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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嫡妻-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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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青盼衣带当风,墨发长卷。看着底下快速靠近的队伍,目光变得悠远沉重起来。这次出使有多不平静她的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她想要阻止赫连泽,但是她不能。不是为了那个和亲公主,仅仅为了两人以后能活着,她就不能这么做。
回望关下,赫连泽急马当先。只见他似有所感地猛然抬头,目光定定地看着上面的顾青盼。两人目光交汇,千言万语在这一刻全部化作林间的风,缠绵缱绻,带着诉不尽的情意。
来之前,顾青盼只觉得有满腹话语,此刻,她却觉得这一眼便已经足够。看着回首远去的赫连泽,她张了张嘴,却没有声音。
马上的赫连泽终于看不见那道身影。只见他狠狠扬鞭,马蹄疾驰官道尘,黄沙漫漫千里路。
他听见了,他的心听见了那几个字,“早点回来!”
还未离家,一霎归心已似箭。
作者有话要说:
☆、桃色荼糜春光好
四月的温度已经缓缓回暖,帝京和近郊的桃花早就荼糜落尽,除了幽幽绿叶,再也看不见半点浅淡的春光。而此时的广源寺却是漫天桃色,成就帝京一大盛景。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顾青盼微眯着眼睛看着头顶犹如华盖层层蔓延开来的淡红桃色神情渺远。九方地处稍北,此时的赫连泽是不是也正看着荼糜桃色,思念远方故人。
头顶绿荫如盖,身下石凳荫凉,一枝欲绽不绽的桃花自花墙青瓦间斜曳,淡黄蕊心颤颤探出逢迎春光,再被娇嫩的莺声惊破。远处有欢声笑语,一般娇嫩。顾青盼半支着脑袋,神情慵懒地朝着山径的尽头看去。不远处的小坡上,些许随着家人过来上香的少女耐不住春花烂漫,站在桃树下攀折起了花枝。花间嫩蕊及不上佳人半分颜色,一霎,她神情微怔。
曾几何时,那暖树碧桃下,有公子如玉。青石的地面弥漫着恰到好处的微微湿意,那人颜色淡雅却鲜艳。清风拂起漫天桃粉的刹那,陌上轮椅声声,卷起了墨发悠扬。花下君子,如桃似碧,耳畔笑语犹在,陌上故人恍然。
一霎失神,一刹回魂,顾青盼摇头失笑。见她缓缓起身,随意地攀折了一枝开得热烈的桃花,笑容幽幽,却无端有些落寞。
“主子,”碧漪垂首站在顾青盼的身侧,神情有些微懊恼,“属下无能,未能找到无邪公子的去处。”
顾青盼黑瞳流转,半晌才抿唇道:“罢了,他想要去的地方恐怕墨阁也难以触及。这件事情暂且不急,先说说淑妃最近有什么动静吧。”
“没有什么特别的,不过是魅惑帝宠,偶尔吹吹枕头风罢了。”碧漪撇了撇嘴,抬头看了眼顾青盼,“王爷前去九方迎接和亲公主的了先机,淑妃想要帮齐王便只好朝着皇上下手。奴婢就想不通了,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和亲公主,就连一般的自由都没有,凭什么就成了人人争抢的香饽饽。”
“香饽饽不是和亲公主,”顾青盼抬头晲了她一眼,解释道:“都说就九方公主下嫁的人最有可能成为储君,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碧漪皱了皱眉头,不确定道:“九方虽是诸侯小国,但却兵马强盛。最重要的是盛产名马烈戈,难道是……”
“就是烈戈名马!”顾青盼冷笑,“只有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人家才会心甘情愿地帮你。有时候女人为了捍卫自己的位置,所谓的仁义道德都会放在一边。皇上知道这件事情,九方的人也知道,只是力量割据,处于弱势的九方不得不低头罢了。”
碧漪垂首,半晌不言。
顾青盼也不说话,只是脸色有些沉凝。有些女人为了捍卫自己的位置,便会将仁义道德放在一边,自己何尝不可以?呵,既然九方仰仗着烈戈名马,皇帝忌惮着,却又眼搀着烈戈名马,那自己何尝不可釜底抽薪,直接断了他的后路。
只见她略略抬首,透过头上枝节盘错的花枝,眯着眼睛盯着头顶的天光,神情冰冷,“让九方的人在和亲队伍走了之后想办法乱了九方,让懂马的人接了九方马场的生意,想办法知道烈戈名马产出的要诀。”
碧漪心中微惊,“主子是要毁了九方?”
