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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山风云-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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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大娘指着两个壮年男子说:
“闺女,这就是我儿子侯晖和他表哥阳昧。他表哥阳昧来报信让我逃走,说要打仗了。”
侯大娘顺了气,接着又道:
“闺女,这刘家真不是好人,想勾结胡人到这里来杀人?。”
阿朵一听,与杨春巴等人都是吃惊不小,什么胡人?
阿朵正想问胡人在哪里,杨春巴最吃惊,抢先问着:
“老人家,我们从邑里不远过来,这里就偏僻一些,怎么我们一点都没有听说?”
老人家的儿子侯晖过来说话:
“草民侯晖,听阿娘说鞭打过我的刘三和你们一块,现在怎么不见人呢?”
阿朵道:“他引我们按照老人家说的找阳昧,到了那里,刘三却偷偷跑了。”
侯晖道:“这就对了。那些胡人就在我表哥岔河口后背的山上,我表哥今日未打渔,带我上山砍柴,这才发现有人。偷听他们说话,就像过去晋室兵说的北方下来的胡人,这才赶紧划舟过河,跑来将我娘背着去逃命。”
阿朵越听越糊涂,问道:
“如果胡人打到了这里。可我们从平夷邑来的,怎么一个晋室兵马也不曾遇见?”
侯晖道:“我们只是老百姓,哪里知道,我和老娘在这里居住多年,山野偏远,遇上当兵的就怕。”
阿朵道:“这位是侯大哥的表哥,听老人家说您叫阳大哥。你们有没有被胡人发现?”
侯晖和阳昧都说没有。阿朵再问道:
“能不能和我们讲一讲,你们那些胡人都什么情况?”
侯晖说:“他们都拿着刀,不像晋室兵都是拿长枪的,穿着也不一样。我们见他们正在打井灶做饭,幸好没有被他们守卫的发现。”
阳昧道:“听说胡人都是吃人的,我们害怕急了,一发现后就赶紧跑掉。路上和表弟商量,要带着表弟和他家人,一道去越?郡那边。”
阿朵道:“阳大哥没有家人么,我们在岔河口怎么没有看见阳大哥的茅舍?”
阳昧道:“我的茅舍就在山下,你们有没有趟过我家前面的小河?”
阿朵道:“原来不曾看见,要是过河上山,便能够遇上这些胡人。”
阳昧道:“是啊。你们赶紧逃命吧。我们也要赶紧走了。”
阿朵道:“请少待。还想问一问侯大哥,那刘三你可仇恨?”说罢让杨春巴到前面能看见胡人方向的地方去监视,阿朵还要详细询问一下呢。
侯晖道:“那刘三无故鞭打小人,当然恨呢。而且,小人有一次去平夷邑一带,听到那边的说刘家勾结官府,霸道欺生,后来我都不敢去了。”
阿朵道:“那叙永邑可有刘家一般的人呢?”
侯晖道:“叙永是小邑,听说比平夷邑小多了,也不曾听说什么霸道的人。”
阿朵问起侯晖阳昧可曾见过谯明子一伙人,侯晖阳昧说遇见过,告诉他们山上有胡人。他们也害怕得很,一伙人都牵着马沿着河道上溯向南面去了。
阿朵又问阳昧,他家山上一带的地形,问起山路小径,阳昧一一告之,说虽然听侯大娘讲你们很厉害,可胡人那都是吃人的,还是躲开为好。
阿朵谢过阳大哥的关心,说自己等人来自苗山,刘家现在到底安的什么心还不知道。只是胡人突然这么一来,自己要给苗山各部族查的消息,好回去报信如何应对。
越?郡,曾有彝族先民建立过邛都国,为西汉所灭。杨先生帮阿朵一起画的草图上标出邛都,阿朵听杨先生讲,那里住着?人,遍布越?郡郡内,这个阿朵却知道。这一带的凉山彝族自治州和攀枝花市合称为攀西地区,境内有著名的旅游景点,西昌卫星发射中心和与云南共有的泸沽湖景区,泸沽湖和邛海螺髻山两处都是国家级风景名胜区。小导游生虽然没有到过,可国家级的风景点,她都背的下来。
西昌市因为海拔高,夜空清朗月光皎洁而被称作“月城”,攀西一带的气候跟春城昆明一般的,冬暖夏凉。而攀枝花市,也是个旅游的好地方哟,“中国优秀旅游城市称号”和“国家卫生城市”,攀枝花就是木棉花,可是唯一以花命名的城市,还是资源开发型的。具体什么资源,好像是煤铁矿石和稀土。
阿朵这一停顿,想到劳伦斯日记里写下,飞船没有失灵时曾飞至西昌市,是想找到攀枝花市的矿产,不是朝着他们不可能提前知道的发射中心而去吧。
这当口也没有功夫多想,便问侯晖阳昧,带着侯大娘去越?郡,可有人相投?侯晖说他认识一位住在邛邑的李焉大哥,曾经有些交情,自己的家人和相好邻居,在这一带有二三十个,老老小小,去了自然有接应。
阿朵说那边海拔高,侯大娘住在那边身体可受得住?侯晖见阿朵派了杨春巴去放哨,想到自己老母确实身体不好,这便犹豫起来。上次阿朵只带杨春巴和杨夏箪便打遍刘府上下,还加上一伙邓景的人。阿朵便说:
“虽然刘三跑了,不知道刘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刘家动起手来,不是我们对手,刘家弟兄里有一个刘二人还不错。不如我带你们到平夷邑去,将你老母安顿在平夷邑,你们以为如何?”
