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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帝-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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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站起身,非常自然地拉起秋衡的手往外走去。他的手掌宽厚,总带着点微微的凉意。她,真的很中意呢。
   秋衡眼中闪过诧异,却没有开口说什么,只是默默任凤翎拉着。
   “翎主子。”带着王府中的长驻医生章良,冯如拉着秋衡才走进聆风住的院子,远远就传来一个娇柔悦耳的声音,抬眼看去,一个一身紫衣,娇娇小小的人儿就跑进视线。
   紫罗兰色的明媚双眸似乎朦胧着一层水汽,淡粉色的长发没有束起而是随意披散在肩头,随着他跑动的步伐上下飞舞,绝丽脱俗的容貌出尘得不带丝毫烟火气,这个少年真的是属于人间的么?在看见夜晴的第一眼,冯如心中起了这样的疑问。就算是看习惯了好莱坞大片中用电脑特技加工过的精灵,天使这类型的人物,她还是被眼前少年的绝世风姿给震撼了。
   脑中下意识浮现出他的资料,夜晴,靖王凤翎三个侍君中年龄最小的一个,现年十四,非凤栖国人……十四?!冯如的眉毛一下皱了起来,开始在心里问候凤翎的祖宗十八代,没人性的变态女人居然还有恋童癖?摧残国家幼苗!脑中出现一段大学时读的刑法学上的话:与十六岁以下未成年发生性关系者,不管对方是否自愿,都以性质极端恶劣的□罪论处,判XX年有期徒刑,……
   “翎……主子……?”看到面前的凤翎突然一脸阴郁,夜晴不由放慢脚步,怯怯地唤了一声,眼中朦着的那层水雾更有开始凝结,随时下雨的倾向。求助般地看向凤翎身后的秋衡,无声地询问,是不是夜晴又做错了什么?竟然让翎主子用这种眼神看他?他又要受惩罚了么?想到凤翎折磨人的手段,夜晴脚一软眼看着就要摔到了地上。突然身体一轻,夜晴抬起头,看到女子熟悉的脸却带着他全然不熟悉的表情。
   “夜晴一直在照顾聆风么?”冯如把一切可能有关凤翎跟夜晴闺房史的记忆都深埋起来,她实在接受不了“自己”曾经可能跟一个未成年人发生过关系的事实。带着点生硬的温柔,冯如尽力不吓到眼前这个水晶般精致脆弱的洋娃娃。要知道她脑中与未成年人交流的经验仅限于她十六岁以前。
   “翎主子……”怔怔看着眼前这个温柔高贵的女子,夜晴一时间忘了反应,翎主子在对他笑?而且笑的这样温柔,连说话的声音语气都是那么温和,这是他做梦都不敢想的啊。原本已经凝聚的水汽顿时成型,大颗大颗珍珠般的泪就这么顺着白玉似的面颊滑下。
   “呃……”看到夜晴的泪水,冯如的身体顿时僵硬了下,果然还是被她吓哭了么?从以前就是这样,似乎是特别讨小孩子厌恶的体质,几乎很多小孩第一次看见她都会被吓哭。可是,以前只有那些四,五岁的小孩子看见她会哭啊,夜晴都十四了……
   “对不起……”夜晴胡乱抹着眼泪,“夜晴没事,夜晴只是见到翎主子对我笑,太开心了……”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含在嘴里,若不是凤翎靠得近估计还听不到。
   原来如此。舒了口气,她还以为是她的语气太凶了呢。不过,只是看到凤翎对他笑就开心成这样,看来这孩子以前一定受尽了虐待。冯如不由心生怜意,把夜晴搂进怀里,有点笨拙地拍拍他的背,“乖,别哭了。”本想止住他的泪,谁知道她这么一做,夜晴却反而哭的更凶了。
