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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笛-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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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也必须要缓过来。”
曹延平低声道:“我知道。”
陆天放道:“尤其是现在,我和思芳都很需要你。”
曹延平听不明白。
陆天放又将秘密入京面圣的计划告诉了他。
曹延平又是惊讶,又是非常的忧急:“陆大侠怎么能去……怎么能去京城呢?这……这太危险呀……我不同意你去冒如此之大的风险……”
陆天放摆摆手道:“我不是来征求你的意见的,我来此只想求你一件事情。那就是我下山以后,思芳肯定会十分担心的,你能不能在这段时间内多宽慰宽慰她,让她不要为我太过担心。”
曹延平道:“这件事情我责无旁贷。”语气一顿,又忧心忡忡地道:“只是进京一事我劝陆老板还是……”
陆天放又摆摆手,阻止曹延平继续说下去:“你不要再劝我了,这件事情我已经决定了,你劝也没用。”
第九十七章:皇觉寺
皇上近来的心情极是烦躁。
三皇子、四皇子因为他们各自的原因相继流落民间,生死未明,而朝廷两次攻打叛贼陆天放一手创立的聚英寨,却均遭受到了惨重的失败,这些事情都让他的心情糟糕至极。
他成天都是郁郁不欢,就连在早朝之上也是显得无精打采。
但他也知道自己是一国之君,总是以这样的状态面对群臣、批阅奏折是不行的,所以他想走出皇宫,去一个清净之地调节一下自己的心情。
这一天一早,他便坐着龙轿,在许多侍卫与太监的保护与侍侯之下,一行浩浩荡荡地走出了皇宫,又一路走出了京城,直到行至京城之外约莫三十里的一座寺庙前时,他们这才停了下来。
这座寺庙名叫皇觉寺,是皇上亲自派人在此修筑的,而庙的大门上“皇觉寺”三个大字则是由皇上亲笔题写的。
皇上在此筑庙题字只是因为他与一个人的关系非常的好,他甚至将这个人当成了自己最知心的朋友,而这座皇觉寺正是为他而筑。
而这个人正是皇觉庙的主持空悟大师。
每当皇上遇到烦心之事时,他总喜欢去找空悟大师聊天对弈,甚至与他一起共进斋饭,而每次他与空悟大师相处一段时间以后,他的烦恼便会几乎全部作云雾散去。
所以,这次他在心情极是烦躁的情形之下,他同样想到了空悟。
他徐步走入了空悟大师的禅房,空悟见皇上到来,连忙起身下跪。但双膝还未落地,皇上便连说“免礼”,将他扶住。
两人相对而坐,聊起天来。
寒暄几句以后,皇上便将自己的一肚子苦水逐一向空悟倾倒了出来。
空悟沉默了一会,才缓缓道:“三皇子、四皇子相继流落民间,这的确是皇上的不幸,但皇上也不必有过多的担心,有时候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三皇子、四皇子吉人天相,老衲相信他们一定还安然无事地活在人间。阿弥陀佛!”他双手合十,默默地向佛祈祷了一下。
皇上也缓缓道:“但愿如此吧。”
空悟道:“关于陆大侠,我却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弄成这样,在我看来,他是一个非常正直之人,是一个大慈大悲之人,我甚至觉得他这人与佛有缘,一个与佛有缘之人怎么会干出谋逆之事呢?阿弥陀佛!”他双手又合了一下十,同时语气顿了顿,又道:“况且,他如果真的有什么不臣之心,他现在可能就不是仅仅带领千余人占领一座小山寨了。”
皇上叹息道:“这种局面其实也并不是朕想看到的呀,可陆天放的确做出了诸多错事,后来还居然联合曹延平掳走太子,这难道还不是大逆不道吗?”
空悟道:“任何事情都有它的前因后果,这件事情也不例外。十有八九,他做这件事情是逼于无奈,他只是想救出自己的女儿。”
皇上道:“无论怎样,他都不能干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空悟道:“恕老衲直言,在这件事情上,皇上须从更深的层面去找寻缘由。”
皇上不大明白地道:“更深的层面?”
