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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贵成双-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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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正心烦的不是朱氏,不是厉迪的死活,不是瑞郡王也不是林迅乔,他烦燥的是这几次出手都被皇帝借机反将一军,将自己安 在兵部、户部和工部的几名要员趁机都换成了他信任的人。
六部品级虽不算太高,却个个都是实权且肥得流油,尤其是这三部。皇帝这一下手,等于又砍去了太子一党笼络银钱的一个重要来源。再加上民间沸沸扬扬的全是对太尉府和太子一党不利的流言,形势越发的不妙起来。
厉驰痛定思痛,皇帝果然老 巨滑。前几年放任他们各种动作,原来是隐忍不发,等找着机会了就痛下杀手,让他们防不胜防。其实这也怪自己这些年在高位上坐得久了,渐渐得意忘形,差点就忘记了皇帝是个什么样的人。
当年元乾帝只是众多皇子中的一位,文武皆是平常,并无出挑之处。但就是这位看似平常的皇子最后逼得前太子倒台,其它皇子死的死,发配的发配,只留下了他自己的胞弟瑞王爷在京。
厉家那时只是一个从三品的太府卿,因为厉蘊明嫁给了当时还是皇子的元乾帝作正妃,他们又站对了队,厉府才有了今日的辉煌。
厉驰越想手心里越出了一层密密的汗。厉家有今日,全是靠元乾帝给的,若真把他惹怒了,收回所有权柄还是轻的,一个不好恐怕就要诛灭九族。
厉驰抬头看向皇城,坐在龙椅上的那位今年才四十八,龙 康健,继续执政二十年也不是什么问题。但太子已经二十五了,无才无能,风评又差,再这么下去,的确是等不到上位的那天了。所以他和皇后娘娘这几年才加紧了脚步四处谋划。
眼下看来,却是得停一停了。元乾帝已经几次三番地警告过自己低调一些,若再不收敛只怕要大难临头了。
厉驰转身去了书房,写了几封书信让暗卫往各处送,示意所有人暂且忍耐,低调行事。
反观害得太尉府屡次吃瘪的林迅乔过得非常滋润。季修平对她另眼相看,府里的其他人自然也对她高看了几眼,不管吃的用的穿的都比从前更高一个档次。
林迅乔欣然接受,反正这些人是无利不起早,白得的好处不要白不要。只是元一元二那边始终还没查出那卷丝线和绣工的下落。只要不拔除府中蒋婧容的眼线,她就好像一只讨厌的苍蝇一直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就是挥不走。
她装重病的这些日子,蒋婧容和季凌薇也来览月阁探过,只不过隔着厚厚的床帘她们什么也瞧不着。
蒋婧容自然知道林迅乔是装的,那日她也在场,受的伤究竟有多重她都看在了眼里。她只是暗恨林迅乔诡计倍出,每次都让她躲了过去,实是心气难平。
其实那天蒋婧容见元惊澜这般维护林迅乔,她对元惊澜也算是死心了,但对林迅乔的嫉恨却是有增无减。心里想的是那个贱人根本就配不上瑞郡王,自己得不到,她也别想得到。蒋婧容现在就是这么个心态。
