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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贵成双-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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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老太太还是摇头:“薇儿,这事你看得太简单了。单说皇后娘家厉家,太后本家文家,还有惠妃娘娘的娘家杨家(即瑞王妃的娘家),他们都紧盯着这门婚事呢。论起门路和门第来,顺昌伯府能比得过他们吗?更何况福郡王和瑞郡王的婚事都在皇上和太后的手里撰着呢,不然为何到了如今还没个消息传出来?我看这事啊,谁争也没用。”


季凌薇不是没见识的妇人,听得季老太太如此一说,这才蔫了,恹恹地不再往下说。


季老太太见她沮丧,不由地提高声线:“婧容翻过年就及笄了,她的婚事不可再拖了,得赶紧定下人家。我知道你眼界高,想为她寻个百里挑一的好夫婿,但千万莫挑花了眼,到时候合适的好人家都让别人抢先去了,反而误了婧容这孩子。”


“娘,孩儿晓得了,这事我和伯爷心里有数,您别担心。”季凌薇讨好地笑笑,像未出嫁时死劲摇着季老太太的手撒娇。


“我能不担心吗?”季老太太没好气地回道:“不说婧容,就说逸儿好了。他堂堂一个伯府世子,都已经十六过半了,却还没订下婚事,这不是惹人笑话吗。也不知道你们这对父母是怎么当的,拿一对儿女的婚姻大事开玩笑吗?”


说到这事,季凌薇还当真委屈,她气恼地说:“娘,这事真不怪我。我和伯爷相看了好几家的小姐都觉得不错,可是婆婆死活不同意,非要将她娘家的一个外甥孙女硬塞给逸儿,若不是我拼命拦着防着,早就让她们得逞了。她那个外甥孙女身无三两 ,病怏怏的小家子气,一看就不是好生养的,怎么能给逸儿当妻子呢。”


季老太太深知为人媳妇的不容易,当下也不好再说女儿什么,只握着她的手说了许多劝慰的话,并细细地教她一些婆媳相处之道,世家大妇之理。


都说当闺女的偏向自己的亲娘。季老太太不喜欢林以心和季知行母女,季凌薇耳濡目染,自然也不喜欢她们。尤其这两天听季老太太说了一车子季知行不敬长辈、耍诈 滑的坏话后,对这个本就没什么感情的大侄女更是无端地厌恶了几分。


林迅乔对这个拿着鼻孔看人的大姑  也无甚好感。季凌薇长得与季修平有三分像,颧骨略高,显得本就瘦长的脸越发尖刻。说是探病,到了览月阁后完全不当自己是外人,四处指指点点,对红歌等人呼来喝去。完了就像施舍乞丐一样丢下礼物,带着蒋婧容扬长而去。


她一走,周嬷嬷等人气得在背后咬牙骂了一下午。林迅乔笑笑,会咬人的狗不叫。季凌薇这种人倒不用怕,季老太太才难缠呢。


没有了钟嬷嬷的魔音穿脑,这天晚上林迅乔睡得格外香甜。与季府相隔多条街道之远的瑞王府今夜却注定要不太平了。原因无他,有人惹着了他们的三爷,瑞郡王了。


元惊澜在院子里练完刚从章姑父那儿学来的新招,正满身热气地往里屋走。一推开门就看见一个穿着暴露的侍女含羞带怯地站在他的床头,当下一脚重重踹了过去,直将那侍女踹飞出了门口,瞬间倒地昏迷不醒。


巨大的声响立马引来了院子里服侍的小厮们,有人赶快跑去正院禀告了王爷王妃。


“多禄,你给爷死出来。”元惊澜怒吼一声,震得桌上的茶杯都抖了三抖。


“三爷息怒,小的刚才是给您备洗澡水去了。”多禄扑通一声跪下,吓得心肝乱颤。


“你们是不是都将爷的话当作耳旁风了?爷说过多少次了,未经我允许,任何闲杂人等不得进入狂澜居的内室和书房。刚才那个玩意是哪来的?你们都是死人不成?”元惊澜又怒吼了一声。


“三爷,那个姑娘是王妃身边的白嬷嬷送过来的,说是王妃特意送来服侍您的。小的们不敢拦啊。”多禄低着头,磕磕巴巴地把话说完。


听闻是母妃的安排,元惊澜怒气顿无,无奈地揪了一把头发,冲多禄喊道:“给爷传下去,以后除了母妃和郡主,不论哪个女的敢来这狂澜居一律都给我打出去,死活不论。”说完又急冲冲地出了院门往正院赶。


多禄见瑞郡王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终于撑不住一 坐在湿冷的地上恍神。这时在书房伺候的长随多寿走过来,推了推他,问道:“多禄哥,那个女人怎么办?”


