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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嫡妻-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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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哥儿在地上跪着,五岁的他,在经过一夜的生死逃亡之后,明白的事情总是会比一般人来的更多。这就是身在皇家的悲哀。
  他小小的身子脊背笔挺,看着赫连泽目光倔强坚定,“盛哥儿今生定不负母妃救命之恩。”
  赫连泽看着他,瞳中光彩幽深,良久才道:“是教养。十二个时辰的以命相教,你得到的东西是别人一辈子都不可能学到的东西。告诉我,你学到了什么?”
  “宽容,感恩,理解还有爱。”
  “还有坚韧和狠辣、对自己,对敌人。”赫连泽摸了摸他的头,“你母妃昨晚其实伤的很重。”
  盛哥儿跪在地上,光线透过门扉照进来,泼洒在他的脸上,映射出他苍白稚嫩的脸颊。然后光线退去,他的脸上已经是坚定的色彩。他抬头看着一开一合之后紧闭着的房门,身子依旧跪得笔挺不动。
  一夜生死,他已经清楚的认识到,有些人看起来是在帮你,其实她恨不得你去死,一如他的娘亲。有些人看起来根本不理会你,可是危险关头却会拼死相救,一如母妃。
  他心中想着,头颅微微垂了下去,一夜生死奔逃,天地间少了一个天真烂漫的贵族子弟,多了一个坚忍不拔的伟岸男子。即使此刻,他的脊背还不够宽阔,但是他的担当和责任却足以扛起生命交托给他的重压。
  ……
  顾青盼由于身上有伤,时而苏醒,时而沉睡,整个人都有些迷迷糊糊的。
  当天夜里,她只觉得自己身上粘稠得难受,整个人也提不起劲来,嗓子更是冒烟般的干涩疼痛。
  黑暗中,她嘤咛着睁开了眼睛。屋子里头黑漆漆的,连一盏烛火都没有。她皱了皱眉头,强忍住身体的不适,缓缓坐起身来准备去给自己倒杯水。然而,她才支撑着床沿坐起来,就听见外头远远地传来女子的尖叫声。
  那个声音有些熟悉,似乎是刘夫人的。她眉头拧得死紧,拖着满是酸痛的身子慢慢地想着门口的方向腾挪着。然而就在打开门地那一瞬间,她手上的力道一失,整个人重重地向着门外跌去。
  守在外头的人见状顿时脸色大变。他们想要伸手去接,可是看着她身上的庶衣有缩回了手,顾青盼就这样重重地跌落在台阶上。
  “王妃!”
  “王妃,你没事吧!”
  外面的喧闹声乍然响起,在屋子里跪着的盛哥儿心里一颤,突然想起了白天赫连泽告诉他顾青盼伤的不轻的事情,也便顾不上什么,猛然起身就准备向外面跑去。然而因为跪得太久,一双腿都麻了。人还没有站起来,就先重重地往地上磕过去。他顾不上脑袋在桌脚上砸出来的那个打包,跌跌撞撞地开门就冲了出去。
  “母妃!”盛哥儿一见外头呼啦啦围了一圈的人,脸色一变,小小的身子扒开人群就钻了进去。
  “母妃,你没事吧?”盛哥儿看着独自坐在地上脸色苍白的顾青盼,鼻子猛然一酸,声音软糯中带上了点鼻音。
  只见他小心地伸出手搀着顾青盼的胳膊准备将她扶起来。可是到底人小,又哪里可以将浑身无力的顾青盼拉起来。
  “好了,盛哥儿,母妃没事。”顾青盼笑笑,伸手抚了抚他的头顶,示意他不用担心。
  盛哥儿这才发现顾青盼的掌心滚烫。借着廊下的灯火,他才看见顾青盼脑门上满是冷汗,原本红润的嘴唇起了一层皮屑。他鼻子一酸,硕大的泪珠就从眼眶中滚了出来。
  “母妃……”
  顾青盼从小就在外面飘零,就算是后来进了镇国公府,但是到底坚强惯了,那里见过这阵势,一时之间只能不断地给盛哥儿擦眼泪,不知道如何是好。
  倒是盛哥儿看见顾青盼一脸担忧的样子,自己胡乱抹了脸,站起身来看着身边围着的人,“没看见王妃摔倒了吗!还不去抬软轿过来。”小小的人儿站在一群人中,声音依旧软糯带着点点哭音,可是笔挺的脊骨却已经显出几分清贵和从容来。只见他站在人群中,伸手点了几个人,语气肃然,“你去打水,你去请郎中,就说王妃发烧了。快点!谁若是延误了半分,全部都吃不了兜着走!”
