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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笙(女尊)-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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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我的酒量也只是一般。

  景笙喝的不过瘾,让我去拿酒,我带她到了酒窖,在拿什么酒时,我犹豫了一会,最终鬼使神差的拿了我亲手酿的,父亲去世前,曾说这些酒要等我嫁人了再取出来,婚宴上招待宾客充作嫁妆。

  这酒亦醉,我知道。

  喝的醉醺醺后,我倒在一侧,神智昏沉,我听见景笙叫我,却无力回应。

  但我没有想到,景笙会凑过来吻我,虽然只是一瞬,我却能清晰的感觉到。

  在觉得羞赧的前一刻,我其实不乏欣喜。

  可是……景笙仍旧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她送我回房,关门而出。

  我睁开眼睛,瞬息间,觉得有些疲惫。

  她终究没说出口,我不知道她为何不肯说,这并不是难开口的事。

    然而,此后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目不暇接。

    我也再没有机会去等景笙的下一次冲动,她和我一样,都是太内敛的人,无论是感情还是其他。

    直到被逼到最后,景笙终于肯表态时,已经太迟太迟了。

    沈墨能等她,陪她,沈家的儿子却等不及了。

    不争不求不取,景笙,没人知道你真要的是什么。

    烧掉画的那一刻,我闭上了眼睛。

    来得太迟,已经……没人肯要了。 

    五六章 

  皇王朝历,仁女帝太平二十一年冬。

  天寒,西凉与皇王朝熄战,凉王叛乱被镇,太女守东都,晋王退出帝都,撤回封邑。

  各地纷乱。

  已经入冬,仗自然是打不起来了。

  一路上谣言四起,自然都是有关局势的,然而景笙看到更多的是遍野的尸首,冻死饿死,各种各样不一而足。

  不是第一次看见死人,心里的悲哀却是掩饰不下的。

  有些流民就在逃亡的路上冻死在休息的树边,尸体上的表情平静的宛如真的熟睡。

  帝都依然显得森严,高耸的城墙紧紧环绕。

  三人行动,驾马车的变成了流萤,景笙和君若亦对坐在马车里,马车减速,景笙撩起帘子向外看,望着人来人往的帝都城门,突然觉得讶异,帝都的城门竟然没有守卫。

  入城打听之后才知道晋王竟然已在日前退出了帝都。

  帝都彻底变成了一座无主的城池,虽然仍留下了一些兵士维护帝都的基本秩序,但已没了那铜墙铁壁之感。

  真是一座悲催的都城,先是被自己的君主丢弃,又被侵占者放手。

  跟着君若亦到了晋王府,晋王府里已没了初次的喧嚣。

  留下的只有一些忠心的老仆,君若亦在府里打听了一些事,景笙不得而知。

  君若亦出来的时候,景笙问道:“你现在如何打算?去找你母亲么?”

  垂下头,君若亦的视线里带着淡淡的疲倦,“我不想去。”

  “那就离开吧。”

  景笙拍拍君若亦的肩头,刚想走,听见君若亦低声补充:“母亲病了。”

  “那你……”

  君若亦挤出一个嘲弄的笑容:“可我甚至不知道是真是假,更不知道到底该不该去看她。”

  景笙笑笑:“你自己想不想去?”

  君若亦叹了口气:“她,到底是我母亲。”

  即使野心勃勃,即使老奸巨猾,即使处处留情,也依然是他在这世上血浓于水仅存的血亲。

  晋王的封邑离帝都不远,君若亦和景笙坐在马车里默默无声的行路。

  漾起的微风吹拂过景笙的发,清寒。

  她转过头看君若亦,少年的面容像是一下子成熟了起来,不知是不是错觉,似乎那些原本圆润的线条都开始出现了刚硬的棱角,青涩的味道也一点点的褪去。

  “君若亦……”

  君若亦回过头看她:“什么事?”

