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拣宝-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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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贝叶母亲一惊,正想问个清楚的时候,贝爷爷回来了,只见他手里捧着一个长盒子,慢慢的走了过来。

    “爷爷,这是什么东西呀。”贝叶连忙迎了上去,把盒子接过来放在桌子上。

    “宝贝,我收藏多年的宝贝。”贝爷爷笑容满面,然后轻轻把长盒子掀开,只见里面放了一条卷轴,以及几张微微发黄的相片。

    “你们看,这位就是虹叟!”

    这个时候,贝爷爷把几张相片小心翼翼拿出来,逐一摆在桌面上,然后指着相片上的一个身材消瘦,胡子灰白,一脸温和笑容的老人说道:“这是五零年的时候,与我们的合影。”

    王观和俞飞白连连点头,又问清楚了哪个是贝爷爷,看到他年轻时候的模样,肯定少不了一番夸赞。

    一边奉承老爷子当年如何英俊潇洒,俞飞白的眼睛也没有闲着,一边溜溜的就瞄上了盒子中的卷轴。良久之后,他终于忍不住问道:“贝老,这东西是……”

    “这是虹叟送我的画。”

    贝爷爷笑得很开心,更加小心的把画卷拿了出来,然后慢慢的摊开。画卷还没有铺好,俞飞白就迫不及待的凑近打量起来,只见画中是一幅远山近水图。

    山川层层深hòu,气势磅礴,用的是浓墨渲染,非常的黑密,而水则是片片留白勾勒而成,虚中带实,实中盈虚,色墨浑然一体,令山水意蕴散发出别样的魅力。

    “好,画得太好了。”

    打量片刻,俞飞白赞叹不已。

    “好在哪里?”贝爷爷笑问起来。

    俞飞白不谈笔墨浓淡,或者图画结构布局之类,直接指着画中山上的一间小屋轻笑道:“好在这个房子。”

    “咦?”贝爷爷有些惊讶:“这有什么说头。”

    “说头大了。”

    俞飞白笑呵呵道:“有人告诉我,鉴别黄宾虹大师的字画,别看什么字款,因为虹叟的题字最好模仿,很容易造假。”

    “那要从哪个角度看,才是最准确的?”贝爷爷好奇问道。

    “就是这个房子。”俞飞白笑眯眯道:“黄宾虹大师画的房屋像船,会摇动的。如果房子看上去像在摇动,那么肯定是宾虹大师的真迹,如果是趴在那里,肯定是赝品……”

    “竟然还有这样的说法,我倒是没有听说过。”

    贝爷爷饶有兴趣的观察起来,只见画上的房屋只是寥寥的几条线,并没有刻意地去勾勒建筑物,但是从整体布局来看,房子确实是像条会动的船……
第462章 紫金山,玄武湖
    “像,太像了。”打量片刻,贝爷爷忍不住点头道:“确实很像是会动的船。小伙子你很有眼力,见识不凡啊。”

    “呵呵,我也是听别人指点,才知道这事的,实际上单纯比拼眼力的话,王观比我厉害多了。”俞飞白谦虚一笑,然后拍了拍王观的肩膀:“俟,说你呢,发什么呆呀。”

    “尖,没发呆。”

    王观摇了摇头,若有所思道:“就是觉得,这画上的景色好像在哪儿见过。”

    “是吗?”

    俞飞白回头看了眼,点头道:“嗯,好像有些眼熟。”

    “画的是南京的紫山金与玄武湖。”

    此时,贝爷爷随口道:“你们如果去过南京的话,应该有些印象。”

    “南京……”王观眼睛微闪亮光,不过还没等他深入思索下去,就被俞飞白拉着评点黄宾虹的图画了。

    也明白现在不是想事情的时候,王观抛开了杂念,认真的观察眼前的图画,然后慢慢地点头道:“没错,是真迹,而且应该是白宾虹向黑宾虹过渡转折时期的作品。”

    “新安画派疏淡清逸的画风,可谓是影响了黄宾虹大师终生。那个时期他用墨极淡极清,给人十分淡雅的感觉。不过到了六十岁以后,开始学习黑密hòu重的积墨笔法。以此为转机,开始由白宾虹逐渐向黑宾虹过渡。”

    王观娓娓而谈:“这个过渡期,起码有将近二十年之久,直到八十岁以后,才算是完成了蜕变。尤其是在七十岁左右,黄宾虹大师巴蜀之旅,更是历经了两次让业内人津津乐道的悟道变化之事。”

