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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江湖一箭穿-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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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石终于支嘎着打开了。

死去活来

一个人影缓缓的出现在洞口。

我们从暗处看的清楚,正是金玄。

木雨润调整了一下竹筒,打算动手。

金玄缓缓走入的身影忽然一顿,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进来,将我挟在手中。

大概是没来得及赶上他身形的变化,木雨润没有出手。

金玄偏头问道:“谁在那里?楚宫主?”

心里一格楞,楚沉这么快就来了?那么我们的计划要来不及实施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哈哈一笑:“金护法?是我……我赴约来了……”宁墨笑嘻嘻的背了一个大麻袋走了进来。

宁墨?

金玄的声音忽然非常的恼火:“赴什么约?还没到约定的时间……地点也不是这里!不是说好时间地点临时通知么?”

宁墨呼的一声将大麻袋扔到地上:“呼!累死了!你不是要射日庄的武功秘笈?我捡重要的装了一麻袋……你看看……还有银票,全是最最通行的天下银号的银票,总共三万两……你拿着……唉,谁让我们老大在你手里,我等不了那么久,舍不得她吃苦,听说你跟楚宫主约在今日此地,就提前践约……实在是害怕庄主有个三长两短。”

他的目光缓缓的移到我面上,眼神一寒,很快又将目光移开去,半晌不语。

金玄果然不会轻易认输。

他要秘笈,要钱,想东山再起。

只是这个宁墨也太不专业,人家绑匪定好时间,竟然能够提前赴约。

我忍不住暗暗好笑,回过头看金玄。

他的面上露出非常犹疑的神情,想来宁墨这么爽气的举动出乎他的意料了。

终于没有抵制住白银跟秘笈的诱惑,紧紧的拎着我往那堆银票挪过去。

我拼命转过头,看向木雨润。

她的眼里是两难的踌躇,我知道,若是她现在出手,误伤到我的可能极大,若是不出手,等楚沉来了就可能没有机会。

“快动手!”我用口形无声的对她说。

她还是没动,眼神复杂的看我一眼,紧紧的盯着金玄的每一个动作。

金玄一只手掐着我的咽喉,缓缓蹲下去,捡起地上的银票,眼里一喜。

随即又看向那堆武功秘笈,惊叹了一声:“刑风秘笈?”飞快的俯下身去拿。

在那个瞬间,他的手离开了我的咽喉,我赶紧退后几步,眼看着木雨润举起了竹筒。

然而金玄忽然再次警觉起来,飞速的起身,再度挟制住我,看向洞口:“楚宫主?”

木雨润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手中的竹筒再次轻轻的放下。

楚沉缓缓的出现在洞口,面色是一种病态的苍白,神情异常的疲惫。

“你要的东西,我都带来了。放了她。”连声音都是浓浓的倦意。

我迅速转头看向木雨润,她似乎已经忘记了动手,只是一脸怜惜的看着他。

暗叹口气,看来指望不上了她了,早知道,还不如将这个竹筒放在我的手中,金玄一来就博一把。

金玄带着我退到山洞深处,靠上洞壁。

“东西扔过来。慢一点!”

楚沉有些诧异地看了看宁墨,伸手将手里的东西缓缓扔到了金玄脚边。

金玄不敢放松对我的挟制,用脚拨拉一下,我看的清楚,是楚沉的那个白玉螭龙。

“这是极乐君的信物,可以调动极乐宫所有的财物,你是知道的,极乐宫有些特殊的地方是只认信物不认人的。”楚沉低声说。

金玄看了一下,显见对这个信物非常熟悉,点头首肯。

“还有一样,我要你的命,你也同意?”金玄挑眉。

楚沉疲倦的叹气,慢慢的看向我:“我猜到了,你要我的这个信物,自然还是有着更深的图谋,虽然鹿鸣台你的恶行大白于众人,还是有很多不明真相之徒……你还是想着东山再起?你要白玉螭龙,就是还想借此骗人……必定也必须要了我的命,才能放心的去招摇撞骗。只是你怎样保证我死后能够肯定放了她?”