“风雨过大,我不过是要早点找个避风的地方罢了。”顾青盼伸手遮了遮眼睛,挡住过度刺眼的阳光,“九方依旧是九方,但是烈戈名马却不再是九方的烈戈名马。”
……
广源寺这边天光独好,在芳草茵茵的另一侧,山壁阻隔了阳光,经柱幢幢间隐约传来低低的人声。
“这件事情只要你办成了,你还怕得不到那个位置?”女声低低的,带着淡然的味道,只是话中的意思却是怨毒的算计。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她跟前的丫头,指不定受了她的指使过来算计我。”
“怎么?你不敢?你看看我可有什么时候害过你。”
“呵!你不要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那天糕点里的药其实是你下的吧?拿我作伐子你倒是顺手。”
“你不是没事?”那人的声音依旧是低低的,没有半分被人戳破算计的尴尬,“你既然不肯那便算了。”
“你……”
“我什么?”
“你为什么要帮我?”
“帮你?”那人的声音终于起了微微波澜,似嘲似笑,带着不屑的鄙夷,“我可没有帮你,我只不过是看不惯她罢了。究竟做还是不做,端看你如何罢了。”
另一个人有一瞬犹豫,不过很快,她坚定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带着一丝咬牙的坚定,“好!我听你的!”
后来,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到了最后,除了山间清风,再也听不见半点人声。
风拂过,似乎有湖绿色的轻纱披帛卷过经柱,闪眼间,恍然看见一只鎏金彩蝶从眼前飞过。
……
老半晌,碧漪才从顾青盼的话中回过神来,抬头就看见小道的尽头有一道湖绿色的身影款款而来。“主子,卢侧妃过来了。”
“嗯。”顾青盼依旧抬着头,可有可无地应了一声,态度敷衍。
碧漪对着顾青盼说话的时候,卢明琴已经到了近前,顾青盼的一声轻哼更是听了个真切彻底。顿时,她的脸色有些难看起来,说的话自然也就带上了刺。“王妃倒是好兴致,带着妾身来这里给王爷祈福,可是一入广源寺的山门却是独自夺清净来了!”
顾青盼终于放下了挡着阳光的手,目光也回到了卢明琴的身上。只见她盯着卢明琴头上熠熠生辉的鎏金彩蝶,眼神寒意森森。半晌,就听她冷笑道:“知道的说是你卢侧妃乖觉地给王爷祈福,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去了经柱那边私会去了!”
