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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长,来一发(军旅)1-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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杳然又囧了,一招即中……
“不是。”纪痕远淡淡扫了她一眼,眸色微转回望老人家,“几年前,她还没参加工作的时候就认识了。”
她怔了怔。纪痕远之前就说过他们老早前就见过面,还是旧识,可在她的记忆里……却完全没有这段曾经。
纪老司令不怒反笑,这小子保密工作倒是做得好,“丫头是家里的独生女吧?”
杳然摇头,“不,家里还有两个哥哥和一个妹妹。”
“四兄妹啊……有福气,有福气。”纪老司令感慨,心里也有底了。
“爷爷,您该回医院了。”一问再问就像查户口了,他并不想让她感觉到拘束。
话音才刚落,纪痕静已经刷的跑了出来,搀着老人家的手就往门外走,“哥哥再见,明天记得来医院看我们哟。”速度之快反应之快,简直让人怀疑他们是不是早就说好了。
他莞尔,痕静那丫头也知道逮时间将功补过了。
“喂,纪痕远。”老人家走了,杳然心里的疑惑可没解,“我们以前……认识?”
她对自己的记忆力很有信心,如果和他真是旧识,她不可能会忘记,特别是像他这么遭人‘印象深刻’的主儿。
除非……是他认错了人……
杳然的心沉了沉。
一瞧她的脸就知道她在想什么,男人风淡云轻的开口道:“舒杳然,我不可能认错人。”
就算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会认错其他人,也绝对不会认错她。
她所对等的机率
——是绝对!
***
“哎……”翌日,杳然朝着窗外明艳的天空郁郁叹出口气,身后同事手捧咖啡三两闲聊,都在享受这难得清静的下午时光。
——只有她一个人,满心烦恼……
想至此,又是一声叹息出口。
虽然纪痕远当时笃定的口吻很让人动容,可她还是想不起以前相识的零星片段。
难道真是好久没见了,所以她就把人丢脑后完全不管不顾了?有些头疼的揪着那头漂亮的长发,她开始认真反思起自己是不是真如叶宋宋说的那般没心没肺。
“喂,舒杳然。”口气不善的熟悉女声自身边响起,她抬头,刚巧对上后者抬高下颚盛气凌人的摸样,“今天哥哥们回来了,你也该去露个脸吧。”
“难道你们上演兄妹情深还需要我去撒点眼泪?”对上舒杳绮,她就无法不让自己咄咄逼人。
“你当我们欢迎你啊!”本来就不是真心诚意的邀请她,杳然无所谓的态度更是激怒了舒杳绮,她一指头戳上杳然的胸口,用力点了点,“要不是奶奶硬要叫你,我都懒得跟你讲话!”
浪费她的时间精力不止,还沾了她的粗鄙之气。
“没人求着你。”杳然不怒反笑,眼底积聚的冰霜冷冽刺骨,“还有,用手指着别人是很没礼貌的行为。”
“你!”
杳然不再理她,一脸若无其事的加入了同事们的聊天圈,舒杳绮想上前反驳却碍于在场人太多,于是只能气急败坏的跺脚离开。
舒杳然永远都能直戳她要害,可她却抓不到舒杳然的把柄。不甘心,太不甘心了!
许玫提着一大袋零食进报社的时候正在喝奶茶,外面的高温与室内的冰凉冷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反手带上门,她才刚往前走了步就被人重重一撞,手中的奶茶顷刻撒了满身,就连撞人者舒杳绮身上也沾了不少。
“许玫!”舒杳绮的心情本就糟糕透顶,一经这场小意外怒火立刻喷发,“你怎么走路的,把我衣服都弄脏了!”
“对不起对不起。”许玫见她前襟全湿,忙从包里抽出纸巾,“我没看到……”
舒杳绮余怒未消打开她的手,怒喝道:“别碰我!”弄成现在这样已经很晦气了,她可不想再倒霉。
舒杳绮气冲冲的离开了,许玫却在原地擦着脏兮兮的地板,有同事见状不免嘀咕了几句,“杳然啊,你妹妹的脾气可真够呛的。”
报社里就没人敢和她亲近。
杳然眨了眨眼,明亮的眸底盈盈一抹流光盈转,“这样才衬托出我是多么的善解人意乖巧可爱呀。”
“……”众同事默,半响掀起暴怒,“你这女人也就脸皮够厚!”
