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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阳道-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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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亡羊补牢,是否真的为时未晚?

    那人已经走远,身影也已经消失不见。他那些纷乱的思绪才渐渐平定下来,转头看着秦可言,问道:“这几日,你可有与她说过什么?”他记得,初时,秦可言似乎与蝉冰说了很多。

    秦可言一愣,差点就要脱口而出,转念又想,那件事情蝉冰说尽量少人知道,还是不要告诉韩流之了,其他的,大多都是调侃她与韩流之婚约的事情,说来更尴尬。只好道:“没有什么,随意聊聊而已,女儿家的心事。”

    秦可言目光中的闪烁显然没有瞒过韩流之。她瞒着他与蝉冰究竟谈了些什么?他也只是怀疑蝉冰而已,若是让秦可言知道这其中缘由,下次再见,恐怕三两下便露了馅。

    韩流之移开了视线,道:“走吧。”

    十里外。

    那一道清淡的人影牵着马渐渐靠近,坐在树上撑着头的美貌女子望着她来的方向,待得她靠近了,冷冷清清地笑了笑,伸了个懒腰,飘至来人身前。

    “你来找我?”美貌女子落地后,走了两步,走到她跟前。那身段甚为妖娆,看得蝉冰先皱了皱眉,后抬头对上她的目光,凛冽至极,比这美貌女子更冷三分:“我以为你识相地走了。”

    “哈哈哈,说的什么笑话。”女子仰头笑了起来,又踱了两步,偏头看她,“韩流之我还没杀死呢,怎么会走?”

    “你敢伤他?”蝉冰目光更沉了。

    女子对上她的目光,稍稍带了一丝嘲讽,笑道:“你倒是很在意他。他知道么?”

    “你想说什么?”

    “若是韩流之知道,你如此在意他的生死,他恐怕很是欣慰。”

    “冷凝。”蝉冰叫了她一声,似乎是警告。

    “怎么?生气了?我觉着韩流之说的也不错,你们俩是挺般配。”叫冷凝的女子说完瞥她一眼,跟着又笑了,“这么生气,可真不像你。不与你闲话了,我可是来杀他的。”

    那人倒是动作快,转眼间便到了离她二十步开外。蝉冰瞧着那道如闪电般远离的身影,冷哼一声,行云流水的动作将缰绳放掉拿出玉箫来,第一个音出来,远去的人影便已经停住了身形。一曲吹罢,冷凝已经倒地不起。

    慢悠悠走过去,低头看着捂着胸口努力喘气的冷凝,蝉冰微微一笑:“我方才说的话,你全当耳旁风了?韩流之,你再敢动他一根头发,可就别怪我下手不知轻重。”

    “呵呵呵,我也是头一回见你,动心。”冷凝唇角轻轻勾起,噙了一抹嘲弄的笑。

    那两字刚出,蝉冰双眸一眯,双袖鼓动着,似有真气凝灌,一掌下去,冷凝一口鲜血喷薄而出,霎时晕了过去。

    “还真是会找死。”蝉冰冷冷道。再看了她一眼,将她丢在牵来的马背上,让马驮着她朝着扬州相反的方向走远了。而她徒步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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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回庄
    三日后,问柳山庄。

    韩流之一身破破烂烂便进了问柳山庄,庄内巡视的两名弟子看了好一会儿,才认出是他们风流倜傥的少庄主。受到周围弟子奇怪目光的关注,韩流之才更加庆幸没听秦可言的话,在城里买两件衣裳换好再进庄。庄里人都这般反应,可想而知,扬州城店家若是瞧见他一副乞丐模样,明日就能传遍扬州各个茶馆。

    他可不想当扬州城茶余饭后的谈资。

    于是他就这身衣裳,抱着秦可言从扬州城上方,踩着各家的屋顶,一路用轻功到了问柳山庄,停在了院子里。将秦可言赶回她的屋子便一路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一路都有人朝他看过来两眼。心里明白多半是在笑话自己,韩流之也只当空气,自顾自的。快到自己屋门口,便见屋门口站着一个捂嘴偷笑的男子。