多禄转头看了一眼昏迷在地的女人,面无表情地说:“敢触三爷的霉头,还得看她敢不敢死。像往常一样让人给扔出去,自然有人来收拾她。”


元惊澜赶到正院时,瑞王妃已听得下人来报,正想过去劝劝这个二儿子,便见他带着一身寒气进来了。


“娘……”元惊澜无奈地叹了口气,“我都说了不喜欢那些女人了,您以后不要再往我屋里送人了。搞得满屋子臭脂粉气,还得让下人洗上半天。”


瑞王妃 心口喘了半天气,心痛地看着眼前的次子。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从前跟福郡王一样活泼伶俐的小儿子一夜之间突然就变成这样了。到底十岁那年发生了什么,才会让他如此厌恶女子。奈何不管他们如何逼问,他就是死不松口。


见儿子一直以来不近女色,瑞王妃不由地想到另一种可能,惊地脸都白了。但是难为情归难为情,她还是咬了咬牙问道:“阿澜,你实话跟娘说,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元惊澜俊脸一抽,看着瑞王妃哭笑不得地说:“娘,您想到哪里去了,孩儿没事。”


“那你是不喜欢那些女的,还是不喜欢女的?”瑞王妃憋了许久的话,总算是问出口了。


见母妃越说越离谱,元惊澜不由羞窘,起身丢下一句“孩子有事先走了,娘您早点休息。”便头也不回地跑了。


“这么晚了你还要去哪?”瑞王妃在身后担心地高喊。


“我去姑姑家找小辰,娘您不用担心。”风中隐隐传来元惊澜的回答。


看着小儿子远去的背影,瑞王妃重重叹了一口气。这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啊,好歹给她个明白啊。若不是小辰去年收了太后送给他的那两个通房,自己差点就要以为这两表兄弟有那龙阳之好了。可是小辰都收了通房了,为什么自己这个儿子还是不开窍呢?瑞王妃实在理不清头绪,便只能暂时由着它去了。 

第二十章 内情 


元惊澜出了正院转身便去马厩牵了疾风出来,一人一马在暗夜中奔向福嘉公主府。公主府的看门小厮正打算落锁封院,忽听一阵马蹄声传来,待走近了一看,这不是瑞郡王么,忙跪下高呼“见过瑞郡王千岁。”


元惊澜俯身下马,顺手将马缰递给最近的小厮,问道:“你们家爷呢?”


“爷这会应当是在书房,郡王要小的去通传一声吗?”那小厮惴惴地问。


“不必了,我自行进去,你们做你们的。”元惊澜说完大踏步往章煜辰的书房走去。


章煜辰正把玩着前些天新得的一个小玩意儿,就听书房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他见怪不怪地说:“谁又把你惹着了,这大半夜的又来找我消火。”连头都没抬一下。


元惊澜兀自找了个椅子坐下,狠狠灌了一口茶,气馁道:“我实是想不通,皇祖母和娘亲怎地那么喜欢往我床上塞丫头。”


章煜辰低低地笑开,好看的一张脸上满是幸灾乐祸:“谁家公子到了你这般年纪还没个通房啊,偏生你每回都将人打了出去,皇外祖母和王妃舅母可不就着急了嘛。”


元惊澜一脸嫌恶地说:“那些个脏的臭的,谁爱要谁拿去,反正别弄来恶心我就成。”


“那事你竟还放不下么?若一直没能放下,你以后如何娶妻生子?王妃舅母岂不是要哭死?”章煜辰霍地抬起头,语气也慎重起来。


说起五年前发生的那件事,章煜辰觉得自己也有责任。那天,他和阿澜进宫探望皇外祖母,因贪玩两人去了冷宫的一个偏院抓蛐蛐,不知怎地两人突然就走散了。三天后他才重见着阿澜,那时他便已经是现在这幅模样了。