侯晖道:“可平夷邑距离此地这么近,若是胡人打到平夷邑又该怎么办?”
阿朵道:“平夷邑若不安全,还可往纳苏族邑里或者且兰邑而去,我们就是来自且兰,而纳苏族那边我们也十分相好了。”
侯晖道:“我听说过纳苏族,刚才你们问的那一伙人里就有。”
阿朵道:“是的,我们知道。我这两位表弟就是纳苏族的。”
侯晖问老母,按阿朵说到平夷邑去可好?老母说那当然好,一把老骨头,就是不能受折腾了。阿朵便与排凤娌班家表弟商量,自己肯定是要留下,前往查看前面到底是不是胡人,找到谯明子一伙人,谯明子已经断腿,莫真的遇上胡人被洗劫,他们只是假强盗,这回却可能遇见真强盗。
还有在江阳郡等候的沈新叔和耆老,有邓景刘大一起,既然是胡人,那便是大秦天王部属了,邓景的身份应该暂时让沈新和族人安全。去还是要去的,不过对邓景到黔中来的目的以及刘家人的心态,要重新打量了。看来,刘大和刘三是在故意对阿朵隐瞒胡人犯境的消息,邓景也是一样,分明到黔中就是做奸细,查看有多少晋室的军队在苗山。刘家现在只有刘二和刘四刘五,让杨春巴和班白龙带侯晖和他大娘,叫上所有亲人,收拾行李家当,收拾妥当就去投奔刘二。
班白龙说他愿意送侯大娘到平夷邑,阿朵让班宝子去换回杨春巴,毕竟杨春巴跟着自己到平夷邑两次,上次还与刘三刘五打斗过,让她回去找刘二,安顿好侯晖和他的所有亲人,并质问刘二知不知道胡人的事情,有必要的话,让刘二派人通知各部族,甚至,杨春巴要亲自去雷山报消息。自己带排凤娌和班宝子再去岔河口上山,查探胡人的动向,看他们到底是何作为,在决定怎样的心态去江阳郡。
班家表弟向来是秤不离砣形影不离,这一下暂时分开,也是听阿朵吩咐,班白龙表示,若阿朵与班宝子久等不来平夷邑,他便要找回来,阿朵想他自保绝无问题,说回头来帮手可以,不过,不能超过叙永邑,去成都学骑马,眼下情况突变计划赶不上变化,以后再说了。
阳昧与他表弟侯晖分手,他独自一人,要先去邛邑通知李焉。阿朵叮嘱杨春巴务必要安顿好侯大娘,自己带着排凤娌找到放哨的班班宝子,将三人查看胡人动静,并要阻止他们胡作非为,拦截他们让侯大娘与她的亲人脱身。三人急行,路上已遇见有人奔逃而来,阿朵拦住一问,却都是与侯晖阳昧一般逃难之人。阿朵听他们说乡人有被胡人杀死,便对排凤娌班宝子二人说明,遇上胡人杀人便要出手制止。这些乡人甚为惶恐,阿朵也不好来不及带他们平夷邑,毕竟对刘家已经不能放心。
