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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白录-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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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终,叶子看不下去这凝重的气氛,提议做点什么打发回程那不短的一段时间,于是跟易寒比起了拆九连环。尽管在多事之秋玩这个似乎非常不着调,但对活泼好动的少年少女来说,憋在狭小的车厢里没事干确实是件很难忍受的事情。
  当然,也有人很甘于寂寞就是。
  易寒一边拆着,一边不时瞟一眼靠在车窗边的杨意。这一路上他就几乎没发出过声音,不过这种情况也不难理解,考虑到杨意的遭遇,易寒也曾想过与他聊聊天排解下他的情绪,但想起杨意对聊天的接受程度和自己之前受到的无视,她最终没有付诸行动。
  可或许是她关注的目光太过频繁,杨意终于有所感觉地回头看了她一眼,忽然说道:“既然你们这么闲,那不如我问你们个问题。”
  一路上都默不作声的人主动开口,易寒不禁有些意外地望向杨意,“你要问什么?”
  杨意视线在两人脸上扫了一轮,“你们既然是盘天宫的人,怎么会跟赵慈那帮人在一起?还有那个什么季家的表哥,那也是个白道吧。”
  呃……这可就说来话长了,易寒面色一讪,不知该作何解释,倒是叶子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
  “哎哎,杨兄弟这问题问的好!”他贼兮兮地靠向杨意,“你猜是为什么?”
  杨意嫌恶地向后挪了挪,“我懒得猜,但我要说的是,我去盘天宫只是为了替我姨母报仇,不是要跟你们同流合污。”
  “谁求你跟我们同流合污了?”易寒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原本还想打开局面好好谈天,这厮却是本性难移,说出的话让人如鲠在喉,“叶叔让我们带上你是怕你一个人干傻事,你要是嫌弃我们,现在就可以下车……真是,你怎么就这么喜欢以最大的恶意揣测别人的好心。”
  “好心?”杨意冷哼一声,“若不是我有可能帮你们洗脱嫌疑,你们会有这么好心?只有你这种衣食无忧初出江湖的大小姐,才会相信那种天真的玩意。”
  喂喂喂,越说越过分了吧!易寒皱起了眉头,那边叶子插话道:“杨兄弟,你这话就想当然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怎么就知道小寒没有她的烦恼。”
  “就是!就是!”易寒难得一见地赞同了叶子的观点。
  “你的烦恼?估计也就是怎么找个金龟婿嫁掉的问题。”杨意一句嘲讽居然还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而后他不再看两人,重新把头转向了窗外,“那种连自己为什么活在世上都不知道的人生,你这辈子也不会遇上,有什么资格谈烦恼……”
  我不就是没你惨吗,难道连烦恼的权利都没了?易寒本能地想反驳,不过转念想想,杨意是比自己惨了不止一星半点。杨夫人和韩嘉都死了,他成了个真正的孤家寡人,唯一剩下的就是找凶手报仇的意志,还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实现——而且就算实现了,也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算了,易寒瞅了瞅对方的背影,没了争下去的心思。
  她难得善解人意地闭了一回嘴,倒是叶子冷不丁说道:“命运面前休论公平。这是我义父说的,这世上总有些人不幸,就跟总有些人会特别幸运一样,没什么道理可言,我们能做的只有勇敢面对而已。”
  “你要是我,你能面对吗?”杨意头也不回地问了一句,口气不屑,显然觉得叶子站着说话不腰疼。
  “至少我不会整天想着怎么就我这么倒霉,全世界都对不起我。”这么说着,叶子就靠过去拍了拍杨意,“劝你也别总想这些了,命中注定你倒霉,认命吧。不过再不幸的人生,日子该怎么过还是要怎么过,所以来玩吧,看你脑子这么轴,拆九连环是肯定拆不过我和小寒的,咱们三人玩双陆。”
  他最后那两句话完全没有逻辑联系,杨意当然不同意,他拍开叶子意欲拉他的手,嫌弃道:“干什么?我不想玩!”