    “这个我知道。”贝爷爷含笑道:“青城坐雨和翟塘夜游!“

    “没错,就是这两次经历,让黄宾虹大师绘画产生质的飞跃,终成名家大师。”

    王观颇有感叹道:“就好像是修炼多年的武学高手,几十年的积累,在一朝悟道之后,马上成为一代宗师。”

    “七十岁后,宾虹大师的绘画作品兴会淋漓、浑hòu华滋,喜以积墨、泼墨、破墨、宿墨互用,形成黑、密、hòu、重的画风,也是最为显著的特色。”

    王观继续评点道:“不过,眼下这幅画却没有达到那样的地步,所以我觉得应该是大师六十岁到七十岁这段时间,正在探索期的作品。所以画上既有积墨笔法的痕迹,又有新安画派清疏淡逸的风格……”

    “没错,画中的山川墨色是足够浓hòu了,但是却没有达到虹叟巅峰时期丹青隐墨,墨隐丹青,气势磅礴,惊世骇俗的境界。”俞飞白补充起来。

    贝爷爷连连点头,也发表了自己的见解。尽管他不是鉴赏家,但是胜在专注,研究了几十年黄宾虹字画,对黄宾虹各个时期的字画风格已经了解透彻。在这方面王观和俞飞白也冇要甘拜下风,老老实实的聆听教诲。

    与此同时,看见三人聊得火热,贝叶母亲悄悄地站了起来,把贝叶叫到楼梯角落,然后突然问道:“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好……”

    本来贝叶心里挺忐忑的,现在听到这话,更是羞红了脸:“怎么忽然说这个。

    “谈恋爱呀,肯定要考虑结婚的事情,除非说……他是玩弄感情的骗子。”贝叶母亲眼中透出睿智的光芒:“要不然就是,你们合伙起来骗人。”

    “妈,你怎么会这样想?”贝叶脸上充满了惊奇。

    “少给我装蒜。”

    贝叶母亲伸出手指戳了下她的额头,没好气道:“说,是不是你爸给你通风报信,让你提前知道这事,所以特意带他回来演戏给我们看。”

    “没有呀,真是巧合,爸爸根本没给我透露口风。”贝叶哼哧道,有些生气了。

    “就说嘛,我一直盯着他,也没见到他有什么动静。还在奇怪在我眼皮底下,他居然也能泄露天机,那真是神了。”贝叶母亲笑了笑,又板着脸道:“不要转移话题,老实交待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

    “就是,就是…,”贝叶吞吞吐吐,非常纠结口有些话就是这样,别人可以随便开口,但是轮到自己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怎么样,被我说中了吧。”

    贝叶母亲自得道:“这点小伎俩想瞒得了我?看你们两个坐了这么久,却根本没有任何一次眼神交换,我就知道你们有问题了。看都不看对方,算什么男女朋友……,”

    “妈妈,您真是厉害。”贝叶由衷说道,一脸崇敬之色。

    “不要拍马屁。”贝叶母亲皱眉叹气道:“真拿你没办法,其实单飞真的不错,不仅是法学博士,更拿到MBA……”

    “我不喜欢打篮球的。”贝叶打断道。

    “是MBA,不是NBA。”贝叶母亲解释起来:“工商管理……,”

    “好了,这事我们回头再说,爷爷杯里没茶了,我去给他倒。”贝叶摆手道,三两步就回到了厅中,拿起壶斟茶倒水起来。

    “俟……,”

    贝叶母亲摇头:“果然是女大不由娘。”

    “不过,要说没关系,怎么可能配合得这样默契。要知道没人通风报信,小叶根本不知道让她回来做什么,但是那个才说是男朋友,另外一个就顺势默认了,可疑呀。”

    看看王观,再看看女儿,贝叶母亲若有所思起来。

    时间飞快流逝,不知不觉之中到了晚上,贝叶父亲下班回来,贝叶母亲也做好了十分丰盛的晚餐,宴请款待王观三人。或许是早明白怎么回事,贝叶家人也没怎么为难王观,晚餐气氛和气融融,一直到结束。

    之后小坐了片刻,王观和俞飞白识起告辞了,毕竟两人留在这里过夜真的不怎么合适,倒是安浣情没有什么顾虑,可以光明正大的与贝叶同床共枕。

    “羡慕吧。”

    车上,俞飞白轻笑起来。

    “什么?”