空悟又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很多话语老衲都不便明说,还望皇上自己慢慢地去领悟吧。”
皇上便渐渐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逐渐领悟了空悟话语之中的意思,他也逐渐觉得空悟的话非常的有道理,不由得点了点头。
“大师要朕在更深的层面找寻缘由,其实是想让朕在自己身上找寻缘由呀。”
“他的话说得不错呀。朕不得不承认,多年以来,因为陆天放的太过显赫,朕一直对他放心不下,一直将他视为心腹之患,这种情绪也时常流露在了众多大臣皇子的面前,也势必会对这些大臣皇子产生很大的影响呀。”
陆天放落得今日这步田地,难道都是被太子和四皇子逼的?
皇上的心中在默默地猜测着。
空悟见皇上已经领悟到了他的意思,不禁满意地点了点头,徐徐道:“皇上!佛家讲究普度众生,而皇上作为一国之君,则要做到得饶人处且饶人。而且陆大侠还是一个对国家社稷有功之人。老衲斗胆劝皇上一句,只要陆大侠能给皇上一个台阶,你便赦了他的罪算了吧。阿弥陀佛!”他再次双手合十。
空悟的话语说得很直,却又说得十分中肯,皇上听后,非但没有生气,心里还很是认同,不由得默默地点了点头。
皇上继续与空悟谈了很久,他们天南地北、佛事尘事无一不谈,不知不觉之中,天已接近黄昏,空悟请皇上在寺庙中用膳。
晚膳虽为素食,但每样菜都做得十分的精致,皇上吃起来也非常的满意。
用膳以后,皇上还与空悟对弈了几局。皇上见天色渐晚,只得在寺庙中歇息了下来。
空悟为皇上准备了一间非常宽敞舒适的卧房,而为了皇上的绝对安全,与皇上一起来到皇觉寺的侍卫们也在寺庙内外层层地布防站岗。
睡至半夜,皇上在迷迷糊糊之中听到有人在他的床边叫了一声“皇上”。
皇上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便不以为意,继续睡觉。
但很快他又听到床边的声音又叫了一声“皇上”。
皇上渐渐完全清醒了过来,他猛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然后他便看到了他的床前有一道鬼魅般的黑影在摇曳着。
黑影将床前的一盏油灯重新掌起,皇上便看清了站在床前的这个人的脸。
他顿时大惊失色地叫出了三个字:“陆天放!”
皇上怎么也无法想象:在寺庙内外有那么多的侍卫高手层层把守的情况下,陆天放又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到自己的卧房之中的呢?
皇上的脸色渐渐地平静了下来,尽管他的心中依旧是非常的恐慌。他用一种威严的语气道:“大胆陆天放!见了朕,竟敢不下跪?”
陆天放冷冷道:“因为我是朝廷缉拿的要犯,跪也无益,如果皇上能够赦免我的罪,我自然便会行君臣之礼。”
皇上道:“那你来见朕,所为何事?”
陆天放并没有直接回答皇上的问题,而是道:“现在我可以很轻松地杀了你。”
皇上道:“朕知道。”
陆天放道:“但我不会这样。”
皇上道:“朕也知道朕是能够看到明日的太阳的。”
陆天放道:“但这足以证明我并没有谋逆的企图。”
皇上沉默。
陆天放道:“事实上,我从来都没有过不臣之心,这一切都是被你和你的两个儿子给逼的。但我要告诉你们的是,你们这样将我逼反对你们来说并没有一点好处,说一句大不敬的话,你们这样做是相当愚昧的,你不妨算上一算,自从你们将我逼反的那一天起,朝廷损失了多少精兵良将?朝廷又损失了多少银两?以前我们陆府每年向朝廷交纳的税银有将近一百万两之多,此外,我们还到处替朝廷赈灾,每年也都要捐出一笔很大的银两,而你们现在将我逼反,你们就连一个子也得不到了。”
第九十八章:寺庙里的谈判
皇上也冷冷地道:“没有人要逼反你,这一切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
陆天放道:“我知道你指的是太子被掳之事,但你肯定还不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
皇上道:“朕已经从太子的手中知道了全部真相。”
陆天放道:“从太子的口中你无法得知事情的真相。”
皇上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件事情只有从你的口中才能得知真相?”