杳然笑哈哈的讨饶,跑到许玫身边帮她一起收拾。
下午的时光一晃而逝,转眼已到了下班时间。
舒杳绮提包踩着那双十公分的高跟鞋向外头走去,报社门口停着辆吉普车,车前靠着名身穿军装的年轻男人,舒杳绮笑容甜美的来到男人身边,亲昵的挽起他的手臂。
男人并没拒绝,只微笑着揉了揉她的发顶,“今天累不累?”
舒杳绮摇头,乖驯温软的让见到此幕的同事满脸惊奇。
“许玫,那个男人……是穆营长吧?”同事A透过窗户瞟到他们,不由抬肘碰了碰还在收拾东西的许玫。
“嗯……”许玫探身望了眼,也是满心奇怪,“不过他怎么和舒杳绮这么亲密?”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
“然片子怎么还没下来?”穆少涟问道。
舒杳绮面色微变,咬唇道:“我叫了她,她自己说不回去。”
穆少涟微一蹙眉,直接拨通了杳然的电话。
然而,杳然早从后门离开,现在都上了计程车。手机在兜里欢快的响个不停,她拿出来看了一眼,又放了回去。
穆少涟打了好几通电话都无人接听,不由在心里叹了口气,“既然她不愿意回去就算了。”
“姐姐真任性!”车子启动后,舒杳绮犹有些不满的抱怨着,“我都说了奶奶想她了。”
到达S市的军区大院时,时间比想象中的还要晚,司机是地方牌照,进不了大院,杳然便在门口下车,独自一人孤零零的往院内走去。
外面的营房早已点上温暖的灯光,而舒家却位于最里面的别墅区,如果光靠她这双腿的话,赶上的也只有夜宵了。她一点一点放慢步伐,开始认真考虑起要不要打个电话让人来接,就是对那个地方再有意见,外人面前还是要装装样子的,少了她可怎么上演兄妹情
深的戏码呢?正犹豫间,身后忽然传来嘟嘟的喇叭声,她下意识的回头,却被一串明亮的车灯晃花了眼。
——这谁啊脑子笨的跟被驴踢过似的,把车灯转到一边再按喇叭不可以吗?!
一辆黑色的宾利缓缓开到她身边,尊贵典雅的流线漉过暖橘色的灯光,更显熠熠生辉。半摇开的车窗内映出男人面目清致的侧脸,声音穿透空气,静静落在她耳里,“舒杳然,上车。”
作者有话要说:=皿=修了下,之前的情节推缓……
14、见家长(中)
“你……你怎么会在这?”杳然瞪大双眼。
本来她心里还介怀着纪痕远昨晚说的那席话,可现在他的出现却带给她太大的震惊,以至于所有的不自在都被压了下去。
“舒政委的儿子今天订婚。”男人极是平淡的开口,她起先没反应过来,长长的睫毛眨了眨,好半响后才道:“啊?”
语气迟疑而茫然。
于是,男人又重复了一遍,“舒政委的儿子,今天订婚。”
“……”她愣住了。
订婚?可舒杳绮只说要她回家吃顿团圆饭啊……
杳然垂眼想了想,悟了。
又是这种小把戏,这么多年了,她居然还没完厌,不过,她下了套,可不意味着她会乖乖钻进去。
“哎,纪痕远,我们来商量件事情好不好?”她跑上车,小脸微仰着凑近他,眼底有着细碎的灯影摇曳。
笑得这么夸张,心里是又打什么主意了吧,纪痕远不动声色,“嗯?”
“你送的那份贺礼上加我一个名字怎么样?”见他微扬俊眉,她忙补充道:“相对的,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他笑了,唇畔的弧度渐渐加深,“我为什么要同意。”
他并不是个八卦的人,她那所谓的筹码……于他而言并无吸引力。
“……不同意也得同意,这是命令!”想都没想就直接拒绝,这个男人……果然很欠扁!她忍着满肚火捏紧拳头,抛下结束词,“贺礼加我一份,就这么办!”
可恶,这个秘密可是连宋宋都不知道,他居然弃若敝履!
她气鼓鼓的,他却满心好笑,合着这所谓的商量就是指她一个人拍案立案?
“那你想说的秘密……嗯,是什么?”
她阴沉着小脸扣上安全带,“过时不候,你没机会知道了。”
哼,让他刚才悠哉哉,还‘我为什么要同意’……现在傻了吧?后悔了吧?晚了!
