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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山风云-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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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爷在整个封锁苗山消息的大计划中,扮演着一个双面间谍的身份。他的上线和下线都不止一个。东晋方面的上线,则是退入邛都的宁州刺史周仲孙大人。周大人与师爷并无直接交道,而是周大人与刘家大嫂是亲戚。
这一层阿朵两次来刘家都未查知。按说刘二是知道这个情况的,嫂子的亲人本是成都有名望的世家,周家世代在成都为官。刘二是个读书人,对周家还有所仰慕,以为是自己敬重和学习的榜样。
哪里知道,委派给刘家的晋室状纸,却被自己仰慕的周大人给扣下。委任令是晋室下达不错,由晋室中心建康远驿而来,或者是由荆州方面来传递,迟早都是要通过这宁州刺史的。推荐权在他手里,而不是别人手里,周大人的死党部下关标和商业伙伴徐家,关系都是极为亲密。关标自然在周大人属意之下假投大秦,而关标大人在荆州府中有重要关系。
很可能,连远在数千里之外的建康都城内,都有他周家的眼线。他周大人的官位,目前是由荆州桓家担保的,自然是多加打点无需复言。但周大人在成都为官多年,贪暴扰民,是铁定一般的事实。不然杨先生一家,也不至于因为周家关系网下的徐家,弄得那么悲惨,流落穷山僻壤之处的雷山。
打仗,周大人肯定是不行的。可投降卖国,危害一方他周大人是非常在行的。成都溃败,部属失散许多,他早有准备,一点也不惊慌失措。关大人假投敌,也许就是真投敌,为的只是一个好出路。自己进入邛都,日子虽然过的很差,可这是暂时的。
就像被鬼子赶到四川一样,迟早是要回到正统之上。周大人携带的是徐家等卖命之人,还有一大堆金银细软,大秦军队未至,他是先将得力干将冒充秦军,洗劫成都一遍。与关标等一起搜刮民财干干净净,然后上报东晋小朝廷,说自己忠心报国,正在坚壁清野对付大秦南下部队。
?人李焉,因为民不聊生,被奋起的?人拥戴为首。周仲孙立即假惺惺地代表东晋慰劳犒赏,封李焉为越?郡刺史,却哄骗李焉在?郡(今宜宾市)外围与大秦军队对峙。泸沽湖上的著名摩梭人,也因为周大人的假宣传(胡人吃人杀人不眨眼)而响应李焉,由女部首娜加索?带领着,前出到江阳郡外围永宁河以西一带。
周大人见李焉颇能指挥,战胜秦军数次,便怂恿李焉去攻打成都。尽管周大人拿出东晋的军令,协助东晋军队在巴郡(今日重庆)一带的反攻秦军令,亲自给李焉观看,李焉却不愿意冒险攻打成都。周大人担心李焉势大而令自己处于窘困,于是暗中联络关标,让他给大秦方面献计,定下这江阳郡的陷阱,让李焉与娜加索?中计。
李焉被周大人多数催促,而族人又因为胜仗士气高涨,于是和娜加索?商量,先不冒险打成都,去江阳郡联合在哪里的晋军余部,在做北上攻打成都的设想。可由于有人操纵了??郡封锁消息的大阴谋(比周大人的小算盘还高出一个级别),就算到了江阳郡,他与娜加索?实际上也得不到任何晋军支持。等着他们的只有陷阱,想让蛮夷之人充当炮灰!
