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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成华筝 完结-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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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写得那么快笔画又那么复杂,鬼才知道你在写什么东西啊啊啊!
所以欧阳少主笔走龙蛇地在我掌心鬼画符完之后,抬头看到的就是我一张囧并茫然着的脸。
所谓默契,所谓心灵感应……这一类东西,跟你没有就是没有,你看着办吧……我冲他翻了个白眼。
然后我第一次看到那张脸上出现了一种……怎么说呢……大概可以称之为“焦急”的表情……
好吧,如果这是演技的话,那么欧阳少主已经毫无疑问地超越了历届奥斯卡影帝的巅峰水准……
我正准备套用最近一届的奥斯卡颁奖词夸他两句,一只枯瘦如干柴的手快如疾风地越过我的肩膀,在欧阳克身上轻轻点了两下,他立刻就保持着“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的表情僵在原地了。
——很显然欧阳少主被点穴点住了。
而点住欧阳少主的人正站在我身后冷笑着:
“就凭你那三成的‘雪山神驼掌’,四成不足的‘灵蛇拳’……莫说你刚嗅过解药,此刻最多也只能提起半成功力,便是功力全复,嘿嘿,也抵不过我一根小指,还想跟我弄诡带着这臭丫头逃吗?”
听到前面的时候我还在佩服她眼力如炬,绝不亚于“五绝”,毕竟洪七公也是这般评论欧阳克武功水准的;听到后面我就只能摇头了,果然这位前辈高人一遇到情事就完全失去了判断力啊。
不过……她说欧阳克的功力恢复了半成,他也并没反驳,看起来似乎那解药是真的。
所以根据公平交易原理,我也该履行义务了。
但是在此之前……
我俯身凑到欧阳克耳边飞快地说:
“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话!”
这样,这个人应该会记得帮我把话带到吧,那么也就没什么好遗憾的了……
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起立,转身。
“我跟你走。”
话音未落,腰间就猛地一紧,整个人便这么打横着腾云驾雾般飞了起来。那速度绝对不亚于从最高点往下坠的云霄飞车。
迎面而来的风刮得我连眼睛都睁不开,烈风瞬间灌入耳道,连耳膜都疼了起来,所以……完全听不见身后是不是有别的声音。
我只能凭感觉判断着大致的前进路线是:前进,上跳,上跳,再前进,继续上跳……
脑子里顿时浮现出了动画里圣斗士们“唰唰唰”跳上十二宫的情形,满头黑线的同时民族自豪感自心底油然而生:
圣斗士算啥,死神算啥,猎人火影算啥……几百年前咱们中国人就有这造诣了……
粗使丫头
西域,初冬,深夜,寒风……
这四个关键词应该足以帮助大家体会到在这种气候条件下只穿了一套单衣的人的感受了吧,更何况此人还被迫在半空中进行着快速的移动。
大量的冷空气从领口袖口灌进来,再从裤腿钻出去,身体表层的热量源源不断地被带走……
在这趟“空中直航无保险云霄飞车之旅”结束的时候,我差不多觉得这具身体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幸好最终着陆点是一间燃着温暖炉火的木屋,而不是我以为的某间屠宰场。
不过……貌似很多片子里木屋也是可以兼做刑场的,比如《死神来了》,比如《电锯惊魂》,比如《CSI》,比如《犯罪心理》,比如……
我对盗版碟目录的疯狂怀念终结于被扔在脑袋上的某套衣物,眼前突如其来的黑暗和脸颊柔软的触感瞬间让大脑回忆起现在身处的到底是哪个时代。
冷冰冰的女声响了起来:“把衣服换上,出来见我!”
然后就是脚步声,开门声和关门声……
我一把扯下罩在头上的衣服,搂在怀里幸福地猛蹭着,看来此次性命无忧了!
为什么?
唰唰两刀就能解决的事情,你见过宰人前还给套衣服换的吗?