可能他今天心情真的不错,碰了一鼻子灰也不见恼,反而任她耍赖。
车子驶到舒家门口,隐隐人声自别墅内流泻而出,纪痕远从后备箱内取出贺礼,与她一同进屋。
直到这时,她才看清他所带的贺礼是什么。
“LaRomaneConti……”杳然缓缓念着那排英文,神色晦暗不明。二哥爱酒,这在圈里并不是秘密,只是独独这个牌子,她心有芥蒂。
许是察觉到身边人的情绪稍有不妥,他瞟了她一眼。
杳然低头错开他的视线,可脸上一闪而过的落寞并没能逃过他的眼眸。
嗯?
她这是……
“纪营。”
正欲细瞧,肩上却被人冷不丁一拍,穆少涟朗笑着,调笑的话已到嘴边,却在见到一侧低低垂头的杳然时而全盘消泯,“然片子!”
他惊喜又惊讶的往前走了步,可奈却被人挡了路。纪痕远状似不经意的移了下,盈盈笑道:“穆营。”
他这一开口,穆少涟倒不好视若无睹了,只不过杳然并没给他开口的机会,“纪痕远,记着你刚才答应我的事。”
穆少涟不自觉皱眉。杳然与纪痕远的相识他清楚,可相熟却彻底不明。
纪痕远当然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不过弄出点波折向来是他的习惯,“哦?”
故作不解的回视着她,男人眼底那片坦荡平静让她有些牙痒痒。居然敢给她装傻!她忍了忍,可是没忍住,暗地冲他挥了拳,可惜下场与以往的每次一样,被某人抓了个正着。
她抬眼瞪他,明亮的眸底有着细碎的流光,明白她眼中所透露出的讯息,他低笑着松了力度,纵使态度很好很配合,可还是得到她一个大大的白眼。
哼,懒得理他!
气冲冲的背影渐渐隐于衣香鬓影之中,他的目光长时间停留,唇边若有似无的笑意惹得穆少涟神色忽变。
这两人之间的气氛……似乎有点不太对头啊……
杳然走进舒家,立刻便有管家打扮的年轻男人上前询问:“小姐,请出示您的请帖。”
她拧眉顿步,看着男人良久不语。
——这里换新管家了?
不过现在并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她收回思绪四下扫了眼,最终目光定格在某个谈笑轻言的男人身上,“你把他叫来。”
她指着前方,年轻管家顺着看过去,那人不就是舒家的二少爷舒杳宁,今天订婚宴的男主人嘛,“小姐,您究竟是……”
说话间,他已对上隐藏于厅内的警卫的视线,微不可查的轻轻点头。
警卫开始缓缓靠近。
“你把他叫过来不就知道了。”她说是这里的人,他会信吗?
就在她不耐烦之际,双臂蓦的一紧,一名强壮高大的男人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并且还反剪她的手臂将她往暗处拖去。
“喂……唔!”她受惊,下意识的叫了声却被捂住嘴。
——他们想干嘛!
她连踢带踹使劲挣扎。
年轻的管家在前领路,远远避开了喧哗之所,“小姐,二少爷已经订婚,您就别来闹了。”
“唔唔!”这什么跟什么啊,把她当成舒杳宁的后宫之一了么?她两眼几欲喷火,目光凶狠的瞪着管家。
管家泰然若处,直到来到了幽茂繁园的后院,才示意警卫将她‘送’上门口停着的黑色轿车,“已经为小姐安排好回家的车,请。”
说是请,其实也不过是将人直接塞进车内,然后管家按下手中的无线遥控,嘀的一声锁了车门。
车子缓缓驶离别墅,她气的不得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会遭到这种待遇。
——完全不给申辩的机会,专断独行的给她扣了顶莫名其妙的帽子后又强制送离!
混蛋,这群人是想怎样!
她从包里翻出手机,带着满腔怒火摁下了一组几年未曾打过的电话。
舒家大厅内,舒杳宁看着手机上跳跃的来电人姓名,难得怔了神。挽着他右臂的未婚妻见状,不由关切问道:“杳宁,怎么了?”
他摇头,挣开了她的环绕,走到一边接通来电,“喂?”
十分钟后,杳然被重新送回舒家后门。
舒杳宁侧倚着门,深色西装妥帖勾勒出男人硬实的线条,随便一站都是养眼。他身后,年轻的管家也在,此刻正一脸愧悔。
杳然重重摔上车门,冷笑睨他,“看来我是越长越不像舒家人了,都能被误认成你的女人。”
年轻管家听她此言语,微一闭眼,自觉前行一步弯身赔礼,“三小姐,对不起。”
她哼了声,没说话,却是舒杳宁开口了,“你先回去。”
管家称是,一时间冷清的后门口只剩他们二人。
“你也就挂着个舒家三小姐名头。”管家虽是新招的,可也在舒家做了几年,她自己一直不回来,又怎么能怪人家不认得她?