  顾青盼还在地上坐着,她看着自己身前的小人儿,嘴角勾起一抹笑。这个当初唯唯诺诺的小孩子,在今天突然成长,他身子瘦小可是她却隐隐看见了他顶天立地的傲骨在这一刻挺立起来,那种属于上位者的清华高贵的气势无形之间开始形成。
  这是赫连泽的孩子,她笑着。                    
作者有话要说:  

  ☆、病来山倒风云动

作者有话要说:  有点抓狂,我好想在地上打滚卖萌求收求评!哎,我这是病了,得治!!!亲爱的姑娘们,你们有药吗?
  “王爷,王妃王妃她……”
  赫连泽才在那里和陆锦说话,此时一听那人磕磕巴巴地说着顾青盼,他脑海中猛然闪过她苍白的脸色,顿时神情一变,也顾不上许多,,起身就向着后院的方向跑去。
  陆锦看着他匆忙的样子抿了抿唇,转头看向还拄着膝盖喘气的小厮问道:“出了什么事了,你慢慢说。”
  “王妃,王妃摔在院子中了。”那人咽了咽口水,声音还是有些急促,“发了烧,现在小公子在院子里陪着。”
  “你说什么?王妃受伤了!”
  “你说什么?盛哥儿在陪着!”
  两个截然不同的声音同时在大厅中响起。
  碧漪来不及看什么,转身就一溜烟地随着赫连泽的脚步追了过去。
  陆锦面无表情地扫了眼身边的刘夫人,眼中冷光闪动,半晌,才慢条斯理地站起来对着小厮挥了挥手,“前头带路。”
  “我也要去!”刘夫人听见陆锦的话马上表态。
  陆锦脚步微顿,声音轻飘飘的有些发冷,“虎毒尚且不食子。一个母亲连护犊子都做不到,你现在去干什么?”
  刘夫人的脸色青青白白的,抬头看了眼陆锦,声音有些愤恨:“那是我的儿子!”
  夜色下,陆锦神色不轻,风中灯火微闪,看起来,他嘴角的笑有些嘲弄,“是吗?”
  陆锦的话不重,简简单单的,刘夫人却没来由的心中打了一个冷颤。
  ……
  后院因为顾青盼这么一折腾已经灯火通明热闹异常。赫连泽穿过月洞的时候就看见院子里点了许多火把,离着主屋最近的台阶处围了许多人,闹哄哄的。
  人群中陪着顾青盼的盛哥儿眼尖,透过了人群的缝隙看见了一脸寒气的赫连泽,大声叫了句,“父王,快点,地上冷得很!”
  他这么一嗓子,人群顿时散了开去。赫连泽顾不上其他,一阵风般卷了进来,直接弯腰将顾青盼紧紧地扣在了怀中。他低着头,脸色微黑,“你好好地怎么就出来了?有事让别人做不好?”
  顾青盼窝在他的怀中,或许是因为生病的缘故,整个人都觉得懒懒的,就连思绪也变得有些缓慢。此时一听他这么说,眼眶中猛然就浮起了泪水,看着赫连泽眼中满是控诉,“前院那么吵,我不是当心你出事嘛!你好好的这么凶做什么!”
