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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浓花娇-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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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半个时辰说过,楚少傅最后一句就是这一句。楚怀贤看也不敢看林小初,此时再看小初再照顾小初,不是给她找气受。好不容易父亲说完,楚怀贤必恭必敬地叩了头,楚少傅赏下给儿子媳妇的东西来,是一本书《女诫》。
“玉照,香生,”楚夫人也是一样面无表情,待丈夫说过,往外面喊进两个人进来,再对楚怀贤和林小初毫不客气地道:“不是我说,媳妇到底知道的少些,这两个丫头是我一手调教,以后放在房中侍候公子,少嬉戏多上进。”
楚夫人赏新媳妇和儿子,赏了两个房中的姬妾。
楚三夫人不忍心看小初,她轻轻咬牙攥着手心中的帕子,因为小初名义上是她亲戚,楚三夫人由衷希望小初能挺过去。
林小初并不主动说话,在前面领着她谢赏的是楚怀贤。楚怀贤说什么,小初就说什么,这是楚怀贤出门时,对小初仔细交待过的。
接下来楚二夫人和楚三夫人赏的都还能看。这令人窒息地请安总算过去时,楚怀贤站起身来,眼角关切地扫一眼小初,就听到父亲轻轻咳嗽一声:“怀贤,”楚怀贤赶快过去躬身:“儿子在。”
“下个月是春闱,不要成亲就嬉戏无度,去看书吧。”以楚少傅这公公的身份来说,当着儿媳妇的面说“嬉戏无度”应该难为情。楚少傅一口气顶在嗓子眼里,不把这句话说出来他觉得难过。
楚怀贤赶快答应,答应过不能就此丢下小初离开,再对父母亲道:“小初是新媳妇诸事不懂,还请母亲教导她。”楚少傅冷下脸:“男儿壮志在凌云,亲也成了,你不必时时挂念,去吧!”
楚怀贤不敢再说什么,对小初板起脸交待:“你要听长辈的话。”说过出去,心里不无担心。
书房中坐了半个时辰,楚怀贤喊进喜儿:“进去问问夏绿,少夫人回房没有。”进喜儿出去没多久,灰头土脸地进来回话:“二门上的婆子见到我,就让我去见老爷。老爷听说公子问少夫人,把您骂了一顿。”
话刚说过,又来了楚少傅身边的家人,家人小心翼翼传楚少傅的话:“老爷让公子把这些书今天都理出来,不理出来就不要回房书房里睡吧。”呈上的一张纸张上,密密写着十几本书。
楚怀贤站起来听过父亲的话,苦笑着接过那张纸。一上午心思飘忽不时在小初身上,直到中午才有些豁然,把心思放在自己的书上。
再回房是夜半,有了白天的教训,楚怀贤还不敢贸然就回去,先到父母亲房中来见父亲。楚少傅正和楚夫人说话,见到儿子进来夫妻一起沉下脸。
“你不说囊雪夜读,至少也应该苦读才是。”楚少傅还不肯放过儿子,依然要教训他:“天才交二更,你自小习武打熬的好身子骨儿,这赶考的时候,熬上几夜又有什么。”
楚怀贤跪下来:“回父亲,新媳妇什么也不懂,儿子不交待她心里时时放心不下。父亲向来疼爱儿子,今天晚上容儿子回去吧。”楚少傅冷屑地道:“听起来象我不让你回去,你要回去就回去吧。”
“新媳妇时时不懂没什么,”楚夫人接上了话:“我现给你两个懂的好人,你眼里还有父母,要好好对她们才是。”
楚怀贤嬉皮笑脸:“是,儿子回去把上房腾出两间来,母亲给的人,当然要恭敬她们。”楚夫人就一个字:“滚。”
好不容易回房的楚怀贤匆匆归来,廊下先迎出来的是两个有身份的丫头玉照和香生。楚怀贤对着母亲说得动听,见到她们含笑迎出来,毫不掩饰自己的厌烦:“走开!”自己一撩衣袍进到房里,来看林小初。
担足了一天的心,见到小初时并不觉得如何。她闭目睡下,面色还是苍白,容颜还是消瘦。楚怀贤在床沿儿坐下,小初听到动静睁开眼睛意外:“你,”然后低声道:“不必来看我,我没有事。”