后来问了阿澜许多回,他才告诉自己缘由。原来那日两人走散了之后,元惊澜追着一只蛐蛐进到了一间小黑屋,那屋子原本一直是宫妃们秘密用来处置一些不听话的宫女和太监的私刑房。元惊澜刚进屋不久就听到外面有人声传来,以为是太后派来找他的那些无趣太监,便躲在了床底下。


须臾他就见三四个侍卫模样的男人押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做宫女打扮的女子进来,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扯开那宫女的衣裳。其中一个男人说:“你这 ,既然那般想让人 ,临死前我们兄弟几个便成全你。”随后那几人 笑着将那女子上上下下地 了一番。完事后,还是刚才那个说话的男人,拿起了地上的一根铁棍凶狠地 入那女子的 ,女子凄厉地惨叫一声,双目圆睁,面容扭曲,当场便死了。


女子惨烈的叫声和恐怖的死状将才十岁的元惊澜吓得魂飞魄散。那群人走后,他拖着已然吓僵的身 爬出了那屋子,随即倒头昏死过去。后来宫中派出的人发现了昏死过去的元惊澜,出动了整个太医院的名医,又是扎针又是灌药,整整折腾了两天两夜才将他的小命给抢救回来。


只是从那以后元惊澜看到年轻女子便觉得恶心脏臭,厌恶难当,在其他男子眼中的 ,娇娥佳人,在他眼中犹如洪水猛兽,避之不及。


回想起不堪往事,两人齐齐叹了口气。元惊澜摩挲着手里的荷纹茶杯,平静地道:“我这个样子怎么娶妻,那不是害了人家姑娘么。反正我不用承袭王位,瑞王府这一脉繁衍子嗣的事情交给大哥和二哥就行了,我一个人乐得轻松自在。”


“哎,话虽如此,事情又哪能这般容易呢。你若不娶妻,整个京城的人待如何看待你,如何看待瑞王府,又如何看待皇家呢?”章煜辰一连串的发问犹如重石击打在元惊澜的心头,让他的 口沉得喘气困难。


“若无他法,那便照娘亲她们的意思娶一个回来摆在王府里好生养着。只是别指望我会看她一眼,与她做恩爱夫妻就行了。”元惊澜想了半天,只想出了这个法子。


“这倒是个不错的点子,只是要嫁给你的姑娘就惨喽,也许要做一辈子的活寡妇。”章煜辰抽抽鼻子,故作轻松地调笑道。


元惊澜也觉得二人刚才的谈话氛围沉重了些,便也转移话题,与章煜辰闲聊起其它的事情来。直到亥时更响,两人才意犹未尽地回房睡了。自然,元惊澜睡的是客房。


第二日用过早膳,元惊澜便动身回了瑞王府。刚进狂澜居的院门,就被瑞世子元惊鸿堵了个正着。


“大哥,这么早你来找我何事?”元惊澜眉头跳了两跳,谄笑地说。


元惊澜号称“京中一霸”,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这个只比他大三岁的同胞哥哥。明明他大哥就是个人见人夸的谦谦公子,温文有礼,待人和煦,可是元惊澜只要被他那双仿佛永远都带着笑的眼睛盯上两眼,就什么霸气都没了。


“听说你昨晚又打杀了一个丫鬟?”元惊鸿的语气就好像在问他吃过早饭没有。


“哪有打杀她,只是踹了一脚罢了。”元惊澜嗫嚅道。


“唉……你能否跟大哥说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元惊鸿万年不变的脸上对上这个让他头疼不已的胞弟终于有了一丝裂缝。


“我就是不喜欢那些女的,对着她们厌烦得很。”元惊澜实话实说。


元惊鸿见他神情认真,不似作伪,也只能在心里哀叹一声。这种事他怎么管,他又不能替弟弟娶妻生子。他不喜欢那些女人,自己还能硬逼着他喜欢不成。


“我会跟娘亲好好说说的。唉,也许你只是情智未开,再过一两年便好了。只是往后你莫再出去跟人打架斗殴,挑事生非了。若再惹父王和母妃生气,我也帮不你。”元惊鸿把脸一沉,说到最后一句更是加重了语气。