金玄一笑:“是……我从不会甘心认输。人生就是浮浮沉沉,只要沉下去的时候死不掉,就有宏图重展之日……我不仅要你的玉佩,还要射日庄的秘笈和银票。至于云庄主,她对我已无别的用处,跟我也没有其他恩仇。我确实无法提供可靠的保证,你爱信不信。”手掌忽然移向我的后脑勺。

“不要……”楚沉疲惫的扶了扶头,“这样……宁墨,我曾发誓用生命护她,今日也算是践诺了……小山……你跟宁墨……我不能道贺了……”眼神忽然凄婉。

“楚宫主,你不要犯傻。我们之间除了过去,已无任何关系……我的生死,也与你无关……”我尽量保持声音的平和,不然语声的颤抖泄漏自己的心事。原来自己还是爱着,宁愿死,也不愿他有任何的差错。

楚沉没有答话,只是掏出一把小刀,缓缓的向胸口刺去……

“不要!”这个声音竟然从金玄的口中发出,多少让我意外。

“我知道极乐神功第一式涅槃而生对治伤极为有效,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能够回天……历代极乐君都死于那招龙御归天……我也要你用此招自戕……”

楚沉苦笑:“尽是胡扯,哪有这样的事情?你怎会相信这些无稽之谈?”

金玄摇头坚持:“也是给你一个全尸,好歹总是一代极乐君……”

楚沉叹气:“也好,随你,只要你能够放了她……小山……还记不记得山下的岫云居?你跟我说的那些话?我说过死后要葬在那里……你能不能替我做最后一件事?等我死后,将我葬在那里?”

我一呆,什么岫云居?

他何时说过要葬在那里?若是他真说出这样的话,我必会很生气……

楚沉缓缓坐下,靠上洞壁,最后恋恋不舍的瞧我一眼。

身躯微微一震,随即软倒。

什么……

他死了?真死了?

我不相信……刚才不是好好的在说话……

我发了疯一样的拼命挣扎起来,可怎么也挣脱不了金玄铁箍一样的魔爪。

另一个人大叫了一声扑了过去,查看了一下,忽然紧紧抱着他放声大哭起来……

眼前一黑,完了,是雨润在哭……她哭了……楚沉真是死了……

胸口裂掉一样剧痛,我终于还是害死了他……我的无知愚蠢……

金玄很耐心的等了一刻,只等到木雨润哭得几近昏厥,才缓缓的走了过去,依旧紧紧的挟制着我。

楚沉仰面躺着,面色青灰,一脸死色。

金玄腾出一只手,伸过去搭了一下脉搏,面上淡淡的露出喜色。

“真死了?我还是不大相信……这人命大……传说中的极乐君简直是个妖怪……我还是毁去他的尸身为好。”忽然伸出手去。

我大惊,再次徒劳地挣扎起来,一口咬上他的胳膊。

金玄似乎有些不耐烦了,狠狠将我推倒在地上,一掌向地上的楚沉拍去。

地上的楚沉无声无息受了一掌,没有任何动静。

金玄冷笑一声:“果然是死透了!”然而手指一动,从袖中摸出一把刀,向楚沉刺去。

疯了!这个人疯了!

我飞快的扑到楚沉身上,紧紧的护住他。

眼看着那把刀就要刺过来,金玄忽然惨叫了一声。

我闻声回头,暗淡的光线下,他神情狰狞,扎煞着双手,刀不知何时已经掉落在地上,脸上三枚银针,有一支正刺在右目之中,汩汩的流着鲜血……木雨润满面泪水,冷冷的举着那个竹筒。

她终于出了手,可惜晚了……

宁墨已经飞快的赶过来,一招制住了大声惨叫的金玄。

我急忙抱过楚沉,已经全身冰冷了,身体似乎都有些僵硬。

气息全无,脉搏搭不到,听不到心跳……

死了……还是死了……

木雨润爬来抢过他抱着痛哭。

我根本流不出泪,往边上蹩了蹩,呆呆的瞧着他们,原来我连抱着他的尸首哭的权利也没有了……

一个人过来抱住我:“小笛伤得不轻,先找个郎中看看……”

绝望抬头:“宁墨……救他……”

宁墨叹气:“小笛……他死了……我已经看过……”

什么东西在脑中一闪:“他说要葬在岫云居……可我根本不知道岫云居在哪里?”