李焉与娜加索?,两三万人,都是老百姓。如果战死,这一带的发展将被延缓百年以上。操纵之人,阿朵现在还不知道,可对这一大阴谋已经有所察觉。剩下的,还需要阿朵去努力,在非常复杂的局势下,阻止这个阴谋的进程。
师爷到大嫂那里串门,却不觉得刘二已非常注意自己。他见左右没有人,便与大嫂商讨要事起来,关于刘大刘三的处境,还有平邑的今后走向,当然是大事,表面上阿朵打遍刘府,可刘府很不简单,很快就把阳奉阴违用在阿朵身上。这刘二能够在旁边一间房子里偷听,恐怕也是天意使然,注定跳梁小丑要露出马脚。
刘大夫人,可是一个标准版的贪婪狂,天生对于金银数目敏感。她来自周家,按说是妇道人家不问军情的,刘大五根金条换鸟铳,自己却屁颠颠地将烧火棍一样的鸟铳扔给她保管,刘大嫂恨得要死却不能发作。师爷跟他讲的很清楚,这鸟铳听桀骜讲,非常厉害,它的价钱可能在十根金条之上。 要是找到买家,可不得了。
师爷说:“??郡百姓不知秦军入蜀,还以为远在蜀道之北的剑阁之外,却不知大祸临头。刘家大嫂参与将苗山人蒙在鼓里,那人让师爷感谢(好处费奉上若干)”
师爷还给刘大嫂的娘家出主意,一是借助大秦军队消灭李焉,再是进入平邑,消灭阿朵与其他不服气的蛮夷。大秦军队一到平邑并完成预想,周大人便要考虑率部来平邑,替大秦卖命攻打??郡的部族。
而且,鸟铳出自巨树族,需要与大秦证明,最好是将大秦军队引入巨树族,这不鸟铳就能换回大价钱。刘大刘三前往,只是试探大秦,看看大秦方面与周大人作何交易,好让周大人进退有路,具有伸缩弹性。
刘大嫂听师爷讲的天花乱坠,以为美好的前景就在今日,还有不按照师爷吩咐的,立即启动她与周大人的通讯机制。邛都背处横断山脉,面朝云贵高原,山路难行。所谓的通讯机制,就是自己驯养的几只鸽子。说它们是鸽子,只是找不到别的名称,反正这玩意能从她这里飞到周大人那里,也能从周大人那里飞到她这里。
连刘大都不知道夫人养这玩意的真正用意,平日也曾嘲笑这些小鸡,只是夫人缠绵之言,那是刘大听得酥麻,行得带劲。
刘二一听,什么都明白了,大嫂与师爷沆瀣一气。刘府真正的主人是大嫂,而大嫂她……登时泪流如雨,自己的信仰,百般苦读书死读书,不就是为了做个书香世家,德镇乡里,可都是假的,都是骗人的。
什么鬼做人低调,不可对外人言。什么道德仁义,什么天地天地良心。让大秦军队来攻打巨树族?周家到平邑做主人?周家就不想帮助成都老百姓,解燃眉之急,不受军兴荼毒?狗屁周大人,竟然是战争贩子,腐败专家,分明就是成都之一大祸害。现在,又要来荼毒??郡了。那几只小鸡,真有那么厉害,飞到周大人那里,还有没有别的地方飞去?
接下来的自然听到!师爷说大嫂您还帮助了曹家,给曹家和山外联络上了,是联络哪里?大秦还是大晋?曹家联络周大人?师爷只是说:
“这是曹家给的好处费,请夫人笑纳。曹家要发出去的信件就请夫人……”
又是好处费。师爷发现大嫂养小鸡,私下拉大嫂与乌当堡曹家来往,将大嫂的小鸡介绍卖给曹家,互通消息。
师爷是曹家派来的,接着听下去!刘二信仰没有了,可时间也被他耽误不少。他一时间呆若木鸡,哪里有大嫂养的小鸡一点能力。在隔壁房里,直到天黑,心想:阿朵在哪里,要找到她告诉她。
刘四在做什么,他却忽略了。刘四表面上近日来一改前非洗心革面做人,其实却是大嫂和师爷叫他做狗皮膏药黏住刘二。刘四一会功夫见刘二不到,四处寻找,找不到师爷就来找大嫂报告。大嫂早就懂得背着所有人,连刘大都背了。刘四只是平日的玩偶,见刘四独自在外头喊叫大嫂,已经让师爷从门外走另一头去了。小鸡还是鸽子,都飞的无影无踪,早就到了平邑之外。
