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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总裁宠妻如命-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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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相信。”

    两人有一段时间都没有开口说话,窗外夕阳的余晖渐渐暗淡下来,室内没有开灯,昏暗一片,唯有轻轻的海浪声响起在耳边,让人觉得安详。

    秦瑟又开始昏昏欲睡,意识陷入模糊之前,她听到顾琛的声音,夹杂着海浪声,显得清冽无比:

    “秦瑟,谢谢你。”

    秦瑟睁开眼睛:

    “若有一天你负了她,我会把之前你对她的伤害都讨回来,虽然听起来可能有些不自量力,但我会做到。”

    “你不会有这个机会。”

    ——

    5月20日晚饭过后,顾琛给南笙打电话,却听到关机的提示音,微微蹙了眉头,随后致电静园座机,得知南笙并不在静园之内,一大早就外出了,问去了哪里,张婧一时回答不出来,女主人外出,她虽是静园管家,却终归身份有别,又怎么敢去询问她的行程?

    张婧已经负责照顾顾琛的生活起居5年有余,期间她从未被顾琛严厉训斥,这一次却是真的动了怒,隔着电话,她都能感受到顾琛的怒火:

    “不知道?她现在生着病,年纪小不懂爱惜身体,身为静园管家,外出你是不是应该劝着?不劝也至少应该知道她去了哪里,时间稍晚催一催总是可以的,现在已经这个时间,阿笙没有回来,病情加重谁来负责?”

    张婧在电话这头被训斥的红了脸,的确是她考虑不周,唯唯诺诺的说了声:

    “对不起,顾先生,我现在就派人去找。”

    “找?请问张管家,你要去哪里找,怎么找?”

    顾琛语气含笑,却异常冰冷,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人到了极怒的时候,反而是一脸无害的模样,甚至还用笑来掩饰情绪,但这笑有多冷,怕也只有被他训斥的人才知道了,张婧语塞的同时,额头竟出了一层薄汗。

    她紧张了。

    开口想要说什么的时候,顾琛却挂了电话,不留任何余地。

    ——

    不能急,不能急……顾琛一直在反复告诉自己这句话,南笙不是小孩子,性格也不鲁莽,虽然近日心情不好,却不会去做傻事,中午时分两人还通过电话,她的情绪虽然低落,却并未有任何不妥,能让她生病外出的原因……南永信?

    顾琛捏了捏眉心,手机在食指与拇指间转了一圈又一圈,可见他内心的烦躁不安,后来他停下动作,将电话拨给江离城,电话很快被接听,那边的背景音有些杂乱不堪,甚至还有一些哭声,但属于他的声音,却是一如往常的平和:

    “顾先生。”

    顾琛看着隐没在黑暗之中的海平面,声音冷清:

    “江先生实在冒昧,这么晚还来打扰你。”

    “顾先生有话请说。”

    “阿笙今天可曾找过你?”

    江离城在电话那端未曾犹豫,他只说了两个字,却让顾琛的一颗心落入了五味瓶之中,全然分不清是什么滋味儿,他听到江离城语调不变的说:

    “稍等。”

    接下来是电话被转移到另一个手上的悉悉索索的声音,顾琛再度捏了捏眉心,不过才一下,南笙的声音便透过电话遥远的传了过来:

    “阿琛,我忘记告诉你。”

    顾琛压下心中漫天的情绪,试着让自己笑起来,也试着用一种玩笑的方式提醒南笙此时还不回家的不合适:

    “阿笙可知道现在几点了?趁家长不在就贪玩不回家,可不是一个好孩子该做的事情。”

    南笙应该是在电话那端笑了一下,语气较之先前,多了一份柔软:

    “我不是小孩子。”

    嗯,22岁了,的确不是小孩子,可她的所作所为又和小孩子有什么区别?让他担心。

    “在哪里?我让司机接你回静园。”

    电话那端有短暂的沉默,顾琛左手拿着电话,右手自然的垂在身体一侧,手指在大腿外侧有节奏的轻轻敲着,他在告诉自己,要有耐心,虽然南笙的答案或许不是自己想听的。

    果然,片刻之后,他听到南笙说:

    “阿琛,我在四川。”

