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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总裁宠妻如命-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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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了下来。

    ——

    这无疑是顾琛生平以来最为煎熬的一段时期,他日日噩梦,辗转难眠,每晚都要惊醒好几次,确定南笙依旧还躺在自己身边的时候才算放下心来,继而睁眼到天亮,一直到清晨时分才能睡上两三个小时。

    一天晚上南笙口渴醒来,发现顾琛并不在身边,她坐起来环顾四周,在阳台处发现了他的身影,手指间的火光证明他在吸烟。

    自从他答应自己抽烟,南笙还是第一次看到他抽烟,不知为何,看到他隐没在黑暗的身影南笙只觉得一阵心疼。

    她轻手轻脚的走过去,顾琛那么警觉的一个人居然没有发觉她的靠近,直到她从后面环抱住他,他才如梦初醒,僵硬了几秒钟之后,覆住她放置在自己腰间的手,微微一笑:

    “怎么了?”

    南笙没说话,静静的抱了他几分钟,才松开手,与他并肩而战,视线从他的脸上缓缓移至手指间的那抹火光。

    顾琛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不太自然的笑了笑,抬手就要去捻灭,却被南笙拦了下来。

    她看着顾琛,目光温柔:

    “抽吧,偶尔一两根没事的,我只是担心你身体。”

    顾琛拍拍她的肩膀,却还是将烟熄灭了,继而牵起她的手向屋内走去:

    “阳台风大,别感冒了。”

    由始至终南笙都不曾问过那个晚上的顾琛站在阳台是因为什么,她觉得每个人都应该有属于自己的私…密空间,即便是如自己和顾琛之间这般亲密,也应该给予对方适当的自由。

    南笙不知道顾琛的心理状态,但也注意到了他的精神状态很差,她以为是工作上的压力,便开始亲自下厨为他准备一日三餐,顾琛不忍她如此,但也没有直白的跟她说,而是在一个早起的清晨,悠悠闲闲的晃到了厨房,看似漫不经心,实则特意而来。

    他平时就不苟言笑,此时哪怕只是身着黑色的睡袍,头发也微微凌乱,可那与生俱来的清冷气质,依然让人心有余悸。

    他双手背后,慢悠悠的在厨房里了走一圈,让三名厨师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后来顾琛慢慢走向厨房门口的时候,他们提着的一颗心才算有了落下的迹象,却不想那人却在门口回过头来,笑着询问:

    “听说阿笙最近常来厨房?”

    3名厨师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个问题该如何回答,最后还是一位站了出来,小心翼翼的说道:

    “最近两三天南小姐倒是常来,说要给您准备餐点。”

    顾琛淡淡的应了一声,并无任何坏情绪,可他们看着这样的顾琛,却更加不安。几秒之后,他们听到顾琛的声音:

    “既然阿笙能管的了我一日三餐,这里也就不好让你们发挥一技之长,不如另谋出路?”

    这句话听起来实在像是在赶人,但他语气里的怒火却让面前的三位都立刻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顾先生是在心疼南小姐。

    其中一人立刻表态:

    “对不起,顾先生,以后南小姐不会再在厨房出现了。”

    顾琛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回到卧室的时候,南笙已经睁开了眼睛,看明显还是困顿的模样,听到卧室的门开启又关上,她懒洋洋的看过来,见是顾琛,微微一笑:

    “怎么醒这么早?”

    说着便要起床。

    顾琛走过去,掀开被子躺下,顺便也把她重新按回温软的被褥间,手霸道也强势的扣在她的腰间:

    “还早,再睡会。”

    这个建议实在很诱人,可是南笙看看顾琛眼皮底下的那抹淡淡的阴影,又实在心疼的很,咬咬牙,还是将他放置在腰间的手挪开:“上午没课,我等下再回来睡个回笼觉。”

    顾琛的心里瞬间填满了柔柔软软,宛若棉花糖一样的东西,仿佛连他的心都被软化了,他翻身压制住她,从额头开始细细的吻她。

    南笙有些痒,也记挂着为他做早餐的事情,扭来扭去的不肯配合,可就是这样的举动让本来并没有怀心思的顾琛渐渐有了反应,当南笙感觉到抵在腿上的那根炙热,蓦然停下了动作,抬眼看着身上的顾琛,脸上绯红一片:

    “你……”

    两人已经坦诚相见太多次,她却还学不来对房事看的淡然,顾琛被她娇羞的模样逗笑:

    “我怎么了?”