  看着顾青盼眼中的金豆子扑簌簌地往下掉,赫连泽有些傻眼。除了之前她迷了心智哭过一回儿,他什么时候见过顾青盼这么脆弱的一面。一时之间,他的心有些微微的抽痛。他低头看着怀中的女子,轻盈得似乎一阵风就能够将她刮跑。他手上的力道紧了紧,抱着她一言不发地进了屋子。
  顾青盼把头埋在了他的怀中,一直抽抽搭搭的。
  赫连泽搂着她坐在床上,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她。也不劝她,只是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替她顺气。
  顾青盼哭了一气,知道外面传来了通传声这才停了下来。
  “郎中来了,先看病。”赫连泽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像哄小孩子一样。
  顾青盼抬头,一双眼睛红红的看着他,嘟着嘴巴点了点头,“我不要吃药。”
  “看完再说。”赫连泽看着她的样子,有些好笑,又有些心酸。
  ……
  “主子,人进来了。”
  赫连泽听着声音,挥手解下了窗前层层叠叠的纱幔。外头的郎中进来的时候,透过屋子中微弱的,影影绰绰地看见了床上斜倚着两个人姿态亲密。他轻轻咳了咳,身子越发的低了。
  “请这位夫人把手伸出来吧。”
  赫连泽听着外面苍老而沙哑的声音,又看了看顾青盼雪白如玉的藕臂,眉头皱了皱,亲自在她的手腕上搭了条帕子这才掀开了纱幔的一角。
  顾青盼看着他的动作,嘴角抽了抽,身子却往赫连泽的方向靠了靠,嘴角勾出一抹笑。
  “这位夫人没事。只是身子收了伤,失血过多有些体虚。再加上伤口受了感染才会发热的。好好调养着也就是了。”
  大夫诊完了病,就被赶来的碧漪带了出去。就在这个时候,紧闭的房门再次被人推开,盛哥儿迈着小短腿一溜烟地跑到了床前。
  他看着眼前低垂的帷幕,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叫道:“母妃。”
  “嗯。”顾青盼扫了眼身后的男人,起身掀起了帘子,“来,过来坐。”
  盛哥儿似乎有些怕赫连泽,听着顾青盼的话后,眼神不断地瞟着他。顾青盼看着他的样子,笑了笑,“赶紧坐下来。”
  “你母妃叫你坐就坐来了,看我做什么。”
  “你凶他做什么!”顾青盼晲了他一眼,伸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坐吧。你父王敢骂你,母妃给你做主。”
  盛哥儿看了看赫连泽,又看看顾青盼,想了想,瞥了眼赫连泽的黑脸,然后捂着嘴巴笑,“还是母妃好。”只见他眼神小心而歉然地盯着顾青盼胸前的伤口,“母妃,你的伤……盛哥儿……”
  “我知道。”顾青盼揉了揉他的头发,“你已经很小心很轻了。母妃没事。”
  其实之前盛哥儿刺的那一刀看着凶险,其实只是刺进了胸骨一点点,根本就没有多大的戾气。她自己知道,今天突然身子虚弱下来,不过是因为之前精神的弦绷得太紧了,身体机能被调动到了极致,现在歇了下来,身体就自然而然的要进入自我修复的状态罢了。
  ……
  陆锦和刘夫人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主屋的窗子上印着淡淡的剪影,一个小人在床边坐着,另外两个大人姿态亲密地靠在一起。在橘黄的灯光下看起来十分的温馨和谐,那是一家人的感觉。
  刘夫人看见窗子上的影子,脸色微变。只见她站在院子中就开始大喊大叫起显得十分的激动,“盛哥儿,盛哥儿你快出开让娘看看。娘的好孩子……”
  刘夫人的喊声尖利凄厉,在静谧的夜中犹显突兀,陆锦在一边站着,也不制止她的举动,就只是那么静静地看着,眼中带着悲悯和嘲弄。
  屋子里的三个人本来气氛融洽和谐,此时被刘夫人这么嚎上一嗓子,不仅顾青盼和赫连泽黑了脸,就连坐在一边的盛哥儿那张粉雕玉啄的小脸上也有些难看。
  顾青盼动了动,赫连泽伸手压住了她的肩膀,“你歇着,我出去看看。”
  顾青盼摇了摇头,看着赫连泽眼波微深,“走吧,一起。我想看看她有什么脸面站在这里。”
