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梦空间-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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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昕过了好久才挤出一句：“说实话，对于女孩子来说是有点……不太好看。”

　　　　浅濑深深地低下头，把脸埋入阴影，像是蜷缩起来的大黑猫：“真是的，结果忍野君死前看到的就是我这副难看的样子……”

　　　　“不，从他最后说的那句话来看，即使你变成这样他也没有任何嫌弃的意思。”卫昕一脸严肃地点点头，“嗯，我想他一定是从你身上看到了胜利的希望，才会在死前露出那样欣慰的笑容，请相信我。”但事实上陈飞在欣慰笑容之前的那个害怕的表情，比恐怖片里的鬼脸还吓人……

　　　　浅濑抬起脸，说：“快到我身上来，阿赖耶，我们要抓紧时间了。”

　　　　“什么？到、到你身上？”卫昕张大了嘴，“是……是说要我骑你吗？”

　　　　浅濑出一声充满空虚感的叹息，直接冲向了他，卫昕还来不及做出害怕逃跑的反应，就被她完全包裹起来，然后整团黑影一阵蠕动，将卫昕从背部上方挤了出来。

　　　　“洒家这辈子也值了……”卫昕喃喃道，刚才在阴影的经历真是难以言说，难以言说……

　　　　“帮我掩护一下。”浅濑对他说。

　　　　卫昕心想您都这么逆天了，还用得着我掩护吗？但还是应了一声，在高处观察敌情。

　　　　浅濑轻轻低下身子，然后“咻”地一下，贴着地面，像只没有重量的黑燕一般，敏捷地向前疾冲。她背上的卫昕感觉自己也化成了一片影子，在这种极之下，竟然完全感觉不到空气的存在，连一丝掠过耳边的风都没有。然而不过几秒，他们便冲到了天灾方下路的外塔之下。

　　　　幽魂之塔向着浅濑射出白色的亡魂，但就像刚才一样，这种攻击方式也被她阴影化的身体完全吸收，就好像打在了完全意义上的虚空间隙之，一点反应都没有。

　　　　而浅濑直接将整个阴影化作一张巨嘴，把整座幽魂之塔吞了下去！

　　　　卫昕感觉到，笼罩在自己身下那团黑影的防御塔，很快便像掉进绞肉机里一样，被强大的力量搅得粉碎。那种令人恐惧的扭曲力，一定便是浅濑之前一直在储存的“破坏因子”。一切破坏行为，既然是生在梦境之，就必然要伴着相关的意识波动，而浅濑正是将自己所目睹的破坏性画面背后隐藏着的这些波动提取出来，当作已用。这种闻所未闻的梦境能力，真是让卫昕叹为观止！

　　　　塔和高地也在十几秒后被同样的方法所破，脑残儿童欢乐多队竟然没有一个人敢出来进行哪怕一秒钟的抵抗，浅濑势如破竹，继续破坏着高地上的兵营和其他建筑。而她疯狂的破坏行为，源源不断地产生着更多的破坏因子，让她的形体变得更加巨大，也更为恐怖。

　　　　卫昕在她背上几乎是没什么事可做了，好整以暇地向远处观望着。

　　　　然后卫昕看见了蓝蓝鹿那熟悉的蓝色连体服，蓝蓝鹿躺在天灾基地的泉水边上，脚已经不流血了，但断掉的脚掌却没有复原，看来泉水的恢复能力也仅限于治愈伤口。

　　　　他听到接连不断的游戏提示音，以及几乎近在咫尺的建筑崩塌声，不禁艰难地支起半个身子张望，然后被基地里大肆破坏的浅濑给吓到了。

　　　　“那是什么鬼东西啊！太可怕了，呃呵呵！”

　　　　“这样也要傻笑，有完没完！”卫昕骂着，再也不顾对方的什么脑残光环和死神小动物的称号，正要开枪，浅濑却已先于他行动。

　　　　她竟然直接拔起了一座亡灵族的屠宰场，朝着天灾的基地砸了过去！

　　　　整座屠宰场就这样从空飞向蓝蓝鹿，他的嘴张得已经不能再大，难以置信地看着越飞越近的建筑，两只不对称的眼睛都要瞪出眼眶了。

　　　　一声巨响，成堆的碎片之下淌出了大片的血浆。就算蓝蓝鹿能让自己身边的人倒霉，面对着如此变态的攻击方式，也只能毫无意外地毙命。

　　　　卫昕呆了半天，才说：“干……干得漂亮，浅濑。”

