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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妻盈门(种田np)-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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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香草,这屋里的东西都是沈家的,你既然都和离了,难不成还妄想拿走沈家的东西,也太不要脸了吧?”沈家小妾嘲讽着,因碍着李蔓李书的面,没敢上前拽李香草走罢了。
    李香草懒的搭理那女人,径直走到大柜边,打开了柜子,从里拿出一个珍藏多年的拨浪鼓。
    然后,对着沈润生,缓缓道,“这是我当年嫁过来时,随身带的东西。”
    “哟,一个破拨浪鼓,呵,你留着它做什么?你又没孩子。”那小妾恶毒的嘲讽。
    李香草径直看着沈润生,“所以,我今天把它带走。”
    沈润生面色有些难看,这个拨浪鼓的典故,李香草告诉过他的,那时还正是他俩情浓之时。
    “行了行了,你拿走就拿走,谁稀罕一个破拨浪鼓。”
    李香草只淡漠的扫了他一眼,然后向门口走去。
    李蔓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小姑,咱们回家。”
    “嗯。”李香草点点头,不再留恋的大步朝外去。
    沈润生跟出了门,看着李香草等人离去的背影,突然心里头怪怪的。
    “相公。”那小妾在小屋里,将孩子放到床上,自己在李香草的衣柜里翻找起来,“我第一次进门,看到那贱人头上戴的那钗子,放哪儿了?会不会被她偷偷藏在身上带走了?我看呐,刚才就应该搜身,哼,那钗子依我看可值些银子呢,对了,还有一串链子,也挺漂亮的呢,怎么找不到?相公,咱们报官吧。”
    “够了。”沈润生在外面听的烦躁,一甩袖子走了。
    那小妾在屋里微怔,过后撇撇嘴,将那衣柜里的东西全部扔的到处都是,最后终是翻出了一个小首饰盒,不过可惜的是,里面是空的,气的她当即想咬人,然后,抱着孩子就去找沈润生去了。
    ——
    这边,李蔓一行人办好了事,心里头轻松多了。
    李言李书还要去店里,没有跟着一起回家。
    李蔓等人,到集市上顺便买了些生活用品,然后也就回家了。
    路上,谁都没再说话,气氛也有些压抑。
    毕竟,和离这种事,搁在谁身上都不好受,好在,李香草还算平静,平静的连李蔓都对她刮目相看了,原本,她可是准备看她掉眼泪的。
    直到回到家,李香草也仍旧表现的和平常一样,跟李蔓一起做饭,大家围坐在一处吃饭。
    只是,中午回房休息的时候,李香草才拉住了李蔓,跟她说出了自己的心思,“蔓儿,今天的事,多谢你。”
    “谢我什么?”主要还是她自己有勇气,李蔓觉得,让一个古代女子主动和离,这很困难了,可这困难,李香草克服了,让她都觉得很佩服的。
    李香草笑笑,“是你给了我勇气,不然,今天还不知怎么着。”
    “呵。”好吧,其实,劝人离婚这事并不好的,可沈润生那人实在太坏了,哎,“小姑,你放心,你这么好,将来肯定会遇到更好的男人的。”
    李香草脸一红,她一个弃妇,还能指望将来更好的男人吗?何况,她对男人早已失望了。
    “蔓儿,我想搬到老屋去。”
    “什么?”李蔓以为自己听错了,“你一个人去?”
    李香草点点头,解释道,“如今,我和沈家再没有关系了,我是一个人,再住在你们这里,会给你们添麻烦,也会惹闲话的。好在,老屋还在,那里也曾是我的家。我回自己的家住,自在。”
    “那怎么行。”李蔓当即否定,“不行,老屋是你的家,这新屋也是你的家啊,咱们可都姓李,你可是大哥他们的小姑呢。你要回老屋一个人住,他们肯定不会同意。”
    “所以我先跟你说啊。”李香草似乎早打定了主意,“蔓儿,你听我慢慢跟你说,我住那边,也可以养养鸡喂喂猪,也可以种点小菜,另外,我还会刺绣,只要能接着活,我就能养活我自己的,你们不用担心。”
    “养活自己不难,可——”李蔓睨了她一眼,委婉的提醒,“晚上睡觉你就不怕?”
