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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白录-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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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齐光却完全一副安然若素的让人怀疑他究竟有没有嗅觉的样子,“这是我自己调出的香,能清洁身体,灭菌除害。怎么,易姑娘想试试?” 
  “不不!我……从来只用淡香。” 易寒连忙摆手加摇头,开玩笑!她才不要把这种杀虫剂似的东西涂在身上呢!
  自己的得意之作遭到拒绝,温齐光也不在意,之后他才转过头扫了眼挡住客船去路的排浪帮诸人,平平淡淡道:“我就是温齐光,你们这是一次在我手里丢人现眼还嫌不过瘾,又找抽来了?”
  一句话,成功挑衅到了排浪帮诸人不太坚韧的神经。
  “二当家!你看你看!我说的没错吧!这小子嚣张成这样,根本就是没把您,没把我们排浪帮放在眼里!”这样激动叫着的是三角眼,显然是想到了早上的惨痛经历。
  “呵,小子别猖狂!”二当家瞪着铜铃眼恶狠狠地说,“老子也打听过你,不过就是个有点名气的郎中,你不是治病很厉害吗,不知道治起自己的跌打损伤怎么样!”说着他用铁船桨一撑船头,迎面就向客船上跳了过来。
  二当家不愧是二当家,到底算是个帮派里排的上号的人物,手提铁船桨也能一蹦三丈高,在空中犹自能转换动作。只见他抡起铁浆就朝温齐光砸来,听那呼呼的风声架势,若是被打倒,恐怕难以善了。
  “温公子!”季敛之率先出声,他横跨一步,知道不能和黑脸汉子拼力气,所以就想把温齐光往自己身边拉,只是他手还没摸到温齐光的袖子,就见温齐光手一扬,一个小布包便朝二当家飞去,不偏不倚正中二当家面门,随即噗地散开,扬起一堆粉末。
  众人只听到二当家一声惨叫,雷霆万钧的身势立刻像断了线的风筝似地,笔直地半途陨落,掉入江中,激起一片巨大的水花。
  如此干脆利落地解决对手,实在让人有些始料未及,只是……
  “无耻小人!”眼看自家主心骨出师未捷身先死,快船上的排浪帮诸人立刻怒骂起来,“亏你还是医术世家出身,居然只会用毒这般阴损的手段!”
  “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了,谁用毒了?”温齐光低头俯视排浪帮的人,“就这还是个二当家?连点迷香都经不住,白长了一身膘肉。你们还有多少个当家?不如一起来吧,别一个一个地费我的神。”
  顺着他的话,排浪帮和易寒诸人都朝船头下望去,果然那二当家还完好无损,只是中了迷药到底有些不灵活,只能在江里一边扑腾一边大着舌头谴责道:“姓温的!你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你算什么正道名门!只会使阴招,有种你和大爷单挑!”
  “什么叫使阴招?我是堂堂正正朝你脸上扔的,你不会躲吗?”温齐光咧嘴一笑,悠闲地拍了拍沾到手上的粉末,“再说,就算我使阴招又怎么了?谁规定正道就不能使阴招了,苏木……”他说着朝后招了招手,名唤苏木的胖侍女便走上前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大布袋,全是温齐光之前扔出去的那种粉末。
  “这也是我自制的迷药,不过不如离人梦名贵,平时买二钱银子一包。”温齐光接过布袋,拿在手里掂了掂,“看在你们还有胆子来找我的份上,就算甩卖给你们了。”
  说完,他一脚跨上船头,将一布袋迷药都朝外撒了出去,顺着傍晚时分的南风,正好向着排浪帮的快船吹去。于是可想而知的,在一片“快走快走”的惊恐声中,排浪帮诸人一个一个仿佛下饺子般纷纷中药落水,一时间江里充斥着热闹的“戏水”之声。
  “呵呵呵,这样看来,还真有点排浪的意思呢。”迎着夕阳,温齐光立于船首,微风吹起他三千青丝,好一副风神秀异的模样。只不过经过这一番折腾,围观群众已不约而同与温公子拉开了距离,对不知带着多少“违禁药品”一出手就要人老命的当世神医,纷纷投上敬畏的目光。
  看着这位心目中的佳婿人选,有那么一瞬间,易寒猜想着,温齐光“毒天子”的名号除了是因为他治病手段狠毒之外,是不是也因为他的嘴巴和性子……作为正道人士……恶毒了那么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  

  ☆、温公子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易寒是在夜晚时分,被船身剧烈的晃动给惊醒的。她从床上坐了起来,两耳立刻听到了船舱外面慌乱的奔走声,于此同时她赫然发现——自己的房间倾斜了?
