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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成年-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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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对，你的本名已经够浪漫了。”
走到巴士车道，水濑放开了东张的手臂，他不知道怎么想。但他可不愿意因为有人在大马路上看见揽着东乡，而造成东乡的困扰。虽然酒精在体内作崇，水濑还是很有分寸的。
来到了饭店内的自动贩卖机前，他们买了几瓶麦茶之后就折回原路，一走进白桦树林，水濑再度撒娇的揽着东乡。
“怎么了？”
“冷嘛！”
水濑撒娇的笑着，笑声中充满着喜悦、快乐，甚至情不自禁的哼起了歌。
“你喝得太多了，以后不能再这么喝了。”
东乡的声音带着些许教训的意味。
“放心，我没事，我的心情好极了。”
换着东乡的手臂，手换着手一起散步，幸福尽在不言中。
“星星真漂亮。”
水濑停下脚步，抬头看着树梢上的那片星空。顺着水濑戛然而止之势，东乡也驻足抬头爷望星空。一路走来，两人的眼睛已适应了黑暗，所以平日看不清的星星，这会儿似乎都变得格外明亮耀眼。仔细去看，还能找到许多熟悉的星座。
“那就是银河？”
水濑指着头顶上一条带状星光问着东乡。
“大概是吧！”
“今天我是生平第一次看到银河耶！”
“我也是。”
得到了东乡短短的肯定，水濑更是心花怒放。两个人依偎在星空下，继续看着星星。
“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就觉得自己好像开了窍，可以有许多新的发现，我好快乐。”
水濑搂着东乡的手臂，不经意地泄露了自己内心的秘密。
此刻的气氛的确很HIGH，水濑这才发现其实自己从很早之前就意识到东乡了。
“是吗？”
“因为我喜欢你”
东乡抱着麦茶，水濑转过来抓着他的手臂，双脚往上蹬，悄悄亲吻了东乡的唇。
只是轻轻的一吻。
东乡未逃避，也未出声，只是以一种观赏奇珍异兽的表情看着水濑。
“……嘿！嘿！”
放开了东乡村唇，水濑羞怯地傻笑，冷不防被东乡用指尖点中了额头。
“你喝得太多了，醉得一塌糊涂。”
你要这么想就这么想吧！水濑依旧笑着搂着东乡的手臂。
“我们回去吧！”
对接吻之事未做任何反应，任由水濑揽着自己手臂的东乡催着水濑上路。
“欧巴桑，你做的菜真吃。”
钓鱼、骑单车，在避暑山庄四天三夜的假期转眼间就过去了。水濑对站在玄关为他们送行的欧巴桑频频挥手。
四个人手上都拿着欧巴桑家里所种的菜，朝着白桦树林中的巴士站而去。
“我们下次再来。”
人家在等车的时候，伊集院口中念念有词。
“这里真美得像幅画。”
等巴士的空档，浅井抬头看着峰峰相连的北阿尔卑斯山，不禁感叹大自然之美。
“这里的空气香，饭也甜。”
“是啊……”
东乡带着笑意，认同水濑的看法。
看来这位老成持重的少年，只把水濑的吻当成是单纯的酒后失态。水濑虽然可以因此而免于受窘，但是心头却有些许的落寞。
想到自己的付出未能得到相等的回馈，内心不免戚戚焉。
再看看以身体为自己遮阳的伊集院，水濑突然想到如果伊集院真的对自己有心的话，他一定会非常的痛苦。