  “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没有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

  唇角微微的扬起,君若亦冷冽的面容缓和下来:“我知道。”

  景笙想想,把手放在君若亦的手上,抚慰似的握住,君若亦的心动了动,没有松开。

  然而,就连君若亦自己也没料到,晋王竟是真的病了。

  看着靠在榻上一脸病容的晋王,君若亦始料未及,她的冷酷无情唯利是图都让君若亦寒透了心。

  可是到头来……他看着自己的母亲,咬了咬唇。

  “是若亦?”晋王硬撑着身体想要坐起来。

  君若亦点了点头,冷冷道:“姐姐死了。”

  晋王的神色瞬间暗了下去:“我,并不想的。”

  “可是姐姐还是死了。”

  “……你恨我?”

  君若亦毫不犹豫的点头:“恨,恨你逼走父亲,害死了姐姐,我怎么能不恨?”

  晋王闭了闭眼,神情似乎有些痛苦。

  那双原本风流的桃花眼因为病中而显得有些浑浊,也有些暗淡:“是我的错,我……”

  “别跟我说你有苦衷,我不想听。”

  晋王苦笑,她太了解自己这个儿子,外表冰冷骄傲难以接近,嘴上半点不留情面,可是心却是软的。

  当下也不解释,只道:“府上的医正说,我活不过明年春。”

  “骗人!”君若亦豁然抬头,眸中是掩饰不住的惊讶,“你……怎么可能?”

  “不然,我怎么会这么不管不顾的出手,等着凉王和君宁岚两败俱伤不是更好?”

  君若亦:“那姐姐?”

  “这是我的失误……我没想到她会去找君宁岚。”

  晋王低下头,声音里带着沉沉的痛,沙哑而迟暮。

  “那现在你又要如何?”

  “我……我如今只想保住你而已,我的时日不多了,现下我唯一的愿望也只是想看着你平安……若亦,你这次是和景笙一起来的吧。”

  君若亦点点头。

  “是她救了我。”

  晋王叹道:“若亦,若水的女儿不会是坏人,我找暗部收集过她这些年做过的事情和为人处世,她会是个好妻主……”

  君若亦打断她的话:“你想说什么?”

  “若亦,我知道你喜欢齐旻瑜,可是……齐旻瑜向着君宁岚,是个太危险的人物,乱世中,你们实在没有可能……若你并不讨厌景笙的话,母亲在广江以外有一片产业,你们不妨在那隐居……”

  提到齐旻瑜,君若亦的声音滞了滞:“你为何?”

  “为何这样向着景笙?”

  晋王虚弱的笑了笑,视线却逐渐飘远,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大概是人老了就越发念旧,景笙的父亲是个极好的人,才华横溢,容貌倾城,偏偏为人刚烈无比,当年想要与他结亲只是我并非一时兴起,是真的想要这么做……”

  得不到,有个念想也总是好的。

  烟花三月,广江之畔。

  琴绝公子游若水名震东都,一手琴曲惊艳四方,从东都一路辗转到帝都风月苑,名声鹊起。

  片尘不染的公子,倚着凭栏隔窗遥望。

  信手拨弄琴弦,已是天乐。

  乍然一笑间,便是天上星辰海中明月都要自惭形秽。

  那时的心心念念,此时的恋恋不忘;晋王无法说给自己的儿子听,也只是想想。

  君若亦冷笑:“你何时也有这般的好心了。”

  晋王收回视线,笑容苦涩:“我何必骗你,我真的……只是想看着你,如果有可能我多么希望,能看着你成亲,看着你为人夫为人父,然后平平稳稳的……”

  “过一辈子?”

  晋王长长的咳了一声,声音越见虚弱:“对你的父亲我的确亏欠良多,那时年少轻狂,只知道去追寻自己想要的,却不知道蓦然回首间那人已在灯火阑珊。如今,已什么都迟了……”

  拖长的声调有些缓慢,却隐隐透着伤怀。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晋王是不是真的觉得后悔,君若亦不知道,可是,心却突然软了。

  母亲也老了,不再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风流王爷。

  和这样一个刚刚丧女的老人,自己又致什么气呢?