　　　　“我们现在就摧毁冰封王座前那两座塔，直接取胜吧，别拖太久了。”浅濑说。

　　　　卫昕点了点头，他们向那边移动过去。冰封王座是天灾方的最终建筑，必须将一整条路的防御塔从远到近完全摧毁，再打掉王座前的两个防御塔，才能解除它的无敌状态，让冰封王座变得可攻击。

　　　　只要打掉它，就能获胜了。

　　　　但这时，他们两个的意识之忽然响起了维罗妮卡的紧急呼叫。

　　　　“阿赖耶，浅濑，快回来！我快支撑不住了！”

　　　　卫昕当即对浅濑说：“传送回去！”

　　　　“可是已经快赢了。”

　　　　“不行，一定要回去救她。”卫昕坚决地命令道，“我们不能再死一个人了。”

　　　　“阿赖耶，你弄清形势……”

　　　　“妈的！别浪费时间！”

　　　　浅濑委屈地说：“不是啊，我的意思是你一个人回去，我继续在这边攻击……”

　　　　“不好意思，我有点急了……拜托你了！”卫昕说完，施放了传送术。



………【第二十七章　怪盗的思维是常人无法理解的】………

　　　　“他们在哪？”卫昕一降临基地的上路路口，便立刻向维罗妮卡问道。

　　　　“暂时逼退了……还有，不是他们，只有他。”维罗妮卡的声音显得很痛苦，卫昕不由得转过脸仔细看了一下，这才现她身上的黑色重甲已经布满裂痕。

　　　　他又看了一眼远处的弗里皮，惊呼道：“怎么会？他的武器应该伤不了你的，是hT力场？”

　　　　维罗妮卡摇了摇头：“比那个更可怕，他已经暴走了。”

　　　　弗里皮无视冲向他的一群小兵，隔着数十米的距离，向他们狞笑着，原本偏黄的双眼已经显出了耀眼的金红色，瞳孔缩得很小，浑身沾满了鲜血，让他原本帅气的形象显得无比扭曲狰狞。

　　　　小兵已经冲到他身边，但他只是随手用匕插起一只树妖，举过手顶，直接将它撕成了两半！

　　　　弗里皮在小兵之间疾穿梭，留下数道残影，那些小兵被他活生生从身体间穿过，又被他用手撕开，爆成大堆的碎块。而杀死了小兵的弗里皮仍未停手，压在它们的尸体上，将它们的残骸继续拆散、肢解，树妖和猛禽德鲁伊的残肢断臂四处乱飞，若不是游戏有尸体快腐化的设定，这一整片都要变成地狱了。

　　　　“度太快，攻击太密集了。他现在不用枪械，直接用匕进行近身格斗。这种攻击方式无法进行完全的能量吸收，只能靠我的盔甲硬抗，所以……”维罗妮卡回想起刚才的战斗，依然是心有余悸。

　　　　卫昕咬了一下指甲，忽然说：“你待在后面，让我上。”

　　　　维罗妮卡断然拒绝：“不可以，你的防御力基本为零啊！”

　　　　然而卫昕已经冲了上去。

　　　　正在虐尸的弗里皮现了他，让匕在指间旋转了几圈，倒提着军用匕闪向卫昕。他的度比卫昕快上好几倍，这种极几乎能跟卫昕目前所见过的最强者——附窗户的八倍移动相媲美了。

　　　　但也仅仅是几乎而已。

　　　　卫昕的动态视力完全能跟得上弗里皮的行动度，但他的**行动力并没有那么快，于是他加倍集了精力，高计算着最精确的攻击位置，提前向着那几处开枪。弗里皮毕竟快不过子弹，数次攻击都被卫昕用左轮逼退。这就形成了一个很微妙的局面：卫昕站在间不停向着各个角度开枪，无暇顾及真正意义上的进攻。而幻影一般极移动的弗里皮，绕着他疯狂地攻击，却又屡屡在即将得手之时放弃。交战陷入了僵局。