刘四来了,心情大好,大嫂便黏糊起刘四来。刘四见大嫂发情,哪有不应和之理由,这桩丑事,又被痛心的刘二给听得一清二楚,两人那个难以下笔了。刘二却更不能让大嫂知道自己在隔壁偷听,若是被知道,搞不好,会杀人灭口。
刘二痛心地想:自己真的要振作起来,还以为过去自己是个好学生,知书达礼,看起来只是个迂腐子,世事艰难如此,还不站出来反抗?就要按照阿朵说的,做刘家的真正主人,做平邑的真正主人。
刘二在隔壁,就就一直等到了杨春巴和班白龙带投奔者到平邑。时间过了多久,两日整!刘二本应该知道大嫂还有师爷的身份之后,去与阿朵回合,早点让阿朵等得到情报。刘二这一耽误,杨春巴和班宝子路上非常不顺利。
与阿朵分手后的此日,他们快要进入平邑,在山路险峻之处,忽然被袭击,当场有几位侯大娘亲人被箭射伤,幸好没有伤到要害,否则就当场死去。侯大娘惊骇不已,杨春巴和班白龙还有侯晖,都是愤怒,难道这些人是胡人么?躲在路上埋伏,不问青红皂白,就这么射伤了侯大娘的亲人??只是些逃难的老百姓。
埋伏者躲在树林中也不现身,杨春巴叫班宝子照看大家。兀自上前,埋伏者射出数箭,被杨春巴拿弯弓一一挡开。这伙人却不是昨日侯晖与阳昧说的胡人打扮,黑巾蒙面,穿着黑色连衣连裤,都是清一色,杨春巴哪里知道这是现今特种部队的穿着。只明白急于天黑,若被这伙以夜色为掩护的人攻打,就很难保证身后平民的安全。杨春巴奋勇冲去,想找到为首的擒拿,一举制服这群袭击者。这伙人身手相当不错,有一二靠近杨春巴的人,拿出匕首,对杨春巴猛烈刺来。
杨春巴一一让开,寻到空档踢翻一人,正想拿住他,只见他别的同伴接应非常及时,同时有三把匕首刺向杨春巴。杨春巴一边与接应三人打斗,一边对他们喊话道:
“何人?为何袭击??郡庶民?”
杨春巴的文言文,不是阿朵自木楼中教习的,杨先生多年对金花们早有口授。为了强调阿朵的现代身份,别混淆与以前那个没有正规学习过的阿朵,阿朵教习春巴等的,却是一千六百年后的标准普通话,所以陈述一下。这些袭击者并不回答,杨春巴一时间拿不住他们,抽空回头看去,这伙人也不答话,飞速退往山林后,并未包抄身后的侯大娘等亲人。
大家牵牛带马,牛马厌倦山路,走得本来就缓慢,本来预计今晚之前进入平邑的。被这么一袭击,耽搁些时间。杨春巴便不去追赶,回头找班白龙商讨,班白龙道:
“为何不追,这伙人要是在袭击怎办?”
杨春巴道:“我这就是与你说来,我来断后,你带着大家沿路注意保护,怎样?”
班白龙少年心性,没有打到一个袭击者,心里不舒服,与杨春巴说道:
不成,哪里让你去,你带着大家沿路走,我断后。”
杨春巴与班白龙争执几句,她还是以大家为重,不能再停留险地,就算不能到达平邑,也要带着大家走出山林再说,忙说:
“班家弟弟,一定小心不可出事。断后阻击一阵便要跟来,我带大家找到一个安全之地先停下,治疗伤者。”
班白龙道声“嗯”便朝那伙人而去。杨春巴赶紧帮大家赶牛,让侯晖背着行李,自己来背着大娘让她平稳一些。刚才被袭击,大家带的两匹马已受惊而去。山路将黑难行,也不敢追回,只是尽量不少行李,到了平邑还得安身。黑了,还是没有走出山林。
杨春巴叫大家点亮火把,自己寻思,按前日听阿朵说的,第一次沈新叔与族人走的这条路线,应该就快要到沼泽前方了。她仍然不敢大意,班白龙不见踪影,只有她一人担任保卫,侯晖却走上来主动说要一起照应。杨春巴说“好”。对周围的岩石壁立的死角严加监视,潜行中侧耳倾听,远近的的山林已渐渐模糊。大家中有人提出想停下来休息再走,杨春巴哪里敢,对大娘和侯晖道:
“春巴的族人前日走过此路。大家听好了。加把劲,就要走出山林,莫要多言语,耽搁走出不安全之地。”
侯大娘道:“闺女,累不累?”