卢明琴心中一惊,勉强笑道:“王妃可真爱说笑。”
“本宫从来不说笑。”顾青盼瞥了她一眼,恰逢去安排讲经的雪薇回来,也就率先朝着前殿的方向走去。
看着顾青盼离去的背影,卢明琴目光忐忑幽深起来。她有些吃不准刚才顾青盼的话是不是乱说的。如果不是乱说的,那么她究竟知道了多少,为什么又不发落了自己。只见她站在原地乱想了一气,最终觉得顾青盼是乱说的,这才安心地朝着前院走去。
卢明琴却是不知道,顾青盼那话说的半真半假。顾青盼根本不知道她去那边做了什么。顾青盼的确知道她去了经柱林,那也不过是正巧知道经柱林里的是绝无仅有的五色土罢了。而不巧,卢明琴的裙摆上染了一些来。
……
到了前殿讲经的地方,雪雁已经带着刘夫人在那边等着了。看着顾青盼过来,两个人急忙迎了上来
“见过王妃。”
看着眼前低眉顺眼的刘夫人,顾青盼不在意的点了点头,嘴角闪过一抹冷嘲,果然是个给脸不要脸的,之前跳的最欢快的是她,现在最安顺的也是她。如果当初安分些,也不至于吃了好些苦头。
几人才准备往蒲团走去,只见顾青盼眉眼一转,目光在扫过雪雁的时候却是一冷,脚步微顿,唇角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似是发觉她的异样,碧漪才想上前,她却已经不紧不慢地朝着蒲团走去。之前的那一霎停顿就好像从未出现过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
☆、晋王何谋险急情
且不论赫连泽前路如何艰险漫漫,单说瑞王府表面上看起来却是祥和一片。下人安生,后院难得的安静,如果不是担心赫连泽,可以说顾青盼的日子过得十分的舒坦。
“王妃,晋王侧妃来访。”碧漪撇着嘴一脸不情愿地通传着。
顾青盼正在逗弄着啧啧,乍一听碧漪的话,表情有些微楞,好半晌才反应过来着晋王侧妃就是木灵希。自从她被抬进了晋王府之后在回门的日子里见过一回,两人之间便再无交集,此时来访瑞王府这其中可真是够耐人寻味的。想着,她便挑眉,“她来做什么?”
“说是过来看看自家姐妹。”碧漪一脸不屑,“无事不登三宝殿,谁知道她又安了什么坏心!”
“好了,你这丫头。”顾青盼笑着点了点碧漪的额头,招人带走了啧啧,自己便随着碧漪,叫上了雪雁、雪薇一起向着花厅走去。
……
几人来到花厅的时候,木灵希正坐在哪里独自喝着茶,一身鎏金攒花牡丹百褶裙,头上戴着八宝樱珞坠,整个人看起来极其张扬。看着她的这身略显俗气的装扮,顾青盼眉头微挑,看来她在晋王府倒是过得如鱼得水。
“不知道晋王侧妃今日此来所为何事?”顾青盼笑着坐下,看着木灵希的眼神虽不亲昵,但也不会疏离,有的只是恰到好处的礼节。
看着顾青盼一脸笑意盈盈,却又十分场面的样子,木灵希扬起的笑容微敛,“三姐姐这是何必,难不成进了瑞王府还不许自家妹妹好好亲热了?”
看着木灵希一脸委屈的样子,顾青盼眼底暗色一闪。她可不认为木灵希会真的开窍地记起了自家姐妹来。对于她,顾青盼就连逢场作戏都嫌麻烦起来。只见她轻嘲道:“这是哪里的话,只是晋王侧妃还记得你我是姐妹?那倒是稀奇了。人倒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侧妃在府里的时候尚且不认我这外人,这个时候倒是过来攀亲戚了,你难道不觉得可笑?”
看着顾青盼有些讥诮的神情,木灵希有些气闷,如果今天不是晋王让自己过来,就算是打死她都不想来见顾青盼。一想起今天晋王和她说过的话,木灵希咬牙强笑道:“你我同出镇国公府,自然就是姐妹。这么浅显的道理我还是明白的。今日难得得了晋王的恩典得以来看看三姐,三姐难不成要打了妹妹出去?”
看着木灵希一脸娇俏笑意,顾青盼只觉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晋王恩典,那么说起来便是晋王授意了。“既然如此,如今晋王侧妃人也见到了,叙旧也已经完了,本宫还有事要忙……”顾青盼说着便开始端茶,其间意味十分明显。
木灵希对着顾青盼的意思只做不知,只见她从怀中取出一个锦盒来,“三姐姐莫忙,前些日子妹妹得了一方上好的玉佩,正好一对,这不巴巴地送来给姐姐了。”
顾青盼闻言,抬头扫了眼锦盒中的玉佩。那是上等的羊脂白玉,火红的锦绸称得它更加的色泽温润起来。只见上头雕刻着龙凤合舞的样式,做工十分的精致。顾青盼只是扫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如此上成的玉料端不是木灵希可以得到的。一她的为人如果这块玉佩真的是她的,此时也不会巴巴的拿出来,没有挖个坑埋着藏起来就已经算是不错了。想着那上面的样式,顾青盼只觉得心中冷笑,龙凤和鸣,这晋王打的好主意!这方君子之玉倒是糟践了。
“如此重宝侧妃还是收起来吧。”顾青盼目光定定地瞅着木灵希,声音清冽,“前些日子王爷才给我系了一方龙凤呈祥的玉佩,这东西本宫倒也不稀罕。如果你有空的话,回去给晋王带个话,他要是闲的没事做还是拿着这些东西好好哄哄他后院的莺莺燕燕来得好。”
“你!”木灵希见自己此来的目的被人说破,脸上有些羞躁,“我好心好意过来给你送东西,你又何必在这里说话颠三倒四!”