到了岔河口,却见无数被逃难者叫做胡人的正在河边搜查。上身穿着五花八门,有几个戴着貂皮帽子,下身倒是统一穿着土黄色?裤和黑色皂鞋。手拿弓箭腰挎短刀,见到阿朵三人,大声叫喊,问有没有舟?那些人见阿朵三人背着弓,便纷纷举弓瞄准三人,阿朵叫声快退,那些人射箭飞来,被三人退入林中躲开。
这些人朝小河上游而去,阿朵想这是谯明子等人去的方向,也是邓景沈新叔第一次来的路线,看来他们是要向平夷邑或者曹家乌当堡方向而去。便对二人说与他们对岸向上游走,抢在他们前面,争取找到谯明子,找不到就在水浅的地方趟过,到对岸查寻这些胡人有多少人,是否就是想占领这一带。交待二人,除了自保,不要与这些胡人纠缠,而落单的胡人要抓到询问。
三人在林中跑得飞快,一眨眼时间就没有见到对岸再有胡人。跑出数里之外,见水浅山高,河水如溪涧可趟过,便三两下从溪涧的大石子上越过。到了对岸,便向北翻山而走。约半个时辰翻上山岭,向下望去,北面竟然是一片清亮的湖泊,山岭较高,一眼望去,有七个湖泊连缀在一起,风光旖旎就像七个明珠镶嵌在周围的高山之中。隐约听见山下有人嘶喊,一定是那些胡人,阿朵对二人道:
“咱们沿着山脊往北去下去,慢慢靠近他们,争取别让这些胡人发现。”
三人一边保持静默,飞鸟都没有惊起一只,循着山势下去,看不见一个胡人,只听见前方传来激流注下的声音。是瀑布的响声,找到山路,靠着溪涧,裸露的岩石多半是锗红色,班宝子见溪涧里有螃蟹,捞起一只来,居然连螃蟹都是红色。阿朵见螃蟹挺多,反正有喝水空了的皮袋,对班宝子说歇伙儿,要是你愿意抓螃蟹,晚上就可以吃烧烤呢。
三人捞足一袋子,阿朵说到瀑布前去看一看。溪涧正朝着瀑布而去,越来越接近。阿朵听得,远远比黄果树的轰鸣声要小很多,三人穿过林子,到了眼前没有遮掩的地方,之见一处三叠泉水悬挂而来飞流漱玉,周围古木交错,悬崖绝壁环绕。这里不是如腊子沟一般深处山高,阿朵想胡人到这里想去哪里呢?不知道,他们三人刚才过的河水,曾为长征的红军渡,而这里一共有八个瀑布,七明珠加上八瀑布,称得上是七上八下了。
深山林密,这样的地方哪时代都是土匪窝。可如今这里却没有土匪,只有见到的北方而来的胡人,他们说话是难以听懂的。没有红军也没有追赶的白匪,也不知道谁是红军谁是白匪。
阿朵想,这些胡人都到这里了,那成都还属于晋室么?鸠王寨和阿假还有排孙家的头人看来都不清楚情形。
是谁在封锁消息,想投靠北方的大秦天王?是刘家?刘家刘大还有今日跑掉的刘三自然是嫌疑最大,还有没有别家,比如孙家或者曹家?