    她可是一个单身女人,这神女沟本就缺女人缺的厉害。
    李香草一顿,“这。。。。。。该不会有事的,谁会对一个——”
    “你也怕吧?”李蔓看着她骤然煞白的小脸,笑了,“你总不至于去了老屋,然后,每晚都得大哥他们轮流去给你守夜吧?”
    “我?”那样和现在还有什么区别呢?甚至更麻烦,李香草纠结,“总不至于的。”
    “至不至于我不知道,反正,你要是执意一个人搬去,晚上李墨他们轮流给你守夜,那肯定的。小姑,你想想,那老屋都几十年了,这才几个月没人住,就毁成那样了,你要是想住的话,起码还得翻新一遍,你也看了,那屋还能翻新吗?”李蔓道。
    李香草被问住,是她考虑的欠妥吗?原本想一个人清静的过日子,并不想连累任何人的。
    可她终究会给自己的亲人添累赘了吗?
    “小姑,你会刺绣?”李蔓即刻转移话题,略显兴奋的问。
    李香草点头,“嗯,会一些。”
    “那太好了,改明儿你教教我,我一直想学呢。”李蔓显示了浓厚的兴趣。
    李香草自然应允,“好啊。刺绣不难的。”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你教我刺绣,我教你认字。”李蔓笑着说,她可没忘记,昨晚给她写和离文书时,她吃惊又羡慕的眼神。
    李香草眼睛亮了,“我,也可以学吗?”以前,跟着沈润生的时候,她就特别崇拜他是个读书人,最爱看他坐在椅子上手捧着书认真看的模样,成婚开始,他偶尔兴致来了,也会教她写两个字的。
    可才当她会写两个人的名字时,他对此早就没了兴致,以后,她央着他还想学时,他便不耐烦了,甚至以女子无才便是德来敷衍她。
    其实,她很想认字的。
    “当然了,小姑这么聪明,认字有什么难的。”说做就做,李蔓立刻兴冲冲道,“眼下秋凉了,再过几日,我就该给小五那群孩子们上课了呢,小姑,你要是不嫌弃,到时跟他们一起,好不好?”
    孩子是最单纯最有活力的一群,跟他们在一起,想不开心都难,李蔓觉得,这也是改变李香草的一个很好的途径。
    李香草却有些不好意思,“我,我这么大年纪,他们笑话。”
    “笑话,我就揍他们。”李蔓故意装的凶巴巴的样子,一面起身,说,“小姑,你坐着,我去李画那把笔墨拿过来,我们今天就学,好不好?”
    “。。。。。。。”李香草激动了,站起身,跟着说,“好。”
    于是,半下午的时间,李蔓跟李香草都在房里写字度过。
    让李蔓吃惊的是,李香草原来会写字,不过,她写来写去,竟只有那两个名字:李香草、沈润生。
    尽管写的歪歪扭扭,一点也不好看,可看她写的满纸,李蔓鼻头突然酸酸的。
    也许,李香草自己都未发觉写的是什么,李蔓拿来笔和纸,让她试试,她就真的试了,结果一写就写了满满一纸,待她醒悟过来时,方觉心头酸涩,忙揪了那纸,想撕了重来。





     第一百九十九章 止痒(万更,订阅这章)
   更新时间:2014…6…24 18:31:46 本章字数:16090

    那写满名字的纸被李香草揉成了一团,两滴晶莹的泪珠随之滴落。
    李蔓一瞧,她真的哭了,心内一揪,忙从她手中拿过那团纸,扔到了桌子上,却又想着,自从李香草回到这个家之后,虽然多次落泪,可一直都偷偷的,隐忍的,今天和那个男人和离了,说不伤心难过肯定不可能的,毕竟,同床共枕那么多年,一日夫妻还百日恩呢。
    她轻轻的拥住李香草,让她头枕在自己的肩头,轻声哄道,“小姑,我知道你难过,想哭就哭吧。”
    李香草呜咽一声,真的没有顾忌的靠在她身上哭了出来。
    隔壁,李画听见了动静,放下书想过来瞧瞧,可转念一想,女人家的事,还是自己的姑姑,他也不便搀和,于是,又坐了下来。
    倒是李蔓,扶着李香草坐到了椅子上,等她哭够了,又静静的听着她哽咽着叙述他们的过往铄。
    原来,李香草今年也二十八岁了,跟了沈润生竟然也有十年了。
