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弑梦空间-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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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昕看不到路西法的表情,但是想来他和自己都是一样的尴尬。刚刚的争吵没有考虑到前面这支游行队伍,但它们才是今晚的主角啊。被这堆恐怖的东西围住,让人连战斗的yù望都没有了。虽然现在他们三个人都还没有显出身形,但对于这些东西来说这很可能算不上什么障碍。

    被百鬼盯上会是什么结果?

    没有人知道,所以他们不可能毫无顾忌,接下来如果不能。

    附窗户说:“没办法了,你就待在头巾下面吧。说起来,无论是屠杀百鬼还是被百鬼围杀,都是难得的经历呢。”她声音很平静,仿佛刚才的争吵并没有生。

    但卫昕还是下定了决心。“对不起,xiao窗。”他诚恳地说,“我确实是个人渣!”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路西法说得对,我不能再拖下去了。”

    “你不要搞错了,你对不起的是她不是我,是不是今天没有我的出现你还打算继续隐瞒下去?”路西法的声音说。

    卫昕低头苦笑:“说得没错,我确实是这样打算的……因为相比良心的谴责,我更在意说出这件事后我会失去xiao窗。你当然可以认为这是无耻的借口,没错,如果我真的在乎她的感受,当初就不该做出这样的事。但是事情已经生了,我会找这样的借口也是没办法的,毕竟我也只是个普通人,很不成熟的普通人。但从今以后,xiao窗,我绝对不会再自私地抛弃你了!”

    附窗户摇了摇头,丝毫没有显出触动的样子,给卫昕泼了一盆冷水。

    “我说真的,打架之前嘴炮可真不是什么好习惯,没看见它们越来越近了吗。”她很无奈地说,“xiao路路为我打抱不平也好,你立下那种怪怪的誓言也好,都是你们单方面的事,我有说过我很在意吗?”

    她的这个反应,让卫昕和路西法都愣住了。

    在他们反应不及的时候,附窗户却已经掀开三角头巾走了出去。包围他们的鬼怪们瞬间一滞,然后猛地扑了上来。

    附窗户提着菜刀缓步迎向它们,声音却是穿过那些怪叫,清晰地传到了身后:“不要以为我很单纯,我见过的事太多了,只是很多东西根本不是我所关心的。”

    她以一副极为轻松的姿态,在鬼怪之间挥舞着菜刀,在身边残骸四溅的同时悠闲地聊着天。

    “你们总喜欢把事情nong得太复杂,但我懒得管那么多。阿赖耶的欺骗,放到正常的价值观下确实很无耻,但那又怎样呢?有些东西没有改变就好了,如果我真的不满意的话,早就把他杀掉了,根本用不着其他人多说什么。”

    卫昕一头冷汗地听着她的话,不知该作何反应。

    “我唯一的希望,就是要大家更真实一点,就这么简单。”

    虽然她这番奇怪的解释似乎什么也没有说清,但看样子她真的是对这件事不怎么关心,这让刚才因为她而争吵的两个人都非常纠结。结果xiao窗真的是个连三观都异于常人的女孩,这让他们那些“正常”的观念都毫无用武之地,倒像是白吵了一架。

    然而没人懂得她到底是怎么想的,也没人有时间再思考那个解释的真实意义,因为被xiao窗切碎的鬼魂们并未就此消失,而是分裂成了更多的鬼魂,甚至比原先的样子看上去还要强大几分,就连xiao窗也开始应付不及了。

    于是其他两人也解除了隐形状态,同时投入了战场。卫昕和身穿白西装的路西法对视了一眼,但都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协助着附窗户杀敌。这些由集体潜意识的碎片组成的鬼魂们却像是杀不完一样,反而不合常理地越杀越多,样子也变得越来越猎奇,有时候几只鬼的残骸相互结合便成了一只完全不同的鬼怪,而且进攻的力度也是越来越猛。

    就在他们都快要支撑不下去的时候,鬼怪们忽然全体退下,卫昕他们疑惑地收了手没有追击,看见它们集体给中间让出了一条道。

    一个xiao男孩从百鬼之中向他们走来。

    “我没想到会来这么多人。”奈亚抬起眼一一扫过他们几个,那张秀气的脸和卫昕上次见到的他有些不同,少了几分冷傲多了几分疲倦。

    卫昕迅拉住附窗户,并不准备再跟对方谈话,而是要立刻离开。但奈亚摊开双手说:“看吧,轻松熊不在。不过我也没什么证据证明自己是正牌的奈亚,尽管我确实就是。”

