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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贵成双-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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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见那些人凡事以厉驰马首是瞻的样子,心下冷哼三声,冷冷地说:“众位都是我的心腹之臣,大家同坐一条船,太尉大人有何事但说无妨,不必如此见外。”
太子自小就被皇后教导要听从厉驰这位亲舅舅的话,这些年来但凡大小事务基本上都是厉驰在背后为他出谋划策。
长年累月下来,太子对厉驰积攒的怨气可谓不少。一想到自己即将登帝,厉驰却还是从前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太子便有意让他当众下不来台,好让在场众人认清楚谁才是他们真正该效命的主子。
厉驰听闻太子语气不善,眼底闪过一丝不屑。若不是因为自己没得选择,打死他也不会将身家 命拴在这个一事无成又好大喜功的太子身上。这还没当上皇帝就开始想要对他这个亲大舅卸磨杀驴了,果真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太子殿下,微臣以为眼下咱们可以暂时收手了,近日朝臣颇有些怨声载道,如此下去实在是有损您的威名。”厉驰斟酌地开口,说出自己的顾虑。无论如何在众人面前自己都得给足太子里子面子,让他树立上位者的权威,且又不能让他任 而为。
果然,太子见他又对自己指手划脚, 过度的苍白脸上隐现怒色,略带讥讽地说:“之前不是太尉大人说要借机行事的么,怎么如今却又要喊停了?这一会东一会西的,着实是让本殿为难啊。”
厉驰敛去不耐的神色,恭敬地说:“此一时彼一时,微臣认为咱们应当见好就收,否则过犹不及。若是因此引发朝臣声讨,对您荣登大位百害而无一利。”为了不让这个冲动无脑的外甥坏了大事,他只得忍气劝戒。
太子没回厉驰的话,而是转头问底下假聋作哑的一群人,“众位是否都觉得太尉大人说得有理,均赞成他的做法呢?”
在座的都是混迹官场多年的人精,此刻哪会看不出太子和太尉大人之间的暗涌,纷纷将嘴闭得更紧,装醉的装醉,没一个愿意先开口。这一开口就得得罪人。
最后还是付子谦站出来,先拍马屁后讲道理:“太子殿下雄才伟略,凡事自有定夺,臣等必定以您马首是瞻。只是这事不才以为太尉大人所言颇有道理,毕竟小心驶得万年船。不才也觉得太子殿下如今不必冒险急进,大可稳中求胜,荣登大宝指日可待。”
付子谦说的话虽然跟厉驰是一个意思,但胜在中听,太子听了心下也舒坦了一些。他并非不明白厉驰的意思,就是实在厌烦他那一副说教的样子,有心想打压一下他的气焰。
“哈哈,本殿记得你,你以前是本殿的一个幕僚,后来被太尉大人看中便从我这将你要了去。听说你很是能干,以前是本殿太忙了没注意到你的才华,如今本殿想让你回到身边帮我,你可愿意?”太子这话虽是对付子谦说的,但眼睛却盯着厉驰不放。
付子谦很上道地跪地拜谢:“能为太子殿下所用是付子谦的莫大荣幸,不才自是愿意为您鞍前马后,鞠躬尽粹。”他只说自己愿意,没说自己要回到太子身边。毕竟他现在是厉驰的人,厉驰没开口说放行,他自然不能走。
厉驰心思转了几转:将付子谦安 在太子身边也好,可以时刻帮他盯住太子,有什么风吹草动的,自己能第一时间知道。况且以他的圆滑世故、八面玲珑,也许真能让太子收敛一下他那不着调的脾 ,免得他在这节骨眼下做出什么不恰当的事情来。