陆天放道:“是的。”
皇上道:“那你说,朕姑且听之。”
陆天放便首先从冯达被掳之事说起,说到了曹延平在骑虎难下之下刺杀太子,再说到自己的爱女如何被逼进宫,再说到曹延平在万般无奈之下设计反击,最后又说到太子又是如何将自己拉了水。
皇上觉得陆天放的话语多半是真的,他的心中渐渐地感觉到了一种巨大的愤怒,同时还有一种巨大的悲哀,一种巨大的无奈。
他万万想不到的是,太子与四皇子这一对手足兄弟,竟然为了这个太子之位,已经你死我活地斗了多年,早已到了一个水火不容、都欲置对方于死地而后快的地步。
“这是为什么?”
“朕怎么会养出这么一对逆子呢?”
皇上在心中默默地找寻着答案。
但他的脸色还是保持着平静,他的口中也绝不会承认陆天放所说的话语:“你说太子派人掳走了你的挚友冯达,然后又以此相挟,要你和欧阳怀远做这做那,这绝不可能,太子是什么人?未来的国君,他怎么会做出如此卑劣之事呢?你不要胡乱猜测,更不要散布谣言,否则你这一辈子都休想让朕赦了你的罪。”
陆天放点点头道:“我可以做到这一点。”
皇上道:“至于你说的其它事情,因为你也拿不出什么具体的证据,仅凭你的一面之词,朕也同样不大相信。”
陆天放道:“我也并不指望你能够口中承认什么,只要你心知肚明也就是了。”
皇上道:“尽管如此,朕还是可以考虑赦免你的罪行,因为你终究是一个对国家、对社稷有功之人。但是有一个人的罪朕是绝对不会赦免的。”
陆天放道:“曹延平?”
皇上道:“不错。曹延平将国舅逼得走投无路,最终将其杀害,他还行刺太子,后来又掳走了太子,并设计陷害四皇子和他的师傅,如果这样的人也能够免罪的话,朝廷的脸面何存?朕的脸面又何存?”
陆天放问道:“这两件事情是否有关联?”
皇上道:“这两件事情有很大的关联。”
陆天放已经明白了皇上的意图,但口中还是问道:“皇上的意思是……”
皇上一字一字地道:“你只有将曹延平主动交到朕的手中,朕才会考虑赦免你的罪行。”
陆天放摇了摇头,断然道:“这绝不可能。”
皇上道:“也许朕说出‘考虑’二字,在你听来不大顺耳,好!朕可以答应你,只要你交出曹延平,朕便可以赦了你的罪,朕便可以让你堂堂正正地回到陆府wωw奇Qìsuu書网,让你重新正大光明地做‘天下第一人’。”
陆天放沉声道:“我说过,这绝不可能。”
皇上面有愠意,他也沉声道:“陆天放!你不要执迷不悟了。”
陆天放道:“这绝不是执迷不悟。”
皇上道:“朕不明白。”
陆天放道:“你不明白什么?”
皇上道:“曹延平到底与你是什么关系?你为了他难道就甘愿在那个山寨之中做一辈子的贼寇?”
陆天放道:“曹延平既是我的朋友,又是我爱女的心上人,这些都可以不提,单说一个‘义’字,我便不可能将曹延平交出来。”
皇上道:“在这件事情之上,看来朕是无法说服你了。”
陆天放道:“是的。否则我陆天放便不是陆天放了。”
皇上道:“但是你若不将曹延平交出来,你的赦罪便肯定无从谈起了。”
陆天放道:“我知道。”
皇上道:“我们之间的谈判可以结束了,我们之间再谈下去也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陆天放道:“我也知道。”
皇上看了看陆天放,问道:“接下来你又想做什么呢?”