    “我们昨晚……你怎么还这样啊……”

    顾琛似乎是铁了心要逗她,故作不明白她口中的话:

    “昨晚怎么?我怎样?”

    南笙如果此时还不明白顾琛是在逗自己的话,那么她也就白白与他在一起这么长时间的了。

    南笙是个女人,大多时候还是一个很爱害羞的女人,但她却有着不甘于人后的性格,你强,她也会跟着强。于是,此时此刻,她静静的看了顾琛几秒钟,微微一笑,单手环住了他的脖子,另一只手却爬上他的胸口,轻轻浅浅的划着圈:

    “昨晚你一直折腾我到凌晨,前前后后要了3次,如今你还是这般状态,不知道你的腰受不受得住啊。”

    那媚眼如丝的模样,引燃了顾琛理智中的最后一把火,他俯下身,开始上下其手,在她忍不住呼吸粗重的时候,嘴唇凑至她的耳边,呵气道:

    “阿笙身上死,做鬼也feng流。”

    ……

    再次醒来,已经上午十点钟,旁边的位置没有丝毫温度,证明顾琛早已起床,为他做早餐的打算泡了汤,南笙想起刚才的疯狂,不由的开始摇头失笑,她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不过,很舒服就对了……

    ——

    2008年5月11日,周末。南永信被释放的前一天,一条新闻横空出世,占据了各大平面媒体的头条。

    江离城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南笙还未起床,昨夜被顾琛变着花样的折腾到了凌晨,此时虽已过九点,却还是困的很,电话铃声打扰了她的美梦,她显得有些不耐烦,眉头微微蹙起,伸手推了一下旁边的顾琛:

    “电话……”

    顾琛早已醒来,此时正坐靠在床上看当天的财经新闻,电话铃声他自然听到了,甚至看到了来电显示是江离城的名字,他觉得这通电话,自己还是不要接的好。

    顾琛探身拿过了床头柜上的手机,拍了拍南笙的脸:

    “阿笙……”

    那铃声犹如魔咒一样搅得她不得安宁,刚想扯过被子继续睡,却被顾琛止了动作:

    “江离城的电话,接吗?”

    南笙即便再不愿,也还是睁开了眼睛,因为江离城打电话给自己,只能是父亲的事情,明天一切都会尘埃落定,她可不想再这样的节骨眼再出现任何的变数。拥着被子坐起来,从顾琛的手中拿过电话,按下接听键放置耳边:

    “江老师。”

    江离城有片刻的停顿,几秒之后出声,却只是叫了她的名字,接下来的话,宛若被卡在了喉咙处进退不得,声线是从未有过的紧绷,南笙突然就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江老师,是不是我父亲的事情有变数?他们不同意放人吗?”

    “不是。”江离城否认了这个说法:“如果只是漏税这件事情,南先生会在明天准时出来。”

    江离城的这话,南笙有些听不懂了,眉心微微的蹙起来:

    “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你去看看今天的报纸吧。”江离城停顿了一下:“等下我再打给你。”

    江离城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挂了电话,留下一个摸不着头脑的南笙,她坐在原处发了一会呆儿,顾琛察觉到她的不对劲,沉思几秒钟,靠近她,换上她光洁的肩头,轻声细语:

    “怎么了?”

    南笙摇摇头:

    “江老师没说,但估计不是什么好事,我下楼去看看报纸。”

    【今天一更】

    。。。

 ;。。。 ; ;
159。 159-20年前,肮脏不堪的回忆
    南笙看到报纸后的第一反应是:笑话。

    她觉得现在的媒体怎么可以这么不负责任的胡乱报道呢?说什么南永信在20年前收受贿赂,故意对三名强-奸杀人犯判处无罪释放,从而导致另一个家庭的彻底破碎。

    南笙读了整篇报道,仍然是嗤之以鼻的态度,恰好抬眸的瞬间看到顾琛自楼上缓缓而下,南笙便拿起报纸走过去,递给他:

    “阿琛,这报道太荒唐了。”

    顾琛接过南笙手中的报纸,看着那醒目的标题:漏税富商的另一个秘密——“杀人犯”

    “他们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呢?我爸爸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顾琛安看着她义愤填膺的样子,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既然是不实报道,你还这样生气?”

