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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特勒传-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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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向当地党的领导人发出指示,即使要以吸收非党人士参政为代价,也要建立一个稳固的政权。“先生们,你们的任务”他说,“是艰巨的。但,帝国政权不得再受巴伐利亚的特别运动或分裂分子的骚乱的干扰。这对国家的政治安定是很重要的。我必须完成俾斯麦之未竟事业:只有对帝国之利益有用,州才成其为州。”
  后来,有人问希特勒,对在1924年审判他时唯一得力的检察官应作何处置。“那时,他虽严厉,但很客观,也很客气”希特勒说,“让他留在司法部吧。”
  许多外国人都错误地相信,希特勒已在全德巩固了*?政权。他虽是个完美无缺的政治家,但也是逐步才取得政权,且得到了人民的同意。“权威”他对弗兰克说过,“不外乎是个跳板,从这一步跳到下一步”由之,向德国社会之各阶层人士作出让步便成了他的警言。出于对霍亨佐仑家族和对兴登堡的尊敬,他选择了波茨坦卫戍区敬堂作为3月21日新国会开典的地点。这个因出了腓特烈·威廉一世而深感荣耀,且有腓特烈大帝的陵墓的古城,也是具有普鲁士的军人传统的。
  3月21日,全城被卍字旗和旧帝国的黑白红三色旗帜装饰得喜气洋洋。在隆隆炮声中,陆军、党卫军和冲锋队排起了庄严的队列,在春日的明媚阳光下,官方的摩托车队,铃声阵阵,朝那间小教堂驶去。
  身穿普鲁士褐色元帅服的兴登堡之高大身驱一出现,全场顿时起立。兴登堡一手撑着拐杖,另手执着元帅棒,威严地缓步前行。行至皇帝的宝座前时,他转过身去,举起元帅指挥棒,向凯撒的空座致敬——皇亲国戚则站立其后。这位元帅完全支配了站在他身旁的身材较小的希特勒。他身穿礼服,周身不安。在法国大使弗朗斯瓦·本塞看来;他“像一个胆怯的生人,由一个显赫的保护者,向一群陌生的人士作介绍一样”两人对面坐下。兴登堡取出眼镜,开始宣读讲稿。他说,新政府所面临的任务既繁杂又困难重重。他号召重新发扬普鲁士旧日纪律严明之爱国精神。
  希特勒之演讲,与其说是针对在家中听广播的平民百姓,不如说是针对拥挤在台下的人群。他说,战争是强加在凯撒和德国头上的;他所继承的不外乎是经济衰退和失业。在扼要地阐述了未来的计划后,他转向兴登垦,似乎他还是他的指挥官似的。他大大颂扬兴登堡,称他是军队的首脑和人民的领袖。“您同意我们为德国的振兴而尽力,这是我们的幸福。”
  希特勒步至兴登堡的座椅前,弯下腰去紧握他的手。老头子深受感动,缓缓地行至腓特烈大帝和腓特烈·威廉一世的墓前。跟在他身后的是他的儿子和副官。副官向两墓献了花圈。此时,礼炮齐鸣。
  由戈培尔一手导演的庆典达到了预期的效果。在场的所有人——军人、容克、君主主义者——均相信,希特勒对兴登堡必恭必敬,会遵循普鲁士的理想的。然而,两天后,他便向客观的观察家表明,对谁他都不奴颜卑膝。场地不同了——这次是在柏林克罗尔歌剧院——气氛也大大不同:冲锋队和党卫军在各走廊上游弋,舞台后边悬挂着一面大卍字旗,用以提醒人们谁才是德国的主人。下午2时5分,国会总裁戈林宣布会议开始。在简短地致词后,他朗诵了《苏醒吧,德国!一曲的歌词。接着,他便请希特勒谈话。希特勒穿的是褐衫党的朴素的制服。
  会场沉静了片刻;接着便是众口一词的喊声“胜利万岁!”