　　　　这时，弗里皮忽然尖叫了几声，眼喷射出怒火，竟然不顾卫昕的子弹，强行直冲向他，闪着寒光的匕破空而来！

　　　　卫昕瞄准了他拿武器的那只手，开了一枪。然而弗里皮几乎是在弹的瞬间，将匕换到了左手上，接着迅而坚决地切断了右手，阻止梦境子弹生效，并且顺势将切断自己右手的利刃微微偏转，切向卫昕的喉管！

　　　　“当”的一声，卫昕只来得及将左轮竖在自己脖子前，双方武器的碰撞迸射出一片火花。他抵抗着弗里皮的力量，但握枪的手因为角度太难受，本身的力量也太弱，已经开始剧烈颤抖，匕的寒气逐渐逼近他的脖子，让他整个人瞬间紧绷起来……

　　　　就在卫昕快要支撑不下去的时候，忽然感觉面前的弗里皮一下子矮了下去！

　　　　矮了下去？

　　　　卫昕低头一看，弗里皮已经被拦腰砍成了两截，对面的维罗妮卡松了一口气，垂下长剑。卫昕抬起头，与龙形头盔背后的目光对视了一下：“谢谢，实在是——”

　　　　他话还没说完，趴在地上的弗里皮的上半截身体，竟然猛地挥动匕，向卫昕脚下割去！

　　　　“啊！”卫昕惊叫一声，因为脚部受伤而跌倒在地。

　　　　弗里皮再次抬起左手，匕倒转，垂直向下，扎向地上的卫昕！

　　　　但维罗妮卡及时地挥动长剑，将他仅剩的左手斜斜切断。

　　　　而弗里皮在短暂地错愕之后，居然又露出了狞笑，手臂断口处那喷涌的血柱之，隐约可见一根被削尖了的白骨，他竟是又用那截白骨向着卫昕捅去！

　　　　“到此为止了！”维罗妮卡迅用长剑从背后刺穿弗里皮的心脏，双手用力，将他挑离地面，然后抽出长剑，一脸厌恶地将这半截身体凌空踢飞。直到他掉落在远处，抽*动了一下，终于不动之后，她才活动了一下紧张的身体，然后将卫昕扶了起来。

　　　　她看了眼卫昕流血的脚踝：“伤得重吗？”

　　　　卫昕摇摇头：“不碍事，就是走路有点不方便。想不到弗里皮的生命力如此强悍，这样都还不放弃进攻。”

　　　　“他已经陷入狂暴状态了，根本不怕死，而且任何东西都能当做武器。那种强烈的攻击**实在是太恐怖了，这就是刚才我差点战败的原因……”维罗妮卡望着远处那具依然挂着扭曲笑容的半截尸体，感叹道。

　　　　此时他们却听到了熟悉的少女说话声。

　　　　“队长死掉了！”

　　　　“死掉了！”

　　　　“尸体会消失的呢。”

　　　　“血肉会腐烂的呢。”

　　　　“不能浪费！”

　　　　“不能浪费！”

　　　　远处的两棵树忽然显出原形，不知何时隐藏在那里的小栗和小茜蹦到了弗里皮的半截尸体旁边，“呼”地一下不知从哪掏出了一大堆的奇怪工具。

　　　　不，其实那些工具并不奇怪，都是些日常用的厨具。但在此时此刻、在一具尸体旁边摆出这样的东西，那份诡异的违和感已经要爆表了！

　　　　趁着尸体还没腐烂，两个少女很快将它肢解，放到旁边的大锅小锅里，两只大尾巴兴奋地摇晃着，她们头顶上的尖耳朵也轻轻晃动起来。而经过她们这样处理之后，弗里皮的尸体竟然保持着新鲜状态，一直没有腐烂消失。

　　　　卫昕和维罗妮卡看着这副场景，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一脸茫然地呆立在原地。

　　　　小栗像是想起了什么，对小茜说：“血好像不够了呢，刚才流掉了不少。”

　　　　小茜严肃地点点头：“蕃茄酱不够了呢，这样做出来的菜味道可不好。”

