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洗白录-第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秦游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混像死了亲生爹娘。
“秦兄……不管怎么说,我们救了人,又逮了贼首,也是功德一件了。”虽然对秦游流产的那个计划毫不可惜,但季敛之还是本着人道关怀安慰了秦游几句,不过他觉得这肯定比不上金钱能弥补秦游的悲痛。
果然,秦游不以为然,掂了掂到手的钱袋说,“季公子你们是有钱人,不知道这没钱的难处。虽说在下在江湖上有些名声,可名声又不能当饭吃,我这行走江湖打尖住店吃饭治伤可样样都需要真金白银的啊。”
他这话诚然实在,可就是不太像正道大侠该有的觉悟,叶子不禁打趣道:“既然秦大侠这么看重钱财,干吗不也落草为寇算了,以秦大侠的身手,绝对日进斗金。”
“我怎么能这么干!”秦游昂然正色道:“一日入了少林,我就是少林的弟子了,身为少林弟子,当然应该除魔卫道,绝不同流合污。”
“秦大侠果然是大侠。”难得又听到他如此正气凛然的发言,易寒衷心称赞道。
哪知秦游接着就重重叹了一口气,“唉,要怪也只能怪我爹当初送我去了少林,要是他老人家有些远见,送我去魔教,我也就不用这么纠结了。”
“……”易寒决定收回她的称赞。
“秦大侠,其实想要致富,还有条很便捷的方法啊……”叶子看了看易寒,又看了看秦游,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一脸笑容地压低了声音道:“比如娶个家财万贯的富家小姐,不是也可以吗?”
他此话一出,易寒、秦游、季敛之全都朝他看来,只不过三人表情各有不同。秦游是精神振奋,季敛之是摇头苦笑,易寒则是一脸怒容。
“堂堂正道大侠怎么可以吃软饭呢!”她首先驳斥了叶子的荒谬论调。可秦游完全屏蔽掉了她的发言。
“小兄弟说的这个,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秦游点了点头,可想到自己的情况,他很快又忧郁了起来,“只是我现在除了一身武艺,穷得叮当响,连个贫贱妻子也讨不起,富家小姐怎么可能看上我呢?”
“哎,以秦大侠的名望武艺,做上门女婿绝对是受人欢迎的,就是不知秦大侠是否觉得委屈。”叶子笑着再接再厉地诱导。
“这有什么委屈的?不过是娃娃跟谁姓的问题,只要能好吃好喝不用再风里来雨里去的赚辛苦钱,管他娃娃跟谁姓,这都是小问题。”秦游说得毫不在意,易寒的脸色却越来越黑,
叶子哈哈大笑,“秦大侠果然爽快,只不过这里面还有个小问题。”
“哦,什么问题?”秦游已完全被叶子吊起了谈性,火热地就此话题聊了起来。
叶子瞄了易寒一眼,故作为难地说道:“若这富家小姐是寻常人家也就罢了,可若这小姐是什么黑道魔教之人,秦大侠该如何是好呢?”
他这话分明是指着易寒,易寒很是恼火,她不能让秦游的思路跟着叶子跑,于是也语带鼓励地诱导道:“秦大侠虽然囊中羞涩,有时会向金钱低头,但绝不会向邪魔外道的金钱低头的,对吧!”
秦游这时也面露沉思,一手支着腮帮子道:“这事……确实不太好办啊。”
“就是!就是!”易寒打气道:“天涯何处无芳草,秦大侠这样的正道少杰,别人我不知道,反正我是非常钦慕的呢!”
