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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传奇-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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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了师兄和山虚。

姑娘扬了扬柳眉问:“你还有什么话说?”

“在下刚才没想到姑娘第二招出手那么快,一时没防,所以栽倒了!”

“那你想怎样?”

“姑娘要是准许我再接两招,我一定能闪避,而胜姑娘。”

“输了呢?”

“我自行了结我自己,也不用姑娘动手。但我有个要求。”

“你有什么要求?”

“我死了后,请姑娘高抬玉手,放了我师兄和那位山虚道长,那我死也无怨,在九泉之下,也感激姑娘的大恩大德。”

姑娘以奇异的目光瞅着他,问:“你愿以死而救他们?”

“是。”

“你不愿跪下来叫我三声干妈妈?那不但可以救了他们,也救了自己。”

“在下宁死也不从。”

姑娘冷笑一下:“那你就是死了,我也不会放过他们,特别不放过那个小贼道。”

“我跪下来叫呢?”

“那我放了他们。”

董子宁不明白这位貌美而风度不凡的姑娘,那么喜欢做别人的干妈妈,难道她得了一种怪病?做妈妈的病?当时一咬牙说:“好!我要是再输了,就叫你。”董子宁一心想先将师兄和山虚救出去,自己输了,就取剑自刎。

姑娘一笑:“好!那你起来,再接我两招,我叫你心服口服。”

董子宁从地上爬起来,说:“姑娘,要是在下侥幸接得了你的两招又怎么办?”

“那我面壁三年,不出江湖。”

“姑娘何必这样,在下侥幸接住了,我只求姑娘今后别再与中原武林人士为难。”

“你有把握接得了我两招?”

“在下不敢说,只求侥幸接得住。”

“最怕我不想为难中原武林人士,中原武林人士却来为难我。”

“象姑娘这样高的武功,衣袖之功无人能及,有谁能为难姑娘?”

姑娘笑了,心想:这个小子武功不济,却为人心地好,也会说话。便说:“好吧,我答应你,注意,我出招了!”

“慢点。”

“你又有什么话说?”

“请姑娘先放我师兄和那位山虚道长,在下再接姑娘的招。”

“你是不是想骗我?”

“在下怎敢骗姑娘的?”

“好,我谅你也不敢谎言。你敢谎言,他俩也逃不了我的手心。”姑娘走近山虚跟前说,“小贼道,今天便宜了你,滚吧,要是你今后再放胡言乱语,我就先割下你的舌头。”

山虚如获大赦,慌忙走了。

姑娘以鄙夷的目光看了他一下背影,对董子宁说:“这个小贼道,你救了他,他连感激一句也没有,就跑了!”

“山虚道长逃生的心情可以谅解,在下不敢望谢。”

这时,赵子荣疼痛已过,挣扎从地上站起来说:“师弟,你走,我来接她的招。”

董子宁大吃一惊,他知道赵子荣的性格,重义好侠,为了救自己,他会豁出命来,与姑娘相斗。同时也知道他倔强,不容易说得服。便拉着他到一边轻轻说:“荣哥,以我们现在的武功,别说接不了这女魔头的两招,恐怕连半招也接不了,何况你又受了伤。小弟说接她两招,只不过骗骗她,好让你先走。”

“那你呢?”

“小弟自己有办法应付这魔头,荣哥,你快走吧,别叫她看出来,那时,要走也迟了。”

“不!师弟,你走,我……”

董子宁着急起来,近乎哀求地说:“荣哥,我知道你为人刚直重义,但说到弄一些小聪明,兄长不及小弟,小弟自有办法混过她的魔掌,要是兄长不答应,小弟只有拔剑自刎,死在兄长脚下,也不愿见兄长受辱。”

“你真的能混过去?”

“小弟决不骗兄长,望兄长早走为妙,不然,你我徒死无益。”

“好,我在前面等你。”

“荣哥,要是在一个时辰不见小弟赶到,兄长先到衡山,以免再生危险。”

“你——”

“荣哥,走吧,你别管我了,万一小弟遭不幸,望兄长今后勤练武功,他日再为小弟复仇,除此女魔。”

赵子荣一听,更不愿走了,董子宁苦苦哀求。赵子荣长叹一声:“师弟,要是你今日为我而死,他日我必杀女魔,再在师弟墓前自刎,以报师弟。”

“荣哥,何必这样,小弟不一定就死在这女魔手上,快走吧!”