    王观有些莫名其妙。

    “羡慕小情可以留下来,而你提出告辞的时候,人家连假意挽留的意思都没有。”俞飞白啧啧笑道:“真是可怜可悲可叹呀。”

    “切……。”

    王观哼哧一声,然后沉吟道:“飞白,我好像发现线索了。”

    “发现什么线索?”俞飞白有些迷惑不解,双手却没有闲着,轻轻操纵方向盘,驾驶车子进了苏州城区口此时,整个城市灯火通明,一片繁华绚丽的景象。

    “画扇的线索。”王观提醒道:“你没有留意到吗,扇画上湖光山色的轮廓,与刚才黄宾虹的那幅画有七八分的相似度。”

    “咔嚓!”

    一瞬间,俞飞白来了个急刹车,在一个旅馆前面停了下来,然后转过头,满面惊疑道:“你没看错吧?”

    “你不是也看出来了吗,我说画中景物好像在哪儿看过,你也说眼熟。”王观有些惊讶。

    “我不是在帮你打掩护吗。”

    俞飞白不好意思一笑,又急声道:“真的一样?”

    “轮廓差不多,就算有些细微差别,也可能是取景角度不同。”王观认真点头道:“我有八成的把握,可以肯定扇面和图画描绘的都是同一个湖光山色。”

    “你一说,我也想起来了,真是差不多。”俞飞白惊喜交集,然后喃喃自语道:“刚才冇贝老说画中是什么地方来着?”

    “紫金山、玄武湖。”王观陷入沉思:“南京,南京……”

    “南京大屠冇杀。”俞飞白顺口接下话茬。

    “这是很严肃的事情,不要胡乱开玩笑。”王观没好气道:“你上网查一查,看看这两个地方有什么特别之处。”

    “特别之处?”

    俞飞白立即掏出手机,联网搜索起来,一会儿就抬头道:“没有什么特别呀,紫金山就是钟山,钟山风雨起苍黄,百万雄师过大江冇的钟山。由于山上有紫色页岩层,在阳光照映下,远看紫金生耀,所以才有了紫金山的别名。”

    “据说诸葛亮有钟山龙蟠,石城虎踞的评语,所以紫金山和玄武湖,就是南京冇城的风水宝地,明孝陵、中山陵就建在那里。”俞飞白皱眉道:“不过,除此以外,还真是想不出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那么好端端的,却在扇面上画这一山一湖,总该有什么用意吧。”王观挠头道,继续沉思默想起来。

    “不过,南京倒是也有个八号公馆。”

    俞飞白一边浏览页面信息,一边笑眯眯道:“号称奢华洗浴套餐,洗浴桑拿一条龙服务,打造和谐、高贵、典雅的上品名流生活。

    话说,没事的话,干嘛要提和谐?”

    “想不通啊。”王观隐隐约约把握到什么,就是隔了一层窗户纸,只要轻轻一捅,就可以知道答案。然而,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少了关键的环节,根本琢磨不透线索的含意。

    “想不通就别想了。”

    俞飞白无所谓道:“就像你自己所说,这种事情要看机缘的。现在不是挺好吗,在你不抱希望的时候,它偏偏有了新线索,至少指明了方向。”

    “嗯。”

    王观轻轻点头,然后随口道:“你不是说有朋友在苏州吗?其实现在也不算很晚,可以去拜访一下……”

    “他不在苏州城,而是在太仓!”

    俞飞白笑嘻嘻道:“我觉得,你有可能知道他姓什么。”
第463章 镂雕桃式玉杯
    “我又不是福尔摩斯,没头没脑的,怎么可能猜得出你朋友姓什么。”王观感觉自己要无语了,摇头道:“你太高估我了吧。”

    “我知道你行的。”

    俞飞白笑眯眯道:“他是玉石雕刻师,生平最崇拜的人就是他的同宗同乡……。”

    “玉石雕刻,同宗同乡?”

    王观沉吟起来,若有所思道:“苏州太仓人……玉雕界祖师爷,陆子冈!”

    “嘿嘿,这不是猜出来了吗?”