    “你是奈亚?”附窗户和路西法都惊讶地说,只有卫昕依然警惕地盯着他。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好了,好多人都被某人带坏了,壳的身份标识已经可以隐藏,虽然能做到这一步的人也不多,但用这个来证明你们估计也不会信。”奈亚耸了耸肩,“不过我想,即使到了现在,能在百鬼夜行中行动自如的人大概也只有我一个。”

    他很随意地向身后摆了摆手,成群的鬼魂们出低沉的呜咽声,xiao心地退离他们,重新踏上了进山的xiao径。

    “百鬼夜行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不过你们的某些需求倒是可以满足,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它的作用也仅限于此了。”奈亚把目光移向路西法说,“你朋友的游魂这一次没有出现,你可以走了。”

    说罢不再理会他,又转向附窗户和卫昕:“你们两个如果想跟着游行队伍一直走的话,就跟我来吧。其实也没什么可看的。”

    然后,他也不等他们回答,便转身走了。

    三人面面相觑,卫昕正想开口说些什么,路西法便冷哼一声消失了,他只好哭笑不得地对着空气叹息。附窗户扯了扯他的衣角,叫他跟上奈亚的脚步。

    很奇怪,似乎奈亚出现以后,他们都丧失了语言能力。不是说变成了哑巴,而是完全不知道能说什么,就连向他提问都会觉得无力。

    在山路上走了不知多久,奈亚忽然指着远处说:“那边就是黄泉。”

    曲折的石板阶梯从山谷中一直向上延伸,到达山顶之后又如飘渺的烟雾升腾而上。由无数幽蓝色的细xiao鬼火组成的长阶,不知有几千万级,一直延伸到云层之上,磷火明灭,如同流动的冥河,百鬼则拾级而上,情景诡异而壮观。

    “其实就是一条路,凌1uan的意识通过它去往它们该在的地方,就像送快递一样。百鬼夜行一般都是自然形成,属于人类意识之海的一种自我调节,跟预知梦也有一定关系,不过这个就扯远了……如果生大规模的集体意识活动,也容易引这种现象,只是不知道这次是不是也这样。”说到这里,奈亚回头看了卫昕一眼。

    但他没有再由此说下去,而是望着天空之上的冥河感慨道:“我很扫你们的兴吧?没办法,我忍不住。因为梦世界有太多东西对我来说已经不再神秘,这就等于我看每个魔术之前都已经知道了它的原理,听每个笑话的开头就已经知道了之后的所有笑点,效果上大打折扣。别人扫兴,我也很悲哀,因为对我来说已经没什么东西能有惊喜了。就好像给看电影的人剧透一样,我会习惯xìng地直接告诉你们真相,以煞风景。所以你们在我面前说不出话很正常。”

    附窗户扁起嘴瞪着他,卫昕则依旧没给好脸色,但他假装在欣赏黄泉,不想与奈亚过多jiao流。

    奈亚看着卫昕,显出悲哀的神色:“弗兰的事我也很遗憾。”

    卫昕转过脸来。

    “你可以恨我,因为前期布置都是我帮忙完成的,而整个过程我都在梦境边缘观察着,却见死不救。”奈亚凄然一笑,“哈扎马说得对,我是最没原则的人。只要给钱我什么都能做,即使内心会承受痛苦,那也是我自找的别扭。连马甲都供给屠梦者用了,对于我已经不会在乎自己给别人留下的印象。只是没想到哈扎马会跟着你,不然的话,即使到弗兰死了之后,你都会以为是我出的手,那样就好了。”

    “这是……什么意思?”卫昕极其不解地看着他。

    “他们希望你认为是我杀了弗兰,然后你来报仇的时候,就能让我名正言顺地杀死你。”

    “可是,这……”

    奈亚笑道:“没错,我知道怎么在梦里杀人,但那只能用一次,就连对付尼尔的时候我都没有用过。如果让我来杀了你,那些人的愿望说不定就能实现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完全不理解。”

    奈亚没有回答他,而是看向了附窗户:“你一定明白的吧,穿过真正的黄泉时,那种感觉……”

    附窗户像是受到了极大的震撼,眼神空dong地呆住了好一会儿。她咬着嘴唇,轻轻低下了头。

    “他说的是什么,xiao窗?你知道吗?”卫昕疑惑地转向她。

    她一言不。

    奈亚说:“她不会告诉你的,就像我也不会告诉你某些事情一样。只有在一些事生了以后,另一些事才会有意义,否则知道了也只是徒增烦恼。”