“你今天如何过的?”楚怀贤故作轻松强打笑容温和地问出来,小初很想掩饰,人在这温声中眼中水气不由自主地浮上来。觉得眼前模糊时,急急用帕子去擦拭,再急急地道:“我没事,你,去隔壁歇着吧。”
楚怀贤把小初抱在怀里,柔声道:“告诉我,你这一天在哪里呆的。”小初刚要说话,眼睛又有些发直地看着楚怀贤身后。
玉照和香生,是一脸理所当然地进来,而且往这边看过来。
初始想发作的楚怀贤一瞬间就忍了下来,他抱着小初的一把子骨头,和颜悦色地问道:“什么事儿?”玉照笑嘻嘻行个礼道:“夫人才让人来传话,让我们打发公子睡,又说少夫人站了一天或许累着,公子睡隔壁也一样。”
“我知道了。”楚怀贤面不改色地回答过,回过身子抱着小初轻轻拍抚着她。小初手只动了一动,就在这轻拍中闭上眼眸,她是半点儿力气也没有,就是撵楚怀贤去隔壁地话也说不出来。
玉照和香生面面相觑站着,见楚怀贤把少夫人爱惜地放在床上,这才回身挥一挥手。那紧绷的嘴唇和这明显的手势,让两个丫头只能退出房外。
出来一时不敢就回去,也不死心就回去,玉照和香生就在廊下站着。见丫头们来回往里面送水送巾帕,待再出来时,夏绿从里面把门闩上,房中明亮的大的烛火,也跟着熄了下来。
楚怀贤,在房里睡了下来。
“这可怎么办?”香生小声问玉照。玉照撇嘴不屑地道:“明儿如实回夫人,”两人并肩往隔壁房中去,这是楚夫人白天亲自过来,在儿子院子里指给她们的房间。走到房门前,玉照忍不住又说一句:“白天看着身子不好的样子,晚上还是这样能霸着。”
白天面白气虚,晚上就往公子怀里一窝,玉照和香生,都在心里这样想着。
床头两盏红纱罩中,烛芯儿刚剪过有些轻摇。小初在烛下推着楚怀贤,再用足了力气也象是轻推。小初低低地求楚怀贤:“让我睡一会儿,我累了,身上无处不难受,你,让我安生一会儿。”
楚怀贤把林小初再抱着,用自己的体温去暖一暖她,还是轻轻解去了小初的衣服……
夏绿在外面上夜,侧着身子睡耳朵贴着铺盖可以听到里面此许动静。把小初轻轻的抽泣声,衾被的摩擦声都听在耳中,夏绿出神儿地对着窗外月牙儿看,幸好公子还疼小初,不然的话,小初这日子可怎么过?
转思今天新来的玉照和香生,打扮得脂滑水融。夏绿曲起手指了数了一数天数,今天是公子成亲第二天,到第几天上,公子会不在小初房中呢。
第二天楚怀贤应父亲的话去书房读书,他一坐下来就先喊多福进来:“你姐姐在祖母房中,去问问少夫人在那里,祖母和母亲、婶娘们是如何待的。”再喊多寿:“少夫人在母亲房中是怎生一个样子,让人问过来告诉我。”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三章,煎熬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2…8…24 8:14:22 本章字数:3153


书案上一本摊开的书,书旁是一盏热茶。楚怀贤手抚着这一碗热茶,象是这样能借一点儿热茶盏上的温度,再去去自己心里的寒气。
这寒气是由多福、多寿和冬染的话而来。两个小厮一个丫头轮流进来回话,楚怀贤越听越心寒。
多福道:“少夫人在老夫人房中定省,总是没有人理她,她站了半天也没有话。二夫人说她不会承欢,说了她一顿。”
楚怀贤静静听着。
多寿再进来:“少夫人去见夫人,夫人并没有说什么,二夫人说当人媳妇总是拉着脸儿找晦气,引得夫人把少夫人骂了。”
楚怀贤再听着。
最后是冬染进来,十足的抱怨道:“好在少夫人一天并没有多少时候在房里,玉照和香生拦她的话,还挑她的毛病。看看天晚公子要回,说少夫人理当外面候着接着,这哪里是两个丫头,就是两位姨娘,也太离谱。”
冬染还是她那毛躁性子,又是自幼服侍楚怀贤的人,说起话来很是直接。
玉照和香生自以为是楚夫人指的,在这家里以后到老也有楚夫人撑腰。却没有想到,越过一个少夫人林小初,楚公子房中的这些丫头们,原本就个个不好招惹。无意之中,先把这些人得罪了几个。