   “……”看来自己果然不是安慰人的料。冯如有点郁闷,又不能对他凶,对他好声好气却反而让他哭的更厉害,所以她早说,她最不擅长应付小孩子了。
   “好了,夜晴。”看到凤翎抱着夜晴手足无措的模样让秋衡有丝好笑,更多的却是惊异,这还是那个风流成性的翎主子么?她看夜晴的眼神有怜惜有无奈还有一丝温柔,独独没了以往的欲念。“翎主子是来看聆风的,你这样粘在翎主子身上,她要怎么进去治疗聆风呢?”秋衡故意取笑夜晴。
   听到秋衡这么说,夜晴才发现自己整个赖在凤翎的身上,轻呼了一声,他飞快地从她身上滑下来,一张小脸顿时染上一片诱人的粉色。“翎主子,夜晴去给您开门。”低垂着头,他快步向聆风的房间走去。
   感激地看了秋衡一眼,凤翎跟着夜晴走进了聆风房间。房间里很干净,甚至有点太干净了。除了必要的桌椅家具,连屏风都没有,更不用说是装饰用的玉器,瓷器与书画了。有点疑惑地挑了下眉毛,她记得自己进章良的房间时,都看见她墙壁上挂满了名家字画,怎么聆风的房间里这么空?章良的身份充其量也就是现代意义上的家庭医生,说白了就是高级佣人。而聆风的身份可是靖王的小老婆,没理由他的房间会比一个佣人的房间还寒酸吧?除非他在这个王府非常没地位,非常的不招凤翎的喜欢。
   可是秋衡不是说聆风是凤翎费了很大的心思才得到手的么?虽然后来听秋衡的口气,好象凤翎对聆风并不好。而这个叫聆风的,似乎在嫁给凤聆前还是个武林高手,只是现在的武功被那个什么散给废了。
   一个曾经的武林高手啊?冯如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她有点感兴趣了。但是当冯如真的见到躺在床上的聆风时,她的脸却开始阴沉了下来。这个男人以前是不是武林高手她是不清楚,她只知道,现在躺在她面前的这个男人完全是半死不活,不,确切的说是只剩下一口气了。“他怎么样了?”面无表情地问了一句;声音平静无波。
   “回翎主子,聆风侍君因为前日的鞭刑失血过多,伤口又没得到及时妥当的治疗,导致伤口有炎症,引起高烧不退。虽然刚才小人已经重新处理过伤口了,但是聆风侍君由于失血过多,身体已经非常衰弱,而今体内的热毒又没办法散去,恐怕……”章良犹豫了下,看看坐在床边注视着聆风的靖王,有些吃不准她如今对聆风的态度,一时竟让章良不知该怎么继续说下去。
   “说。”从抿紧的薄唇中吐出一个字,凤翎的目光始终都只停留在聆风的脸上。
   “是。”一咬牙,“若是在今天之内没办法把体温降下来,只恐怕聆风侍君凶多吉少。”章良一口气说完,抹了下额头的虚汗。
   凶多吉少?意思是,他会死么?墨玉般的眸子收缩了下,“章良。”语气意外的轻柔起来,“本王不要他死。”
   “……?”章良抬头看向凤翎。
   “我说。”目光移到章良的脸上,“我不许他死。”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什么药,我要你把聆风给我救活,否则,他若死了,你也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冰冷的眼神无声地把她心中的意思传达给章良。
   领会到凤翎目光中的含义,章良浑身一颤,俯下身子,“小人遵命。”
 
   第六章
 
   床上男子眉头紧锁,原本健康的浅褐肤色因失血过多而透出一种病态的灰白,双颊却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红晕。冯如伸手抚上他的额头,从掌心传递过来的热度高的惊人,“……”冯如的心不由得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没有用,一点用都没有。灌了三碗退烧药下去,他的体温竟然一点也没有下降?冰冷的眸子扫过章良,冯如慢慢收回手。“主,主子饶命。”接触到凤翎不带一点温度的目光,章良吓得跪在地上,簌簌发抖。