  “小寒!小寒!快出来!”门正给人猛烈拍着,易寒反应了一会,发现是季敛之的声音。她连忙披上外套跳下床开门,果然看见了季敛之和叶子,以及两人身后慌慌张张的各色人影。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这个时候,虽然易寒一头雾水,但也意识到是出事了。
  “船进水了,要沉了。”季敛之言简意赅一句,立刻闪入易寒房间,帮她收拾起了东西,“把衣服穿好,跟叶子到甲板上去!我随后就到。”
  “啊?什么?船……船……”易寒还想再问,叶子已不由分说地拉着她跑了起来,易寒不得不一边跑,一边于忙乱中系好衣服,“怎么回事?船怎么会沉?”
  “不知道,反正就是船东来通知大家船要沉了。”叶子带着易寒灵巧地在拥挤的乘客之间穿行,身边的人们都在向船头或船尾方向聚集,那里似乎有组织大家自救的船员。
  两人来到的是船头甲板,这里也已经聚起了不少的人,几个船员快速地给乘客发放浮环,还有几个先套上浮环的船员则先一步跳进了江里,拉着绳子准备将下水的乘客连接到一起。
  “不要慌!大家下水后拉紧绳子,这里离河岸不远!大家不会有事的!”
  在这样的船员的吆喝中,叶子领到了两个浮环,他先把一个套在了易寒的腰上,然后再给自己系好。易寒趁着这一点点时间,打量着卡在自己腰上的东西,她是第一次乘船,于是也第一次见识这种用于救生的工具。只见这个环装物由芦苇编织而成,内圈是空的,正好供人将其套在腰上。
  两人装备好后,便顺着船沿滑到了水里。晚上的江水很是冰冷,易寒止不住打了一个哆嗦,但好在身边全都是以各种姿势扑腾着的旅客,倒不觉得有多害怕。
  叶子一马当先,拉着易寒朝江岸边游去,他们两人都有武功傍身又会泅水,所以并不想跟普通旅客拉着绳子挤在一起,可就在这沸反盈天的江面上,易寒却忽然看见了一个奇怪的身影。之所以说奇怪,是因为这个身影不是在水中起起浮浮,而竟似坐于江面之上,仿佛仙人虚空漂浮一般。等两人游到近处,借着朦胧的月光,易寒才惊讶的发现这人原来是温齐光。
  “温公子?你……你这是从哪来的木板?”她看着温齐光屁股底下的那块木板,好奇地问道。那块木板方方正正的十分整齐,而温齐光和他的行李都在上面,倒是胖侍女苏木只有上身趴在木板上,下肢在水里不停游着,好像充当着船桨般的作用。
  “就是从客船上弄的。”见是熟人,温齐光便示意两人也靠过来。易寒攀到了木板边,就听到温齐光接着道:“我见客房木门大小正好,就把它拆下来用了,没想到怎么只有我一个人想到这个办法?”他环视了一遍散落江里的乘客,说话的口气居然还带着点嘲讽。
  那是,谁这么不客气临走还拆人家的房门。易寒讪笑着,“……这,这确实……因为我们都会游泳,也没想到这点,难道温公子你不会游泳吗?”