“付子谦本是太子殿下的人,如今您将他要回去乃人之常情,微臣也算是物归原主。”厉驰一边笑,一边走到付子谦面前说:“今日是我最后一次以主子的身份同你说话,你切记以后万事以太子殿下为要,全心全力地辅助他。”
暗中厉驰却给了付子谦一个凌厉警告的眼神,付子谦对他了然一笑,厉驰这才满意地踱步回位。
“既如此,那本殿就却之不恭了。”太子哈哈一笑,招手示意付子谦坐到他的下首左侧。
付子谦低眉顺眼地坐上去,脸上看不出什么神情,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太子府中这一场家宴持续到戌时才结束。付子谦回了府院后又换了一身夜行衣悄悄潜入皇宫,向自己真正的主子禀报情况去了。
第一百零八章 渐浮水面
元惊澜和元惊鸿派出去查探消息的暗卫在这两个月来陆续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他们顺着茶叶和罂粟壳的线索,一直查到了元铭宣名下产业的一家药铺。
这家药铺表面上看就是普通的药房,内里却别有洞天,有一条暗道直通向离它两百米之外的一家茶叶铺。凑巧的是这家茶叶铺是北靖将军府名下的产业,整件事不可避免地与王家和太尉府扯上了关联。
北靖将军府的二房主人王浩驻守的边界正是与大鹰朝仅有一江之隔的摩罗国,而在瑞王府出现的罂粟壳和阴阳花等物皆产自摩罗。
王家人在摩罗边界驻守多年,结识摩罗贵族一点也不稀奇,暗中得知了这些物什的奇妙用处自然也不在话下。
而将这些物什千里迢迢地运回京城的人,却是被元惊澜遗忘了许久的赵柯。颖阳城与摩罗国的国都相邻,两国互通商贸由来已久,赵柯被废了左腿后便失去了入仕的资格,只能转而从商。
王家人驻守边疆不得擅自离界,是以赵家商队便以经商的名义,从王家人手里接过罂粟壳和阴阳花等物,暗中混在货物中一路护送到了京城。然后通过王家商铺再将这些东西转手到元铭宣那里。
如此的大费周章,无非就是想以王家做为掩护,尽量将元铭宣和赵家这两颗棋子隐没起来,不让元惊澜等人起疑。因为北靖将军府与瑞王府素来毫无瓜葛,任谁也不会往他们头上想。
要不是暗卫这两个月来一直蹲守元铭宣,日夜查探他的行踪,发现他至少每隔三天去一趟药铺,而他在药铺呆的时间明显比在其它地方要长一些,顿心生疑惑,暗中将那个药铺查了个底朝天,这才发现了当中秘密。否则以元铭宣和对方的谨慎小心,他们很难查探出什么。
若事情按照他们的计划顺利发展,再过半年元惊澜和元惊鸿就会绝嗣。届时他们放出风声,将事情捅落出来,皇家自然不放心将保身立命的重要兵权交与他人掌管,势必会收回到几位皇子手中。
不说是太子,便是其它几位皇子也一直对瑞王府的那三分兵权眼热了很多年。这八万人的皇家禁卫军全是皇家精挑细选的精英人才,打起仗来可以一敌十,相当于八十万人的军队。
这支军队当年曾随前两任皇帝参加过统一山河的各大小战役,现在留下来的大部分是当年那些将领的后代和部下,以及后来陆续递补进去的新人。即使是在当下的太平盛世,元乾帝也不忘居安思危,一直让手握兵符的瑞王爷日日着人 练这支军队,以保皇家安危。
几位皇子最后无论是谁想安稳地坐上那个宝座,手中必然得握着这八万人的近兵,心里才会真正安宁。当年他们的父皇元乾帝,正是靠着这八万人的军队,从一个默默无闻的皇子,站上了颠峰之位。
其实不管将来是哪位皇子登基,元惊澜两兄弟绝育的事成后,元铭宣便能顺理成章地成为瑞王府唯一一个可延续血脉的男人。最后无论是他直接继承了王府,还是他的儿子过继给元惊鸿做世子,他都是赢家。