    连他也要笑他两声。

    韩流之皱眉:“老风。”

    此人正是问柳山庄管家风不行,年纪比韩流之稍稍大几岁,为人刻板又沉闷,却与韩流之很是聊得来。问柳山庄中暗潮汹涌,遇到个能掏心掏肺的人,韩流之自是高兴不已,在他面前也没了在他人面前的架子。

    “咳咳。”风不行佯咳了两声,收敛了神色,双手拢在袖子里,微微颔首道,“盟主让你立刻去见他。”

    “我换身衣裳。”韩流之欲推门进去,被风不行从身后拉了一把,急急忙忙拽着他便朝着庄主处事的地方骖武堂走去,“别换了,急呢。”

    “什么事急到连身衣裳都不给我换?”

    “很急的急事。”风不行一脸严肃。

    韩流之打量了他几眼,将信将疑跟着去了。

    风不行在前面领路,背对着韩流之悄悄笑了笑,一路安安静静。直到了骖武堂门口,风不行一把将人推了进去,而后一本正经道:“我觉着,你这副模样挺好看的,让盟主瞧瞧也不错。”

    “你——!”韩流之望着紧闭的门,气结。意识到自己是在骖武堂,身后恐怕就是他爹。僵硬地转身,看着主位上坐着的那名气势威严的中年男子,叹了口气道:“爹,让你担心了。”

    韩三良怒目盯了他好一会儿:“弄成这副模样,好歹留了条命!”

    “嘿嘿,这不是好好的,没缺胳膊少腿嘛。”韩流之几步走上去,坐在他身边,笑了笑,做了个孝顺儿子给爹捏了捏肩膀。

    韩三良一把将自己儿子的手挥开,指着他的手指颤抖着:“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顾守城是你一个人能动得了的吗!你若是死了我跟你娘怎么交代!”

    “爹,我知道了,我知道我错了。”韩流之连忙认错。

    “你知道错了?你出门之前我千叮咛万嘱咐,让你别惹事,若是遇上难事回来捎封信,结果呢,你什么消息都没有,就这么消失在天山,消失了一个月!”韩三良数落着他。

    韩流之想争辩,可是看韩三良此刻正在气头上,俗话说,避其锋芒,于是耷拉着头,一副诚心诚意悔过的模样接受批评。等看着生气的韩三良心情平复一些,才轻轻道,“爹,你别急啊,我遇上了一个贵人,那人将我和秦可言从顾守城手下救了出来,我那一个月就是被她困在了她的山谷中,压根不知道找谁给你传消息啊。”

    “被人救了?你遇上顾守城之后?”

    “嘿嘿,她,在我遇上顾守城之前困了我一个月,之后我遇上顾守城,她出面保了我一命。”

    “倒是奇人,从未听说过,有人能从顾守城手上要人。”韩三良踱回了座椅上,思索,“天山的谷中,我只听过‘空幽谷’的名声。”

    “爹,我就是想问你这个。”韩流之一扫脸上的笑意,突然严肃起来的眉眼让韩三良都觉得,儿子定然是有重要事情。

    “救我的是位姑娘,她说她叫蝉冰,不过这是她随意取来糊弄我的,真名她倒是未曾与我说过。她将我困在空幽谷一个月,除了不让我出谷,还帮我调理身体,给了我一本《凌踪步》秘籍。挑了秋水寒忌日的那天让我上山找秦可言,遇上了顾守城,她又出现,与顾守城说了几句,便让顾守城放了我和秦可言。她说的话,我信有几分真,可是也有几分实在令人怀疑。”

    “她说了什么?”韩三良奇道。

    “她说她是归尘子的徒弟,是秋水寒的师妹。”

    韩三良一惊:“怎么可能!秋水寒死的时候,空幽谷空无一人,归尘子已经坐化,如何来的师妹之说?!”