  因为见对方自己正襟危坐,却让个女子之身的侍女推动木板,易寒遂有此问。谁知温齐光却一脸嫌恶道:“会是会,但这水多脏啊!我才不要在这种水里游泳。”
  “……”易寒一阵无语,心说这温齐光可真讲究,都这个时候了还管水脏不脏。
  而叶子则看了看木板的尺寸,提议让易寒和侍女苏木都坐上去,由自己来推木板即可。易寒当然是万分赞同,倒是苏木憨笑着拒绝道:“不了,我比较重,木板不好平衡,小公子你坐上去吧。”
  “你们不用担心苏木,她力气大的很。”温齐光没心没肺地来了一句,末了还追加道:“你俩上来可以,不过请坐得离我远点,别把水溅我身上。”
  我擦!这完全就不是爱讲究能形容的了吧?
  易寒不禁咋舌,这么一副完全不懂得怜香惜玉的样子实在是少女心里的大忌,一瞬间,就连“正道名门”的光辉大字都有点压不住温齐光的渣贱属性了。
  但这好歹是人家拆的房门板,又是人家腾出来的地方,所以易寒也不好说什么。她双臂一撑坐到门板边沿,得空喘了口气粗气,这才一边在江里寻找季敛之的身影,一边认真寻思了起来。
  “好好的船,怎么说沉就沉了?这么大的客船,不可能这么不结实吧?”
  “确实挺蹊跷的。”坐在门板另一侧的叶子遥望着正一点点倾覆的客船,“这天也没风没浪的,船行在江中心,照理也不可能触礁。”
  “谁知道呢。”温齐光无所谓一句,顺便将自己的衣摆和包袱往身边拢了拢,尽量离易寒和叶子远一点,“或许船东出门没查黄历,合该他倒霉。真是,还连累了我。”
  易寒叹了一口气,努力说服自己人无完人,正道名医有些嘴欠也是可以包容的。不过在这个时候,就像上天听到了他们心中的疑问似的,不远处江面上忽然亮起了一片火把,有人来告诉他们沉船的真正原因了。
  “哈哈哈!姓温的小子!这下看你还有什么能耐,泡在水里的滋味好不好受?得罪了我们排浪帮,别以为这么容易就完事了!”
  “……”易寒和叶子都忍不住朝温齐光看了一眼,不约而同地想着——
  到底是谁连累了谁啊!
  排浪帮的船成扇形围在客船的前方,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们并没有靠上前来,也因此只是借着手里的火把,看不见温齐光实际上并没有泡在水里,不过这一点也不妨碍他们的洋洋自得。
  就在这种得意的陶醉中,排浪帮人滔滔不绝,易寒这才知道船之所以沉没,是因为排浪帮在夜里派出潜水好手潜到船下,在船底凿出了漏洞所致。不过除了她,所有落水乘客也都听到了犯罪分子的陈述,于是江面上立刻一片喧哗。大骂排浪帮的有之,哀叹祸从天降的有之,当然这里面也少不了指责温齐光惹事生非连累众人的。
  易寒偷偷拿眼角瞟着温齐光,见他仍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但也不知是天黑的原因还是他确实脸色发青,总之这小小的门板上的气氛十分凝重。
  排浪帮宣传完自己的丰功伟绩和恐怖袭击的主旨后,就齐齐划船走人了。要按易寒预想的,一个帮派报仇不可能就这么简单,但毕竟吃过两次亏了,他们可能已经不敢再靠近温齐光。从这个层面来说,排浪帮找回面子的毅力虽然可嘉,但胆识上实在只能算三流角色。可就是这么个三流帮派弄得大家不得不在大晚上弃船游泳,怎么想都很郁闷,所以许多落水乘客直到划到岸边,还在骂骂咧咧。
  “现在……总之我们也先上岸再说吧,温公子,你看要不要绕过人群集结的地方好一点?”这个时候,季敛之已经汇合了过来,他看了看温齐光的脸色,考虑到这个时候还是把他和乘客们隔离开来比较好,所以提议道。
  “……”温齐光没有回答,但他把头一扭,只把背影留给了季敛之三人,看这样子……嗯,这家伙还闹起别扭来了?