要说蒋婧容的确很会做人,八面玲珑,广结善缘。她根本不用自己出手,就能把那些与她关系好的人当枪使,煽动那些人四处散播对林迅乔不利的流言。
第一条流言不是她先发起的,但的确少不了她在背后推波助澜。其中传播的最起劲又最凶狠的便是吴纯娅两兄妹。
那日吴域江被林迅乔当众羞辱了一顿,两兄妹算是与她结下了私仇,不再是单纯地想为蒋婧容出气。
这日天气甚好,吴域江约了几个狐朋狗友到湖中划船饮酒,其间又将林迅乔与厉迪的事搬出来讲了个来回,总之把这二人的关系说得极其肮脏。
那些人也都知道吴域江和林迅乔有些罅隙,而且惧怕瑞郡王得知后反招报复,全都嘻嘻笑笑地掩饰过去,只是听他说却不发表任何意见。
吴域江兀自在那说得唾沫横飞,突见一个白色物什直直地朝自己飞来,将自己的嘴巴堵了个严严实实,两颗门牙撞得生疼,痛得几欲流泪。
他惊慌地朝对面看去,却见瑞郡王、福郡王和状元郎文策正从船舱里走出来,走在最前头的瑞郡王一脸霜寒地看着自己,手里还捏着一只茶杯。
吴域江顿时吓得 发软,转身就想躲进船舱。刚迈出一步,右膝盖传来剧痛,单膝便跪在了船头。其他的公子哥一见是京中双煞,哪敢求情,全都缩在船角不敢吱出一声。
元惊澜蔑视着吴域江,讥讽森冷地说:“吴域江你也配算个男人?整日里学那些个长舌妇在背后乱嚼舌根,娘娘唧唧。你现在要是敢着众人的面把适才的话再说一次,我便夸你一声有骨气。但若不敢,以后就给爷老实地闭上嘴,别再到处乱喷,否则爷拔光你的牙。”
吴域江的嘴巴被茶杯卡住无法开口说话,只能连连点头,羞愤地红了一双眼,心中对元惊澜又怕又恨。
“滚,快滚。别在爷的面前碍事。”元惊澜一声令下,那边顿时惊慌失措地爬起来,叫船夫赶紧开走。
“哎,白瞎了这么好的春日。真是扫兴啊,扫兴。”章煜辰拎着一壶酒,摇头晃头地说。
原来今日元惊澜刚被瑞王爷解禁,便邀了章煜辰出来喝酒。半道上两人正好又碰上了也要到湖中赏春的文策,想着那日他出手相助,于是邀他一起喝杯水酒算是致谢。这才有了刚才那一出。
文策看着脸色不郁的元惊澜,细眼微眯,笑着说:“瑞郡王何必为这等小人犯怒,他不过就是那扶不上墙的烂泥,也就只能逞个口舌之凶了。若郡王你还不解气,在下倒有个法子可以让那吴域江消停一段时日。”
元惊澜听他有计,便侧身过来,说:“文兄有何计策说来听听。”
文策便把自己的想法说了,章煜辰拍手称妙,元惊澜也赞同,于是三人联手将吴域江收拾了一顿。
次日深夜,吴域江刚从醉荫楼喝完花酒出来,拐进一条巷子准备解决生理需要时,突然鼻间一阵瘙痒,便人事不醒地晕过去了。
醒来时,他发现自己正躺在家里的那张雕花软床上,所有外衣都还安在,就是里衣和亵裤不见了。
他以为是自己昨晚喝多了来不及解决,后来醉晕过去就直接尿裤里头了。定是 的丫鬟帮他脱掉了弄脏的衣裤,不知怎地却没给他换上新的。
他甩了甩宿醉的头,对于昨晚的事有点断片,有些事情一下子想不起来。他正打算喊人进来服侍,却见大门被人“哐”的一脚踢开,老爹吴兆荣气势汹汹地朝自己走来,迎面就给了一个大耳刮子,直接把他打蒙了。
“爹,你疯啦,无缘无故地打孩儿做什么?”吴域江捂着半边瞬间肿起来的脸,不解地看着他爹。
吴兆荣怒吼:“你这个不肖子,丢脸丢到姥姥家了。平日里在外头狎妓喝酒闹事也就算了,你居然还敢把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给招回家,你这是要成心气死你爹娘吗?”