“她一天吃了多少东西?”楚怀贤问冬染,冬染早就打听过,小声地道:“象是水米不怎么沾牙。”楚怀贤如石雕一样呆了片刻,让冬染出去,再喊进喜儿进来:“邹太医还往家里来看,你去告诉他,让他药里开些滋补的药进去。”
进喜儿提醒楚怀贤:“现在是在家里,药方是公子看过要交到帐房上去抓药,二老爷和二夫人看过药方中有这些药,只怕又要罗嗦,再说这药,是大厨房中煮出来。他们熬惯了药,眼睛也尖得很。”
一月底的天气,窗外只要天气晴朗,就似有春风拂地的感觉。楚怀贤心里冷如寒冬,他默然听过进喜儿的话,抬一抬手让进喜儿出去。
离春闱只有二十天左右,楚怀贤看着那书,一个一个的字都象在晃,他心中满是难过愤懑,就更加地看不进去。
起来院子里走了一走,再回来才重新打得起精神去看书。到下午,楚少傅又让人送出一张写着书名的纸张来,嘱他:“在书房中用晚饭,把这些书理出来。”楚怀贤站起来听过,坐下来再也没有动一步儿。
鼓打二更后,楚夫人和平时一样,一般让人给儿子和三老爷送出宵夜儿来,楚怀贤待人走过后,喊多福进来:“白天让你找出来的蒸盏儿,把这个倒进去。”
袖着这宵夜进来已是深夜,小初多是睡下但是睡得不沉,楚怀贤把林小初一摇就醒,强着把宵夜儿给她灌下去,抱上她一会儿用自己身子暖暖她,再不顾小初的恳求,强行解开她的衣服……
玉照和香生候在自己房门后面,听着公子房中深夜开门,丫头们走动倒茶倒热水,两个人撇一撇嘴儿,第二天去告诉楚夫人。
楚二夫人事长嫂如尊长,楚夫人在家里时,二夫人和三夫人都是随着楚夫人站班儿。二夫人听过这些话,再见到楚老夫人时就带笑告诉她:“白天看她站着垂头丧气没有精神,这公子要下科场,她夜夜不歇着算怎么回事儿?论理儿长辈们也不能说小夫妻这些事情,不过公子的功名,总是要紧的。”
小初再到时,楚老夫人年纪迈,是拉下脸来能说出这些话,她全然不给小初留脸面,当着楚夫人、二夫人、三夫人和一房里的丫头仆妇的面就道:“我上年纪的人说一说你吧,公子身子要紧,你以前不贤惠,进了门儿也要学着贤惠才行。”
这些话原封不动地传到楚怀贤耳朵里,楚怀贤还算能忍。隔了一天,多寿又传出话来:“夫人骂少夫人,做的好生生饭不吃,偏要晚上抢公子那一口儿,”多寿揣着小心问楚怀贤:“您拿回去,房中有人看到了?”
多寿偏不说是玉照和香生说的,他就是不说,也知道楚怀贤能明白是谁弄鬼儿。楚怀贤这一气非同小可,他从成亲前就看尽家人的脸色,陪尽了自己的小心,就是对着这两个奴才,他也一直和和气气,暂时不敢发作。这一口气,是楚大公子生下来,从没有忍过这么久的。
等多寿出去,楚怀贤气得手都打颤。自己先不觉得,到拎起来笔时看到笔尖颤动,这才明白自己气得不轻。
把笔丢下,楚怀贤站起来要往外走。走上一步觉得自己太匆忙,又停下步子整整衣衫。借着整衣衫稳上一稳,出门儿来见父亲楚少傅。
楚少傅在家,从来要见的人多。官员们见公子来了,都纷纷起身招呼。楚怀贤问过父亲房中有人,他不着急地外面坐下来,和官员们慢慢说着话,再慢慢理着自己的思绪。
“老爷让公子进去。”楚怀贤打定主意而来,他能等,楚少傅看到儿子在外面四平八稳坐着不攻书,他看不下去了。三言两语打发走眼前的一个官儿,让人喊楚怀贤进来。
楚怀贤进来,楚少傅就皱眉:“你不看书,跑来闲谈什么?”楚怀贤不慌不忙躬身道:“儿子特地来见父亲,心里有句话儿不敢不回。”
“要什么只管说来,这一科的考官是礼部的方大人,这个人嘛,和你的文章倒也合式,”楚少傅刚说到这里,抬眼看到儿子眼中的感激,突然想到他成的这门子不趁心亲事,楚少傅心中又懊恼上来,我何必为这个逆子上心,为他上心也是白上心。
想想夫人天天见林小初,她固然是不给小初好脸色看,可是楚夫人心里,也其实是天天堵得难过没地儿说,只有晚上回来见到楚少傅,才能排遣一下胸中闷气。
一念只要至到林小初身上,楚少傅对儿子就是恼怒满胸,他沉下脸把话收回,只说了一个字:“说!”