    。。。

 ;。。。 ; ;
176。 176-任性,他有了坏情绪
    2008年于中国而言,无疑是多灾多难的一年。

    1月10日起,中国浙江、江苏、安徽等19个省级行政区的大范围低温、雨雪、冰冻灾害,死亡60人,失踪2人,紧急转移安置175。9万人。

    3月14日,拉萨市区发生了打砸抢烧严重暴力犯罪事件。

    4月2日奥运圣火开始境外传递,奥运火炬传递经过伦敦、巴黎和旧金山时,遭到了不法分子和西方所谓“人权组织”的干扰。

    4月28日凌晨4点41分,北京开往青岛的t195次列车运行到胶济铁路周村至王村之间时脱线,与上行的烟台至徐州5034次列车相撞。事故已造成72人死亡,400余人受伤。

    但这些灾难在汶川5月12日下午2点28分,发生的8。0级地震而言,似乎显得有些轻。

    地震发生的时候南永信20年前的事情刚刚被曝光出来,原本想要前往震区的南笙,无奈被迫延迟了日期,5月15日,江离城在咖啡厅约见南笙的时候,他刚从重庆飞往t市的飞机上下来。

    他去了震区,作为一个美籍华人,他对这个国家也拥有着太多炙热的感情,灾难发生,他做不到袖手旁观,第一时间赶往震区,想尽一些自己的微薄之力。南永信结果未出来之前,江离城并未想过在这个时刻离开那片悲伤的土地,只是结果是令人意外的。

    南永信当年间接致人死亡的事件竟是真的,证据摆在面前,容不得他质疑。

    那时他突然就想到了南笙,他在想,那样一个小姑娘,在得知这样一个残忍真相的时候会不会很脆弱,会不会需要一个肩膀?这样的想法显然下意识的将顾琛自动从南笙身边忽略掉了,正因为有忽略,才有了他匆匆自成都转向重庆,飞回t市。

    5月19日中午,顾琛离开静园2个小时之后,江离城打来电话,告诉她明天上午可以去看守所探望父亲,5月20日中午顾琛打来电话的时候,南笙刚刚走出看守所,她的情绪一直还沉浸在与父亲刚刚的谈话中,并不适合接电话,任铃声停止,待情绪得到平复之后才回拨了电话:

    “我刚才在睡觉……”

    生病了,噬困很正常,顾琛不疑有他,却不想晚上打电话过去,她人已经在四川。

    南笙脸色不太好,江离城自然看的出来,但他并未朝南笙生病的方向去想,毕竟南永信的事情在这里,脸色差一点也再正常不过,他记得自己当时看了一眼腕表,距离t市飞往重庆的航班会在一小时之后起飞,送她回家怕是来不及了,他说:

    “你脸色不太好,回去好好休息,我还要赶去震区,怕是来不及送你。”

    顾琛眨了眨眼睛,抬眸看他,几秒之后,缓缓开口:

    “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吗?”

    那是她原本就想要去的地方,只是事情太多一直耽搁了,现在见过父亲,一切事情似乎都已经趋于尘埃落定,顾琛也去了忘忧岛,她想去看看,为那里的人做点什么。

    江离城带南笙同行,并非没有顾虑,只是触及到她那双平静无波,宛若任何去都不能再影响她分毫的眸子,他动摇了,也许让她去震区感受一下最为悲切的伤痛,对她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于是她带着南笙一起去了机场,下午一点飞往重庆,一个小时之后他在重庆机场驾车直接赶往成都,却已经前去支援的人实在太多,造成了些许的拥堵,原本4个小时能走完的路,一直到临近8点才到。

    顾琛电话打来的时候江离城刚把南笙安置在简易帐篷里,拿了一些压缩饼干给她吃。铃声响起,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问南笙:

    “你手机是不是忘记开机?”

