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弑梦空间-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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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人家说：“这是展览品，和那边的54式一样是不能打的，手枪类只能选这种运动手枪。这位先生不妨考虑一下步枪，56式步枪想必您已经见多了吧，我们有95式自动步枪和88式狙击步枪，别处是找不到的。”
虽然工作人员一直在向他推荐各种枪械，卫昕最终还是选了那把运动手枪。
原因当然是因为他想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想。
卫昕唯一一次真正碰枪是在军训时，打的是基本已经被军队淘汰的专门用来军训的56式，当时只打了5子弹，而且是在旁边教官的催促下匆忙打完的，都还没来得及仔细体会一下就结束了。毕竟军训的人很多，打枪之前练了那么久的姿势，上去根本就不管了，动作慢了还会被旁边的教官帮着按扳机，那样更惨……
所以他认为，自己的枪法应该是很烂的。至少理论上来说，应该是这样。
然而结果虽在意料之外，却正好在期望之，这让卫昕暗爽了好久。第一夹子弹，因为不熟悉后座力，全部打在了环位上，他看了成绩还有些遗憾，但看到传回手上的靶纸时却眼前一亮——子弹全打在了人形靶的头部，而着弹点却非常集。
和他某次梦的练习倒是有几分相似……
于是卫昕赶紧又打了几十，这下他的射击成绩让李安雅和旁边的工作人员都惊叹不已，直夸他进步神。
但这样的结果，对于卫昕来说却已不是意外。果然，就像体操运动员被要求在练习前要先在脑海预想很多遍动作流程一样，若是在脑多次练习射击，真正开枪的时候准确度会高上许多。而卫昕在梦里用了那么久的枪，在熟悉了手感之后，现在枪法瞬间提高也不足为奇。
这也证明他原先的猜想是正确的，他在梦的某些能力可以移植到现实来，只要对身体和思维的配合多加练习，就能达成一种默契。
说起来有点怪怪的，自己跟自己的默契吗？卫昕自嘲地想到。
不过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如果在梦长期保持清醒的意识，那么梦里有着各种离奇经历的自己，和现实的这个自己之间的差距会逐渐拉大，简直就是两个人。但若是有意识地去进行磨合，便能将这种特点转为优势。
而且他来玩枪也不仅仅是为了验证这个猜想，增加身体方面对的相关事物的真实感知，对于准确把握梦境能力的使用方法也是大有助益。陈飞在对战弗里皮时就说过，因为对方并没有玩过真枪，再强的火力对于同样没玩过真枪的他来说也不足为惧，同样能用歼灭眼吸收。但若是加上真实基础，结果就会不一样了，至少陈飞不会那么轻松。
这次打…手枪收获不错，卫昕很满意。
李安雅到前台刷卡付账，回头问卫昕：“还想去哪吗？现在离午餐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我们可以先随处转转。鹭岛也是旅游城市，能玩的地方很多哦。”
“可是我对人挤人的旅游景点不是很感兴趣。”卫昕想了想说，“不如我们去个没人的地方好了，比如荒郊野外什么的。”
李安雅不解地眨了眨眼：“啊？去做什么？”
“打…手枪。”卫昕笑着说，然后又在她耳边小声解释了一下。
李安雅点头表示明白，但是想起他刚才那句话……
她倒是没因为这种段子而脸红生气，可还是忍不住放下一向彬彬有礼的姿态，半眯着眼轻蔑地对他吐槽道：“你到底对打…手枪有多执着！”
………【第二十二章 大家都学了新技能呢】………
“阿赖耶你绝对没想到，我们赢了梦境游戏！”
“啊！责不可棱！怂那！麻萨卡——”
陈飞拉长了脸鄙夷地看着他：“你这反应过激了点……”