  赫连泽还想说什么。就见一边的盛哥儿从床上跳了下来,站在他的面前,眼中带着清冷的光
  ,“父王,让母妃去吧,有些事情就在今晚一起解决了也好。”
  赫连泽看着他,父子二人就那么静静地对峙着。半晌,赫连泽一言不发地抱起了顾青盼,看着想要挣扎的她,声音低沉,“想要出去就不要动。”
  顾青盼听着两人的对话,心中微跳,似乎,今夜,那些潜藏在瑞王府平静的表面下的某些秘密要慢慢浮出水面。她将头埋在赫连泽的怀中,不说话。

  ☆、一波未平一波起

  一波未平一波起
  紧闭的房门从里面打开,四月的夜风突然有些森凉的冷意。
  刘夫人看着廊下灯光昏暗里站着的三个人,,心中突然打了一个突,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脊背有些发寒。只见她撇了撇头,伸手搓了搓胳膊,不自主地往老家身边靠了靠。
  “王爷,王妃。”刘夫人对着顾青盼和赫连泽福了福身,深处双臂对着盛哥儿声音温柔,“盛哥儿,来,到娘亲着来。”
  盛哥儿站在赫连泽身边,静静地看着她,没有动。
  刘夫人的手臂在空中僵直,脸色渐渐地有些发白。
  这个时候,赫连泽开口了。他对着身后挥了挥手,“去,搬张锦塌过来,顺被给小公子和陆先生端两张锦凳。”
  刘夫人抬头,看着他。赫连泽不理她。只见他抱着顾青盼慢条斯理地靠在锦塌上,目光幽幽地盯着刘夫人就是不说话。
  “王爷……”刘夫人张了张口,可是所有的言语在对上赫连泽那双漆黑的瞳眸之后全部都变得那样的苍白,直到最后,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你还记得当年本王和你说的话吗?”良久,就到空气都几乎凝滞的时候,赫连泽微沉的声音终于响起,在这寂静的夜中犹显清冷。
  刘夫人身子一颤,咬唇道:“卑妾不知道王爷指的是什么。”
  “哦,是吗?”赫连泽捏着顾青盼的手把玩着,看着刘夫人的眼神厉烈而冰寒,如同三冬积雪,巍巍的冷,“既然你不记得了,那么本王在和你说一遍。”
  “当年,本王说,只要你好好教养着盛哥儿,那么本王就保你一时荣华无忧。现在,你想起来了吗?”
  刘夫人一颤,整个突然瘫倒在了地上,她抬起头来,没有去看赫连泽,也没有去看顾青盼,而是将视线定在了盛哥儿身上,“盛哥儿……”
  盛哥儿上前一步,站在顾青盼的身侧,他看着刘夫人目光平静,声音也是淡淡的,带着清冷,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失望,“姨娘,或者说,是刘夫人。”
  刘夫人听见他开口,整个人一怔,有些不可置信道:“盛哥儿,你刚刚叫我什么?”
  “我说,刘夫人!”盛哥儿看着她,“我娘早在四年前就已经随我爹殉职疆场了。你,一个本该是我娘的女人,却将我当成了利用的工具。这么些年来,在王府后宅兴风作浪。你说,你还有没有资格在做我娘?”
  “你……”刘夫人的眼睛睁得大大地,看着盛哥儿张着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不知道吧,盛哥儿我带回来的时候的确是交给了你。可是之后的每天都会有专人带着他,教着他。你的那些不入流的手段,本王看在眼里,放任了你这么多年,本想看在你带过盛哥儿的份上,放过你,可是现在看起来没有必要了。”赫连泽看着刘夫人冷冷开口,“在昨天,你打着算盘丢下盛哥儿的那一瞬间,你就该有死亡的觉悟了。”
  “王爷!”刘夫人的声音有些凄厉。
  陆锦看着她,轻轻叹了口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倚在赫连泽怀中的顾青盼看着事情戏剧性的变化,眼睛睁得大大的,她如何也没有想到瑞王府中的庶长子到头来竟然不是亲生的。
  良久,谁也没有说话。
  盛哥儿看了眼刘夫人,眼神复杂。只见他慢慢转过身,然后在赫连泽面前站定,“王爷,盛哥儿斗胆,求王爷放他一条生路。”
  赫连泽看着他,目光沉寂中带着探究,半晌,他问:“为什么?”
