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魔笛-第1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一个手下道:“庄主,属下认为我们应该考虑另一个问题,我们有没有必要让曹延平去杀方望。”

另一个手下马上道:“我认为杀方望对我们全无意义,反而还会打草惊蛇,让方天佑知道魔笛的威胁依然存在,那么他以后就会变得更加的谨慎小心,那魔笛要想杀了方天佑可能就更加困难了。”

周游龙却仍坚持自己的看法:“曹延平这次即使不出去,方天佑也同样会相当的小心谨慎,魔笛同样也很难杀掉方天佑,要想让方天佑放松警惕,至少也得等上几年时间,而曹延平能在那个荒谷之中等上几年时间吗?恐怕他早就疯掉了,所以我们得时常让他出去一下,转变一下他的心情,同时让他看到复仇的希望。”语气顿了顿,又道:“当然,我也不是完全在为曹延平考虑。我与你们的想法不同,我认为让曹延平今夜行动,对我们来说也是有好处的,它有可能会将方天佑逼急,逼得他先出手,一旦他先出手,我们的机会也就来了。”

手下们听到庄主这样说,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周游龙也很快来到了曹延平这边。

正好白梦桐也在这里。她是第一次夜晚来曹延平这儿,没想到就被干爹碰上,只得自认倒霉。

周游龙看着白梦桐,生气地道:“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白梦桐道:“庄里不好玩,到处乱转,就转到这里来了。”

周游龙沉声道:“你功不好好地练,成天东游西荡,你到底想不想给你的父母报仇呢?”

白梦桐娇声道:“哎哟!干爹呀!人家都练了一天的功了嘛,总要休息一下嘛。”

周游龙大声道:“以后不许你到这里来。”

白梦桐故作懵懂地道:“为什么呀?这位公子是谁呀?他为什么能住在这里呢?”

曹延平也知道周游龙暂时不愿让自己知道他的身份,于是便也装起糊涂来:“这位小姐聪明伶俐,我们初次见面,说话倒也投机,不曾想是阁下的干女儿。”

周游龙见两人相处不深,曹延平也应该还不知道自己的事情,这才放下心来。

待白梦桐走后,周游龙才对曹延平道:“马上跟我赶到开封去,你报仇的时机来了。”说完此语,便迅速纵起身子,向远方跃去。

曹延平心中一喜,也立即飞身跟上。

两人到达开封城边时,天还未亮。

他们发现开封城的防守果然松弛了不少,很多城楼都没有官兵的守卫。于是,他们便挑了一处较低的城墙,纵身跃上,相当轻松地就进入了城内。

进入城内以后,周游龙马上在脸上蒙上了蒙布,然后他又很快找到了接应他的人。接应者告诉他们,方望现在还在妓院之中,并告诉他们这家妓院的具体位置以及方望所在房间的位置。

由于曹延平对开封城相当熟悉,他带着周游龙很快便找到了这家妓院。

周游龙让曹延平一个人跃入妓院之中,而自己却留在了外面。

而曹延平进去以后,又悄然穿过了几片屋宇,很快便潜到了方望所在房间的附近。

第三十一章:代价

 曹延平隐藏在一个角落里,将四周打量了一番,他发现方望所在房间的前面仅站着四个人,不禁有点奇怪。

不是说有六个人陪着方望出来了吗?还有两个人呢?

他不知道的是梅花堂的弟子都是好色之徒,四个人留在房前保护方望,另两个人自然是寻欢作乐去了。

曹延平一个纵身,鬼魅般地闪到了这四个人的身前,如同神兵天降,令这四个人都是大慌失措。

第一个人倒下时,他的剑还完全在鞘中。

第二个人倒下时,他的刀刚刚出鞘。

第三个人倒下时,他的剑刚刚指向曹延平。

第四个人倒下时,他的刀离曹延平的咽喉足足还有六寸的距离。

他们都是梅花堂里最优良的武师,他们都是武林中的一流好手,可是,他们在魔笛的面前,却都显得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眨眼之间,曹延平便用魔笛击开了房门,闯入了房内。