赵子荣无可奈何地走了,临走时对姑娘忿忿地说:“女魔,你听着,要是我师弟有个三长两短,放着我不死,誓必报仇。”

姑娘冷笑一下:“是吗?我等你好了!”

赵子荣走了。姑娘说:“小子,你的要求,我都答应了,接招吧。本来我不想杀你,现在我倒要杀死你了。”

董子宁大惊:“姑娘,不是说我接你两招吗?怎么一下子又变了?”

“我不能在两招之内杀死你吗?你骂我是女魔头,又说自己有办法混过我的魔掌,又叫你师兄苦练武功,他日杀我,好,我现在要看看你怎样要小聪明,混过去。”

原来董子宁跟自己师兄轻轻说话时,全都叫这女魔王听到了。她内功极强,别说董子宁轻轻说话,就是在四周半里之内,有任何野兽飞鸟的走动,她也能听得出来。

董子宁正想找些借口,拖延时辰,让赵子荣远离险地,便说:“姑娘不是碧云峰的黑魔王么?既然是,那还恼怒别人叫魔头的?”

“我要是黑魔王,恐怕你们今天一个也走不了,全都死在这松林里。”

董子宁一怔:“姑娘不是黑魔王?”

“你也信那贼道的胡说八道?”

董子宁深深一揖:“在下误会了,请姑娘原谅。”

“那贼道也没完全说错。”

董子宁又是愕然:“那姑娘是——?”

“我是黑魔王的妹妹,碧云峰的护教仙女,——碧波仙子,中原武林叫我做什么碧波女魔。”

“碧波女魔?”董子宁更是大吃一惊。他未下山前,早已听武林人士在师父师母面前谈到了这位女魔,说她是碧云峰的后起之秀,武功端的了得,流云飞袖之功几乎无人能及,雄称一世的青海怪枭马啸林就死在她的袖下,连败少林寺门下几位高手,比罗刹女更厉害十倍,碧云峰的五大魔王也畏她三分,想不到叫自己碰上了!

碧波仙子说:“小子,你呆什么,接招。”

董子宁定定神说:“姑娘就因为在下说错下话,就想置在下于死地么?”

“你并没有说错话,我恼怒你想欺骗我,并不是真正接我的招。”

“姑娘错怪我了。”

“我怎么错怪你了?你别想再弄别的什么花招来欺骗我。”

“我怎敢欺骗姑娘?我是着急我那位重义的师兄不愿离开,不能不那么说,在下是真心诚意接姑娘的招,更不想混过去。”

碧波仙子瞅着他:“真的!?”

“请姑娘出招吧,真接假接,姑娘一看就清楚了!但不知姑娘刚才所说的条件算不算数?”

“我说什么条件了?”

“姑娘不是说不能胜我,就不与中原武林人士为难吗?怎么就忘了?”

“只要你不骗我,当然算数。”

“那在下放心了!请姑娘出招。”

董子宁这时估计自己的师兄已经走远,自己两招接不住,就自刎而死,这女魔要追赵子荣也追不上,何况她可能先去追那山虚道士下手,师兄更可从容回衡山,一到衡山,众多中原武林高手,谅这女魔不能不有所顾忌。

碧波仙子奇异董子宁的从容自如,问:“你真能接我两招?”

“试试吧!”

“好,小子,注意,我出招了!”

碧波仙子一招发出,董子宁提神运气,用“迎风柳步”顺着风力一闪,避开了碧波仙子的第一招。碧波仙子满以为一招就可以将他摔飞,想不到竟让他闪开了,眼露惊讶之色,问:“小子,你这步法从哪里学来的?”