    南笙手拿着饼干,望着外面被安置在操场上的难民,心情沉痛,江离城的话她没有听到,却在回神的时候听到他声音平稳的说了一句:“顾先生。”

    南笙微愣,顾琛吗?糟糕,她好像忘记告诉他了。

    还未等她来得及想好用什么说辞来回复顾琛,江离城已经说了‘稍等’,便将电话递到了自己的面前:

    “你接电话,我出去看看。”

    南笙心底叹气,终究还是主动承认错误,是要承认的,原本做错事情的那个人,本就是她:

    “阿琛,我忘记告诉你。”

    他显然将自己当成了小孩子,情绪明明不太好,却照顾自己的心情换了最为委婉的方式,心中又怎能不暖,南笙有些后悔了,忘忧岛被袭,生死之交下落不明,这个时候实在不应该给他添乱,惹他烦心,可事已至此,已经改变不了太多。

    “阿琛,我在四川。”

    这句话说出口之后,她明显感觉电话那端的人呼吸滞了滞,她知道顾琛生气了,因为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没有再开口说话,南笙想要说什么,可又觉得两人之间相隔如此之远的距离,任何的话语都显得很苍白无力。

    她以为顾琛会动怒,却不知他在静默片刻之后,不带半分情绪的说了一句:

    “阿笙,你知道自己有多任性吗?”

    到最后,他终究还是不忍对她发火,却在南笙张口想要说什么的时候,挂了电话。

    手机还在耳畔放着,里面却再也没有任何声音传出,南笙就这样保持着这样的一个姿势,很久很久,久到她感觉到了手臂传来酸涩感,才有些僵硬的收回。

    她突然想起了上午父亲告诉自己的那些话:

    “阿笙,若有机会重新来一次,我仍是会如当年那样选择,那4万块钱不仅救了你的命,也救了我的命,当年你若没留下来,我也会跟着你去了,我知道我的做法对那对母子造成了难以磨灭的伤害,也在一定程度上伤害了你,可我不后悔,有你陪伴我20年,够了……”

    南笙没想到南永信会如此说,南永信大概也不曾想到南笙并不觉得自己受到了伤害,她只是在某一个程度上变的不太喜欢自己,当年的案件说到底是与她脱不了干系的,她再难做到无动于衷。

    她近些日子以来的情绪太坏,却不愿顾琛发觉,虽说两人已经在一起,可这种近乎自卑的情绪让她又该如何诉说呢?诉说之后她又想在顾琛那里得到什么呢?安慰吗?她似乎并不太需要。

    他是那么美好的男子,南笙不能让自己身上的罪恶感沾染他半分。

    ——

    纪西对顾琛出去打电话前后有着如此大的变化而感到可疑,他抿一口红酒看他一眼:

    “你情绪不太对。”

    顾琛淡淡的应了一声,在餐厅坐下,手已经拿起了餐具却又放下,想要点烟,却在手摸到裤子口袋的时候才想起自己已经戒烟了。

    这样反常的举动纪西自然是不放心的,但顾琛如若执意不说,他也不会强迫,毕竟能让他情绪失控的人毕竟不多,唯有一个南笙。

    “阿笙惹你生气了?”

    顾琛捏一下微痛的眉心:

    “她在成都。”

    这一次连纪西都讶异:“成都?现在不是震区吗?她去那里做什么?志愿者?会不会有危险?”

    顾琛不说话,其实他并非不能理解南笙的行为,她是那么温暖的一个人,如果没有南永信的事情,怕是会在第一时间就赶往震区了,事件拖至现在无非是放心不下南永信,其实她去了也好,忙起来或许就不会太久纠结自己的情绪。

    只是,他担心的很。

    还发烧吗?那边还有余震吗?吃的饱吗?睡在哪里?她会不会前往重灾区?

    这些问题浮现脑海的时候,顾琛坐不住了,他怎么能就这么挂了电话呢?有些问题实在应该嘱咐她,她对自己向来不太上心,将别人的感受置于自己之前……这么想着,顾琛又站了起来,拿起手机往外走,纪西转头看着他的背影,无奈的笑了笑。

    爱一个人,大概就是如此吧?

    电话再度响起的时候,南笙愣了一下,她没看来电显示,但觉得这通电话应该不会是找自己的,于是向帐篷外探了探身,却不见江离城的身影,无奈之下她看了一下屏幕,准备代为接听解释一下的时候,才发现上面跳跃的名字竟是顾琛。

    南笙是意外的。

    她犹豫了一下,才按下接听键:

    “阿琛。”

    “还发烧吗?”

    这个问题响起在南笙耳畔的时候,南笙微怔,随即却是笑了,虽然他口气依然有些偏冷,但这话里所表达的意思南笙却终是明白的,心里瞬间涌起了一股暖流,宛若置身于最为柔软的云端。

    “已经好了,你不用担心。”

    “带药了吗?”