这时候,方望和那妓女还在床上,两人都是衣不遮体,两人都已吓得面色惨白至极,全身颤抖得厉害。

方望本来已经准备下床逃跑,却来不及了。

见曹延平已经闯入房中,方望赶忙光着脚板下了床,跪在曹延平的面前,用一个极度恐慌的声音道:“曹……曹……曹大侠……饶……饶命……”显然,他已吓得魂不附体了。

而那妓女则将身子蜷缩在床的一角,不敢看,更不敢动。

曹延平则用一个冰冷至极的声音道:“你曾经有没有想过要饶过我,要饶过我的亲人?你又有没有想过要饶过其他无辜者?现在你该为你自己的残酷付出代价了。”

方望道:“我……我……我……”他的头脑中显然已经是一片混乱。

曹延平很快便出手了,魔笛一挥,方望的一只手臂立即从他的身上掉了下来,鲜血也如泉水般地喷了出来,方望则发出了一声非常凄厉的惨叫,跟着床上的妓女也不由得恐惧地叫了一声。

曹延平还在继续着他残忍的报复,随者几声凄惨但又渐渐变得无力的惨呼,方望的另一只手臂以及他的双脚也相继脱离了他的身体。

这时候,鲜血已流满了一地。这时候,方望的脸已经变成了死灰色,已经变得无手无脚的他只能躺在地上,鲜血还是不断从双手双脚脱落的地方大量涌出,而他那脱落了的双手双脚则摆在他身体不远的地方。场面惨不忍睹,恐怖至极。

方望也很快昏迷了过去。

曹延平却还是不肯放过他,他找出房中的一壶凉茶,浇在方望的脸上。

方望便醒了过来,接着就又发出了非常痛苦而又无力的呻吟。

曹延平本来还想继续折磨他很久,但想到自己的安全,他等了不久便又是魔笛一挥,砍下方望的头颅,然后迅速跃窗逃跑。

而那妓女听到曹延平已走,不禁抬头睁眼一看,当她看到床下不远处的惨状时,她用一个惊恐至极的声音大吼了一声,然后便倒在床上,昏迷过去……

再说曹延平在出了妓院以后,很快便与周游龙会合了,他们一起亦走亦跃,很快就来到了城墙边。

这时候,城墙上下还是没有布防,他们又是相当轻松地就出得城去。

杀了方望以后,曹延平意外地发现自己有一种巨大的快感,他从来没有想过复仇以后的满足感是如此的美妙。

压抑在他心头许久的仇恨与愤怒一直让他难以喘息,甚至折磨得他死去活来,此时此刻终于得以释放,由此带来的轻松与满足的确是旁人无法想象的。

不过,他也知道,自己的大仇仅仅才报了一半,而且杀方天佑必定要比杀方望艰难得多。

他的心于是渐渐平静了下来。

当周游龙听到曹延平杀方望的过程时,他的神态之间也显得相当的满意,他徐徐道:“这样可能会让方天佑的心中对你有更大的愤怒、仇恨以及报复的欲望,他也许会因此而放弃他的保守与谨慎,向你展开疯狂的反扑,他只要一动,我们的机会也就来了。”

事情就像周游龙想象的那样,当方天佑赶到妓院中,并看到儿子方望犹如五马分尸般的惨状时,他的脸上立即就充满了巨大的悲哀与愤怒,他蹲在儿子的尸首旁,将儿子的头颅与四肢靠在其原来的位置,然后伏在儿子的身上,呼天抢地地哭嚎起来。良久,他才从地上站起,对着窗外已经微微发白的苍穹,大吼了一声,用一个声嘶力竭的声音道:“曹延平!你必须为你今夜的行为付出代价,今生今世我方天佑若不能将你千刀万剐,誓不为人。”