　　　　“到哪里找蕃茄酱呢？”

　　　　“哪里能找到足够的血呢？”

　　　　少女们苦恼地想了一下，两张一模一样的脸上同时露出了笑容：“搅拌机！”

　　　　她们把几团碎肉放到搅拌机里，按下启动开关，随着令人后背毛的搅肉声和轻微的轰鸣声，那些碎肉的血很快被榨取出来，倒入一旁的杯子。

　　　　维罗妮卡早就把头扭过一边，弯下身子呕吐起来。卫昕强忍着恶心，试图理解这对双子这样做的目的，她们的行为太过诡异，以至于他都忘了要趁现在杀掉她们两个。

　　　　而这个疏忽，让他很快追悔莫及。

　　　　小栗和小茜已经用完了搅拌机，却很粗心地没有关掉它。结果空无一物却仍在持续运转的搅拌机，忽然一阵抖动，然后这台不知从哪弄来的、极其危险的不合格产品，竟然冒出一团黑烟，接着爆炸了。

　　　　而那台搅拌机的机芯，却是直接向着维罗妮卡飞来！

　　　　无论是卫昕还是维罗妮卡，都还陷在刚刚那些猎奇场景的冲击之，对这个突事件都无法做出反应。维罗妮卡本来就残破的盔甲，被爆炸冲击过来的搅拌机机芯撞击，竟然直接洞穿！

　　　　更可怕的是，那个机芯仍在运转当。

　　　　卫昕眼睁睁地看着维罗妮卡倒了下去，非人的惨叫声让他心痛不已，却无能为力。用于防御的黑色重甲，此时成了禁锢维罗妮卡的牢笼，而困在牢笼之的她，却要忍受身体被活生生搅碎的残忍死亡。

　　　　“小栗姐姐太不小心了，竟然没有关掉机器。”

　　　　“小茜妹妹才太可恶了，竟然害死了别人。”

　　　　两个少女同时摊开双手：“但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唉。”

　　　　小栗说：“我们好像杀了对方一个人呢。”

　　　　小茜说：“我们好像为队长报仇了呢。”

　　　　“这算是意外杀人吗？”

　　　　“我们意外的厉害呢！”

　　　　“嘛嘛，其实是我们计划已久的啊，要跟别人这么说哦。”

　　　　“嗯嗯，当然是我们计划的意外杀人法，我们也是这么相信的哦。”

　　　　倒地的盔甲之，渗出了大量的鲜血，卫昕不忍再看，怒不可遏地用左轮指着她们：“别再说了，你们这两个怪胎！去死吧！”

　　　　“好可怕呀，要死了呢！”小栗和小茜惊叫道，慌慌张张地动变形术消失了。

　　　　卫昕狠狠地用枪砸在旁边的兵营上，泄自己的怒火。接着他忽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浅濑，怎么还没攻破冰封王座？你太慢了！维罗妮卡已经死了啊！”

　　　　浅濑又是很委屈地回道：“阿赖耶，我……我已经摧毁冰封王座了啊……”

　　　　“你说什么？”

　　　　“你刚走没多久，我就已经摧毁它了，现在整个天灾基地都被我夷为平地了，可是游戏还没有结束……”

　　　　卫昕呆了好久，还是没想明白这是什么状况。他向着天空大喊：“领主，你耍我们吗！游戏怎么还没结束，你害我们死了三个人啊！”

　　　　“别大喊大叫的，我听得见。你们死了人也来怪我，这是什么逻辑。”领主的声音在他脑响起。

　　　　“别的不说，维罗妮卡就是因为你拖延了游戏时间才被害死的，不然刚才弗里皮还没死的时候游戏就该结束了！”

　　　　“什么拖延游戏时间，你们自己没摧毁冰封王座，还能怪谁？”

　　　　卫昕骂道：“你胡说些什么？冰封王座已经被摧毁了啊！”

　　　　领主说：“那个是假的。好了，我的提示就到这里，继续享受游戏吧，别再吵我了。”