  “来吧来吧,你小时候一定没人陪你玩。”叶子不屈不饶地发挥他的牛皮糖功夫,在这方面,他向来战无不胜。
  “我才不稀罕跟别人玩。”
  “别死要面子活受罪了,你其实特别想要人陪吧。”
  “胡说八道!”
  两个少年在马车厢里一阵拉扯,最终果然是叶子胜利,成功把杨意从车窗边拉开。易寒见此情形,也主动配合了一回,她从行李里翻出双陆牌,将筛子往杨意手里一塞,“来吧,咱俩让你,你先扔。”
  叶子趁热打铁,“谁输了,就说一件自己的糗事。自觉啊!别撒谎。”
  “这不公平!”易寒反对,“我是女孩子,名声比你们重要。”
  “哎呀呀,你的糗事不说我也知道。”
  两人这么争论着,一左一右坐在了杨意的两边,杨意被包抄得动弹不得,一脸别扭地看了看两个人,最终像投降一般,小声嘀咕一句,“我才不需要你们安慰……”
  马车在双陆的骰子声中日夜兼程的赶路,因为不是游山玩水的性质,所以比去时少花了几乎一半的时间。半个多月之后,三人在宁远城下了车,开始进入南岭的茫茫群山之中。
  所谓九嶷山,其实是个范范的概念,因为整个山脉纵横数百余里,连接数郡,所以虽然江湖中都知盘天宫在九嶷山中,却难以得知它的具体位置。兼之这里与南疆毗邻,翻过萌渚岭就进入了百越势力范围,中原武林便鲜少涉足此地。
  “住在这种穷山恶水里面,也难怪要被人看做魔教。”杨意拍掉一只丑陋的蜘蛛,一边评价。
  “你知道什么?”走在前面的易寒反驳道:“这里在古时被称为苍梧之野,相传是埋葬舜帝的地方,可见也是风水宝地呢。”
  “那看来连先贤都拯救不了你们。”打了一路双陆牌,杨意基本是被压榨的对象,他起先还觉得易寒和叶子是好心宽慰自己,后来很怀疑他俩根本就是拿自己垫底,此时便格外嘲讽起来,“别忘了他义父说过,盘天宫以前是荼蘼公子的手下。”
  “后来不是弃暗投明了嘛!”易寒犹自辩解,不过她自己也知道这没啥说服力,因为在她所知的大部分时期里,盘天宫还是弃明投暗的。
  “其实盘天宫并不是多么邪恶的组织,只是中原人对它了解太少。”开路的叶子终于开口道:“听我义父说,这里最初可能只是南疆部落的聚居区,后来融合演变成了一个有武力的组织,所以盘天宫里还能看到一些中原不常见的图腾和习惯,一来二去就被中原看成魔教了;而盘天宫又一向不屑于中原武林的评价,也没想过澄清自己,就这么一直被叫下来了,但其实他们跟那种打家劫舍伤天害理的组织是不一样的。”
  “这么说跟水月庄也差不多。”杨意想了想道:“虽然听姨母说庄子最初是个女魔头建的,但我小时候住在那里,也没觉得里面的人有多坏。切,什么武林正道,都是一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你也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啊!”听到这里,易寒又毅然决然地倒戈了,“正道也有很多好人啊,像敛之哥哥、赵庄主那样的正道少侠才是真正的俊杰!”
  提到这几个名字,易寒说的一脸陶醉,杨意就瞟了她一眼,“你到底站哪边的?”
  “哪边有理我站哪边!”易寒掷地有声道:“反正我是要当正道的,我们家虽然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门派,但也不符合我的美学。”就凭他们要把自己和叶子凑成一对。
  三人这么边走边说,黄昏时分就来到了林间的一条溪水边。杨意望了望头顶,因为林木密布,从地面无法看见太阳,所以一路上都不能准确辨认方位,这恐怕也是盘天宫难于发现的原因之一。不过顺着奔泻的水声,他很快发现溪水上游不远处有一座珠帘倒挂的瀑布,而瀑布的边上就是一块巨大的石碑,隔着一段距离也能清楚看见“九嶷山”三个大字。
  “白道与狗不得进入?”走到近处,杨意才发现大字边上还有一排小字,他颇为好奇地念完后,才神色微妙地看了易寒一眼,“你们家被看成魔教确实不是没有道理的。”
  一句说完,叶子哈哈大笑,易寒则一脸菜色。
  呜呜~我就说这行字简直是败笔中的败笔!易寒无奈地垮下肩膀,心里默默发誓——如果真有哪一天她不得不接掌盘天宫,第一件事绝对是把这块石碑换掉!