木雨润止住哭声:“岫云居……是你离开后君上住的地方……因为……你叫云笛,所以……叫岫云居……他总以为……总以为……还能够跟你一起……”

宁墨哦了一声:“那么应该在总部?”

木雨润摇头:“离总部还有一段路……在研州城里……儒清巷……”

宁墨忽的弯腰,飞快将楚沉抱在手中:“我先将他送去岫云居,看看有没有奇迹发生……木堂主,小笛还请你照顾一下……我看她情况不大好……”

木雨润愣了一下,点头:“君上……还会有救?”

话音未落,宁墨已经飞射出去。

金玄已经停了惨叫声,被宁墨点了几个穴道,软软的趴在地上。

木雨润走过去,脱了他的衣服,撕成布条,结成几根绳子,捆住他。

“木堂主……我输了……脸也让你毁了……给我个痛快吧……好歹咱们曾经一起共事过……”金玄已经从失败的震惊痛苦中恢复,声音平静如常,神色竟然还带着惯常的妖媚,只是,面上插着几枚银针,分外的可怖。

“那要看君上最后的情况怎样……若他真有不测……极乐宫的规矩你是知道……”木雨润恨声,看也不愿意看他。

恐惧在金玄的面上一闪而逝,他轻轻的笑了一下。

不记得那日怎样坚持走到岫云居的。

虚汗直冒,衣服几乎全部湿透。

木雨润遵守承诺,在我实在无力的时候,背了我几程。

我知道她心里也是非常着急,急着回去看楚沉的情况。

对她感激的笑笑,继续坚持一脚重一脚轻的赶路。

赶到岫云居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江政在大门口等着,将我们领了进去。

“君上原本算好,金玄那恶贼必想着取他性命,原是做好牺牲的准备,也做了一些对策。他跟我说好,打算诈死……”

“我瞧他脉搏也没了……”胸口闷闷的疼痛缓解了些,泪水终于从我面上流了下来。

“极乐神功里有一招龙潜在渊……能够闭气达几个时辰……”

“面色……变了……手脚也冷了……”

“君上之前吃了一丸药,能够造成这些假象……”

怪不得他一来就看上去疲惫异常。

“他没事么?”

“已经喂过解药……应该很快会好转……只是之前让金贼打了一掌,君上彼时假死,不能运功抵抗,怕被金贼看破……受了些内伤……宁庄主刚才给他运功疗伤,还没出来……”

我松下口气。

木雨润布置人手赶往那个山洞,将金玄押来。

宁墨很快出来。

“他好了?”我跳起身,一阵阵头晕眼花,全身发冷。

宁墨扶我坐下:“没事了……只是内伤需要调理一段时间……”

“我要去看他……”

宁墨一笑,抱扶着我进了内堂。

从窗口望去,他睡着,似乎是醒了。

木雨润正在喂他喝药。

心底一酸,全身瘫掉一样没了力气。

“宁墨,我要回射日庄……”

宁墨点头:“我已经让江政通知射日庄的人手,现在马车就等在门口……你在迷花楼走失以后,我找人打听到是被金玄抓走……很快就赶到研州……也在此地布置了很多人手……可惜金玄很狡猾,我一直没有找到你的下落……幸好截住一个他派了送信到射日庄的亲信……知道他打算用你换射日庄的武功秘笈和三万两银子……提前准备好……又打听到今天他留了书信约好楚宫主在山洞……所以立刻赶了过来……这人很狡诈,时间地点都是临时通知的。”