董子宁见自己的“迎风柳步”竟真的闪开了女魔的袖功顿时大喜。暗叫:惭愧!早知“迎风柳步”这样奥妙神奇,我就不必苦苦叫师兄先走了!便说:“姑娘,在下不过侥幸避开了姑娘的第一招罢了!说不到步法,更没从哪里学的。”

“小子,你想瞒过我吗?凭你的武功,别说一招,就是半招你也接不了。快说,你这步法从哪里学来的?我一眼就看出,这不是你武夷派的功夫,是一种上乘武功的步法。”

“姑娘好眼力,这的确不是武夷的功夫。”

“那你从哪里学来?”

“请姑娘原谅,在下不方便说,总之,是位异人传授给我的。”

碧波仙子点点头:“你有这种上乘步法,我倒不敢小看你了!不过,你纵然有这种上乘功夫,可惜内力不济,造诣不深。要是你有深厚的内力,别说我两招不能胜你,就是两三十招,我也不一定能胜你,可是现在,我八招之内,就可以叫你倒地而死,你信不信?”

董子宁大骇,因为女魔所说的话,同天山怪侠所说的大同小异,点中了自己的要害,忙说:“在下怎敢接姑娘的八招!要不是姑娘手下留情,在下早死在姑娘的袖下了。”

碧波仙子笑道:“你很有自知之明。现在我倒要看看你这奇妙的步法了,看我能不能在八招之内击倒你。”

董子宁大惊:“姑娘要取在下之命?”

“你放心,我要取你的命,早就取了,用不着等到现在,我只想看看你的步法。小心,我发招了!”

碧波仙子一袖拂来,功力比第一招增添一成,董子宁聚精会神,用“迎风柳步”接招。碧波仙子一招紧接着一招拂来,一招比一招厉害,别看碧波仙子轻舞衣袖,姿态优美,形如轻歌曼舞,那却是招招奇险,欲置人于死地。当碧波仙子在发出第七招时,猛喝一声:“给我躺下!”

董子宁心跳气喘,撒手不及,脚骨被青衣女魔衣袖拂中,疼痛难当,应声倒下。

碧波仙子俯身问:“痛吗?”

董子宁感到脚骨仿佛断折,痛彻入心,仍咬着牙说:“不痛!”

“别逞能了,快给我将这颗药丸服下,不然,你这条腿就要报废了!”碧波仙子从怀中掏出一颗殷红如豆、奇香扑鼻的药丸递给他。

董子宁不敢贸然服下,疑惑地望着碧波仙子。仙子笑道:“快服下,这不是毒药,我要杀你,也用不着用毒药杀你,现在就可以杀死你。”

董子宁一想也是,便将药丸服下,不多时,便感到全身血脉流通,疼痛消失,从地上站起来,朝碧波仙子深深一揖:“多谢姑娘。”

碧波仙子一笑:“我不象那贼道所说的性如野兽,不讲道理,乱杀人了吧?”

“在下可没有这样看法,碧云峰人,在下也曾接触过。”

“呵!你接触过谁了?”

“白魔王的令爱白小姐。”

碧波仙子奇异:“是燕燕?”

“是!”

“在黔桂边界上的林中酒店见到她的?”

董子宁愕然:“你怎么知道了?”

“你出手救了那韦氏女侠?”

“在下不敢言救,我只希望双方不致结仇生怨罢了!”

“你真的是那董子宁?”

“那正是在下贱姓名。”

碧波仙子说:“幸而我在那茶亭里听到有人说‘那不是董子宁么’,我就注意你了!原来你果然就是那仗义不避亲疏的董少侠!失敬了!”

董子宁受宠若惊,慌忙说;“在下怎当得起姑娘这样称呼?要不是姑娘手下留情,我们三人早已死于姑娘袖下。”

碧波仙子一笑说:“要不是我听了这‘董子宁’三个字,首先是那小贼道就活不了!董少侠,你知道我为什么在第七招时将你扫倒?”

“在下武功不济,步法不熟。”

碧波仙子摇摇头说:“你不是步法不熟,而是内力不行,你再用这步法强接下去,即使我不将你扫倒,你也会心悸脉跳,最后便经断脉裂,终身残废。”

董子宁茫然:“这为什么?”