杨春巴道:“不累,只要大家平安走出山林。就算不能感到邑里,在平地休息,春巴好防备袭击。”
杨春巴一路跑得大汗淋漓,也不肯停下。大家打着火把,互不说话,虽然走得辛苦,但还是比较想得到安全,受伤者也需要拔箭。眼看山路舒缓一些,有人说前面有户人家,杨春巴上前一看,正是一块小丘田,有一处茅舍竖立。
杨春巴道:“咱们去这户人家投宿,大家在茅舍里就安全,不怕夜晚了。”
侯晖上这户人家一看,却是无人居住,看来这户人家不知做何去了。管不得许多,茅舍傍边是牛棚,让大家将牛系好,受伤者进入在茅舍里,拿着这户人家的草席让几个躺下。杨春巴放下大娘,让大家挤着在屋里休息。她见伤者部位都在手臂上,便跟他们说,可以拔出箭头,她带有药粉,临时处理一下。
还是杨先生,在阿朵跌下悬崖,弄桑卡巴示意大行医术,特别是外伤。阿朵醒来后,加上医治狩猎的伤者,族人里也是纷纷支持杨先生。从营阳寨子里带回来的,学到那边一位汉人郎中的一些基本知识,购买一些苗山没有的药物。这药粉的草根苗山有的,冬季寒冷前正好采摘得到,便制作药粉给春巴带上。
杨春巴用得上,阿朵那里却没有药粉给姚赏洒的,也不会给他,右将军部下的伤药,阿朵还想得到一些呢。杨春巴惦记班白龙,手脚麻利给伤者包扎好,让大家都休息。除了侯晖帮助一起在茅舍外值夜班,杨春巴站在来路口,焦急地等着班白龙平安归来。
终于等来班白龙,他受了箭伤,左臂流出少量的血。看上去跑得很累,找寻大家也费了些功夫。杨春巴赶紧说:
“白龙受伤,春巴给你看看包扎。”
班白龙急道:“莫!乌当堡,追来!”
侯晖举着火把上来问讯,听见杨春巴道:
“管着是谁,来了也要先给包扎。”
当场按住白龙就地坐下,拿白龙的匕首叫他忍痛,挑出箭头,药粉洒上,撕扯自己衣袖,连身上的土布头巾,都一起撕给那几个伤者。没有衣袖,便撕掉一截内衣,反正身上还有兽皮裹着。
茅舍里安安静静,茅舍周围,能听到接近的??声。
“嗖”地一箭向春巴背后飞来。

 
   第三十三章 太平符? '本章字数:6324 最新更新时间:2010…10…14 10:28:03。0'
 
 班白龙道:“白龙杀了一个。”
听到白龙说这句话,杨春巴一边打掉射向侯晖的箭枝。杨春巴将侯晖手里的火把拿过来,交给班白龙另一只手拿着,让侯晖进茅屋躲着,莫被箭枝伤到。
茅屋背靠小山,后面有一小片石林,侯晖与杨春巴带着大家到茅舍,他便在石林查看过。侯晖看过后告诉杨春巴,杨春巴在给受伤者敷药之后,也爬上去看了一下。大家中有两个年轻些能参加搏斗的老乡,已从茅屋中出来,躲在牛棚里保护耕牛。杨春巴看过地形之后,觉得要保证茅屋里所有人的安全,必须以石林作为依托。侯晖要上去石林,便对侯晖道:
“侯大哥没有武功,有人进入石林便叫喊。”
侯晖点点头,摸黑就向茅屋后的石林爬上去。与那一伙袭击者的经过,断后的班白龙来不及对杨春巴说。七八只箭枝射来,若不是杨春巴听力特别好,便不能给自己和班白龙挡掉。杨春巴拿着班白龙的匕首,一对匕首是弄桑卡巴送给两表弟的,阿朵从桀不驯手下夺来的钢刀,两人嫌碍事没带。
杨春巴见班白龙手里的火把,成为对方攻击的靶子,一把从班白龙手里夺过,扔在冬季干湿的田地上熄灭了。登时一片漆黑,只有茅屋里见着火光,对方失去目标,也隐蔽起来,附近的竹林里很快就安静下来。看来要摸黑打一场野战了。杨春巴带着班白龙回到茅屋,叫乡亲们熄灭火把,又吩咐班白龙守住门口。
这当口,班白龙才将断后与一伙黑衣人的经过,对杨春巴道:
“巴押勾,白龙制住一人。正欲审之。数人上前围攻白龙,欲杀其灭口。不防那人吃下一颗丸子,挣脱几下口吐白沫,死前其说乌当堡三字”
杨春巴道:“那厮凭的舍命。伙同者便追杀白龙而来么?”