她这句话几乎已算暗送情意,不过除了叶子,在座的两位成年男性基本都没往这方面想,尤其是秦游,还沉浸在“富家小姐”和“魔教富家小姐”的比较之中。
“若这富家小姐真的出身魔教,我是断不能与魔教为伍的。”最终他摇了摇头,似已得出了让自己满意的结论,“但是魔教的钱是无辜的,所以我也可以退而求其次,狠狠敲她一笔嫁妆就行了。”
“啪!”一声捏碎茶碗的声音骤然响起,易寒泪奔出了酒楼。
“这……小易姑娘是怎么了,不舒服吗?”罪魁祸首尚问得一头雾水。
“不知道,小寒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心思很是难猜。”季敛之如此理解。
“很是,很是,女人心海底针嘛。”叶子憋着一肚子笑,连连点头。
夏条绿已密,朱萼缀明鲜。易寒三人出了耒阳城时正是夏日早晨,晴空清湛,远处雪峰山景色脱俗。
可是易寒的心情一点也不因天气而有所好转,她很不高兴,非常不高兴,一点也不高兴!
秦游非常精打细算也就算了,喜欢蹭吃蹭喝也就算了,把正义事业当成赚钱营生也就算了,好歹他还守住了正道的本分——虽然看起来他也很不想守。但为了过上不愁吃穿的生活而宁愿跟魔道姑娘结亲,这实在让易寒不能忍了。
她要嫁个正道大侠是为了洗白自己的身份,可不是为了洗黑正道大侠的身份啊!
“小寒,在看什么呢?还对秦大侠恋恋不舍呢?”发现易寒一直频频回头看向耒阳城,叶子放慢马速凑了过来,“我看秦大侠的志向跟你不太合得来,就算他真娶了你,也很影响日后夫妻感情啊。”
“你去死!”易寒直接一马鞭挥了过去,“好玩吗?有意思吗!”
可这事实在也怪不了叶子什么,所以易寒除了生闷气,还是只能生闷气。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看看这是什么?”叶子躲过了马鞭又凑了过来,向易寒摊开左手掌心,只见其上放着一个精致小巧的长命锁,正中刻着“日月盘天”四个字。
“咦!你从哪来的?”易寒一把夺了过去,翻过来看到金锁反面的一个“易”字,果然是自己被偷的那个。
“在土匪窝过了几天夜,就出去偷偷查了几次。”叶子笑得颇为自得,“在一间库房里找到了,没准就是秦大侠念念不忘的那个藏赃的地方。不过我只找到了这个,其他的就没看到了。”
他冷不丁来这么一手意外惊喜,要说不高兴,那实在是违心之语。可易寒拿着长命锁扭捏了半天,道谢的话始终说不出口,倒是叶子先开口了。
“娘子你也不用太感动了,为夫也就是夜里上完茅房无聊了,才一时兴起的。”
“难怪你每次上茅房都久得跟掉粪坑里似的。”有他这么一句调戏,易寒忽然觉得自然多了,“没事就喜欢偷东摸西,果然天生就是做黑道的。”
叶子耳听她的奚落,却并不介意,还是一脸笑眯眯的样子,仿佛无声宣告着“我知道你拉不下脸来跟我道谢。”
易寒顿时觉得更囧了,哼地一声扭过头去,“别以为没了秦大侠我就没戏了,前面还有君山大会的大把正道侠士等着我呢,我们走着瞧!”
留下这句宣言,粉色衣衫的少女扬鞭去追走在前面的季敛之,绝尘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易大小姐的旅程就将揭开新的篇章~~
☆、绘画技术专精
“须臾静扫众峰出,仰见突兀撑青空。 紫盖连延接天柱,松溪万籁候仙舆。”
季敛之看着远处的山景,徐徐念出一首诗,易寒当仁不让地赞叹道:“敛之哥哥的诗真好!”
“哪里是我的诗了。”季敛之谦虚一笑,“这是当年白广陵的诗,他一个武人也能写出这般文采,很是让人称道。其实文武不分家,写的诗有这般气象,白广陵的武学可见其深。”
易寒本来是想夸赞季敛之,谁知马屁拍错了马腿,一听是别人做的,她立刻就不觉得这诗有多好了。不过听季敛之如此赏识别人,她忍不住问了一句,“白广陵是谁?”