虽然不知为何北靖将军府会突然与太尉府狼狈为 ,也不知太子和厉驰一党会用什么计谋将这八万禁卫军的兵符拿到手。但无庸置疑的是,这两家成了姻亲,王家人敢谋害瑞王府的背后必定少不了太子一党的掺合。
这些都是元惊澜和林迅乔根据暗卫查探的消息一一拼凑起来的,最符合常理的推断和最接近真相的事实。
第一百零九章 步步为营
元惊澜和林迅乔顺藤摸瓜查到了北靖将军府和太子头上,那厢元铭宣送出去的消息也传到了太尉和太子手中。
没过几天元惊澜身边的暗卫来报,埋在花圃下的药渣被人动过手脚,想来对方是怀疑元惊澜的腿伤有蹊跷,所以扒了那些药渣去验证真伪。
听闻这个消息时,林迅乔正在内室给元惊澜的伤腿换药。她淡淡一笑,说:“多亏了咱们有先见之明,他们果真扒拉那些没用的去了。”
元惊澜最近在屋子里呆得都快发霉了,就连皇伯父授权给自己的职责也被太子削了去,想到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他便痛恨不已。
“大哥说前些日子二哥还到他那里打探虚实去了,好在咱们都做好了应对,那些阴阳花和迷风草仍然在他的眼皮底下晃着,想来他并没有查觉出咱们已经知道了实情。”元惊澜沉声道。
“现在已经证实了事情与二哥有关,你和大哥打算拿他怎么办?还有刚嫁进府的二嫂,你们又打算如何处置?”林迅乔一边包扎一边问。
元惊澜的眉头顿时拧出一个“川”字,考虑到父王的感受,他和大哥眼下的确对元铭宣没想出一个妥善的处置办法。
林迅乔见他为难,试探 地问:“不如将他交与我处置怎样?当然,二嫂什么也不知情,我不会牵连无辜的。”
元惊澜见识过她的手段,沉思了一会,说:“你记得留他一条全尸。”
林迅乔“扑哧”一笑,道:“在你那眼中我就是那般地简单粗暴么?这回我打算来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成天打打杀杀的多没意思啊。”
元惊澜仔细思虑了一会,这样也好。二哥绝了嗣自然就会断了那些念想,好歹留了他一条命,将来父王那边也好交待,遂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林迅乔将包扎多余的布条剪去,轻声问:“太子和王家那边,你和大哥有什么打算?”
提到太子此人,元惊澜的脸色愈加暗沉。好似他们俩夫妻上辈子与太子有不共戴天之仇似的,以致于他们今生与太子这么地不对盘,但凡有个什么事背后少不了太子的影子。
“此事关联甚大,咱们得与大哥从长计议才行。文策和大皇子那边我想也可以借借力,眼下咱们与他们算是有共同的敌人了,扳倒了太子一党想必他们也是乐见其成的。”换好了伤药,元惊澜将空闲下来的林迅乔抱至怀中,又摸又亲。
因着腿伤,他已经旷了两个月没吃 了,每回想行事都被林迅乔挡了回去,就是怕他激动起来又会不管不顾。是以每次他都只能喝喝 汤,看着鲜美的 馋得直瞪眼。
林迅乔见他说着正事突然就起了 致,忙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嗔道:“白日 ,你便是不顾及影响,也得顾及你的伤势。”
元惊澜委屈巴巴地看着她,说:“娘子,我的腿伤都快好齐全了,而且我问过太医了,他们也说无碍的,再忍下去为夫要憋死了。”
见他口无遮拦,又睁着一双清亮的眼睛卖萌,林迅乔顿时哭笑不得。她坐回床边靠在元惊澜肩头上,红着耳尖对他轻声说了句话,他这才眉开眼笑。
将元惊澜哄回正经样子,自己才好跟他谈正经事,不然他一会还不定怎么闹腾呢。林迅乔心中窃笑自己的缓兵之计得逞,面上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说:“夫君,那个赵柯到底是何方神圣,怎么我见大哥和你提到此人时表情有些不对。”