  在路口休整了一会,三人便顺着林间小道顺势而上。易寒想起自己一个多月前也是从同样的路成功离家出走的,心内就无限感慨——难道自己这辈子注定无法摆脱盘天宫了吗?不过还没等她感慨完,一个惊讶的声音就从三人上方传来。
  “大小姐?大小姐回来啦!还有小叶少爷!”
  三人抬头一看,原来是几个巡山的年轻人,看见易寒后一阵大惊小怪。
  “快快快!快回报宫里,大小姐和小叶少爷回来了!”一个领队模样的人一声吩咐,立刻就有人慌忙往山上跑去。看那殷勤的样子,确实很有盛大欢迎的意思,可易寒看着宫众这般卖力,却并无激动,只在心中悲叹道:
  是啊……我特么地又回来了!
  于是一路上,易寒就不断遇到巡逻的宫人兴高采烈地向自己打招呼,可那些人的笑脸,总让她觉得这帮人全都在幸灾乐祸,那一声声“欢迎大小姐回宫”似乎就是在告诉她:你总有一天是要回来的。
  最后,三人爬上了山顶的空场,易寒就看见从小跟在自己身边的小丫鬟花团,正站在两棵充当山门的苍老古树下,估计是被派来迎接她的。
  “呦呦呦,大小姐终于回来啦!”花团小姑娘也是一脸高深莫测的笑容,远远招呼道:“大小姐怎么舍得回来了?没有找到合适的正道少侠吗?”
  嘣的一声,易寒只觉得自己从山脚下积累起来的哀怨之气终于爆炸了,她忍无可忍地大吼一声:“笑什么笑!都火烧眉毛了你还笑!把大家都叫来,开会!”
作者有话要说:  

  ☆、老弱病残

  像所有武林门派一样,盘天宫也有一套自上而下的组织架构,位于金字塔顶点的当然是宫主易暮崖,但鉴于他的宫主之位基本已是停薪留职,宫中事务便多由下属打理。老实说,这么多年来还没人篡权夺位,连易寒都觉得不可思议。
  此时被花团找来议事的,就是如今盘天宫里的几位主事者。其中两人分别坐在主位的左右下首,乃是宫中左令使莫无奇和右令使厉焦。这两人一个称无奇不有,一个称无血封喉;一个精明算计,一个拿拳头说话;两人协作,倒也没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因为绰号都沾了个“无”字,便被易寒戏称“两个无赖”。
  两人之下坐着的还有三人,易寒介绍给杨意时,称其为“老弱病残”。杨意看了一圈,除了一个婆婆可以理解为“老”外,还有一个妖媚的女人和一个神情阴沉的少年人,不知道弱残病在哪了。
  “这位是孟全叔叔。”易寒指着那位少年对杨意道,“别看孟叔叔十七八岁的样子,他比我爹还长几岁,因为心有残疾,所以外貌才没法长大,人称残心魔童。”
  原来是这么个“残”,杨意心中微怵,又偷偷打量了孟全一眼,而易寒环视了一遍室内,问道:“厉烈呢?”
