卖出东都的,他没理由阻止,而这恰恰是真正的凶手在做的,他把东都当成自己的产业,他不希望它被出卖,他视欧阳旭为仇人,所以那天会想杀了阮立冬嫁祸给欧阳旭,因为他是万丰唯一的私生子,他从李师傅那里得知万丰和一位欧阳先生吵过架,我想他是知道吵架的是欧阳旭。他以为欧阳旭和万丰不和从而杀了他,为了报仇,才有了这一系列事情。”
欧阳旭哈哈笑起来,“靳教授,我佩服你的想像力,不过你别忘了你们到东都的时候,想杀阮立冬的是我。”
“阮立冬。”靳怀理突然叫阮立冬的名字,“你那天看到凶手有什么特征?”
什么特征,阮立冬想了半天,“就看到他穿双黑色皮鞋,黑色裤子。”
“万锋,抓人时欧阳旭穿着什么?”
万锋翻下资料:“黑色裤子,黑皮鞋,黑衬衫。”
靳怀理挑挑眉毛,“这就是证据。”
证据在哪儿?
“像欧阳旭这种身份,穿一身黑的情况只有出席葬礼时,可是现在这个时代,就算出席葬礼,试想谁会在黑西装里再配黑衬衫?答案只有一个,你在匆忙和凶手解释好事情原委后趁着阮立冬昏迷和凶手换了裤子和鞋,你们下身还好,可上身身材差距太大,所以最后只换了裤子和鞋。”他拍下巴掌,“现在就请大家帮忙回忆下几天前,你们中的哪位同事突然换了身银灰色西装出现在你们身边的?”
人群里,开始还听得迷糊的人们有几个似乎醒过神儿,有人说:“这么说起来,还真有!”
【推理小剧场】
阮立冬:靳怀理,你怎么知道凶手是换了白色西装出现的?
靳怀理眼皮都没抬一下:黑衬衫配银灰色西装好看,这是基本审美。
阮立冬:那我觉得配白的也好看呢。
靳怀理:你审美有问题。
☆、第10章 杀人楼(8)
第十章杀人楼(8)
嫌疑犯因为一个衣着的配色问题被锁定,这多少让大家有些跌眼镜。至于这个嫌犯是谁,阮立冬之前根本没往他身上想。
据说警方后来是在医院的妇产科门口堵到陆扬的,陆扬不是别人,正是李师傅的女婿,那天阮立冬在李师傅家看到扶着李师傅女儿进门的年轻人。
据说面对着那么多警察,陆扬就说了一句话:“能等我陪太太做完产检在走吗?这该是最后一次陪她做产检了。”
虽然这么做有些不和规章,但警方还是做了通融,几名民警守在门口,等一切检查做完,表情始终平静的李师傅他女儿终于流了眼泪,她看着被警方带走的陆扬,就是默默流泪。直到陆扬人走到走廊尽头,要转弯出门时,李师傅他女儿才很小声的说了句:“陆扬,我和孩子等你。”
当阮立冬把这些“据说”说给靳怀理听时,后者正在教员办公室里鼓捣电脑,他眼睛注视着电脑屏幕,手放在鼠标上,不时移动下,鼠标按键随着这移动发出“咯哒咯哒”的声音。
始终沉默的靳怀理等阮立冬说得唾沫飞干正喝水时开了口:“她一早知道是陆扬杀了李中平,目睹过凶器,导致了那次的晕倒,所以上次在李家,她脸上的神情不是因为身体不适,她在担心陆扬。”
其实在知道整件事情的过程后,阮立冬真觉得很唏嘘,根据欧阳旭的供述,当年万丰野心勃勃试图扩大他们的事业,可事情发展到后期,欧阳旭发现万丰竟然涉毒,为了这个,他第一次和好友爆发了争吵,他甚至还拿报警做了威胁,然后万丰答应他考虑一下。
再后来万丰约欧阳旭晚上去他办公室见面,那天也是凑巧,欧阳旭提前到了,可在门缝里,他看到万丰神秘兮兮的在摆弄墙上一幅画,那是前不久万丰特意让人买了挂在办公室的。欧阳旭觉得奇怪,趁着万丰离开他就进门去看。