“你竟然不知道他?亏小寒你整天还说憧憬正道侠士。”季敛之看着易寒不禁有些意外,“要是十年前,武林可没人不知道这个名字。白家是武林名门,据说他出生时,白家得到了流失已久的广陵散曲谱,所以才得了这个名字。白广陵也是自幼聪慧,年纪轻轻就能将琴曲与自家刀术相结合,独创武功路数,人称他刀中绝曲,乃是四绝之一。”
白广陵是何人易寒不知道,但是“刀下四绝”她是知道的,“那这人不就与敛之哥哥齐名了吗?他在哪里?多大了?有家室吗?”
一连串户籍调查般的问题接踵而来,惹得季敛之一阵发笑,果然是小儿女心态呢。
“说我跟他齐名,真是高抬我了。季家的十锋虽然和四绝经常并提,但十锋是一个整体,四绝却是独来独往,若只挑出我一个,实在不能相提并论。”
季敛之如此评价自己,却并无惭愧神色,他这种泰然处之的脾气便是易寒最最欣赏的地方,只是一想到季敛之理想伴侣的年龄界线,她就痛彻心扉。季敛之却没注意到易寒复杂的表情变化,径自说道:“白广陵少年时便已闻名江湖,是当时年青一代中的佼佼者,说他日后能成一代开山立派的宗师也不为过,只可惜后来白家迁出中原,他也忽然销声匿迹了。”
说到这里,季敛之不禁流露些许遗憾,“只叹我那时年幼,无缘得见他的风采。”
“听季大哥这么说,我好想也想起来了……”本在两人讨论圈外的叶子这时驱马过来,“我义父也曾提过这个人,只不过义父说白广陵能如此风光,无非是比他人能付出更多辛苦罢了,说白了大家都是普通人,没什么值得仰慕的。”
“哼,叶叔就喜欢讲歪理,别人说好的,他不挑出点毛病来就不舒服。”季敛之这么敬佩的人物被叶歌如此评价,易寒自然而然站在季敛之这边,再一想叶歌江湖浪子的身份,她便很自然地得出另一个结论——与她对叶子的评论有异曲同工之处。
“他这是嫉妒!”易寒总结道,“若十年前白广陵是年青一辈,就是跟叶叔同时代的人,他一定是嫉妒人家名震武林,自己却默默无闻。”
“喂!你这么说过分了吧,我义父可是很厉害的,他只是淡泊名利而已。”事关自己的恩人兼亲人,叶子难得正色了起来。
“是哦,以后你要是混得不好,也可以说自己是淡泊名利。”
“好了,好了,你两还真是说什么都能吵起来。”季敛之将鞭子隔在两个越吵越近的孩子之间,另只手指了指前面,“小寒你不是想游历衡山吗,我们到了。”
易寒适时收口,顺着季敛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一座山峦起伏的状丽山峰离他们越来越近。此刻正是夕阳斜下之时,金黄色的光芒照着山麓和山脚下的小镇,给一切都披上了暖洋洋的衣衫。
其实当她知道著名的南岳衡山离耒阳只有2、3天路程的时候,她就极力要求三人先绕道去游览衡山,再行前往洞庭。季敛之无可无不可,便遂了她的心愿。
“前面那山峰应该是人称雁阵惊寒,声断之浦的回雁峰,南岳逶迤八百里,我们现在到的只是它的最南边。”季敛之指着已可清晰看清轮廓的巍峨群峰,向两个孩子介绍道。
“听说衡山乃是道教清修的福地。”叶子接过季敛之的话,又捣了捣旁边的易寒,“小寒要不要去参观山上的道观,找找仙风道骨的正道少侠啊?”
“神经病,我找道士干什么?”言外之意道士又不能娶我,只准看不准吃我自虐吗!