吴域江一愣,自己昨晚是去喝花酒了没错,但好像没带什么女人回府吧,难道自己真喝的那么醉,怎么他一点印象也没有。
看自家儿子一脸宿醉还未清醒的样子,吴兆荣气极,直接将他从床上拉下来,一边往门外拽,一边气冲冲说:“你去给老子解释清楚了门口那四个女人是怎么回事,解释不清楚,你就别想再进这个家门。”
吴域江刚出府中大门,就被四个徐娘半老长相粗鄙的女人给团团围住了,四周里外三层站满了看热闹的人。
那四个女人手中拿着的正是他莫名不见的里衣和亵裤,个个围着他哭闹,道:“吴郎君,你昨晚来找奴家们玩乐,事后说要接我们姐妹四人回府天天与你相伴左右,还给了我们你的贴身衣物作为凭证,你可不能翻脸不认人啊。”
吴域江看着这四个丑女人,昨晚的隔夜酒差点就要吐出来。羞愤地骂道:“哪里来的 娼妇,敢讹到小爷头上。奉劝你们速速离去,别再闹事,否则我便不客气了。”
那四人一 坐到地上,撒泼开来,尖声叫道:“哎哟,果然是男儿多薄幸哪。昨晚还是恩爱缱绻,今日便冷酷无情。你当我们四姐妹是什么,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吗?大家伙看看,我们手中的这个可是铁证啊,是吴公子亲自脱下来的贴身衣裤,大家都来验验看,我们可没撒谎啊……”
于是吴域江的贴身衣物当众就被轮看了一番,衣角处的花纹的确是一只鱼和一条江,暗藏着他的名字“域江”之意。
大鹰朝所有的世家子弟都会在自己的贴身衣物上作上标记,以示身份尊贵。众人一见那个标识,便知那四个女人所说非虚,便都冲着吴域江发出暧昧不明的笑声。
有人在人群中高喊:“吴公子,你就收了这四朵金花吧,反正昨晚都已经受用过了,就当是为咱们全京城的男人牺牲小我,成全大我吧。”
众人应和道:“是啊,是啊,吴公子,我们必感激你的大义。”然后又是一阵爆笑。
原来这四个女人是京城出了名的嫁不出去的老姑女,偏生个个 格彪悍,又自觉花容月貌,逮着个男人就往上扑,令全京城男人闻名色变。
吴域江自然也听说过这四个女人,然后又回想起来自己昨晚喝酒的醉荫楼好像就在她们住的那条街上,脸刷地白了,冷汗流了一背。
“自己昨晚喝醉倒在小巷后,肯定被这四个女人发现了,所以就设计想讹上自己。”吴域江如是想着,忙令家丁仆人从四朵金花手上抢回贴身衣物,风一样地跑回府中,命人将门关得死紧,任人怎么叫都不许开。
那四个女人坐在光禄大夫府的门口又哭又闹,骂骂咧咧了大半日才散去,围观的人群早已将这消息传遍了各大茶楼酒肆。
元惊澜、章煜辰和文策三人坐在云禧楼听闻下人来报,哈哈大笑,甚觉痛快。
元惊澜举杯敬道:“文兄果然计高一筹,吴域江那小子恐怕只怨自己倒霉,也猜不到咱们头上来。”
文策谦虚一笑,举杯回道:“雕虫小计,何需挂齿。何况我早看此人不顺眼,此次并非全是为郡王出气,也是为我个人。”
章煜辰桃花眼一闪,笑意吟吟,“今日天好,咱们三人当不醉不归。”
这一闹,吴域江大半年不敢出门,就算偶尔出门也得偷偷摸摸,哪里还有空再去找林迅乔的麻烦。
太尉府 尾巴做人,蒋婧容那边也没什么动静,林迅乔经过前段时间的风浪,难得地过了安稳的小半年日子。
第四十七章 端倪
最后一场秋雨结束的时候,林迅乔来了初潮。
当一觉醒来发现自己 潮湿,被褥尽红,林迅乔非常之尴尬,这感觉无异于成年人尿床。周嬷嬷和红歌却是喜气洋洋。按周嬷嬷的话说就是她已经从女孩正式成长为女人,可以嫁人生子了。
这半年来她又长高了些,估计有一米六五了吧,看起来要比季知意高半个头。五官也越显清丽,眉目清澈冷傲,皮肤一如既往地好。乌压的长发顺滑光亮,身姿挺秀,颇有那亭亭玉立的美感。