“这种上乘步法,必需具有上乘的内功才行,传授给你的那位异人没告诉你么?这样,他就不负责了!”

董子宁猛然想起天山怪侠临别前对自己的叮咛,又对碧波仙子一揖:“他告诉过我了,在下只是为接姑娘的招,一时忘了。”

“所以我不得不将你扫倒,不然,就误了你这一身功夫。”

董子宁这才明白仙子用心良苦而扫倒自己,不由感激异常,深深一揖:“多谢姑娘相救,在下终身难忘姑娘今日此恩此德。”

碧波仙子莞尔一笑:“你不跪下来叫我三声干妈妈么?”

“姑娘取笑了!”

“其实,你叫我也不为过,白燕燕这小丫头还叫我做‘姑姑’哩!”

“你真的要我叫吗?”

“算了!”碧波仙子笑起来:“我怎敢要少侠叫我做干妈妈的!让韦嫂子和白燕燕这丫头知道了,不笑掉了牙?”

董子宁苦笑了一下,不知怎样说才好。

碧波仙子又问:“那小丫头怎样叫你?”

“是白小姐吗?”

“对!”

“他叫在下为‘浑人’。”

碧波仙子笑起来:“你不恼吗?”

“在下是有点浑,白小姐没叫错。”

碧波仙子更笑起来。她感到董子宁为人不但好侠、仗义,心地善良,人品更好,说:“好了!我得去追赶那小丫头,不然出了事,就对不起白嫂子了!”

“姑娘要去衡山?”

“小头不是去衡山么?”

董子宁听到她要去衡山,心里又惊又喜,喜的是小魔女和韦妈妈有这么一位武功超群的女魔保护,不用自己去担心了,惊的是这样一位厉害的女魔头去了衡山,那不知又有多少武林人士伤在她的袖下,何况还有她哥哥黑魔王和红魔王也去了。

碧波仙子见董子宁神色有异,问:“你在想什么?”

董子宁一揖:“但愿姑娘到了衡山,高抬玉手,千万别与中原武林人士为难,在下就更感激不尽了。”

“你怕我伤了他们?”

“姑娘武功超群,在下是有点担心。”

碧波仙子说:“好!只要他们不逞能称强,招惹了我,我绝不去先找他们为难。要是那小丫头叫中原武林人士伤了,那别怪我绝情,我要以十倍的仇和恨,叫他们偿还。少侠,你走吧,你那位师兄,恐怕在前面等待你不耐烦了!”

董子宁正想走,碧波仙子又叫住了他说:“少侠,我有一句话,你愿不愿听?”

“姑娘的话,那有不愿听的?”

“你有这门上乘步法,能接住我七招,已算难得了,就凭你现在,足可以应付武林中一等上乘高手,但不得强行练下去,希望你以后多练内功,别舍本求末,不然会害了自己。”

董子宁深深一揖:“多谢姑娘指点。”

“好,我也该走了!”碧波仙子说完,呼哨一声,一匹青骡从松林走出来。碧波仙子跨上青骡,一拱手:“少侠再见!”便骑着骡没人松林中去。

董子宁慌忙取路下山,果然师兄在山脚下一间凉亭中等着自己。赵子荣一见他安然走来,又惊又喜,迎了上去问:“师弟,你真的将那女魔骗过了?没受她辱?”

“荣哥,你放心,小弟怎能给武夷丢丑?”

“你怎样骗过了这女魔头?”

“我没骗他,是一件意外的事救了小弟。”

“哦!?什么意外的事?”

“我说我认识白魔王的女儿,将林中酒店中的事一说,她便放了我。”董子宁这么一说,碧波仙子为何就放了他?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七回 侠女除奸

赵子荣说:“想不到这件事,倒救了师弟。但这件事,千万不能对师父、师伯们说,不然,他们更说师弟与碧云峰人混在一起了。”

这时,他们身后传来了一阵马蹄声,他们回头一看,只见一匹青骢马,驮着一位青衣女子,从山上飞驰而来。赵子荣一怔:“师弟,难道是她赶来了?”