  看场面有些尴尬,苏木也赞同道:“季公子说的是,我们就先找块人少的地方……”
  “没有必要!”不待苏木说完,温齐光断然打断两人的好意,他回头重新看着几个人,目光已变得森然,“我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干吗要一副心虚的样子?”
  “可是,公子……”
  “废话少说,上岸去,该从哪上岸从哪上岸。”温齐光手一指,赫然就是众多乘客爬上河岸的地方。出于对自己公子性格的了解,胖侍女苏木虽然有些不安,但终还是和季敛之一起推着木板朝那边游去。
  温齐光一上岸,真是受到了“夹道欢迎”。
  因为一天两次与排浪帮纠纷中的精彩亮相,大部分乘客都已经认识他了。易寒走在温齐光后面,见不少人脸上都是一副愤愤不满的样子,却又不由自主地给温齐光让出了一条路,显然谁也不敢真的上前对他抱怨什么。
  “哎呀呀,温公子,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最终越众而出的是客船的船东,他一脸笑的比哭还难看的表情,点头哈腰地来到温齐光面前,因为实在是有不得不出来说话的理由:“温、温公子……您看,这船……当然这都是排浪帮的不是,但……小人、小人势单力薄,就这么一艘船的家身……小人……小人……”
  他结结巴巴了半天,也没说完一句整话,但那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总之不管是去找排浪帮算账,还是出钱赔船,都是温齐光的事。如果温齐光愿意赔船,他当然乐意之至,如果温齐光要去找排浪帮算账,他也会精神上鼓励他的。
  “怎么,你们想说什么?”温齐光没有直接接船东的话,他环视了一圈四周的乘客,口气不客气的犹如数九寒天,“想说都是被我连累的,我该对你们不幸的遭遇负责?真够出息啊。”
  喂喂!温大公子,你就不要再火上浇油了!
  易寒简直不用看都知道在场群众的脸色该有多难看,通过相处,她发现在温齐光身上能找到的属于正道名门的特征实在是少的可怜,反倒是黑道大少爷的作风十足。该不会是季敛之其实认错人了吧?
  “温公子……”她想提醒温齐光这个时候稍微低姿态一点才是正道的风范,不过却被胖侍女苏木抢了先。
  苏木在不引人注目的地方悄悄拉了拉自家公子的袖子,但又不敢说些什么,一张脸纠结着可怜巴巴地看着温齐光。
  就在这个时候,群众中终于有人憋不住道:“我们是没温公子出息,那公子说我们该怎么办?现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我们还怎么去长沙?”
  温齐光望了一眼说话的人,又瞅了眼苏木的苦瓜脸,哼笑一声,“怎么办?好办!怕麻烦的就自己走去长沙,不怕麻烦地可以在这等我。”
  “等?温公子,你有办法了?”季敛之替在场群众问出了他们心中的疑惑。
  “办法当然有,不就是没船嘛,我再去弄一艘来不就得了。”
  “可是你到哪去弄船?”季敛之更奇怪了。
  “眼下不就有现成的。”温齐光老神在在地转向船东问道:“船家,你可知道那伙排浪帮住哪?”
作者有话要说:  

  ☆、医生的逆袭

  江边野地的夜晚,秋风吹着尚不肯凋零的枯叶发出沙沙的响声。在一处深草掩盖的洼地里,篝火边围坐着5个身影,分别是季敛之、易寒、叶子、温齐光和胖侍女苏木。
  当得知排浪帮的具体位置后,温齐光立刻就带着苏木上路了,当然了,同为正道一脉的季敛之也没有光看着的道理,自然提出了同行的要求。易寒和叶子原本是被要求和乘客们留在一起的,但在易寒的软磨硬泡下,少年和少女最终也加入了队伍。
  与和个把各江湖混混交手不同,这次要面对的可是一整个帮派。想想之前光是对付区区一伙山贼的九龙池就够折腾的,这次的任务自然也不可能轻松到哪去。想到这里,季敛之情不自禁地皱起了眉毛——不过让他皱眉毛的也不仅仅是这一点。
  那个让人只想速速逃离的刺鼻气味又在他身边飘荡开来了!