“啊哈哈，我只是没想到缺了我这么重要的成员你们也能获胜呢。”卫昕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表演假得有点过，尴尬地笑了起来。不过陈飞仅仅是对此大为鄙视，两个女生也只是在一旁掩嘴大笑，知道他们现在都很高兴不会太过在意。
陈飞说：“别看我这副样子，既然我能练出那么多技能，什么时候学会一个主角光环我也毫不意外。比如这一次我当了队长之后，我们队可是势如破竹一路高歌，从来没败过！”
之后又将游戏过程大肆吹嘘了一番，卫昕在一旁摆出敬仰的姿态，差点就要像小女生一样拍手叫好了。
“最重要的是，这次我们的梦境能力都有所提升，那个领主可不是说笑呢，奖励确实非常丰厚。”
卫昕赶紧催促道：“是吗？快让我看看你们的新技能。”
他早就知道柳为给自己的队友进行了能力提升，因为之前有重要的事情才说暂时不要看，其实他对于他们的新技能是极为期待的。这些伙伴是他在梦世界的重要战友，即使以后没有这种游戏里的强制组队，遇到什么事情大家也都是站在一边的，他们的实力变强，他自然感到高兴。
而且他自己也有体会，单一能力练到一定境界之后很难再往上突破，但要学习新的梦境能力又很难，毕竟极少有人是全能型的，比如让他抛弃梦境子弹转去练别的能力就做不到。梦境能力能够得到提升，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
陈飞得意地点了点头，却先对浅濑做了个请的手势：“女士优先，你和维罗妮卡先来吧。”
浅濑也不推辞，走到众人面前，面向自己的影子蹲了下来，像哄小动物一样轻轻拍着它，然后把那团渐渐成形的影子抱了起来。
“小ub？”卫昕看着那个戴着白面具的影子，问道。（ub是指浅濑变脸之后的状态，对那个黑色东西的称呼……）
浅濑笑眯眯地说：“没错呢，而且它不用蓄力就能召唤出来，这下我在前期也有主动攻击的能力了。”
卫昕向她表示恭喜，同时自己也很欣慰，浅濑前期乏力的弱点总算解决了，就算没有他给她灌入梦境，或者由陈飞提供破坏因子，她也不至于在一开始没有任何战斗力。
维罗妮卡唤出了头盔，但却没有拿剑。她走到卫昕对面说：“我的能力需要你配合一下，阿赖耶，待会儿向我开枪，但不要用噩梦子弹就行。另外，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哦。”
“没问题。”卫昕取出左轮，对准她的盔甲开了一枪，因为只是普通子弹，没有穿透维罗妮卡的盔甲，而子弹上的能量则被她的盔甲吸收。
她说：“再开一枪。”
卫昕照做了。
然后，在下一个瞬间，子弹刚刚出膛的同时，卫昕便觉得眼前一花。
刹那之间，维罗妮卡已经出现在他身后，维持着一掌击出的姿势。因为度实在太快，身后竟然留下了一道比残影更为连续的淡淡痕迹，像是黑烟一般。卫昕在经历了仿佛时间停滞的几秒之后，忽然被一股强大的冲力击飞出去！
他忍着全身的剧痛，在空调整好姿势，落地受身，这才没有受到更多伤害。但回头一看自己竟然飞出了近十米远，不由得惊呆了。
“你为什么每次都弄得我如此痛苦……”
维罗妮卡摘了头盔，理了一下金色的长，抱歉地笑道：“对不起啦，不过算上第一次见面时用火烧你，总共也只有两次而已嘛。”
卫昕回想着刚才的画面，问她：“这个技能是……一闪？”
“咦？你知道啊。”
卫昕点了点头，作为防御反击的进阶技能，这个能力配合维罗妮卡的风格倒是十分合适。
一闪出自游戏《鬼武者》，在《鬼泣》系列但丁的皇家护卫形态也能够使用。其效果是通过精准的防御积蓄力量，再将这些力量反击到敌人身上，因为使用者在用这一招时会以极快的度向前瞬移一下，“一闪”这个名字也就叫开了。
跟维罗妮卡聊了几句，他便知道她这次学会的一闪技能，除了和原版一样有着防御蓄力越多威力越强，在敌人攻击到达的瞬间使出能增加这一招的伤害范围和距离这些特点外，还可以根据维罗妮卡自己的掌握，控制反击力量。比如刚才她就将一颗子弹的能量分散到了卫昕全身，这才造成了他虽然很痛而且被一下撞出十米以外，却没有死掉的效果。而且和维罗妮卡原本就会的那种反击一样，施放一闪时，她的攻击也会带上从敌人攻击获取的特殊属性。
卫昕说：“可惜你的防御能力还是和原来一样，对于无法看破的攻击只能硬抗，要是这方面也能加强就好了。”