陆天放摇摇头道:“我还是不会杀你。”
皇上道:“你只会逃走?”
陆天放道:“是的。”
皇上道:“你会用朕来做你的人质?”
陆天放又摇了摇头道:“我也不会用皇上来做人质。”
皇上道:“为什么?”
陆天放道:“因为我怕我会像曹延平一样,成为一个皇上不能赦免的人。”
皇上道:“那你认为你一个人能够安然地离开皇觉寺?”
陆天放道:“我可以,而且十分的容易。”语气一顿,又道:“我甚至不会封你的穴位,因为这也是对你的不敬。”
说完此语,他便向房门边飘然而去。
他无声地行至房门边,又无声地将房门打开了一半,他隐于房门之后,打量着房外的形势。
守在房门之外的两名侍卫早在陆天放进房之时便已经被他封住了穴位,现在正如两具雕像一般地站在房门口,一动不动。而此时,还有另一队巡逻的侍卫从皇上的卧房前经过。陆天放便欲暂时隐于门后,待这队侍卫走过以后,他才伺机逃走。
不料,皇上突然在房中大叫了一句:“抓刺客!逆贼陆天放潜入到朕的卧房中来了……”
这句话也被这队巡逻的侍卫听到了,他们立即转身直扑皇上的卧房而来。
陆天放则不得不要出手了,他身子倏忽之间便已跃至空中,长剑一挥,飞身向那队直奔卧房而来的侍卫攻了上去。
陆天放的长剑极快极沉,当长剑攻至这些侍卫的身前时,这些侍卫其实才刚刚转身向房门前冲出了一步,也没有做好充分的应战准备。
但他们毕竟都是一些大内高手,身手相当了得,他们立即将手中兵器迅速地迎了上去,将陆天放的攻势封了一个严实。
陆天放却借着对方兵器挡格的反弹之力使自己的身子再次跃入了高空之中,又在空中翻了一个身以后,十分轻松地便跃到了一个屋檐之上。
“嗖嗖嗖……”
寺庙里的利箭很快便从四面八方急风骤雨般地向屋檐上的陆天放射了过来。
而与此同时,也有多名侍卫向他所在的屋檐之上跃了上来。
陆天放当然不愿陷入多名高手的围困之中,他在利箭与侍卫都还未到达他的身前之时,便已跃离了这个屋檐,以一个让人无法想象的速度跃到了另一个屋檐之上。
这时,已经有不少的屋檐之上都有侍卫的身影了,他们并不敢贸然来攻击陆天放,从而使陆天放有逃跑的机会,他们在伺机而动。
而地上又很快跃起了另一批侍卫,向陆天放所在的屋檐疾跃而来,同时,多支利箭也是势大力沉地向陆天放攻了过来。
陆天放迅速地向四周一扫,发现自己四周的屋檐上都已布了不少侍卫,自己已经万难从屋檐上逃出寺庙了,便立即将身子向屋檐下射去。
他挥出长剑,向射向他的多支利箭迎了上去,他的长剑在将多支利箭击开以后,身子却依然向攻击他的弓箭手疾坠而去。
倏忽之间,陆天放的身子便已到了这些弓箭手的眼前,又在倏忽之间,只见寒光一闪,两名弓箭手人头落地,他又在空中一个翻身,身子便向一间屋宇之中射去。
其实,在陆天放跃下之时,便有不少侍卫向他跃下的方向赶了过来了,但是陆天放的身手实在是快得出奇,当侍卫们赶到这边时,陆天放已经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侍卫们便只得燃起火把,在寺庙之中找寻陆天放,屋檐上的侍卫也跃下了一大半,加入到了找寻陆天放的行列之中。
寺庙里的火光越来越明亮,但侍卫们的神情却显得越来越烦躁。
要从偌大的一座寺庙找出一个人来的确不易,更何况他们要找的是陆天放呢?