此后,方天佑将自己关在书房中数日。数日以后,他极度悲伤的心情才稍稍地缓解了一些。马上就将庞德光叫进书房议事。

庞德光也是满脸黯然,他缓缓地道:“少爷如此惨死,我也相当的心痛,我一直将他当成是我的亲侄子一般。不过,我还是要请堂主节哀顺变,尽快地恢复过来,因为堂中还有许多大事在等着堂主去处理,更重要的是,我们要尽快设法杀了曹延平,以慰藉少爷的在天之灵。”

方天佑咬牙切齿地道:“杀曹延平是迟早的事情,他如此残忍地杀害了我的儿子,有朝一日我会让他比我的儿子死得还要惨十倍。”

庞德光道:“不过,在让曹延平付出代价以前,我们应该先让另外两个人付出代价。”

方天佑道:“你指的是陆天放和欧阳怀远?”

庞德光道:“不错。如果他们两人早将曹延平抓捕归案了,少爷也就不会出事了,所以他们必须为此付出代价。”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残忍。

方天佑道:“你想怎样?”

庞德光缓缓道:“我想要冯达的一只手臂。”

方天佑沉思良久以后,才轻叹一声,摇摇头道:“我们不能那样做。”

庞德光不明白:“为什么呢?”

方天佑道:“因为前一段时间陆天放与欧阳怀远的确一直在竭尽所能地追捕曹延平,至于后来,既然朝廷那么多的人都找不到曹延平,他们两个人自然也是找不到的。”

庞光德道:“这些我们不要去管他,单说他们几次让曹延平从他们手下逃走,他们就应该付出代价,再说,现在也是我们向他们施加一点压力的时候了。”

方天佑又摇摇头道:“你又错了。我们如果现在要了冯达的一只手臂,可能不但不会给我们带来任何好处,还会适得其反。”

庞德光还是不明白:“怎么会呢?”

方天佑道:“我们可以猜想一下,如果我们要了冯达的一只手臂,欧阳怀远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呢?”

庞德光道:“会更仇恨我们?”

方天佑道:“这不是主要的。”

庞德光道:“那主要的是……”

方天佑道:“主要的是,欧阳怀远在冯府中的处境会变得极其尴尬。冯府上下都会对欧阳怀远营救冯达的方式与方法产生质疑,甚至会背地或当面责难欧阳怀远,就连欧阳怀远自己恐怕也会重新考虑他的营救计划,或者干脆心灰意冷,对营救主人之事彻底绝望,无论出现何种情况,都不是我们希望看到的。”

庞德光道:“堂主说得都对。但是我们这边发生了一件这么大的事情,我们总该对冯府发出一些声音来表示我们的不满,做一些事情来增加冯府的压力呀。”

方天佑道:“你说得不错,不过我们要选择一种适当的方式。”

冯府。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冯府的一些重要人物却是刚刚在大厅中用完了晚膳。

每个人的心情都是那样的焦虑沉重,这个人吃得都特别的少,当下人将碗筷撤下时,每个碗中的菜都还剩下一大半。

而情况最为严重的就是冯灵衫了。多日以来,她的心情都处于极度的焦虑与恐慌之中,甚至晚上她也常常被有关父亲的噩梦惊醒,她的整个人几乎已经变了样,面色惨白,身体虚弱,茶饭不思,就像患上了一场大病一般。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这三个多月的时光她是怎么熬过来的,她又到底还能在这种心境之下熬多久。

欧阳怀远心中对她又是怜惜,又是愧疚。他一直在心痛着她的身体,他知道她如果一直这样下去,身体一定会承受不了的,所以一直想用一种有效的方法来安慰她,哪怕是让她的心稍稍放宽一些也是好的,但冯灵衫问及自己今生今世还能不能见到父亲时,他又不能给她任何承诺,而只是将冯达被绑架以及至今还未救出冯达的责任归咎在自己的身上,并表达出内心强烈的自责和歉疚,冯灵衫却还反过来安慰他:“爹爹被人绑架并不是你的责任,你为了救爹爹也用尽了你的全力,我反而觉得是我们冯家欠你的。欧阳哥,你得答应我,你在救我爹爹的同时,也得考虑自己的安危呀……”每当这个时候,欧阳怀远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时候,一府丁送来了一封书信。欧阳怀远便知道这是那边的人送来的,他早就意识到方望被杀以后,他们会对自己施加更大的压力的。