班白龙点点头,拿出一小张扑克牌交给杨春巴,说是死者身上搜到的。扑克牌杨春巴却认识的,那是道教的符?。那时候硬而薄的造纸术尚未普及,小卡片都是用帛布做得,一次性的舍不得烧毁。杨先生曾居成都,素知道教一二,因而杨春巴也知道。
班白龙见杨春巴拿着看来看去,便问道:
“押勾,上面写得些甚?”
杨春巴摇摇头道:“不晓得。死者身上还有甚物?”
班白龙道:“死者身上只一丸,除此无它”
杨春巴道:“嗯。袭击者皆用长刺,看来比白龙的匕首厉害!”
班白龙道:“是啊,险些被刺,躲开时不料被弓手射到。”
杨春巴道:“班家弟弟可曾与他们问话?”
班白龙道:“没问。”
杨春巴听阿朵说过一些关于鸟铳火药的事儿,想到便有些变色,对班白龙道:
“不好,须防备敌手用火箭。”
班白龙道:“火箭?”
杨春巴对班白龙讲出火药的厉害,在弓箭上绑着引火之物,射进茅舍,大家便无可躲藏,只能出去厮杀。咱两自保无虞,可老乡……”
班白龙道:“巴押勾,听你说。”
杨春巴道:“押勾在外游走潜伏,见到点火射箭的,便打掉箭枝。白龙在茅舍里,带老乡灭火。屋顶最难守,必要时上屋顶。”
班白龙还未点头,茅舍之外见到果然点亮火光。杨春巴道:
“押勾去了,保重”
一手拿弯弓一手拿起白龙的匕首,冲着火光去,迎面飞来一只火箭,被杨春巴用弯弓打掉。见那人旁边几米之外又在点火,搭箭便射,听到一声惨叫,对方来不及射出火箭,心想他被收拾了。杨春巴不放心,回头一看,丘田左边的竹林里射出两只火箭,一只射到茅屋墙壁上,一只射到茅屋顶上。杨春巴对班宝子大喊:
“屋顶,救火。”
班宝子已拿着主人家的秸秆被子出门,拔出墙壁上的火箭。爬上茅屋再拔,茅舍很容易着火,白龙盖上被子,扑灭了这团火。牛棚里看牛的两个老乡也明白,见夜色还能不怕箭手,出来帮助帮助灭火。杨春巴见箭手点火很慢,便朝竹林跑去,对方知道来人,也不放箭,过来两人拼命。杨春巴在夜晚里反而厉害,毕竟跟阿朵打猎多次,对夜战和野战都不畏惧。杨春巴扔掉弯弓在地上,用匕首比划,问对方何人,对方闭口不答刺来,很快两人就败下阵去。杨春巴追着,冲向另外的两人。
杨春巴发现,放火箭需要两人,一人射击一人点火,便朝点火一人刺去,那人手臂被划破,不敢拼斗逃走。杨春巴正想追去,将几人赶跑。却听见侯晖在喊叫,赶紧远路跑回,见最先放火箭的丘田之外又有人点火,一路捡回弯弓再去一箭,闷哼一声,应该射中。杨春巴几步跑回茅屋,却见班白龙已冲上石林,与一人打起来。侯晖叫起来,被人踢到滚下石林。
杨春巴赶紧到侯晖身边,见他却没有什么事情站得起来。杨春巴对他道:
“侯大哥到屋里去守着。”
杨春巴冲上石林,踢到刚才这人,给侯晖还了一脚。忽然,却有一刺疾来,杨春巴险些被刺到。夜色里看他手中的刺,却比其余之人略长。杨春巴又与他拼了几刀,发现对方很不简单。班白龙在一边借着夜色看见长刺,对杨春巴道:“捉住。乃领头羊。”
杨春巴对对手道:“何人?何以杀戮逃难之庶民?”
对手一听,忽然止步,听见他回道:“尔等乃白日之人?”