    “够了!你这样故nong玄虚才是把事情搞得越来越1uan!”卫昕不耐烦地叫道。

    “哦?生气了?”奈亚干笑了几声,又背过身去,身影在蓝色冥河的映衬下忽然显得有些落寞,“但是很抱歉,一旦你知道了那些事,某一个未来便成为了可能。而既然我决定为了自己的良心挣扎一下,我就一定不能告诉你。”

    一旦知道,也许就会成为可能……

    他当然知道这句话的意义,基因武器也是同样的道理,那么,难道说……

    “为了良心?”注意到奈亚的最后一句话,卫昕这样问道。

    “也许算是吧,脑子里装了太多事,我反而不太容易分清所谓的正义与邪恶了,真是悲哀啊。”奈亚苦笑道,“姑且就算是出于良心而为吧,如果你也希望弗兰还活着的话。”

    “等等,你说什么?”

    奈亚微微回转过头,在他脑后,成群的鬼魂已经登上了空中的阶梯,而它们渐渐变成了一棵棵摇曳的幽蓝色芦苇,千奇百怪的形体全都化作mao茸茸的光柱,无数细xiao的光点像是萤火虫一般向着天空汇聚。

    卫昕的注意力同时被他和他身后的壮丽景象所吸引,精神高度集中起来。但他随即迅捂住了头,感到头疼yù裂。他惊恐地看到自己的双手也化成了那种半透明的光柱,而且正在一点点地分散!

    “怎么回事?”

    他又强忍着头痛看向四周,沉默的附窗户身上也出现了那种变化,但她像是还没从刚才的打击中恢复过来,依旧低着头。

    “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不能说。”奈亚露出一个含义复杂的微笑,“但我至少可以给你一个忠告,以免日后生一些你不愿意面对的事情。”

    卫昕眼前的画面已经因为疼痛而出现了幻影,他艰难地维持着意识,在崩溃之前听到了奈亚的最后一句话。

    “永远不要以为弗兰复活了。”



………【第二十八章 易梦】………

    中秋快乐~

    不知道更新这么晚还有没有人看得到呢?反正在今天更新还算是来得及的吧

    角川征文还差4o%就完成了,然后要休整一段时间,1o月就能彻底恢复更新(应该吧,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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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卫昕经历过的后遗症最为强烈的梦境,当他醒来的那一刻,身体的极度疲倦和精神的激烈活动产生了强烈的冲突。小^说^无广告的~顶点*小说~网。26dd

    紧闭的双眼完全无力睁开,但大脑的疯狂运转却一刻不停,不仅是关于那个梦的思考,还有更多的是散1uan的、无法控制的记忆碎片,不时像闪电一样划过脑海,每一次都让他感觉像受了雷击一样眩晕。

    永远不要以为弗兰复活了……

    要如何理解奈亚的这句话?

    这是否意味着,付兰有可能复活?

    不对,按照这句话的逻辑,即使复活,也不是真正的复活……

    苦苦思索很久,卫昕也得不出结论,大脑完全是出于某种惯xìng在进行思考,他就像被烈马拖着跑的受刑者,无法控制地承受这种痛苦。

    一片混1uan中,他似乎又抓住了某个关键点。

    以阿赖耶识为基础形成的百鬼夜行,包含着无数佚散的思维碎片,这其中也有属于已逝者的部分。路西法和那个被称作伊比利斯的梦者,跟着百鬼的目的正是想要看到死去朋友的幽灵。

    那只是死者生前意识的极xiao一部分,但如果从另一个角度来看……

    人死之后,意识并非完全消散。既然生前所进行的一切意识活动都会和人类的共有意识之湖所牵连,那么多少会在那留下一些痕迹,也许在死亡的一瞬间,还会有更多的东西回归意识之湖。

    但这终究只是自己的猜测……卫昕抬起沉重的手,用力rou着自己的眉心,以减轻头疼。

    然后继续想到,很多迹象表明,这种痕迹是确实存在的,比如死者的托梦,或是所谓的通灵,虽然科学上并不承认,但有一部分确实是无法解释但又真实可信的东西。

    还有,若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如果说是人们对于死者的怀念造就了死者托梦,那么梦中死者所给出的忠告或预言,本质上是来自做梦者自己。但为什么就连做梦的人也会确定无疑地认为,那些话是出自死者之口呢?