    十年?这个数字无疑也刺痛了李蔓心底某个隐藏的部分,可她到底还是幸运的。
    李香草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被泪水打湿,越发娇弱的让人怜惜。
    她缓缓的叙说着,那一年的春天,她带着李言李书去镇上卖鱼,却被一伙人欺负,李言李书那时候还是个孩子,而她也是个未经事的少女,眼看着自己的两个侄子被人打伤,自己也差点被人抢走羞辱,沈润生出现了。
    那天的他,才从私塾先生家里出来,看到这一幕,就让跟着他的两个书童帮忙了,再加上,沈家当时在那镇上也还算有些名望,所以,他很快就找来了乡邻,将那伙恶人赶跑了。
    “姑娘,你没事吧?”当他扶起她,温和又担忧的问她时,少女懵懂未知的心扉刹那间打开了。
    而那时,李香草才十六,生的又如花一般,浑身散发着那种自然的纯净的气息,与沈润生以往接触过的女孩都不一样,那一刻,他也心动了。
    从那以后,两个少男少女坠入了爱河,尽管这份爱,两家人都不能接受。
    对于书香门第的沈家来说,要娶个乡下的土丫头,那是绝不可能的事。
    而对于李家来说,沈家的门楣太高,他们高攀不起,更担心李香草单纯懦弱的性子,到了那样的人家,将来会受欺负。
    那时,哥哥嫂子们相继离世,也只有大姐来管她的婚事,那时,大姐想尽办法劝她跟沈润生断了,甚至不止一次的让她相亲。
    可是,人就是这么倔,越是别人阻拦的事,越是想去做。
    原本,李香草也不敢奢望能与沈润生相爱相守,可两家人如此反对,沈润生甚至因为他祖母的禁足,而大病了一场。
    李香草从那时觉得,他们的爱是珍贵而伟大的,觉得就算是抛去性命,也要与他在一起。
    终于,沈家怕失了这个孙子,倒是同意了婚事。
    就这样,哪怕出不起任何的聘礼,沈润生仍旧三媒六聘的将她娶回了家。
    那一年,是她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了。
    可这样的时光太短太短,短的让那时才做新妇的她,还来不及回味,眼前男人的变化就让她觉得可怕,她甚至怀疑,后来那个逐渐冷淡她的男人,到底还是不是曾经那个为了娶她和家人闹翻,还差点病死过去的痴情少年了。
    “真的,润生他以前不是这样的。”末了,李香草一遍遍的如是重复,黑黑的眸子蓄满哀伤的看着李蔓,像是想从她这儿得到答案。
    李蔓如何能安慰的了她,人生本来无常,人也是如此,十几岁的少年,爱情炙热单纯,谁也不能说那时的感情是假的。
    可再真再美的感情,也难过岁月这道关啊。
    曾经爱的死去活来的两人,到最后剑拔弩张、反目成仇的,多了去了。
    ——
    也许是经过这一通的发泄,李香草后来情绪好多了,还能自嘲自己写的字丑,想让李蔓多教教她。
    两人后来在屋里又练了会字,李蔓主要教她如何握笔,如何先写好笔划。。。。。。
    时间慢慢流淌,屋内的哀伤气氛被冲淡了不少,直到门外传来几声喊声,两人才停了笔。
    外面人喊的是小五,听着声音,有些熟悉。
    李蔓和李香草出来瞧,正好李画也从屋里出来,三人站在二楼阳台上望下看,就见张本仰着头,看到他们三人,微微一笑。
    “老四,你在家啊。呵呵,弟媳,你那天给我的图纸,我做了点出来,带来给你瞧瞧。”说着,举着篮子给他们瞧,那篮子里是一块刚做成的缝纫机架。
    李蔓兴奋异常,忙拉着李香草和李画一起下楼。
    张本等在楼下,见他三人下来,尤其是在见到李香草的那一刹,还是微微愣了,旋即又笑着特别的打了声招呼,“小姑。。。。。。”
    李香草有些不自在,他又不是自己的亲侄子,这样叫她小姑,好别扭额的,她尴尬的点头笑了下,然后对李蔓道,“你们忙,我去厨房看看,一会晚饭做点什么菜。”
    “嗯。”李蔓点头,对张本客气的说,“张大哥,屋里坐。”