顺着汪井所指，抬头看着北阿尔卑斯山的伊集院，好像注意投过来的视线，嘴角上弯露出了笑意。
莫非这就是苦闷的心情。
水濑对着伊集院笑了笑。
虽然苦闷，但是气氛还是不错的。
信州特有的夏风徐徐吹来，眼前所望尽是青色山脉。水濑大口大口的吸着新鲜的空气，好像要提醒自己不要忘了这次的夏之旅。
不一会儿传来巴士的引擎声。巴士载着水濑他们穿过蜿蜒的白桦树林朝车站方向而去。
结束了信州之旅，暑假也走到了终点，刊载东乡得到新人奖作品的杂志开始在店头发售。
平常绝不看纯文学小说的水濑，起了个大早，在书店开门的同时就冲进书店。
东乡的小说是部长篇作品，总共写了四百三十张稿纸。因为是首刊，所以杂志给了不少篇幅，除了写作文、读书报告之外，从来不会在房里待上一天的水濑，那一整天都窝在房里看小说，让妈妈看得目瞪口呆。
这部小说，以战前的诹访为舞台。
男主角是位租于名古屋的大学生，学校放假，男主角回家省亲。他每天都带着狗儿外出散步，因而结识了大他两岁的女主角，但是女主角在父母的逼迫下，嫁给了上诹访大酒厂的少爷。男主角也曾托人去女方家说媒，但是女主角的父母以男主角年纪太轻而未点头。
女主角嫁作他人妇之后，男主角每天都在感伤中渡日。没想到女主角成婚没多久就成寡妇，于是两个人旧情复燃、悄悄私会，但是纸终究包不住火，东窗事发后女主角不但受夫家翁姑的羞辱，也受到父母的责难，女主角一时想不开便留书自尽了。
这部小说结构纤细，很难让人想象竟是出自于一位高中生之手，剧中恬淡寡欲的色彩浓厚，一如东乡的个性。
东乡不但把诹访的四季描绘的极其优美，还把该时代的道德观、背景做了明确的剖析。难怪众评审会对作者的正直与用心赞不绝口。
神经质地以指抠唇阅览书籍的水濑，专心K着东乡的小说，看一遍不懂，就再来第二遍。为了要知道东乡的想法，水濑反复细读，这是水濑有生以来第一次发挥苦读的精神。
看过数遍之后，水濑几可将整个故事情节倒背如流，可是对于潜藏于作品深处的内涵，水濑就是无法理解。想了一个晚上未果，第二天终于忍不住打电话给浅井。
“你已经看完了？发售日不是昨天吗？……”
早上九点接到水濑电话的浅井，言词中露出了无限的惊讶。
“我是看完，可是好像看不太懂。小馨似乎写了很重要的东西，可是我就是不清不楚。总之……我不会形容啦！反正我就是觉得遗漏了小馨想要诠释的东西……”
“我马上去买，你等着……”
浅井叹了口气挂掉了水濑的电话。
因为水濑对文章的领悟力极差，所以说了老半天，浅井还是听不懂他想表达什么。
事实上的确也如此，能够得到新人奖，东乡的笔力自然不在话下，再加上东乡本人是个级注重精神层面的人，所以出自他手的作品，绝不是一个没有文学底子的门外汉能够了解的。
傍晚时分，浅井回电了。他先为水濑解释了故事的主要内容。
水濑竟然边听边做笔记，而且还提出疑点向浅井讨教。
“……你既然看得那么用心，何不写份读后感给他？他知道你那么热情的看他的作品，一定会很高兴的。”
被水濑问了将近一个钟头的浅井，最后带头疲倦的声音，提出了这个建议。
“不行啦！”
水濑在电话的那一头拼命的大叫。
“东乡的文章那么棒，我的文章像小学生，怎么见人嘛！”
“这有什么关系，感想就是感想，像小学生就像小学生，你的国语才63分，没有人会期待你写出一篇像评论家一般的文章，最重要的是写出你内心的那份感动，只要把这份感动告诉他就行了，东乡一定会了解的。我还要打电话给我女朋友了……”
电话硬是被浅井挂掉后，水濑在房里呻吟了一会儿，终于拿出稿纸，开始动手写这几年不曾写过的读后心得。