  此时的温齐光,坐在一大匹布上,正将一块会产生这种味道的香饼投入他随身携带的小香炉里,将自己从头到脚置于这股恐怖的香气之中,他这才满足地舒了一口气,与担心即将来临的大战相比,他似乎更担心周围的花花草草污染了自己。
  “温公子……我好奇问一下啊……”因为与之前仅是闻到沐浴后的余味不同,这次是直面那骇人的气味,易寒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那么喜欢熏这种香,这味道实在……实在太重了。”你没发现就连动物都不愿意靠近我们吗?
  “就是要这么重才有杀菌的效果。”温齐光慢条斯理地说着,同时又拿起香炉往袖子的里面熏去,“这里到处是泥巴,还有这些不干净的花花草草,不好好熏一下怎么能让人活。”
  “出门在外,哪能管得了这么多。”接话的是叶子,温齐光对“干净”的执着实在让他叹为观止,“江湖上行走,若是遇到什么特殊情况,十天半个月不洗澡也是常有的事情,到时候温公子你怎么办?”
  “十天半个月不洗澡?”温齐光像看个怪物似的盯着叶子,调子扬得老高,“那还不如让我死!”
  “这……不至于吧。”叶子汗颜,“又不是姑娘家,需要搞得干干净净的。”
  “所以说你们这些人,真是一点健康概念都没有!你们知道自己身上爬着多少细菌吗?知道有多少细菌随着你们的碗筷和手一起进到嘴里吗?知道有多少人是因为不卫生才生病的吗?”顺着叶子的话,温齐光严肃地看着三人,指着他们的鼻子道:“爱干净根本和性别无关!这是每一个正常人都该保有的优良习惯!”
  ……我们还没脏到需要被你这样批评的地步吧?三个人在温齐光的教育下同时腹诽道。
  “呵呵,公子只是对干净高要求了些,他没恶意的。”用和煦的笑容缓解现场气氛的是胖侍女苏木,她正在用无须水溶的清洁粉末打理温齐光的头发。
  这一路下来,几人倒是都对这个憨厚的侍女很有好感。与她那个尖刻冷淡的主人相比,苏木的心胸简直像菩萨一样宽广,她可以对温齐光毫不讲究人情世故的话语照单全收,更能在那杀人于无形之中的“毒雾”中岿然不动,让人不由生出“果然只有这么好的姑娘才能伺候的了温齐光这般难搞的家伙”的感慨。
  易寒的体会就更加深刻了。虽然她自认在相貌上高出苏木不知多少,但在忍耐性方面与她差的根本不是一星半点。以自己这样的抗挫性,能hold住温齐光的犀利性格吗?
  对于唯正道少侠是图的易寒而言,居然能产生这种不自信,可见温齐光的性格对她造成了多大的压力。
  “那么我们不妨先来讨论下对付排浪帮的计划吧。”拉回易寒神游心思的,是季敛之的话语,他一手挑动着篝火,一边问温齐光道:“既然温公子要从排浪帮那拿船,你是不是已经有主意了?”
  他这么问的时候,易寒大脑不由自主联想到:该不会又要蒙混入伙吧?不过温齐光的脸早被人家记住了,此时恐怕正被恨得牙痒痒呢。
  果然,温齐光也没有任何隐匿身份的打算,他的思路异常简单明了,“我是医生,自然是用药来对付他们。”双眼发出阴森的目光,温齐光一字一顿地说道:“害我飘在那么脏的水上,害我坐在这么脏的地上,这次可不是迷香那么便宜的事了!”