  走出去的时候,君若亦看了看天空。

  不知何时,天上下起了雪,纷纷扬扬的雪花无声飘落在地面,覆盖了一整片的地面和屋顶,像是一个温柔的亲吻,也像是一场长久不醒的梦,似乎大雪的彼端父母依然相爱,姐姐抱着暖炉看着他静静微笑。

  这样看着,一时失神,知道觉得冷了才反应过来。

  他缩了缩手,把冻得冰凉的手指藏进袖子里。

  定定看着远方,长舒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忘记。

  莹白色大雪的底端一抹淡淡的黑色显露了出来……

  君若亦的目光停滞住。

  那一抹黑色从地平线上逐渐靠近,慢慢勾勒出飞扬的脸型和眉宇,再走近,是被黑发掩映的浅色眸子,笑意氤氲其中。

  白色的长衣裹在同色的大麾中,寒风猎猎,却依然步伐沉稳。

  “君若亦,就穿这么点你就出来了?刚刚养好的身体……你不想要了么?”

  声音平淡,却染了些许少有的厉色。

  换做一年前,听见这样的话语,君若亦可能当场翻脸或是顶嘴回去。

  但,他抬头看着眼前温润如许的女子。

  忽然生出一种莫名的依恋。

  一两个月被别人细致入微照顾的生活到底还是让他依赖了。

  他再强,再独立,也终究是个男子,比不得女子天生强势,他觉得累,他想找个依靠,哪怕这个依靠并不怎么牢靠。

  可是,走到今天这一步,他身边还剩下的人,还能一直陪着他的人,到底有多少?

  君若亦握了握拳。

  如果,卑劣一次的话……

  景笙快步上前,熟练地把手上抱着的大麾替君若亦披上,接着两人并肩朝外走。

  景笙问道:“和你母亲,谈的如何?”

  君若亦不语,只是双手紧了紧身上的大麾。

  良久道:“母亲是病了,她说她熬不过明年开春。”

  景笙心下诧异,却没有表露出来,只是转眸轻轻看了君若亦一眼,极轻也极温柔。

    君若亦似乎犹豫了很久,突然开口道,“母亲说……希望看到我成亲……她想让我们成亲……” 

    这话实在不该是一个男儿家说的,君若亦尽量用轻描淡写的语气来说,还是忍不住心里一阵忐忑。

    景笙也是一震,但是很快,平静了下来。

    别人若是用这个口气说景笙也只当是转述,但这话是君若亦说出口的,她就不得不想更多。

    思绪千回百转,景笙凝望着广黿的雪景,眼睛里倒映着满目的凝霜,低声道,“那我们就成亲好了。”



五七章

  
  五十七
  
  景笙和君若亦都不是说说就算了的人。
  他们两人本就合过八字,亲事也算定过,识得景笙之人本来就不多,知道那一场火的就更少了,少有人问起也只说是在战乱中遇上的。
  
  晋王的地界,自然是什么也不缺的。
  君若亦知道景笙身上一清二白,聘礼什么本没想让景笙准备。
  可没想景笙第二日就已经置办好了,整整几大箱的东西抬进了晋王府里。
  君若亦透过窗户,看着景笙指挥人一点点将东西摆放好,那神情里没有不耐也没有任何的勉强做作。
  咬了咬唇,君若亦的手摸上了腕间的护腕。
  柔软舒适,而且温暖。
  
  喜事就在这样风雨欲来的局势里准备了起来。
  最丰厚的嫁妆,最华丽的喜服,最奢华的宴席,最盛大的铺张。
  景笙看着满城都忙碌起来的景象,不由叹然。
  在晋王的封邑,她就是帝王,君若亦的婚事也几乎等同于皇子的婚事,尤其如此时候,双方已撕破脸皮,这样除了繁复的礼仪几乎比肩君宁岚与沈墨婚礼的婚宴更是一场无声的示威。
  