    “哦。”张本收回落在李香草身上的视线,跟着李蔓李画一起进了堂屋,然后,将自己做的缝纫机架从篮子里拿出来,放到大桌子上,“弟媳,你看看,可是这样的?不行的话,我再改进改进。对了,李言什么时候回来?关于你图纸上的那个滑轮,我还想让他帮着指点指点。”
    “哦,他一会也该回来了。“李蔓一边捧着他做的机架,一边回道,不过,话说回来,张本的木工活做的的确不如李言的,至少没他那么细致精美,不过,好在,大致的东西算是做出模型了。
    李蔓还是夸了两句,“很不错呢,张大哥,真是辛苦你了。”
    “哪里的话,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呢。”张本笑道,然后,又从怀里掏出了皱巴巴的图纸,开始向李蔓请教这所谓的缝纫机的操作原理。
    李蔓就简单的介绍了下,李画在边上也听的十分认真。
    如果说单纯能画出这种机器,已然让李画等人震惊不已,可此刻,李蔓还能说出缝纫机的操作原理,而且说的让他们丝毫没有反驳的余地,这就更让他们惊奇了。
    末了,张本又收起图纸,感慨又赞叹的说,“弟媳,你真是奇人啊。以前,我觉得李言就是个聪明绝顶的人了,经他手上,那些见过的没见多的,但凡你能说出来,他就能做的出来,呵呵,我的这点手艺完全都从他那学来的呢。可今天,我瞧着,你比他还要聪明的多呢。”
    至少,李言是想不到做这种做衣服的机器的。
    李蔓被他夸的实在心虚,其实,她哪里懂,都是偷拿了现代人的聪明智慧而已。
    李画看她垂首干笑着,还只当她是不好意思,轻轻的握了她的手,也忍不住道,“张大哥说的没错,蔓儿,你真的很棒。”
    “呵呵,我去看看小姑。”李蔓起身,又对张本道,“张大哥,晚上就留在这吃饭吧。”
    “不,不用了。”张本连忙拒绝,神情似乎有些窘迫,他之所以趁着快傍晚的空儿过来,就想着,李家男人们干活都回来了,这样,他找李蔓说事也不尴尬,可没想着蹭人家一顿饭的。
    李蔓并不知道,自小家贫生活艰苦的张本,性子有多敏感,还当他只是客气,笑道,“不过多双筷子而已,对了,你不还要等李言回来吗?他呀,晚饭前该回来的。你就先跟李画坐坐,我去帮小姑做饭去。”
    张本还欲说什么,李画客气的拉他坐下,“张大哥,你那张图纸再给我瞧瞧。”
    “哦。”张本这才坐下,又将图纸小心翼翼的拿出来,递给李画,“呵,老四,你们家这媳妇真是娶着了。”
    说着,他还艳羡的竖起了大拇指。
    李画心里受用,面上却只是淡淡一笑,看着图纸上的每一处细节,不得不佩服李蔓设想的周到细致。
    他敢肯定,这种东西一旦运作,会给人们带来多少的好处。
    ——
    厨房里,李香草已经淘好了米下锅,李蔓进来,随口说,“今晚,张大哥在家吃饭,要多煮些。”
    “啊?哦,我再添些。”李香草赶紧又从米袋里舀了点米出来,重新淘净,放进锅里。
    李蔓点头,看着案板上菜篮子里的几样菜,想着,今天家里有客人,还是李香草脱离苦海重新生活的日子,怎么着也得多烧两样好菜的。
    可家里都是素的。
    正愁着呢,可巧了,李言李书回来了,还带了新鲜的鱼。
    这鱼很大很肥,李书说,这是张府老太太托人送到店里的,似乎也是什么人孝敬到她这里的,她一个人也吃不了那么多,就挑了几条好的,想送来给李蔓尝尝。
    李画张本也都出来,看着那一大箩筐的鱼,都道好鱼,生的这样肥美。
    李蔓瞧着,这一条鱼起码得有一二十斤重,共有五条,若不是还有小推车的话,他们很难将这些鱼带回来。
    不过,一次也吃不完这些啊,若说放在水里养着的话,这鱼也确实大了些,不好养的。
    李蔓犯愁,李香草从厨房里出来,出了一个主意,“吃不完,就腌一些吧,现在天气好,正好赶上好日头多晒晒。”
    咸鱼,李蔓是吃过,却并不会做,“小姑,你会腌?”