董子宁摇摇头:“不是她,她骑的是青骡,不是马,而且也没有披风,这女子却有一件青色披风。”

说着,青骢马如一团青云,骤然来到凉亭前面,这时,刚好有两个山里孩于,各挑着一担柴草,从小路转上凉亭的山道。董子宁一见大惊,眼见这两个孩子就要给青骢马踩着了,他为救这两个孩子,纵身过去,拔剑想将马点倒,马背上的女子用马鞭一挥,董子宁的剑脱手飞出,人也给震翻一边,那匹青骢马蓦然跃起,从两个孩子头顶上掠过,丝毫也没伤着孩子,飞驰而去。

赵子荣见董子宁给马背上的女子用马鞭震翻路边,初时惊愕,继而大怒,感到马背上的女子欺人太甚了,拔剑想去追赶,董子宁说:“荣哥,别去追了,这是我的不是。”

“师弟,她将你震倒,这样无礼,怎么是你的不是?”

“荣哥,我没想到这女子骑术这样高超,根本不会伤着人。倒是我一时鲁莽了,用剑想点倒她的马,她不把我的剑击飞,她的马不受伤了?不将我震翻一边,我不给马踩着了?说起来,我应该感谢她才对,不能怪她无礼。”

赵子荣一想也是,说:“那她也应该说声对不起才是。”

“荣哥,可能她急于赶路,来不及说。”

“师弟,你为人真太好了,事事为别人着想,这一点,愚兄比不上你。”

“小弟怎比得上你的?荣哥侠义过人,永远是小弟的楷模。”

赵子荣笑道;“师弟真会说话。好了,我们别再客气了,赶路吧。”

一路上,董子宁暗暗感到马背上那位女子不但骑术高超,武功也骇人,马鞭轻轻一挥,自己便剑脱人飞,可惜一时见不清她的面容,无从认识。

是夜,他们投宿在一个小镇上的客栈里,正想熄灯安睡,蓦然听到瓦面上有轻微的脚步声。正所谓学武的人,善于听风辨音。董子宁一下跳起来,说:“荣哥,瓦面上有人。”

赵子荣轻轻“嘘”了一声,示意他别出声,同时将灯吹灭,轻跃下床,注视窗外。也正在这时,两枚暗器从窗外发来,分别落到他们的床上,幸而他们早已跃下了床,没给暗器击中。跟着又有人“啊呀”叫了声,轱辘辘地从瓦面上翻滚落下。赵子荣一招燕子穿帘,从窗口跃出窗外,董子宁也跟着提剑跃出,月光下,只见两条黑影,一前一后,向东北方向窜去,再看看从瓦面上翻落地上的人,不由愕异,原来是武陵派的冯老五。

冯老五一见他们,陡然色变。

赵子荣问:“冯五弟,这是怎么回事?”

冯老五镇定一下自己,说:“赵大哥,有人想暗算你们,我想出手,不料中了暗器,翻了下来。”

不用问,那一前一后的两个黑影,其中一个必然是王平野,另一个是刺客。董于宁心里虽然厌恶冯老五的为人,既然他出手相救自己,可见还是同门派的师兄弟,便关心地问:“冯五哥,你伤得重不重?”

“不,不重,我只是给暗器封了穴位,站立不稳,才摔下来。你,你们快去追啊,别叫那碧波女魔走了。”

“碧波女魔?”董子宁不由一怔:“碧云峰的?”

“对,就是碧云峰的碧波女魔。”

董子宁来不及想了,要是碧波女魔,王平野可危险了。他解了冯老五被封住的穴后,对赵子荣说:“荣哥,我们快去看看。”

赵子荣也很着急,明知不是碧波女魔的对手,但为了救王平野,也不去考虑自己,便与董子宁一齐往东北方向赶去。果然,在镇外的荒野上,一男一女在月光下相斗。董子宁一看,女的正是碧云峰的碧波仙子,黑魔王的妹妹。男的却不是王平野,而是一位宽袍大袖的道士。董子宁又是奇怪,不是王平野,那王平野去了哪里?他不是和冯老五一块去风女侠庄上探望梁三哥他们么?赵子荣仔细看了一下说:“师弟,那是峨嵋剑派玉清道长手下的大弟子——空虚道人,不是王平野。”