偶尔林迅乔看看镜子中的自己就会恍惚,过去的样子越来越模糊了,反而现在这副样子越发清晰和习惯,仿佛她天生就该长成这样。
寒露过后,平国侯府马上就要迎来季老太太的六十大寿。大鹰朝但凡过了四十岁的男女,过寿只过九,不过整,是以季老太太今年实岁五十九,还是依制办起了大寿。
与此同时,瑞王府也迎来两位年轻客人。这二人是侧妃沈琦佳在临川府的外甥侄子和侄女,此次进京游历,顺便来探望他们多年未见的亲姨母。
按照理制,客人自然是要拜见主家的男女主人。瑞王爷夫妇第一眼见着沈侧妃的外甥女赵梦君时就觉得她很面善,似乎在哪见过。后来两人想了想,可不是与平国侯府的季大小姐有几分相似么,这还真是巧了。
唯有元惊鸿从来不相信什么巧合,尤其是在自己的弟弟心仪季大小姐的流言满天飞后,府中便来了一个与季大小姐长相相似的姑娘。
只是沈侧妃嫁进瑞王府十八年来,一直与众人无争无斗,关在西侧院里与二弟元铭宣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虽说他们之间的感情并不像自己跟同胞的三弟和五妹那般亲厚,也一直是兄友弟恭,颇为融洽。按理,沈侧妃应该没有什么出使阴谋诡计的嫌疑和动机。
为了防患于未然,元惊鸿到底还是将自己的顾虑同元惊澜说了一遍,就怕那赵梦君是别人弄进府里专门冲着他来的。
元惊澜听后鹰眼锐沉,嘴角爬上暴戾的冷笑。若真有人想利用阿乔起事,他会让那些人后悔来到这世上。
瑞王府的下人们最近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就是从来不近女色的三爷,居然跟沈侧妃那个来做客的外甥女挺“投缘”的。
虽说两人只是在前院偶尔碰上了几次,统共也没说上过两句话。但这对于一直以来在府中只对王妃和玉涵郡主两位女 和言悦色,甚至连两位侧妃和四小姐都不假于笑脸的三爷来讲,已经是破天荒的第一次了。
下人们没事就聚在一起嘀咕,这位赵姑娘长得也不是什么国色天香啊,府中姿色比她好的丫鬟也有的是,三爷怎么就对她另眼相看了呢?而且前段时间京中不是都在盛传三爷心仪平国侯府的季大小姐么?难道这么快就移情了不成?
有那好事的去狂澜居打探了一下消息,回来道这赵姑娘长得跟那位季大小姐有几分相似,所以三爷才多看了两眼。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无不猜测着这位赵姑娘也许就要飞上枝头了。
十月十八,平国侯府的季老夫人过六十大寿。宾朋满座,锣鼓喧天。
外人眼中养了半年伤病的林迅乔终于再次现于人前,又见着了许久未见的一些老熟人。
蒋婧容一家子自不必说,反正是相看两相厌,在人前装着姐妹情深,人后互相磨牙恨不得咬死对方。
基本上去年赏梅宴来的那几家人这次全来了,不过还多了太傅府的文老太君、文妙彤和文策。
因着顺昌伯府的世子蒋高逸已经和太傅府三房的嫡女文妙瑛定了亲,季家与文家也算是拐了个小弯的姻亲,此次文家来倒也合情合理。
最不可思议的是瑞王妃居然也来了,还是主动要求和福嘉公主一起来的,唬得季老太太和季修平赶忙让人补了贴子,连夜送到了瑞王府。所以元惊澜和玉涵郡主,还有瑞王府的另一位小主子四小姐元婉清也来了。
众人贺过了寿,送过了礼,照例是男女分席,中间隔了一道又长又宽的屏障。
戏台子上咿咿呀呀地开唱,各府女眷的眼神和心思却时不时调往相谈甚欢的瑞王妃和林迅乔身上。
因为隔得远,再加上戏台喧闹,众人根本不知道两人在说什么,只是觉得这二人的架势分明就是未来婆婆在相看准媳妇的样子。
季老太太和季许氏心里也犯嘀咕,莫不是真被侯爷给说准了,瑞郡王看上了自家的这位嫡长女,这会瑞王妃来相看了?