　　　　假的？冰封王座还能是假的？那么真的在哪？

　　　　浅濑传送回卫昕身边，对他说：“对不起阿赖耶，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没关系的，是我不好，不该对你火。”卫昕咬着指甲，沉思道，“可惜对方最后两个人在树林里，你的阴影攻击不到，我也不敢贸然进去，说不定有埋伏的炸弹……该死！如果杀了那对怪胎姐妹，团灭了他们队，游戏也能结束了啊！”

　　　　浅濑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注意到远处的那些锅碗瓢盆：“那是怎么回事？”

　　　　“那对怪胎留下来的，别问我，我不想再看那些东西……”

　　　　“不对，我是问那个尸体，怎么不会腐烂？”

　　　　“不知道。”

　　　　浅濑心充满了好奇，挪动着巨大的身体靠了过去，却在接近它们时猛地缩回身子。卫昕赶紧跑到她身边：“怎么了？有异常？”

　　　　她说：“好冷……”

　　　　“冷？”卫昕眯起眼睛，忽然现那些装尸体的锅子底部，都有一根淡淡的半透明的线，冰蓝色的线汇聚到了一个奇怪的小盒子上。他强忍着寒气的侵袭，将那个盒子打开。

　　　　里面竟然是一个微型的冰封王座！

　　　　他无比惊诧：“这才是真的？”

　　　　浅濑说：“大概是了。那对双子不是浣熊怪盗吗？我想她们是早就把真的冰封王座给偷了出来，放一个伪造的在那边。”

　　　　“然后……只是为了用真的冰封王座来做防腐用的冰箱？”卫昕骂道，“我擦！这是什么行为逻辑？”

　　　　他一脸愤怒地站了起来，毫不犹豫地抬脚往那个小盒子踩去。

　　　　“冰封王座已被摧毁。”

　　　　“获胜方为精神病人思维广队，脑残儿童欢乐多队被淘汰。”

　　　　“游戏结束。”



………【第二十八章　似乎胜利总是无法让人开心】………

　　　　随着领主的几声提示，卫昕和浅濑回到了一开始他们的集合地点，卫昕自己的梦境。

　　　　对面的三个伙伴表情复杂地迎接他们两人的回归，大家都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最终是卫昕打破了沉默：“弗兰，你不是该下地狱去的吗！头上那个光环是怎么回事？”

　　　　“方便辨认的标记嘛，《龙珠》里死了人都是头上顶个光环的，谁管他们是该上天堂还是该下地狱。”付兰仰头看着自己头上那个光环，眨了眨眼，“又不是电灯，你让我关掉也做不到。再说我这次也没害你们啊，你这没用的队长，一回来就只知道习惯性吐槽我以引导舆论转开话题吗？”

　　　　卫昕的诡计被当场揭穿，捂着脸欲哭无泪：“是我不好，我对不起你们，呜……”

　　　　“你别这样，这次谁都没有错，是我们的敌人太诡异了。”同样顶着光环的维罗妮卡安慰道。

　　　　“你最后没事吧，听叫声好像很痛苦……”卫昕回想起她刚才被搅拌机虐杀的情景，又是一阵毛骨悚然。

　　　　她微笑道：“嗯……其实呢，那个不是我叫的。”

　　　　“啊？不是？”

　　　　陈飞在一旁点了点头：“事实上呢，这个领主似乎设置了某种特殊机制，当我们承受过分的伤害时，就会调用我们的壳让意识暂时脱离梦的身体，不会被那种痛苦折磨，你们看到的那样表现都是梦境自身帮着弄出来的。应该是为了保护我们不让我们疯吧，不然像我和维罗妮卡这样的死法，可真是够我们受的了。”说完他指着自己头上的光环：“而且我觉得这个领主的各种设定好有喜感，应该是个好人。”

　　　　“好人设计的游戏让我们死了三个人。”卫昕扶额道。

　　　　付兰却小声说：“其一个是被你的子弹所杀，而且直接越过了领主的保护机制，也就是说我其实是死得最惨的一个，这让我很生气。”

　　　　“都是脑残光环的错！”卫昕叫道，然后又低下头，“不过，谁知道脑残儿童欢乐多队的梦者会这么可怕啊，这真的是战斗力等偏下、不用加入新手梦者的队伍吗？虽然我们杀了他们三个人，而且赢了游戏把他们淘汰掉了，但是对比起来，为什么我们杀人杀得那么辛苦，他们却是随随便便就干掉了我们三个人啊！”