  “已经通知过他了,这回子还没来,估计又在哪迷路了吧。”回话的是那打扮妖媚的女人,她嗓音绵软,边说话还边冲杨意抛了个媚眼,激起少年一身鸡皮疙瘩。
  “她是护法王小棠。”叶子站在杨意旁边,悄悄对他说道:“虽然小寒把她算弱质女流,不过棠姨可一点不弱,作为男性,你还是小心点为好。”
  他这话似乎含着某种深层的猥琐含义,所以杨意瞟了他一眼,不置可否,接着就听易寒道:“好了,还剩烈哥,人就齐了。因为烈哥他有严重的路痴毛病,所以我们盘天宫的这四位护法正好就是个老弱病残组合。”
  “小姐休要胡言乱语。”厉焦咳咳两声。他是厉烈的兄长,因此对易寒把自家小弟说成“病人”一直持抗议态度,不过易寒撇了撇嘴,显然抗议无效。
  给杨意介绍完了盘天宫的人,叶子也将君山派之事和杨意的情况在诸人面前简单说明了一下,这之后经由莫无奇的安排,让凌恩带着杨意先下去安顿。
  “我们若有什么问题,会再通知小杨公子,现在你想必也舟车劳顿了,先跟凌婆婆下去休息吧。婆婆是宫中元老,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问题,都可以请教她。”莫无奇笑得和蔼可亲,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样。凌恩却敲了敲拐杖,不满地哼了一声。
  “都把老身当保姆了是吧?两个小崽子才回来,又给我找事干。”她虽这般抱怨,到底还是站了起来,示意杨意跟上,“来吧小东西,给你安排住处去,婆婆我年纪大了,不经折腾,所以你最好乖一点,不然就等着婆婆的鞭子伺候你了。”
  杨意被个老太太赤裸裸的威胁,不禁皱起了眉头,可对方年纪在那,他也不能拿她怎样,而且他知道接下来的会议自己恐怕不方便在场,所以最终没说什么,对着屋里的人抱了抱拳,跟着凌恩下去了。
  “不等阿烈了,我们几个商量就够了。”直到杨意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莫无奇的笑脸才渐渐冷了下来,转向易寒和叶子道:“现在你们把事情具体说一说吧。”
  于是易寒和叶子你一句我一句,把从韩嘉被杀到赵慈等人的推理再到叶歌的猜测都一股脑倒了出来,听得几人都陷入了沉默。
  “这事真不是咱们的人干的?”最先发问的是王小棠,她提的这个问题虽跟易寒问叶歌的一样,却完全不是出于心虚,反而戏谑道:“咱们也在山上闲得要长草了,没准真有人忍不住下山干大事呢。”
  “你敢无视宫规,私自下山杀人?”孟全凉凉一句,顶得王小棠扫兴地瞟了他一眼。
  “既然宫主要回来,恐怕也有将自己人查一遍的打算,这事可以先做起来。”莫无奇沉思道:“不过要我说,宫里能做成这种事的基本都在这屋里了,我们这段时间没人离开过九嶷山,结果不言而喻。”
  “那依叶先生所说,有人要打盘天宫的主意,又是什么主意呢?”厉焦支着下巴,动了动不常用的大脑。
  “能有什么主意,左右不过是要消灭我们。”王小棠冷笑一声,“要我说,没准就是他们自己人干的,反正那个韩嘉不是也没用了吗,于是正道就杀了他,然后赖我们头上,找个借口来灭盘天宫呗。”
  她这话不能说一点道理也没有,但就像叶歌觉得凶手并不如此单纯一样,莫无奇也很质疑“栽赃”一说,“我们这几年一直没在中原活动,正道要是想消灭我们,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而且他们找茬的理由还少了吗,没必要为此牺牲自己人。”
  “那或许就是他们前几年都没准备好,现在准备充分了。”王小棠想了想,又嘀咕一句。
  “正道那伙人也是人,是人就无利不起早,如果真有人要打上盘天宫来,不会只为了杀人。”这时凌恩推门而入,她已经安顿完了杨意,又返了回来,还顺手捎上了正不知该往哪走的厉烈。
  “对不住,对不住,我走错路了,来晚了。”厉烈尴尬地挠着头发道歉,但所有人都对他的这属性见怪不怪了,所以也没人苛责他,倒是莫无奇前倾了身子,问凌恩道:“婆婆有什么想法?”