    “可是在爸爸放出来的前一天放出这样的消息,我不知道事情会不会有变数,刚才江老师给我打电话似乎也是欲言又止的样子……”南笙越想越担心,抓住他的手臂,问道:“阿琛,爸爸会不会有事?”

    顾琛将手中的报纸折起来:

    “这件事情一直都是江离城在负责,我插手的机会不大,你现在可以打电话给他,问问公安局那边是什么态度。”

    南笙拍一下额头,懊恼的叹出一口气:

    “对对对,我应该问江老师才对。”

    说罢,便向楼上跑去。

    顾琛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的时候,才收回视线,迈步向餐厅走去,将报纸放在餐桌上,他为自己倒了一杯水,水的是温的,缓解了他内心深处滋长出的阵阵寒意。

    20年前他才多大?10岁。

    那一年他经历了什么?如果可以,顾琛这一辈子都不想再想起。

    只是,不能。

    时至今日他都对当时的场景记忆犹新,宛若发生在昨夜时分。

    唯一不同的是,记忆中的那个小男孩,渐渐长大了,和此时的自己渐渐重叠,他曾试图抽离那个小男孩的身份,让一切变得淡然,无奈即使他的身份转换成了一个旁观者,他还是对记忆中的场景感到阵阵恶寒。

    1988年9月30日,中华人民共和国39岁生日前夕,顾琛和母亲林晓慧在同事家看完国庆晚会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夜里11点钟,顾琛有些昏昏欲睡,林晓慧为儿子着想,便选择了比较偏僻的小路。

    那时的她永远都不会知道,这样的选择扭转了她和顾琛一生的命运。

    沿途没有路灯,林晓慧毕竟是个女人,心里害怕的很,也有些后悔选择了这样的一条路,不过好在这一路走来并没有碰上任何人,更何况他们已经走了大半,再穿过一道荒废许久的巷子就到大路了,这让林晓慧一直提着的心渐渐落回了原处。

    只是并未走出几步,她就听到了前面传来几人说话的声音,还有一个属于女人断断续续的哭声:

    “妈的,哭什么,净坏老子的兴致!”

    “我求求你们放了我吧……”

    “你再多说一个字,老子现在就插你!”

    “苏明佳,你能不能不这么粗俗,哈哈……”

    “得了吧罗浩,谁还不知道你是个什么鸟啊。”

    ……

    林晓慧顿时停下了脚步,握着顾琛的手也紧了紧。

    顾琛那时10岁,对未知是充满好奇的,与林晓慧一路走来,他觉得自己宛若在探险,并未觉得有多少害怕,甚至连困意都消除了大半,此时察觉到母亲停下脚步,手也握紧了自己,他开始有些兴奋,刚想对妈妈说‘妈妈不怕妖怪,我来保护你’,却被林晓慧先一步捂住了嘴,继而带着他向来时的路走去。

    这条路,他们不走了。

    顾琛不知道母亲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但他最听母亲的话,便乖乖的跟着,只不过还未迈出几步,便听到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声,林晓慧的脚步有短暂的停顿,借着不太明亮的月光,她看了一眼身侧对她无声询问的顾琛。

    咬咬牙,还是迈开了脚步向前走。

    顾琛刚想问问妈妈,那个姐姐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那几个男生是不是在欺负人?他们不用去帮忙打坏人吗?可还未等他将心中的疑惑说出口,身后便传来了更加悲痛的呼声。

    林晓慧又停下了脚步,这一次却是没有再出现任何的犹豫神色,她将顾琛带到一处废弃的院落门口,让他靠在墙角不要动,然后捧着他的脸,小声的说着:

    “小琛,你在这里等妈妈,不要乱跑,不要看,妈妈很快回来。”

    顾琛点点头:

    “好。”

    那时的一声‘好’,顾琛并不知道意味着什么,如果早预料到结果,或许那个时候的他会不计一切的拉住妈妈的手,不让她离开。

    妈妈在身边的时候,顾琛不觉得害怕,是因为他有所依靠。

    可是此刻他一个人蜷缩在黑暗的角落里,任何感觉都被无限放大,他开始害怕,尤其是远处的哭喊声不断传入耳膜……他是个听话的好孩子,妈妈说了不让乱跑,不让看,他就乖乖的蹲在原地,开始背课本上老师新教的古诗。