画背后是个开关,他扳动开关,没多久就觉得心脏难受的厉害,当时的欧阳旭没多想,人踉跄的出了房间,再后来,万丰就死了。
警方介入调查,除了万丰是死于心脏病外,并没查到其他,可知道问题也许是出于那幅画的欧阳旭却一直心神不宁,他找来了当时跟着万丰的秘书,得知这个东西是万丰从特殊渠道买来的,据说是种改良的声波武器。可欧阳旭想不通的是,万丰死了,该是没人关了那开关的,为什么白天去的人没事。
心神不宁的他找回了欧阳慕,欧阳慕从小替欧阳旭担事儿担惯了,说句“没事,我在呢,先得去把你的指纹擦了,其他的到时候再说。”
也是因为哥哥的责任,欧阳慕去了就再没回来。
时间推移,接手东都的欧阳旭找个机会取下了那幅话,之后他也明白了,画后面有个类似齿轮的东西,每天也只有到了一个特定的时间,画后面的东西才会发出次声波。
随着时间的推移,画一直安放在欧阳家的一个角落,直到一直追查父亲死因的陆扬发现“害死”父亲的是一直很照顾自己的欧阳旭时,新一轮的死亡事件开始了。
还记得东都大厦发生的几起员工晕倒事件,也是同次声波有关,次声波可以杀人,也能伤人。
至于关于阮立冬那段,是陆扬自己说的。自从知道欧阳旭是“杀死”父亲的凶手后,陆扬找机会去欧阳家偷了画后面的装置,他是大学生,读理工科,对照着电路图,自制了那个可以拿在身边的杀人武器。
杀李中平是意外也不是,当时欧阳旭打算卖掉东都,陆扬把这个举动当做欧阳旭是在掩盖过去的罪过。而且在他眼里,万丰虽然没和母亲结婚,却对他很好,他不想父亲的产业被人变卖,所以那天,他把第一个目标锁定在平时为人刻薄的李中平身上,事发当天,李中平才借着复印的机会,害他妻子站在复印机旁足足两小时。
于是借着给老婆道歉的机会,陆扬约了李中平去洗手间,他是后进门的,进门前他随手放了块“故障整修”的牌子在门外。就这样,他在李中平大号时,打开洗手池的水龙头,把杀人武器的喇叭口对准了李中平那个隔间。
水声掩盖掉李中平的痛苦□□,堵在隔间门外不让他出来的陆扬多少也受到喇叭外溢的影响,不过变快的心跳反而让他兴奋,最终,李中平不再叫了。
关于阮立冬那段,说实话,是陆扬担心欧阳旭再耍花样,于是打晕了来东都的阮立冬,准备在二十八层给欧阳旭犯下最后一宗罪,他想这样的话欧阳旭就跑不掉了,东都也保住了。
可陆扬没想到,欧阳旭竟然在最后关头赶到了二十八层,欧阳旭看了眼才失去意识的阮立冬,当时要陆扬和他换了衣服,也和靳怀理说的那样,上衣尺寸两人相差太大,欧阳旭把外套一并给了陆扬。
当时的陆扬完全是弄不清状况,不过欧阳旭笑着看了他一眼:“你爸是我害死的,这样你就能报仇了。”
说实话,虽然知道如果不是欧阳旭的胆小怕事,他哥是不会死的,不过这事儿终究还是让阮立冬唏嘘。
陆扬招供后的第二天,依法移交沭封第五看守所看押,他面临的是故意杀人罪及非法制造使用危险器械等几项罪名的指控。一同被送去看守所的还有欧阳旭,他的指控原因主要是最后的知情不报以及误导警方调查。
“他们其实也都挺可怜的。”阮立冬坐在沙发上,晃着脚说,她甚至忘了今天来不是来在这儿和靳怀理玩儿感慨的,她是来问靳怀理什么时候能接受她采访的。
靳怀理似乎浏览完了网页,他关了电脑,起身拿了包朝门口走,他边走边说:“我为什么要同情?”