二人心中又是兴奋又是酸楚,能跟瑞王府做姻亲,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事,能落到季府头上也算是祖坟冒青烟了。
可是为什么是季知行呢?换个别人多好啊。她本就是煞星一个,若真跟瑞郡王成了亲,那就是两煞星,以后自己更是得被她压得死死的了。
且不管其他人作何感想。这边瑞王妃正拉着林迅乔的手细细地摸,对着她的脸细细地看,心中暗道:“掌路清晰,福厚命长;天庭饱满,耳垂肥厚,果然是个好命相。”当下对林迅乔更是喜欢。
上次在皇后寿宴,瑞王妃本就对林迅乔颇为赞赏,觉得她小小年纪能够在那般凶险的情势下转危为安,是个冷静机智、心思果敢的女子。
此刻瑞王妃心里想的是,这个季大小姐与自己那个冲动鲁莽的小儿子正好互补。如果以后真把她娶回家了,有她帮忙管着元惊澜,自己就啥也不用 心了。
林迅乔被瑞王妃过于热切的眼神看得有点发蒙,她实在搞不清楚眼前这是什么状况。但鉴于此人是元惊澜的母亲,她还是真诚地与她交谈说笑,尽管她们之间的聊天内容很无聊。
瑞王妃温和地笑,问她:“听闻季大小姐今年十四了?”
林迅乔点头,答:“回王妃的话,臣女下个月初七便满十四了。”
瑞王妃笑,说:“原来下月初七是你的生辰啊。这样吧,今日我也没准备什么好东西来,就先送你个小玩意,当是提前送你的生辰礼了。”说完便从袖袋里掏出了一个小锦盒,示意林迅乔收下。
林迅乔囧了,连礼盒都准备得这么精致,这是随意送的吗?也是随意可以收的吗?瑞王妃这是要闹哪样啊。她窘迫地看向身侧的玉涵郡主,就是不敢伸手拿。
玉涵郡主咯咯 地将锦盒接过,一把往林迅乔怀里塞。嘴里直说:“季大姐姐你就收下吧,横竖不过一个小玩意,是母妃的心意罢了,莫非姐姐你嫌弃不成?”
林迅乔哪敢嫌弃,她只得麻着头皮将礼物收了。见林迅乔收下锦盒,玉涵郡主冲着瑞王妃眨了下杏眼,俏脸上满是得意。
那边众女眷一看,好嘛,这是连下定的头聘都给了吧。如此看来瑞王妃对季大小姐很是满意,都迫不及待地要娶人家回府了。
蒋婧容捏着发白的指节,心中好似万箭穿过,痛得不能呼吸,也恨得滴血。上次在大佛寺偶遇瑞王妃,她明明是对自己青眼有加的,为何现在又要转头去喜欢那个小贱人。
“季知行……”她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个名字,誓与她不共戴天。
蒋婧容从前的确是在瑞王妃小儿媳妇的备选名单上,但她很清楚自己这个儿子的个 ,她喜欢是没有用的,只有他自己喜欢了才算数。
好不容易等到他开窍看中了一个姑娘,她这个做娘的自然没有去打击的道理。万一儿子受了刺激以后,从此真的再也不喜欢女人了怎么办。她可不敢冒这个险。
别说是蒋婧容了,其他女子现在也一概被瑞王妃踢出了那个候选名单。现在她的名单上只有一个名字,那就是季大小姐。
其实要说蒋婧容对林迅乔的仇恨是没甚道理的,简直就是无辜牵连。只是她自小受到的全是周围人对自己的赞誉,走到哪里都是夸声一片,想求娶她的京中世家子弟大有人在。
可是她心仪的元惊澜却偏偏对她无动于衷,还当众羞辱过她。最让她不能忍受的就是元惊澜竟然喜欢上了一无是处的季知行——那个她觉得连自己的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的有人生没人养的贱骨头。
她觉得自己的尊严和脸面被人严重地践踏了,她无处发泄满腔的愤恨,只好把全部的恨都发泄到了她认为是造成这一切罪魁祸首的林迅乔身上。
这股恨意如此强大与汹涌,让她恨不得对林迅乔赶尽杀绝。
林迅乔查觉到蒋婧容对自己的冲天杀意,朝她撇去挑衅的一笑。她就是要让蒋婧容发疯,她若不发疯就不会有动作,自己就不好顺势将她连根拔起。
。第四十八章 私情
寿宴厅里灯火通明,欢声笑语,谁也没注意到席间偶然离开去如厕的宾客。
香雪受了周嬷嬷吩咐,正从览月阁过来给大小姐送暖肩。周嬷嬷担心她葵水初至刚过半个多月,此时最是受不得凉。
走到拐角假山处时,忽然听闻假山洞里传出一阵细微的哭声,香雪顿住了脚步,屏住呼吸慢慢地躲到假山背后。
这条道比较偏僻,平常没什么人走,今天下人们都赶着去前院忙活领赏了,更没什么人影。她也是赶着去给大小姐送暖肩才抄了这条近路,却不想被自己撞见了一个惊心秘密。
一道轻柔低微的女声,带着哽咽说:“你如今都已经与文家小姐订亲了,还来找我做什么?”