  “不论如何,她曾经在王府护过我,就算只有一次,就算她算计过我,但是依旧不可否认她对我有活命之恩。”盛哥儿对着他慢慢跪下,“请王爷成全。”
  赫连泽看着他,半晌,伸手扶起他,“记住,你是我的儿子。永远都是我的儿子。”
  盛哥儿眼神一闪,然后轻轻笑起来,“是,父王。”
  “去吧,父王会让人看好她,机会只此一次。”赫连泽挥了挥手。
  “谢父王。”盛哥儿对着赫连泽躬了躬身,之后却屈膝对着顾青盼一跪。跪得仓促而是在,膝盖重重地磕在了地上。
  顾青盼猛然一跳,伸手就准备去扶他。赫连泽按住她的肩膀对她摇了摇头。顾青盼挑眉,看了他一眼,将视线放在了盛哥儿的身上。
  只见盛哥儿对着她磕了头,声音依旧软糯,“娘。”
  顾青盼眼眸微睁,神情发愣。他有些机械地转头看着赫连泽,然后转回来看着盛哥儿。对上盛哥儿清澈的眸子,她心中一叹。
  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可是谁又知道生在富贵人家的苦楚。深宅内成长起来的孩子比任何人都早慧的多。她何尝不知道盛哥儿这一跪,除了真心之外,还有交易,和赫连泽的交易。他在用这种方式向赫连泽保证自己以后没有威胁,他在用这种方式来保全自己和刘夫人。
  她叹息着,慢慢从赫连泽怀中出来,然后亲自下地扶起了盛哥儿,“乖,起来吧。”
  ……
  “王爷,王爷……”
  这边认亲地戏码才告一段落,前院就有人急匆匆地跑进来,神情着急。
  赫连泽眉头一皱,“怎么回事?”
  “雪薇和雪雁来了,受了伤。”
  顾青盼分明感受到他说话的时候,视线往自己这里看了眼,眼中的神情有些哀戚。她心目中一跳,雪薇和雪雁回来了,那水绦呢?
  “其他人呢!”顾青盼压下心中的情绪,抬头看着他。
  “其他,其他人……”
  “说!”
  “水绦姑娘,她,死了!”那人受不住顾青盼的逼视,眼睛一闭,咬牙开了口。
  顾青盼眼前一黑,整个人向后跌了一步。她突然想起昨天夜里,月光惨淡下的惊鸿一瞥,三道窈窕的身影装作她的模样带着禁卫军在花园中兜兜转转地远去。
  赫连泽扶着她,目光担忧。
  顾青盼伸手推开了他,伸手扯住了来人,“尸体呢!她的尸体呢!”
  “在,在前面,雪姑娘将她带回来了。”那人经不住顾青盼语气阴冷,声音有些打颤。
  顾青盼听后,压根不理他,连鞋子也没有穿,就这样光着脚跌跌撞撞地向前院跑去。她听见耳边风声呼啸,似乎有金铁相较的声音。她目光幽深地看着眼前的黑暗,可是却似乎有火光烁烁,一如昨晚。
  赫连泽抱住她。
  她扭着身子捶打他,“你放开我!我要去看看她!”
  赫连泽紧紧抱着她,在她的耳边声音轻轻的很柔和,“我知道,我知道,我带你过去。”
  顾青盼依旧扭动着,挣扎着。赫连泽依旧紧紧抱着她,抱着她向着前院快速奔去。
  ……
  前院,灯火通明。
  顾青盼站在前厅的门口。
  前厅,两个女子形容狼狈地站着。顾青盼没有看见,她看见,看见地上躺着一个人,发髻凌乱,身上的衣服更甚零零碎碎的。
  她慢慢地走过去,慢慢地蹲下来,慢慢地伸出手,轻轻地拂过那人的脸颊。
  赫连泽和陆锦在门口站着。
  他们看见,她脸色苍白如鬼,眼中溢满的哀伤几欲将人淹没。然而下一刻,他们看见她眼中的情绪慢慢淡漠下去,瞳眸的深处突然又风暴卷积,似乎下一刻就会将人撕裂。
  两人对视一眼,突然上前一步,站在了她的身后,目光定定地看着地上的尸体。
  然而下一刻,他们看见……
  她解下身上的锦披轻轻盖在水绦的身上,然后缓缓起身。
  她转过头,看着雪雁和雪薇,神情淡漠,“告诉我,她,是怎么死的。”                    
作者有话要说:  

  ☆、真真假假假亦真

  
  雪雁和雪薇对视一眼,雪雁张了张嘴才想开口,雪薇却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往前走了一步,看着顾青盼神情悲凉。
  夜中,她眼眶带泪,声音轻轻地,“她,她是为了就我们被肃王的乱箭射死的。”
  顾青盼听着,不置可否,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雪薇,“我问的是她怎么死的!以她的身手不可能会轻易的乱箭穿身!”