   如果不是你这个庸医没有及时治疗聆风,他又怎么会成这副鬼样子?!冯如寒着脸,最终还是没把这句话骂出去,只是淡淡说了句,“下去抓药吧。”就把目光又放回到聆风的身上。如获大赦般,章良连滚带爬地逃出房间,明知道汤药已经不起作用了,但她还是继续去抓第四副药,期望出现奇迹,救回聆风,好保自己一条老命。
   真的太晚了么?连药都起不了作用了?看着昏迷不醒的聆风,冯如心中有些伤感,他才十八岁,如果活在她那个世界,应该正是无忧无虑,在学校读书的年龄。拿起一边的手巾,擦拭着聆风的脸,冯如突然发现,其实聆风并不太符合凤翎的审美观。凤翎的喜好跟大部分的凤栖国女人一样,偏好那种娇小柔弱,长相秀丽,皮肤雪白的男人。这个看夜晴,悦儿就知道了,就算秋衡高了点,却也是清清秀秀的白面书生类型。
   而聆风却完全相反,皮肤是在她那个世界非常受欢迎的,代表着阳光健康的浅褐色。五官长得很帅气,但是跟秀丽完全不搭界,是属于那种很男性化,很刚阳的俊,甚至还稍稍带着点冷酷的感觉。而身材也是因为从小习武的关系,居然比凤翎还高出半个头。
   如果是在她原来的世界,估计聆风能算的上是一个极品帅哥,不过在凤栖国就属于没人要,基本上嫁不出去的类型。凤翎怎么会想到娶他?明明是完全不符合她的审美观嘛。冯如沉思了下,不一会她脸上闪现了个了然的表情。
   原来如此。凤翎这个女人,还真的是有够任性。她猜的没错,凤翎完全不喜欢聆风,她执意要娶他的原因,只是因为聆风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不把她放在眼里的人。一开始,凤翎认为他是欲擒故纵,想引起她的注意,后来才发现,这个男人是真的完全不在意她。
   这让凤翎非常恼火,想她身为靖王的身份,要多少男人没有?就算除去她的身份就光凭她的脸,也有数不清的男人抢着上她的床,而聆风这个其貌不扬的丑男人居然敢这么无视她?!既然如此,她决定了,无论如何都要得到他。
   第一次上门求亲被聆风一口回绝,想用强,聆风的武功高的离谱,她身边的凤军士全都不是他的对手,最后她用计下药费了他的武功,强纳了他做了她的侍君。为了报复他的不识抬举,每次轮到聆风侍寝她都用尽法子折磨他,要他求饶,但是聆风每次都一声不吭,只是狠狠地瞪着她,毫不掩饰他对她的厌恶与恨意。
   “翎主子,聆风会死么?”夜晴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回过头,只见他绝丽的小脸上写满了对聆风的担忧,湿润的大眼睛不安地看着自己。
   冯如在心里叹了口气,却露出温和的微笑对夜晴道,“不会的。聆风会好起来的。”目光落到秋衡身上,停顿了下,又看看夜晴,最后回到聆风身上。冯如一向是很冷情的人,在她以前三十五年的岁月中,不是没有过男人,但是她却从没想过结婚,她不习惯别人介入她的生活,她的世界。事实上,她也不知道怎么去跟别人一起分享她的生活。
   当她成为凤翎后,知道了凤翎有三个侍君,原本她的打算是想把这三个男人赶到她看不见的地方,任他们自生自灭。但是看到秋衡时,她却改变了主意,因为他的痴情,他对凤翎无怨的付出,让她决定把他留在身边。看到夜晴时,她觉得如果她放任这样一个小孩子出去自生自灭,那她就是在犯罪,在谋杀。最后看到聆风,看到他半死不活的躺床上,就更不可能按她原来的打算,赶他出去了。