  “你该不会要杀了他们吧?”被温齐光的狰狞声音感染,易寒惊呼道。毕竟一个帮派少说也有一百来号人,也不是各个罪大恶极,就算是盘天宫,也不会为了这种程度的梁子就灭人家满门的。
  “是啊,这次排浪帮做的事确实很缺德,但……也罪不至死吧。”作为典型的正道青年,季敛之亦本着不轻易见血的理念规劝道。
  就连熟悉温齐光的苏木,或许也被自家少爷的怒气吓到了,担忧地提醒道:“少爷,老爷说过,出门在外少计较一些,老爷还说医生……医生应该是救人的。”
  她不说还好,一说易寒三人听得更是心惊肉跳。连“医生应该是救人的”这般众所周知的道理都需要特意提醒,这温齐光的医德到底是多么糟糕啊?
  “切,我说你们怎么回事?”温齐光不耐烦地扫视一遍诸人,“你们是要讨伐排浪帮还是要讨伐我?那不就是一帮蟑螂一样的人嘛,你们杀蟑螂时也这么心慈手软?”
  “这……毕竟人和蟑螂还是不一样的。”季敛之放缓着语调,觉得很有必要纠正一下这位正道同仁的归类逻辑。
  而温齐光只是狞笑一声,“哼,他们要真是蟑螂,我早就灭了他们了。”他说着又从行李里掏出了一个布袋子展示给大家,“放心,温家从不杀人。我要做的只是把这个药扔进他们的水源中,然后等上个一时半刻,到时候别说是几条船,就是要星星要月亮,排浪帮也不敢不从。”
  “这么神奇?这什么药啊?”易寒好奇地凑近去打量那个布袋子。世上要是有这么心想事成的药的话,她不就可以向着英俊少侠们尽情抛洒,然后等着大家争相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了嘛!
  谁料温齐光只是直接抛出两个字:“泻药。”
  “……”
  “这可不是简单的泻药!”似乎是察觉到易寒的极度失望,温齐光着重强调道:“这可是我独门研制的泻药,药效立竿见影,既不会让人立刻拉得虚脱,又能反复不停,最重要的没有我独门解药的话,寻常治疗腹泻的药物对它根本不起作用!”
  这到底是哪门子神医啊?为何总发明这种不能用来治病救人只能让人生不如死的怪药?望着温齐光手里的得意之作,易寒不禁颤怵地想到。
  总之,排浪帮的命运似乎就在温齐光掏出泻药的那一刻决定了。
  天快亮的时候,5人到达了排浪帮的所在。那是个建立在江中岛上的水寨,两边由两条吊桥连着对岸,岛边缘的沙洲上停放着大大小小的各式船只。
  负责巡视环境的季敛之躲过寨外守卫的视线,绕了一圈回来后报告道:“寨子外面没有看到水井,很可能他们就是在寨子里就地取水的。”
  如此一来,情况就不太乐观了。
  因为被围栏包围着,所以要放药的话就得潜入寨内寻找水源,其次,江水是活水,如果排浪帮就是随便在哪处滩边解决用水问题,那药粉根本无法沉淀下来。
  “这也好办。”温齐光面对状况,只想了短短的一瞬,就又有了主意,“如果不能在寨子里下药的话,那就在整片江面上撒药好了,反正总有水会经过寨子的。”
  “整个江面?”不敢置信的易寒忍不住重复了一遍,“可、可那么大的范围撒药,下游怎么办?总不能让沿岸百姓全都拉肚子吧?”
  温齐光不置可否地撇了撇嘴,似乎想说我管下游百姓怎么办,但最终他还是照顾了一下其余三人的正义感。
  “也有不影响下游的办法。”他指了指几人身边的杂草道:“你们用叶子或是任何植物都好,在下游拉一道网,这药对植物有很强的吸附性,会被网过滤掉的。”
  叶子顺着他的话审视了一下周边的环境。虽然水寨建在江面较窄的河道上,但要在排浪帮眼皮底下用草叶组成一道网,还是个很不小的工作量。
  “那你们想怎么办?”面对叶子的质疑,温齐光不屑地双臂环抱,“要不然你们就潜入寨子放药好了,反正我是无所谓的。”
  喂喂,这不都是你搞出来的事情吗?什么叫反正你无所谓啊?