  喊声连着疯狂的掌声。希特勒通过臂林,大步上台。这是他首次在国会里露面。他是照本宣科。但是,这份讲稿,若按其措词之谨慎和调子之温和,是很出色的。他立誓要尊重私人财产和个人的积极性;保证援助农民和中产阶级。他将结束失业,与法国、英国,甚至苏联讲和。但是为了做到这些,他需要国会通过《减轻帝国和人民苦难法》这个所谓授权法给了他至高无上的权力——即使是暂时的。但他把它弄得听起来温和,且保证“只在执行极端必要的措施非动用不可时”才动用品紧急权力。
  在向国会、总统、各州和教会保证不侵犯他们的任何权利后,希特勒却又以强硬措词结束其讲话,将这些保证一笔勾消。如国会拒绝给予他“友好合作的机会”新政权则准备为其自身的原则而斗争。“议员先生们,是战是和,这就有劳诸君作决了。”
  中间休息时,反对这一措施的敌人动员起来了。会议一恢复,社会民主党领袖便在发自走廊上的褐衫党徒的有节奏的喊声中(“我们要授权法——或放火和屠杀!”
  发言,勇敢地提出抗议。虽有巴本的力谏,希特勒作出了回答,其方式足令人忆起早年慕尼黑啤酒馆起义时之情景。他用讽刺加谩骂攻击了社会民主党人。“我并不需要你们的选票。德国会自由的,但不是通过你们。别把我们误作是资产阶级。德国之星正在上升,你们的确在没落。你们的丧钟已经敲响了。
  希特勒的突然袭击,不但击毁了社会民主党人的徒劳的反叛,而且吓坏了中央党。投票开始了。当戈林宣布选举结果时(441票赞成,94票反对,远远超过了所需的三分之二多数)国社党人同时一跃而起,大声欢呼,好像一场足球赛终场前几秒钟他们的队踢进决胜的一球似的。他们伸开双臂,高唱《维塞尔森林之歌》“高举旗帜!紧密地站在一起,冲锋队员向前挺进,步伐稳健,平静……”
  在几乎未遭反对的情况下,民主便被从德国国会中一笔勾消了。只有社会民主党人投了反对票。其它党派将希特勒誓不放弃的权力拱手交给了他。而交给了对他有用的权力,也很少被放弃不用。
  中央党领袖收到了兴登堡的来函,表示支持希特勒。“本人拟告诉您,总理已明确表示,即使在没有正式宪法义务的情况下,也愿意在与本人磋商后,才在授权法的基础上采取措施。”
  这些话系出自真心诚意,使暂时受到出卖的中央党人恢复了信心。大部分德国人都急于恢复信心,许多人争先恐后加入纳粹党。还有不少人用较隐敝的方式予以支持。公务员与官员们(与其它国家的公务员和官员毫无两样)坚守岗位,使政权机器得以顺利转动,好像最保守的党已获胜似的。
  国会内所获胜利,使许多原来暗中支持希特勒的工业家们公开了身份。钢铁大王克虏伯公开在街头向熟人打招呼。他在写给希特勒的贺信中说,他与他的同事们坚信,德国终于取得了“建立稳定的政府的基础”作为报答,克虏伯被选为德国工业界的沙皇,从而批准了大企业与国家社会主义联姻。
  希特勒选择赫加尔玛·沙希特出任帝国银行总裁也非偶然。这位出色的金融家曾协助希特勒与工业界取得联系,与他一样,也憎恨民主和议会主义(希特勒的财政大臣批准了这一人选,因为他认为沙希特是金融界的天才)“同时,他又是我所知道的人中最适当的谎言家”施维林·冯·克罗西格特回忆说,“他将真理延伸,直到他认为正确为止”在这一选择之前,希特勒曾问沙希特,银行能拿出多少钱来支持他的公共工程计划和重新武装德国的计划。沙希特拒绝说出具体数字。但宣布,“将最后一个失业者从街头清除出去”需要多少钱,帝国银行就能提供多少钱。他取得了这个职位,一上任便发行了“梅福”券——这是由四家军械商联合组成的人像模型公司“金属研究有限公司”的简称——由国家负责其债责。梅福券主要由政府的承包人支取,它实际上与本票无不同之处,系一种短期借贷,期限可延至5年。沙希特计划之本意是无限地为政府提供贷款,使希特勒得以大规模地武装德国。