“说得对,不过要是连这三小姐的名头都没有就更完美了。”夜风吹起了她的长发,白净清素的小脸映着柔暖灯光,却只留倔强与嘲讽。
“那你打电话给我做什么。”舒杳宁的语气平静冷淡,毫不介意她语气中的冷讽。
是的,不管是他、还是舒家的其他人,对她永远都是这份有她没她毫无区别的冷漠……
早就该习惯的,可对上舒杳宁那无动于衷的漠视眼神,为什么还是会觉得难过?
“当然是回来做戏,”她咬牙,硬是忍住了心里那口涩苦,“一家团圆其乐融融,这不就是舒家的宗旨么。”
舒杳宁笑了,他生的斯文,笑起来更是儒雅气十足,只不过眼底冰冷透骨,仿佛在看着个不相干的外人,“做戏?”
玩味儿十足的咀嚼着这两个字,他只觉荒唐。人都是健忘的,过了这么多年,谁还记得舒家有个三小姐?
况且……从以前起她的存在感就低微的可怜。
“行了,奶奶在房里,你应该还记得怎么过去吧。”他站直了身形,慢腾腾的转身回院,“那么,我就不带路了。”
“……”男人的背影笼罩着薄凉的夜色中,她慢慢收紧双拳,指甲深深嵌入手心,已至泛白。
这背影,让她忽然记起一件往事。
也是这么个夜凉如水的傍晚,那时她还没有离开舒家,却被这里的人逼得退无可退,“舒杳宁,你真的是我哥哥吗?!”
还能深刻记起当时的自己愤怒而竭斯底里,只觉得整个世界骤然崩塌。而舒杳宁的摸样与现在并无二异,微微掀起的薄唇泛着嘲讽的弧度,声音冷如暗夜霜花,“问得好,我也很想知道,你到底是不是我妹妹。”
有些人永远都不知道,短短几个字组成的话语能摧毁一切。
哥哥?
从那一刻起,这两个字所代表的……不过是场笑话!
杳然重新回到大厅时,舒杳绮也出现了。
她穿着身层叠缀有大片蕾丝的雪白小礼服,头顶的小皇冠衬托得她如公主一般高贵矜雅。
事实上她也确实是舒家的公主。
备受宠爱,万众瞩目。
此刻,她正缠着舒杳宁说着什么,后者淡淡笑着,任她耍性子。
完全有别于对她的纵容宠溺。
“然然?”手臂被人轻轻一拉,她微微侧了身,眸中映出男人惊讶的俊脸。
她心中一震,触电般甩开了男人的触碰。
。。
PS:本章能看懂吗?【歪头望
15、见家长(下)
可下一秒,她又立刻后悔了。
——反应有些过头了。
男人愣了下,转而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微微苦笑,“然然,好久不见了。”
杳然不想理他,兀自扶着螺纹繁复的楼梯扶手,朝楼上走去。
奶奶的房间在二楼,她回舒家的目的就是看奶奶。
明白她心有芥蒂,男人微不可查的叹出口气,跟在她身后,从顶层铺就而下的地毯柔软棉暖,厚沉的军靴踩上去全无声响。
只是那股属于男人的坚毅气息……却如影随形。
“然然是在报社工作吧?”
“……”
“工作累不累?”
“……”她沉默不语,挺直的脊背倔强冷僵。
“然然?”
二楼的楼梯口正对着露台,舒杳宁独自一人站在那儿,灯光昏暗,落了满身寂静。她目不斜视,直直走进奶奶的房间,嘭的用力关上房门。
男人停步在原地,眸色复杂的看了眼走廊深处。
时光不饶人,当年的小丫头也长大了,同样增长的……还有与他们、与舒家的隔阂……
“大哥,”舒杳宁早在他们上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不过却是等到杳然走后才开口,“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神色平静,如杳然那般视对方若无物,这本是两人都熟悉的相处方式,却让舒杳安心有不悦。
“刚到。”他皱眉,最终还是捡了个不相干的话题,“怎么把未婚妻一个人丢楼下?”
舒杳宁吸了口烟,指间点点星火闪烁,“有绮绮陪她,大哥,你少和舒杳然搅一块儿。”
当这三个字合着烟从嘴里吐出时,他还是感觉到了一股无法言喻的陌生。
舒、杳、然……
怎么会有这么变扭的名字?