元惊澜像吃了一只苍蝇般恶心地皱了皱眉,当下也不隐瞒,将自己从前与赵家兄妹的瓜葛一五一十地说了。
“这么说来,那个赵柯此次是挟仇报复你和大哥来了?”林迅乔眼底涌上阴郁,都说阎王易搞,小鬼难缠,有时候越是像赵柯这种看似不起眼的小人往往越是坏事的关键。
“嗯,我与大哥将他的左腿废了,又将他的妹妹弄成了个没人要的丑八怪,赵家对我们心怀怨恨也不足为怪。”元惊澜完全没将他这种卑劣小人放在眼里,语带不屑地说。
“夫君,咱们眼下虽然动不了太子等人,但对付赵柯这种虾兵蟹将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么?对方一直压着咱们打,咱们也得还还手不是,免得人家以为咱们好欺负呢。”林迅乔不好直接对元惊澜说不要看不起赵柯这种小人,只得换一种方式劝说他先将赵柯给除了。
“若贸然对他动手会不会惊动了对方?这样岂不是打草惊蛇了?”元惊澜顾虑地说。
“便是现在什么也不做,那边也起疑咱们发觉了端倪,否则就不会暗中派人去偷扒你的药渣了。咱们只要做得隐蔽些,似是而非,就让他们猜疑去吧。憋屈了这么久,咱们也该从被动防守转为主动出击了,也该让他们过一过提心吊胆的日子了。”林迅乔恨声道。
“这事交由我和大哥去办吧,保管做得滴水不漏。”元惊澜觉得自家娘子说得甚有道理,老是这样被动挨打确实也太窝囊了。
“咱们先各个击破,文大人和大皇子那边夫君也提早去通个气,看看他们有什么好法子。”林迅乔吩咐道。
“遵命,娘子。”元惊澜做了个揖,调笑道。
林迅乔含笑斜了他一眼,夫妻俩正式结束这次会谈。不管周围境况如何凶险,元惊澜这个看似沉郁的人实则内心充满乐观,他的孩子气常常能带领林迅乔从黑暗中走出来,重见光明。她两世皆灰暗不见底的心,因为有了他和周嬷嬷及红歌等人,才真正得以圆满。
因为这份难得的圆满,她下定决心要去守护它,任谁也不能从她手中将他们夺走。
第一百一十章 各个击破(一)
林迅乔主动揽下对付元铭宣的活后,隔天便将华老先生师徒请进了王府。元惊澜和元惊鸿的身 在他们所开药方的调理下逐渐驱除了毒素,只要继续服用三四个月便能完全清除。
原本华老先生和骆卿只打算在京城最多呆两个月,因着林迅乔的请求,他们将去青浦的行程延迟到了半年以后,并且答应直到元惊澜两兄弟的身 彻底无恙,他们才会启程。
林迅乔此次请他们进府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打探除了阴阳花和迷风草叶有致男子绝肓的效果外,是否还有其他东西也具有相同功效。
当然她只是旁敲侧击地询问华老先生师徒二人,以担心夫君和世子再次遭遇暗算的由头,从他们口中套出了一种名叫须梗果的野果。
这种野果产自大鹰朝最南边的溪岩城的一个偏远无名小村庄里,因村子中大多数人都姓李便称之为李家庄。几年前华老先生和骆卿云游到当地时,发现该村众多男子都患了少精或精虚之症,以致多年未育。
二人经过一个多月的仔细查问探访,终于发现那些不育的男子都有一个共同之处。那就是因为生活贫困他们经常食不裹腹,所以就常到山上摘食须梗树的果实充饥。
这种野果通 雪白,呈杏梅般大小,内里无核,果 丰满结实,滋味寡淡,确是填饱饥腹的一个救命粮食。但它的药 极其霸道,寻常男子只要连续一个月每天吃上五六个便能导致终生不育。要是每天吃到十个以上,不出半个月就会得 之症。
李家庄的人为免这种野果祸害后人,便一把火将其烧了个精光。自那以后华老先生和骆卿走南闯北多年也再未见闻过须梗果。