“哦?”顾青盼挑眉,“难不成本宫说错了?既然如此那便给侧妃陪个不是。”话虽如此,可是看她的神情哪里有半分抱歉的样子。
“哼!”木灵希冷哼道:“你倒是没错,不过你既然给脸不要脸,那边等着守活寡算了!”
看着夺门而出的木灵希,顾青盼突然心头一跳,脸色变的难看至极。倒不是说她在乎那根本没有影的诅咒。但是刚才木灵希的表情分明就是幸灾乐祸。只见她猛然打碎了手中的茶盏,在四溅的瓷片中厉声道:“给本宫拦下她!”
看着顾青盼几近狰狞的神情中,碧漪等人的脸色也蓦地凝重起来,而守在外院地丫鬟婆子立马一拥而上企图拉住木灵希。但是到底顾忌着她的身份,倒是让人走出了老远。看着木灵希的背影,顾青盼脸色铁青地扫了眼院子里的下人,“记清楚了你们的命都在瑞王府里握着!好好想清楚谁才是你们的主子!”
青碧见着情况不妙,也顾不得长幼尊卑,直接从顾青盼身后窜了出去,雪薇眼神一闪,也是纵身一跃,直接追着木灵希而去,只留下雪雁一人作陪。顾青盼眼神如刀,带着探究地扫过身边的雪雁,最终将视线定在了雪薇的背影上,站在院子中不动如山。
看着被人扭回来的木灵希,顾青盼早就没了之前的客气,她心中着急,连着椅子也不让人坐,直接让青碧扯着她便厉声开口,“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给本宫说清楚!”
“顾青盼你凭什么让人抓着我!”木灵希眉头狠狠一竖,“什么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赫连泽死了后我倒要看看你那什么来耍横!”
“你知道什么!”顾青盼皱着眉头,紧紧摄住她的眼睛,语气倒是开始平缓下来。
木灵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一闪,却是不说话了。
“你就打算这样子不开口了?”顾青盼冷笑,“你真以为瑞王府能让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你什么意思!”木灵希神色一慌,“尼克不能乱来,今天窝进了瑞王府的事情可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呵,你信不信,不出一个时辰,你就会出了瑞王府,然后不小心撞车而亡?”顾青盼冷冷睨着她,抿着唇,神情阴厉。
木灵希先是一愣,随即神情大变。她可不认为顾青盼说的是假话。且不论自己出不出得了府,单单就是死之一字就足够让她惊惧万分。想了想,就见她咬牙道:“之前的话我没有乱说,前天晚上我从晋王的书房不小心听见齐王早在南陵埋下杀招,就等着瑞王自己跳进去。就连晋王都说瑞王此次凶多吉少。”
听着木灵希的话,顾青盼只觉晴天旱雷猛然炸响。不是她不想怀疑木灵希的话,而是南陵那个地方本就险要,这种事情发生的可能性实在是太大。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赫连泽足够机警。
让人送走了木灵希之后,顾青盼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屋子里的。她觉得自己的脑子里闹哄哄的,好像有什么事情不对劲。今天木灵希的来得太过蹊跷!蓦然间,她眼中亮光一闪,没错,就是蹊跷!