“杳宁,你似乎忘了一件事。”他的语气很疏远,致使舒杳安皱了皱眉头,“然然也是舒家的孩子,你的妹妹。”
“我没说她不是。”
“……你瞧瞧你这态度,”一说起然然就变脸,“你会对绮绮这么说话?”
舒杳安并不想一回家就苛责他,只是做哥哥的,一碗水得端平。
“大哥,你非得把气氛弄成这样么?”两人互不服软,只会不欢而散。
“然然变了很多。”与舒杳宁的不耐烦相比,舒杳安显得沉着多了,“很多人都说绮绮像然然,可要我看……她们不像。”
舒杳宁的眉头越皱越深,“本来就不像。”
“绮绮越来越像以前的然然,而然然……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舒杳安弯眼微笑,声音虽是淡淡,却字字如钧石,舒杳宁一震,几乎是从心里排斥这句话,“大哥,你说什么呢。”
绮绮就是绮绮,不可能、也永远不会成为别人。
舒杳安在四兄妹中排行老大,只不过所在的部队在边疆,一年也难得回家一次。相对的,长年见不到人的结果便是——对方是胖是瘦变了没变一眼看穿。
“觉得绮绮和然然的关系好罢了。”他并没深言,淡笑道:“绮绮刚来咱们家的时候就爱缠着然然,上学同校上课同班,现在连工作的地方也找一块儿去了。”
与然然不同,绮绮因故从小流落在外,直到十岁那年才找回来。
“学的专业一样。”说起这点,舒杳宁满心无奈,“绮绮就是太任性了,最初还闹着要当外景记者,我没同意。”
普通报社的外景记者还得满城跑上跑下,更别提是走军事的报社了,哪里有天灾就得往哪里跑,与战士坚守第一线。
小丫头小时候就吃了不少苦,他怎么舍得看她重蹈覆辙。
“所以绮绮只需坐在办公室,改改资料排排版。”舒杳安笑了,只是声音却变得冷冽起来,“而然然……却天天在外奔波。”
***
杳然来到奶奶房间的时候,保姆正在喂她吃晚饭。老人注意到她,连连冲她招手,“然然,快来奶奶这里。”
她看着老人,唇角微翘露出个浅浅的笑容,“奶奶……”
老人饭也顾不上吃了,保姆为她擦干净嘴边的菜渍,退到一边将位置让给杳然。她走过去,蹲□将脑袋搁在老人膝盖上,“奶奶,您想不想我?”
“当然想,不过比起然然……奶奶还是最想绮绮。”老人抬手轻轻摸着她柔软的长发,满是皱纹的脸上透着几许忧愁,“绮绮都有几年没回来了,也不知道在外面受欺负了没有。”
杳然闭眼轻笑,声音却哑了下来,“奶奶放心,她呀……
只会欺负别人,哪里轮得到被欺负。”
“也是,绮绮啊……在家里就是个小霸王。”
几年前舒奶奶突发脑血栓,命虽保住了,却留下后遗症,头脑越来越不清醒,在外不归家的明明是舒杳然,她却一直以为是舒杳绮……
其实分不分的清谁是谁并不重要,她只需要知道,奶奶是真的关心她牵挂着她……就够了……
***
小心的避开了一楼的人潮,杳然贴墙刚窜到门口,就被人堵了去路。
纪痕远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幽黑深沉的眸底漾着戏谑,“舒杳然,你做贼去了?”
猫着腰勾着背,还特意躲在角落里,这不摆明想引起人注意么。
周围已经有好几名宾客注意到他们这边的动静,杳然吓得一把捂住他的嘴,“你声音就不会小点么!”
她咬牙切齿,让人实在有种会被挫骨扬灰的可怕。纪痕远挑眉,伸手一捞,将人搂个满怀后大步朝门口走去。
“喂……”她的声音不受控制的放大,也顾不得引起骚动,“你干嘛,快点放开我!”
明明就是她先制住他的,怎么现在互换了?
她的小手还捂在他嘴上没收,纪营长也没去提醒她,直到上了车,周围被安静笼罩。
车内的灯光算不得暗,纪痕远轻轻扯开她的手,“发生什么事了?”