和伊集院如行云流水般的字，东乡劲道十足的字比较起来，水濑的字只有幼儿园的程度。东倒西歪的字让他写了又擦，擦了又写，正午十二点前终于打好了草稿。
仔细的重写一遍之后，水濑跑到妈妈的房间，找出一张妈妈用来答漂亮信封，把报告书折好放进去。
这一连串的动作，让水濑兴奋的一颗心蹦蹦跳。
水濑并没有写情书的经验，但是这封读后感让他尝到了甜蜜滋味。
他拿起已装封的读后感，透过光看了又看，深怕自己所写的东西会风光死。
从信州回来后，水濑和东乡在暑假间又碰了几次面，但是东乡都没有任何特别的反应。可见他真的把水濑的吻当成他酒后开的玩笑。
水濑心想，与其因此造成隔阂，把它当成玩笑其实也不错。虽然心中有一股挥之不去的寂寞，但是水濑总以这个理由说明自己。
伊集院对自己有情，应该算是个特例，因为对方是伊集院，四周之人会笑着原谅他的。但是，如果大家知道水濑在追求东乡，可能就无法以平常心看待了。
我好寂寞……水濑喃喃自语。他小心的把读后感放进书包里，确认没有被折到的危险后才合上书包。
“小馨，早！”
新学期的开始。在站台上寻找东乡所搭的电车的水濑，推开了通勤客车门，喊着从甲子园口进来的搭车的东乡。
“你……不是在阪神搭车吗？”
晒得有点黑的东乡，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水濑则展现他一贯平易近人的笑脸。
“从今天起，我改搭JR，没关系啦，两线的距离都差不多嘛。”
其实为了和东乡同行，水濑每天早上必须提早出门，而且必须骑上一段单车，不过，水濑丝毫不以为苦。
不过在东乡看来，他以为水濑不甘寂寞，所以也没说什么。
“小馨，这个……”
水濑从夹在腋下的书包里，拿出那封读后感交给东乡。
“这是什么？”
“看了你的小说后，我写下了读后感，不过我的文章只有小学生的程度，不及你的千万之一。可是我还是想把我的想法告诉你。”
东乡以手抵口，将视线移往窗外。
“你已经看过了……”
水濑花一点时间，才知道东乡这号表情是害臊。
因为从没看过东乡这种表情。他这才知道原来外表成熟的东乡，也是着像少年般的羞涩。
“上市第一天，我就去买了。”
“谢谢。”
东乡腼腆的从水濑手中接过那封装在信封里的读后心得。
“你真了不起，难怪评审夸你有实力……你真是太了不起了。”
水濑热情的赞美东乡。
“小馨，你以后要当小说家吗？”
东乡一面小心翼翼地把信收进书包里，一面摇头。
“我心里明白自己的实力还差得远，这回能够得奖只是运气好，这个世界不是像我们想象的那么单纯的。我想大学里一定还有更多我想知道、想看的东西。考上大学后，我会更努力的学习，或许我会再做新的尝试。”
“哇，你真的很有计划耶！”
水濑的手指顶着唇，用力的点着头。
两个人同年， 但是东乡的想法却非常务实，他永远都是一步一步的脚踏实地。
踏实不要心机，虽然乍看之下有些老成，但是，男儿气魄的本色却深深吸引了水濑。
“对了，你的英文作业写了没有？”
“……还没有……”
水濑含糊其辞地回答了东乡的问话。
这次的英文作业必须先看完原文的“日美文化比较论”后，再用英文写报告。由于工程浩大，水濑嫌麻烦，准备最后才写，可是他却把所需的时间，全部移去看东乡的小说了。
“我去……问伊集院写些什么，然后再……”
听到水濑消极的心声，东乡用手指点了一下水濑的前额。
“不自己写，实力永远无法提升。”
“但是后天就要交作业了，现在看也来不及了。”
“这次我教你，下回要自己做。”
“是，是，我一定做。”
水濑拼命点头，心想今天改搭JR真是改对了，沿路竖耳倾听着东乡分析的评论要旨。