  这些事情中,景笙所能做的甚少,便不再插手。
  一晃到了婚宴前夕,簇新的新娘喜服摊在景笙面前,里三层外三层很是复杂,喜服的面上一只艳丽的彩凤绣在当中,裙裾边纹满了繁复纹饰,广袖如云,霎是惹眼。
  景笙换上喜服,为她换衣的一干裁衣相公都忍不住啧啧称赞。
  那喜服做的奢靡绚烂,景笙本身的气质却清淡,两者中和之下,隐隐流转着难言的矜傲清贵,却又不显庸俗。
  再者景笙平日习惯了白衣示人,此时用上大红的色泽,那浅淡的眉眼一下子被红色强烈的反差衬托流光溢彩起来,一个眼神都带着难以言说的靡丽,让人惊艳。
  最后高腰一束,发冠一戴,长发盘起,绛红涤带顺着两鬓流泻,眉眼含笑间俨然一个翩翩佳小姐。
  景笙只是在廊间走上一走,已不知看呆了多少小厮。
  
  这还是她两辈子第一次穿结婚的礼服。
  景笙大概怎么也想不到,会是在这样的情形下,和君若亦成亲。
  然而,事实便是如此。
  她看着君若亦穿着同样艳红的礼服,被喜公搀扶着迈步踏过门槛,大红的盖头挡住了君若亦的脸。
  她看不清君若亦的表情,君若亦亦然。
  
  君若亦本可以有一场更加繁复更加夸张的婚礼,只是他觉得无意义,便简略了仪式。
  宽大的大厅中,围满了宾客,喧嚣声不绝于耳,景笙看着君若亦从大厅的一头走了过来,接着握过红绸的一端,另一端被喜公递给了自己。
  接着是惯例一般的三跪九叩,晋王的身体不好,却也硬撑着端坐在正中的红木椅上。
  景笙奉完茶,便顺着高亢的女声行礼。
  “新人拜堂,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看着对面跪下的男子,景笙一瞬间出现了恍惚。
  “礼成——送入洞房——”
  恍惚不过一瞬,她看见对面君若亦一边跪着,一边难受的扯了扯红盖头,景笙瞬间回过神来,扬唇轻笑。
  
  所谓送入洞房,其实也只是君若亦一人而已。
  景笙作为新娘,必须要出来招待宾客,这是常例。
  满目宾客,宴席几乎摆到了目之所不及。
  即便在座的人景笙一个也不认识,也得笑面迎人,一一寒暄,干脆干杯。
  景笙苦笑,这可真算是个苦差使了。
  
  被灌下大量酒精,景笙才借着醉酒逃脱。
  到一边的厢房找人打了热水,景笙认真洗了把脸,权当醒酒。
  刚放下毛巾,看见流萤走了进来。
  “景小姐。”
  “有什么事么?”
  似乎被她身上的喜服刺了一下,流萤微眯起眼,“你是真的做好决定要娶君公子么?”
  景笙笑着点点头。
  流萤突然又道:“既然你可以随随便便和不喜欢的男子成亲,那为何不考虑我们公子?”
  景笙愣了一下:“牧云晟?”
  “是。”
  莫名的,景笙觉得很荒谬:“你怎么会想来问这个?”
  流萤却道:“景小姐只用回答我便好,论容貌出身才情性格我家公子绝对不输君公子。”
  “别开玩笑了,你家公子又没这个意,我……”
  “你怎知我家公子无意?”
  