但当他看到这封书信的内容时,他才感到大惊失措。

原来,这封书信只是要求冯府大小姐与她的父亲团聚一番。

欧阳怀远看着冯灵衫,忧心忡忡地道:“大小姐!你不能去。”

冯灵衫沉声道:“我一定要去。就是死,我也要和爹爹死在一起。”

其实欧阳怀远不是在担心她的安全,而是在担心其它的一些事情,见她如此坚持,也只得任由她去了。

第三十二章:诱敌之计

 冯灵衫被一蒙面人带走以后,冯府上下所有的人都在为大小姐的安危而担忧。她的丈夫王崇阳也显得非常的紧张,他成天都在打听妻子的情况,成天都是坐立不安,茶饭不思,更加没有心思读书。

欧阳怀远却发现在王崇阳的神态举止之间似乎有太多的做作,这反而更加重了他对王崇阳的怀疑。

欧阳怀远对冯灵衫倒没有太大的担心,他知道她会回来的。

半个月以后,冯灵衫果然回来了,不过比出门以前的神态还要凄惨得多。

她头发乱蓬,衣服肮脏,面色憔悴难看至极,一走进冯府,便是泪如雨下,就好像是刚刚经历过什么惨绝人寰的事情一般。

欧阳怀远知道在她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他感到心如刀割,同时对梅花堂更加的痛恨,但又无可奈何。

他真想找一个空旷无人之处,大喊大叫半晌,以发泄自己心中的痛苦、忧郁、无奈还有仇恨。

冯灵衫很快就被几个丫鬟搀扶着回到了自己的卧房中,在沐浴更衣以后,又吃了少许东西,就歇息了下来。

而此时欧阳怀远却只能站在远离冯灵衫的地方,为她担心,为她心痛。

这个时候,欧阳怀远其实很想守侯在冯灵衫身旁,近距离无微不至地照顾她、安慰她,直到她的心平静下来为止。

但他也知道,冯灵衫的身旁已经站着另外一个男人。

这个时候,躺在床上的冯灵衫也多么希望站在自己身边照顾自己、安慰自己的人不是王崇阳,而是欧阳怀远。

但她也知道,这只是自己的一种奢望而已,今生今世自己与欧阳怀远之间就只剩下那段美好的记忆了。

于是,屋外的人与屋里的人的心头又增加了一层浓浓的惆怅。

冯灵衫休息了一夜以后,第二日气色稍好,马上便去找欧阳怀远,将这半个月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告诉了欧阳怀远。

原来,她出门以后不久,便被人点了睡穴,昏睡过去。此后她又被人解穴唤醒过多次,但每次醒来进食方便以后,便马上又有人点她的睡穴,使她继续昏睡。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在什么地方,她终于在一间阴暗、潮湿而又狭窄的房子里见到了父亲,她发现父亲被倒悬在一根梁木之上,光着的上身已经被打得遍体鳞伤,他不能说话,只是用一双慈祥的目光看着他的女儿。而他女儿的心却如刀绞般地那样疼痛,泪水如雨水般地从脸上滑落,口中则不停地、声嘶力竭地叫着:“爹爹!爹爹!……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了……你们不要打我爹爹了好吗?……你们把我爹爹放下来好吗?……他老人家年纪大了,经不起你们这样折腾的呀……”她跪在地上,不断地向旁人磕头,形态悲惨至极,但没有一个人去理她。很快,就有人要她出去,她却继续磕头请求他们放过她的父亲。但有人却将她拖出了房间,紧接着,她就听到父亲凄厉的惨呼之声从房中不断传出,她也不禁在房外大声地哭喊起来:“爹爹!爹爹!……你们不能这样……你们不能这样……我求求你们……我求求你们……”她的身子却被人越拖越远,父亲的惨叫声也越来越小,她的哭喊声也越来越无力。当父亲的惨叫声彻底消失时,她又被人点了睡穴。在途中又是与先前一样的境遇,又是不知过了多久,她在迷迷糊糊之中回到了家中。