“哎呀呀”叶子压低声音贼笑,“我以为小寒为了心目中的少侠,霸王硬上弓也是能干的出来的。”
猥琐!易寒扬起马鞭抽了过去,顿时又响起噼里啪啦的对招拆招之声,策马在前的季敛之知道身后正上演着周而复始的全武行,揉了揉额头,也懒得再管,只径自说道:“我们今天就先在前面的镇上休息,明日再计划上山。”
三人通过城门的检查,下马走入小镇。这个时候农人已经开始返家,酒楼客栈也都是生意正红火的时候,街边小贩为了在收摊前能多赚几笔,亦是卖力地吆喝着,映入三人眼帘的便是一片熙熙攘攘的街市。
季敛之顺着街边的商铺一间间看去,寻找合适的客栈,易寒则是兴致盎然地四处张望,对一切都充满了探索欲望。
“小寒,这次可要记住喽,不要乱当好心人,不要乱送别人回家……”看着易寒时惊时喜的目光,叶子想起耒阳城的旧事,半打趣地提醒了她一句。
“讨厌!你就专门跟我过不去是吧!”易寒肘击他一下,但注意力很快又被纷乱的事物所吸引。不一会,她就眼尖地发现一家铺子外面聚集了格外多的人,立刻冲叶子和季敛之嚷嚷道:“喂喂!看那边,好像有什么热闹,好多人啊!”
“小寒,出门在外,还是少凑热闹为好。”季敛之扫了一眼人头攒动的场面,并没产生什么兴趣。他以往行走江湖也多是为了办事,很少主动凑任务以外的热闹。
“可到外面玩本身就是个凑热闹的事嘛。”易寒嘀咕着。譬如这次君山之行,参加贺礼的人不就都是看热闹去的?
毕竟不是亲妹妹,季敛之不好管得太多,看易寒一双充满期待的眼神,他最终只好首肯,顺便站在外围替两人警戒,看着易寒和叶子钻入人圈之中。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名家定制肖像画!宫廷御用水准!让你容颜常驻,一幅永流传!来来来!走过路过不要错过!订购从速!过期不候啊!……”
才接近人圈,易寒就听到里面中气十足的吆喝声,等她千辛万苦地挤进当中后,才看见人群中间的空白地带是个画铺,一个穿着文士服的中年胖子正扯着嗓门宣传,他旁边坐着一个面无表情的小厮,正在埋头帮排队的人登记。
“这是在干吗呢?卖画?”趁着中年胖子喝茶润喉的空挡,易寒凑上去问道。
“不是卖,是定!定画!”中年胖子用扇子敲了敲他背后的一块告示牌,易寒这才发现上面写着这个临时摊子的买卖内容。
“在下虞丹墨,专攻人物画像,其画不分男女老幼皆可震人心神。今路过贵宝地,接受各路乡亲定制本人或他人肖像画,包您满意,如若不满,可十倍返还画资,童叟无欺。”
顺着告示牌一一念完,易寒不可谓不吃惊,这样新鲜的画画法她还从未见过。以前知道的都是穷酸文人当街贩卖已经画好的字画,这里却可以定制?!
“那个!那个……你就是虞丹墨?你真能画好吗?”她看着排队付定金的队伍,又看了看那中年胖子,实在不觉得他有绘画大家的风范。
“我怎么会是虞公子呢!”那胖子果然一阵摇头,又拿汗巾擦了擦一脑门的汗,“人家可是江湖闻名的画师,哪会在大街上抛头露面,我是这铺子的房东,那边……”胖子指了指后面的房间,“虞公子在屋里,要定画的去那边报名,虞公子自会看你的长相。”
江湖闻名?这个词迅速地抓住了易寒的好奇心,她伸头往那摊子后面的小屋张望,然而在外面阳光的对比下,屋内显得格外黑暗,看不分明。于是易寒又转过头来对叶子道:“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叶子摊了摊手,“反正我对自己的画像没兴趣。”
“真没劲!”易寒嘀咕一句,然后又挤出人群去找季敛之。
自从易寒被人从头到脚洗劫一空后,三人的财政大权便统一由季敛之保管了。听说易寒要定制肖像画,季敛之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但终究不过是一幅画,所以他还是替易寒掏了钱。至于易寒问他要不要也画一张,他同叶子一样回绝了,想起自己家放着的那堆女子画像,季敛之觉得这果然是女子与男子间的不同之处。
于是易寒又挤进了人圈,到负责登记的小厮处报了名。那小厮年纪与易寒、叶子差不多大,但表情老气横秋了不少。他无甚表情地看了易寒一眼,替她填好了姓名,然后很简单地吩咐了一句,“抬起脸来,看后面。”
这话说得不知所云,但易寒还是下意识地照做了。她一抬头便发现自己正对着摊后屋子的一个窗口,同样的乌漆抹黑。
“好了,拿好号码,七日后凭号码来此取画。”就这么一眼的功夫,小厮已把写好的号码塞进了易寒的手里,同时扬声道:“下一个!”