眼前阵阵发黑,我艰难的爬上马车。

马车缓缓开动起来。

“牛二……你先停一停……江政跟在马车后边追……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宁墨招呼赶车的牛二。

再也支撑不住,一下子跌倒在车上:“宁墨……我要死了……我要回射日庄……”

意识逐渐离我而去,眼前全部黑了,只有听觉似乎还在。

迷糊中听见宁墨惶急的声音:“牛二!快!加快速度!找个医馆……”

……

春风再度轻拂婀娜的柳条。

射日庄已经一派春意盎然。

蒙儿正在跟宁墨下棋。

我走过去看了一下,忍不住狠狠送了宁墨几个白眼。

可怜的蒙儿,棋盘上只剩下光杆的老帅,还有孤零零一个相,车马炮全部被吃掉了。

不忍再看下去,转身走开。

听见蒙儿嫩嫩的小声音:“将军!”

哦?问题是他用什么东西将军?

诧异的转头,蒙儿的相飞过楚河汉界,直扑宁墨的老将。

“蒙儿……相不能过河,你可不能耍赖……”我柔声对蒙儿道。

蒙儿抬起头,酷似父亲的小脸满是倔犟:“爹爹说规矩是人定的,我的规矩要我定……”

什么逻辑?

宁墨哈哈大笑:“嗯,不错!我儿子有出息……”

再次恨恨送宁墨几个白眼,这孩子就是让他们给宠坏了!

以前对我那么苛刻,现在对蒙儿这样宠溺……

“小笛!我要去扬州参加武林大会。”宁墨抬头看我。

“不行……我们已经跟武林没什么联系了……”毫不犹豫拒绝,江湖风起云涌,不过,我已经不在乎,也不知道了。

“蒙儿要去……我想带他长长见识……”

蒙儿……心里一软。

小小的人远远的看着我们,一脸紧张,漂亮的漆黑的眼睛,流露出祈求跟渴望的神色。

比同龄的孩子瘦弱些,长的真像……他父亲……

“好。那你只准带他去玩玩……不要卷入任何是非……我们花了几年的力气才跟完全脱离江湖……你要……”

宁墨欢呼一声,没有再搭理我后面的絮叨。

“蒙儿!跟爹爹去扬州了!”

蒙儿一笑,飞奔过来,宁墨一抄手抱起,飞跃上马,很快消失在远方……

武林大会……

那个人会来吧……

他跟木雨润应该也有孩子了吧?

宁楚番外之双飞

楚沉

醒来的时候只看到满面泪光的雨润跟一脸愧色的江政。

她走了。

哪怕是用我的生命为代价,也换不回来她的顾惜。

我的心彻底死了。

她不再出现在武林中的一些大典上,整个射日庄真的退出江湖。

在另一个领域,射日庄崭露头角,成了举国闻名的大商。

她出入的是另外一些场合。

我悄悄的跟过去看,不让她瞧见。

她跟宁墨出双入对,配合默契。

成熟了好些,也沉稳了,举手投足,光芒四射。

可惜,这种美,已经与我无关了。

听说他们有了孩子,将蒙儿。

宁蒙?名字很怪。

或者象他娘亲一样,跟着娘姓,叫云蒙。

没有再在她面前出现。

不想打扰。

八年一度的武林大会又要召开了。

根本就不想再去,这几年武林中已经风平浪静,水波不兴。

大家慢慢接受了新的武林格局,很快也适应了。

我早说过,弱肉强食本来就是天理,适者生存当然就是规律。

谁也无法抵挡,卑鄙也罢,手段也罢,在江湖的大风大浪中,很快就被人忘记。

别人记得的,始终只是孰强孰弱。

江政力劝我前往:“射日庄可能会最后一次参加。”

我的心动了一下。

可是见到又能怎样?

不是一直躲着她么?