    “嗯。”李香草点头,腌菜什么的,对她来说太熟悉了,很小的时候就常常帮嫂子一起腌白菜萝卜什么的,后来嫁人了,沈润生不爱吃那些,就再没做过了,不过,手艺,她觉得自己还是没丢。
    “那好。”李蔓看着那么大的一条鱼,想着终于有法子处理了,也开心,“那咱们晚上煮一条,剩下的,小姑你就腌了吧。”
    “嗯。”李香草愉悦的点头,这一笑,眉眼弯弯,虽比不上李蔓的倾城绝色,倒也有着别样的小女人姿态。
    张本瞧着,眼睛似乎又被刺了下,趁着无人注意,赶紧别开了眼睛。
    ——
    说干就干,李言陪张本在堂屋说话的功夫,李书李蔓李香草三个人就在院子里那口压井边,开始拾掇这些鱼了。
    李蔓先收拾好一条,然后拿回屋中做菜,留下李香草和李书两人继续拾掇。
    屋内,张本跟李言坐在椅子上,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因那压井正巧斜对着堂屋,从他的视线,可以清楚的看到李香草的侧身。
    他真不是故意看的,可视线往外一瞅,自然而然的就落到了那道纤细娇弱的女人身上,她蹲在那里,尤其是蹲在李书边上,显得身形更小了,简直就跟个未成年的孩子似的,不过,她干活真是利索,一把尖刀在那条大鱼的背上,利落的刮着,片片鱼鳞眨眼间飘落,再用刀尖在那鱼腹一划,眨眼间,一腔需要掏干净的东西被她弄了出来,再用水一冲洗。。。。。。
    张本突然觉得,杀鱼也能杀的这么好看的,大概只有李香草了。
    李言正跟他讨论那缝纫机架的事情呢,他也觉得还可以做的更好些,就指点着张本哪里还需改进,可说了几句,没反应,不由朝他看来,见他目光竟痴痴的定在了外头。
    “怎么?你也想杀鱼?要不让李书给你留一条过过瘾?”李言眸底掠过一抹幽光,眼神戏谑的打量着张本。
    张本尴尬的收回视线,“那个,我觉得那鱼真是好。”
    “就只是鱼好?”李言勾唇轻笑,顿了一顿,才在他窘迫的视线下,补了一句,“人就不好?”
    张本越发窘的不知如何是好,“李言,你别乱说。”
    “我乱说什么?”李言定定瞅着他,忽地一笑,“怎么?难道你敢说李书不是你的好兄弟?”
    原来是说李书?张本暗自抹了把汗,“是,当然是了。”
    “这个,你倒是给我用点心做。”李言将缝纫机架放到桌子上。
    张本点头,“已经用心了,你也知道,我就那点手艺。”
    李言斜睨了他一眼,“你不行?”