  愿意为元首效劳的不仅有官员和工业家。许多知识分子和文人也在为德国的复兴效劳。这些人中有哲学家克里克和保姆勒,诗人勃隆克和宾丁,以及德国最杰出的戏剧家格尔哈特·豪普曼——不管哪个政府在位,他都拒绝抛弃其荣誉。那年春初,鲁道夫·宾丁写道:“我们应为祖国服务,没有理由因政府的更迭而离开学院。豪普曼同意我的看法,使我由衷地高兴。学院应保护创作而不是研究政治的自由。”
  出于这种合作精神,豪普曼于数星期后在窗外挂起了卍字旗;又几个月后,他向哈罗德·尼科尔逊保证说,德国将一如意大利之所为,“解放自己”(4)革命在进行。但由于表面看来没有流血,许多德国人并不理解——或不想理解,这场”褐色革命”的初期有个很不惹人注目的名字叫“协调”看来,统一祖国的过程进展顺利,未引起多大恐慌。它之所为,不外乎是将德国的政治、经济和社会生活置于纳粹统治之下,并为独裁统治播下种子。反抗之所以不烈,主要是因为希特勒坚持法律。由此,反对派相信,他所要建立的是一个类似魏玛共和的政府。在授权法开始实施当天,社会民主党向各地分部发出了一套指示,该指示表明,社会民主党是何等迟钝。关于应如何回答各种问题及其它世俗问题,该指示作了详细的说明,唯独对正在进行的纳粹革命应如何看待,里边只有一段文字。正当纳粹夜间在他们的领导人家里搜查武器时,正当数以千计的共产党人和共产党嫌疑分子被抛进监狱时,原应作为保卫民主的堡垒的社会民主党。却在告诫党员,不要再记错帐了!
  “全市都处在恐怖的传染病中,人人言行小心谨慎”那年春天,伊舍伍德在写到柏林时说:“我骨子里感觉到了,像流行性感冒一样。”
  整个城市“都在窃窃私语,说那里在晚间非法抓人,还说冲锋队又在兵营内吊打犯人,强其他们往列宁像上吐口水、吞蓖麻油、吃旧袜等等。它们被政府的愤怒喊声淹没。政府通过其万口千人进行反驳。”
  在首都城外,尤其是在小城镇上,人们被一系列的群众集会,游行和壮观的场景搞得眼花缭乱。群众组织,被自愿“协作”进了国社党的组织。慢慢地,每个公民都发现自己与当局有了牵连。人们熟悉的老街被换上了新名。例如,在赫尔纳,拉道斯广场成了阿道夫·希特勒广场,贝贝尔大街成了赫尔曼·戈林大街。每星期天几乎都有新组织出现:什么母亲乡间学校、母子福利组织、儿童野营团、食品供应福利组织,等等,真是层出不穷。
  在希特勒劝说选民投票选他的努力失败后一月,他采用渐进协作的方法,暂时赢得了大多数德国人的信任。伊舍伍德看到,这些友善的公民们,以赞许的目光注视着年轻的冲锋队员们。这些年轻人“脚穿大皮靴,大摇大摆地穿街走巷,决心推翻凡尔赛条约,他们满心欢喜,因为夏季又快到了,因为希特勒曾保证保护小商小贩,因为他们的报纸告诉过他们好日子正在来临……他们像小学生一样,偷偷地快乐和激动,因为他们的买卖对手犹太人,以及被称为少数、与他们毫不相干的马克思主义者,犯有使国家失败和通货膨胀的罪行,且要受到惩罚。”