  “温公子……还真会指挥人啊。”混合着别扭的感受,叶子没憋住来了一句略带嘲讽的评论,没想到温齐光很理所当然道:“那当然,与你们几个整天打打杀杀的江湖人比,我可是个脑力工作者。”
  “……”这人真是具备了无论说什么都让人忍不住想抽他的天赋。
  不过衡量了一番,终归是在江面上放药的方案最安全,在下游拉网虽然麻烦,但只是费时费力了些而已,与潜入敌寨的危险相比,季敛之最终选择了前者。
  于是季敛之和叶子负责在下游做网,易寒则被留在了温齐光身边,只需负责撒药即可。对于这一安排,易寒自然毫无意见。虽然她已屡次被温齐光的“奇言”所打败,可在这没准是最后一次的同行中,她还是想努力发掘到温齐光的一点闪光点来鼓舞自己的。
  毕竟是名门正道不是吗?或许他在接下来劝降排浪帮的行动中能展现出正道风采也说不定呢——易寒径自这样肖想着。
  随着晨鸟的鸣叫和放亮的曙光,季敛之和叶子终于回来了。两人下半*身都湿漉漉地,还微带喘气,显然是副干了重体力活的模样。
  “真的只用植物就没问题了吗?”因为时间匆忙,季敛之所布的“网”也不是很密,他与叶子仅是用藤蔓包裹起一些树枝,在江面上拉起了一条树叶组成的“绳索”而已,所以这时候还不能十分放心。
  “放心吧,没问题。”温齐光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只要有植物,药粉就会牢牢沾附上去的,漏到下游的只会很少的一点点而已,这药的附着性可是我专门设计的。”
  “哦,那是为了什么呢?”叶子顺口问道。
  “因为有些江湖经验老道的人很小心,不轻易吃喝外面的东西,所以我将药调制得能附着在植物上,只要手不小心沾到了,就有机会被他们吃到嘴里,让他们中我的招。”温齐光得意地一笑,说到这里,他还不忘再次对易寒三人强调道:“所以说你们要时刻注意清洁,别以为身边那些细菌都无关紧要!”
  可谁那么倒霉总能遇上你呢?虽然又被温齐光教育了卫生问题,可易寒觉得温齐光完全没有指出问题的重点,而且……她已经对温齐光接下来的表现越来越没有信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包药难倒英雄汉

  虽然温齐光说他的神奇泻药立竿见影,但易寒三人还是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可没料到还不到小半个时辰,连早起抓虫的鸟都还没全回巢,水寨大门就应声而开,一个人边捂着肚子边踉踉跄跄地跑出来,拉住了寨外的守卫在说着什么。
  几人连忙凝神细听,原来那个跑出来的排浪帮徒正是告诉守卫寨子内发生了奇怪的事情,几乎所有人都拉肚子了。
  “怎么样?见识了吧。”接受到诸人惊异的目光,温齐光得意洋洋道,而易寒等人也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虽然之前对温齐光的性格颇有微词,但三人算是第一次真正佩服了他的制药能力——如果不管这药是干什么的话。
  既然寨内已经沦陷,外面的人就好对付多了。季敛之、易寒和叶子三人分工,很快就把吊桥上散兵游勇的几个人收拾掉。踏步走向安安静静无人看守的水寨大门,易寒反而有种自己这波人才是趁火打劫的江洋大盗的微妙感觉。
  “不过可以看得出来,排浪帮这伙人生活习惯倒是挺不错的。”悠哉走在队尾的温齐光,难得表扬了他眼里如同蟑螂般的一群人,“这么多人一起中毒,可见他们都知道早起时最好喝一杯水润润肠胃。”
  ……排浪帮要是听到这句话,估计会哭晕在茅房吧——易寒默默地为自己的对手们致哀。
  寨子里的情形完全可以用人间地狱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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