   罢了,无奈地笑笑,她认了,活了三十五年,又变回十八岁,注定她要栽在这三个比她足足小了一半多的男人手上。所以她决定了,以后由她来照顾他们。而现在,首先要做的,是绝对不能让聆风死掉。
   可是,有什么办法能让聆风的体温降下来呢?连药都不起作用。站起身,冯如在聆风床前来回走了几步,口中喃喃自语,“降温,降温……对了!”她脑中灵光一闪,有办法了。快步走回床前,冯如一把揭开聆风身上的被子丢到地上,现在只能物理降温了。这法子她是从书上看来的,不知道有没有用,但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首先,要把衣服脱了,她伸手去解聆风的衣带,才把衣带解开还没脱掉,一只手就拦住了她。
   “秋衡?”她疑惑地看着阻止她的人,却见他温润的眸子里含着一丝怒气。
   “翎主子。”努力压抑住自己的情绪,秋衡向来温和的语气却不自觉生硬起来,“聆风现在的身体状况不适合侍寝,如果翎主子实在想,就让秋衡来服侍主子吧!”他还以为她变了,谁知道还是和以前一样,聆风都这样了,她竟然还不放过他。
   “……”冯如从来没想过自己竟然也有被人当成色魔的一日,有些恼火地看着秋衡,“不想他死就给我放手。”难道她看来一脸饥渴么?“我这是要帮他降温。”虽然生气,但是冯如还是解释了下,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无意义的争论上。
   “降温?”怀疑地看了凤翎一眼,见她一脸认真,似乎自己是真的误会了。秋衡脸红了下,放下抓着凤翎的手。
   秋衡一松手,冯如就马上动手把聆风的衣服全脱了下来。“这……!”突然她倒抽了口凉气,该死,这是什么?震惊地看着聆风布满伤痕的身体,新伤叠着旧伤,他身体上没有一块皮肤是好。不用说,这一定是那个女人长久以来的杰作。冯如突然觉得,凤翎就那么被毒死,实在是死的太幸福了。
   “夜晴,你去打一盆水来。秋衡,你吩咐吴庸去城西的冰库给我运一大块冰到这来,要她立刻给我去办。”吩咐完秋衡与夜晴,冯如看着床上的男子轻轻的说,“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死的。”
   夜晴把打来的水放到床边的方椅上,冯如亲自动手,沾湿了手巾,轻柔地擦拭着聆风的脸和身体。不过一会,管家吴庸走了进来,目光一落到聆风的身体上,赶忙别开眼,恭声道,“主子,冰已经运到了。”
   “嗯。”冯如应了一声,“去找只木桶来。”想了下,“就是沐浴用的那种,把冰敲成碎块放进桶里,不要太多,三分之一就够了,然后给我加满冷水抬进来。”
   “是。”这主子是要洗澡么?可是洗澡不该用热水么?怎么又要冷水又要冰块,这是要干什么?虽然满肚子疑问,但吴庸还是领了命令下去了。
   “翎主子,我来吧。”秋衡走进房间,看见凤翎在擦拭聆风的身体不由开口道,他的翎主子从小连衣服也没自己动手穿过,什么时候做过这种服侍人的事?
   “没关系,我来就好。”小心翼翼放下聆风的手,冯如头也没抬。秋衡走到一边,与夜晴一起默默看着她忙碌。
   “主子,准备好了。”吴庸带着几个下人把一只装满水的大木桶抬了进来,放到房间中间的地上,“主子还有什么吩咐?”
   “没了,你们下去吧。”冯如看了眼木桶,足够两个人同时洗澡都没什么问题。打发走吴庸,冯如弯腰抱起聆风,他好轻。皱了下眉,虽然凤栖国的女人力气都比较大,但是这个聆风也太轻了吧?好象只剩下骨头的重量了。冯如抱着聆风,在秋衡与夜晴惊异的目光下跨进木桶。
   “主子?”秋衡冲了上去,想把两人拉上来,她不要命了么?身体内的余毒才清竟然就泡冰水!还抱着聆风一起,聆风都只剩下一口气了,她到底在想什么?秋衡又气又急,拉着她的胳膊,第一次用无比凌厉的口气说道,“上来!”