  自政权更迭后,犹太人和马克思主义者都受到系统的迫害。由于在室内发现有一把面包刀——被武断地说成一把凶器——埃尔伯特·爱因斯坦的银行存款便被没收。在德国,这些都被诬为外国的宣传,而在美国,美国国务卿赫尔则对美国犹太人的领袖保证说,对德国犹太人的人身迫害“实际上已结束”即使如此,国外自由派人士的呼声仍使希特勒更加烦恼。他宣布,除非英国和美国的犹太人停止他们的恶意宣传,否则,德国的犹太商界就要大吃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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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呼声并未终止。4月1日,希特勒用这句话予以抵制:“我认为,本人今天的行动是与上帝的旨意相符的:反对犹太人是为上帝而战。”
  这仅是一个试探性步骤。希特勒好像在试探,看他的同胞会让他走得多远。在抵制的前夕,意大利大使塞鲁提曾以墨索里尼的名义劝他软化对待犹太人的态度。希特勒回答说,在意大利的犹太人屈指可数,总统并不了解犹太人的问题,而他本人对这个问题“已从各个角度作过多年的研究,谁也没有这样研究过”他“绝对肯定地”预言,在五百至六百年后,希特勒这个名字将在每个国家受到崇敬,“因为此人一举将犹太人从全球永远消灭”在大部分犹太商店和办公室门口都布有褐衫党徒。暴力事件不多;年青的冲锋队员们在提醒顾客他们光顾的是一家犹太商店时,也大都彬彬有礼。“围观的一群群行人——觉得有趣,好玩或无动于衷。”
  伊舍伍德对一家百货商店进行了观察。许多人进了那家百货店。他自己也走了进去,随手买了一个豆蔻粉碎片,挥舞着包裹,走出门来。有个年青的冲锋队员,向他眨了眨眼,作为对他这种挑衅行为的回答。虽然抵制者得到了某些组织的支持(这些组织号召农民支持他们)却抵制不了大百货商店和银行。不到三天,抵制便结束了。
  兴登堡本人对继续采取反犹措施也表示反对。他给总理写了一封措词强烈的信,谴责对参加过战争的犹太老兵进行歧视。“如果他们值得为德国而战和流血,他们也值得在各自的岗位上为祖国而献身。”
  然而,老头子却不是那人的对手。希特勒回答说,垄断了法律界和医务界百分之八十的犹太人,现正朝政府部门钻。“古老的普鲁士州之所以如此干净,其原因之一是,在公务部门只允许有限的犹太人栖身。军官团几乎是绝对纯洁的。”
  这个论点是无法不使这位老元帅信服的。这点,以及他对战争老兵会作某些考虑的含混的许诺,使他得于在4月7日实施法令,解除犹太人在各公务部门的职务,并限制他们在法律部门任职的自由。同一天,希特勒告诉医生联盟,他本人了解他们目前的困难处境,尤其是青年医生。这样一来,他便巧妙地暴露了他的双重的世界观。“恰恰是为了这些年轻人,我们才有必要用强硬的镇压异族的办法,为他们行医就业创造生存空间和可能性……这项正在进行的民族净化工作,也许要几个世纪才能完成。重要的是,我们要为未来的政治发展奠定基础。”
  几个星期后,根据《反对德国学校过分拥挤法》高等学校里的犹太人的数目减少了。在与贝宁主教和天主教要员施泰因曼阁下的一次谈话中,希特勒为此举辩护。他提醒这两位牧师说,教会曾禁止犹太人散居,只允许他们聚居,且不允许基督教徒与他们一起工作。接着,他解释说,在他眼中,犹太人“是国家和教会的恶敌,他要驱逐越来越多的犹太人,特别是将他们从学术部门和公共职业部门逐出”他不外乎是在有效地做几个世纪以来罗马教会试图要做的事情而已。
  许多犹太人离开了德国;其他人则觉得,反犹计划并不是针对他们本人的。多少世纪以来,他们用随大流的方法生存了下来。曾产生过歌德和贝多芬的民族会拿他们怎样呢?另外,希特勒的真正目标是东方的犹太人。