胡人都到了这里,若占领平夷邑,等于打开进入黔中之门,这叫战争么,连另一方的对手晋室的军队和官员的影子都没有。
杨春巴排凤娌也是茫然无知,班家表弟也是。自己该怎么办呢?沈新叔是自己同意前往成都采办铁索的,若是发生意外就不好了。
想到这里,与歇息好的排凤娌和班宝子说,继续寻找胡人,捉住落单的问讯。
 
   第三十章 血染驿站 '本章字数:7245 最新更新时间:2010…10…13 18:00:43。0'
 
 当下,三人便不在往山高处前进,转而向西边最先遇上胡人的方向穿林越险。
穿林不多远,便被胡人发现,忽然就从树林中站起数人,纷纷拿弓箭对准三人。阿朵心想你们倒是挺会藏身,我还没有先发现你们,倒被你们发现,难怪侯晖阳昧二人吓得不轻。
那胡人共有十来人,为首的一个抽出钢刀,对准阿朵道:
“将背上弓放在地上,报出邑里人氏。”
阿朵第一次听北方口音,说得倒听得一二,不像侯晖阳昧形容的那样根本听不懂。因为自己是穿越者的缘故吧。轻声问排凤娌是否害怕,排凤娌摇摇头,班宝子则已经在挪动到排凤娌身前。战争让女人走开,可阿朵不是女人么,为什么班宝子不挪动到阿朵身前。
那时快,阿朵已在所有胡人射出箭羽前,劈手夺过那为首胡人的钢刀,一脚将那人踢得跪在地上,反转抵住他的脖子,跟他刚才说的一般:
“令汝等之兵,放下弓在地上。”
为首那人动不得脑袋,脖子被阿朵压得喘气不来,阿朵放松些,他才对下属示意:
“噜,噜。”
部下迟疑着,还有犹豫的,被班宝子上去夺过手上的弓。阿朵叫他们集中到一堆,由班宝子监视着,自己则和排凤娌将这小头目押到一边聆讯。阿朵将手中钢刀交给排凤娌拿着,便问道:
“报上尔等名字。”
“大秦天王破虏将军麾下羽林郎。”
管你什么雨林狼,只要真是杀人不眨眼,便要剥下你的狼皮来,阿朵问道:
“尔等来此有何作为?”
羽林郎道:“在此设卡埋伏,拦截越?郡的成都溃军与巴西郡以及??郡之间的往来,捉拿所有奸细。”
阿朵道:“江阳郡现可在尔等之内?”
羽林郎道:“是也。”
阿朵道:“破虏将军姓氏?”
羽林郎道:“都亭侯吕光都督大人。”
吕光,生于公元三三七年,今年四十二岁整。阿朵穿越之后的第三年,淝水之战的那一年,也就是公元三八三年。骁骑将军吕光持节,奉大秦天王苻坚之命,手下凌江将军、轻车将军等总兵十万,铁骑五千,从长安出发。一路降焉耆、破龟兹,威震西域,西域之外的远方诸国皆来归附。苻坚死后,吕光自立为三河王、稍候改称为大凉天王,史称五胡十六国中的后凉。
这是正史记载,如今在蜀中征讨的,这羽林郎说的,正是上述领兵西征的吕光大人。
持节,按魏晋时的标准,可以不须禀报杀两千石以下的官员。两千石,那时是普通郡守级太守,州郡级别的太守或刺史略高,当于现在的省长和市长之间。吕光的权利足够大了,现在却还未到顶峰。
除了持节,还有假持节的级别,可以杀无官之人也就是老百姓,吕大人,现在手里没有“假持节”这样的权力,战乱或和平时,老百姓又有几个能明了呢。
阿朵接着问道:“吕大人现在何处?”
羽林郎道:“则个??小的职处下等,焉能知晓。”
阿朵道:“除了在此设卡埋伏,还有没有其它任务?”
羽林郎道:“没有。”
阿朵道:“你部由谁指挥,一共有多少人?”
羽林郎道:“小的不敢说,说去来就是出卖长官的死罪。”
阿朵道:“尔等在这里为何杀人?”
羽林郎道:“小的之人不曾杀人。只是到此地,听说有羌族领兵与当地?人起了争执,羌族领兵的人杀了几个?人。”
阿朵道:“听尔口音,倒像汉人,可是?”
羽林郎道:“正是。小人乃咸阳良家子弟,大秦天王下令每十丁抽一入伍,小的被抽到,这才随军南下到此。”
阿朵道:“那成都也在大秦天王之下喽?”
羽林郎道:“这就奇怪了。成都为大秦天王光复数年,汝辈何许人,竟然不知道。”
阿朵道:“这你别管。在问你,既然是咸阳子弟,从军入伍而参与杀戮南人,家中生计可有安排?”