男人面色沉静,清致如许,明明是很普通很常见的表情,却让她心中一悸,差点勾出了倾诉的欲望。
那些明明已深埋在内心深处,尘封于黑暗之中的过往……
她揉了揉眉心,半响才说了句不相干的话,“纪痕远,我们换一下,你对我负责吧。”
杳然的双眸盈盈水润,却失了往日的明亮,暗淡无光。她不喜欢示弱,可今天发生的一切却让她很累很累,让她……很想有个肩膀能够依靠。
舒家是她的软肋,她一直以为自己战胜了这根软肋,可现实却给了她狠狠一击。原来,所谓的战胜不过是因为没有再遇。
手指轻柔的抬起她的小脸,是显而易见的疲惫。
她的声音落在他手里,低低的,有气无力,“这回人民下达的不是命令,允许你提出反对意见。”只不过这反对意见她不会采纳,只会保留。
“舒杳然,”他的眼眸黑沉,幽潭般的深不见底,可又是那么的亮,丝丝缕缕点亮了她心里寂枯的荒原。
噗通、噗通……
她发现自己的心跳在慢慢加快,“那个,如果实在不愿意……”
在此种眼神的深切注视下,她忽然发现耍赖有些难度。
衣料的簌簌声好听轻缓,男人的清致面容已近在咫尺,当头被按上他温暖宽阔的肩膀时,她听到了他的声音,“好。”
低沉的、冷清的……却是让人心安的认真。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小小透个局:女主不会是苦情型哟~~~~~
另……这三章如过有木有看懂的地方一定要说出来口牙,我好就着修改……
因为我本人知道剧情走向,所以觉得能看懂……捂脸
16、联想丰富
杳然今天的心情不错。
不仅是第一个到报社,还里里外外认真打扫了个遍,使得清洁大妈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被人顶了职位。
没有任务跟的时候,日子是很清闲的。报社靠窗的一角设有许多休闲椅,杳然此刻就坐在那,捧着杯奶茶看杂志。
许玫端着碟甜点来到她对面,她抬眼咦了声,毫不客气的一叉子叉走最上面的奶油小熊。
微微带点棕色的小熊融在口中,是丝滑浓香的巧克力味儿,她舔了舔嘴角,并没解馋,“哪里买的,味道不错。”
许玫倒是不介意可爱的小熊惨灭在她嘴里,咽下一勺蛋糕后开口,甜香弥漫,“就街角老钟楼那块,店是新开的,蛮好找。”
她点点头,合上杂志起身。
反正现在也没事可干,倒不如出去转转,顺便吃点东西。
“我去外头踩点了。”做新闻也就这点好,翘班也名正言顺。
她挥挥手,示意杳然早去早回。
——叮当当
——叮叮当当
风铃清脆悦耳的响声在小小的蛋糕店内奏响,站在柜台后的女人立刻绽出抹甜美的微笑,“您好,欢迎光临。”
杳然的额发有些湿,她抬手拉下墨镜,勾在指节间,“买蛋糕。”
室内的冷风很足,女人穿着件缀有小花的橱裙,微笑着替她介绍:“这一行巧克力蛋糕卖得很好,您可以看看。”
杳然嗯了声,弯腰望着玻璃柜中摆放的一众甜点,“看起来都不错。”
不管是色泽还是样式,都很吸引人眼球。她点了几个摸样讨喜的甜点,刚拿出钱包准备付钱,手机却欢快的响了起来。
从兜里掏出手机,却发现是穆少涟的来电。
有些不高兴的拧眉,她摁下静音,重新塞回口袋。
“这是您买的甜点,请收好。”女人将袋子递到她面前,她接过,微笑道谢。
——叮当当
走出蛋糕店的时候扑面迎来一阵热浪,杳然忙躲到屋檐下,再一次为自己的忘记带伞而后悔。
她就记得要拿墨镜,却把最重要的遮阳伞给落报社了。
夏季的上午,是能晒得人跳脚的热,杳然的大半张脸都被墨镜遮
住,抬手扇了扇风,她沿着阴凉的地方走了一段后,见到熟人了。
就算是四十度的高温,穆少涟也还是穿着那身迷彩服,吉普车停在树荫里,他却坐在车盖上。
马路上有着仆仆的风尘,洒水车远远开来,在悦耳的音乐中将水花洒向滚烫的柏油路面。见杳然注意到自己,穆少涟抓起作训帽走向她,咔嗒咔嗒,军靴敲击着地面的声音由远至近,“晚上有没有时间?”
并没计较她为什么不接电话,因为他清楚原因。
——只要和舒家扯上关系,短期内她都不会理他。这怒虽迁得有些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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