另一道低沉的男声,带着着急和关切,说:“你莫伤心了,都是我不好,不敢违抗娘和祖母的意思答应求娶文家小姐。可我心里的人是你,等她过了门,我便求娘许你进门,娶你做平妻好不好?日后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在地在一起,做一对恩爱夫妻了。”
香雪脑中“轰”的一响,差点就要叫出声来。她赶忙捂住自己的嘴,越发地敛住呼吸,就怕被洞中人发现。适才那个女声分明就是四小姐季知芳,而那个男人就是顺昌伯府的表少爷蒋世子。
季知芳拿出条帕子轻抹了下眼角,摇头说:“表哥莫再许给芳儿这些飘渺无望的承诺了。芳儿只有一颗心,再经受不住这样的打击了。当日你与我海誓山盟,言明要娶我做你的正妻,如今却又成了妾室,谁知道将来会否变成一个连名分都没有的通房呢。芳儿此前已然做错,今后再也不敢踏错一步了,在此祝表哥与表嫂百年好合,早生贵子。芳儿自有芳儿的路要走。”说完又忍不住低声啜泣。
蒋高逸见佳人伤心落泪,心痛不已,忙将她一把搂在怀里,柔声安慰起来。季知芳见他大胆,羞红了脸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力气却哪及年少方刚的蒋高逸呢,便半推半就地偎在他怀里不停落泪。
佳人在怀,娇柔馨香,一张楚楚动人的小脸梨花带雨,惹人怜惜。
蒋高逸心中涌起无限爱意,执着季知芳的手低声承诺道:“芳儿表妹你放心,正妻之位我给不了你,但我既许你平妻之位,我必努力为你争取。咱们两家本是表亲,娘亲和外祖母她们一定也不会反对亲上加亲的。你乖乖地等我的好消息,莫再胡思乱想了,若再这般伤心哭泣,可不是要心疼死我么。”
季知芳轻柔应了声:“嗯,我听表哥的,你可莫再让芳儿失望了。”
香雪凝神听到此处,而 里便没什么动静了,只有细细的呼吸。再过没多会,她便听见悉索的衣服声,想必是那二人在整理衣冠了。然后她就听到一前一后,一重一轻的脚步声朝相反的两个方向响起,蒋高逸和季知芳是分开走了。
待两人走远以后,香雪才挪动着已经僵直的腿,有些恍惚地朝前院走去。四小姐与表少爷有私情,这个无比震撼的秘密让她不敢置信。
若不是亲眼看见,打死她也不会相信一向温和斯文,安静有礼的四小姐竟然会做出夜会男人,私定终身这样的事情来。
香雪一路恍惚地来到前院,被眼前的灯火辉煌,人声鼎沸吓了个激灵,忙清醒过来,神色如常地走到林迅乔的席位上给她送暖肩。
蒋高逸和季知芳清理了一番后,也悄悄地返回了席位,举止如常,并无任何可疑之处。男眷和女眷中间隔着屏障,众人自然不知道两人曾经同时失踪了一小段时间。
季老太太的寿宴一直到戌时过半(晚上八点)才结束,宾客尽欢,圆满散场。
元惊澜已经有半年不曾见到林迅乔了,走时往女眷那边瞟了一眼,只来得及看见她转身进屋的裙角和背影,颇为惆怅地离去了。
林迅乔回到览月阁打开瑞王妃的礼盒一看,好家伙,二十来颗打磨成完全一样大小的黑珍珠串成一条手链,在灯火的照耀下闪着莹润耀目的光芒,让人望而生叹,爱不释手。
周嬷嬷满心欢喜地凑上来,附在林迅乔耳旁悄声说:“小姐,我看那瑞王妃是看中你了呢,否则也不会当众对你示好,还送你这么贵重难得的礼。”
林迅乔不解,问:“她看中我什么了?我正纳闷她送我这么重的礼呢。”