    “春眠不觉晓

    处处闻啼鸟……”

    他开始背不下去,因为他好像听到了妈妈的声音,比之前那个陌生姐姐的哭喊声更大,顾琛止了声音,想要听的更仔细,可是却再也听不到,夜很静,一时之间只有此起彼伏的喘息声远远的传来。

    顾琛没打算过去,直到他看到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哭喊着从眼前跑过,也不知道是基于一种什么本能,他下意识想到了妈妈,于是他从那个黑暗的角落里走了出来,一步一步的向着那个漆黑的小巷走过去。

    月亮从乌云后偷偷的露出来,皎洁的月光照亮了黑暗中的龌龊。

    他看到母亲衣衫褪尽,头发凌乱,双手被一人拉至身后钳制住,一脚还在蹬在母亲的后背上,将她摆成了一个不太和谐的姿势,而母亲的身前还站着一个裤子脱到一半的男人,正在卖力的前后耸动,双手放在母亲的大腿上,让她紧紧的环住自己的腰。

    还有另一个男人,他正埋首在母亲的胸前吃着什么。

    顾琛走不动了,全身的血液都凝滞住了。

    十岁的他,不知道眼前的这一幕代表着什么,但他仍然从母亲紧紧咬住下唇的表情中看到了母亲的痛苦,他想张嘴大喊你们停下,可是他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他想跑过去,打跑那些起伏母亲的男人,可是他的脚却宛若被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他狠狠的咬了一下舌头,疼痛让他恢复了些许的知觉,顾琛握紧了拳头,迈步的那一刻,却触及到了母亲看着自己的目光,她在摇头,在无声的制止自己的靠近……

    月亮似乎也不忍再看人间这无比肮脏的一幕,悄悄的隐了回去,遮住了顾琛的视线,将那处重新隐藏在黑暗之中……

    那是顾琛第一次没有听母亲的话,他蹲下身,在墙角摸到了一块转头,拿起来走了过去。

    近了,他听到那三个人的声音:

    “比刚才那娘们儿的滋味好多了……”

    “你别他妈的废话了,老子还等着干呢……”

    “就是,快干你的,我快憋不住了……”

    三个男人都沉沦在欲-望的深渊并未看到这个正在向他们慢慢靠近的孩子,以至于当他们其中一人的肩膀被一块转头狠狠击中的时候,才惊觉身边已经悄无声息的多了一个人。

    顾琛原本是要打他脑袋的,可是却因为力气不够,偏离了原先的轨道,才会落至肩膀处。

    埋首在母亲胸前的那个人率先走了过来,一把抓住顾琛胸前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

    “娘的,哪里来的小野种,居然来坏老子的好事!”

    “呸!”回应他的是顾琛吐了他一脸口水。

    “求你不要……”林晓慧求饶的话还未完整的说出来,顾琛的脸上就被狠狠的甩了一个耳光,悲哀的是,他还提着顾琛的衣领,依然没有放开他,于是接二连三的耳光打在顾琛的脸上,后来他被如垃圾一样的被仍在地上,拳头和脚又如雨点般的落在他身上的每一处。

    顾琛不觉得疼,更没有哭,他甚至用尽了最后的一丝力气,紧紧的抱住了那人踢过来的小腿,继而张嘴,咬住一处不松口。

    那男人气急败坏的抬起另一只脚狠狠的往顾琛的脸上踹去,顾琛被迫松开了嘴,脑袋也开始晕晕的,但他仍是觉得值了,因为嘴里的血腥味告诉他,那人也受伤了。只是为什么他还是觉得那么难过……

    是因为妈妈为自己求饶的声音,是因为妈妈的哭声,是因为妈妈在喊着自己的名字……

    男人没再打他,而是走到另一边,捡起了刚才顾琛扔的那块转头,继而又折了回来,顾琛其实已经看不清他的模样,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一个身影正在高高的举起手中的砖头……