一个从来没有交集的人突然出现暂且不说,单论那晋王书房岂是那般容易接近的?这般说起来,那么,木灵希今天过来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告诉她南陵设伏的事情。只是为什么?为什么晋王要这么做?顾青盼柳眉轻频,眼神中波光微闪,黑沉沉的,似有风暴卷起。
“去将陆先生请过来。”顾青盼思量半晌,还是决定将这件事情告诉陆锦。陆锦平时便是赫连泽心腹,而此时有关乎到朝事。朝政瞬息万变,顾青盼看不透其中关键,但是陆锦却可以。
雪薇听见顾青盼让人去请陆锦,眼神一闪,却复又低了头。倒是雪雁的嘴角闪过一抹讥诮。
顾青盼自然是将她们的反应看在眼里,只见她眼梢微动,抬头对着雪雁不在意的挥了挥手,“青碧那丫头毛毛躁躁的,本宫看着还是你去一趟吧。”
雪雁急忙敛了心神,看了雪薇一眼,低眉顺眼的出去了。倒是碧漪听见顾青盼的话,嘟了嘟嘴。
……
“陆先生。”顾青盼远远见到陆锦过来,起身福了福身。
看着顾青盼的动作,陆锦眼神一闪,侧身避开了顾青盼的半礼,又犹自作揖,“见过王妃,不知王妃此时请在下过来所为何事?”
顾青盼见着陆锦不甚恭敬的态度不以为忤,只见她随意地点了点头,挥退了下人,这才脸色微沉道:“今天晋王侧妃说王爷必将南陵遇伏。”她说完便不再多话,而是目光炯炯地看着陆锦,眼神沉沉宛如漩涡急卷。
作者有话要说:
☆、真假难辨南陵患
陆锦听见顾青盼的话并没有直接接话,而是不闪不避地对上她的眼睛,瞳中的神光似探究,似辨认。
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斜斜地打在两个人的身上。阳光微冷,一如此时。
良久,陆锦终于掩了眸中的光,语气淡淡道:“王妃认为此事可信?”
“信或不信,端看人心。于我,不可不信!”
陆锦听着顾青盼清冷的话,心中一紧,随即慢慢笑起来,“王妃莫不是怀疑在下对王爷的用心?只是王妃可否知道在下和王爷究竟是何种交情?”
顾青盼眉眼流转,神光却是紧紧地盯着他,“且不论何种交情,都胜不过两身一命的妻子。”
陆锦闻言,呲笑一声,“王妃可听过这么一句话,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自然听过!只是本宫尚且不知陆先生这般迂腐。”只见她的目光上下打量着陆锦,清冽道:“不若先生此时脱了这身上的蔽体之衣就这般出去走一圈。想必衣服如此轻微入尘,想必先生乐意之至。”
陆锦没想到顾青盼会这样子说,一时间呐呐难言,一张俊颜更是晕上了红云。
看着他的样子,顾青盼冷声继续,“怎么陆先生做不到?那也是人之常情。时间断手足而自强者不在少数。然,衣不蔽体却敢出狱人前者,就连已故之人都做不到。”
陆锦乍然抬头,看着顾青盼眼神灼灼。好半晌,才见他起身对着顾青盼恭敬一礼,“在下受教。”
此时顾青盼倒是不闪不避地受了礼,这才将事情从新拉回了南陵的事情上。“先生多礼,本宫妇人之见难上大雅之堂。唯今之急还是当数南陵之危,对此先生可有良计?”
看着顾青盼气度沉稳大方,陆锦不禁高看了她一眼,“王妃对于南陵之事可有看法?”
“此事虽是舍妹相告,但必属晋王授意。”顾青盼也不忸怩,直接将自己心中的看法一一道来,“其中消息不论真假,我们都需要部署南陵。只是本宫想不通的是晋王此举究竟为何。”
陆锦对于顾青盼的通透,心中暗赞一声,“王妃所言极是。只是这目的……”只见他轻酌了清茶。“此事若是为真,自然为了破坏齐王之事,若是为假,乱了瑞王府的心,调开瑞王府部分精锐也足以让他好好谋划和亲公主了。”
谋划和亲公主……顾青盼在心中慢慢咀嚼这几个字。瑞王府派人前去南陵,调开了部分势力。这般举动必然会掉进有心人的眼中,帝王猜忌,齐王忌惮,那么南陵之事就算没有也会弄假成真。他想要让两府反目!