    换句话说,从另一个角度看的话……由于集体潜意识的存在,人的意识可以不仅仅存在于自身;每个人的灵魂之中,也存在着属于其他人的部分,这样一来,“永远活在人们的心中”便并非一句单纯的缅怀之辞。

    算了,自己想太多,也想不出什么结果来,又不是柳为那种专业人士。

    想到这里,卫昕不由得出一声哀叹。付兰死后,他需要接受的改变真的很多,比如遇到奇怪的问题时,连个能讨论的人都没有。

    给季然还伞的时候,他自认表现得还不错,至少学会了注意自己的言行,尽管依然心事重重,也极力克制住了自己,没有在她面前表现出心事重重的样子。

    “借了很久呢,你这几天干什么去了?”

    “没什么,最近有点忙,差点忘了这事。”卫昕低头看着那把伞,那天季然把它给自己之后,他便被李安雅“劫持”前往鹭岛,继而是一连串的事件,直到今天才有机会把它归还。

    “你还能想起来已经不错了,值得赞赏。”

    “原来我的下限如此之低,已经到了这种xiao事都能被夸奖的地步了吗?”

    “你只是太笨了而已。”季然抿嘴笑道,“那,你要忙的事忙完了没有?”

    卫昕摇摇头,然后想了一会儿,又摇头道:“不对,要说的话应该是暂时没什么事了。”

    “这样的话,你能不能——”

    “卫昕。”在他们说话的时候,一个轻柔的女声传来。

    卫昕转过脸,舒若璃站在不远处向他微微点了一下头。她穿着他第一次遇见她时那件白风衣,站在同样洁白的积雪上,娇xiao的身躯给人一种很容易被寒风吹走的感觉。

    他从未觉得舒若璃如此柔弱过,即使是在看望病床上的她时也没有,那时候的舒若璃,也总是会让人相信,她会变回原来那个活泼可爱的少女。然而现在的她散出的全是绝望。

    “能借一步说话吗?”她xiao声问道。

    卫昕犹豫着:“那个……我现在……”

    “很重要。”舒若璃的声音很轻,但却有种不容拒绝的力量。

    卫昕只好同意了。

    季然一直在旁边观察,当看到卫昕最后那个点头便要走的反应时,终于忍不住板起脸质问:“等等,她是谁?”紧接着觉得这样有些不好,又补充了一句:“不介绍一下吗,卫昕?”

    卫昕反应过来,苦笑着拍了一下头,在女孩子面前二话不说便跟另一个突然出现的女生离开,明显是不可原谅的恶行,但一直担心的事情生了,他实在是心神不宁。

    “这位是……”在介绍舒若璃的时候他却犯了难,该怎么说明自己和她的关系才不会让季然误会?

    舒若璃接口道:“朋友的朋友。”

    “噢……”季然怀疑地看着他们,但注意到舒若璃的表情时,却没法再问下去了,她尴尬地移开目光。

    说完那句话,舒若璃便以飘忽无力的脚步走远,卫昕对季然说:“事情有些复杂,我回头跟你解释。”然后快步跟了上去。

    就算知道这样会降好感度也来不及了,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过接下来这一关呢,卫昕无奈地想。

    “付兰死了吧?”

    他们在咖啡店落座之后,舒若璃便这样问道。

    卫昕维持着伸手叫服务员的动作,呆住了好久,他事先便猜测舒若璃这次是来问这个问题的,但没想到会如此直接。

    向服务员随意点了些东西,卫昕再也没有别的借口拖下去。他低着头,轻咳了几下,xiao心地问:“你能保证冷静地——”

    “果然是的吧。”舒若璃打断他的话,微笑道。

    卫昕眨了眨眼睛,越奇怪地看着眼前的少女,许久才说:“没想到这么快就泄露消息了……更没想到,你会是这样的反应。”

    舒若璃安静地微笑着,不是苦笑,也没有任何假装,就连先前她身上那种绝望的气场也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平静如水的感觉。

    “他……确实是不在了,因为某个意外事故。”说完这句话,卫昕特意观察了一下她的表情。

    没有变化,那么说明她只是知道付兰已死的消息,并不知道更多的真相,那么,任务还没结束,他还有必须隐瞒的秘密。

    “你很平静。”

    舒若璃说:“这是不是让你放心了?”