“啊，水濑，你不是要搭阪神线吗？”
打完撞球，放学回家，从环状线站台走下阶梯时，伊集院拍了拍准备和东乡一起走向神户线的水濑。
“我啊？我改搭JR了。”
反应极快的伊集院不知道是否已经感觉出水濑的企图表情显得相当惊讶，不过水濑倒是水仙不开花装蒜。
“喔，是这样啊！”
水濑的笑脸，解除了伊集院的戒心。伊集院点点头也露出了笑脸。
“明天见。”
“嗯，再见。”
伊集院挥着手走下了中央线的阶梯，水濑则在挥手送走伊集院后做了个深呼吸。
虽然大家都是不同类型的人，但是伊集院、东乡和浅井他们三个人，却一般同年龄的孩子更敏锐。
一想到伊集院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水濑背脊就开始发冷。
“馨，我们走吧！”
水濑回过头来发现东乡正带着欲言又止的神情看着他。
“怎么了？”
水濑心想莫非东乡也发现了什么，他尴尬的挤出一丝笑容后，东乡这才摇摇头。
“没什么。”
如果东乡内心真的产生了疑窦，水濑一定会想尽办法清除障碍。在水濑的催促下，两个人信步走向神户方向的站台。水濑还兴致勃勃的和东乡谈他们家附近的猫啊、昨天看的电视等。
“馨！”
从选修的日本史教室走出来的东乡，突然握着几根试管的伊集院叫住了。
“过来帮忙一下！”
选择了科学课的伊集院一边以单脚踢开科学准备室的门，一边出声叫住了东乡。
“怎么了？你负责整理吗？”
东乡为伊集院打开了预备室的门。
“嗯，森崎老师每次都叫我整理，前几天我值日没话说，后来那天刚好是二号，我的号码是二号，又是人整理，今天我坐最前面，又指明要我……可恶！”
伊集院愤愤不平地发着牢骚。
“水濑和浅井呢？”
水濑和浅井也都选了这一科，照理说应该会留下来帮伊集院。
“他们光会笑，笑一笑就说要去买面包了。”
伊集院一面嘀咕交友不慎，一面拿起放着烧杯的托盘。
东乡把书放在书桌上后，也过去拿剩下的试管。
“科学教室和预备室之间竟然没有做隔间，真不知道当初是怎么设计的。”
伊集院一面把把剩下药烧杯拿到乱七八糟的准备室，一面抱怨学校的行政效率不佳。
“好臭，我把窗户打开，上面尽是尘埃。”伊集院回过头来看着东乡。
伊集院淡色的头发，在窗户射进来的夏末余光照射下变成了栗色。
可能是因为伊集院的轮廓像混血儿，所以连穿在他身上的灰蓝制服也像煞了外国私立学校的制服。
伊集院开口了。
“馨，你知道水濑为什么突然不搭阪神电车而改搭JR？”
伊集院的口气好像没什么特别，可是却让人有伺机良久的感觉。
“我也不知道。”
东乡毫不犹豫地老实回答。
“以前他只要从家里步行五分钟，就可以到达阪神车站。可是改搭JR的话，就必须先骑一段脚踏车，我想水濑可能是因为想见你，所以改搭JR的吧？”
伊集院离开了窗边，朝着东乡走过来。
他的个头相当高，可是碰到全班最高的东乡，就是矮了两、三公分。
“如果你对他没兴趣，就别招惹他。”
“也谈不上有兴趣没兴趣……对我而言，你和他都是我的好哥儿们。”
“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
伊集院苦笑着，握紧了拳往东乡的胸膛轻轻一打。
“我对他……是认真的。”
伊集院带着一脸前所未见的僵硬的表情，对着好友低声表白。
星期六放学后，水濑、伊集院、浅井、东乡四个人来到了玉造车站前的录像带出租店专心找他的B级SF科幻片，水濑则走到了在西洋音乐曲专柜区搜寻的伊集院身边。
“伊集院，你平常都听什么？”