“我觉得已经足够了，反正我只是来观光旅游的嘛，这样已经够安全了。”
这个时候，卫昕把目光移到仿佛已经等待多时的陈飞那边，和他对上了眼。一看便知这小子刚才说什么女士优先，就是要故意显出自己的厉害之处，一副“我当然是压轴出场啦”的得意表情。
于是他故意沉默着，不去跟他说话配合他装逼，等他自己憋不住。
结果陈飞看出他的意图，冷哼一声，说了句：“可以了，自己看吧。”
卫昕不明所以，疑惑地望着他，正要问，却看见他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武士刀。
一把新武器？这就完了吗？
但卫昕很快知道这不是全部，他刚才偏着头观察那把刀的时候，牵动了自己的头，此时前额的一缕黑才尽数飘落，这才知道刚才陈飞已经出了一刀。
先不说这头被切了那么久才断掉……刚才的攻击，他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再看那把武士刀，隐藏在黑色的细长刀鞘之，刀柄处系着一条黄色飘带，和刀鞘一样隐隐散着深紫色的妖异光芒。
“阎魔刀？”
“不，只是我自己做的，真正的阎魔刀已经是梦境道具的级别了吧。”
那么就是和自己的克苏鲁左轮一样，只是一个普通的物品，但这种威力……
陈飞微微一笑：“我的新能力是居合斩，而且配合一些体术，可以使出维吉尔那样的疾走居合，甚至是次元斩。”
“我怎么感觉你已经比他还要恐怖了！”卫昕说。维吉尔的居合斩也很犀利，出手只在刹那之间，但至少看得出刀影，然而陈飞这一手居合斩却是快到了极致。
“其实没他那么强，真的。”陈飞解释道，“刚才只是切头，如果砍的是你的身体，就没这么快了。因为这把刀是我做出来的，没有真正的阎魔刀那么锋利，而且我自己的力量也不够，只是出手快罢了。”
卫昕点了点头，即使如此，这个技能也很厉害了，关键是拉风。
“不过看一个穿着花衬衫和沙滩裤的放浪不羁的男人，使用维吉尔这种冷面帅哥的招式，这样真的好吗？”
“你忘了忍野先生也有冰冷的一面吗？”这么说着，他看上去倒还真的显出几分维吉尔的气势来，茶色的刺猬头和一身休闲打扮竟然没多少违和感。
想到这小子竟然是学了一个全新的技能，而浅濑和维罗妮卡只是原本梦境能力的进阶，卫昕不觉有些嫉妒起来。之前与灾厄之铠对战时还能临时突破领悟歼灭眼的进阶能力，难道真是开了主角光环？这样下去，他该不会真的能把Acg系的凶残能力都学会吧……
陈飞很快从维吉尔形态恢复了原状，又摆出那副漫不经心的懒散表情，不知是真心还是幸灾乐祸地对卫昕说：“可惜啊，你没能跟我们一起完成游戏，不然你也能学会新能力了。我们昨晚为你跟领主求了好久的情呢。”
卫昕笑道：“你不要得意得太早，这点差距我还是能追上的。不过，我承认这种游戏里你当队长确实比我适合，你这个死宅没白当。”
当然，陈飞会赢有可能只是和柳为的计算进程有关这种事，他是不会说出来的。
“哎呀哎呀，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我只是为你没能提升梦境能力感到可惜而已。”陈飞摊开双手。
卫昕低头轻笑，惋惜之情当然有，可是你脸上的得意至少也收敛一点再说这种话吧。虽然这样，他也知道自己这个旧友只是性格如此，并无恶意，也就不再故意激他了。
“不要以为我就一点没有进步。”卫昕转了转手上的枪，绕着维罗妮卡走了半圈，后退几步，让她正好夹在自己和陈飞之间，然后叫维罗妮卡戴上头盔，站着别动。
陈飞怀疑地看着他：“你要做什么？”
卫昕笑而不语。
然后猛地甩动手臂，划出一道弧线，扣动了扳机！
陈飞以看不清的动作举起了手长刀，用刀鞘将子弹弹飞到一边，正要骂他，却忽然现了什么。“你……怎么可能？那子弹怎么过来的……”他看着一直挡在自己面前的维罗妮卡，和与她站成一条直线的卫昕，惊讶地问。
卫昕放下左轮枪，对自己刚才这一击非常满意，同时也感到欣喜——借用李安雅那把枪，果然有用。
只要将现实的感觉移入梦境稍加改进，即使不懂那把枪的原理，只要被他熟悉了使用的手感，也能达到同样的效果。
没错，会拐弯的子弹，他已经学会了！
“这就是多打…手枪的好处。”