送走了两师徒,林迅乔的心情顿时有些怏怏的。听华老先生话中的意思,这种野果似乎只产自李家庄,其他地方并未见其踪影。也就是说除了李家庄的人和华老先生两师徒外,可能再无人得知它的作用。可惜似须梗果这么好的一个绝密暗器,也许已经在这个世上绝灭了。
林迅乔不是没想过用阴阳花和迷风草来对付元铭宣,只是对方已经起了防备之心,对那两物又甚是熟悉,自己很难有下手的机会。何况如果她派人去摩罗国暗中搜罗,肯定会引起王家人的注意,届时元铭宣就会收到风声,变得更加警觉。
她也曾经想过用食物相克这招搞挎元铭宣,只是他打理药铺多年,对药理食膳之道颇有心得,这条路也行不通,而且见效太慢了。
林迅乔想要立竿见影的效果,因为时间拖得越久变数越多。元铭宣刚刚成亲,正是新婚燕尔之际,她想趁黄氏还没怀上之前就废了元铭宣,这样将来才不会牵连到无辜的孩子身上。
当然还有一个最直接最简单的办法,那就是制造一起意外,伤了元铭宣的子孙根,让他再也不能人道。只是这样做太过明目张胆了,很容易被有心人借题发挥。这是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她才会选择的下下策。
目前,林迅乔还是觉得那个须梗果最符合自己的要求,于是便让元一元二拿了华老先生画的小像,根据画像上描述的须梗果的各种特征,快速南下到李家庄碰碰运气。
皇天不负有心人,半个月后日夜兼程的元一元二从几百里之外的李家庄带回了不下三百个的须梗果,足够让元铭宣绝育两次了。
原来,元一元二到达李家庄后怕惊动当地村民走漏风声,不敢找人询问,便悄悄地进山自行寻找须梗果。他们几乎翻遍了整座山头还是一无所获,最后只得绕到山后,去了另一座山上碰运气。
那座山瘴气颇重,长年有猛兽出入,当地村民一直忌讳非常,这么些年了即便是饿得发慌也不敢轻易进山送命。
元一元二仗着有武功和良药在身,才敢进山一搏。最后总算在密林深处找到了几株难得的须梗树,采摘完须梗果后,他们便将仅余的那几株须梗树连根挖起,烧个干净,毁尸灭迹。
林迅乔吩咐元一元二每天将三十个须梗果碾成泥状,将溢出的汤汁收集到小瓷瓶中,偷偷地混入元铭宣的吃食中。
它本身无味无嗅,银针也查不出有毒,透明的果汁混入菜汤中简直就是神不知鬼不觉。元铭宣每日三餐用膳时,丝毫不查地一并将这些须梗果的汁液吃到了 。
林迅乔也不知道这样做到底行不行得通,效果会不会大打折扣,她只能赌一把。这事她不好再去咨询华老先生师徒,否则他们就会起疑心,这种事自然越少人知道越好。
一切只能静待时间的验证。
她在这厢埋头对付元铭宣,那厢元惊澜和元惊鸿也展开了对赵家的致命报复。
第一百一十一章 各个击破(二)
元惊澜派去的人到了颖阳城后将赵家的老底查了个透。赵家老太爷是颖阳城的县令,本就是当地最大的父母官。因着沈侧妃的胞妹嫁给了赵家长房长子为妻,打着瑞王府的亲戚名头,赵家在这个小城纯属地方一霸。
其实沈侧妃只是个贵妾,别说是只与她有姻亲关系的赵家了,便是她的娘家沈家也算不得瑞王府的正经姻亲。但小城的人民听到瑞王府的头衔心下就先胆寒了几分,又一直本着老实本份过日子的心态,对赵家人的所作所为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忍忍就过去了。
仕家大族中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那便是族中嫡出子弟有身残 废的,就失去了继承族脉乃至当房掌权人的资格。
赵柯兄妹就是沈侧妃胞妹所出的子女,即赵家长房的嫡子次女。这二人一个残了一个毁了,赵家三房又是庶出,没有继承资格,是以继承赵家的大任便落到了赵家二房的头上。因着这事长房与二房之间嫌隙渐生,互掐不断。