冯灵衫说着说着,便又哭泣了起来,她伤心地道:“这半个月便像是一场漫长的噩梦一般,我虽然见着了我最想见的爹爹,但是……”已经是泣不成声。

欧阳怀远用手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大声叫道:“这帮禽兽!”

不过,他又很快意识到自己现在该做什么,于是他劝慰冯灵衫道:“大小姐!你不必这样难过,其实,你应该感到一些宽慰,因为你见到了老爷。他虽然受尽折磨,但还是在坚强地活着,在等待着与你团聚的那一天,他也坚信自己一定会等到这一天的,大小姐你也一定要坚信这一点呀。”

冯灵衫含着泪水点了点头。

就在当天,又是天刚刚黑的时候,欧阳怀远又被对方的人约到了那片枫树林中。

庞德光还是蒙着面,还是背着他。

这次,是欧阳怀远首先向对方发难:“你们不该这样对待一个女人。”

庞德光道:“你指的是冯大小姐?我们让他们父女俩团聚了一次,也算是对你们冯府仁义了一次,你居然还说不该?”

欧阳怀远大声道:“这哪里是团聚?这就是一次对他们父女俩的残忍折磨,你们这帮禽兽。”

庞德光冷笑道:“因为你做错了事情,他们父女俩就应该为你的过失而付出代价。我告诉你,我本来想要去冯达的一只手臂的,后来因为一时的心慈手软,才没有这么做,你应该要感到幸运才是,不过,下次可能你就没有这样的幸运了。”

欧阳怀远又大声吼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庞德光道:“你做错了什么你自己还不知道吗?正是你和陆天放迟迟不能拿下曹延平,而且还让他非常安稳地藏在一个离开封不远的地方,他才有机会突然杀回开封,杀了我那侄子方望。我的侄子因为你们的过失而惨死,而你们却只付出这一点点代价,太便宜你们了。”

欧阳怀远沉声道:“这怎么是我们的责任呢?”

庞德光冷冷道:“这怎么就不是你们的责任呢?你们几次让曹延平从你们的手下逃走,到了后来,你们竟然还各自回府,对捉拿曹延平之事置之不理,你们以为天下太平了,可以安享晚年了,是不是?”

欧阳怀远道:“我们已经尽力了,我们让曹延平逃走,只是因为我们能力有限,我们回到府中,只是因为我们无法找到曹延平。”

庞德光用一种更为冰冷的语气道:“我并不是来听你的辩解的。我只是想再次提醒你,这次幸亏死的只是我的侄子,如果有朝一日我那兄弟方天佑真的死在曹延平的手上,我说得出,做得到,我肯定会将冯达一刀一刀地剁成碎片。”

欧阳怀远不再发火,他知道他此时发火没有任何意义,他在等待着对方对他的安排。

庞德光继续道:“我们已经制定了一套新的捉拿曹延平的计划,但是需要你和陆天放辛苦一些。”

欧阳怀远道:“你说。”

庞德光道:“这是一套引蛇出洞的诱敌之计。三个月以后,方天佑会频繁地走出梅花堂,出现在各种公众场合,每次出门以前,我们都会提前六个时辰通知你和陆天放。你们必须在六个时辰内赶到开封城内。当然,一次、两次可能还不能令曹延平上当,但方天佑若出门的次数一多,曹延平便总有一次会忍不住进入开封城行刺方天佑的。所以你们必须做好长期在开封城与你们府上之间奔波的准备。”

欧阳怀远道:“这么说来,方天佑也知道这个计划?”