    俞飞白畅笑道:“没错,他就是姓陆,据他自己考证,他就是陆子冈八十七代嫡系子孙。所以口头禅就是继承祖先技艺,重振陆家声威!很有趣的一个人,今天有些晚了,明天再带你去拜访他吧。”

    “行呀。”王观笑道:“正好请他帮忙雕琢一下我的昌化石。”

    “这个绝对不成问题。”

    俞飞白点头道:“我之前已经说过了,仙是省级的工艺美术大师,雕刻的作品曾经拿过国家级别的天工金奖。只不过由于资历不足,所以通不过国家级大师的审核。但是真正的雕刻实力,已经达到那个水平了。”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王观好奇问道。

    “两年前,我到扬州挑玉,恰巧和他选中了同一块毛料。”俞飞白笑呵呵道:“当时毛料老板让我们开价,表示价高者得。我们是聪明人,怎么可能上这种当,反正那块玉石毛料也比较大,我们干脆联合起来,一起把毛料买了下来。”

    “之后大家就认识了,闲聊起来感觉很投缘,时常联系就成了朋友。”

    俞飞白笑道:“这两年来,我买了许多玉石,都是托他帮忙雕刻为成品。他的雕工技术绝对没话说,属于最高的水准。”

    “难得你这么佩服一个人。”王观笑道:“一定要见一见。”

    “见就见。”

    俞飞白忽然笑嘻嘻道:“不过,明天我们去太仓,你不打算和女朋友汇报一声?”

    “滚!”

    王观开门下车投宿。

    一夜无话,第二天吃了早餐之后,两人继续开车上路,朝太仓方向而去。路上,俞飞白专心驾车,王观却在旁边拿出手机在捣弄什么。

    “怎么,还没放弃研究啊。”俞飞白瞄了一眼,发现王观在看扇面的图片,顿时摇头道:“前几天还教训我不要钻牛角尖的,到头来你不也是一样。”

    “无聊,随便看看。”王观随口道,顺手把图片扩大,察看其中的细节。

    “那你慢慢看吧。”

    这么多天过去,俞飞白已经不抱希望了,或者说喜新厌旧,对扇子的事情不再感兴趣,所以少了几分积极性,一路上风驰电掣,很快就到了太仓。

    太仓虽说是苏州管辖的地方,但是富裕繁华的程度,一点儿也不逊色冇于城区。或者说在长江三角洲这一带,应该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贫困县市。

    车子驶进城市之后,只见公路车辆如梭,两边人行道行人如流,一间间店铺林立,完全是熙熙攘攘,热闹非凡的场景。

    不过,车子到了闹市之中,俞飞白却没有停留,而是直接开了过去,然后来到了城市郊边地带的一处相对来说比较偏僻的地方。

    王观透过车窗打量,发现这里不仅偏僻,而且花草树木很多,显得这里环境清雅静谧,甚至能够听见阵阵翠鸟鸣啼的悦耳叫声。

    “这里是什么地方,看起来不太像是住宅区呀。”王观好奇打听起来。

    “他的工作室。”俞飞白笑道:“雕琢玉石的动静有多大,你又不是不清楚,肯定不能在闹市或住宅区附近,不然该被人砸石头了。不过很奇葩的是,琢玉师自己吵,倒是希望别人保持安静,所以工作室一般设在僻静的地方。”

    “哦。”

    王观恍然,一会儿车子就慢慢停了下来。在俞飞白的招呼下,他下车打量起来,只见眼前是C栋复合式小别墅,有点儿欧式风格。

    “就是这里了。”

    俞飞白笑了笑,立即上去按响门铃。

    然而,等了许久,房「冇」中却没有什么动静,好像没人在里面。

    “嗨,估计又在睡懒觉。”

    俞飞白无奈摇头,然后拿出手机拨打起来。本来按照他的预计,电话肯定要响好久,或许要连续打几个电话,才能把睡懒觉的人吵醒的。

    然而,俞飞白没有料到,电话一拨通,对方就接听了。

    “小白……。”

    电话一通,手机就传来对方调侃的声音:“难得啊,你居然主动给我电话,又淘到什么好玉料了?”

    “小明,我到了,下来接客。”俞飞白笑呵呵的叫嚷起来测“你猜对了,我带好东西来了。赶紧的,下来开门。”

    “啊……你来太仓了?”

    对方一愣,有些惊喜交集,然后急忙说道:“你现在在哪?我不在家…,…”

    “知道你肯定不在家,所以我直接来你的工作室了。”俞飞白笑着说道:“你开窗就能看到我了。”

    “…”开窗也看不到你。”对方苦笑道:“我也不在工作室。”

    “什么?你早说哇。”俞飞白眉头一皱,抱怨起来:“你千万别告诉我,你已经出远门,不在太仓了。我可是专程带了好东西过来,要给你一个惊喜的。”

    “你应该提前打个招呼的。”对方也是颇为无奈:“我现在在钱家祠弄这边,在帮人看件东西。你稍等一会,我马上就回去。”

    “等等,钱家祠弄?”俞飞白急忙道:“我记得你曾经说过太仓的古玩市场,就是在钱家祠弄你在那里看什么东西?”