  “你们想了这半天,都没想到我们宫里什么东西是最让人觊觎的吗?”凌恩一句说完,立刻就有几个人眼睛一亮,异口同声道“日月心经?”
  “正是此物。”凌恩颔首道:“当年老宫主在江湖历练时,就因为日月心经被找过许多麻烦,世人都说这两部心法是邪法,可有谁不想要能助功力一日千里的武功秘籍呢。”
  “又是日月心经……”叶子不禁念叨着,“盘天宫能跟荼蘼公子扯上关系的也是日月心经,难道敌人的目的真是来夺这两部秘籍的?”
  “这……这绕的弯子也太大了吧。”听他如此分析,易寒不仅咋舌。从韩嘉被杀扯出荼蘼公子,再从荼蘼公子扯到盘天宫,凶手干这么多事就为了抢两部武功秘籍?他有这功夫干吗不自己来偷啊!
  “或许这只是其中一个理由。敌在暗,我们在明,摸不准对方的心思也是正常的,我们只能以不变应万变。”莫无奇捋了捋胡子道:“厉焦你这段时间关心点山上的守备情况,另外让五路掌旗把探子都派出去,尽量打听消息……宫里松散久了,是该紧一紧了。”
  他一一将任务分配妥当,最后问易寒和叶子道:“宫主和叶先生大约什么时候回来?”
  “我们离开时,易叔叔才刚开始犯病。”叶子在心里默算了一下,“按理他们比我们晚出发六、七天,但骑马比马车快,现在至少该走到一半了。”
  “那就是还有六七天时间。”莫无奇也计算了一下,然后略微对部属做了一些调整,剩下的,就是等易暮崖回来主持大局了。
  会议至此吿一段落,诸人走出屋外,正好能看见晚霞点点,光影斑斓,可人人心中都知道,这一切或许不会维持太久了。
  同样的一片秋日美景,有人在观赏,也有人完全没心思去看,比如此时的叶歌和易暮崖,便在策马急驰,好赶在关城门前到达下一座城镇。
  “那帮孙子到底要跟到什么时候?是看老子太貌美如花要一直跟到我家吗!”易暮崖一边挥鞭,嘴里还在不停骂着。
  两人大约离了洞庭区域后就被人跟上了,起初他们出于谨慎,还故意绕了一点路,但很快就发现后面的尾巴仅仅是跟着,并没有任何其他举动。易暮崖后来不耐烦了,停下来就准备把那伙人直接解决,可跟踪者很识时务,一见目标停下来就自动撤退,待到两人上路后,又锲而不舍地跟了上来。
  对此,叶歌也无可奈何,“消消气吧,往好处想,至少我们不用漫无目标地找敌人了,既然跟上了我们,肯定有什么目的。”
  “老子管他@%*&的目的!”易暮崖爆了句粗口,还夹杂着发音奇怪的俚语,凭感觉,叶歌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词。他这个朋友,不说话时挺有媚惑众生的资本,可惜一开口只剩惨不忍睹。
  “不行,马上要进城了,老子可不想睡觉时还被人偷窥。”易暮崖一勒缰绳就想停下来,叶歌连忙又一鞭子抽在他马屁股上。
  “别胡来。”他提醒道:“对方不露面应该是还没准备好,你耐心等着,他们会……”说时迟那时快,一句没完,叶歌自己也勒紧缰绳停了下来。他看了看前方空无一人的道路,忽然对易暮崖笑道:“看来对方也不想晚上偷窥你睡觉。”
  “这帮属乌龟的终于伸头了。”易暮崖与他配合默契,已明白了叶歌的意思。他狞笑一声,策马上前几步,似只是在观望,可下一瞬间人影就消失在了路边的密林里,随即只听一声惨叫,易暮崖就提了个人回来。
  “下手别这么重啊,留个活口问问也好。”叶歌瞄了那人一眼,不免啧啧两声。对方脖子上有一道鲜明的掐痕,俨然已经出气多进气少。
  易暮崖却不在乎地像扔垃圾般把人往地上一丢,“老子肝火正旺呢,正好拿他泻火,反正是个小角色,还有大王八在后面。”
  “妙哉妙哉,易宫主果然是个爽快人。”