矛盾了几天,终于决定还是亲临扬州。

毕竟,这是极乐宫转明之后的第一次武林大会。

上次,亮相都是躲在别人身后,带了个面具。

走进那个尘封很久的房间。

她的嫁妆,慢慢的堆了一屋子。

宁墨曾经跟我要过她的嫁妆,她也半真半假的要过。

我都没给,仿佛想抵制那个既成的事实,假装我们的婚姻并未结束。

她已经不是我的,再怎样都是无益了。

痛失爱人的苦楚,只能深埋在心头。

寂寂空山,漠漠红尘,无处话凄凉。

或许,是将这些嫁妆还掉的时候了。

武林大会根本没听清那些人在说什么。

多是些阿谀奉承之辞。

射日庄的位置空着,根本就没人。

或许,在看到那个空着的位置时,我的心,就空了。

我们之间,再也不会有什么交集了。

有些东西,一旦失去,就再也追不回来了。

事后在扬州最大的酒楼宴请各派掌门。

意兴阑珊,整个酒宴都沉默着。

幸好有水阳热情洋溢,方天不断耍宝,气氛才不至于过于冷场。

到了中途,借口身体不适,提前退场。

江政跟着我回人间仙境,在轿子里迷迷糊糊想起从前的一些往事。

那时候她曾经满扬州的找我,那时候,我刚刚开始喜欢上她。

扬州的美食闻名天下,若她在,我们能够找几个酒楼,点一些特色的菜肴,或者,找一艘画舫,一览瘦西湖的春色……人间的快乐,莫过于此。

而现在,有些东西只能缅怀了。

雨润执着的等我,很多次,我都想松口,可是总是下不了那个决心。

带着过去的痕迹,重新投入一段不想要的感情,对自己,对雨润,都不公平。

于是一再拒绝,看着她绝望的神色,内疚不已。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有人忽然掀开轿帘。

江政。

“君……君上……那个……前面有个人……”

出事了么?

一向从容的江政也会这样失态?

什么人?值得让江政这样?

我慢慢向外看去。

看到了那个孩子。

瘦得很。

一张小脸上几乎只看见一双星子一样的眼眸,莹然生光。

看到我们没有丝毫的怯意,肆无忌惮的打量我们。

嘴角微微向上弯起,带了些顽劣。

那一瞬间头晕目眩。

那张脸,那张脸很熟悉,每日我在镜子里都要见几次。

情不自禁走下轿子,慢慢走到他面前。

“你是谁?”

他好奇的看了看我,大声道:“小子姓楚名蒙,先生高姓大名?”

不亢不卑,丝毫不像个孩子。

楚蒙……姓楚……

我的心砰砰的乱跳,我蹲下身:“我也姓楚,叫楚沉。”

然后紧张的看着他,他娘亲会不会跟他提起过我?

他哦了一声,说了声:“久仰。”

虽然看上去从未仰过我的名头。

一阵失望,他是一个人么?

“你家大人呢?”她是不是也来了?

孩子看了看我,没有搭理,只是依旧乖巧的站在街角。

然后我就见到宁墨。

从一个店里出来,拿了几个五颜六色的陀螺。

陀螺?

是我儿子喜欢的玩具?

我看了看转角那家店铺,买各种各样的木制的玩具,木头小鸟,木头小鱼,木偶……

我连忙讨好的看着他:“蒙儿?我是你爹爹,你还要什么?爹都给你买……把整个点都买下来……”

楚蒙惊讶的看了看我,迎向宁墨:“爹爹,这个人也姓楚。”

宁墨冷哼一声:“楚这么高贵的姓氏,怎么这个猥琐男人也会姓楚?”

楚蒙怜悯的看着我:“娘亲最喜欢收留各种各样可怜的人……这个人是个傻子,我们要不要把他带回家?娘亲一定会高兴。”

傻子?

我是个傻子?

“他不傻,虽然曾经装傻,以博取你娘亲的怜悯……”

“他刚才说是我爹爹……”

“哦?那真的傻了……是不是脑子后来被棒子打过?”

一大一小两个人一唱一和,完全无视我的存在,一路扬长而去。

我很伤心。

原来我有一个儿子了。

算算时间应该三岁多了,可是我却不知道。

我儿子竟然叫别的男人爹,还说我是个傻子……

我不服气……难过极了……我要问问她,为何对我这样不公?