楚怀贤跪倒在地,恳恳切切地回道:“父亲一片疼爱儿子之心,儿子感激不尽。媳妇已经进了门,以前的荒唐事儿再不会有。儿子无德无才,却不敢不领父母亲之教诲。儿子今科必中,处世立业上追父亲之身后,再就羡慕父母亲情深,容儿子也学上一学。”
“今科必中?哼哼。”楚少傅一听“媳妇”这两个字,就紫涨了面庞咬着牙。外面十数位官员候着,在这里为新媳妇骂儿子,马上就传出去一片。楚少傅急切间只抓住楚怀贤说必中的话,压抑着语声骂道:“你这不是小马儿初行嫌路窄,你这是狂妄,是目中无天下考生,是纸上谈兵,是赵括,分明就是赵括。”
一连声骂了几个“赵括”,楚少傅才收住语声,紫涨的面庞也恢复自然。楚怀贤只是叩头:“要是儿子中了,父亲您赏我什么?”楚少傅心平气和下来,想想自己儿子文章,他心中也有底气,再想想考官取中的格式,他心中也明白。
不再生气地楚少傅哼一声:“我明白你的心思,你安心读书去吧。”楚少贤赶快谢他:“父亲许儿子安心,当然我就能安心。”
“滚吧,太医不是时时来看,药也时时在用,你安心吧。”楚少傅只许了楚怀贤这一句。楚怀贤走出来,虽然不完全如他满意,心里也多少舒服一点儿。再这样憋气下去,楚怀贤心想小初病不加重,我要先病下来。
走过光光的紫藤竹架子,见到小初扶着夏绿带着春水而来。楚怀贤忙迎上去,看到小初身上一片湿,忙问道:“怎么了?”
“失手摔了茶盏,母亲让我回房换衣服,”小初还能一笑,扶着楚怀贤温暖有力的手掌觉得又好些,人情不自禁地往楚怀贤身上贴了一贴。楚怀贤半携半抱送小初回来换衣服,也没有心情问那茶盏是如何摔的。
他在房中看着小初换过衣服,再送她到楚夫人院外十几步,目送小初进去,这才往书房里来。
到晚上多寿又来回话:“二夫人不知怎么知道公子和少夫人白天在房里,她说少夫人毛了头发,又说公子要下科场,让少夫人检点些。”楚怀贤忍气听过,又不能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听过还要放在心里。
多寿出来,多福问他:“你又告玉照和香生的状了,你姐姐和她们不合适,你就起劲儿的告状。”多寿按着多福走开,才嘻嘻一笑道:“哪一句不是实话,难道公子让你回话,你敢瞒一个字不成,”
多福嘿嘿笑:“要是我回话呀,我比你还要狠。”多寿伸手拍了多福一下:“所以呀,公子要回话,咱们只实说。”
两个没有眼前就倒霉的有身份丫头,还什么也不知道。晚上还是眼巴巴地候着楚怀贤回来,楚大公子能沉住气的时候很能沉住气,他和平时一样对她们极是温和,说一句:“不用侍候。”抬腿进了上房,夏绿把房门关起来。





    正文 第一百九十四章,谁管小初的死活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2…8…24 8:14:22 本章字数:3133


天交二月龙抬头的季节,近傍晚的时候下了一场微雨。三老爷淋着这小雨回来,听守门的家人说几句“春雨贵如雨”地话,心情不错地往房里来。
廊下遇到自己的小妾孙氏在鸟笼子下面站着,三老爷笑嘻嘻地道:“你在这里站着等我?”孙氏抿着嘴儿一笑,拿着帕子的手指往房中无声指了一指,再小声对三老爷道:“夫人在收拾东西象是要给谁送礼,我在这里候着,或许要我陪呢。”
“往外面送礼儿要你陪什么。”三老爷今天心情着实不错,见廊下只有孙氏一个人袅娜如夭桃,手就不老实地在她胸前摸了一把,在孙氏耳边儿悄声地道:“昨儿晚上我不在,你想不想我。”
门帘一动,是帘内的丫头看到三老爷回来打动门帘来。楚三夫人似笑非笑把外面这一出子看在眼里,装作没有看到继续收拾自己手中的东西。
三老爷半点儿不觉得尴尬地进来,孙氏进来倒脸红一下在三夫人面上看过。楚三夫人把手里的一个红色锦盒扣好,对三老爷寒暄道:“三爷今天高兴?”