  随着易暮崖话落,原本空旷的道路中忽然出现了一排人影,统一的灰衣蒙面,为首一人带着绘有花纹的奇怪面具,正在为易暮崖的表现鼓掌。
  与此同时,叶歌也听到后方的马蹄声响,显然那些一直小心翼翼与两人保持距离的骑手都赶了上来,与前方的灰衣人形成前后夹击之势。
  “这就是你说的他们准备好了?”易暮崖对叶歌轻嗤一声,又提高了音调对为首的面具男子道:“少@#%拍老子马屁!就你带的这么点人也想拦住我们?等老子把他们都宰了,你再给老子鼓掌不迟。”
  “易宫主说笑了。”面具男摇了摇头,“这些人是为您那位朋友准备的。至于您,在下久闻易宫主内功心法奥妙非常,因此想亲自招待您一番。”
  “呦呵,你被小看了。”易暮崖对叶歌眨了眨眼,叶歌却无甚在意,只问易暮崖怎么打算。
  “既然被人点了名,老子当然要给点面子,否则叫人小看了,以后是个人都敢翻老子牌子。”
  叶歌没忍住噗嗤一笑,心说你知道翻牌子是什么意思吗?不过他面上在笑,心思却一直放在对手身上。除了面具男,对方尚有二十多人,水平不低,但也不是能单独拿得出手的高手,如果不是对方小看自己,那就是对方只想困住自己,让那花面具能不受干扰地对付易暮崖?
  想到这里,叶歌仔细地打量起那个带花面具的男子,只见此人两手空空,并不配兵器,看似随意地站在那里,却没有一点漏洞,混迹江湖的直觉已经告诉他,这个人与那二十多人的水平完全不同。然而易暮崖的身手他也清楚,除了那个可笑的后遗症外,他恐怕是极少数能将阴阳真气融会贯通的人,放眼武林,能抵住这种武功的人屈指可数。
  “留点神,对方不是傻子,不会平白无故挑衅你。”思及此处,叶歌只能如此提醒,武林中总有意料不到的情况,那时就全凭个人本事了。
  易暮崖却一直是副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样子,轻笑一声道:“放心吧,能打败老子的人的祖宗都还没出生呢。”
  说着他解下佩剑扔在一边,足下一点便直向花面具攻去。
作者有话要说:  

  ☆、围攻

  易寒看见乔掌旗的时候,她正在盘天宫的山门前练习扔暗器。山门前的大榕树干上疤痕累累,可见在其漫长的生命中曾被无数人当做过靶子。
  易寒原本打算一边在这练,一边等着山下的消息,因为这天已经是她们回来后的第九天,按理说叶歌和易暮崖都该抵达了,可山下依然没什么动静。正是这个时候,她看见盘天宫五路掌旗中的乔行风急匆匆跑了上来,他的精神似乎颇为紧张——或者说集中,以致于从山门前跑过时,居然都没注意到易寒。
  “乔掌旗怎么这么慌慌张张的?”叶子从榕树上跳了下来,乔行风没看见就站在树后的易寒,自然更没注意到叶子,两个孩子四目相视,不约而同地朝乔行风消失的方向追去。
  结果两人一直就跟到了莫无奇的书房,易寒走到屋边,就听见乔行风的声音道:“君山派、古丈门、衡山派现在都到了季家,说要替季公子讨公道,听说武当派和青城派等门派也会派人过来,形势对我们很不利。”
  “季公子?哪个季公子?”易寒一步冲进屋里,听到这三个字,她的心里顿时涌起股不祥之感,因为她知道的“季公子”只有两个人。
  果然,莫无奇见她进来,面色一沉,叹息着重复了她没听见的乔行风的前半段,“乔掌旗三日前于零陵城得到了消息,季敛之被人打成重伤,凶手使得是我盘天宫的武功。”
  什么?!易寒目瞪口呆,差点一口气没接上来。
  几位主事者很快聚集到了莫无奇的房中,从乔行风口中听取更详细的情况,而易寒在知道季敛之一直昏迷未醒后,就坐立不安,恨不得下一秒便冲进季家大门。
  “既然季敛之开不了口,他们凭什么说伤人的是我盘天宫的人?”王小棠语带不满,“那伙人怎么什么事都赖我们头上!”