周嬷嬷暗急,小姐怎么对这种事这么不开窍呢。夫人不在了,只能由自己来教她了。
周嬷嬷豁出去一张老脸,略尴尬地说:“外界都在传瑞郡王心仪小姐,嬷嬷我看着也像那么一回事呢。瑞王妃此次应该是借着老太太的寿宴特意来相看小姐的,眼下看来,她对小姐却是满意和欢喜的,小姐嫁入王府有望啊。”
林迅乔手中的珠链“吧嗒”一声掉在梳妆台上,发出一声脆响。她赶忙拾起来检查了一番,还好没磕碰着,不然她上哪找一个这么珍贵的玩意还给瑞王妃。
周嬷嬷刚才的话真的把她吓到了,元惊澜真的喜欢自己?瑞王妃送这个礼的意思难道真的有向外界宣告此女是我内定的儿媳妇之意?她满头黑线。
一向淡定的林迅乔不淡定了,连说话都带着磕巴,“嬷嬷,会不会是你自个想岔了,其实这就是一个长辈对小辈的喜欢。至于瑞郡王对我有意这事,这不是流言嘛,流言不可尽信哪。”
周嬷嬷嗔了她一眼,笑道:“小姐往日里那般精明,这会怎么倒糊涂起来了。你看满场女眷,瑞王妃有给谁送过礼吗?为何独独给你一份这么贵重的礼呢?又为何当着众人的面对你表示亲热与欢喜呢?这分明就是在向众人宣告,小姐你是她看上的人,让其他人莫再打你的主意。”
手中的珠链此时犹如烫手山芋,林迅乔喃喃地说:“那,那,嬷嬷,咱们把它还回去如何?”
周嬷嬷吓了一跳,拔高了声音道:“我的小姐哟,所谓长者赐,不可辞。你这是要扫瑞王妃的脸面哪,可千万要不得啊。”
林迅乔耷拉着脑袋,神游太空地问:“那怎么办哪?收也不是,还也不是,怎么会闹出这么大的误会来呢?唉……”
那边一直默默听着两人说话的红歌走上前,将林迅乔手中的珠链小心地放回锦盒里,笑道:“小姐觉得瑞郡王不好么?可是奴婢觉得他对小姐是真正有心和上心的。你想想,他从前是哪样的人,却唯独对小姐你多次出手相助,若不是中意你,奴婢可想不出其他什么理由来。”
周嬷嬷假意斥责红歌,说:“你才多大,又没嫁过人,不害臊地说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下次可不许在小姐面前混说这些了,不然我打你的嘴。”
红歌笑嘻嘻地回:“是,嬷嬷,奴婢再也不敢了。”
两人看着呆呆发怔的林迅乔,掩嘴偷笑。她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魂不守舍的小姐呢。
林迅乔风中 了。难道事情真的像她们两个说的那样?如果是真的,那自己要怎么办?万一瑞郡王突然跑来提亲,自己可不可以拒绝然后逃婚?那拒婚加逃婚的罪名,会不会被他的皇帝大伯抓回来砍脑袋?
“真是越想越头大啊”林迅乔哀嚎一声,趴在梳妆台上无所适从。她真的从来没有想过嫁人这码事啊,她是不讨厌元惊澜,觉得他这人还不错,可以交个朋友,可是没想过要嫁给他啊。
然后又想了想,自己身处这个时代,不嫁人是不现实的,反正年纪一到她再不愿意季府也会把她打包嫁出去的。到时候与其嫁给一个陌生男子,还不如嫁给元惊澜这个还算靠谱的男人。
她开始一条条罗列起嫁给元惊澜的好处:
家世好,有钱又有权,没人敢欺负;长得好,身材好,又会武功,有安全感;吃喝嫖赌坑蒙拐骗样样不会,人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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