看着顾青盼沉吟的样子,陆锦点了点头,“此事王妃也不必太过着急,不论真假,对王府终究没有太多的影响。”
顾青盼似乎没有听见陆锦的话,没来由的她的心有些微微不安。她总觉得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齐王的谋划晋王为什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更何况两府之间的关系早就只余表面平静,根本不需谋划才是。
只见她皱了眉头,“这件事情本宫还是有些不安。王爷既然留了先生,那么必然要守着王府,不若我们如此……”
顾青盼和陆锦两人压低了声音絮絮叨叨地来回争执。最终,陆锦眼神复杂地看了眼顾青盼,拱了拱手,“定不负王妃重托,但请王妃小心!”说着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栖梧居。
看着陆锦离开的背影,顾青盼目光沉沉地在花厅里做了良久。直到天边微光渐弱,这才缓缓起身,带着碧漪独自回了屋子。
……
当天傍晚,碧漪突然上报家中老母出事,被顾青盼恩准出府。栖梧居里头的粗使丫头水绦由于得了王妃青眼,直接被提了一等大丫鬟贴身伺候着。
当天,碧漪被一顶青布小轿送离了王府。当天,从晚饭过后,顾青盼突然身体不适,经太医确诊,竟是得了天花。当天,所有人都被赶出来栖梧居,只有才提了位份的水绦为了感谢王妃恩典死活留在了跟前伺候。
至此,栖梧居封院,独留顾青盼和水绦在中养病。
当天晚上,从帝京前往南陵的的官道上,一道身影掣风而过,身后的披风被狂卷的风拉成一条直线。马蹄踏踏,扬起漫天黄沙,沙尘中,隐约可见马背上的身影娇小笔挺,身姿厉烈。
……
前去迎亲的使节队伍已经出发将近七天。赫连泽由于归心难掩,顺带着行进的速度也比预计的要快上了一倍,此时的他们却是已经在南陵城,只要出了南陵就是九方境内。也因为如此,原本飞驰的速度也不得不慢下来,因为这里是刺杀最好的地方,这里是危险的开始。
看着前头山麓巍巍,赫连泽微微皱起眉头,在那青山隐翠间,他似乎看见了粼粼冷光一闪而逝。
“王爷。”赵奇目光冷冽得盯着前方,语气有些凝重。
“没想到他们竟然这般等不及了。”赫连泽轻轻勾起嘴角,神情嘲弄,“你猜,这次是谁?”
“不管是谁,属下定护着王爷毫毛不伤。”
看着赵奇严肃的样子,赫连泽轻轻拍了拍他的肩,“不必如此紧张。左右不过那几个人,当年没有害死我,现在你家的爷可不是泥捏的,倒是你,什么时候找个女人吧,如果不生娃,也可不敢随意用你,若是断了后,可是爷的罪过。”
赵奇原本严肃的脸顿时有些发红,一双虎目中竟然可以看出一丝窘态来。只见他狠狠地瞪了眼赫连泽,拉着缰绳便冲了出去,风中远远传来他的声音,“主子还是在这里好好呆着吧,属下先去探路。”
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赫连泽摇头失笑,却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叫停了前行的队伍,在九寨山前静候赵奇的消息。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赫连泽原本轻松的脸色开始变得凝重起来,目光也开始频频扫想他离开的方向,似乎有什么事情正在开始慢慢脱离他的掌控。
正午的太阳开始逐渐偏西,他们在这里已经等了将近两个时辰。此行的监令官终于等不住的上前,神情有些为难,“王爷,您看天色已经不早,如果再等下去恐怕就要错过宿头了。”
暮色欲降,天边燃起了大片的火云,绛红的艳色让九寨山平添了一分朦胧的迷离。天光下,赫连泽微微抬头,目光清冷烈烈,却无端的让人生出惧怕来。监令官的身子狠狠地后退了一步,却依旧硬着头皮站着。
就在他以为气氛就会如此僵持下去的时候,赫连泽终于斜睨着他开口说话,“你可知道那个前去探路的侍卫是谁?”