孙氏又脸红一下垂下头,下意识地往后面缩了缩脚。三老爷倒是真高兴,他坐下来就摆手让人出去,从袖子里神神秘秘地掏出一个纸卷儿来。
这鬼祟地样子让楚三夫人“嗤”了一声,取笑道:“象是挖到了宝?”三老爷还是一脸高深莫测,把手上纸卷儿在三夫人面前一晃就收回来,笑逐颜开道:“猜猜这是什么?”
“不会是让三爷高中的符咒吧。”楚三夫人想想刚才外面那让自己不快的一幕,就嘲笑道:“三爷有这求神的功夫,不如多读几卷书,下科场的时候也有如神助不是。我听人说,什么什么下笔如有神,我是妇人不知道,三爷一定是知道的。”
三老爷笑了一声,用手珍重地拍拍这纸卷儿,对楚三夫人小声地道:“今儿我走运,在街上遇到了前科主考吴大人的妻弟邱胖子,那胖子给了我这个,说是今年的试题。”楚三夫人随口一句不想就中,她不觉得高兴,反而吓了一跳,害怕地道:“这,不会有事儿吧?”
说过随即想起来三老爷平时行事也不是稳妥的,楚三夫人板起脸来:“花了多少钱?咱们难道是有钱的,白拿钱送那胖子灌黄汤,三爷有这个心,还是去读书吧。”
楚三老爷赶快喊道:“头疼头疼,你是无知妇人,外面走动,还是这些好朋友最尽心,象上次兵部里采办军需,就是这胖子通了个信儿,你哥哥难道没有赚钱?”不提还好,提起来楚三夫人冷笑道:“三爷是说这件事儿,我都不好意思对你说。说西北大营采买粮食京里粮要贵,我哥哥信了你屯了不少粮食,去年山东丰收,山西丰收,福建丰收……反正处处有粮收。三爷你用读书人的脑袋想想,这粮价儿,它还贵得起来吗?”
“竟然是这样?”楚三老爷不敢置信地道:“京里向来居大不易,难道我这京里人倒不明白市价儿。”楚三夫人唇边冷笑放不下来,想不说话又觉得不解气,还是说了一句:“您是京里生京里长,可是您何曾知道粮价几文为贵,几文又为不贵呢?”
很是无趣的楚三老爷解嘲地笑上一笑,托着手上纸卷儿对楚三夫人道:“不管以前,这一次是有用的,我拿了又给几个同下科场的朋友看过,都说这题猜的八九不离十。你丈夫我呀,今科是必中的。”
因丫头被楚三老爷让出去,楚三夫人低头自己收拾着东西,听楚三老爷还是这样想,不好说他什么,只是道:“既然这么好,拿去给怀贤也看看,你叔侄都中,家里更欢喜才是。”
“哦,怀贤,”提到楚怀贤,楚三老爷随意地接了一句就无话。见楚三夫人手边三、四个锦盒,果然是要送礼的样子,楚三老爷兴趣更为浓厚地道:“你这是送谁,应该和我说说吧。我们是没钱的,你不问我就自作主张花钱不成?”