  “我,是我脚扭了一下,所以拖累了她。”雪薇看了眼雪雁,闭了闭眼睛,垂下了头,不再讲话。 
  “辛苦你们了,去歇着吧。”良久,顾青盼挥了挥手,“你们也去休息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赫连泽看着她眼神复杂,不过,最后,他还是随着众人离开了前厅,一个人默默地在门口守着。
  ……
  前厅烛火幽幽,顾青盼的瞳眸漆黑深邃如同深海漩涡。她蹲在地上,视线始终停在水绦的身上,她伸手揭开了盖在上面的锦披,露出了水绦身上破碎的衣裳,脸色沉沉。
  她静静地看着,苍白纤细的手背青筋一根根突起,她伸手,慢慢抚上水绦的手,那只紧紧握成拳头的手。
  她的嘴唇紧紧抿起,手上稍微用力,掰开了那个拳头,露出里面的东西,是一小块布料,水绿色的,小小一块,却紧紧地被她攥在掌心。
  顾青盼看着她紧闭的双眸,将布料捏进手里,死死地,死死地。
  ……
  紧闭着的房门终于被人从里面打开,清晨冷风穿过庭院,越过门扉,拂过顾青盼的脸颊,卷起她垂落的发丝,露出一张苍白憔悴的脸。
  她站在清晨的冷风中,身子笔挺如松,丝毫不见病态。任是谁也不敢想象她昨天晚上还是一个病得连床都起不来的人。只见她瞳眸深处已经是平静一片,不见半点波澜。
  赫连泽听见动静,慢慢转过身来,看着衣着单薄的她,眼神微暗。他什么都没有说,伸手脱了自己身上的轻裘轻轻披在顾青盼身上,然后轻轻拥她入怀。
  顾青盼倚着他的胸膛,整张脸都埋了进去。两个人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静静地依偎在清晨的冷风中,汲取着彼此的温暖,同时也温暖着彼此。
  赫连泽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一只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拂过她的后背,带着安抚的意味。良久,他终于开口,“我让人将她厚葬了,用公主的名义。”
  顾青盼在心中咀嚼着这句话,半晌,才抬起头来,“你决定了?”公主,这只有帝王才可以加封的身份,赫连泽这么说,其间意味不言而喻。
  赫连泽看着她,目光幽深渺远,平静下是巨浪在酝酿着。良久,他重重点头,“母妃死了,小妹她……我所在乎的已经不受牵制,为了活着,我们有时候必然要走出最艰难的一步。”
  顾青盼抿唇,为了活着吗?她侧过脸,看着屋宇尽头突然跃上来的彤日染红了半边天空,云层中漾起虹彩阵阵,为了活着!她转过头,重重地点了点,“好!”
  一字千金重,赫连泽搂着她的手紧了紧。这一个字,面对的就是生与死的对决。不论结局是荣华还是毁灭,中间的那段路都长满了荆棘,需要用血与火去踏平。一将功成万骨枯,在乱世纷争的时候遇见她,何其有幸!
  顾青盼在赫连泽的怀中靠着,她眼中波光闪动,复杂难言,半晌,她开头道:“但是,水绦的事情让我来处理。”
  赫连泽静默了片刻,“好!”