    张本愣了下,干笑着挠挠头,“我回去再琢磨琢磨。”
    “说好了,你行我就交给你,不行的话,我找六子试试。”李言耸耸眉说着,“你知道,我媳妇对这可认真了,天天盼着呢。”
    “别,别。。。。。。我肯定能做好。”对于李言想找其他人,张本顿时有了危机感,赶忙将做好的成品又放进了篮子里,拎起来就要走,“我现在就回家,重做。”
    “急什么。”李言喊住他,“吃了晚饭再走。”
    “不用了。”张本忙说,他小时候家里穷,也算是吃了百家饭长大,那种滋味不好受,所以,懂事以后,他都靠自己挣饭吃,有的吃就多吃点,没的吃就少吃点,有时候宁可饿着,也不愿去别人家吃饭,就怕看到别人异样的目光,哪怕是同情的可怜的。
    李言和他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他那点心思自然瞒不过他的眼睛,“行了,饭都煮了,再说,我小姑。。。。。。还有李书,这么费力的拾掇这鱼,晚上你不得尝尝?”
    待他说到小姑时,故意停顿了下,张本的心口没来由的提了起来,还好,后面他还提到了李书,他这才松了口气,暗暗庆幸,自己的心思,李言没瞧出来,不然,怕是兄弟都没的做了。
    可越是这样,他越不敢,晚上,还要跟李香草一个桌子上吃饭吗?
    张本越想越觉得别扭,其实,一开始也没觉得怎么,都怪李言之前那句阴阳怪气的问话,‘人就不好’?让他无端的总会想起李香草,该死。
    “傻站着干什么?东西放下,你要是想试试刀功,就去帮我小姑拾掇那鱼去吧,没看见她都累出汗了?”李言从后走来,拎走了他手里的篮子。
    张本一惊,警惕的瞅了眼李言,他真的没发现什么吗?可为何他总觉得这小子话里有话呢?虽然他平时说话也是喜欢这种别人摸不透的腔调,可为何他总感觉今天他的话总是已有所指般?
    “去吧。”李言见他不动,催了一声。
    张本还真听话,稀里糊涂的就迈出了门,走到压井边,看着还剩一条鱼没拾掇,就蹲到李香草边上,从她手里拿过尖刀,“小姑,你歇着吧,这鱼,我跟李书来就行。”
    “这——”李香草呆在一边,张本来的太突然,从她手里拿走尖刀也是猝不及防,甚至他的手指还碰到了她的指背,这让她不自在的僵了一下。
    “小姑,就让张本来吧,他杀鱼可有一套呢。”李言也走过来,笑道。
    张本抬头瞅了李言一眼,憨憨的笑了一声,就低头干活,似乎是有意证实李言那句话似的,他手法越发的干净利落,比那菜场的鱼贩子还要纯熟呢。
    李香草瞧着,他确实做的比自己好,再说,她现在身体差的很,就蹲这么一会,头就有些昏沉沉的了,索性,就洗了手,回厨房去了。
    她这一走,张本手里的动作也顿了下,渐渐的也慢了下来。
    李书刚才见他那样利落,还有些想跟他比一比,哪料他又慢下来,不免有些得意,“张本,你这手怎么了?才见你快些,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行了?瞧瞧,我这条鱼可都拾掇好了?”
    张本窘着脸,刚才一时失神,动作就慢了,此刻,李书提醒,他方又聚精会神的动作起来。
    李言定定的瞅他一眼,再看向厨房里忙碌的两个身影,眼眸微眯。
    突然,李书取笑般的问,“张本,你那老婆本攒的怎么样了?要不要我接济你一点?我可告诉你,我最近在二哥那里也挣了不少钱呢,借给你娶媳妇,可不成问题的呢。”
    张本脸上露着尴尬的笑容,却没答话。
    李书乐了,平时就爱挤兑老实的张本,此刻,逮着机会赶紧问,“是不是看上哪家姑娘了?说说看,我跟二哥帮你参考参考?”
    李言闻言,也认真的看着张本,想听听他的话。
    张本无奈的苦笑,“胡说什么?我能看上谁?人家只要不嫌弃我就成了。”
    “哟?真的?”李书眼底闪过狡黠的光,“那,我帮你做媒,你说赵家村的那个赵山花咋样?”