什么什么?这就好了?易寒惊奇不已地看着手里那张写着“庚十一”的号码,这才反应过来订画的所有流程已经结束,可她连那画师的一根毛还没看见啊!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啦,西安游中~距离上一次离职已近4年,难得没有工作和LG打扰的清闲身(对,雄性和工作一样烦人
 ̄ε ̄),基友们却都没空去旅行,最终只有拉着老妈一起外出了~~
不过易大小姐的攻略旅程仍在持续不会中断,咱这次的坑品超好啊XDDDDD
☆、犹抱琵琶半遮面
“怎么样?看见什么好玩了没?”易寒一从人群中钻出来,叶子就笑眯眯地过来打听。
毛都没看到,有什么好玩的!——这是易寒原本准备回答的话,但是看着叶子一脸看好戏的模样,打死她也不能承认自己什么也没看见,于是她眼珠一转道:“很好玩呢!虞公子真是风神秀逸,文雅大方,看多了武林里喊打喊杀的男人,偶尔看看这种书生,也是别有一番风味呦!”
“其实那位虞公子倒未必只是个单纯的书生……”听到两人说话,季敛之出言道:“我曾听朋友说过,武林中有位极善画人的画师,也姓虞。他只听人描述,就能画出所说之人,官府衙门或江湖上若有寻人未果的,都会请他画像。比如几年前一直神秘莫测的大盗吴千手能够落网,据说就是这位画师凭借目击者的匆匆一瞥画出了他的画像。”
“有这么厉害?”易寒不禁诧异自己所认为的文弱书生居然还有这层能耐,再一想到这么有能耐的人仅与她一窗之隔却无缘得见,不禁更加心痒,当即提议道:“既然这样的人物与我们偶遇,我们就去拜访一下他吧?好不好!”
季敛之却皱了皱眉头,“可是我们并未送上拜帖,就这样冒然拜访,恐怕不妥,而且也不能确定那位虞公子就是画师。”
“一定是他!肯定是他!我连他的样子都没见到,只一眼功夫那小厮就叫我回家等画,能有这么神奇的眼力,肯定是那个画师!”
“咦,你没看见那虞公子啊。”发现易寒说法中的自相矛盾,叶子一脸了然地笑道:“那你怎么知道他风神秀逸,文雅大方?”
“……怎、怎么,我猜的不行?面由心生,想也知道这么有本事的人肯定长得不差。”虽被揭穿,但易寒犹自强词夺理,同时拉着季敛之的袖子晃道:“去吧去吧!敛之哥哥,人家也想见识见识这么神奇的画师嘛!”