宁墨

那日将小笛救出来。

恨不得将金玄碎尸万段!

她被折磨成怎样了?

恨死那个男人,小笛每次受伤,都是为他所牵累。

竟然还要赶着救他,心底郁闷到了极点。

小笛在路上就支持不住晕倒了,送到医馆才知道怀孕了。

九死一生。

抓住苏无困,可着劲折磨,终于让他保住小笛和那个孩子,虽然那个孩子生下来就特别孱弱。

费了我很大的气力。

蒙儿渐渐长大,愈来愈象那个人。

可我们都很爱他。

蒙儿也很喜欢我们。

固执的叫我爹爹,叫苏无困外公。

我看见苏无困那一瞬间的软弱伤心,仿佛看见自己的心。

倔犟的小笛根本不肯接受他以外的任何男人。

其实我早该知道。

射日庄有这个传统。

痴情,专一,跟自己过不去。

小时候弄坏她一个不倒翁,她几天都不肯吃饭。

再不肯要别的不倒翁了。

小心眼的记了一辈子,现在说起来还愤愤不平的。

终于放下她,继续快活的冶游。

唯一跟以前不同的是,带了个娃娃。

并没有觉得是个拖累,真的非常喜爱那个孩子,尽管他身上无处不在是那人的影子。

蒙儿要去看武林大会。

带了他去。

射日庄虽然早已退出江湖,还是收到了帖子。

不过我们没有坐上台上那个位置,在台下看了看热闹。

没什么意思,也没什么特别。

年复一年,都是老一套。

蒙儿想要个陀螺,正好瞄到一个店铺,一个人过去买了几个。

让蒙儿一个在拐角等一会。

这孩子从小就很有心机,聪明伶俐,已经很让人放心了。

出来就看到了那个男人。

他看到蒙儿了?

看到就看到了,反正早晚瞒不住,长得象,连姓都是楚。

让他也心疼心疼,听说他还是没有孩子。

哼!谁让他想着娶别的女人?

活该!

蒙儿还说他是个傻子。

气死掉吧!

早上从客栈出来又看到他。

痴痴的在风中立着,看着蒙儿。

心里顿时一空,他不会,连蒙儿也想骗走?

那可不行。

这孩子,是我们整个射日庄的命根子。

若是丢了,我还要怎么活下去?

又怎样面对射日庄老老少少,上上下下?

赶紧抱着蒙儿飞奔。

白影一闪,他跟在身后紧追不舍。

两个人影象两只翩飞的惊鸿,姿势优美的在路上一前一后疾奔。

一路到了郊外。

“你到底想干什么?在这样我报官了!”我气坏了。

楚沉住了脚:“我只是想多看看他……”

心里一软,这个男人也是挺可怜的。

紧紧抱着蒙儿,飞快的让他看了一眼,生怕他多看蒙儿会少掉一块肉去。

然后再抱着蒙儿飞快的溜走。

他没有再追,只是可怜兮兮的远远望着,久久不去。

“刚才我们两个比试轻功的场景,蒙儿可想到什么成语形容?”我抓紧时间对蒙儿进行启蒙教育。

“一对璧人,共效于飞!”蒙儿稚嫩的小声音大声道。

差点晕倒,这孩子,谁教他的?

“怎么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要及时纠正……

柳暗花明

往事不堪回首。

那日宁墨送我到医馆,郎中很怜悯的看着我:“怀孕了,不过夫人的身体很不好,孩子的情况也危急……怕是保不住,即便是保下来,可能也会留下一些残疾,我劝夫人还是舍弃这个孩子,先治好自己的病……”

我飞快的摇头,根本不考虑。

“夫人还是考虑一下再给答复……你的伤很重,即便是你拿掉这个孩子,也未必能保住命,何况……这个孩子很可能生下来也养不活……”

“不!”斩钉截铁。

“宁墨,带我回射日庄,我要跟我的孩子同生共死……”

宁墨气极败坏:“我去找苏无困!绝不会让这种事情再次发生!”