  国社党虽然在表面上取得了胜利,本身却不团结和组织涣散。它取得政权时,其干部结构是脆弱的,关键职位上的“老战士”也太多。党在迅速发展,党员人数已达150万,还有100万人申请入党待批。但是,看到党变得如此臃肿,希特勒并不高兴,于是,他便于5月1日令施霍茨停止接受入党申请。
  这也标志着他攻击工会的开始。他宣布那天为“国家劳动节”并把它作为工人与政府之间的团结节日加以庆祝。当晚,在坦贝尔霍夫机场召开了大型群众集会,参加者有数万名工人和劳工领袖。他们倾听元首阐述劳工之尊严和国家团结之必要。除照射元首的灯光外,其余全部熄灭;听众诚惶诚恐,鸦雀无声。他虽泛泛而谈,但其热情却是如此感人,以致在他结束讲演时,工人们热烈欢呼,似乎他已将世界许给了他们似的。工人们还未从他的语言魔力中苏醒过来便在高唱《维塞尔森林之歌》众人的热情刚刚消失,天空又出现了礼花。“这真是个勇敢的、壮丽的节目”法国大使回忆道,“离开会场时,无论是德国人还是外国客人都坚信,一阵和解协调的浪潮已席卷了整个第三帝国。”
  次日,在警察的协助下,冲锋队和党卫军在全国占领了工会的办公室。昨天还保证支持新政府的劳工领袖。今天却在家里被捕;工会的档案和银行存款全部被没收,劳工的报纸也被封闭。至傍晚,有组织的劳工工会便在全德国被抹掉了。但是,希特勒向劳工们保证,在新的德国劳动阵线的领导下,他们的权利会得到保护,日子也会更富裕。没有起义,也未出现有组织的抗议;至月底,庞大的劳动大军便在卍字旗后边乖乖地前进。他们阵脚未乱便从红变褐。
  成功并未使希特勒过激。希特勒变得小心谨慎,使党内的激进分子摸不着头脑。这点,可在5月中旬对富兰克林·德拉诺·罗斯福呼吁世界和平的答复中看出。希特勒回答说,总统建议让美国介入欧洲关系以作为和平的保证,德国对此可能表示欢迎。上台后的最初日子里所提的好战的要求消失了。“德国政府希望与其它国家的所有困难问题达成和平协议。德国深知,欧洲的任何军事行动,即使完全成功,与可能得到的东西相比,牺牲都是不能成比例的。”
  (*希特勒对总统果断地推行新政的作法是真心钦佩的。“我同情罗斯福先生”两月后他对《纽约时报》的一位记者说,“因为他敢于超越国会走廊和国家机构,直接朝自己的目标挺进。”
  希特勒接着说,他本人是欧洲唯一敢于表示“谅解罗斯福总统的动机和方法”的领袖。
  只有完全控制了自己政党的人才敢于如此彻底地改变方向。“在我听过的希特勒的演讲中,这篇是最好的”罗茨纳给他的孩子们写道。“我常常不解,为何纳粹能一举将其反对派铲除——例如施特莱斯曼和勃鲁宁——而他又敢发表那样一篇抚慰的讲话!反正,这是有关专政的一件有趣的事情:一涉及外交政策,他们便如羔羊一样驯服,如墨索里尼、希特勒、斯大林、毕苏斯基(*约瑟夫·毕苏斯基,1867—1935,波兰将军及政治家;1918—1922任波兰总统,1926—1928及1930任波兰总理——译注)因为他们清楚,要在国内巩固*?政权,麻烦是很多的,由此,在与外国来往时,凡像是麻烦的事情,他们都设法避免之。很明显,希特勒并不想要战争。”
  这篇演讲不但抚慰了西方,而且也进一步向兴登堡证明,新总理是可以信任的。至此时,希特勒已能成功地讨好老头子了。对老头子,他既彬彬有礼又谦顺可恭;他的论点之力量和逻辑,已把老头子对他不相任的最后一点痕迹也抹掉了。“不到三个星期”希特勒回忆说,“由于我们进展极快,他对我已像慈父一般亲切。”