季敛之被她晃得无法,再想想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最终便同意了。而且他也抱着自己的一点私心,听说自家堆着的那些相亲画像,就有几幅出自那画师之手,倘若这个虞公子真是此人,季敛之就想跟他打个商量,若再有人找他来画相亲画像,麻烦他尽量画丑一点。
提议通过,季敛之便留易寒和叶子两人在此等待,他先去订好住宿的客栈,再回到此处与两人碰头。
秋日的天暗得很快,没过一会,家家便已亮起了烛光,那间画铺也在这个时候打烊收工。原本易寒和叶子等在这里,是以为虞丹墨收工后会前往镇上的落脚处休息,可他俩看见那小厮收拾好了笔墨纸砚进屋后,却是从屋后赶出一辆马车,朝着城外驶去。这样一来,等季敛之回来与他们汇合时,那辆马车已不见踪影了。
“敛之哥哥快点!快点!我们去追那辆马车。”易寒岂会甘心虞丹墨在眼皮子底下错过,她估摸着没差太远,一见季敛之来便赶紧招呼两人上马,三匹快马沿着马车的路线追出了城外。
到了城外便是泥土的地面,前人并未防人跟踪,因此很容易就找到了马车的痕迹。既然有了线索,易寒三人便也不急了,他们沿着清晰的车轮印迹一路向南而行,很快就进入了回雁峰下的山林之间。
“树树皆翠色,山山唯落晖。”由城镇进入山林,景色自然又是不同,看着周围的景致,季敛之由衷感叹道:“文人墨客确实与我等江湖之人不同,便是寄居之地,也要挑个如诗如画的地方。”
“希望那位虞公子也长得如诗如画才好。”这一路走来,易寒脑中也打了好几种主意。那个虞丹墨虽说不是武林人士,但所作所为也算跟武林正道沾了边,倘若他长相也不错,不是不可以考虑考虑的,思及此处,她的嘴角便不由自主地翘了起来。
叶子在一旁看到她这隐隐约约的笑容,虽然不知易寒具体在想什么,但也能猜个大概,不禁心里苦笑:这丫头还真是什么都能跟终身大事扯上,她连虞丹墨是老是少都不知道,万一对方已是个大叔该如何是好。
可惜关于虞丹墨是否是适婚年龄这个问题,他们却是无从验证了,因为当三人跟着车印在林间绕了几圈后,赫然发现自己迷路了。
“奇怪,我总觉得这里我们来过。”叶子眼尖,指着灌木中一棵显眼的马尾松说道。
季敛之环视四周,他跟踪车印时也曾留心辨认己方的方位,不记得三人曾折返方向。他此时心里已有了些怀疑,便下了马,找易寒要了一截头绳系在了那棵松树的树杈上。
看到他这个举动,易寒和叶子便也知道了他心中所想,接下来的路三人更仔细地注意着周围景致,结果走了小半个时辰,又见到了那条头绳。
“果然,这里布了迷阵。”情势已经明朗,季敛之叹了口气,“看来那位虞公子并不喜欢被陌生人拜访。”
其实想想,这也不奇怪,就凭镇里订画时那里三圈外三圈的规模,若是一点障碍也不设,这林子里还不早叫人挤满了。但他虽想通了,易寒却不满意这样的结果,她一路上可想的很美了,怎么甘心出师未捷身先死。
“敛之哥哥,这个阵很难破吗?”仔细观察了一番地势,易寒问道。回雁峰并不是人迹罕至之地,当地也时常会有猎户樵夫上山,因此她觉得这种迷阵的影响范围不会太大。
“我并不擅长研究阵法,不好说这阵容不容易破。”季敛之摇了摇头,“不过既然人家设了阵,便是摆明了不喜欢被打扰,我们不该强人所难。”
这话说得入情入理,易寒也无法反驳,可她脑子里那根拗筋早已发作,虞丹墨从头到尾的神秘行径已经把她的胃口吊了起来,眼看这次拜访无法成行,她真是憋得要死。奈何季敛之并不打算在这里浪费精力,叶子更是乐见其成,看着两人都已调转马头准备返程,易寒再不愿意,也只能作罢。她最后看了眼身后的山林,或许是为了宣泄心中郁闷,干脆大喊了一句。
“虞公子!你又不是黄花大闺女!被人看看难道还能少块肉不成!真不够男人!”
“小寒!”季敛之连忙回头呵斥了她,“怎能这样说话。”迷阵虽然能困人,但未必能困住声音,易寒这话若是被听见了,实在有失礼数。
可易寒只是不屑地撇撇嘴,“本来就是嘛,天下快意之事莫如友,交个朋友怎么了?他这么排斥别人,性格一定很孤僻乖张。”这推测说的就更没道理了,不过既然也见不着人了,易寒索性发发牢骚。谁知她刚牢骚完,林间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哪来的疯丫头!我们不爱被参观碍你什么事啦?”