  顾青盼知道,只这一个字,他就已经将有些人的命彻底的交在了她的手上。她倚在她的怀中,目光透过他的臂弯,看着屋宇重重的尽头,看着天边的日光,眼中带着森寒的冷意。
  ……
  “王妃。”雪薇和雪雁站在前厅中间已经有一个时辰的时间。雪雁抬着头看向坐在中堂老神在在的顾青盼,终于忍不住开口。
  顾青盼今天穿了一件雪白鎏金玉兰滚边的曳地长裙,身上披了件白狐锦裘。她听见雪雁的话,微微抬了头,清冷的面容在这身如雪的装束中看起来更是如天山雪,高岭花,清寒逼人。
  她目光轻轻扫过雪雁的脸颊,然后收回视线,葱白的手指轻轻磕着手上瓷白的茶盏。茶杯中茶色清亮,还氤氲着淡淡烟气,迷蒙了她的眉眼。
  雪雁还想说什么,雪薇看了眼藏在烟气之后的顾青盼,伸手扯了扯她,两个人依旧默默地站着。
  顾青盼在中堂坐的笔挺,碧漪就在她身边站着。直到她手上的茶杯温热不在,她才放下了茶盏,瓷底和桌面撞击的声音清脆而突兀,在静谧的空间里犹显清亮。
  顾青盼抬起头来,嘴角带着一抹轻笑,她看着下面的两个人,声音轻轻地,很柔和,“说说吧,你们究竟是怎么逃出来的。记住,我希望听见最完整的一部分。”
  雪雁和雪薇对视一眼,雪雁率先发难,“你不就是觉得水绦是我们害死的吗?何必这么拐弯抹角!”
  顾青盼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她,嘴角的笑容变都没变,她声音清淡带笑,“是啊,本宫就是怀疑你们还是了水绦。”
  雪雁和雪薇都是狠狠一愣。她们虽然对顾青盼今天的目的有些猜测,甚至可以说是笃定,但是此时听她大大方方的说出来,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可惜顾青盼根本就不给她们反应的时间,只见她敲了敲桌面,“怎么,现在可以给本宫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吗?”
  “我……”
  “是我摔了一跤,然后拖了后腿让肃王的人追了上来。”雪薇飞快地打断雪雁的话,“水绦姑娘为了来扶我,头上的兜帽掉了,肃王发现追错人,因此恼羞成怒,乱箭齐发。”雪薇说完之后便安安静静地跪了下来,头垂的低低的,让人看不清她的神情。
  雪雁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跪了下来,什么都没有说。
  顾青盼笑着,“那为什么就只有她身上满是窟窿,你们却王皓无损地出现在了这里
  ?”
  “那是水绦她自己挡在了我们后面让我们先走的!”雪雁似乎受不住寂静,抬起头来大叫。
  顾青盼看着她眼眶微红,依旧笑着,只见她伸手拿出一件衣服,“那你说说,你这件衣服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雪雁抬头,嘴里的话猛然一顿,然后一停不停地回道:“我不知道,或许是在路上被树枝蹭的。”
  “是吗?”顾青盼从碧漪手中接过那块碎布,然后狠狠扔在雪雁的面前,“那你倒是说说,这块布料是怎么回事?衣服蹭坏了,难不成水绦还傻乎乎地去帮你捡回来!”
  雪雁闻言,脸色顿时煞白,眼中还带着不可置信,她撇过头去,“我没有害她!”
  “你说说,”顾青盼下巴微抬,“手上的抓伤是怎么回事?”
  雪雁听见顾青盼的话,有些不自在地扯了扯衣袖,“早上和雪薇玩闹的时候不小心被抓的。”
  “王妃,那道伤的确是我抓的。我们早上为了抢荷包,不小心抓伤了她。”
  “你何必帮她遮掩着。”顾青盼看着雪薇,“你知道吗?我昨天在水绦的指甲盖里找到了皮屑和点点血迹,她死前抓伤了一个人。”
  雪薇张了张嘴巴,看了眼雪雁,“可是……”
  “不用说了。”顾青盼挥了挥手。
  “你既然认定了人是我杀的,何必还要再问!”雪雁抬头看着顾青盼,“更何况,那道伤口也有可能是水绦为了扶我的时候不小心抓的!                    
作者有话要说:  

  ☆、假戏真做藏玄机

  
  “嗯。”顾青盼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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