    “我也是觉得这件事情奇怪,可是顾守城的确忌惮她,不敢杀她,而她也在空幽谷中来去自如。”

    “顾守城不愿意杀的人,只有一种。”韩三良叹道。

    “哪种?”韩流之立刻凑上去,洗耳恭听。

    “呵呵,与秋水寒长得有几分相似的人。”韩三良沉声道,“二十余年前,天山之上曾经有过一次凌虚之争,那时我还不是盟主,中原武林盟还在四长老的手中,天山上还是炼兵阁后人所建的易水山庄。易水山庄以凌虚剑为饵,诱各方人士前来,只为了帮秦渊夺武林盟主。顾守城也来了,偷偷的来,光明正大地离开。他将他的授业恩师时傅笺杀了,假扮成他,潜入易水山庄,就为了拿到凌虚剑,最后,却为了换秋水寒自由将凌虚剑又送了出来。后来,凌虚剑让秋水寒带到了空幽谷,众人忌惮空幽谷以及秋水寒背后几方势力,不敢踏前一步。可不知为何,那年中原武林盟的七派齐集在空幽谷外,夺剑杀人。中原武林盟做错了一件事情,便是为取凌虚剑令秋水寒葬身在空幽谷,此后世上便少了一人牵制顾守城。顾守城,也越发令人闻风丧胆。也算是种的恶因,我们便尝恶果吧。秦可言此去天山,应当未曾受伤吧?”

    “恩,曼陀罗的人像是把她当大小姐一般供着,顾守城说,杀了她才是对他最好的选择,留秦可言一命只是为了……”

    “呵呵,睹物思人。秦可言,便是这物。”韩三良冷哼一声,略有鄙夷,“如此不把人放在眼里,狂妄自大。”

    “兴许是因为,从未有人能让他知道狂妄自大的后果。”韩流之叹了口气,默了一会儿,又道,“你方才说时傅笺,蝉冰也曾说到时先生,爹,我娘是不是没有死,她是不是在天山。”

    韩三良怔愣住,那个女子当真对他们家所有事情都了如指掌,就连这件事情,若非当年那几个亲历的人,恐怕这世上没有别人能够想起左婵、时傅笺、韩三良与顾守城的关系。既然他知道了,他也再瞒不了,只好叹了口气道:“是。”

    “她没有死,为何不回来?”

    “这……”韩三良看着眼前风尘满面的儿子如此期待却又悲伤地望着自己,突然觉得十分心疼,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些缘由,即便是真的,即便他能够体谅,却再也说不出口。长舒了一口气,笑了笑,说起其他来,“你这身衣裳哪里弄的,怎么短了一截,给我穿倒是不错。”

    韩流之知道他爹不想与他谈这个,心中不痛快也只好老老实实道:“那位蝉冰姑娘,管饭管吃管住管武功管命还管衣裳,兴许不常做这些,技艺差了些。”

    韩三良笑了笑,将儿子转过面来,看着儿子的背后,摸了摸衣裳,摸着针脚道:“这还叫技艺差啊,这做得够不错了,你看这针脚如此整齐——”

    韩三良突然间的沉默,让韩流之有些奇怪,回头瞧着他爹。他爹发觉了,便笑了笑道:“那位姑娘,倒是有心了。”

    “只是,不知该不该信。”

    看着独自苦恼的儿子,韩三良道:“你已经信了。不要太在意,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若觉得她可疑,便与她保持距离便好,之后的,顺其自然吧。世上害人之人良多,也不能全然避免了的。就是不知,这姑娘是何种人物,下次带来给爹瞧瞧?”

    “有缘吧,她来无影去无踪的。”韩流之摊手,突然回过神来,“哎,爹,你怎么对秦可言以外的女人感兴趣了?”