    没有,但这话不能告诉他,刚想开口说带了,他无奈的话语又再度传来:

    “不用找话敷衍我了,你连去成都都忘记告诉我,又怎会记得带药?”

    南笙在电话这端轻轻的笑了,算是默认了他的话。

    “确定不发烧?”

    “确定。”

    顾琛淡淡的应了一声,沉默片刻,继续问道:“那边情况怎么样?”

    南笙看了一眼人来人往的帐篷之外:

    “很不好。”

    无数个家庭支离破碎,无数的伤者陆续转移过来,又怎么会好?

    “你晚饭吃的是什么?睡在哪里?”

    南笙不敢再说谎,看了一眼手中的饼干,如实回答:“睡在帐篷里。”

    顾琛沉吟片刻,倒是没再说责备她的话,简单的嘱咐了她几句,临挂电话之前,他又说:“答应我,不要去重灾区。”

    南笙许久之后应了一声:

    “我答应你。”

    顾琛许是笑了,连声音也沾染了温度:“好好照顾自己。”

    “你也是。”

    “我这边忙完就去找你。”

    “好。”

    “手机尽量保持畅通,如果条件不允许,也要找电话每天给我打个电话,让我知道你无恙。”

    “好。”

    两人有片刻的沉默,就在南笙以为是自己手机讯号不好的时候,他的声音却清晰传来,却只是唤了一声自己的名字,带着无奈和纵容:

    “阿笙……”

    “嗯?”

    “我想念你……”

    。。。

 ;。。。 ; ;
177。 177-执拗,背后的十字架
    即便顾琛没有要求她不去重灾区,南笙也是去不成的,因为江离城并不允许,他不放心让这样一种状态下的南笙去涉险。

    江离城回到帐篷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情,看到南笙依旧拿着电话发呆,眼眸敛了敛,嘴角浅笑:

    “他生气了?”

    南笙微笑摇头:

    “没有,是我让他担心了。”

    “嗯,这事儿做的有些欠妥。”换位思考,任何一个人都会担心。

    灾区帐篷不可能是独自一人使用,南笙刚才打电话的时候还未有人来,此时她和江离城也不过才说了两句话,外面便传来询问声,问哪个帐篷还有空位,江离城走了出去,南笙将身边的东西稍稍整理了一下,也走了出去。

    江离城已经招手让他们向这边走来,南笙看过去,迎面见到两位穿着迷彩服的男人抬了一个单架过来。单架上面是一位30岁左右的女人,额头包裹着纱布,有血渗出,看起来似乎是小伤,但却眉头紧蹙,似乎在隐忍压抑着什么,身边还躺着一个熟睡的婴儿。

    南笙跟了进去帮忙,毕竟是个女人照顾起来比男人要细心,也方便的多,只是当她拿了条毯子盖在女人身上的时候发现帐篷内只剩下一个身穿迷彩服的男人,他皮肤偏黄,身材高大,五官俊朗,是那种一眼就让人觉得很有安全感的男人。

    他缓缓蹲下身体,握住了女人的手,南笙在他的目光中看到了满满的愧疚和伤心,那一刻她明白了一个军人的伟大,以及处在这个位置上的身不由己。内心猛然被触动,连声音都柔了几分:

    “他们是你的亲人吗?”

    男人抬眸看了南笙一眼,点点头:

    “她是我妻子。”

    南笙没有说任何安慰的话,那不是她所擅长的,在这片悲伤的土地上我们短时间内失去了太多的亲人和家庭,安慰缓解不了任何的悲伤,南笙看着他的恋恋不舍,轻声说了一句:

    “我会照顾好他们。”

    男人眸光闪了闪,说了声谢谢,继而俯身在妻子的额头轻吻了一下:

    “等我回来。”

    女人缓缓睁开眼,点点头,展开一个灿烂的微笑,却并未说话。

    男人很快离开了,还有太多地方需要他,他不能因为儿女情长而留下来,即便他的妻儿都在这里,可他身上这套军装赋予他的职责也只能让他选择忍痛离开。

    南笙的目光一直跟随着男人的身影,直至他消失才回过头来,只是这一回头却让南笙有些手足无措了,女人在吐血,大量的鲜血从她的口中一涌而出,宛如要将体内所有的血液全部由口腔吐出。