  由于兴登堡已在他之影响之下,在逐步掌握全权的道路上,他已没有什么阻碍了。到初夏,一系列新的法令已确定了纳粹党在德国的统治地位。根据旨在“维护无法解决的血汗关系”的农场限制继承法,首先屈服的是农业组织。结合“以种族为基础的”定居政策,这就为希特勒在征服东部地区后,用只准日耳曼人定居的办法解决这一地区的问题打下了基础。当政府通过在国社党的地区和州政权(不适宜地称作《帝国营养地产》领导下的农民政治组织,牢牢地控制这块土地时,希特勒本人则致力于征服德国的经济。5月3日,《帝国地产贸易与手工业法》得以通过后,不到一个月,它便起到了“德国工商会”的作用。更有意义的是,6月1日成立了“德国商界阿道夫·希特勒基金会”使工业界和纳粹党双双受益。这样,由于控制了市场和价格政策又有组织管理,德国的工业便走上了对政府完全奴颜卑膝的道路。
  此时,希特勒正准备采取下一个也许是最重要的步骤:消灭政敌。共产党早已被消灭;6月22日,社会民主党被宣布为非法,理由是它“敌视民族和国家”议会内的社会民主党党员被开除,许多社会民主党领袖则与其他异端分子一起被抛进新近建立的集中营。几天后,民族党自动解散;两星期后——正当希特勒在对其各帝国总督说“现在,我们必须将民主的最后残余消灭干净”时——德国人民党也解散了。
  至此时,希特勒已在内阁内增加了5个纳粹成员,所以,当希特勒提出将德国变成一党专政的国家时,反对者便寥寥无几了。这个新建议不但无视宪法,而且也无视授权法本身,因它剥夺了国会的所有权力,歪曲了国会制度。“我们在内阁讨论这一措施时,几乎未遭反对”巴本回忆说。希特勒宣布投票——一致通过。在7月14日法国革命纪念日那天,它变成了法律。
  与苏联一样,德国成了一党专政的国家,党受一人控制,而控制党的人又梦幻迷心。
  (5)在德国的每个村镇,红黑两色的卍字旗与旧帝国的黑白红三色旗帜一起飘扬。希特勒之用兼收并蓄的办法搞革命的概念正在一个需要革命有秩序地、合法地进行的国家内产生作用。现在,人们已把元首的冲锋队看成几乎是政府的左右手;每个关键部门差不多均由纳粹或受它控制的人把持。无论是在课堂上还是在教堂里,褐色革命均受到赞扬和祝福。
  希特勒继续在说,动荡是暂时的。“革命并不是永远如此的”在宣布国家由一党专政的前夕,他对各州总督说,“必须将革命所产生的激流引进安全的进化渠道内。”
  掌权的唯一标准是才干,不是党员与否。
  希特勒并不要流血的起义,也不想搞将普通公民或工业家驱除的全面改革。他给自己的地方长官订下了指导原则。“为了取得权力,我们就得迅速地一举而征服之。在经济领域内,我们的行动必须由其它发展原则来决定。在这里,进步只能逐步取得,切不可采取过激行动将现存的条件打碎,这会危及我们的生存基础的。”
  这些话,在他的最强大的支持者即冲锋队员们听来甚为反感,几乎惹其他们动武。其所以如此,是因为多年来他们都在等待,希望有朝一日能有个享受战利品的制度。然而,希特勒却作出了惊人之举。他从下而上挫败了这一革命,且完全是靠自己的人格之力量。
  他宣告经济革命已经结束,并将党员经济专家撤换,换上来的是大商家代表。希特勒之社会主义是独一无二的,且服从于他的秘密目标。他之有组织的经济概念与真正的社会主义颇为接近,但是,只有当它能为更伟大的目标服务时,他才愿作一个社会主义者。