羽林郎道:“小人家中独子,本是天王之令不得出征。无奈许多富家子弟,在抽签时贿赂营官,暗做手脚,因举报无门只得奋勇上阵。家中惟有老弱妻子,小人每夜忧愁,盼望早日停战还家。”
阿朵道:“既然这般,便不难为。”
对着那一干俘虏大声说道:“尔等听了。尔等领兵并未叛国投敌。吾乃寮与?所委,前来与尔等通报。既然同为九洲之人,何故自相残杀。尔等回去向长官说明,寮、?中自有不投晋室的,只要不伤害寮人?人,便不与尔等为敌,若滥杀我寮人?人,便以此为下场。”
说完,阿朵将傍边一颗老树,连根拔起,树叶纷乱气势赫人。那些小兵见阿朵神力,连连说道不敢不敢。阿朵叫排凤娌放了羽林郎,对他在说:
“如何与长官说明?晋朝与大秦天王相斗,吾与尔等皆为一般之人,两家止战和谈即可。尔等都见吾之力,报长官乃寮人之神尤公显圣,便可。”
羽林郎见阿朵没有伤害自己,还问起自己家室,哪有不答应,点点头叫着部下走了。待这些不是胡人的汉人秦军走后,班宝子赞叹表姐有项羽的神力,说要是自己能这样拔起一颗大树,那还不走遍天下。
阿朵道:“表弟知道项羽,但可知垓下十面楚歌和乌江自刎,凭一己之力能成什么人物?表姐只是尽一点人事罢了,眼下秦军犯境,就怕且兰各部还被蒙在鼓里,那蔽塞消息之人殊为可恨!”
排凤娌也跟着道:“是啊,阿朵,这胡人都到家门口了,居然还一无所知。不知道打什么主意?”
阿朵道:“凤娌,咱们这是卷入了国家矛盾。”
排凤娌道:“国家矛盾?”
阿朵道:“对。大秦军既然到平夷邑,哪有不想借道苗山去攻打晋室。”
排凤娌问道:“阿朵,那我们是不是赶紧回去报信呢?”
阿朵道:“杨春巴不是和班白龙去报信了么,咱们要去江阳郡找到沈新叔和族人。”

沈新跟着刘大邓景回族人暂住的旧祠堂。快要到祠堂时,却见一个士兵跑来叫住三人,那士兵道:
“前面可是平夷郡刘大人和汉中商贾贾明?关大人有令,让刘大人二人回去有事商量。”
刘大对沈新道:“沈耆老先回去休息如何,刘大和贾明去一趟就回来。”
沈新见状,也只好一人进祠堂,和几名部曲来讲叙刚才在驿站里见到关大人的情形,雷山族人没有什么意见,只要能去成都采办就好。沈新对一名族人说,明日一早,去街上打听到郡守府在何处,沈新好去拜访。等了许久,也不见刘大邓景返回,多半是被关标参军给留下。一日来舟中坐着倒是不累,已经在郡里,也没有必要警惕太高。
上半夜,沈新还睡的惊醒,下半夜就迷迷糊糊得进入梦境中,却被一阵漫骂撕扯惊醒。一睁眼,胸口上却被几个兵士拿长枪顶住,那些兵士喝到起来,兵士拿着绳索便将他绑起来,身上的银两和采办的项目文书也被搜去。看看其他族人,也都一样被兵士绑住,一起被兵士驱赶着到一所房子里。这房子正是牢房,这就被一起赶进来关上栅栏。几个士兵在栅栏外面的牢房里把守着。沈新和族人一路上与这些士兵拉扯不已,说为何要捉拿自己,不是关标大人的客人么,如此待客?又说将我们关起来想做什么,有何居心?
沈新见已经如此,羊入虎口,便叫族人莫要激动,问最先醒来的族人,有没有看见邓景的属下,先醒来的族人说哪里看见,分明是邓景刘大在打着主意。各人身上的银两和随身用具,全部搜走,就算放人,也不可能再去成都了,就是回平夷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连吃到都没有,要饿着肚子回到雷山,那就折腾族人了。
有的族人说,阿朵不应该轻信刘家。苗山各族互相分化比较严重,这几个族人对其它部族也所知不多。雷山与孙家暗地较劲,与曹家倒是不错,如果在平夷邑被刘家拒绝,便只有饿着肚子去曹家乌当堡去讨饭吃。别的族人听了,道眼前被关押,还不知道是死是活,还是等着想办法先逃掉才对。
沈新一时间也不知道那关标和刘大是什么意思。心想睡好再说,哪里管他什么主意,都是明日的事情,叫大家都安静下来休息好。沈新见这房子是木头做得十分结实,房子空荡荡,窗户又高高的钉着木板,士兵熄灭火把,隐约见到夜色朦胧。大清早天还没亮,他们就被弄醒,扔来一些不知道什么的吃的东西。
一些士兵却不在拿长矛梭枪,而是拿着短刀,打开栅栏,两个兵士给他们松绑,吆喝着他们赶快吃完,沈新边吃边问:
“军爷,这是要将小的们牵到哪里去?小的们可是老百姓,从不犯法。”
带头兵士们粗鲁地道:“少?嗦。吃完都出来上路,送你们去成都。”
沈新问道:“军爷,送小的们到成都去,不知道做什么?小的们身上的东西能还给我们么?”