    卫昕迟疑地点了点头,他必须承认,先前最害怕的是舒若璃确认消息之后会失控,安抚伤心的人是他很不擅长的事。

    “所以我平静地接受一切,不是更好吗?你不会感到为难,我也不会。”

    奇怪的逻辑,也许是早就有准备吧,在听那家伙说了那么多关于死的事之后,先前的担心完全是多余呢……

    卫昕问:“有谁告诉你的吗?”还是那天我自己的演技果然太差?

    “没有人告诉我。”舒若璃说,“我来找卫昕同学,只是想做个确认,希望没有麻烦到你。其实很早以前就有不祥的预感了,还记得上次见面时,我对你说过的,感觉在梦里几乎死掉了的事吗?”

    对于她可怕直觉,卫昕可是早有体会,尤其是听左明弈说她前几天直接打电话到火葬场去查。

    不过,难道那时候真的感觉到了?屠梦者不是说她不会知道的吗?

    “他就是在那一晚出事的。”卫昕顿了一下,斟酌着词句,“你不必感到内疚什么的,付兰并不是在去看你的路上出的事,与你无关。”

    “我没有那么说啊。”

    “噢,是我多事了……我只是想起舒同学上次说的那些话,关于不想存在之类的……”卫昕喝了一口咖啡,忽然现没有放糖,苦得要死,但他咽了下去,“舒同学真的不要那么想。我是这么认为的,你和他,也许真的有什么……缘份吧,如果说他的死都能让你感觉到的话。”

    舒若璃脸色微红,低下头:“不是因为那一次。”

    “不是?”

    “是很久以前,因为一个梦。”

    听到梦这个字,卫昕心下一动,感觉自己似乎要听到什么重要的事。他放下杯子,洗耳恭听。

    舒若璃轻点了一下头,缓缓说道:“卫昕同学听过有关梦的传说吗?梦中出现的吉凶预兆,梦的预示成真什么的,古时候有很多这样的故事。不仅仅是故事而已,甚至还会被记录到史书中。

    “《左传》中有这样的记载,宋景公死后,他的儿子得和启要争夺王位。得做了一个梦,梦见启头朝北躺在卢门之外,而他自己化作了一只乌鸦落在启的身上,嘴置于南门,尾置于桐门。得醒来之后,认为这是个吉梦。后来,得的这个梦果然应验,成为了宋的君王。”

    卫昕按捺着心中的不解,认真听她讲完这个故事。真是个奇怪的女孩,刚刚得知了付兰的死,却并不显得太过伤心,而是如此平静地给自己讲故事。

    她到底想要说什么呢?

    “得根据古时的释梦理论,认为头朝北,预示着死,在门外,预示着失国;而头朝南则生,且南面为王,乌鸦的身体各部分又控制着各个城门,理应他获得成功。”舒若璃停了一下,抱歉地看着卫昕,“啊,对不起,我是不是有点过于偏题了呢?其实……只是想起了很多类似的传说,而且付兰以前经常问这些的,他知道我喜欢读这类古籍,还有传说故事。

    “他有点奇怪,似乎对梦看得很重要。所以那时候我做了那个梦,他就……反应很大。我做过一个梦,具体内容已经不记得了,不,是我完全无法再说明了。只记得是个很清晰,很精彩的长梦,因为挺有意思的,就告诉了付兰。没想到他听了以后面如死灰,我感到非常奇怪,催了他好几次,他才告诉我,那些梦中的意象预示着我的死亡。

    “我虽然读的古籍里经常提到类似的传说,但对于它们也只是当成单纯的故事罢了,然而付兰那么严肃地告诉我那个梦是凶梦,让我也很在意。那之后不久,他再次找到我,说要用另一个梦跟我jiao换那个梦。虽然很奇怪,但他并没有解释太多,我以为这是他安慰我的一种方式,你知道他有时候会做出一些怪怪的事情……反正就是答应了

    “换了梦之后,我对那个梦的内容便完全遗忘了,当时觉得非常奇妙,难不成付兰真的会什么法术。可是问他他还是不说,告诉我一切都好了,便不再回答关于这件事的任何问题。久而久之,我也认为只是他的玩笑,忘了梦是常有的事,不应把巧合太当真,便把这件事放到一边了。”

    舒若璃说到这里,眼神变得mí离起来,声音也多了几分飘渺神秘的味道。

    “然后,就是这一次,他的死亡。”