    “有位老板淘到了一个镂雕玉杯,怀疑是明代玉雕高手贺四的作品,请我过来掌眼。”对方也明白俞飞白的兴趣爱好,顿时笑道:“你想看的话那就过来吧。”

    “行,哉马上就去。”

    俞飞白挂断了电话,立即回头兴致勃勃道:“我们走,去钱家祠弄。”

    王观在旁边也听了几句,大致知道是怎么回事,当然没有意见。当下两人上车调头返回,再根据导航拐弯抹角的来到了太仓的古玩市场。

    来到之后,王观随意打量感觉市场不大,主要是经营陶瓷、玉器、字画、文房、杂件等东西,生意较为冷清没有多少人光顾。

    “福成玉器行…⒒就是这里了。”俞飞白左右观察一会,立即发现了目的地。

    王观顺势望去发现所谓的玉器行,其实就是一个二十多平方的店铺。不过,王观也没有什么轻视,毕竟店不在大小,而是要看店老板的能力。好比宋有道大叔,实力非同凡响。说不定这个玉器店老板也是藏龙卧虎的角色。

    “走子!”

    停好车俞飞白马上开门下去,招呼王观走入店中。

    “有人在吗?”

    进门之后,俞飞白叫唤起来,透过珠帘发现店铺里面还有一间用透明玻璃隔开的茶室。就在这时,茶室中人影晃动,一个头发很长,扎成马尾状,上唇下巴蓄着浓密胡须,充满了成熟味道的男子走了出来。

    “飞白!”

    那人一出来,立即笑容满面迎向俞飞白,来了个热情拥抱。

    “好久不见了……。”

    一番叙旧,片刻冇之后,俞飞白笑着引见道:“来认识一下,王观、陆崇明。”

    “你好!”

    王观微笑问候起来,陆崇明也是友好的回应。

    就在这时,店老板在茶室走了出来,身材有些消瘦,一脸灿烂的笑容:“陆老师,你朋友来了,快请进来喝茶。”

    “好。”陆崇明点头,轻笑介绍道:“这位是孙老板,交游广阔,神通广大,经常淘到好宝贝,是我们太仓首屈一指的大藏家。”

    “陆老师过奖了。”孙老板笑眯眯道:“都是朋友关照,朋友关照。再说了,与陆老师取得的成就相比,简直就是不值一提。”

    “哪里哪里……。”

    客套之中,大家走进了雅致的茶室,然后又是一番推让,才相对坐了下来。然后就是孙,老板斟茶待客。茶自然是好茶,产自太湖的碧螺春,听说是雨前茶,芽尖嫩翠,卷曲如螺,味道十分清新透彻,非常的爽口。

    不过,在品茶的时候,王观的注意力并不在茶上,而是在打量案几中间搁着的一个造型奇巧的杯子。只见杯子玉料呈湖绿色,局部有褐色沁。整个杯子彤状,就好像是一个桃子对半剖开,再用其中一半琢制成形。

    杯内掏空了,可以用来盛装酒水,其中一侧以镂雕和阴纹,修饰成为桃子的枝叶纹理,并且自然形成杯柄。总体来说,这是一个镂雕桃式玉杯,而在古代,桃子有长寿之意。一般给老人祝寿,都要弄几个寿桃应景。所以说,使用这个桃式杯子,也是一种美好的寓意。

    “东西挺不错的。”

    此时,俞飞白打量片刻,就笑问道:“听说是明代玉雕高手贺四的作品?”

    “呵呵,上面是有这个款儿。”孙老板笑着说道:“至于是仿品,还是真品,还需要陆老师帮忙鉴别。”

    “款儿在哪?”

    王观也有些好奇,经得孙老板同意之后,小心翼翼的捧起桃式玉杯观赏起来。

    “就在这里!”