   “秋衡。”冯如一手抱着聆风,“没事的,你相信我。”她用一种坚定的目光与他对视。
   “主子,药好了……”章良满头大汗地跑进来,她终于把第四碗药煮好了,结果一进门就看见凤翎抱着聆风在泡澡,秋衡扯着凤翎的手臂,这是什么情况?房间内一片诡异地安静。
   “先放桌上。”冯如第一个回过神对章良说,然后秋衡慢慢放开她,走到夜晴身边,沉默不语。冯如抱着聆风,虽然叫秋衡相信她,但其实她自己心里也没有底。只能祈祷那本书不是胡诌,这个方法是真的管用……
   过了一会,凤翎感觉到怀里的温度渐渐降下来了,立即站起身,一个踉跄,跌到一直在旁边密切注意的秋衡身上。“快!”来不及考虑被冰水冻得麻木的双腿,冯如急道,“把聆风扶到床上去,马上把他身体擦干。”秋衡迟疑了下,与夜晴一左一右把聆风抱上床,找来干布擦干他的身体,帮他换上干净的衣服。
   冯如缓了下气,费力地爬出木桶,刚才一直坐在冰上,让她的双腿有些血液流通不畅。“章良,你去看看聆风,看看他怎么样了,还发不发热。”冯如吩咐道。
   “是。”原来翎主子刚才不是要洗澡,而是在帮聆风降温。恍然大悟的章良快步走到聆风床前,开始为聆风检查。
   “翎主子,你也快换身衣服吧。”秋衡走到她面前,心痛地看着凤翎,她的脸色被冻得有点发青了。
   “我没事。”随手拿过一块手巾擦了脸,冯如坐在椅子上揉着双腿,看见章良在聆风床前先是欣喜又突然变色,不由心一沉,“章良,聆风怎么样了?!”
   “回主子,聆风侍君的体温已经完全降下来了。”章良哭丧着脸,“只是聆风侍君体内失血过多,这……”她又开始看凤翎的脸色。
   “到底怎么?”冯如一拍桌子,“再吞吞吐吐,我就割了你的舌头,以后都不用你说话了。”
   “是,这热度是降下来了,可是却有少许寒气入侵,原本若聆风侍君身体无伤这点寒气算不得什么,可是现在聆风侍君体内气血不足,阳气太弱,只恐怕。”犹豫了下,“这点原本无伤的寒气会要了侍君的命。”章良一说完就跪了下来,不敢看凤翎的脸。
   “什么?”冯如脸色一白,难道,最后竟然是她害了他?
 
   第七章
 
   “主子。”眼见凤翎一下子脸色苍白秋衡不由唤了一声,伸手扶住了她。
   “我没事。”冯如定了下神,轻轻推开秋衡,走到聆风床前,弯下腰,抓起聆风的手,掌心贴在自己的脸上。从他手心传来的温度没了刚才恐怖的高热,相反有点点冰冷。是她害了他,她只记得冰能降温,却不知道,冰也会带来寒气入侵。心口一点一点地凉了下来,如果说凤翎是杀他的真凶,那她也算帮凶么?怔怔看着聆风的脸,没有了那抹高烧带来的不自然的红晕,他的脸只剩下毫无生气的灰白色。
   “主子。”不忍心看见凤翎那样失魂落魄的样子,秋衡上前劝道,“主子,你已经尽力了,这并不是你的错。”不是她的错?冯如想笑,如果不是凤翎把他打成重伤,他不会奄奄一息躺在床上,如果不是她用什么冰水降温,他不会被寒气入侵,毫无生路。这还不是她的错么?她只觉得一阵难言的苦涩。
   “翎主子,你那降温的方法确实没错。如果不是聆风侍君失血过多在先,说不定侍君已经好了。”章良也在一边劝道,看见靖王如此伤心的样子让她心里也起了愧疚。如果不是她一面听了悦儿的话,对聆风见死不救,现在也不会闹到这般地步。
   “……”冯如突然抬起头,“你的意思是,聆风现在是因为失血过多才好不了?如果他体内有足够的气血是不是就不会死?”她的表情很奇怪,既带着期望,又有些紧张。
   “这个……”章良一愣,虽然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听起来怎么有点怪呢?