“真的?多谢大哥为我解围。我答应你这些日子一定好生呆在府中,哪也不去。”元惊澜见大哥肯帮他相劝母妃,喜得差点指天发誓。


元惊鸿见他高兴,脸上也不由带了笑:“再过两天便是腊八了,母妃要去大佛寺参拜。你大嫂有了身子不方便走动,我要留在府中照看她,到时你和小瑾陪娘一起去吧。”


“又要去那种无聊地方?”元惊澜哀嚎一声,刚上扬的笑脸顿时垮了下来。


“那你去是不去?”元惊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淡淡地问。


元惊澜一见自家大哥这种眼神便知不好,忙点头应下:去,去,我一定去。”


兄弟俩说完便一前一后去正院给瑞王爷夫妇请安。瑞王爷一见这个小儿子就怒火飙升,嗓门大得震天响:“你这孽子,还舍得回来吗?”


元惊鸿微侧着身子将元惊澜挡在身后,笑着对瑞王爷说:“阿澜不过是去皇姑姑家呆了一宿,父王不必担心。”


“哼……”瑞王爷怒哼一声,“你和你母妃就护着他吧。看你们都把他惯成什么样了,成日里走鸡斗狗,惹事生非,我这张老脸都快被他给丢尽了。”


元惊澜在后头伸出脑袋反驳道:“我与小辰不过是与人打了几架罢了,何时走鸡斗狗了,我又不喜欢那些玩意。”


瑞王爷两眼一瞪:“你打人还有理了?听说前些天你和小辰又将太尉府的三公子给打了?”


元惊澜冷笑:“那是他欠收拾。满京城谁不知道厉三就是个色中饿鬼,没少干过强抢民女的勾当。但他敢把色心打到小瑾身上那就是找死。”


瑞王妃一听自己的宝贝女儿差点被人占了便宜,忙惊呼问道:“怎么回事?你妹妹没吓着吧?”


“那日我和小辰小瑾三人去云禧楼用餐,正好碰见了厉三那家伙。他不知道小瑾是谁,便想扯了她的帷帽瞧个仔细,被我和小辰拦住了。谁知他竟然口出 语,将小瑾说成是那烟花女子,我与小辰气不过便将他给收拾了一顿。”元惊澜想到厉三那张色迷迷的脸,犹觉得当日没揍过瘾。


元惊鸿冷声应道:“那厮是该打。但凡瞧见些姿色好的女子便走不动路,总要 上一番才作罢。哪家妇人小姐见到他不是惊慌而逃,简直就是闻名丧胆。”


瑞王爷见一向斯文和气的大儿子都骂人了,说明那厉三公子的确被打得不冤。何况小儿子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妹妹,也没做错什么,便哼哼了两声兀自喝起茶来,不再搭理众人。元惊澜与元惊鸿对视一眼,兄弟俩默契地窃笑两声,掉过头又去哄瑞王妃了。


转眼便是腊月初八。这天元惊澜起了个大早,收拾好行装,带着多禄多寿一起陪同瑞王妃和玉涵郡主去大佛寺上香礼佛。


这是他第二次见季大小姐。 

第二十一章 姑娘你真是条汉子 


林迅乔卧病在床的第五天终于破功了。头一天下午览月阁就收到了初八早上侯府女眷将去大佛寺参拜的消息,身为嫡长女的林迅乔赫然在列。


对于这次出行,林迅乔还是很期待的。来到这个世界五年,不论是在静隐寺还是平国侯府,她真的是连大门都没迈出去过一步,更别提逛街了。虽然全程都是被关在马车里,但好歹是走出去了,聊胜于无啊。


辰时一到,众女眷已齐集侯府门口,个个带着帷帽,扶着各自丫鬟的手上了马车。这次林迅乔带了红歌和绿柳一同出门,另外委派了周嬷嬷去城中打探房情。


侯府此次出行共用了四辆马车,季老太太和季许氏一辆,章瑞轻和季知锦一辆,林迅乔与季知意四姐妹一辆,还有一辆是随行服侍的丫鬟仆妇以及这次礼佛所需的各项事物。另外侯府还派了一支府内亲卫队一路保护,以防差错。