苏无困破天荒没有再诅咒我,很严肃的搭脉,开方子。

身体时好时坏,尽管苏无困多方设法,蒙儿还是提前两个月出世。

他刚出生的那段时间,日日夜夜的啼哭,哭声又弱,小猫一样叫。

简直没日子过,几乎一刻不能睡觉,每当夜晚来临,我都以为是末日降临,自己一定会崩溃,然而等到第二天太阳重新升起,才发现自己原来比想象中强悍很多。

宁墨比我更加的细心耐心,除了吃奶,他几乎一直抱着蒙儿哄。

半夜经常见到他抱着蒙儿双脚跳,又是好笑,又是伤心。

开始退出江湖的时候,射日庄有过一段非常艰难的时光。

老的生意不做了,大批人手闲赋,新的生意跟不上,青黄不接。

幸好家底厚,才稳住那些嗷嗷叫唤的闲人,不过看着庄中财富迅速缩水,急得满嘴长疮,一度怀疑自己决策的正确性。

为了开拓新的生意,蒙儿刚满周,我就带了宁青他们西出阳关,踏上了丝路。

四个孩子在迪化呆了几年,学会好些胡语,也在当地结交了很多朋友。

在西域一呆就是两年多,一切才慢慢的有了起色,射日庄拥有了好几支自己的驼队,跟远远近近的好些国家通商往来,生意蒸蒸日上。

这才在当地驻留了好几个人回到射日庄。

此期间宁墨一直在京城大把大把的撒银子,结交朝中大臣,逐渐获得了官盐买卖的权利,庄中才渐渐恢复了以往红火的光景。

蒙儿一直跟着宁墨在京城,很不省心,一直生病,比同龄的孩子个头小了很多,多亏苏无困一直跟着,老妈子又带的小心,倒也没搞出什么大的意外。

或许因为老生病,他比一般的孩子早熟聪慧,病痛可能教给他一些特殊的东西。

幸好经过历练,两岁以后这种情况好了很多,虽然偶尔还是会生病,终究跟一般孩子差不多了。

然而仍旧是瘦小,喜欢跟着宁墨,叫他爹爹,整日的缠着他玩,虽然我一再跟他说,宁墨并不是他爹。

一切终于走上正规。

我跟宁墨都可以松一口气。

每年巡视一下各个分部,查查账簿,都是例行的工作了。

那次坐车回射日庄。

路上颇为荒凉,找不到饭店打尖,就在一个废弃的磨坊落脚歇息,吃些干粮。

好几扇石磨都推倒了,东西七零八落,一副破败的光景。

他们终于找到坐的地方,还烧了一些水,端了上来。

“谁?”一个随从喝问。

我顾自喝水,没有抬头,脱离江湖这么多年,已经对这些不敏感了。

倒是这些随从,终究身负武功,耳聪目明。

没有回音,随从们也没有进一步盘问。

有些奇怪,稍稍瞄了一眼。

楚沉。

站在几扇破损的石磨跟前,样子有些落魄。

其他人知趣的走开,磨坊里只剩我们两人。

“你现在好么?”很久以后他终于打破沉默。

我冷冷的斜他一眼:“自家的碾轴落在别人的磨盘上,心里憋屈,你说好不好?”

楚沉愣了一下,缓缓的抚摸了一下圆柱形的碾轴,沉思了一会。

“你确定……是碾轴的问题?难道不是……磨盘自己迎上了别的碾轴?”

磨盘自己迎上了别的碾轴?

“你什么意思?”不客气的打断他。

“好像……是你嫁给了宁墨……而我……”他的语速很慢,应该是出于胡说八道后的羞愧跟迟疑。

“胡扯你个母亲!我何时嫁给宁墨过?你这个小人,何必为自己的朝三暮四找借口?我又不会赖上你!”

他吃了一惊:“没有么?可是你们金盆洗手之日宁墨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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