带头兵士道:“汝为沈新?给老子听好了,军爷奉官长令,押送尔等细作前往成都交审。沿路须静止无言,不许商讨。发现交头接耳想逃跑者,格杀勿论。”
族人乱成一团,有的大骂刘大,有的埋怨阿朵。怎么就成了奸细,谁是敌人呢?那军爷满脸横肉甚为残忍,一刀就砍向想发作的一名族人。那族人的手缩得快,这才没有被砍断手指。一个个被钢刀比划住,靠着墙壁。士兵们催促快吃,吃的是窝窝头之类,沈新等人哪里见过,不等沈新等人吃完,军爷就叫兵士打开栅栏,将沈新等人一个个又绑上,驱逐出来,便在天亮前就被向北赶到城外。
城外便是长江码头,早有船只等着,将他们推搡上船,不一会就渡过了长江。沈新在江上想跳水逃走,可他与族人都是山里猛虎,到了长江便是旱鸭子一群,如何跳水逃得了。这些士兵对他们监视甚为严密,急切之间,也想不出法子溜掉,与其一个人溜掉,还不如等着阿朵知道后来搭救。

阿朵与排凤娌和班宝子,却是晚了一步,没有抢在这些兵士,押送沈新叔等人渡江之前。三人一路无人处奔跑,见士兵模样就躲避,直到城门外,又见无数兵士出入。阿朵叫两人到远离城门的城墙下,班宝子早就拿出上次,在巨树族后山甩绳子上墙壁的本事,只是重复一次,三人都登上城墙。
说这城墙高大,其实也就三层楼高,稍有月光,这是在城东靠山林处,才好接近了。在城墙上,躲开正在巡逻的士兵,阿朵三人没有见过晋朝军队,也不知道这是在假装给谁看的。反正见到一个吊在后面,大概是小便去的士兵,捂住嘴巴拖到城垛转弯处,这一问,就知道领兵的大人住在驿站里。
问到地址,打昏小便兵。藏了他三人潜伏入城,城里日紧宵禁,未及逃难的老百姓,自然都是被禁锢在家中。这东晋的江阳郡真大,大得只有一条街,三人沿着街道,溜到把手严密的驿站,见大门火把通明,里面也是挂着灯笼下士兵在守卫站岗。阿朵叫二人从后头爬墙翻越,却见一士兵穿着的人正蹲在墙角,见到三人,就要叫喊,却发现自己大便未结,裤子没提上。不等他提起裤子,阿朵已捂住他的嘴巴,光着腚拖到一边审问。刀子比着他,轻声审问,这个士兵是居然是羌族人。
打着手示比划着,问得很费力。看来是亲兵之类的,驿站里头领兵的羌族将军,说是名叫彭晃,还有一个叫姚赏,也是羌族人。都是将军大人,他归彭晃管辖。问城里一共有多少人,亲兵知道甚多,道是他们打着晋朝军队的旗号,找些晋军的皂红衣和?裤穿了。装扮成对手,想引在越?郡的成都败军入城来上当,城外早隐蔽了无数大军,只等瓮中捉鳖一举击溃。阿朵问如何分辨,却是右手腕上缝纫着一小块白布,举手分辨。晋朝的成都败军由谁领头,却是原来益州刺史领成都都督府的,名叫周仲孙。
没有什么可问,打昏这大便兵。找地方藏了他便翻墙而进,找到那彭晃和姚赏,便能问道沈新叔和族人下落。遇上邓景,哼,那是要捉住问个苗山探听消息之罪的。这不在那件大门上刻凿战马车图案的房间里,呆着彭晃和姚赏,还有邓景刘大四人,都快天亮,宿夜中还在饮酒取乐。阿朵告诉排凤娌,两个姑娘家拿出土布巾来,女扮男装包裹住头部,在帮排凤娌班宝子二人在驿站里打昏两个士兵,把衣服剥下来套在他们身上,然后躲在在暗处。自己要冲进去,争取捉拿住两三个人。刘大到不是重要人物,要逼问沈新叔的下落,还得在其余三人身上,等待阿朵进入捉住之后,阿朵会叫二人名字,在出来帮忙押着。
这几人也是大意,邓景刘大以为阿朵追赶谯明子一伙,至少今晚不会进入江阳郡。若是有警惕之心,便分散各自休息,阿朵也不会这么顺利查到他们。阿朵两三下收拾门口的警卫,一脚蹬开大门,对着邓景刘大四人道:
“邓大人,你好兴致呀,桑洛卡也来喝一杯。在雷山可是桑洛卡请的邓大人呢!”