    卫昕咬着指甲,陷入了沉思,竟然忘了该对她说些宽慰之语,或者面对这样的事,至少做出一些反应。

    而舒若璃似乎也没有在意他,依然沉浸在回忆中。

    她又说了一个故事。

    “你知道北条政子吗?她是日本被称为尼姑将军的名女子,镰仓幕府创建者源赖朝的妻子。关于她,也有一个与梦有关的传说。

    “据说北条政子的妹妹,梦见自己登上一座高山,她揽来明月放在自己袖中,又把长了三个枝桠的橘树枝cha在间。妹妹跟政子说了这个梦,政子为她解梦说,如此过于荒唐的梦预示着可怕的灾难,梦是反的,明月和树枝都是大吉之物,在现实中却会化为不吉之事。于是她付出了相应的代价,从妹妹那里买下了这个梦。

    “得到了这个梦的北条政子,不久之后便遇上了大福缘,嫁给源赖朝,从此获得巨大的权力,成为历史上的名人。

    “政子借谎言向妹妹买下了吉梦,付兰也说我那个梦是凶梦,但却不是谎言。买下那个梦的他,真的死了。所以……”

    舒若璃注视着卫昕,认真地问道:“关于梦的那些事,都是真实存在的,对吗?付兰拥有解梦换梦的能力,对吗?身为他生前最好的朋友,你一定知道的吧?”

    “我……”卫昕躲避着她的目光,在脑中构思下一句敷衍的回答。

    为什么,在过了一关之后又遇上了难题?

    无论怎么说,先拖过当下吧。

    *******

    “预梦是存在的。”

    左明弈把一堆资料扔给卫昕,拖着长长的傲慢音调说道:“哼,付兰那xiao子,竟然不声不响地把我的成果拿去用了。不过,也不排除梦者界本身就存在这样的手段,毕竟传说也有部分真实依据。而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他的身份。”

    “你的成果?”

    卫昕把与舒若璃的那次会面告诉他,本来是想问他如何解决这件事,毕竟在这件事上,他是唯一能够找到的盟友了。

    没想到左明弈直接塞给他一堆文献,还有长达数万字的研究论文。

    “就是这东西让老师注意到了我,把我从大学里提前nong了出来加入礼园。不过由于国家需要,之后研究的都是与此无关的事,这是后话了。”左明弈在资料上敲了敲,说,“梦中的预兆会实现,并非神话传说,而是有着理论依据的。当然,我大概是第一个整理出这套理论的人。可惜这东西只有老师欣赏,但就连他都认为主流学界无法接受,把它雪藏了。

    “梦境预示的基础,依然是人类的集体潜意识。我这么跟你解释,你把整个意识之湖想象成一台终端,每个人类个体都是它的信息端口,通过人类活动所jiao换的信息,属于精神层面的意识之湖,得以感知物理层面的现实世界,并对此做出反应。

    “例如对灾难的预示,是收集了无数人对于自然现象中的微xiao细节的观察,集合了大量的信息,经由集体潜意识的推算之后产生的结果。那些与仕途、爱情之类相关的预示,则更容易产生,因为人与人的jiao流过程中本身便会有大量的意识流动,更不用说那些对表情、语言、动作甚至气味上的细节信息的收集和处理了。

    “而这样的预示,并非总会展现出来。这只是集体潜意识自动进行的一种精神活动,不是专门为了某个人或某件事而做的。那些在梦中看到了预示的人,也只是偶然中接收到了这些结果而已。”

    卫昕把大堆的资料放到一边,与其看那些难懂的术语,还不如直接问眼前这个穿着变态白大褂的男人。“也就是说,你只是为预梦这一现象整理了一个理论而已,还是这么不靠谱的理论,难怪这份伪科学的论文没法表。”

    “伪科学?哼,你自己看看付兰,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左明弈说完,又改口道,“不对,他已经死了。”

    对于这个看上去对青梅竹马冷漠无比的人,卫昕不知道说什么好。

    “梦境预示其实根本不应该被称之为预示,从因果上说,甚至可以认为是先有结果再有原因。不,两者是同时产生的,没有时间上的分别。”

    “什么意思?”

    “你知道外祖父悖论吗?”

    卫昕不禁骂道:“靠!怎么又扯到时间悖论上来了!”

    左明弈竖起食指摆了摆:“原理是一样的。或者,我们可以用预言家的悖论来解释。预言家不会对自己做预言,因为在做出预言的那一刻,他便已经改变了自己的未来,这会陷入一个永无止境的死循环。”

    卫昕花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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