    应该会很痛吧,顾琛难过的想着……

    。。。

 ;。。。 ; ;
160。 160-被逼成魔
    那一刻,顾琛除了痛,更想到了死亡。

    他很想再看看妈妈,告诉她别哭,可是他渐渐的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

    隐隐约约中,那预料之中的疼痛并未加诸在自己的身上,他好像看到了妈妈跪在了那个人的面前,祈求着什么。

    顾琛很生气,也感觉到了满腔的愤怒,他很想爬起来告诉妈妈,自己宁愿死也不愿意让妈妈求这些坏蛋,可是妈妈听不到,自己无论再怎么逞强,却再也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顾琛再次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在一阵颠簸之中,他睁开沉重的双眼,察觉到自己正在妈妈光裸的背上,正在背着自己奔跑,顾琛垂眸看到,自己的母亲此时竟什么也没有穿……

    此时的天,已灰蒙蒙的开始亮起来,有些早点的摊位开始陆陆续续的在路边摆上,顾琛察觉到他们看过来的目光,然后开始指指点点……

    没人问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没有人问他们是否需要帮助……

    他们只是在好奇为什么有这样一个光裸着的女人背着一个伤痕累累的孩子,只是在指责这个不着寸屡的女人她的行为有多么的伤风败俗……

    顾琛不知道母亲是没看到没听到,还是说她根本不在意,他只记得在那个雾气迷蒙的早晨,母亲将自己背回了家,放在了床上,盖好了被子,然后才转身去找衣服穿上。

    假装没有醒来的顾琛看到了母亲全身上下无数的青紫痕迹,他细数着那些加诸在母亲身上的侮辱,他发誓他要讨回来。

    ——

    后来的后来,街坊邻里都知道了母亲那晚的事情,但她却好像并不在乎,只是顾琛察觉到了母亲开始长时间的失神,在他想要碰触母亲的时候,她都会下意识的弹跳开来,在确定身边是顾琛的时候才看似轻松的笑笑,紧紧的抱住他,低声呢喃道:

    “会抓住的,会抓住的……”

    是的,母亲在事发的第二天就报了警,如今已经时隔一个月,却还是没有任何的消息。

    后来,一直在外地工作的爸爸不知道听到了什么,匆匆赶回,顾琛以为他会向往常一样的抱抱妈妈,那样妈妈大概就可以笑了,可是顾琛不曾想到,林晓慧也不曾想到,那人匆匆赶回,只是为了给她一个响亮的耳光。

    顾琛目睹了这一切的发生,他竟觉得这个耳光宛若打在自己的脸上,比那天晚上那个男人打自己的还要痛。

    他开始厮打那个平时被自己很想念的父亲,他觉得自己没有这样的爸爸,在父亲不耐烦准备将他踢开的时候,母亲及时拦下了他,哭笑着告诉他:“小琛,不可以打爸爸。”

    后来他们两个人进屋了,顾琛坐在院里的那张小板凳上,低头看着树下的蚂蚁搬家,对父亲的吼叫声充耳不闻。

    他突然感觉到冷。

    是该冷,十月份了。落叶都铺了满园。

    他们之间应该是达成了什么协议,顾琛不知道是什么,只知道父亲出来之后,把他锁进了厨房,任他怎么敲打也不开门,然后他就趴在那扇玻璃窗上,看着母亲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家。

    再见到母亲,已经是1个月之后,他是听街坊邻居说母亲的事情好像是在今天开庭,他不知道开庭是什么意思,辗转问了好多人,最后才打听到法院的地址,于是他瞒过了所有的人,去了。

    他不认得路,在法院里横冲直撞,后来被一个穿着制服的人撞到,拉住了他:

    “小朋友,这地方不是你应该来的。”

    顾琛撒了谎:

    “我爸爸带我来的,他在这边工作。”

    “原来是小家属啊。那你不要乱跑,等下记得去找爸爸啊。”

    似乎担心那人不相信自己,顾琛把头点的很重很重。

    可他还是找不到,后来他一间一间的开始找,终于在一个房间外听到了母亲的名字,可顾琛发现,那竟然是一个洗手间。

    他透过门缝,刚想问妈妈在哪里,却看到一个40多岁男人将两个厚厚的信封交给了另一个看起来比较年轻的男人:

    “这里是4万块钱,收了这笔钱,你女儿就有救了。”

    年轻的男人似乎有些犹豫,踌躇了好长的一段时间才颤颤巍巍的接过了那两个信封。

    老男人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

    “不要觉得有什么心理包袱,林晓慧现在也是一个人活着,丈夫也不要她了,甚至连儿子都见不着,为了这样的一个人牺牲掉我的儿子和你女儿的命,似乎太不值得了,这是一笔很值钱的买卖。”