赵家二房有个嫡次子名叫赵欹,自小与赵柯不对盘。见一向在家中颇受看重,被老太爷钦点为下任赵家继承人的赵柯成了瘸子,暗地里不知取笑过多少回。一想到将来赵柯要看自家人的脸色过活,他更加地得意自满,每每当着赵柯的面就敢直接讽刺于他。
赵柯内里十分阴毒狠辣,面上却装出大度的样子不与赵欹计较。正是这样的低姿态,让他在废了一只左腿后仍然得到赵老太爷的倚重,将赵家最来钱的商队与钱庄统统交给他打理。赵柯虽然丧失了继承权,但把控了赵家的经济命脉,在赵家仍是个不可小觑的主子。
明面上赵柯不动赵欹分毫,暗地里却让人引诱赵欹染上赌瘾,将他捧杀成了一个吃喝嫖赌无一不精的纨绔子弟,使他越发地不受赵家人待见。
千里之堤,溃于蚁 。元惊澜兄弟二人决定就从这个赵欹入手,把他作为弄垮赵家的那个蚁 。暗中派去的人花了大笔银钱将颖阳城最大的赌坊买下,顺便给赵欹这个常客设了个“仙人跳”。
赵欹进赌坊向来是十赌九输,这次他觉得自己终于得到了老天眷顾,一连五天他的手气好到爆,赢得盆满钵满。
赌徒都信运气越旺越要赌这回事,赵欹难得一次有这种绝佳运气,自然不肯见好就收,遂一头扎进去继续赌个痛快。
大赢之后便是大输,不到两天赵欹便把赢来的钱全部吐了出去,不仅将身上带来的银钱输光,最后输红了眼,还写一了一张十万两欠银的债条。上面注明三天之内如果他不还清这笔账,赌坊的人便要亲自到赵府向他的爷爷赵县令要回这笔钱。如果赵家不给,那就依例打断他的手脚。
赵欹这个混不吝可以说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现任当家赵老太爷。本来赵老太爷就很不待见他,如果让他知道自己欠了赌坊十万两银子肯定会活剥了他的皮。
赵欹怀揣着十万两的欠条,浑浑噩噩地回了赵府。他也不清楚自己怎么突然就输了那么银子,反正待他赌得身上没有一分钱时,他就被告之欠了十万两的赌债了。
进了二房正堂,赵欹抱着他母亲邹氏的腿就开始痛哭流涕,直喊着救命。邹氏听完事由,气得差点没蹶过去,狠狠地给了他一个大耳刮子,也抹着泪找丈夫想法子筹钱去了。
赵家三房没分家,赵家的所有银钱现在都撰在大房的手里。除了日常用度,二房基本上没什么大的营收,单靠着那些田地的租银和铺里的收入,还不够给赵欹败的。
最后赵欹的父母只好求到自己的大儿子身上,让他出面去找赵柯拿钱。赵杞一听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弟弟又来拖二房的后腿,盛怒之下抡起院子里的鸡毛掸将赵欹打得满院子乱嚎。
这打也打了,毕竟是自己亲弟弟,总不能真的看他被人废了手脚。赵杞只得和邹氏夫妇恬着老脸跑到大房找赵柯要救命钱。
赵柯当即推诿起来,说那么大的一笔银钱自己实在没法做主,得问过赵老太爷才行。赵杞一听,待老太爷知道了实情,哪还有二房好日子过,搞不好会重新考虑让二房接替大房掌管赵家一事,为了那个不争气的弟弟而赔上自己将来的大好前程实在太不值得。
赵杞知道赵柯与赵欹一向素有恩怨,他此次会落井下石也在自己的意料之中。府中不是拿不出十万两银子,而是老太爷和赵柯这两个分别掌权和掌银的不肯给,他们也奈何不了。赵家要轮到二房当权,那也得等老太爷殡天之后,而那时大房和赵柯的羽翼早就丰满,恐怕届时自己更奈何不了他们。
赵柯不肯给钱,还威胁要将事情抖落到老太爷耳中,赵杞憋了一肚子火气出了大房,回到二房正堂又将赵欹打了一顿消气。
不到半天功夫,整个颖阳城都知道了赵欹欠赌坊十万两巨债的事情。赵老太爷自然也听到了风声,当下就把赵欹抓进祠堂,家法伺候,打了五十大棍。