  流萤的表情很认真,没有玩笑之意。
  景笙却是摇头:“抱歉,这种假设我做不来。”
  “那你又为何肯娶君若亦?”
  景笙沉默了一会,答道:“已经沧海桑田,再无可追,娶谁也罢,苟且偷生,我能做的不过如此。”
  说罢,退出了厢房。
  
  厢房外,院中一棵梅树凌寒开放,枝头上点点梅红。
  景笙驻足,看着梅花,轻笑。
  为何娶君若亦她也说不清楚,但是,她知道,倘若那是问她这话的是牧云晟,她大约是不会答应的。
  君若亦……也许是因为相识太久,也许是因为……
  他是君若亦吧。
  
  景笙踏过烧的滚烫的火盆进了新房。
  君若亦的洞房,估计没人敢闹。
  刚一进去,景笙就不意外的看见君若亦自己扯下红盖头丢在一边,靠在婚床上若有所思,一身红衣倒是将他极端的气质衬托的淋漓尽致,整个人像是一团火焰包裹着的寒冰。
  不远处,交杯酒和莲子等物摆在一边,镂金香炉里烟雾缭绕。
  老实说,头上顶着的凤冠也让景笙有些不堪重负。
  她随手解下发冠,放在一旁。
  君若亦坐了起来,目光微有些柔和,朝外拍拍手,很快有人送上来丰盛的晚膳。
  景笙这才发现,自己喝了太多的酒,却没吃上多少的饭,此时看见菜肴方觉得饥饿。
  
  君若亦没说话,只是递给了景笙一双筷子。
  景笙接过筷子,便吃了起来。
  晋王府的菜肴实在美味,很快景笙就风卷残云完了。
  吃完东西让人收了下去,景笙才发现君若亦没有动筷子,只是看着她。
  景笙笑:“你不饿么?怎么不吃?”
  君若亦摇头,声音还是淡淡:“我吃过了。”
  交杯酒还摆在一边,景笙吃得有些口干,捞过酒倒进杯中,便仰头喝下。
  放下杯子,就见君若亦盯着她,目光有些奇怪。
  
  “那是……交杯酒。”
  景笙微一愣,弯眸笑:“你想喝?那我们喝就是了。”
  她能理解君若亦的心情,即便和自己并不爱的人成亲,也希望能得到一场完满的婚礼。
  也许他此生也只有这一次婚礼。
  把酒满上,景笙一杯递给君若亦,一杯握在手中,手掌穿过君若亦的臂弯,把酒凑到嘴边,君若亦滞了滞,照做。
  酒水流淌进口中,景笙和君若亦近的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寂静中,景笙闻见君若亦身上的熏香,很淡很淡,却极是动人。
  暗香浮动间,夜色月影笼罩起了薄雾。
  
  气氛几乎瞬间旖旎了起来。
  景笙恍然意识到,这是她的新婚之夜,她在她的新房中,对面坐着她的新郎。
  一时间,有些百感交集。
  
  正常人新婚之夜,只怕是春宵苦短,可是他们这对……
  景笙听着外面一声一声的更鼓声,问道:“额,君公子困了么?”
  君若亦摇头:“不困。”
  于是,景笙开始没话找话,实在太过静谧的气氛里,此夜暧昧的气息越发的大。
  “这喜服很漂亮。”
  “是母亲特地请了最好的裁缝赶制了三天三夜的。”
  “你在这等的久么?”
  “不算久。”
  “……”
  
  “你是不是不知道说什么?”
  景笙刚想点头称是,发现开口说这话的是君若亦,一时噤声。
  最终苦笑开来:“君若亦,我第一次进洞房,有些紧张。”
  “我也是第一次。你若是无事做,不妨看看书或者睡觉。”
  
  还真是冷淡,不过,这也确实是君若亦说出的话。
  景笙穷极无聊,站起身,试图找出本书,不想,还真给她在摆红烛的案台找到了一本书。
  景笙迫不及待打开,顿时无言。
  书上图画栩栩如生,备注详细……乃是春宫图一本。
  饶是如景笙淡然,也不禁微微红了脸。
  只是景笙却没发现,那边又坐回床上的君若亦手指轻握,反复几下又松开。
  显然,这位实际上比景笙了还来的紧张。
  