半个时辰以后,他们才终于发现了陆天放的身影。
不过,这时,陆天放的身子又重新回到了一个屋檐之上,并以一个极快的速度向寺庙之外疾跃而去了。
寺庙之中的侍卫都明白,现在谁也无法阻止陆天放的逃跑了。
陆天放刚逃出寺庙,便已见一列多达数千人的人马,应该是朝廷的一支精兵,正浩浩荡荡地向寺庙这边疾行了过来。
好险!
自己的行动只要晚上一步,恐怕便不会再有逃出皇觉寺的机会了。
陆天放在庆幸之余,立即将身子向着与那列官兵相反的方向疾跃而去。
第九十九章:萤火虫
在陆天放离开聚英寨五日以后,曹延平终于从自己的屋子中走了出来。
他心中的悲伤与痛苦似乎已经减轻了不少。
但事实上却并非如此。
他心中巨大的伤悲、他对白梦桐的强烈的思念其实并没有减少半点,他之所以走出他的屋子,是因为陆天放在下山之前叮嘱过他,他就必须时常去照顾安慰陆思芳。
而在事实上,陆思芳虽然不知道父亲入京之事,但父亲毕竟是下山了,而且几天都还未归来,她的心中也的确有些为父亲的安危而担忧。
但她对曹延平的担忧却又远胜过她对父亲的担忧。
已经这么多天了,曹延平却依然没有半点从白梦桐死亡的阴影中走出来的迹象,他依然是将自己关在屋中,萎靡不振、万念俱灰,这不能不令她为他担心不已。
他会不会从此一厥不振,甚至是郁郁而终?
想到这里,她的心便会跳得厉害,她的心中甚至时常都会有一种莫大的恐惧。
她也觉得自己的生活与曹延平一样,也是在昏天黑地、万念俱灰之中。
她也多次想走进曹延平的屋中,去安慰一下曹延平,但她每次却还是在曹延平的屋门前止住了脚步。
她弄不清是为什么,她每次走到曹延平的门前,总有一种神秘的力量阻止她走进去,有时候她会在曹延平的门前迟疑良久,但她却始终都没有去叩响房门。
是不敢进去?还是不忍进去?
是害怕见到曹延平那幅悲痛欲绝、足以让她心碎的神态?还是害怕她的安慰之语不但不能收到效果,还会适得其反?
她也说不清。
这一天黄昏时分,她又在山寨的一片树林之中信步走着,无聊地眺望着远处的风景,心里却依旧是苦闷至极。
蓦然回首间,她突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她的眼中。
曹延平!
他终于走出了屋子,而且他的身子虽然憔悴了不少,但他的神情似乎已经没有了太大的悲伤之意,他的嘴角还似乎存有一丝微笑。
他已经从巨大的悲痛中摆脱出来了?
他已经准备开始新的生活了?
自己昏天黑地的日子也将随之结束了?
自己是不是可以与他……
陆思芳的心中又是兴奋,又是激动,她的双炯之中甚至闪烁着幸福的光。
曹延平叫了一声:“大小姐!”
陆思芳也叫了一声:“曹公子!”
曹延平问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陆思芳浅笑道:“没干什么,看看风景。”
曹延平道:“你在为陆大侠的安危担忧吧?”
陆思芳道:“嗯!”