这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便是赵老太爷是一县之官也不能抵赖。何况这事已经传得满城皆知,要是再不还钱,自己的老脸真是没地搁了。他虽是个不折不扣的贪官,可异常爱惜自己的羽毛,明面上的事情都务求做得滴水不漏。
明年二月就是朝廷三年一度的官员考核评审了,他还想趁着自己告老还乡之前再升一把,把赵家再往上提一提。若是这个时候闹出什么自己不利的风评,只怕会影响到明年的考核结果。赵老太爷咬牙切齿地拿出十万银子还给了赌坊,并禁令赌坊以后不许接待赵欹。
赌坊的管事拿了钱,不冷不热地顶了一句:“赵大人,这腿可是长在令孙的身上,咱们可没拿刀架着他来。您作为爷爷的都管不住他,我们这些与他无亲无故的哪管得了啊。要不您以后拿根绳子将他拴在府中好了,这样就不用担心他又偷溜出来赌了。”
这话说得当场把赵老太爷气得够呛,可是他也不敢发作赌坊。这赌坊背后的靠山正是他的顶头上司奉明知府,自己的考核好坏全凭他一句话,万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得罪了他。
当然,赵家人并不知道赌坊已经易主的事,只得忍气吞声地白白折了十万两银子出去。赵柯因为此事对赵欹的恨更上一层,想到自己辛辛苦苦从商赚来的钱就这样被他败掉,心下又懊悔当初不该让人诱他嗜赌,没想到这最终买账的人却是自己。
赵欹伤了 趴在床上也将赵柯骂了个狗血淋头,虽然那些下人手下留了情,但大夫说了自己要在床上静养半个月才会好。
他认为是赵柯有心报复,故意不拿出那十万两银子救自己,反而将事情捅到老太爷面前让他遭受了五十大棍,还被禁足在家。自己如今这一切都是赵柯造成的,心下对他愈加憎恶。
赵家的人觉得赵府今年真是流年不利,祸不单行。赵欹欠债的事刚过,两个库房就突然着了火,将他们多年来积攒的宝贝和银钱通通烧了个精光。
不仅如此,其中一个库房存放着赵柯刚从摩罗国和其他番邦国收购来的货物,这些东西都是雇主们提前预订好的,到了时间便得交货,逾期就要赔双倍的银子。这是笔巨大的费用,可远远比十万两银子多出好几倍。
赵府库房起火的第二天,颖阳城四 传着赵家被一把火烧光了家财,要动用钱庄的银子去赔付那些货款的流言。不过几个小时,赵家的钱庄面前便排起了长龙,那些将银钱存在赵家钱庄的商户和百姓,纷纷拿着票据叫嚷着要提取现银。
就算赵家动用了官兵驱逐那些人,但还是无法抵挡住汹涌的人潮和民意。无论赵柯等人如何解释安抚,民众就是不信,反而更加确信那个传言是真的,自行将赵家钱庄围了个水泄不通,大有不给钱就不走的架势。
赵老太爷和赵柯明白,这是有人在搞赵家了。他们并不知道暗中的敌人是谁,虽然有猜测是瑞王府,但因为元铭宣和王家那边一直没给过这方面的讯息,他们也不敢确定。
当下赵老太爷便写了两封密信,一封发往边彊的王浩,一封发往京城的元铭宣,向他们求救。只可惜送信的人被元惊澜派出的暗卫使出各种手段给耽搁在路上了,等他们收到信时,赵家已经树倒猢狲散了。
话说回来,赵家钱庄被人围堵的同时,赵府也被闻讯而来的各地雇主上门催债。不得已,赵家只得变卖了一些产业或干脆以资抵债,但这也只是偿还了一部分的欠银,还剩大部分的银钱没有着落。
赵老太爷一夜之间愁白了头,赵柯也是被每天上门逼债的人搞得焦头烂额。他们发动了所有的关系,借遍了颖阳城所有商户,但没人肯借钱给他们。这只能怪赵家平时做恶太多,报应来了。
赵柯和赵老太爷在府中等了十来天还没见对方有信传来,直觉事情有变,心下顿感绝望。之前他们已经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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