………【第二十三章 新的问题】………
结果本来还很欢乐的气氛，却被陈飞的一句问话给终结了。
“其实我们后来能赢也多亏了弗兰当初设计的那些训练梦境，见识过那些猎奇的东西以后在游戏里出现再怎么奇怪的关卡，心理也有准备了，甚至还能有应对措施。虽然他那些梦境有点过于猎奇了……不管怎么说，为此可是要好好感谢他的，所以说起来，他今晚怎么没跟你一起来呢？”
“他……上周出了车祸。”
这之后，所有人都沉默了。
对于付兰的死，卫昕并不想向他们隐瞒。而且付兰似乎在梦世界这一边，甚至有故意公开死讯，以传递某些信息的意思。现在梦世界这些伙伴们问起来，他便索性直接说出来了。
不告诉舒若璃，是因为这是付兰的遗愿。但仅仅是对付她一个人，卫昕已经知道想要隐瞒付兰的死讯是件很困难的事。而且舒若璃那边迟早也要知道的。
只是关于这死亡的真相，他当然不可能对所有人说。至少目前不能。
面对着这几个朋友，卫昕想到，也许以后会出现他需要他们帮助的情况，毕竟他们都是与他一同战斗过的人，他与柳为所计划的那件事，肯定会牵扯到更多的人。既然如此，还不如先坦白付兰的死讯，好让大家在真相公布之前有个心理准备。
大家说了些悼念缅怀的话，为人生的无常感叹一番，便各自离去。彼此都知道下一次齐聚，也许只能是以另一次战场或者游戏为契机了。
但是离开之前，卫昕感觉事实并非像付兰以前所说，梦者之间会极力避免在个人梦境相见，至少他们现在的态度并没有那么绝对。梦者之间相对疏远的关系确实存在，但友谊这种东西，无论在哪一个世界都是一样的。
也许那只是当初他为了自保，并且限制住自己的活动范围，才那样说？卫昕回想起来，现不无可能，付兰本人也在那一晚亲口承认过的。
这样一想，似乎很多事情都需要重新认识一次了。卫昕从一开始便没有壳，很多常识都是由付兰传授，虽然他并没有很过分地误导过他，但从付兰那里说出的知识，肯定会比壳里自带的信息多上几分主观色彩。而卫昕的第一次战场经历，也是在哈扎马的设计之下走了一条特别的路，这就导致他与其他梦者之间出现了更多本质上的差别。
在进入一个全新的领域之后，刚开始的这段时间所经历的一切，会对以后的展产生至关重要的影响。
他已经不再像一开始那样维持着一种迫害妄想症般的心理（要说起来那也是拜付兰所赐），然而眼前的画卷逐渐铺展开，面对着更多的还隐藏在阴影之的威胁，以及所能接触到的更广阔的世界，有些事情，他必须认真考虑了。
卫昕不知道现在自己走的路到底是好是坏，但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最终的掌控权，终究还在他自己手上。
以梦境影响现实，以现实影响梦境，仅仅是今天这一项小小的练习，卫昕已经隐约把握到了那种感觉。
也许这就是属于他的那条路？
坐在学术交流会现场一角的卫昕，依然是一副沉思者的姿态，不仅是因为他确实有些事情要想，还因为这会正如柳为所说，实在是无聊透顶。
仿佛永无休止的演讲和言，领导说完到教授，教授说完到学生代表，还有各项目的负责人，从早上一直说到下午，除了午餐时休息了两个小时竟是毫不停歇。
这种情况下，他不呆的话肯定是要死了，手机都已经玩到没电。到最后，后排的很多人甚至连掩饰都不用，直接趴在桌子上睡觉，台上讲话的人也视若无睹，却硬是要将一堆敷衍了事的废话说完才肯罢休。
竟然把交流会开到这种程度你们这帮混蛋是何苦啊喂！
李安雅忽然偷空跑到后排来跟死人一般的卫昕小声聊天。
“知道痛苦了吧？”
“我本来就没必要知道啊……你这种会议经验丰富的人来跟我比，居心何在？”
李安雅耸耸肩：“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你这样子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卫昕说：“阿雅小姐擅离职守专程来嘲笑我真的好吗？”
“把工作随便推给别人做就好啦，反正也只是做会议记录之类的。”
“你的老师对你还真是宠溺。”
“在外面还是要叫他老板。”