“为什么不?他们本意都不是去害人,可现在却要为此付出这么高昂的代价。”
靳怀理站在门口,手扶着门框,下巴微微昂起,视线以一个下倾角落在阮立冬身上,阮立冬听见他丝毫不带感□□彩的声音响起:“与其同情两个本来就犯了错的人,我认为被一个同情心泛滥地四处播撒的傻女人占着房子的我更值得同情。今天的紫外线指数挺高,不过你……”靳怀理看着阮立冬的脸,“够厚,穿不透。你走是不走?”
“啊?”阮立冬看眼腕上的手表,“这么早。”
靳怀理鼻子哼了声,说了四个字:回去搬家。
搬家?
搬去哪儿?
☆、第11章 广播电台
第十一章广播电台
有件事阮立冬是怎么也想不通的,她想不通就算搬家,萧砚干嘛会同意靳怀理的提议把他的心理门诊搬到东都大厦这座曾经的“凶楼”来呢?
这么想的时候,她正跟着靳怀理出了东都大厦的十层电梯,几个正忙活着搬家的工人怀抱着成摞的文件夹进了电梯。本来觉得奇怪的阮立冬等看清那些文件夹上的题目时终于明白了什么,她张大嘴,“啊”了一声,“难怪我姐的工作这么快就有着落了,难不成萧砚不光接手了David的心理诊所,连我姐这个会计也一并接手了吧?”
靳怀理哼了一声,样子就像在说“不然你以为呢”。想想自从和姐夫离婚后一直单身的阮圆,阮立冬释怀了,她看了眼靳怀理,故意强调似的说:“萧砚平时看着挺老实的,追女生挺有一套的嘛。”
靳怀理又哼了一声,“就他那实心球似的脑袋想得出这招?”
阮立冬当然知道萧砚不是这样的人,她也想得出这招肯定是靳怀理出的,但她就熟悉看靳怀理想否定却总是绕个弯子说话的样子,太傲娇了,却那么讨人厌。
“喂!”阮立冬喊靳怀理,她想问他干嘛那么傲娇,可被叫的人没听见一样朝不远处一扇门走去了。在门口,阮立冬看到正在忙活的姐姐阮圆,还有和姐姐在一起的萧砚。
“草在哪儿呢?”靳怀理问。
“顶层露台上面。”萧砚笑眯眯的看靳怀理。阮立冬不懂了,什么草啊?萧砚懂她的意思,他竖着指头指指上方,“我是为了让老靳增加点儿运动量,所以把草搬我这儿来了,这样他想遛弯就先要从家来我这儿。”
阮立冬又看到靳怀理在哼,她自然是不知道一向最不爱运动的靳怀理是打算好了,他是打算以后常驻在东都大厦,这样方便溜草。而萧砚也想不到,他的一番好意换来的是个大瓦数灯泡。
当然,跟着靳怀理来他和萧砚的“新家”不是阮立冬的本意,她是来“求”靳怀理接受电视台专访的。
“不要。”阮立冬没想到都已经算得上是“熟人”的靳怀理拒绝起她来还是和才认识时那么干脆,这次靳怀理倒是给了她理由。
“晕镜头。”他说,“讨厌圆形东西。”
阮立冬眼皮抽筋,“我看你头也挺圆。”
“所以我总会不时自我厌弃一次。”站在东都大厦天台上,溜草完毕的靳怀理耸着肩说,“不过如果没有那玩意儿的话,我倒是不介意接受下你的采访,再回答几个明显是在浪费智商的问题。”
阮立冬忽略掉了靳怀理的自恋,她真开始动起脑子,如果没有摄像头的情况下,能不能做这个节目呢?