  “虽然没人见过凶手,但季公子的伤口很是特殊,乃是利器穿胸而过,幸好离心脉有稍许偏差,才没丧命,那伤口就像是……就像是……”乔行风说到这犹豫了一下,似有什么难言之隐。
  “像是什么你说啊!”王小棠催促道。
  “……像是孟护法的断心指。”见诸人都在看他,乔行风只得硬着头皮回答。
  果然,他话音一落,几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到了孟全身上。
  断心指乃是孟全最为江湖所熟识的一招,他用套在左手手指上的铁爪穿透敌人胸膛,中招者往往当场毙命。对此招,孟全的解释是能更多快好省地解决敌人,可传到江湖上,就被说成他自己心有残疾,便见不得别人有颗鲜活的心脏;甚至还有更渗人的说法,是说孟全杀人后会取人心脏生食。但易寒可以发誓保证,她盘天宫的人就算再重口味,也没有生吃人肉的爱好。
  “这消息可靠吗?真是断心指?”莫无奇不禁重复一遍,乔行风肯定地点了点头,并且细说出原委,“其实这消息是从邢夫人那得来的。”
  “我娘?”易寒惊呼一声,诸人这才想起季家还藏着一位与盘天宫关系密切的人物——他们的前任宫主夫人邢艳艳。
  “因季府戒备森严,我们的探子原本无法打探到什么情报,后来是夫人主动找到了我们的人。”乔行风解释道:“夫人说在出事前,季家就被人飞箭传书威胁,传书人以荼蘼花图案做标记,说以往不对付季家是不屑与十封阁计较,警告季府少管周边闲事,接着季公子就被人所伤,夫人曾入房内查看,确定其伤口与断心指极其相似。”
  邢艳艳虽与易暮崖散伙,但立场并未归顺于白道,所以她的消息也足够可靠。而她看到的季敛之的伤口,其实可说与断心指的特征一模一样,但她也认为事有蹊跷,才只说是“极其相似”。
  听到这里,孟全没什么表情,只冷冷说了五个字,“不是我干的。”
  “这我们当然知道。”莫无奇安抚他一句。这段时间孟全一直在山上,要真是他干的,除非他会分身术。
  “荼蘼花、季家、少管周边闲事……就差没明说是盘天宫了。”凌恩肃穆道:“那凶手模仿孟全的招式,可能也是因为断心指的伤口特别好认。”
  “或许等敛之哥哥醒了后,能帮我们澄清事实呢?他并不像某些正派那样一听说是魔教就喊打喊杀。”易寒小声发言,这与其说是她的意见,不如说是她的希望——尤其是希望季敛之能平安无事,可莫无奇对此却摇了摇头。
  “季家在这一带极有威信,季公子武功也不弱,凶手能对他下手,肯定有万全的准备能让他误会。比如说凶手不仅能模仿孟全的招式,还能易容成孟全的样子,那季公子醒了后只会更糟糕。”
  “这帮孙子,岂有此理!”厉焦一掌拍碎了桌子,恼怒地站了起来,“咱们也别在这想东想西了,既然都被人欺负到头上来了,那我们要做的事也只有一件,就是谁敢踏入盘天宫便宰了他!管他有什么阴谋诡计,进不了山门,看他怎么办!”
  他与易暮崖是一同长大的,说话的风格难免有几分相似,但话糙理不糙,因为敌人若想图谋盘天宫——不管是日月心经,或是其他什么东西,只要不让他靠近,那什么计谋都是枉然。
  于是莫无奇看了一眼自己可怜的桌子,也站了起来,准备重新加强宫内部属。正在这时,一个宫人却慌慌张张跑进来,大声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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