昨天李安雅陪着卫昕玩了一天，两人基本已经混熟，说话也开始随便起来。李安雅本来就只比卫昕大两岁，虽然已经进入职场当了秘书，却也同时身为柳为的私人弟子，所以表面的御姐气质之下其实还是一颗乙女心，熟识之后对于卫昕来说跟学姐无异。
至于柳为给她的私人授课，自然就是关于人脑分布式计算系统的相关知识。
……
“这么说你也是个领主？”当时卫昕是这么问的。
“不是的，成熟的领主十分稀有，而我更是连领主的资质都没有，没法像你们那样接触梦世界。”
李安雅甚至不是左明弈那样拥有特殊精神力的人，但卫昕知道柳为既然选她，她肯定有着过人之处。
“我正在协助老师进行系统的扩展研究，努力使这个系统能够由我这样的普通人操作，但那需要更高级的硬件支持，还有脑科学的几项重要研究，只希望在五年之内能弄出雏形就好。”
“为什么不让左明弈参与进来？”卫昕想起那天她与左明弈的对话。
“老师之前一直不怎么提师兄的事，我先前连他长什么样都不懂，否则那天也不会对他开枪。所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选择了我……”
而这项系统扩展工作，并不是说柳为打算将分布式计算向更多人开放，或者提供给国家机关。
“这个系统和我是绑定的，也就是说，即使有别的领主现了这个系统，也没法操作。”李安雅解释道，“之所以把它交给我，是因为老师他时间已经不多了。”
随后卫昕才得知，柳为会坐在轮椅上，不是因为残疾，而是因为他已经患了肌萎缩性侧索硬化症，也就是史蒂芬…霍金得的那种病。这是无法治愈的绝症，即使通过药物和手术能延缓病变，并将病变暂时阻止在大脑以外，也不能阻止全身性的瘫痪。
柳为研究的不是理论物理，而是实用科学，操纵人脑运算系统时可以只用大脑，但研究时则必须亲力而为。病重之后，他不可能像霍金教授那样坐在轮椅上思考宇宙奥秘，所以留给他的时间真的不多。
……
从对前一天谈话内容的回忆回过神来，卫昕侧过头小声问：“为什么柳先生还要参加这种浪费时间的交流会，他完全可以不来的。”
李安雅说：“老板说有几个老朋友要来，所以还是接受了邀请。”
晚上参加酒会时，卫昕果然看到柳为在另一桌和几个教授谈话，脸色有些严肃。
没过多久，他操纵着轮椅驶到卫昕对面，沉思了一会儿，向卫昕问道：“你们学校的方教授，你一定知道吧。”
卫昕点了点头。
柳为叹息道：“他去世了。”
卫昕说：“我知道。”
“你知道？”柳为有些惊讶。
卫昕压低了声音：“偶然得知的……我还知道他其实是被谋杀的，虽然看上去像是自杀。”
柳为皱眉看了他一眼，没有细问他是怎么知道的，但对于某些事情两人已经达成共识。他说：“这个事情至今还是对公众保密的，但圈内基本都知道了，不过消息竟然封锁了近一个月……”
卫昕意识到警方应该已经确认这不是自杀事件，而且这个案件的层级似乎又被提升了，现在自己再到那个警察局，应该已经不可能看到那些卷宗了。
“我听了那些同事的描述，感觉这应该是屠梦者下的手。”柳为说。
卫昕说：“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对他下手呢？”
“我也在奇怪。方教授弄出gF这种东西确实招了不少骂名，可是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这又不是他一个人的事，他也只是听国家安排，甚至技术上大多都由研组负责，他只是挂个领头人的名义。所以有能力雇佣到屠梦者的组织，应该不会因为这个就杀他，而能成为屠梦者的人，我想也没那么不明事理。”
“会不会和他正在开的那个主动防御系统有关？”
柳为思考了一会儿，摇了摇头：“那种东西招惹谁了？只是新一代防火墙而已。”
两人一时也想不出所以然来，于是柳为便说将此事也列入日程，只是不要和轻组的任务重叠，让卫昕不必再管，由他找人去查。毕竟这是与梦者界相关的事，而且虽没有明确证据和明显的联系，两人却都怀疑这与弗拉克托财团有关。
屠梦者的活动有些频繁，考虑到这种梦者的人数极少，很有可能是同一人下的手。
这时，卫昕想起另一个离奇死亡的人，便把江帅自杀的事告诉了柳为，同时还提了那三句遗言。
这个梦有多大？
壳一定要破碎吗？
对不起，这样的世界我还是无法接受。