刘大邓景一见阿朵,唬的魂飞魄散,倒是冒名关标的彭晃和另一人姚赏,都是武功高强的将军,听刘大邓景刚才说阿朵之勇,也不觉得可怕,叫闻讯而来的士兵拿着刀枪弓箭对准阿朵。
邓景这才回神道:
“桑卡巴,邓景与刘大这是被江阳郡郡守邀请来做客呢,沈耆老叔可正被江阳郡大人招待着呢。”
刘大也在帮腔道:“是啊,沈耆老被关标大人招待得很好呢。”
语气中对招待二字加重说明,暗示阿朵明白,沈新和族人已经被他们捉住。事情都清楚了,阿朵还给什么回答,冲着邓景就去。刘大在一边道:
“捉住她,以后大秦国在??郡就没有。”
妨碍两字还没说完,刘大就被阿朵一拳打得飞到姚赏身上,姚赏接住刘大,还没放下来,又被阿朵一拳打在肚子上,两人都飞向墙壁。一边抽刀的彭晃和见人多冲上来的邓景,与阿朵接手。彭晃功夫不弱,居然比万人敌的儿子邓景功夫还好,这才叫将军。可他的刀也只挥舞几下,刀子被阿朵一脚踢到横梁上落下来被阿朵接住,邓景也被一个抱腰横摔在地上,阿朵脚踩邓景,拿刀抵住彭晃,大声说道:
“都不许动,动我就宰掉这两人。”
背后的羌族士兵,有一人自恃箭法了得,一箭射来,阿朵先砍掉彭晃左臂,在回头躲开嗖嗖而来的箭羽,一箭却从阿朵旁边射到抽出佩刀。持刀上来的姚赏。姚赏躲避不及,右臂被射中,佩刀咣啷一声掉在地上。阿朵也不理晕掉的彭晃和躲在里屋的刘大,捡起姚赏的佩刀,叫排凤娌和班宝子出来,比住右臂流血的姚赏和邓景,阿朵对姚赏说道:
“可是将军的人射箭伤了将军。说,尔是彭晃还是姚赏?”
姚赏十分气馁,转眼一下四人就被收拾,就这么不堪一击,还谈什么军国大事。左手对羌族手下挥挥手,那些羌族兵便收起弓箭,却是仍然围住这房间外面,驿站里所有客房里的兵都出来了,将驿站围的水泄不通。
那彭晃也强壮,一下从晕死状态醒来,挣扎着爬起脚步跌撞,阿朵也不理他,让他从房里出去,早就亲兵看见,上来拿布匹给他包扎止血。
姚赏道:“在下破虏将军帐下右卫将军。被尔等蛮夷砍掉左膀的乃左卫将军,彭晃。”
阿朵道:“别怨我伤到将军,要怪就,邓大人。邓大人在苗山哄骗我们多日。”
邓景道:“哪里,没有”
啊字没有说完,阿朵便道:
“闭嘴。”班宝子“啪”地一耳光打得邓景不敢说话。
姚赏道:“鄙将军与彭将军已被桑卡巴伤了,还说什么。”
阿朵道:“交出沈耆老和??族人,便放了将军。”
姚赏道:“汝辈来晚一步,尔等已被渡江送去成都。”
阿朵道:“去了多久?”
姚赏道:“放了鄙将军,鄙将军自会派人渡江追回。”
阿朵道:“凭什么放,姚将军叫人备马备船,桑洛卡自去追赶。追到便放姚将军和邓大人,要是追不到。哼哼,尔等要么为阿朵刀下鬼,要么就跟桑洛卡回苗山。”
姚赏道:“姓桑的别太狂,你能逃出这千军万马的江阳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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