    “可是……”

    “证人方面你不用担心,那个女孩我已经买通了,就算她等下出庭作证,也是对我们有利的。”

    许久之后,那个年轻男人点点头:

    “苏先生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后来顾琛跟着他们两个人来到了法庭,他看到了母亲,也看到了那天晚上的三个人,甚至还有那个被母亲救下的女人。

    林晓慧没有看到顾琛,她的双目此时被满满的仇恨所充斥着,顾琛从未见过这样状态下的妈妈,他原本以为今天过来这边,等一切结束的时候就可以和母亲一起回家了,可是此时此刻,年仅十岁的他,却依然觉得他怕是要失望了。

    过程很复杂,也很乱,顾琛听不懂,他只知道母亲在听到他们的供词之后从椅子上站起来开始破口大骂,什么难听的话全部都讲了出来,最后被两个穿着警服的男人强行按在了座位上。

    没有人不会抓狂,当因为一面之词,自己从被害人转为一个卖身的女人,从qiangjian转换成了一场自愿的交易。这与现实违背的一切几乎击溃了林晓慧所有的意志,她开始笑,笑出了眼泪,那笑声传遍了法庭的每一个角落。震撼着每一个人的心脏。

    后来,笑声渐渐的消失了,她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旁边的警察见她没有再做任何过激的行为便没有再对她进行阻拦。

    林晓慧的视线从那三个男人脸上一一扫过,继而落在了那个被自己搭救的女人身上,淡淡一笑,飘然而过,直至停留在那个审判长的身上,再也没有离开。

    审判长有些不敢与林晓慧的视线对视,在察觉到她看向自己的时候,他迅速的低下了头,林晓慧微微一笑,凄凉无比:

    “审判长,你为什么不敢看我的视线,你在害怕什么呢?”

    这句话之后,审判长应该是要立刻抬头的,那样才可以证明他并没有在害怕,可是他却花费了至少一分钟的时间才鼓起勇气,渐渐的抬起头与林晓慧对视,他说:

    “原告不要胡言乱语。”

    林晓慧嗤笑一声,继而问道:

    “你收了他们多少好处?”

    “请你不要亵渎法律的公正。”

    “好。”林晓慧冷笑着妥协了,她宛若看到了最后的结局:“我不再问这些,我只是想知道,尊敬的审判长——你的名字。”

    审判长不明所以的看着她,几秒之后终是给了她答案:

    “南永信。”

    林晓慧重重的点了点头:

    “我记下了。”

    南永信微微蹙眉,还未等的及他开口再说什么,林晓慧就趁人不备,避开两位警察的钳制,快速的跑到了窗边,握紧拳头打碎了一面玻璃窗,在所有人都错愕的目光中,她抓起了一把碎玻璃,在手心握紧。

    顾琛从座位上站起来,想要跑过去,冥冥中他似乎知道母亲要做什么,可是林晓慧引起的慌乱让所有人都站起来向前涌去,顾琛一个小小的孩子怎么能抵得上大人的力气?

    没有人理会他,所以也没有人为他让路。

    后来,顾琛利用自己的小体型在大家腿间的缝隙中穿行,他终于来到了前方,那声妈妈还未喊出口,林晓慧已经吞下了手心里的玻璃……

    那时的顾琛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挣开了警察的钳制跑向了林晓慧,她表现看起来很好,可是那渐渐扭曲了的面孔证明了她此时在经历着非人的疼痛……她看到顾琛出现在眼前的那一刻,微微一笑,倒了下去……

    顾琛跪在她的身边,一遍一遍的喊着妈妈妈妈,眼泪徐徐的落在林晓慧的脸上,心上……可是林晓慧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玻璃穿过食道划破血管,引起了大出血,她的嘴角也开始溢出一条鲜红的痕迹……

    她的视线那么眷恋的停留在顾琛的脸上,如顾琛记忆中的一样温柔,她是多么的不舍,多么希望能够陪伴眼前这个只有10岁的孩子再长一些的时间……可是她又多么的清楚,背负着这样的一个罪名,她带给顾琛的也只剩下无尽的难堪和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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