  他对私有财产的蔑视是波希米亚式的,而不是革命式的。他需要的只是足够的资本以重建武装和恢复经济,使德国享受到适当的命运。他是凯撒,不是列宁。他只将社会主义用来调动群众。假如他认为;资本主义能推动群众,他很可能会举起那面大旗。对希特勒说来,只要能拯救德国,可以不择手段。
  从表面看来,他好像在创造一个工人的社会。在工人们看来,他既是兵又是劳工;他们还在宣传这一形象。这样,战时回战败而受辱、平时又因经济处于崩溃边沿而受苦的、数以百万计的德国人,便极易与这种既是战士又是工人的英雄一拍即合。越来越多的共产党人——他们的领袖被关在集中营里——在国家社会主义里找到了一个家。接受希特勒关于社会主义与马克思主义之不同的定义是一点儿也不困难的:“德国之社会主义是由德国人领导的;国际社会主义则是犹太人的工具。”
  到1933年年中,希特勒已得到了大部分德国人的支持。资产阶级和工人,军界和政界,种族主义者以及国内某些最有头脑的人物,纷纷加入纳粹党,使它庞大起来。权力腐蚀人——这历来都是一条政治原则;但它也能使人变得神圣。一年前还是街头暴徒的希特勒,却也被他的职务带来的权力变得受人尊敬。某些德国人是被贪图方便引诱,但更多的人却是被理想主义的浪潮引诱。改革似乎在席卷全国。再者,经济业已好转;大城市的街头巷角已不再充斥乞丐。
  越来越多的知识分子和艺术家追随希特勒,连剧作家格尔哈特·豪普曼也拜倒在元首脚下,虽然程度有所不同。那年7月,斯宾格勒与希特勒交谈了一个半小时;他们对法国的政策展开了争论。两人对新教会领导之平庸均表示鄙视。分别时,希特勒对这位作家说,他认为,“将党外人士争取到某项政策上来是非常重要的”斯宾格勒同意这一见解。元首虽然平淡无奇,却也“是个很正派的人物”——他是带着这种感觉告别希特勒的·理查·施特劳斯——他并不是元首最宠爱的作曲家。他宣布,对德国之变更,他是满意的。当《罗生卡瓦利亚》在柏林首演时,元首前往参加,中间休息时在包厢内接见了施特劳斯。这使他喜出望外。


  教会的“王子”们更是急于向希特勒献媚取宠。“希特勒知道如何驾驶航船”新近被宣布为非法的天主党领袖路德维希·卡斯牧师在晋见教皇后宣称,“在他当总理前我就常与他见面。他思维清晰,既坚持崇高的理想,又面对现实。他给了我深刻印象……只要秩序得以维持,谁来统治都可以。”
  *?
  乌斯十一世也恪守同样的原则。这点可在7月20日希特勒与梵蒂冈签订的宗教协定中得到证明。教会同意不让牧师和宗教界人士参政;希特勒则同意给予全国的忏悔学校完全自由——这是天主教的一大胜利。教皇陛下对希特勒的代表弗兰茨·冯·巴本表示“最诚挚的欢迎,并说对德国政府有一位毫不妥协地反对共产主义和俄国形形色色的虚无主义的首脑,他是多么的高兴”梵蒂冈对被承认为一个十足的伙伴感恩不尽,祈求上帝保佑第三帝国。更实际的是,他令德国的所有主教向国社党政府表忠。新的誓词是以含义深刻的话结尾的:“在尽本人之神职时,在为德意志帝国的福利而静默时,本人将尽力避免危及帝国的行为。”
  在德国社会的每一阶层,人们均在寻找支持新政府的理由。元首在群众中大受欢迎;人们川流不息地涌向希皮塔耳瞻仰元首的故居便是证明。他们也前往希特勒孩提时代度暑假的农舍。他们爬上房顶拍照,在院子里的木槽内洗手,好像里面盛有圣水似的;他们敲下小块堆谷仓的石头,把一切能带走的东西都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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