    “臭小子,你这话说的,我这是关心你!”韩三良正色道。

    “关心我啊,我最头疼的事情是与秦可言的婚约,爹你这么关心我,那要不将我跟秦可言的婚约解了?”偷看一眼韩三良的脸,果然铁青,连忙道,“我说笑的!”

    “你与秦家的婚约一解,武林必将大乱!”一掌拍在座椅的扶手上,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语重心长道,“你与秦可言婚约在身,我们问柳山庄名正言顺守着凌虚剑主人,他日真有动用盟约之日,也是我们问柳山庄掌控着。不是不信其他人,只是他人掌控总容易横生事端……”

    “知道知道,身为下一任盟主,就应该多为江湖想想,少想儿女私情……”韩流之掏了掏耳朵,随后叹了口气,嘀咕,“反正,我喜欢的你也不会让我娶。你喜欢的也在天山接不回来。”

    韩三良不作声了,良久,才叹了口气,笑道:“去换衣裳好好休息,回头再与我说说这路上的事情。”

    “恩。”韩流之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一眼韩三良,目光集中在那几根白发上,心中感叹,他爹还是老了啊。温声道:“爹,我会与秦可言成亲的,你放心。因为……我在曼陀罗看到了一个消息,阿弦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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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故人
    深秋。

    扬州城。

    城门口站着两人,一男一女。男子一身白衣温雅端方,女子一身碧衫清丽婉约。这看似登对的两人,却是一前一后,女子埋着头跟在他身后,显得有几分局促。

    天气已经十分凉爽,可是这城中依旧热闹。扬州城素来妓院青楼数不胜数,一年四季到头,也能见到青楼门庭若市。妓院的妈妈站在自家门口堆着满脸的笑,脸上脂粉似乎都要掉下来。

    韩流之一路走过,那一路的妈妈姑娘便凑上来拉着,那个道:“少庄主来奴家这儿来坐坐?”这个道:“少庄主是要来我们家的对吧?”个个说完还不停地用那一双狐媚眼睛瞄着韩流之。韩流之开始脸色还是很平淡,如今被这一群女人叽叽喳喳吵得心情焦躁,原本不想与这些人为难,现下被这么缠着,脱身不得,只好冷道:“让开。”

    那群女人四下两两相望,慢慢退开,让出一条道来,一旁的秦可言急忙跟上,忍不住回头瞅了瞅那些慢慢散开的人回去了各自的门前,心下暗叹:“还真是什么青楼的都有。”

    扬州城一路过去青楼无数,最大的要数相思苑。相思苑中全是艺倌,喜欢阳春白雪附庸风雅的人全都喜欢挤到那儿去。转眼到了相思苑门前,韩流之却不再动,秦可言垂首立在一旁,眼角却不住地瞥韩流之。韩流之转过头,正好对上她瞥过来的目光,微微一笑。秦可言登时脸红了去,偏头遮了遮,再回头,却见韩流之走进去,坐了下来,秦可言急忙跟上,等到韩流之坐下,她依旧是立在他身后,似乎有些犹豫。

    “坐下。”

    秦可言猛然抬头,瞧见韩流之正好整以暇自斟自饮,犹豫了会儿,只好坐在韩流之旁边,身子却绷得紧紧的。

    “怎么这么紧张?”韩流之状似无意轻轻道。

    秦可言四处望了望,有些不安:“韩大哥,这里毕竟是青楼,还是……扬州城最大的相思苑。”

    韩流之挑眉:“是啊,怎么了?”

    “我毕竟,是个女儿家。”秦可言垂头丧气。

    “呵呵呵,怕什么,有我在。”韩流之笑道。

    相思苑大厅内有一座高台,如今台上正好坐着一人,抱着琵琶弹奏。清脆的乐声回荡在整个相思苑,人声中说的却不是这阳春白雪的事儿。

    “听没听说,城西出了几桩命案。”不知道是多远的一桌客人在那儿念叨。

    韩流之拿着酒杯的手微顿,然后放下,目光飘向高台上弹着琵琶的女子,一旁人的谈话却是一句不落落入耳中。

    “前段日子不是有采花盗出现?那人就在那几个死人中间!”