这时,碧波仙子喝了一声:“贼道,给我躺下。”声落人飞。只听见空虚惨叫一声,宝剑脱手,人已飞到一丈远的地方,如同一团破衣,坠落下来。

赵子荣一急,对董子宁说:“师弟,上!”他将自己的生死置于脑后,不去管了,如流星般跃出,直扑到碧波仙子跟前,一招剑使出,这是武夷剑派的绝招,名为“冰破雪崩”,目的与敌人同归于尽。

董子宁大惊,来不及阻止了,为了救自己的师兄,也如流星般跃出,鹰起兔落,以快速的三十六路天罡打穴剑,剑尖直指碧波仙子的曲池穴,希望既点倒仙子,也救了师兄。两剑刚到,碧波仙子冷笑一下,一招“流云飞袖”绝功,将赵子荣等双双击翻,这一招流云飞袖的“双凤朝阳”功,既拂人也打穴位,拂得他两师兄弟躺在地上不能动弹。

碧波仙子走近董子宁跟前,在月下一看,感到愕然:“咦!怎么是你?幸而我刚才只用了五成的袖力,不然,你和那贼道一样,胸骨齐断,终身残废了。”

董子宁疼痛入心,又给封了穴位,不能动弹,但仍能言,他强忍着痛说:“姑娘,你食言了!”

“我怎么食言了?”

“你答应过我,不与中原武林人士为难,可是现在……”

“你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怪不得那小丫头说你是浑人。这贼道暗算你们两师兄弟,不是我出手,你们不死在他的暗器上,也丧在他的剑下,你不感谢我,反来怪我?”

董子宁愕然:“他暗算我们?”

“你不相信?,好,我叫这贼道过来,你们听听他的口供,便什么都明白了。”

碧波仙子将宝虚提过来,往地上一掷,喝问:“贼道,说,你跟那瘦猴干了些什么?不然,我叫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空虚道人闭目不答。

“你不说,我就没法对付你吗?”

宝虚仍然一言不发,碧波仙子要去点他的痒穴,叫他痒得难受,不能不招供。可是一看,空虚道人竟自断经脉死了。

碧波仙子说:“这个贼道,宁愿自断经脉,也为那玉清老贼掩盖罪恶。”

董子宁一怔:“他死了!?”

“死了!他不死,恐怕日后你们也会杀死他。”

董子宁更茫然不解:“日后我们会杀死他?”

“浑人,你真的浑到透了?没发觉有人暗算你们?要取你们的性命?今后,你们得多长个心眼,提防峨嵋玉清老贼和你们的那一个瘦猴。”碧波仙子说完,解开了他们的穴道,身形一晃,人已消失。这个仙子,轻功又别出门格,来如惊鸿,去如飞魂,毫无声息。

赵子荣和董子宁愕然相视。半晌,董子宁问:“荣哥,今夜里到底是怎么回事,都快把我弄糊涂了!”

赵子荣沉默一会,似有所思地说:“女魔的话,不能不叫人相信。”

“是宝虚道长暗算我们?”

“不是他,就是碧波女魔。可是,碧波女魔武功惊人,她要杀我们易如反掌,根本用不了放暗器。”

董子宁怔了半晌说:“可是我们跟宝虚没仇没冤,他要杀我们干什么?”

“人心难测!师弟,今后我们的确要多长一个心眼提防才是。”

赵子荣毕竟比董子宁深谙人世,他隐约感到武陵二师伯不时在寻武夷的岔子,而峨嵋玉清道长又与二师伯是生死相交金兰结拜的兄弟,难免不暗中相助……

赵子荣也只是从表面现象去想,没更深一步去考虑,尽管他比董子宁见识多,早闯江湖,终究还是涉世不深,没想到事情后面还有更深更复杂的关系,更阴险的目的。

董子宁一颗单纯的心,更装不了这些复杂的事情,他感到不可理解,说:“荣哥,我们不如问问冯老五去。”

“问他也恐怕不会说,不过,这样也好,我们多少可看出一些端倪。”