曹延平道:“其实大小姐并不必有太大的担心。这几十年来,陆大侠闯荡江湖,也入过不少龙潭虎穴,经历过不少凶险之事,陆大侠吉人天相,这次也同样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陆思芳看了看曹延平,又低下了头,轻声道:“其实……其实我更担心你……”
曹延平心里十分的感激,歉然道:“对不起!我让大小姐担心了。”
陆思芳道:“白姑娘也走了这么多天了,你应该要从悲伤之中走出来开始新的生活了,否则白姑娘在天上也会感到不安的……我……我嘴拙,另外我也不知道用什么话语来劝慰你为好……”
曹延平感激道:“谢谢大小姐的关心,你与陆大侠都是我的大恩人,我欠你们的实在是太多了……”
陆思芳黯然道:“应该说是我们亏欠曹公子才是,如果你不是为了救我们,白姑娘也不会……”
曹延平本来想来安慰一下陆思芳,却惹来了陆思芳的一阵伤心和愧疚,这是曹延平不希望看到的,于是他道:“我们还是说一点开心的吧。”
陆思芳当然也不想过多地提及这些伤心事,更不愿曹延平重新陷入痛苦的深渊,她见曹延平要与自己说开心事,便欣然答应:“好吧。”
曹延平道:“听说大小姐是一个很喜欢游历的人,到过天下的许多地方,游览过天下的许多名胜。”
陆思芳笑道:“是啊。什么泰山黄山,西湖秦淮……天下的美景名胜,我几乎都游览过,很多美不胜收之处我至今都是记忆犹新……”于是,她如数家珍一般地说出了许多天下知名的风景名胜,并又将它们各自细致入微地描述了一番。
曹延平浅笑道:“我好羡慕你。”
陆思芳道:“我也羡慕你呀,你在少年时期便有一段那么风光的经历,我也很想知道你当时是怎么以出色的棋艺名震逐个中原的。”
于是,曹延平便说起了自己少年时期的那一段风光经历,说到精彩之处,陆思芳也不禁在一旁拍手称快。
两人都尽量避免谈及曹延平用魔笛闯荡江湖的那一段经历,因为一旦提及这段经历,就不得不要提到白梦桐,但此时两人都不愿再提到她。
两人聊着聊着,天色渐晚,天上星光点点,弯月如钩。
曹延平突然改变话题道:“魔笛在我的手上已经有两三年的时间了,有一天晚上,我突然发现,它不但是一种武器,它还非常的好玩。”
陆思芳笑道:“是吗?”
曹延平道:“你跟我来。”
他将陆思芳带到了一个萤火虫满天飞的地方,然后又将魔笛斜斜地指向天空。
然后不可思议的事情就发生了。满天的萤火虫竟然悉数钻入了魔笛之中,不一会的工夫,空中便一只萤火虫也没有了。
陆思芳拍手道:“太神奇了!这些萤火虫怎么都往魔笛里钻呢?”
曹延平道:“还有更好玩的呢。你跟我来。”
他又将陆思芳带到了一个小山洞之中。
这个山洞十分的狭小,里面也是黑漆漆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曹延平将嘴对准魔笛的一端,用力地吹了几口气,许多的萤火虫便又陆续地从魔笛之中钻了出来,黑漆漆的山洞也逐渐变得异常明亮,也异常的艳丽。
陆思芳也拍手兴奋地大叫了起来:“啊!太漂亮了!太漂亮了!”
陆思芳在尽情地欣赏着洞中的奇景,却没有发现曹延平的脸色渐渐地变了,变得十分的黯淡无光,十分的伤心痛苦,他双目之中的热泪也几欲落下。
他又想到了白梦桐。
梦桐在生之时,自己很少与她这么在一起无忧无虑地嬉戏过,很多时候,自己心中想的都是仇恨,而梦桐的心中则总是想着如何为自己分担痛苦。
这对梦桐好不公平啊!
“梦桐!我对不起你啊!”