    “啧啧啧,恶有恶报。”

    “谁说恶有恶报,那杀人的据说是个魔头,看见谁都杀的!看那孔家小姑娘,年纪轻轻就这么死了,可惜啊!”

    “什么人,这么恶毒?”

    “谁知道呢,估摸着又是千奇殿养的杀手干的好事吧!不然谁敢在问柳山庄门前动刀呢?”

    酒水已经凑到了唇边,却微微洒了一点出来。韩流之皱了皱眉,千奇殿的杀手……难道与她有关?

    高台上的女子弹罢,停了手,却瞧见这边的两人,走了过来,轻笑着揶揄道:“哟……相思苑哪里来的姑娘家,哦,我忘了,这不是跟在溯雪背后的那个小丫鬟嘛?不在青楼里做丫鬟了,倒是人模人样了起来啊。”说完眼角还瞥了一眼韩流之,果然是个俊俏公子。

    秦可言脸通的就红了,偏头看一眼韩流之,一副冷漠样,心中委屈,竟然被人在她的韩大哥面前如此说道,站了起来不服气就道:“我招你惹你了,你非要这么说我?”

    “呵呵呵,小丫头倒是刺得很。”

    “那也没你刺,你这分明是来挑事儿,该不会是这么多年还没人赎你出去,嫉妒我呢?”秦可言扬扬下巴。

    “嫉妒?呵呵,嫉妒你这么多年始终只是韩家未过门的媳妇儿?”

    那女子轻笑一声,就要坐在韩流之身旁的椅子上,却被韩流之轻轻斜了斜酒杯,酒水全数洒在那张椅子上,抬起头,瞧那女子的脸青一阵红一阵,淡淡道:“韩某身边这座位,恐怕不是什么人都能坐的。”女子脸色更加难看,对着韩流之也不敢发怒,猛瞪了秦可言一眼,低低啐了一声,扭头便转进内堂。

    “可言,你终归是问柳山庄的人。”韩流之把视线转向秦可言,凝声道,“说话做事,总要有些分寸。”

    “知道了。”秦可言点点头,安安静静地坐了回去。却见韩流之朝着另外一旁看去,那边堆满了人,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般。转头叫了秦可言,便向人群中走去,一路便听闻人群中的交谈。谈的是一个人,似乎是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大人物。原本人头挤挤的地方见到韩流之的到来,全都默默不动声色地让出一条路来,仿佛已经是一种习惯。韩流之神色淡然,只是拉了秦可言一同走进去,眼角瞥见了一人,有些惊讶。

    原来是他。

    韩流之笑了笑,拉着秦可言在他身旁落座,目光聚在台上,话却是与他说的:“你怎么有兴趣来青楼了?”

    秦可言偷偷朝着那人瞧了一眼,一位模样俊秀的男子,一身华服,眉心额环上的宝石光彩流转,发丝如墨一般倾泻在丝缎的衣裳上,看着台上浅浅笑了笑,却透着一丝妖魅:“怎么,不许我来开开眼界?”

    此人正是幻音宫宫主柏汇阳。

    “你不是一向都不喜欢这些地方的么?”

    “是啊,以前不喜欢,可是人吶,总会做些自己也不喜欢的事情。”柏汇阳端起茶来轻尝,似乎很是舒适地砸了咂嘴,伸手递向韩流之,“尝尝,好茶。”

    韩流之接过,一口喝了,末了回他一句:“你什么茶没喝过,六安瓜片,值得大惊小怪?”

    “呵呵呵……”

    “来扬州做什么?”

    “你不是要成亲了?”