　　　　其实也不是随随便便，除了付兰是被奇怪的脑残光环给害死的以外，陈飞的死法倒还算正常，属于悲壮地战死。而维罗妮卡遭遇的虐杀，已经不知道该定义为意外，还是该认作是计划的意外杀人好了……

　　　　陈飞却不以为然：“他们的战斗力并不算强，只是梦境能力相对奇怪罢了，说到底还是我们的应变不足才了招。你们实在是辱没了精神病人思维广这个称号，只有我一个人想到要用脑残的方式打败脑残。”

　　　　他那个对牙牙毫无逻辑的勾引方式，已经让人无力吐槽了。不过倒还真是符合梦这种很没道理的载体，明明小栗和小茜穿的是西裤，他却硬说是拍到了她们的绝对领域照，并且用梦日记共享的画面加上自己的脑内Ps，在梦创造出了几张似是而非的照片，而牙牙那个脑残还真的信了，整个过程简直像在开玩笑……

　　　　浅濑也说：“没错，单论战斗力的话，他们确实比不过我们。但是那对双子竟然能想到把真的冰封王座变小，带在身上转移走，也很不简单呢。我觉得我们可以在下次类似的场景借鉴一下。”

　　　　卫昕抽*动着嘴角：“我想那只是她们的天性使然罢了。”不过倒还真说不清楚，脑残儿童队所表现出来的脑残多半还是故意装出来的，不然要聚集起这样一个包含各种怪胎的队伍也真不容易。“可是说是下次的话……”卫昕看着对面三个顶着光环的伙伴，说，“就只有我跟浅濑能参加了啊。”

　　　　“混蛋，当然要申请一个复活名额了！”陈飞叫道。

　　　　浅濑说：“可是只剩两个人，就算申请了复活名额，与其他队伍交战，胜算也不大。”

　　　　陈飞大惊：“什么？申请复活名额的那个交战是只有活人能参加的吗！”

　　　　她摊开双手：“当然啦，不然复活也太简单了吧。”

　　　　卫昕咬着指甲沉思，如此一来还真是不好办了呢。复活名额是肯定要申请的，不然接下来的游戏只靠自己和浅濑明显不够。可是那场复活战要怎么打呢？“而且只能复活一个人的话……弗兰肯定是直接排除了！至于忍野叉和维罗妮卡，你们一个是主DPs，一个是主坦克，不好取舍啊。”他很是为难地说。

　　　　付兰对于他有意针对自己的做法却是毫无怨言，只是安静地站在一旁沉默不语。

　　　　“不如今晚就这样吧，大家都累了。反正还有一个星期，我们过后再决定复活的事。”卫昕说完，几个人互相道别，正要离开他的梦，而他则叫住了浅濑，“浅濑，能不能留下来一下，有些事要谈。”

　　　　陈飞立即敏感地回过头，凑近他悄声说：“你要干什么？胆子也太大了吧，nTR都敢当着我的面，至少也等我走出你的梦再说啊。”

　　　　卫昕在心里将他吐槽了一百次，陈飞这个死宅的话真是充满了槽点，把死宅通常有的那些毛病，比如“还没确立关系就把喜欢的妹子当作自己女朋友了”，还有什么“至少也等我走出你的梦再nTR啊”这种典型的缩都给表现出来了……

　　　　陈飞身后的付兰拍着他的肩膀叹息道：“这是活人之间的事情，你这个死人没有资格参与。”

　　　　陈飞做泪奔状，夺路而走。

　　　　等其他人都离开梦境之后，卫昕对浅濑说：“你对弗兰这家伙看法如何？”

　　　　浅濑扬起嘴角：“哦？原来你也现了吗？”

　　　　这下轮到卫昕奇怪了：“现什么？”

　　　　“我们小队是在提交完整的五人名单之前，就被领主进行了评级，决定插入一个新手梦者。虽然也有赶时间的意思在里边，没等凑齐五个人就开始能力评测了，但这也从侧面反映了一些细节。”浅濑抱着双臂微笑道，“进行能力评测的时候，小队正式成员只有你，和被你强行拉进来的弗兰两个人。仅仅是你们两个人就让领主决定在你们队里插入一个新手，你觉得这样的评价正常吗？”