再见季知妍,林迅乔吓了一跳。她装病不过才五天,季知妍却整个人脱胎换骨,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从前的季知妍是鲜活发烫的,美丽且骄傲;如今的季知妍美则美矣,却傲气全无,死气沉沉。那一双饱含秋水似能说话的眼睛,现在犹如一汪深潭,好似任何事情都激不起丝毫波澜。


季知意和季知芳显然也注意到了季知妍的转变,和林迅乔大眼瞪小眼地对望了半刻,见大家都是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又重新将目光调回季知妍身上,时不时地打量上几眼。


季知妍自然知道三位姐姐在打量自己,她不过是不想理会罢了。一路上她只盯着车窗外看,那里遮了车帘,根本什么就看不到。见她这副样子,林迅乔等人更是面面相觑。


今日的大佛寺门庭若市,全京城有头脸的人家几乎都来了。在门前接待的僧侣们个个忙得转不开身,恨不得能将自己劈开当作两个用。越来越多的马车几乎将整条山道围得水泄不通,晚来的平国侯府众人只能在马车里等着道路疏通才好过去。


不知从哪传来一阵急驰声,呼啸地从林迅乔坐着的马车旁擦身而过,带起了一阵尘土。紧接着围堵的道路很快就畅通了,原本排在前头的人都避让到一旁,让平国侯府身后的四辆马车先行。原来是瑞王府的女眷和福嘉公主到了。


等这一行人入寺后又过了一刻钟,林迅乔与侯府众人才被安排到女客房入住。很快,各家的下人就走动起来,各自打听今日到场的都有哪些门府。


绿柳出去转了一圈后,带回了不小的收获:除了已知的瑞王府与公主府,今日到寺的望门大族另有太尉府厉家、太傅府文家、兵部尚书杨家、顺昌伯府蒋家(季凌薇夫家),以及绥远将军府高家。这都还没算上那些四五品京官家的女眷们。总之,今日全京城的贵妇小姐们倾巢出动了。


所谓人多必出乱子。林迅乔不想掺和其中,便郑重吩咐红歌二人:“今日人多手杂,你们务必小心留意,若非绝对必要咱们就呆在这客房里哪也不去。除非是府中相熟的人来请,否则只要是生脸,不管对方搬出什么名头,你们都不听不从。明白了吗?”


“奴婢明白。”红歌、绿柳郑重点头,一左一右地守在紧闭的房门前。林迅乔则脱了鞋袜合衣躺在客床上闭眼补眠。


外界的热闹全然与这个小屋无关。吉时一到,照例上头柱香的是今天在场身份最高的女眷,瑞王妃和福嘉公主这对姑嫂当仁不让地被请到了大堂上了头香。然后其他各府的女眷依着门第与先来后到的顺序陆陆续续地上了香。


醉翁之意不在酒。今日到场的贵妇们多半是冲着那几家高门来的,而那几家高门今日基本上是冲着瑞王妃和福嘉公主来的。是以上完香后,太尉府厉家的二房太太朱氏就带着自己的十四岁的嫡次女厉璟,来到瑞王妃姑嫂二人所歇的客房串门了。


太尉府厉家是当今皇后的娘家,时任太尉正是皇后的胞兄,二房太太朱氏即皇后胞弟的发妻。皇后有意将厉家女儿许配给瑞王府和福嘉公主府任意一家,只要与其中一家联姻就等于将这两家捆绑在一起,将来为太子顺利登基增加大把筹码。朱氏今日便是受了皇后委托,来探探瑞王妃二人的心意。


朱氏在客房里并没有呆上多久便带着女儿走了,临走时脸色并不好看,想来是没得到自己想要的。厉璟也并没有得到两位贵妇的另眼相待,只客气地夸赞了两句,各送了一对赤金珍珠宝钗,虽贵重却也平常。


朱氏走后,太傅府文家的三房太太姜氏也带着自己的嫡长女来了。太傅府文家是太后的本家,也是文贵妃的娘家。三房嫡长女文妙彤是太后的亲外甥孙女,年芳十五,在京中素有才名,长得也是花容月貌。太后一直有意将她指给元惊澜做郡王妃,只是几次都被元惊澜胡搅蛮缠给糊弄了过去。