等待着一场斥责的监令官讶异的抬头,“那不是王爷的近卫吗?”
“他的确是我的近卫,同样的,也是御前三品带刀侍卫。”只见赫连泽眼神嘲弄,“如果他都有可能折在了前路,你说,你身后这些人就算是真的前行了,今晚究竟能否到达宿头呢?”
赫连泽的话如同一柄重锤狠狠地击在了他的心头,他之前的确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此时看见眼前的人目光清冷略带嘲讽的样子,即使心有不甘,但是也不得不承认他的明锐。如果前路有阻,那么自己身后的使节队伍虽说不上全军覆没,但是必然会损失惨重,一时之间他倒是没了话,只是脸色有些泛白。
眼见着差不多了,赫连泽也不为难他,“前些日子我们行路匆匆,就算是迟上一两天也不会错过了时间,只是今晚要委屈大人宿在着荒郊野岭了。”
“不敢。”
打发走了监令官之后,赫连泽的神情愈加沉重起来。赵奇是个有分寸的,从来没有这般不知轻重过。既然迟迟不归,那么前面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然而不论怎么等,这个晚上赵奇都没有回来。就这样,无声无息地失踪了。赫连泽在树下坐了一夜,看着天边泛起的微白,他脸上拢起微霜,却终究也没有让人去寻找,也没有在让人停留此处。使节的队伍依旧向前前进着,只是每个人都多了一分小心。
只是这支队伍才堪堪启程,却不过走出半里的路程便被人阻断。赫连泽眉峰半凝,勒马凝眸,神情厉烈。
只见前行的官道上,一个身子有些臃肿的麻脸男子被人追打着向这边跑来。他神情焦急恐慌,时不时地回头看着身后凶神恶煞的追兵,看起来有些慌不择路地一头撞向一马当先的赫连泽。
作者有话要说: 祝大家元宵节快乐!
☆、蹊跷麻脸疑断袖
赫连泽原本是急马前行,但是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过会有人这般不顾性命地向着自己的马冲过来。看着那麻脸背后霍霍舞动的冷光刀剑,赫连泽唇角冷笑依旧,非但没有缓下动作,更是紧了紧马腹,企图直接踏上哪倒在地上的麻脸身上。前路危险不明,他不能明知此事蹊跷,却还傻傻撞上去。他本就是冷血之人,他人热血,遑论杀错,只要犹疑,定死!
扑倒在地上的麻脸感受到脸颊生风,一手撑着地面快速抬起了上半身。看着眼前尘土飞扬,眼前闪过惊惧之色。任是如何他也没有想到事情会朝着绝境发展而去。就连他身后的喊杀声在这一刻也有些凝滞起来。
赫连泽原本是想着直接纵马踏过那人脊背,然而就在马蹄高高扬起的一瞬间,地上的麻脸一脸惶恐的看来。那一眼的神光如天地生风,惊恐慌乱下似乎有悲凉升起。那一瞬间,他只觉得那双耷拉着的三角眼似天边璀璨星辰。猛然间,他的心中一慌,握着缰绳的大手死死的勒住了马缰。
刹那间天地色变,有胆小者更是抬袖捂着眼睛,生怕看见脑浆迸裂的血腥场景。
“嘢……”一阵马嘶霍然长响,马蹄重重落下,溅起尘土幽幽。滚滚黄沙间,似乎看见一抹血色一闪而逝。一霎,全场寂寂。
时间不过一瞬停顿,背后的匪徒猛然红了双眼,只见他们挥着冷刀霍霍相向,却最终咬着牙扭头而去,对于那个倒在地上不知死活的人在没有半句言语。只是看着马上的赫连泽眼神愤恨。
且不乱他人剑拔弩张的气氛,赫连泽只是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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