    韩流之瞥他一眼,有些诧异:“我爹定日子了?”

    柏汇阳摇了摇头,颇为无奈:“你出去这几个月就没收到一点消息么?韩叔可是广发英雄帖,十日后,武林大会,正式选下一任武林盟主。等你成了武林盟主,三日后便成亲。”

    韩流之叹了口气,有些苦恼看着他:“看来没逍遥日子了。你多自在啊。”

    “嘿,我自在?”柏汇阳将垂在耳旁的发丝拢了拢,笑道,“你来做做这幻音宫宫主如何?”

    “别。”韩流之立刻摆手,“听说幻音宫全是女人,这等英勇之事,还是你来做比较好。”

    “哈哈哈哈哈。”柏汇阳笑了笑,起身,华丽的衣裳坠着长长的衣摆,拖在地上,“想不到你韩少盟主也有怕的东西。好了,人也等到了,该打听的也打听到了,我们走吧。”

    “打听?”

    “回去问柳山庄再说。”

    韩流之点了点头,拉着秦可言跟了上去。

    三人回到问柳山庄,韩三良便出来亲自迎接,瞧着柏汇阳便笑开了眼:“汇阳啊,你来了,你韩叔可是许久没见过你了。”

    “是是是,汇阳错了,应当多来瞧瞧韩叔。只是,汇阳身份,始终多有不便。然而武林盟主此等大事和流之的婚事,我再不来,便白白让人冠一个白眼狼的罪名了。”柏汇阳上去搀住韩三良,两人边聊边走,全然似已然将韩流之给忘了。

    韩流之回头朝着秦可言解释道:“汇阳打小在问柳山庄长大,我爹将他当亲儿子看待。汇阳来得少,我爹见到他,自然连我也给忘了。”

    秦可言听完温婉地笑了:“韩叔叔待人都很和善。”

    韩流之望着她的目光凝滞了一瞬,眼眸中多了一丝忧愁:“是啊。不然哪来中原武林盟二十年安宁。”

    一路便走到了骖武堂,几人坐下,韩三良这才问道:“汇阳,你这次来,是不是有什么别的事情?日子还没到,你就来了扬州,来了扬州还不先来庄里,先去了妓院闲逛。”

    “这不是妓院消息多么。”柏汇阳笑了笑,偏头颇有深意瞧了一眼秦可言。

    秦可言有些无措回望他,偏头再看了看韩流之。

    韩流之道:“可言不是外人,但说无妨。”

    “你倒是护妻。”柏汇阳笑意未减,稍稍偏移的目光却看得秦可言猛然一哆嗦。那眼神中一瞬间的冷冽,实在是吓人。

    柏汇阳却是面不改色,继续道:“流之,你方才在相思苑可有听见什么?”

    “扬州近来出了许多命案。”韩流之皱眉道。

    “你去星苍派查沐贯长老离世一事,可有寻到什么?”柏汇阳问道。

    “与之前的玄机门的望舒长老、待宵观的宣和长老一样,皆是当着门中众多弟子的面自毁筋脉而死。好端端的这些人,怎么就先后几个月全都自杀了?”

    柏汇阳默了一瞬。

    韩三良便道:“二者有什么联系么?”

    柏汇阳指尖轻叩椅子:“韩叔,我也不想他们有什么联系,只是还有一个消息,是我想提前来扬州的原因。我宫中弟子在外之时,曾听闻有人谈论‘凌虚剑’在菩提寺,那些人正准备闯菩提寺。”

    “凌虚剑又出世了?”韩三良惊道,“消失了十余年,又要出现了?闯菩提寺的是谁?”

    “是一些小门派的人,不足为惧,只不过,他们哪里来的消息?凌虚剑出世,武林必有动荡,而此时七大派中三派长老皆在众人面前自裁,武林大会在即,扬州连发命案,不得不将几者联系。而且自裁的长老,我着宫中弟子暗中查探,得知都是当年去了空幽谷逼死秋水寒的元凶。”

    韩三良沉声道:“你是说……这是顾守城的报复?”