庞德光道:“他知道。”

欧阳怀远道:“他也知道他的朋友绑架了冯府的老爷?”

庞德光道:“他不知道。这等坏名声的事情身为国舅爷的他是绝对不会做的,也是不会让他的朋友做的。”

欧阳坏远心下忖道:“好狡猾的回答。”口中却道:“那他如何敢走出梅花堂?”

庞德光道:“我只是说我能够保证他的安全。”语气一顿,又冷冷地道:“你知不知道你的问题很无聊?”

欧阳坏远道:“你的设想不错,但好像不大现实。”

庞德光用一种威慑的语气道:“什么?”

欧阳怀远道:“就算我是一个闲人,陆天放却是一个大忙人呀,陆府的诸多事情都需要他去亲自过问的,他是不可能长期在陆府与开封之间跑来跑去的。”

庞德光用一种不能置疑的语气道:“不管他其它有什么事情,接到我们的通知以后,他必须马上赶到开封来,除非他忍心让他的朋友在酷刑中一点一点地被折磨至死。”他知道他不用再等待欧阳怀远的回答了,于是说完此语,他便是一个纵身,快速跃向远方。

曹延平出了开封城以后,便径直跟着周游龙回到了那个荒凉至极的山谷之中,又开始了他那孤独苦闷的生活,继续等待着下一个复仇的机会。

周游龙也知道曹延平在山谷之中的生活十分的难熬,所以渐渐也不反对他的干女儿白梦桐进山谷陪曹延平聊天解闷,不过,他要求白梦桐必须做到两点:第一,不能向曹延平透露任何庄中的事情;第二,不能与曹延平发生感情。

白梦桐口中连连答应,心里却觉得好笑。

第一点自己早就违背了。

至于第二点嘛,那就不大可能了,即便自己喜欢上曹延平,曹延平又怎么可能喜欢自己呢?干爹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第三十三章:三入开封

 

曹延平回到了山谷以后,想起了周游龙那天对白梦桐的训斥,他估计白梦桐不敢再来他这里了,他知道他只有自己一个人忍受这种孤苦凄凉的生活了。

他的心失落至极。他只希望奇迹能够出现,哪怕是再让自己见上白梦桐一面,他也会感到心满意足。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到了第三日,“奇迹”便出现了。

白梦桐带着一张笑脸来到了曹延平的身边。

曹延平内心一阵狂喜,但他却竭力不使自己的这种心情流露出来。

白梦桐笑道:“恭喜曹公子了,报了大仇,还平安地回来了。”

曹延平也笑道:“我的仇才报了一半,没有什么好恭喜的。”

白梦桐道:“可惜没把方天佑杀了,你要是杀了方天佑,岂不是顺便给我也报了仇吗?”

曹延平道:“你放心,我一定杀得了他。”

白梦桐道:“我相信你。”

曹延平道:“你只有相信我。”

两人都不禁笑了起来。

白梦桐道:“每天守在这个荒谷之中是不是觉得闷得发慌,是不是总想有个人来陪你说话解闷?”

曹延平道:“不错,当然我最希望的还是你来陪我聊天解闷。”

白梦桐又笑道:“真的吗?”

曹延平道:“真的。我是一个老实人,不会撒谎。”

白梦桐道:“为什么呢?”

曹延平道:“因为你特别会说话。”

白梦桐又不禁笑出声来,道:“你以为说几句好听的话就可以让我每天到这个鬼地方来陪你瞎扯?那可不行哦。”

曹延平道:“那你要我怎样才肯来呢?”

白梦桐道:“你教我下围棋。”

曹延平叹息道:“为什么天下有那么多人都希望跟我学围棋呢?”