姜氏这次来是想要得到一个准信。文妙彤已经及笄,京中求娶的世家子弟大有人在,她并不想在一颗歪脖子树上吊死。若不是太后执意文元两家联姻,她其实是看不上元惊澜的。在与瑞王妃姑嫂二人闲聊了一刻后,姜氏也带着女儿辞别了。不过与朱氏不同的是,姜氏是带着笑走的。正好她没瞧上人家,人家也没瞧上她,太后那她还有个现成的托词。


接着绥远将军府高家、兵部尚书府杨家也相继到瑞王妃处呆上片刻。因兵部尚书杨家是瑞王妃的娘家,此次前来的又是她的三弟媳和四外甥女,她便客气地留了二人在 多聊了几句。杨老太君一直想与瑞王府亲上加亲,早两年便一直鼓动瑞王妃纳了四外甥女杨寄琴做小儿媳妇,可惜元惊澜不买账,多次将送到瑞王府小住的四表妹送回杨府。几次三番的,杨寄琴也没脸再来,杨老太君为此事也一直没给瑞王妃母子好脸色看。


季凌薇本也想带着蒋婧容去瑞王妃面前露露脸,被季老太太一声怒喝给拦住了。当时季老太太说了这么一句:“你若是不怕讨人嫌,就尽管去。”说得季凌薇好生没脸,只得老实地待在客房里陪季老太太安心礼佛。


且不说季老太太是否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瑞王妃和福嘉公主却真的对没赶着上门的平国侯府和顺昌伯府高看了一眼。


送走了一波又一波的访客,瑞王妃这厢终于清静下来,姑嫂俩才有时间好好说上话。


瑞王妃叹了口气:“阿澜的婚事真是愁煞我了。不管哪家小姐他通通看不上,尽对人恶语相向,成天摆着张臭脸。唉,是个姑娘家的见到他都得吓跑啊。我这个当娘的是一点也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唉……”


福嘉公主也无奈道:“王嫂,我也没比你好上许多啊。阿澜是太沉闷了,我那个猴儿却是太过跳脱了,根本就拘不住。一说到给他娶妻就跟要杀他的头似的,直说有人管着以后没法活了。竟然还威胁我若这么早就给他娶妻,便要离府出走,气得附马三天两头的就揍他一回。他的皮却越发厚实,更加管不住了。”


瑞王妃听完轻笑:“皇妹,你说阿澜和小辰这俩表兄弟的 格可谓一个天一个地,居然能玩得这样好,成天粘在一块,就跟双生儿似的。我家阿澜还说就算娶妻也要两人一块娶,总是拿小辰不娶他也不娶的借口来搪塞我。”


福嘉公主一听便乐了:“小辰也是同我这么说的,看来这俩兄弟是合谋算计好了,尽想着糊弄咱们呢。”


“可不是嘛,两小子心眼还不少。只是这几天我也想通了,反正他俩今年才十五,咱们大鹰朝的男子多数十七八成婚,二十成家的也是常事。既然他们想多玩上两年便由着他们再疯两年罢了,等玩够了收心了,也许他们还会主动要求娶妻呢。”瑞王妃无奈地摇了摇头,朝皇宫的方向努努嘴,继续道:“母后和皇上也一直在相看合适的人家呢,这事咱们想管也管不了太多。”


“正是这个理。皇嫂啊,咱们以后呀也少 点心。只要这俩兄弟不捅出什么娄子来,便由着他们再玩上两年罢,省得大家天天吵得跟个乌眼鸡似的,全然不安生。”福嘉公主是姑娘家时 子就泼辣,婚后附马又对她言听计从,一说起话来甚是爽利。


瑞王妃听完直笑,一扫之前郁闷的心情,拉着福嘉公主又说了许多贴心话。而这姑嫂二人口中的福郡王与瑞郡王,此时正和玉涵郡主躲在大佛寺的藏经阁楼上品茗下棋打发时间。


突然玉涵郡主轻呼一声:“三哥,辰哥哥,那家伙不就是当日在云禧楼想 我的登徒子吗?”