    “若是顾守城真选在这种时候动手,倒也不是不可能。可言被我带回之后半个月,玄机门的望舒长老便自裁,真是顾守城所为,也许才说得通。只不过,扬州命案又是怎么回事?”韩流之叹了口气。

    “兴许得查查,查出些结果来,便不用在这两眼抓瞎。”韩三良道。

    柏汇阳点了点头,站了起来,笑道:“好了,我该说的说了,赶路累得很,韩叔我先去休息了。”

    “恩,你屋子还给你留着。”

    “谢韩叔。”柏汇阳脚步轻快,丝毫没有半点身为一宫之主该有的稳重。

    韩三良转头看着韩流之,道:“你们一路也累了,先休息吧。”

    “好。”

    直到出了门,秦可言才轻声问道:“韩大哥,为何不告诉韩叔叔,蝉冰姑娘前去拜访长老的事情?”

    “你觉得与她有关?”韩流之走在前头淡淡道。

    “她答应顾守城的事情……”

    韩流之打断她,凝声道:“免得我爹和汇阳疑神疑鬼,蝉冰本就不算正道中人,若将此时和盘托出,与将她定罪没有区别。若不是,岂不是辜负了救命之恩。”

    离骖武堂有些远了,正瞧见风不行走来,韩流之叫住他:“老风。”

    “少爷,你回来了?这回可有遇上那位姑娘?”风不行双手拢袖,十分板正地站着。

    “没有,可有她下一步消息?”

    风不行轻笑,摇了摇头,眉眼尽是忧愁:“据瞧见她的消息来算,此刻她应当是进了扬州城。也不知,与最近扬州城的命案又有什么联系。”

    ——你成婚之时,我定来祝贺。

    “此事别与我爹说。”

    风不行奇道:“少爷,你竟然也有徇私的一日?”

    “还她一个恩情罢了,况且,几位长老也不是她杀的。何必为了无谓的猜测,将人推上风口浪尖呢。”

    风不行挑眉,作了个揖:“那我先告辞。”

    韩流之叹了口气,目光暗沉了下去。

    蝉冰,你走出空幽谷,现身江湖,究竟有什么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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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祭奠
    庭院中。

    湖水旁,一人紫服半蹲,逗弄着湖水中的锦鲤。这湖旁竖着一块石碑,上书“馨”字。馨者,香之远闻也。四周桃树成林,柳树成荫,离湖最近的两棵树却已成了树桩。

    湖水静静地倒映着他的影子,锦鲤不时的从柏汇阳的手中钻过,惹来他浅浅的笑,一张脸颇为俊秀,美煞旁人。

    与秦可言正在走着的韩流之停了下来,偏头将秦可言支走了,默然站了一会儿才走到他身边:“汇阳。”

    “你来了。”柏汇阳望着湖水中韩流之的倒影,轻轻勾起唇角。

    “你不是去休息了?”

    “骗韩叔的话,你也信。”柏汇阳眉眼突然一冷,手中下意识地一紧,锦鲤受惊急促地四散逃开,从水中把手伸出来,轻轻拍了拍,回头,似笑非笑,“有些话,当着韩叔不好说。”

    蝉冰的事情,或许瞒不了他。韩流之避开他的目光:“什么事?”

    心虚了?柏汇阳轻轻笑了笑,往前的一步,藏了一掌,直逼韩流之。骤感迎面而来的杀意,韩流之几乎是同时朝着后面退去。

    “轻功比以前好了?”柏汇阳的笑更加意味深长,似是毫不在意,一个闪身到了他面前。

    躲不开了。

    他的功夫精进了。

    从他变脸开始,韩流之心中便知道他究竟是因为什么事情,此时还手也不过是只走招式,并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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