杨春巴道:“就是。雷山族人杨春巴问尔,为何伤及无辜。”
对手好像白日听见杨春巴问话的,呼哨一声,霎时叫住班宝子对攻之人,连同其余者一呼溜撤下去。班白龙还想抓住一个,杨春巴道:
“别追。”
杨春巴见那为首之人,发出呼哨特别,知道已通知所有同伙都撤走,叫班白龙在茅屋守着,她跑去被射中的敌人处,想查看被射中者身上是否有道教符?,果然什么也没有,对方将遗落的火箭,连伤者一并背走,杨春巴只在丘田中,捡到被她挡掉的第一只火箭,落在丘田中,火箭烧成灰烬。对方训练有素。看来对方的目标不是老乡,若不是杨春巴被班白龙提醒,闷声打斗中,你死我活,几乎就不知道结果怎样。
杨春巴分手前想到阿朵交代的,对班白龙道:“班家弟弟,留住两只火箭。春巴以为黑衣贼人另有埋伏,不如弟弟守候老乡,天明上路送至平邑。春巴去查探贼人行踪。”
杨春巴这么说,因为这个茅舍,前日与班白龙排凤娌班宝子都经过的。班白龙想想也好,反正已认识路,数里外就是平邑了。便叫杨春巴留神,这一伙人诡计多端,莫被暗算。杨春巴应声“好”却不朝刚才贼人撤走的方向,反而朝平邑而去。
果不其然,在平邑之外,见到这些人的踪影,只见在夜晚潜入平邑,不朝刘府而去,却在一间杨春巴曾经见过的民房外,张望一下动静一齐入内。杨春巴不知道他们打什么主意,埋伏在民房外。很快里面就点亮油灯,跟着站出来一人,换上了平邑百姓的服装,在门口警惕打掩护,杨春巴一看吃惊不小,那人居然是第一次到平邑,阿朵吩咐杨家金花打听刘府事迹,当面问过的一个。
看上去老实巴交的一个人,却不知道背后由谁主使。杨春巴蹑手蹑脚靠近房子后面,在窗户一角偷看。东晋时代的窗户,连纸糊的都可怜得没有,这平邑人家,都拿蔺草席遮盖窗户,盖得不严实,却方便了杨春巴偷看,一伙人在正在里头换下黑衣。杨春巴从跟上他们,就数着数,连门外那人一共十六个人。十几个人在里头不做声换完衣服。杨春巴尽量记住他们的长相。那拿长刺攻击杨春巴的,年近四十,长髯灰白相间,戴上一顶头冠,颇有道家仪表。另一人看来是属下,他问那道长道:
“左奸令,小鬼使们先走了。”
奸令。杨春巴知道,乃是道家太平道和五斗米教的官职,手下掌握鬼使。苗山之中,散落而入的道士,经常有被各部族江略与卡巴请到族里,帮着做假鬼主法事的。有些道士,已成为各部族成员。乌当堡就有道士,这倒是不假,不知道死在班白龙手里的那个,是不是说得真的,乌当堡上是有一小道观,不过听说修的与乌当堡普通堡民一样。鸠王寨倒是有一座特色道观,阿朵说过,鸠王寨勾老给她介绍过道长,正是与勾老娘子翠姨,一道从荆州的江陵而来。
遇上年头不好,苗山的道士们很少自称行道。据杨先生说,蜀中之乱,多与五斗米教有关,姓教的人与官府之间发生冲突,往往爆发起义。蜀中之人,过去数代人因为信教而被官府捉拿,渐渐地蜀中的五斗米教,待转入地下状态之中,时而却又被官府默许,发展下线。
还有哪些部族里有道士,杨春巴想不得。这时刻主要是监视这一伙人,弄清真实身份,看他们还要做什么。却听那左奸令回答道:
“尔等转回乌当堡,勿要再暴露。若再有失符?者死。”
杨春巴想,就是说自己手里这张吧,看不出起什么作用。屋里的人变成苗山人的打扮,大多都是包头髻,穿葛布麻衣,挑着他们换下来的黑衣,连其它行李打成一箱子和包裹,便出去数人。阿朵见杜奸令留下三人,他们坐下来休息,一人给杜奸令倒茶。茶叶,这时候的苗山所产不多,这杜奸令看来挺会享受。倒茶者问奸令道:
“杜奸令,咱们等着赵式来么?”
左奸令看来姓杜,他问道:“嗯,”
倒茶者问:“若赵式不来如何?”
杜奸令回到:“天明之前,若赵式不至则上刘府。”
倒茶者问:“奸令,咱们真暴露了么,大祭酒会不会怪罪下来?”