楚三夫人一笑,把手边的盒子叠在一起搬过来给楚三老爷瞧:“这个,是去年你生日人送的一枝子人参,虽然细了些,给小初补补身子也能滋补;这个是……”刚说到这里,楚三老爷瞪圆了眼睛:“送谁?”
“小初呀,我的外甥女儿,你的侄子媳妇,”楚三夫人被楚三老爷这怪相惊一下,回神后也有些变脸色:“见神见鬼的作什么吓人!”
三老爷冷笑起来,不仅冷笑而且冷哼:“原来是她!哼哼,不用送。”三夫人奇怪地道:“为什么?你就没有看到小初自进了门,反而日渐消瘦起来。论理儿媳妇是不好当,大家子的媳妇更不好当。你是没有听到,二嫂说的那些子难听话。唉,母亲不管,大嫂居然也不说她,这个时候,我这娘家的姑妈再不疼她,让家下人看着象是我们和怀贤生分了一样。”说着,三夫人落下几滴子泪水来。
进门喜笑颜开的三老爷是冷眼旁观,见三夫人拭泪,三老爷讥讽道:“无知妇人!”这话骂得三夫人愣住。自从成亲以来,三老爷只有真正的生气时,才会说“无知妇人”这四个字。三夫人在三老爷面上打量过,见他不象是玩笑,三夫人也生了气:“怎么我疼我娘家人,就成了无知妇人?”
三老爷缓步起来,先往门外廊下看过。见姨娘孙氏和丫头们候在廊下,三老爷突然而来的无名火,自己手打锦帘斥道:“站远些,都在这里做什么!”楚三夫人在房中冷笑,冷笑过想到三老爷把姨娘也骂了,象是有要紧的话要说。
楚三老爷一发烦躁,就脾气特别地坏。三夫人静静坐着,准备看楚三老爷说出什么来。
这句话一出口,端坐的楚三夫人差一点儿摔倒在地。楚三老爷斥骂过回身,走到楚三夫人身边低声清晰地说了一句:“家里人都想她死,你倒想她活!”
这个她,不用再解释,指的是大公子房中的林小初,楚三夫人的娘家人。
楚三夫人大惊失色,惊慌失措。手扶着桌子好不容易坐定了,三夫人急得泪水出来:“快说,这话是你的意思,还是家里的意思?”
“当然是家里的意思。”楚三老爷板起年青的面庞,对楚三夫人低声狠狠地道:“我不在房里都知道,你站在她眼前看着反倒是个睁眼瞎子。要不是大哥大嫂和母亲的意思,二嫂敢那样对她?”
一语让楚三夫人如醍醐灌顶,她回想小初成亲后的一幕又一幕。一直奇怪二嫂刁难小初,母亲和大嫂从不发话。原以为是母亲和大嫂还不喜欢小初,原以为小初进了门儿过上一段时间就会好些,现在经三老爷一提醒,楚三夫人痛泪下来,她用帕子死死掩住口,半天才呜咽出来一句:“这,分明是要她的命了!”
“看你这话说的!”三老爷还不认帐。他索性坐到妻子面前一句一句说给她听:“家里给她哪里不好?任是谁也说不出来不好!明媒正娶是不是,嫁妆走了几条街是不是,进门就病天天看太医是不是,”三老爷说一句,三夫人呜咽地哭上一句。三老爷越说越得意:“前儿我遇到太医院的周太医,他都知道那丫头看病时穿什么戴什么,你想想我们家在外面,几曾让人看着待亏了她。要知道待亏了她,怀贤面子上不难看么。”
三老爷喋喋不休,三夫人掩面哭泣。哭了一会儿,三夫人恨上来,想想自己在这家里也受过种种不如意,她细思楚怀贤的神态,对三老爷道:“公子喜欢她,公子不会坐视不管。”
“父母大还是一个丫头大?”楚三老爷更解说得起劲儿,他与妻子年纪相当,一向是你不服我我不服你。此时有了自己比她行的机会,又不愿意楚三夫人不随着家人的意思办错了事儿,楚三老爷是知无不言:“我刚才回来时还遇到她,看她面黄黄的象是一病就不起。就是一时半会儿没事儿,只要病了就不能再留在怀贤房里,”三夫人恨声道:“让她搬去哪里?”