他们草草埋葬了宝虚,赶回小镇客栈,谁知冯老五早走了。赵子荣一下明白,显然是老五心虚,碧波仙子说的话可靠,以后是要提防这个人。他们略略休息一会,一到天明,便直奔衡山。

董子宁和赵子荣翻过衡阳北面的岣嵝峰,这里巳属衡山了。南岳衡山是中国的五岳之一,山高峰峻,连绵百里,山青水秀。有祝融、紫盖、云密、天柱等七十二峰,有观音岩、狮于岩等十五处名岩。此外还有十洞、三十八泉、二十五溪、九池、九潭和九井,密林深处有一块奇异的光滑岩石,名“磨镜台”。传说佛教南宗创始人怀让和尚,曾在这里磨砖作镜,故得此名。

中午,董子宁、赵子荣风尘仆仆赶到了南岳镇。它原是衡山下的一处小市镇,由于中原武林人士会集于此,近日来特别兴旺繁荣,几间茶楼酒馆,几乎是座无虚席,人来人往,应接不暇。来的人物,都是些三山五岳和各处的武林高手和侠客义土。他们有的是接到飞帖而来,要会会碧云峰的高手;有的是不请自来。主要是看看热闹,不卷入任何一方,更有的是想来偷学几手绝招,以增添自己的武功。一些商人小贩,也闻风赶来做生意。一时之间,市镇的大街小巷,出现各种各样的人,有尼姑、道士、游方和尚、江湖好汉、流浪艺人和乞丐,将一座只有文人雅士才来的小市镇变成了三教九流人士聚集的热闹市镇。

一些真正的武林高手,并不在市镇上露面,都云集离市镇三里远的马家在马大侠的家里。市镇上出现的都是一般的三教九流人士,或是名不见经传的武林小辈而已。

董子宁和赵子荣选了一处比较清净的酒楼吃饭,他们刚登上楼,就听到有人叫唤:“赵仁兄,你怎么到这里了?”

赵子荣一看,叫唤自己的是在江湖上常走动的游侠刘常卿。刘常卿武功不算上乘,却善交朋友,为人豪爽,江湖上有名望的高手,他几乎都有些来往,他有个长处,就是见多识广,消息非常灵通,人称顺风耳刘常卿。当然,他的消息有的是捕风捉影,有的是推敲猜测。有的是道听途说,真真假假,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不管怎样,江湖上的人士还是喜欢跟他来往,尤其是开镖局的镖师们,更少不了他,不管他的消息是真是假,对自己保镖的货物银两,总有好处,一来预防路上发生意外;二来托他疏通关节。

当时赵子荣也高兴地问:“刘贤弟,你也赶来了?”

“难得各处武林高手云集衡山,我怎能不来?”刘常卿看了看赵子荣身后的董子宁,间:“这位是——?”

“我的师弟,董子宁。”

“董子宁!?”刘常卿带着异样目光打量了董子宁一下:“原来是董贤弟,久仰,久仰。”

赵子荣见他目光异样,心下明白,他一定听到有关师弟的什么话了,笑问:“刘贤弟,你听到我师弟什么话了?”

“噢!江湖上的流言蜚语,何足以信?来。我们一块坐下,慢慢详谈。”

他们坐下,店小二添上酒杯筷子,询问他们要什么酒菜后,又忙着去招呼别的来客。这时,上来了一位年轻英俊的公子,生得粉面朱唇,眉清目秀,潇洒大方,就在距他们不远的雅座坐下,叫了酒菜,自斟自饮。他们看了,暗暗称奇,这是何处来的潇洒公子?赵子荣低声问:“刘贤弟,你广游天下,见过此人不?”

刘常卿摇摇头:“小弟从没见过此人。”

董子宁却心头一怔,暗想:此人好面熟,我在哪里见过他呢?

赵子荣说:“别管他了,刘贤弟,你听到有关我师弟什么话了?不妨说来听听。”

“既然仁兄要问,小弟就实说了。人们传说董贤弟叫碧云峰白魔王的女儿迷住了,不惜伤害了本门派的师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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