   “我在问你,快点说!”冯如不耐烦地抓起章良的衣领,这个庸医说话老吞吞吐吐,而且每次都是这种关键时候卡住,神仙也会被她急疯的。
   “是,主子说的没错。如果聆风侍君体内气血充足,那么侍君很快就能痊愈。”被凤翎一吓,章良飞快地把话说完。
   “那你快给他准备输血啊!”冯如放开章良,指着聆风说道,如果是失血过多的关系直接输血不就可以了么?医院里不是一向如此的么?
   “输血?”一脸错愕地重复着这个新名词,章良摸了摸脖子,小心翼翼地向自己的主子询问,“主子,什么是输血?”
   “……”看着秋衡,章良,夜晴都一脸不明白的表情看着自己,冯如心中泛起一丝挫败,她忘记了,这里不是她的世界,这里没有医院,没有输血的概念。自己是急糊涂了么?仿佛是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却又发现这根稻草是空心的,根本承受不住他的重量。这种从绝望到发现希望最后却希望落空的感觉,巨大的落差让冯如一下子默然了。她慢慢站起身,走到桌子边,失神地看着桌上的茶碗,一时竟没了言语。
   “主子……”秋衡想说什么,却见她摇了摇头,轻轻道,“让我安静一下。”
   默默叹了口气,秋衡走到聆风床边。看着床上依然昏迷不醒的男人,秋衡在心中轻道,本以为翎主子一点也不喜欢聆风,但是现在才发现,也许是他想错了。
   难道一点办法都没有了么?冯如真的很不甘心,原本是高烧不退,现在明明已经把温度降下来了,但是却还是要眼睁睁看着他死掉?该死的,为什么这的医学那么落后,居然连输血都做不到。深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她知道自己的思绪是乱了。气血不足,气血不足。只要有血……她慢慢抬起手腕,白皙透明的皮肤下,隐隐可见淡青色的血管。看了一眼床上的聆风,冯如突然拔下了头上的玉簪,做了她一生中最冲动的一件事。
   簪子束发的另外一头尖锐的仿佛利器,狠狠划过白玉似的肌肤,鲜血汩汩地冒了出来,流进桌子上的茶碗中。“让开。”拿着满满一茶碗的鲜血,冯如走到床边。
   “翎主子?!”秋衡回过头,看到凤翎不住滴血的右手跟手上一杯满满的殷红一下子被惊呆了,而夜晴跟章良根本就被吓傻了。
   含了口自己的血,冯如俯下身,吻住了聆风的唇。他的唇,很凉,也很柔软。舌尖撬开紧闭的牙关,滑入他口中,她含着的温热液体慢慢顺着她的舌流入他喉咙里。喂完第一口,看见他喉咙滑动了下,少许血水从他嘴角流了出来。
   他喝下去了。虽然有些浪费掉了,但是大部分还是被他喝下去了。冯如心中一喜,又含了一口灌进他嘴里。这样重复几次,茶碗便见底了。
   还不够。她皱了下眉,抬起手,神色不变地拿起簪子又是用力一划,原本已经有些凝固的伤口又裂开了。夺目的鲜红又一次注满了茶碗,看着脸色依旧不见一点血色的聆风,冯如再次覆上了他的唇。我一定会救活你的,聆风,我一定不会让你死的。
   三茶碗的血灌了下去,聆风还是没有一点起色。冯如咬了下嘴唇,抬手就往手腕上划第四次,一双微凉的手阻止了她,“秋衡?”她疑惑地看向他,不解他为什么阻止她。
   “够了。”压抑着怒气,秋衡的眼睛红了,“你这是在做什么?你这样就能救得了聆风么?”看着她一次次割破自己的手腕给聆风喂血,他终于失控了,“你到底是在做什么?!”他就没见过这样子救人的,没错,是她下的命令把聆风打成了重伤,失血过多。但是又怎么样呢?聆风现在已经救不回来了,她流再多的血又有什么用呢?“主子,没用的。”她不知道,每一次看见她划伤自己,他就心痛的仿佛是被人拿刀子一下一下的扎。