“唔……一般都是大不列颠的摇滚乐，刚才我一直在找PULP乐团的新专集'DIFFERENT'，可是都找不到。”
手上拿着数张专辑的伊集院，看起来真的就像个混血儿。
“PULP？不同的阶级。”
“不要翻译。”
伊集院拿起放在两脚间的书包，对着水濑苦笑。
“CLASS翻译成阶级是对的啊！”
“对……翻得好……”
伊集院像是在哄小子般的边说边走向收银台。
“大不列颠，以我的英文能力，可就拼不出来了。”
伊集院直到结帐队伍的最后，一面拿出钱包，一面侧着脸对独乐乐的水濑笑。
“好吧，以后人家问我喜欢听什么音乐，我就说大不列颠摇滚。我只听歌谣，下次我借你初级歌谣。”
“初级……有没有U2或者是史汀的？”
看着天真的水濑，伊集院以手托着下颚，陪水濑一唱一和。
对于水濑的任性，伊集院一向是笑着接受。
伊集院乐于让这们成绩不怎么样的朋友，腻在自己身边撒娇。而水濑也喜欢自动上门黏着伊集院耍赖。
“要什么有什么。你也要借我大不列颠摇滚噢！”
“好，我明天带来。”
伊集院眨着男人少有的长睫毛，拨动着自然卷的前额头发。光从他的外貌，实在无从判断国籍。因为当他穿着便服走在神户大马路时，常会被错认是加拿大学校的学生，连穿着绫星制服的时候，也一样会被误当成交换学生。
“嘿，把上回那个艾雷米亚，叫松村的女孩介绍给我吧！”
抬着看着比自己高的伊集院，水濑低声地央求着。
前几天，水濑和伊集院一起在车站的时候，有艾雷米亚的女学生过来打招呼。
于是水濑就和伊集院，这个女孩及她朋友四个人到梅田饮茶聊天。
水濑口中所说的松村，就是伊集院所认识的那个女孩的朋友。那个女孩那天穿着一袭花色的洋装，笑起来以手掩口，非常可爱。
从信州回来后，看到东乡对自己的献吻没有任何反应，水濑一方面心焦，另一方面又把一部份心思放在寻找可爱的女孩上，想藉以安慰自己，因此他用极轻松的心情央求着伊集院。
“松村？”
伊集院皱起了眉头。
“水濑，你喜欢那种类型的女孩？”
“浅井以前不是告诉过你了吗？这种装可爱的女孩，其实比我们都会玩，如果你真的想交女朋友，我介绍更好的给你，不要找松村。”
从来不道人之短的伊集院，今天为松村打零分。他的神色依然，可是声音却冷得骇人。
“你讨厌她？”
店内正在播放最近排行榜上最TOP的歌曲，在羞涩中，水濑的声音显得有些混浊。
“也谈不上喜欢或不喜欢……”
伊集院耸了耸肩，显示对这个话题没兴趣，终于排到了收银台前，水濑把手的CD和会员卡同时交给了店员小姐。
水濑站在伊集院的身边，歪着头想着到底是哪句话得罪了伊集院。
“一个星期可以吗？”
看到伊集院这张熟面孔，店员小姐立刻微笑以待。
“一个星期就可以了。”
响应店员小姐的热情，伊集院马上拿也一张千元大钞。
“我跟他说到话了，说到话了……”
这位店员小声低语，并向其它同事打了个V字的胜利手势。这一切水濑全看到了。
“你真红耶！”
水濑抬头看着站在店员小姐正前方应该听得到却佯作不知情的伊集院。
“她们是因为我洋化的外表而骚动，就像看惯了柴犬、秋田犬的人，突然看见颜色不一样的阿富汁犬就大惊小怪一样，别理她们。”
早已习惯成为焦点人物的伊集院，小声的告诉水濑。
水濑心想，伊集院把自己比做狗，或许比喜欢研究科技的浅井更前卫。
“这是折价券，你可以给你的朋友。”
“谢谢。”
随着包好的CD盒，店员小姐还奉上折价券，不但伊集院笑着道谢，连在旁边的水濑也反射性的绽开笑脸。
“她们是不是又在说你了？”
看到店员转过身和别的店员笑成一片，伊集院以手肘顶了一下水濑。