　　　　卫昕若有所思地摇头道：“评价太高了。”

　　　　浅濑说：“没错。我问过小窗，自己也进行过观察。你的实力确实很强，但还远远达不到让领主仅凭你一个人就把整支队伍的实力评定为上的程度。小窗说弗兰这个人她看不透，我也一样，但我想很有可能是这样一种情况——弗兰本身的实力，就注定了你们小队无论之后加入什么人，领主都会决定先给你们插入一个新手。”

　　　　“其实我刚才正想问你的就是这个，关于他的真正实力，不过既然你说看不透的话……”卫昕沉思道，“我一直不太信任这个人。他常常做出一些充满违和感的事，为此给出的理由虽不充分，却也不知该如何反驳。他认识很多人，而且都是很强的梦者，比如小窗，我不大相信一个本身实力很弱的人能够结交到这么多强者。而且他总给我一种感觉，他在隐藏自己的过去。”

　　　　“的确，弗兰这个人在给我们安排训练梦境时就表现得很奇怪。就好像……”

　　　　卫昕接口道：“就好像他一直希望我们小队赶快输掉一样。是的，之前他给出的理由是，要让我以轻松的心态面对游戏，我当时竟然信了。但之后越想越觉得不对，这等于是在变相让我们放弃赢的希望，让我们不要认真对待这次游戏。刚刚结束的这一回合里，他早早地用我的枪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是在场第一个死的梦者。大家都觉得是脑残光环的效果，但维罗妮卡当时也在场，却没有受到影响，因此我认为脑残光环是只对那些对蓝蓝鹿产生了杀意的梦者才会生效的。我怀疑弗兰的死，极有可能是假装。”

　　　　浅濑轻轻点了点头，但是又说：“可他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我不知道，也许他知道游戏背后的什么内幕，也许只是不想自己因为赢了这次游戏而太过显眼，他在躲避着什么。他之前也说过他从来没有参加过这类游戏，恐怕不是因为在战场表现不出彩，而是刻意用很普通的表现来回避这种机会。但后一个理由有一点说不通——为什么他笃定我们能赢？”

　　　　“因为他知道自己很强？再加上你的梦境子弹又是如此特别的能力，我们小队确实很有可能获胜。”

　　　　“但现在已经死了一半以上的人了。”卫昕苦笑道，“也许是我神经过敏了吧，这家伙无论做什么我都觉得很危险，总感觉他在密谋着什么。”

　　　　浅濑却不以为然：“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如果一个人想要对你下手，为什么他在你面前还要故意表现得很危险呢？这样不是更容易引起你的怀疑吗？”

　　　　卫昕皱眉道：“也许他也想到了这一层，知道我会这么认为，所以才故意这么做，进行一次双重误导。”

　　　　浅濑摇头：“你们两个太绕了。但是阿赖耶，其实我一开始想要对你说的是，弗兰这个人虽然有些奇怪，但我建议你把下一个复活的队友定为他。”

　　　　“为什么？”

　　　　“只有我们三个人的话，也许能逼他真正出手，这样我们的很多疑问就能得到解答。”

　　　　卫昕权衡了一下，说：“好吧，但也必须等我们拿到复活名额再说。如果仅仅是我和你的话……你的能力很强，但动条件太苛刻了……对了浅濑，我想问一下，破坏因子的本质其实是梦境流动破坏性意识，对吗？”

　　　　浅濑想了一会儿，答道：“大概是的吧，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能够利用罢了。”

　　　　“那么，重复的破坏场景能不能生效呢？会不会因为单纯的重复而减弱效果？”

　　　　“不会，只要是破坏性的画面都能产生可用的破坏因子。”

　　　　卫昕露出一丝浅笑：“我明白了，也许下一次我们可以试一下，如果那样的话，我们的赢面就更大了……谢谢你浅濑，最后还想问一个事，你知道，哪里有能购买到情报的梦者组织吗？应该有这样的存在吧？”

　　　　浅濑愣了一下，随即给了他一个址和联络暗号。卫昕再次向她道谢，退出了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