    南笙未处理过这样的画面,一时慌了,却也只是短短的两三秒钟,她转头大声的喊着江离城的名字,让他去叫医生来,江离城快速看了一眼帐篷内,眉心紧了紧,快速离开,南笙不知道此时自己应该做什么,却猛然想起她的丈夫似乎刚走不久,此时去找多半还能让他过来陪着,却不料南笙还未动作,女人就抓住了她的手,对她轻轻摇了摇头:

    “不要找他回来……”

    南笙突然明白,刚才自己看到她眉目间的隐忍都是真的,为的只是不想在丈夫面前表露出她最真实的状态,让他可以安心在前线毫无后顾之忧的帮助更多人,南笙心中一痛,眼眶蓦然红了,她不忍辜负女人的用心,便没有执意去寻找那个男人,只是扯过一条毛巾,为她擦拭着吐出的鲜血,声线紧张的安慰着那女人:

    “坚持一下,医生马上就来了,你不会有事的……”

    女人开始咳嗽,她的动作惊醒了身旁的婴儿,婴儿的哭声让女人的表情有了变化,虽然仍是痛苦,但眼眸中却蕴含着太多太多的不舍,她眸光爱怜的垂下,看着身旁的婴儿,眼泪自眼角流下。

    南笙将孩子抱起来,距离她更近,好让她看的更清楚……

    女人笑了,那笑容里没有苦痛,没有伤心,没有不甘,有的是浓到化不开的愧疚和心疼……

    女人的意识开始渐渐模糊,她却用尽最后的力气抓住南笙的手:

    “帮……帮我照……顾好我的孩子……”

    江离城带医生匆匆赶过来的时候,女人已经没有了呼吸,她受了太重的外力撞击,五脏六腑都挪了位,能够坚持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医护人员将女人重新抬置到单架上,抬出了帐篷,南笙抱着慢慢睡去,却不知道已经失去了母亲的孩子,心底一片哀伤。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有人在自己面前死去,她眼睁睁看着却挽留不住。

    她本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有过多的情绪牵扯,可是她的思绪仍是不受任何控制的回到了20年前的那件事情上,当时的情况大概如同现在一样吧,只是那个小男孩已经十岁,了解了死亡代表什么,而她怀里的这个婴孩,却不懂他此刻失去了什么。

    帐篷内的血腥味很重,江离城让她出来待会儿,他进去收拾一下,南笙坐着没有动作,她眸光微敛,问了江离城一个问题:

    “眼睁睁看着亲人自眼前死去,那种滋味大概会铭记一辈子吧?”

    南笙的这个问题,让江离城瞬间便明白了她想要表达的是什么,他看着南笙,原本安慰欺骗她的话到了嘴边却换成了实话:

    “大概除了失去记忆,任谁都会记忆深刻。”

    “幸好……”南笙垂眸看着怀抱中的孩子:“幸好他还没有记忆……”

    她抱孩子的手法并不熟练,甚至大概还是第一次,姿势有些别扭,江离城总觉得孩子在南笙的怀抱里有些不舒服,可小家伙却睡的很香甜,甚至还甜甜的笑了笑,便没有去纠正什么。

    或许他们之间有某种特殊的缘分也说不定。

    那时的江离城和南笙都不曾想到,因为这个怀抱中的小男孩和她牵扯出的这段缘分,南笙有幸几次与死神擦肩而过,当然,这是后话。

    ——

    即便有再深切的悲伤依然掩盖不了深夜带来的平静,南笙躺在帐篷里,闻着淡淡的血腥味,看着身旁的熟睡的婴儿却并无困意。

    病情初愈,又在车上近乎颠簸了一天,看过了满地悲伤,经历了一场生死离别,她整个身体由里到外都是疲惫不堪的,可偏偏意识清醒的很,让她连闭上眼睛也不能,只要闭上眼睛眼前就是女人恋恋不舍看着婴儿的样子……

    她不曾经历20年前的那场事故,却通过刚才那个女人的离开,明白了一个母亲看着自己的孩子却再也无力照顾的那种无奈和悲切,当年的那个母亲的不舍和苦痛怕是还要更浓烈,毕竟她离开的那般不情不愿,是冷漠和贪欲将她逼上了那条绝路。

    不愿再想,南笙坐了起来,微不可闻叹气一声,却不想被隔壁帐篷的江离城听到,他的声音透过薄薄的布料,轻声传来:

    “害怕?”