  于是,景笙也做到床边,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虽然都是景笙想话题,君若亦冷淡回答,但倒也融洽。
  说了一会,景笙觉得乏了,她这一天应付宾客来回跑路,倒是比君若亦辛苦的多。
  此时眼皮渐渐沉了,不知不觉间脑袋一歪,就靠在床栏边昏昏沉睡。
  君若亦却是莫名的松了口气,成亲之前,有喜公详细的和他交代了行房的过程,虽然景笙十有八九不会做,但只是想想,就让他淡定不起来,只能硬绷着脸,强装镇静。
  
  歪头看着景笙倒下去的睡颜,君若亦不知为何心里突然的就平静下来。
  景笙睡的安稳,浑然不觉。
  君若亦叹了口气,把她搬到床上,褪去鞋袜和衣衫。
  想了想,吹灭了红烛,和衣翻身上床,睡在了景笙的边上。
  温暖的被褥盖在身上,君若亦合上了双眼,平静的沉沉入梦。
  
  睡梦中,景笙梦见了以为早已忘却的往事。
  那些曾经记忆犹新的事情逐渐忘记,她甚至都快要忘记那个现代化的时空。
  清冷的父母,和绝情的恋人。
  恍如隔世。
  
  又想起了沈墨,沈墨的容颜渐渐淡去,只留下那一袭从容的风华。
  和她一样,以温和做面具,理智镇静也内敛的让人叹息。
  君子之交淡如水,好一个君子之交淡如水。
  
  走马灯般,一幕幕回闪下来。
  景笙不自觉之间眼角微湿。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追,再不可追……
  朦胧间,似乎身边有人一个翻身,手臂压在景笙的胸口,景笙一滞,思绪猝然飞散。
  无迹可寻。
  她沉然入睡。
  
  新婚之夜,如此而过。
  清晨转醒时,又是新的一日。
  
  
  
 
作者有话要说:泪目,我要加快速度……这周完结→_→
反正婚也结了都




完结章

  
  五十八
  
  冬季慢慢过去。
  在这样的时节里,大战前的寂静来得更加令人不安。
  
  景笙住在晋王府里,君若亦知道她的兴趣所在,给她找了不少孤本。
  她和君若亦呆在通了地龙的房间里,度过了整个残冬。
  已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住在一起自是无人会管。
  
  景笙一直以为自己和君若亦的性子相差很多,真正相处下来,却发现并没有自己想的那样难以忍受,除了君若亦时不时的刺她两句,事实上,他们相处的还挺融洽,这段日子也过得十分闲适。
  而且,君若亦的冷嘲热讽对她而言也越发没了杀伤力。
  当然,这只是景笙单方面的想法。
  君若亦看着日复一日堆叠的情报,母亲已无力再去管,这些事情自然转手到了他的手上。
  看着景笙悠哉看书,君若亦难免心里不平,把情报塞给景笙,景笙也只是笑着推开说:“这些是你家的事,我怎好插手?”
  君若亦被景笙拿话塞住,心中却想起景笙为了沈墨敢冒大险追捕牧流芳之事。
  想着想着,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抑郁。
  你家的事……
  景笙,你现在怎么也是……
  咬咬唇,君若亦扭头走了,再不提及。
  景笙看着他的背影,笑笑不说话。
  
  春暖花开时候,漫天大雪融化成了一片雪水。
  战火真正的燃了起来。
  地方起义在寒冬的饥饿冰冷下,并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凉王势力最弱,率先被君宁岚镇压下,凉王被戮,其女被押解回东都,此时还有一战之力的不外乎西凉,晋王和皇王朝。
  