柳为用食指轻点着自己的鼻尖，沉思道：“虽然你提到他是即将进入方教授门下的准博士生，但我感觉这和方教授那边是两件不同的事，牵扯到的是另一批人。只是，他们为什么会杀人呢……不，严格说来不是他们杀的，而是这个江帅自己无法承受，才选择了自杀。”
“另一批人？”卫昕疑惑地问。
………【第二十四章 巴别塔】………
“那是一个传闻的梦者组织，叫巴别塔。我与他们没接触过，而且这些人行事风格极为神秘，这个组织也是类似于宗教性质的教团……不过要是说起来，他们的教旨和我的研究领域倒是有几分关系。
“据说，那些梦者认为人类的梦境原本是互相联系的，而且比梦境战场这种拼接方式更为紧密。在很久很久以前的某个时期，人类可以在梦境互相交流，梦几乎是一个共有的精神领域，那才是真正的梦世界。那时候每个人都像现在的梦者一样，可以跨越空间和语言的阻碍，世界各地的人都能通过意识直接交流，很多现在看起来是奇迹的事，在那时都能轻而易举地完成。
“然而后来梦境生了分裂，人类只能做着各自的梦，连带着现实之也分成了各种民族与国家，产生了各种分歧和矛盾。而梦者是那个时代幸存下来的使者，是带领所有人恢复那个盛世的希望。这个组织的终级目标，就是参透阿赖耶识，将所有人的梦再次集合起来，重新构筑梦境的统一。”
卫昕听完，却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这不是山寨了《圣经》里巴别塔的故事吗？他们连名字都直接抄……这种教派也有人信？”
不过任何教派都会有信徒，这还不算什么。关键是，江帅会被这种教派里的梦者忽悠到自杀……
柳为却说：“其实他们这个教旨还是有一定道理的，至少对于人类集体潜意识的强大的描述没有错，只不过人类是否真的存在那样一个盛世还很难说，起码现在没有现非常有力的证据。”
“这倒未必，我觉得他们完全可以利用亚特兰蒂斯和玛雅明这种神棍的东西编出很多故事来。”
“咦？你说得对，确实这些古明遗迹可以现一些跨越地理限制而达成统一的迹象，而且规模不小。也有可能当时这些明的领导者是梦者吧，或者祭司族长之类的人也是梦者，然后领导普通人完成了这些东西，毕竟那时候人类还是很崇拜神明的，说是神明托梦启示也不为过，不像现在……”
卫昕看向柳为的目光变得有些不自然。拜托，你可是礼园的尖端科学工作者，怎么会对这种“神秘的北纬o度”“世界未解之谜”之类神棍的东西感兴趣啊！
不过，好像左明弈说过，礼园都是搞民科的？不那也只是在开玩笑吧啊哈哈……卫昕看着越想越起劲的柳为，尴尬地想。
好在柳为很快又说：“但巴别塔走的这条路恐怕是错误的，单纯只靠在梦世界的努力，怎么可能挖掘出阿赖耶识的力量。”
“那么江帅究竟为何而死呢？”
“谁知道，现在大学生心灵脆弱吧……”柳为不怎么在意，“过后查一查他有没有信教史和心理疾病之类的就是了，不过也不用太上心。”
卫昕一想也是，估计警方分析出那段语音之后，也会怀疑死者患有精神病之类的，最后大概就不了了之了。自己因为是梦者，才会对那三句话较为关注，但现在听了柳为的话之后，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一个神叨叨的梦者宗教罢了。
于是这事也就抛到了脑后。
第二天是学术成果展，这个活动主要是面向柳为这种投资者的，要持续好几天。卫昕因为已经极为厌倦，不再参加，而且在鹭岛这边白吃白喝柳为的太多，过意不去，便委婉地向柳为提出了想要回学校的请求。柳为也觉得做给盯梢者看样子已经足够，事情也已谈清，再强留卫昕在这不太好，便安排了下午的飞机送他回帝都。
出了机场，没想到左明弈竟然在那里接机，将卫昕拉上了他那辆白色轿车。
“你们都谈好了？”
卫昕说：“嗯，他有没有告诉你——”
“人脑分布式计算？”左明弈接口道，“哈，那个，想不到老师他暗地里鼓捣出这么凶残的东西。”
看到卫昕的表情，他又很直接地说：“可惜那不适合我，交给师妹也没什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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