    “啊?”张本吃惊,赵家村的那个赵山花虽然早已过了出嫁的年纪,可是,她那模样?丑的跟山里的野猴子似的不说,性情还差的要死,小小年纪,就能堵在爷奶的门口骂三天三夜的,所以,这样的女孩,远近都是闻名的,不过都是些不好的名声罢了。
    张本一开始听他说这个,还吃了一惊,过后才晓得他那是取笑自己,恼的将一片鱼鳃丢李书,也趁机反击,“还说我呢?人家赵山花可是一直中意你的呢。”
    李书脸色一变,马上道,“切,老子现在有媳妇了,倒是你,还一直这么单着,不闷的慌吗?那赵山花丑是丑了点,可到底也是个女人不是?晚上关了灯上了炕,还不都一样?”
    他因是跟朋友说笑,也没个顾忌,声音挺大,听得厨房里的李香草跟李蔓,皆的脸色羞窘。
    尤其是李蔓,暗恨李书嘴上没个把门的,什么话都浑说,再说,真的是关了灯就没区别了吗?那他倒是以后找别的女人试试,可恶。
    李言耸耸眉,看他俩打嘴仗,也不参与,径直找了张椅子,坐在花圃前,看那盛开的菊花。
    不得不说,这小花圃还是做对了,经过李蔓的收拾,如今里面花草茂盛,闲暇时候,坐在边上,看看也是觉得赏心悦目的很。
    ——
    晚饭做好了,李墨跟小五也从外头回来了,家里晚上多了一个人,又多搬了张椅子在桌拐边。
    因有了客人,李书直嚷着要喝酒,李蔓也只随了他,拿了一壶酒出来。
    男人们一喝酒话就多,尤其是李书,似乎是故意要在这昔日的兄弟跟前,显摆自己有媳妇这件幸福的事,弄的李蔓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几次桌子底下踢他的脚都没用,无奈,只得匆匆吃好了饭,先下了桌子,让他们男人喝酒胡说去吧。
    她一不在桌子上吃饭,李香草一个女人,自然是待不住,也赶紧吃好了饭,随她一起上楼去了。
    两人在楼上,等了很久很久,才听到楼下熙攘的动静,想着他们大概也吃好了,就下来准备收拾。
    哪知,李书醉了,张本也醉了,两人醉的差点钻桌子底下去了,李墨李言两个,只好一人一个的扶着他们进了屋。
    还好,他们喝醉了酒也只是睡觉,也不吐也不闹,给他们擦把脸就成。
    这些,自然也用不着李蔓来做,毕竟里面还有陌生的男人,李言一人包办了。
    完了,大家才各自洗漱,忙自己的去。
    李香草如今在楼下自己有个房间,李蔓等她回房,自己也上楼回屋了,可没一会儿,李言推门进来了。
    不等李蔓说话,李言一脸无辜的说,“我那屋,三弟跟张本睡着呢。”
    “他们两个都醉了,你放心?”李蔓不放心两个醉鬼在一屋。
    李言笑着走到炕边,脱了鞋子就上炕,“怕什么?他们两个睡觉还不会吗?放心吧,他们会一觉到天亮的。”
    “那大哥他们呢?”李蔓想着家里就这几间屋,那是不是大哥和小五都得挤到隔壁李画那屋啊?
    李言放下了帐子,回道,“大哥晚上有事,不回来了。”
    “啊?”李蔓不懂,“他晚上去哪儿了?晚上还能有什么事?”
    “这个——”李言一边脱着外衣,一边慢吞吞道,“这事,说了你可别怕,村里死了老人,大哥去帮忙了。”
    “哦。谁去世了?”李蔓惊问。
    “你不认识,人家活了七十多岁,也算寿终正寝,这在我们这边就是喜事,瞧你这脸色冷的。”李言笑了下,缓和缓和气氛。
    李蔓脸色这才好些,“可大哥能帮什么忙?”
    李言斜躺下来,眯眸好奇般的瞅着她,“你呀,有时候我真怀疑,你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怎么连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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