此后,白梦桐经常都会到这山谷中来,她也当真跟着曹延平非常认真地学起围棋来。

于是,两人可说的话题就更广了。曹延平在教白梦桐下棋的同时,也时常提起他少年时期那一段非常风光的经历,令白梦桐羡慕不已,而白梦桐也不免提起了她以前的那段镖局里的生活,在曹延平的心头,也觉得这种生活别有一番情趣。

在这种频繁的相处之中,两人在心底对对方的情感也在日益加深,但谁也没有把这份情感表露出来半点。

在白梦桐的心底,有着强烈的自卑感,加之干爹的反复叮嘱,使她从来就不奢望能得到曹延平的感情,她只要能每天保持现状,让她如此与曹延平相处下去她就心满意足了。为此,她甚至还希望干爹晚一点才能帮曹延平找到杀方天佑的机会。

而在曹延平的心底,他想得则要复杂许多。首先,他大仇未报,他不敢让自己陷入感情的旋涡之中;其次,他心中还是对陆家大小姐充满了感激之情,在还未弄清他与陆家大小姐是怎么回事之前,他不愿做出有可能会伤害她的事情来;再次,他即便报了大仇,也会成为朝廷要缉拿的要犯,白梦桐如果跟着他是绝对不可能有幸福的。

于是,两人只得将这份对对方的深情深深地埋藏在心底。

两人就这样看似平淡,却心中各自暗藏波涌地生活着。

半年时光就这样过去了,周游龙却一直没有再出现在山谷之中。

这时候,曹延平已经开始焦虑了。白梦桐在的时候,他也显得是心不在焉,忧心忡忡;白梦桐不在的时候,他更是坐立不安,六神无主,甚至是狂喊乱叫。

他不断地向白梦桐打听周游龙现在到底在干什么,白梦桐却总是道:“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到底在干什么,因为我经常到你这里来,所以庄中的很多大事干爹都不让我知道了。”

白梦桐也十分的清楚曹延平急于报仇的心情,所以她也常常劝慰曹延平:“你就在这里安心地等着吧,我相信干爹一定在为你刺杀方天佑做着各种精心的准备,而你要做的只是最后的一击。”

曹延平听到她的这些话语,心中便会变得安定一些。但用不了多久,特别是在白梦桐离开他以后,他便会恢复常态,变得神情恍惚,暴躁不安。

这种日子还有没有尽头呢?

他的心在茫然地痛苦着。

其实,在曹延平回到山谷三个月以后,身处游龙山庄的周游龙便已收到了从开封来的飞鸽传书,说是方天佑于黄昏时分走出了梅花堂,仅带着十余名梅花堂的心腹手下,甚至没有坐轿,步行了一里多路以后,便直接进了开封城内一家最大、也最豪华的怡红院。

他儿子就是死在妓院之中,他怎么还敢去妓院呢?

周游龙满腹疑惑。

'奇'但他很快就明白过来:方天佑必定做了精心的布置,这必定是敌人的引蛇出洞、请君入瓮之计。

'shu'他决定按兵不动。

'网'次日早晨,开封又来了飞鸽传书,说是方天佑直到天亮以后方才离开怡红院。

周游龙却也并没有感到遗憾,他反而更加坚信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

在此后的一段时间里,从开封来的飞鸽传书频频地传进了游龙山庄。方天佑居然每隔数日便会在开封城的大小妓院中风流一夜,每次都是次日早晨才返回梅花堂。

周游龙已经有点坐不住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从开封传来的书信说,当天早晨方天佑走出了梅花堂,在开封城内一家最为豪华的酒楼之中宴请了一位从江南来的武林名宿。这天晚上再次传来的书信说,方天佑在这家酒楼中与这位武林名宿密谈了一天,直到黄昏时分,他才辞别这位武林名宿,带着十余名随从返回梅花堂。

周游龙更加坐不住了。

此后,方天佑又频频在白天出现在开封城里的各种公众场合之中,或在豪华酒楼会见各方武林豪杰,或在开封府衙内会见从各地来的皇亲贵族、地方官员、朝廷要员……显得风光至极,几乎就与曹延平用魔笛初慑开封以前没什么两样了。

周游龙再也坐不住了。

因为他知道:方天佑频频会见各方朝野人士,必定会增强梅花堂的实力,同时,也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