“我的微笑算什么，和你这位天使的笑容比较起来，连屁都不如，啊，是沉默羔羊耶！”
水濑伸手去拿放在“悬疑、推理”区架上的沉默羔羊录像带。
“这个我借你。”
“而且我家可以看CD。”
伊集院一把抓住了准备要前往柜台结帐的水濑。
“今天就到我家来看吧？”
“你家有CD？好，我去我去。”
伊集院看着发出雀跃声的水濑，就像看到了一样眩眼的宝贝眯起了眼睛。
而水濑两眼有光的样子，真像一头正在玩弄自己手指的小食肉兽。
两个大男孩都有健美优雅的身躯，可是现在全身上下，却散发着破坏平衡的乳臭味。
“喂，你们也一块去吧！”
水濑喊了一下还在寻找B级SF片的浅井和东乡，然而，两个人却马上异口同声地回答不奉陪。
这是男孩们之间的默契，伊集院拿起了书包和浅井、东乡打过招呼后，催促着水濑上路。
看到不多话的东乡和浅井有默契的样子，水濑有禁依依不舍地频频回头，最后才走向在门口等他的伊集院。
“为什么我们俩老是被配在一块？”
水濑一点都没发现伊集院是耐着性子忍受他的任性，仍然耍着孩子脾气。
“你不喜欢这样？”
伊集院微妙的倾着头，笑着对水濑说。
“你这张笑脸很暖味耶！骗女孩子应该很有用。”
水濑随着伊集院走出影带出租店，此刻的他非常羡慕浅井有这么多的话题可以跟东乡聊。
伊集院带着水濑，在大阪神户线的西宫北口，改搭今津线，到了第三站的仁川就下车了。
浅井和东乡曾到伊集院的家造访过两、三次。唯独没有邀请过水濑，所以水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去过
在伊集院的带领下，水濑经过一排排并列的房间后，又穿过一条宁静的住宅街，来到一了扇华丽的大门前。
“伊集院……这就是你家？”
这扇有浓厚武士气氛的大门旁挂了一个牌子，水濑看完之后愣住了。
“你说呢？”
打开了豪华大门之后，伊集院邀请水濑进入。
之前，水濑在学校曾听其它同学说过，伊集院是贵族之后，水濑也曾针对这个问题向伊集院求证，但伊集院总是笑而不答，现在水濑亲眼看到伊集院的家如此庄严，又联想到伊集院的名字笃弥，是那么的夸张，想来传闻并非空穴来风了。
“你再发呆，我就不请你进去了。”
伊集院小声唤醒水濑，水濑跟着伊集院走进了大门
“我回来了。”
人入门到玄关这段路，是一条铺石的小径，小径两旁尽是盆载和奇珍异石。水濑边走边观赏。
“哇，好气派的房了。”
主屋门的气势丝毫不输给大门，穿着制服的水濑一来到主屋门口，就汰有礼貌的磨擦着所穿的黑皮鞋，因为黑皮鞋实在 太脏了。
早知道今天会到伊集院家，出门的时候就该请妈妈把鞋了擦亮些，水濑一面懊悔一面随着伊集院走进了玄关。
外表古色古香的伊集院豪宅，好像最近才重新改建装潢的，内部除了保留古建筑的气势外，还兼具了最现代的居家功能。
脱了鞋子上去之后，水濑讶异地看着一盆放在彩绘玻璃窗边，长着紫色果实的花。
“好美，这种花就 能为日式房子增添气氛。我家的玄关又小又窄，只能在鞋柜了放仙人掌、芦荟这里就是不一样。”
水濑就像个做例行报告的样子，自主自话还拼命点头，背后突然传来了女人的声音。
“那种花叫做紫式部。”
一个身穿套装、丰姿绰约的中年妇女，就站在水濑身后
鲜明的轮廓，看起来你个外国人，八头身的身段配上进口套装，更衬托出她如巨星般的雍容华贵。
水濑一眼就知道她是伊集院的母亲，也明白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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