“家里闲房子多呢,我要是大哥大嫂,就给她搬到东北角儿那三间房子里去,虽然说简陋了些,可是有一带树林子风吹不进应该暖和。”三老爷说过,三夫人气结道:“那里潮湿一向不能住人,就是放几间摆设也生霉。”
三老爷嘻嘻一笑:“这个就不用你管了。反正你可以放心,你娘家人来看,或是太医来看,不管她住在哪里,一准儿不会说我们家里亏待了她。”三老爷悠然自得,象是楚少傅亲口对他说过的一样道:“这病人病上三年五年也成,病上一年半载也成。”
楚三夫人浑身冰凉,软瘫瘫地呆呆看着嘴里说个不停,嘴里说出来话来似孔雀胆鹤顶红的楚三老爷。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五章,无人相托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2…8…25 8:14:44 本章字数:3128


星夜暗沉,房中烛光轻晕。大红销金洒花帐子中,楚怀贤怀中抱着林小初,他眼中已有了泪水。
小初身子凉且瘦软,每每抱在怀里,楚怀贤心底都要打一下颤儿。他把小初面颊紧紧贴在自己面颊上,背着小初悄悄拭去自己眼底的泪水。
在他怀中的小初星眸微闭似睁,虚弱地道:“我没事儿,你放我下来,快去看书吧。”楚怀贤低低嗯一声,听小初又弱弱地问道:“今儿是初几,公子是初九下科场是不是?”
小初还记得这个,楚怀贤心底又是一阵伤心。林小初多说了几句话觉得气促,在楚怀贤怀里停了一停,才又能提起气息强颜欢笑道:“母亲在收拾公子的考篮等物,我不能给你收拾,只能站旁边看看。”
“你好了我比什么都喜欢。”楚怀贤哽咽说出来,自己先吓了一跳过,也是强打笑容强作欢喜道:“你在家里,别让我挂念。”
话说出去,小初没有回话。楚怀贤去看她,面色不仅是苍白,烛光下看着还有些淡淡如金,生人的气色儿少而又少。楚怀贤衣襟本已解开,用自己胸膛再去暖小初,试着她气若游丝的呼吸,他含泪又解开了小初的衣服。
自从公子成亲,夏绿夜夜在外面上夜。听到熟悉的哭泣声传来,夏绿也流了眼泪,用锦被把耳朵紧紧地蒙起来。这细微地动静虽然是在静夜里,也是一遮就成。牢牢蒙住耳朵的夏绿朦胧睡去,觉得梦中都是小初低低可闻的泣声。
春雨又下了第二场,一夜细细的小雨湿了地面,湿了初发嫩芽的绿枝子。楚老夫人端坐不动,身前只有楚怀贤。
“祖母,孙媳妇身子不好……”楚怀贤只说到这里,楚老夫人眯着眼睛微笑打断他:“哥儿呀,不要对祖母说做人媳妇的难处,祖母活了一辈子,当过别人媳妇,膝下有三个媳妇,比你更清楚。”
楚怀贤下面的话全噎在嗓子里,楚老夫人就此撵他:“去吧,再为此事不必来,你攻书最要紧。”楚怀贤面色黯然地站起来,楚老夫人主要是看着孙子不喜欢才多说了一句:“是个姑娘就要出嫁,出了嫁就要经这一回,你一个爷儿们,这样桩桩放在心上,反而让人看不得。”
在祖母这里没有讨到好处的楚怀贤,无奈往楚夫人房中来,素来疼爱的祖母都说不动,和母亲说就更难。可是再难,楚怀贤也打算去说。
楚夫人坐在窗下,身边站着楚二夫人和楚三夫人正在核对什么,见楚怀贤进来,楚夫人笑容满面地招手道:“你来得正好,给你准备了一份儿赶考用的东西,你去看看吃食你可喜欢,东西可算齐全。”
话说到这里本就很好,楚二夫人又含笑接上一句道:“公子已经成亲,赶考还是要大嫂上心。大嫂要是不上心,少夫人那里,是什么也不懂的。”
楚怀贤忍气,看着母亲沉下脸敛去笑容。他去看了一回考篮等物,回来陪笑对楚夫人道:“多谢母亲,只有母亲,才这样疼儿子。”楚夫人淡淡道:“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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