杜奸令道:“不怕,大不了……”
这杜奸令十分警觉,没有说完,走到窗前看看窗外,杨春巴赶紧低下头,这才未被发现。大祭酒,是最高职位了。这伙人定是以乌当堡为巢穴,平日在雷山听到说起道家,却没有说曹家有个大祭酒,不知道曹家人,与这大祭酒之间是什么关系?雷山人不是招待曹家老二,弄桑卡巴还送给乌当堡一窝活豹子,要是曹家……,这杜奸令没有说出来的话,一定很重要。
倒茶者还要问些什么,杜奸令不耐烦了,道声休息去,屋里便安静下来。房子外的平邑百姓道士,仍然在看门。这么一夜折腾下来,早已到下半夜,赵式不就是师爷么,那就等着,反正这伙人肯定是曹家养的道士,赵式前来,便一定要捉住他,这是阿朵叮嘱的,别的人可以不论,这师爷一定得拿下。赵式要来,还可以再听赵式和这杜奸令说些什么。杜奸令几个休息一伙,杨春巴也休息一伙,一在内一在外,杨春巴处境差得多,这时冬季的平邑,夜晚温度很低了。
杨春巴正想移动,到一个死角去歇息,却听见躺在床上睡觉的杜奸令爬起来。吩咐其余三个人道:
“不等了,去刘家。”
他与三人????,又在换给他们留下的包裹里的衣服,门口那人却不进来换衣。见他们要出门,杨春巴移到房子一边去看,见四人出来,对门口的人点点头。四人快速去平邑,杨春巴赶紧跟着,保持一段距离,免得被杜奸令四人发觉。杨春巴还没有想好,为何四人要穿黑衣,现在刘府空虚,凭他们的功夫还不可以大摇大摆,堂而皇之闯入刘家,刚说的怕暴露,干嘛还这身打扮,天一亮不就难以隐藏?
刘府的门关着,杜奸令等四个人不是第一次到刘府,他们至少在附近观察过地形。杜奸令也不令手下敲门,到一边墙下,墙不高一人就爬得上去,四人就这么潜入夜晚的刘府。杨春巴急忙跟着爬上墙头,刘府虽然来过,还未熟悉到能知道赵式住在哪里的程度。杨春巴翻下去,紧跟四人,这杜奸令看来是知道的,径直带着向刘家亲眷住的地方。顶头最偏的一个小房子,杜奸令见门锁着轻轻开门,打不开。师爷赵式没有睡觉,听他低声问道:
“谁呀,天不亮找赵式?”
杨春巴在一旁听得分明,杜奸令没有应答,却做好打人的手示,只等赵式一出门就要打昏赵式。或者灭口?杨春巴可不这么想,瞧这一伙人,虽然偷袭侯大娘亲人,可能是认错了人,他们神神秘秘也难说就是好人。赵式有些警觉,房里听出他大声地再问一句道:
“谁呀?报上名字来。快说,哪个?来人呐!”
杜奸令让倒茶的手下从窗户进去,捉到赵式,没想到赵式竟然有防备,只听到这人“啊呀”一声就倒在地上。杜奸令一见刘府亲眷房里有人听到响声,正在询问,叫声不好,就要背着倒下的同伙开溜。杨春巴立即出来道:
“嗨!杨春巴也,站住别跑!”
从一旁冲上去,杜奸令道:
“撤。”
杨春巴见他挡住,拿出匕首,对着杜奸令。游手好闲的刘四和他老婆,居然先从房里出来看动静,家丁住的那边,刘四老婆在叫,将刘大嫂还有其他刘府亲眷都吵闹醒来。杜奸令又听见杨春巴的声音,拿着长刺刺来,杨春巴让开,反身匕首刺去,杜奸令一看这边路已被春巴堵死,干脆朝刘四跑去,刘四也会两下子,但急于逃跑的杜奸令一脚蹬开他,杨春巴说道:
“看家伙!”
一匕首向杜奸令扔去,哪知他却跑到刘四老婆旁边,将刘四老婆拖住做挡箭牌,匕首插在刘四老婆胸口,她大叫一声:“啊”。杜奸令早已松手让她倒在地上,打散上来的一两个家丁,便翻墙逃走。杨春巴心想,这可不好。本来还想要按照阿朵说的先找刘二,再看情况控制刘府。自己这么一误伤刘四老婆,还能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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