元惊澜与章煜辰朝半开的窗子往外一瞧,可不正是厉三那 贼么,这会正拦着一位姑娘和她的两个丫鬟,笑得一脸 荡。


章煜辰“咦”了一声:“那不是季家大小姐吗?”


元惊澜听到季大小姐,不知怎地心里一动,就想起那个敢对他笑的胆大的姑娘。可是这会那姑娘戴着帷帽,小辰又是怎么认出她来的?


他不动声色地下了一子,问道:“你怎知是季大小姐,人家戴着帷帽你也能认出来?”


章煜辰闻言轻笑:“季大小姐身边的那个丫鬟可是个让人一见难忘的美人啊。那容貌 段却是比季大小姐这个正经主子还要好上几分。”


玉涵郡主定睛一看,其中那个穿杏红色衣服的女子确是季大小姐身旁服侍的大丫鬟,她当日见了也曾被她的美貌惊艳了一回。于是点头附和:“的确是季家大姐姐,站在她右侧的那个好像是叫红歌的丫鬟。玉涵郡主跃跃欲试地看向二人问道:“季家姐姐眼下被那 贼纠缠,咱们要不要下去帮帮忙?”其实她是想亲手教训一下厉三那色鬼。


话说林迅乔主仆三人正绕过客房庭院,打算去府里早前订下的厢房与侯府众人共进午餐,却不想被一个登徒子给拦在了过道上。因她们的客房离得较远,这会又已经过了饭点,是以路上没什么人。而寺里的僧侣为避讳与女眷冲撞,根本也不往这边走,这会只有林迅乔主仆三人与厉三这个令全京城女子闻风丧胆的“厉催花”。


厉迪看着眼前两位貌美如花的丫鬟眼中直冒狼光。尤其是右边的那位女子简直是人间绝色,饶是他阅女无数也从未见过这等美貌的,当 子就酥了半边。


厉迪之前被元惊澜和章煜辰两人揍得几天下不了床,已经旷了许久没沾女色,这会见着了红歌这等美女自是按捺不住。又见四下无人,便色心顿起,想要跳出来占一占眼前这主仆三人的便宜。


林迅乔冷笑看着拦着她们三人的纨绔:大约十六七岁,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一双昏浊浮肿的眼睛,青白色的脸,一看就是 过度的样子。此时那双贼眼正冒着绿光上上下下地在红歌和绿柳身上打转,猥琐地让人想呕。


林迅乔平静地问:“公子可知我们是谁,拦着我们三人又是为何?”


厉迪浑然不知危险降临,一双色眼只紧盯着红歌看,恨不得眼下就能将这美人压在身下好好地疼爱一番。


“在下太尉府的厉迪,京中人人都尊称我一声‘厉三公子’。敢问姑娘是哪家千金,芳名如何称呼?”厉迪见那姑娘好似不认识他,心中大喜,便想着装一装君子模样,将她们主仆三人哄骗到手。


林迅乔冷喝一声“你不知道就最好。”说罢飞快提起右脚,狠狠地朝那纨绔 踹去,力道之大直接将厉三撂倒在一米开外。她这一脚来得又快又狠,厉迪当下躺倒在地,双手捂着 发出杀猪般的鬼叫。


突如其来的这一幕震惊了红歌和绿柳,也同样震惊了阁楼上正准备英雄救美的元惊澜和章煜辰等人。


厉迪疼得满地打滚的身子,嗷嗷直叫的惨叫声,让元惊澜与章煜辰觉得那一脚仿佛就踹在自己身上,当下齐齐地 了裤裆,犹觉得 也被吓得抖了两抖。


林迅乔看了眼目瞪口呆的红歌两人,喝道:“还愣着干什么,快走啊。”说罢拉起两人迅速逃离现场。走前,仍不泄恨地在厉迪的身上又狠补了两脚。


藏经阁上此时一片寂静,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到玉涵郡主兴奋地大叫一声:“季家姐姐当真好样的。这一脚踢得好,踢得本郡主心花怒放。”说罢痛快地大笑了几声。


章煜辰抹了抹脑门上的冷汗,心有余悸地看着元惊澜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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