    适时,陆崇明指着玉杯的柄端下方,示意道:“微刻了一个贺字。”
第464章 精卫填海玉山子
    “嗯,看见了。”

    王观眼睛微眯,果然在玉杯柄端末尾位置,发现了一个若隐若现的刻款。

    感觉王观可能不太懂,孙老板解释起来:“这种桃式形制的玉杯,在明代非常的流行,而且这种琢玉的手法,是我们苏州工的技巧,加上这个贺字款,所以才怀疑是贺四的作品。”

    “贺四我自然知道。”王观微笑道:“明代苏州人士,以三层透雕法闻名于世。不过他的这门技术,可没在这个杯子上体现出来。”

    “哎呀,不愧是陆老师朋友,也是个行家。”

    孙老板有些惊讶,然后笑着说道:“你说的也对,杯子就是一层镂空透雕而已,确实没有表现贺四大师的绝活。不过你也应该明白,琢玉这种事情,是因料而施工。这块玉料本身不适合多层透雕,那么也不能强求对吧?”

    “再说了,顾客指定把玉判雕成桃杯,贺四也不可能硬来。”

    孙老板笑眯眯道:“比如说玉雕界的祖师爷陆子冈大师,尽管是以子冈牌而流芳百世,但是却极少人知道他雕的玉水仙簪,玲珑奇巧,花托下基枝,细如发丝而不断。所以说每个雕玉名手,不可能只雕刻单一的东西……。”

    “老板,你偷换概念了,我们现在谈的是雕刻技术,不是雕刻物件的种类。”俞飞白耸肩道:“无论是玉杯、玉盒、玉簪、玉山子,只要是玉器,那么琢玉的技术都可以施展出来。三层透雕法是贺四的成名绝技,只要是他琢制的玉器,肯定会上留下一些痕迹的。”

    “话是这样说,不过…。”孙老板自然要辩解下去。

    “东西是民国时期的仿品。”

    然而,就在这时,陆崇明微笑道:“是闽省一带的碧玉,沁色是做旧的,不过经历了半个世纪的风雨,这才显得比较古朴自然。不过只要迎光观察杯口,就发现沁色分布得十分集中均匀,这是最大的破绽。”

    “测昔,就是这样。”王观闻声,顺手把玉杯举起来,只见在灯光照射下,微bó的杯沿好像半透明一般,可以把杯边的沁色看得清清楚楚。只见斑斑点点的沁色,非常的规矩的分布其间,这是很不正常的情况。

    “哎呀,上当了。”

    孙老板看了一眼,顿时一脸懊悔之色,感激连连:“多谢陆老师指点迷津,不然把东西当成真品卖出去,肯定会砸了我的招牌。”

    “不客气。”

    陆崇明摆手笑道:“说起来,琢杯的人也是个高手,可惜在民国时期,新制玉器不值钱,许多高手也被迫无奈,尽量仿古做旧,混口饭吃。”

    “谁说不是呢。”孙老板深以为然:“民国一些高手的仿古玉非常逼真,听说现在还有不少人把仿古玉当成真古玉收藏起来。”

    “呵呵,听说孙老板也收藏了几件。”陆崇明笑道。

    “陆老师也知道了?”孙老板一愣,然后尴尬笑道:“肯定是那些夫嘴巴故意到处宣扬,好青我的笑话。”

    “孙老板不用在意,其实仿古玉也很值钱的。”这个时候,俞飞白笑着说道:“而且越是新的仿古玉,越是值钱。”

    “扯淡。”

    王观笑骂道:“我看你是把仿古风格的玉,与仿古做旧的玉混淆了。”

    “差不多。”

    俞飞白轻笑了下,指了指陆崇明道:“他就经常仿古,可惜并不做旧。不然的话,应该也有很多人上当受骗。”

    “陆老师的作品,新的比做旧的更加值钱。”孙老板笑道,并不是曲意奉承,相反也有几分道理。因为一般情况下,市场上品相精美的新玉器,确实比品相陈旧的古玉价格更高。

    “那也要看情况。”

    陆崇明摇头道:“说实在话,许多雕玉大师都觉得,当今的雕刻工艺,根本无法和古代工艺相提并论。主要是商业化、规模化盛行,使得作品的题材、构图、风格等方面存在千篇一律的雷同现象。”

    “现在制玉,就算是大师的作品,从构思设计图案,再到落实雕刻出来,最久的无非就是一两个月时间。然而古代的良工巧匠,想要制作一件精致的玉器,往往要一年以上的时间。而且在雕琢的过程中,由于琢玉工具的局限,那才叫精雕细琢。”

    陆崇明一脸的叹服:“所以说但凡在历史留下名字的玉雕高手,他们的传世作品都是罕见的珍宝。在价格上,也不是现代的作品可以比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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