  谁都知道,开春以后只怕就是大战之时。
  不出意外,春分方过,西凉已大举出兵,这次皇王朝已有所准备,西凉也没了前次势如破竹的气势,
  平定凉王叛乱的是东侯将军李霜,但无论她的资历还是威望比起齐旻瑜都弱了不少,大多臣民以为这次大将仍是齐旻瑜,却没想太女君宁岚派出的仍是李霜。
  一时天下哗然,同时又猜测这是否君宁岚的诡计。
  然而,君宁岚却是有苦说不出,她何尝不想任齐旻瑜为主将,只是怎么也没料到齐旻瑜受伤就这样猝然逝去,几乎打乱了她的全盘计划。
  晋王仍旧按兵不动。
  
  一月零十三天,双方几场交战,死伤无数,僵持不下。
  君宁岚向晋王发出求援书。
  君若亦端详甚久,一夜思量,决定答应。
  但与此交换,要君宁岚提供粮草,东都富硕,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君宁岚答应的很干脆。
  
  出发前夜,君若亦百般考虑,这支队伍不能是精锐,但也不能太弱。
  带队之人必须是可以信赖者,能够服众,又不能太过强势。
  这样的人对于君若亦而言,委实不多。
  排除几次,都未找到合适人选。
  有谋士提议,这个位置最合适的人选恐怕要数公子的妻主。
  君若亦当即排除了这个选择。
  
  不想,晚上回寝房时,景笙难得的放下书问他,需不需要她带队去支援。
  到底还是有人告诉了他。
  君若亦摇摇头,他不想让景笙去……去了实在太危险。
  然而,景笙只是看着他笑:“为何不让我去呢,你知道我这个妻主当的名不正言不顺,能为你做些什么,也算不枉了妻主的名头。”
  君若亦心里一动,还是摇头。
  只是最终,景笙还是去了。
  
  出发前,流萤问景笙,这一去只怕有危险,是否需要增添护卫。
  景笙回道:“不是已经……”
  君若亦已经给她增添了不少护卫。
  流萤摇头:“那不一样。我说的是高手。”
  景笙更笑:“高手怎么会当我的护卫?”
  流萤有些恼怒:“反正我去找,你别管了。”
  二十名秦霜暗卫就这样名不正言不顺的跟在了景笙身边准备出发去东都。
  
  君若亦替景笙送行。
  马车队旁,君若亦递给了景笙一样东西。
  景笙拿来一看,竟是一个护腕。
  只是做工比起她的那个,还要来的粗糙和简单。
  “这是?”
  君若亦别开脸,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你别管了,戴着就是了。”
  景笙若有所思笑笑,随即把它戴在手上。
  君若亦看着,脸上突然有些红。
  景笙挥手准备走,君若亦拽住她的衣角。
  景笙回头。
  君若亦蚊子一样的声音:“回来,一定要回来,无论如何都一定要活着回来,我在这里等你。”
  最后一句说得尤为微弱,几乎听不清楚。
  景笙粲然一笑:“会的,我一定回来。夫君公子。”
  君若亦的脸色更红,再抬起头,景笙已经翻身上了马车,车队渐行渐远,直到他的视线所不及之处。
  
  再见到宁岚时,景笙也不免有些唏嘘,微微苦笑。
  相识之初,她怎能料到会有如此一日?
  礼数周全的见过君宁岚,君宁岚却看了她良久,帝王的龙袍穿在君宁岚身上,将她周身的气质衬托的更加光彩照人。不可逼视。
  之后都是些场面话的交锋。
  末了,景笙将要退离,君宁岚叫住了她。
  景笙问:“不知陛下还有何事?”
  君宁岚却勾了一侧唇角说:“私事。”
  
  然而等人都散去,君宁岚当即问的第一个问题便是:“你当真娶了君若亦?”
  景笙点头。
  “那小墨呢?”
  这个问题委实可笑,沈墨已是你的夫君,你又何必问我这个?
  “沈公子自然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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