阮立冬把她的想法和潘美英说了后,端着咖啡杯的潘美英默默看了她几秒,“阮立冬,我们做的是访谈节目,针筒摄像头用在什么时候,我们的采访对象是犯罪分子?还是说他是农贸市场缺斤少两的菜贩子,需要我们去曝光的?乱弹琴。回去好好想想,要知道,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阮立冬知道潘美英说的机会是什么,不就是咸鱼翻身的机会吗?电视台多少人瞧不上阮立冬这个曾经的大小姐,她怎么会不知道。不过说句实话,阮立冬真不是多有雄心壮志的人,之前她不在乎别人出于嫉妒她背景说的那些“坏话”,现在更不会因为领导对她的寄予厚望而多努力多少,说白了,无论时间推移到什么时候,阮立冬都是那种有张舒服的床,每天能让她睡足美容觉,有漂亮的包包和衣服,那就足够了。
她是个容易满足,生活方式简单的人,虽然这种简单目前都是靠她爹妈留下的算不上多的东西来满足。
阮立冬又想辞职了,这次不是赌气,是真觉得她干不好这活。
出了潘美英办公室的阮立冬脑子里想着她和阮圆说她又要辞职时,阮圆可能出现的表情。有人从她身边经过,他们错身又各自走出几步远,阮立冬听见那人叫她:你是阮立冬?
阮立冬回头,她打量着这个打扮入时的中年女人,心想这人谁啊。
女人说她叫韩应琼。
阮立冬没想到这个叫韩应琼的女人这么神通广大,真就很快实现了阮立冬突然冒出来的想法。三天后,阮立冬拿着调职书站在了和电视台只隔着一条马路的一幢四层楼房面前。
有了年头的楼房和街对面年前才翻新过的电视台成了鲜明的对比,早年建筑才特有的红砖墙外爬着密密的藤蔓植物,房子正门不大,靠近门边的窗子里,负责看门的老大爷低头看着报纸,一切都是不同于电视台的静谧气息。
阮立冬深深吸口气,迈步进门,随着她身后闭拢的玻璃门,写着沭封市广播电台几个字的门牌被日光晃得,闪了两下。
阮立冬很快报好了到,负责接洽她的是交通台一位姓王的主任。王主任五十多岁,不算浓密的头发一齐梳向后,眼睛不大,圆脸,拿四个字来形容这位王主任,阮立冬觉得再没比其貌不扬合适的了。可对方一开口,还是让阮立冬小小惊讶了一把,王主任是男中音,音色醇厚,语速不疾不徐,乍一开腔,有点儿中央电视台人与自然解说员的意思。阮立冬只顾着听这好听的声音了,甚至没注意对方在说什么。
“暂时就这些,有不懂的随时可以问我或者同事。”
阮立冬擦擦嘴角,她真怕自己流了哈喇子,她有点儿不好意思的开口:“能再说一遍吗?刚刚没听清。”
王连凯又看了眼手里的表格,心想:这个阮立冬哪就像说的那么小姐脾气傲慢无礼了,有点儿傻乎乎倒是真的。
把阮立冬同电视台那群高精尖划分开,王连凯看阮立冬也比刚刚顺眼了,他放慢语速,又重复了遍刚刚的话:“电视台的意思是专访实在做不了就算了,不过同样的访谈放在我们广播台做效果可能会差些,但年轻人嘛,既然想做就没有做不好的。”
王主任给她看了访谈安排的时间,时间是四天后的晚间九点一刻,交广新闻后。阮立冬确认了所有的信息后,拿了资料准备走。走前王连凯叫住了她,“听说是你主动要求调来的,在电视台就算是差点儿的节目,总比我们这儿露不了脸的地方强吧?”
阮立冬耸耸肩:“那地方池子虽然不小,可是住的王八太多了,挤得慌。”
阮立冬看着王连凯先是诧异,紧接着忍笑忍到内伤的样子,觉得自己的口德自从遇到靳怀理后就基本上彻底离家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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