   “不,我能救得了聆风。”固执地挣脱秋衡,冯如瞪着他,“我能救得了。”其实连她自己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冯如一向是很冷情的那种人,没有什么多余的爱心跟同情心,更没有牺牲自己挽救别人的伟大情操。可是对聆风,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没办法放弃,就是一心想着要救活他,至于真正的原因,她自己也不懂。
   秋衡看着凤翎,虽然她对他很肯定的说她救得了,但是在她眼中,他却清楚的看到一份惊惶,无措与不自信。她根本没有救活聆风的信心,但是他也知道,自己拦不住她。“用我的。”秋衡伸出手,“如果你一定要用这种方法救他,那么用我的血。”
   “……”看着秋衡伸到面前的手,冯如摇了摇头,推了回去,“我自己来。因为这是凤翎欠他的。”是的,这是凤翎的错,所以她才这么拼命救他,用凤翎的血救他,用凤翎的血来洗刷她的罪,她对这个男人的伤害。冯如为自己的行为找到了理由,因为自己用了凤翎的肉身,所以她才这样,完全不顾自己的去救他。
   秋衡放下手,只是因为欠他的么?看着凤翎再次划开手腕,艳丽的颜色染红了他的视线。闭上双目,秋衡别开脸,不再去看她手上的伤痕,翎主子,你这样为聆风拼命的理由只是因为愧疚么?还是因为别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秋衡耳边响起了夜晴带着哭音的喊声,“翎主子,翎主子。”他一回头,看见凤翎紧闭着双目,脸上透出一份苍白,垂下的衣袖湿湿的,原本鲜艳的宝蓝色竟然成了诡异的紫红。她流了多少血?秋衡一把把凤翎抱在怀里,掀起两边的衣袖,原本细嫩的手腕附近竟然被她划的布满了触目惊心的伤口,右手有,左手也有。她这是在做什么?!
   “翎主子她???”章良胆战心惊地看着凤翎的手腕,翎主子难道受了太大的刺激,疯了么?竟然把自己伤成这副鬼样子?!
   “该死的,你发什么愣?还不去把伤药拿来?!”看到身为大夫的章良竟然看着凤翎的伤口发呆,秋衡不由得怒吼出声。
   “是,是。”章良这才回过神,飞快地找来伤药,交到秋衡手上。秋衡拿起伤药,小心翼翼地涂在凤翎的伤处,夜晴在一边焦急地看着,大大的眼睛中储满了泪水,今天给他的刺激实在是太大了。先是聆风一直徘徊在生死边缘,然后是翎主子。翎主子居然为了聆风不惜割腕喂血?看着虚弱的依偎在秋衡怀中的凤翎,夜晴充满了困惑,这还是那个以折磨他们为乐的翎主子么?还是那个下命令毒打聆风的人么?
   凤翎在秋衡怀中动了下,刚才不知道是不是流了太多血的关系,竟然让她眼前黑了下,头晕目眩。睁开眼睛,看到秋衡轻柔地为自己上药,从伤口传来一阵舒适地清凉。强忍着一波波向她袭来的晕眩的感觉,凤翎开口道,“章良,你看看聆风。”
   “是。”章良打了个寒颤,她真是怕死了再给聆风治疗,方才就是说了聆风体内气血不足,翎主子竟然把自己的手腕划破,放血喂他。这样的翎主子比起以前那个只是喜欢折磨人的翎主子更让她觉得恐怖。
   手指搭在聆风手腕的脉搏处,她行医多年从来没见过喂生人血救人的。就是医书上也从来没这个说法,这种邪门歪道的诡异法子,怎么可能救……人……?章良突然神色一变,不敢置信般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又重新为聆风把脉,这个脉象是?她皱起眉,一脸严肃地翻开聆风的眼皮查看了下,又仔细地检查了下聆风的全身。
   “到底……怎么?”凤翎一看她满脸严肃,又眉头紧锁不由心中又急了,难道这最后的孤注一掷却是竹篮打水?她还是没能救得了聆风?想坐起来,却用不上力气,依在秋衡怀里,凤翎虚弱却严厉地道,“章良,你……快给我说。”
   章良站起身,突然跪在凤翎面前。“你。”一见章良这个举动,凤翎的心彻底沉了下去。果然,她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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