这忽然而至的声音让三人吃了一惊,易寒则最先反应过来,对方不回应倒罢了,一回应她反而来劲了。
“你不让我进是你的事,我说什么是我的事,我喜欢说什么又碍着你什么了!”
“你凭什么随便评价别人!”
“我高兴!你要是觉得我说的不对,就出来给我看看啊!”
“神经病!”
“胆小鬼!”
对面与易寒争执的声音听着清脆响亮,显然是个少年人在说话,但令季敛之和叶子诧异的并不是说话者的年龄,而是有人居然隔着迷阵跟易寒对骂这件事本身。他们两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就在这时,林间的声音忽然又变了,这次换成了个成年人的声音,说出的话也成熟了很多。
“请问是哪位姑娘来拜访虞某?虞某作画时喜爱安静,还请姑娘海涵,请问姑娘可是在虞某处订画之人?”此话一出,便知刚才跟易寒对阵的并不是虞丹墨本人,但对方一下子变这么礼貌,倒叫易寒有些无所适从,下意识地答了句“是的。”
“那请问姑娘是什么编号?”对方又问。
啊?这又是什么问题?易寒一阵莫名,但还是翻出收在袋里的纸条报道:“庚字十一。”
她答完了号码,对面有短短一时的沉默。这时易寒才反应过来,心说这家伙该不会记住我的号,故意把我丑化了吧。哎呀!真是失策!
她正在这么扼腕叹息,对面虞丹墨又发话了,“原来是那位及笄年华的小姑娘,既然特意前来,虞某再推三阻四实在有些做作了,请进吧。”
他话音刚落,虽看不出林子有什么变化,却能听到四处悉悉索索的响动。季敛之知道这应该是解除了阵法的声音,但他总觉得有些奇怪。之前设阵挡人,他可以理解,如今怎么又因跟易寒莫名其妙的几句答话,便让他们进入了呢?这么想着,为防意外,他便当先走在了两个孩子的前面。
此时时间已到了夜晚,好在月正当头,银光满泄,撒在林间斑斑点点,另有一番意境。三人这次顺着之前的路前行,不一会就来到了几座小丘陵包围的空地之间,只见一座精致的木屋矗立其中,门外站着一位提着灯笼的小厮和一名青年。那青年见到易寒三人,便向前走了一步,行了个同辈揖礼,微笑道:“在下虞丹墨,见过三位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
☆、一技傍身走天下
当一个人极其神秘的时候,总是会提升人们对他的期待度,而当那层神秘的面纱被揭下来时,倘若面纱后之人不够惊才绝艳,那难免不仅不让人赞叹,反而让人十分的失望了。
易寒见到虞丹墨的真容时,虽然不能说十分之失望,但也没觉得他有美到需要千呼万唤始出来的地步。一张干干净净的脸,配上舒展的眉目,没有武林中人那种飒爽的英气,而多了分读书人的文质彬彬。
总体来说,先打个及格分吧——易寒在心里默默念叨着。
“深夜拜访,实在不好意思。”季敛之冲虞丹墨抱拳回礼道:“因为小妹对公子之画技十分神往,我等才冒昧来叨扰公子了。”
“果然人年长几分,说的话才比较像话一点。”一个冷冰冰的声音跟在季敛之的话后响起来,赫然就是方才与易寒隔阵对垒的少年嗓音。易寒看着说话的拎灯笼少年,这才发现他就是在城里替自己登记编号的小厮,同样面无表情一张的脸,只是更加没有好脸色。
当着人家主人的面,易寒忍了忍没有发作,倒是虞丹墨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易寒,亲切地解释道:“受人仰慕,虞某本该深感荣幸,只是因为过去常会有些附庸风雅,又或满身铜臭,又或被虞某揭穿了身份的人前来骚扰,虞某才在落脚之处这般布置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