    江离城担心南笙是因为前不久目睹了那场触目惊心的死亡而失眠,所以即便困意侵蚀,却也并为入眠,想要在她害怕的第一时间给予她安慰,他庆幸自己的决定,因为南笙的确失眠了,可他却猜错了。

    南笙显然没有料到此时江离城还未入睡,短暂的讶异之后,她回答:

    “江老师,我没那么脆弱。”

    她如果畏惧和恐惧死亡,也不会来震区了,来到这里会面对什么,她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虽然想象和现实终归还是有差别,她却依然能够接受,令她无法入眠的是背负在身后的那座十字架,在看过了那个女人之后,更为沉重了。

    南笙的否认让江离城知道了南笙失眠的原因,他沉默片刻,却终是开了口:

    “南笙,当年的那场悲剧,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江离城久久没有等到回答,久到他以为南笙已经睡下的时候,她的声音才缓缓传来:

    “江老师,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告诉我,20年前的南笙也不过才2岁,对于父亲为我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也只有接受的份儿,根本没有拒绝的能力,道理我都明白,可因为那个人是我父亲,他此刻正在一个不见天日的地方为我在20年前的错误受着苦,这份心安理得无论如何也不该属于我。”

    “南笙……”江离城的声音夹杂些许无奈:“你执拗了。”

    南笙笑笑,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江老师找到当年的那个小男孩了吗?”

    “没有,时间过去这么久,我需要一些时间。”

    南笙轻声应了一声:

    “有时候我在想,父亲的公司接二连三的出事,在转危为安的时候却又爆出20年前的事情,这巧合的有些匪夷所思了,你说,会不会是那个小男孩回来了,是他正躲在某处操控着这一切?”

    南笙的话让江离城沉默了下来,脑中突然闪现出一种大胆的猜想,却因为太过震惊而不敢表露,他压下心中情绪,问道:

    “如果这一切真的是他因为20年前的事情复仇而来,你会恨他吗?”

    江离城以为南笙会犹豫,却不料在自己声音刚刚落下的时候,她的答案已经脱口而出,他听到她说:

    “不会。如果是我,我也会这么做。”

    。。。

 ;。。。 ; ;
178。 178-心锁,等你开启
    秦瑟白天睡的有些多了,以至于现在毫无困意。

    房间里只有自己一个人,也许这样说不对,确切的说应该是此时只有自己一个人,因为她知道等下有人会过来,是谁,不言而喻。

    也许有些事情就是经不起念叨的,比如说现在,唐牧川这个名字也不过是刚刚在脑海里闪现了那么一些,下一秒病房的门被推开,有人走了进来。

    秦瑟起初在想南笙和顾琛的事情,所以在唐牧川走进病房之前并未听到走廊里传来的脚步声,此时他推开房门走进来,室内开着灯,想要重新闭上眼睛装睡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秦瑟认命的微叹一声,抬眸看向了他。

    唐牧川与她的目光对视,微微笑了笑:

    “睡太多还是因为疼?”

    “不疼。”

    唐牧川意味不明的看着她,继而走近,在她床侧坐了下来:

    “以为我没有受过枪伤?”

    且不说枪伤有多痛,而是手术之后为了不让秦瑟的身体有任何潜伏性的伤害,唐牧川也好,秦瑟自己也好,拒绝了一切止痛的药剂,所以此刻若说不痛,唐牧川并不信。

    唐牧川说的这句,秦瑟并未接话,也实在不知道接什么?

    她的确有些痛,但并非不能忍耐,否则也不会拒绝镇痛剂了,只是告诉唐牧川自己痛有用吗?他能为自己分担什么呢?秦瑟对向别人展示柔弱这一点并不擅长,甚至从未做过,她也不是想要对唐牧川说谎,只是习惯性的隐藏了自己的不好。

    对于秦瑟回不回答自己的问题,唐牧川兴趣并不大,见她沉默,无疑是不想继续此刻的话题,于是再开口是商量的语气:

    “我陪你聊聊天?”

    秦瑟看着唐牧川,目光平淡。

    前天晚上他强行占有了自己,第二天因为自己身上有轻微烫伤折腾了一天,晚上又有人袭岛,关于两人关系到了这一步他们还未好好的谈一谈,秦瑟觉得此时的时间不错,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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