曹延平的心中在痛苦地呐喊着。
待萤火虫陆续地飞出山洞,山洞的奇景逐渐消失之时,曹延平才竭力地掩饰着自己的痛苦用一个平和的声音道:“时候已经很晚了,我们该回房睡觉了。”
陆思芳则是恋恋不舍地道:“不错。我们该回去了。”
两人走出了山洞,同了一段路以后,两人便各自向自己的屋中走去。
此时,两人的心情是迥异的。
陆思芳心里是充满了欣喜、甜蜜、还有一种莫大的幸福,她觉得不管自己将来的命运如何发展,这个夜晚都会让她刻骨铭心。
而曹延平则是心如刀绞、痛不欲生。
第一百章:又一个三局之约
在此后的一段日子里,曹延平经常都会从自己的屋子中走出来,与陆思芳聊天嬉戏,有时还会与她对弈两局。
曹延平见陆思芳并不是很担心她父亲的安危,而且与他在一起时通常都会特别的开心,心中不免觉得有些许宽慰。
陆大侠交给自己的任务自己终究很好地完成了,也算是报了他们父女俩的一点恩。
而陆思芳的心里则是感到极其的甜美欢愉。
她认为曹延平已经完全从悲痛之中走了出来,她甚至觉得自己的幸福就在眼前了。
但是,还是有一些问题令她心里感到不畅,也令她的心里感到有些不塌实。
在她与曹延平的交往之中,曹延平总是只与她谈一些肤浅之事,从没有将话题深入下去,曹延平也更没有对她表白过自己的心意。
这又是为什么呢?
难道他还不知道自己对他的用情之深?难道他还不知道自己早已认定今生今世自己非他不嫁?
这些陆思芳都无从知晓。
她只是在冥冥之中期待着自己真正的幸福早点到来。
又过了一些日子,陆天放平安地回到了山寨之中,这令陆思芳的心情感到更加的畅快,更加的没有忧虑。
但也就是在陆天放回寨以后,令陆思芳做梦也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曹延平重新将自己关在了屋中,不再出来了。
陆思芳等呀等,等呀等,一天、两天、三天……但曹延平的身影却始终没有再出现在她的眼前。
她的心也渐渐重新掉入了冰窖之中。
同时她的心里也始终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呢?为什么爹爹一回到寨中,他便又回到原来的样子了呢?
陆思芳想了很久,也想了很多,却还是没有想明白,她只得痛苦地将心中的不解抛给了父亲。
陆天放见女儿如此痛苦,不忍再对她隐瞒什么,逐将事情的真相告诉了女儿。
陆思芳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那段时间经常走出他的屋子与自己聊天嬉戏,并不是因为他已经从巨大的悲痛之中走出来了,更不是因为他想与自己开始一段新的感情,而是因为爹爹临行前嘱托过他,他必须来安慰照顾自己。
陆思芳渐渐变得非常激动。
她很快便向曹延平的房屋走去。
走到曹延平的屋门前以后,这一次她没有再迟疑片刻,便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
曹延平还是面色苍白,萎靡不振,有气无力躺在床上,一幅病入膏肓的模样,与前些日子与陆思芳聊天嬉戏的曹延平判若两人。
见陆思芳走入房中,曹延平才有气无力地从床上爬起,叫了一声:“大小姐!”
陆思芳看着曹延平,缓缓道:“前些日子你一直都给了我一种错觉,我以为你已经从白姑娘逝去的悲痛之中走出来了,其实你没有。”
曹延平低着头道:“我已经好多了,请大小姐不必为我担心。”
陆思芳黯然道:“你没有好多了,你现在的状态甚至不比白姑娘刚刚去世的那阵子好多少。”
曹延平默然。
陆思芳又道:“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会让山寨之中很多关心你的人为你担心不已,你知不知道如果白姑娘在天有灵,看到你这个样子,她的心中也会感到极其的不安的。”
曹延平痛苦地道:“大小姐!你不要为我担心,更不要管我了,就让我自生自灭,好吗?”
陆思芳的心中极是伤心,眼中的热泪几欲流下,她艰难地道:“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呢?”
曹延平在床头坐了下来,用双臂蒙住了自己的头,不再言语。
陆思芳沉默一会,又痛苦地道:“你这样下去不行的,你这样下去不行的,你必须尽快地恢复过来,你必须尽快地开始新的生活。”
曹延平还是用双臂蒙头,还是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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