嫌衣服多也不会这么糟蹋的。
所以,至少暂时性的,我应该是安全了。
手脚麻利地换上前辈高人丢给我的衣服,袖口裤腿照例挽了足足三圈才不至于拖地,不过比起刚才快冻僵的情况来说,我情愿像现在这样穿成面口袋状,起码保暖啊。
把革囊快速塞到外衣内——话说在这么惊险的旅程中我竟然一直毫无意识地紧抓着它没放开,真是运气太好了——快速检查了一遍周身上下没什么异样,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了木屋的门。
门外,一轮残月之下,负手而立的黑色身影,不知怎地……看起来竟有着几分寂寥……
我走了过去,站在她身后,努力摆出恭谨的姿态。
既然不会宰掉我,那自然要狗腿一点,免得惹怒她多吃苦头。我向来都很识相。
等了许久,她才缓缓转身,目光灼灼地盯着我。
“既是来了这里,你今生今世就莫想再出去了。”
这……算是死刑改无期?
“至于那等无情无义之人……”
我愣了几秒钟才醒悟过来她说的是欧阳少主,忍不住大囧。
“……你也不用再念着他了。”
我不会念着他的,真的……相信我……
大概是看我的表情太过真挚,她的语气变得柔和了许多,以一种近乎安慰的口吻道:
“我正缺一个粗使丫头……”
粗使丫头粗使丫头粗使丫头粗使丫头……
我还在为这个定位而如魔似幻地凌乱着,她却又丢下了一句足以让我当场石化、风化乃至暗黑化的结论。
“……能做我逍遥派的粗使丫头,也是你的福气。”
逍遥派逍遥派逍遥派逍遥派……
我早该想到的,这种“绝世武功+绝世情痴+绝顶聪明+绝顶疯癫”的存在,除了逍遥派这种绝世BT的门派,还有哪里培养得出来?
从天山童姥到无涯子到李秋水,从星宿老怪丁春秋到函谷八友发神经……就连虚竹和段誉都是那副“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的德性……
难怪我总觉得眼前这位的所作所为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原来完全就是“李秋水+天山童姥”的翻版!
她还真是很好地继承了他们门派先辈的传统,把BT彻底地发扬光大了。
但是……逍遥派的人向来都是你搞我我搞你,自家人猛搞自家人,基本上完全不屑去搞其他人的那种BT啊……
为毛她今天跑到石室里去发疯?
怀着对社会性和人性深沉的疑问,我坠入了梦乡。
没错,以上都是脑内小剧场的产物而已,实际上前辈高人说完话之后就“嗖”地一声飞走了,留下我在夜风中打了个寒颤后,自动自发地猫回了小木屋。
一旦知道自己性命无忧,绷紧的神经一下子就松弛了下来,蜷在温暖的火堆旁,眼皮沉重得像是坠了铅块,很快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一夜无梦。
我的“逍遥派粗使丫头”生涯,自第二天清早开始。
整个逍遥派就俩人。
掌门兼长老兼门人一名,李流风。
粗使丫头一名,我。
我是不知道几百年前威风八面的逍遥派是怎么会混到如今这个地步的啦。
但是作为一名要负责生火做饭,拾柴挑水,洗衣缝补,铺床叠被,室内清洁,室外保养……等等所有琐碎杂事的“粗使丫头”,需要被伺候的人当然是越少越好。
因此完全没有保护逍遥派这一“非物质文化遗产”意识的我,对于这一现状是相当欣慰的。
而更令我欣慰的一点是:幸好我不是从现代直接穿越过来的。
否则习惯了现代电气化生活的我,骤然面对这种情况,大概会茫然不知所措,连该从哪里下手都不知道了吧。
但是在大漠的十五年时间,已经足够让我学会在这个时代生活的各类必备技能——当成吉思汗还只是铁木真的时候,生活其实是相当困难的……
因此除开刺绣这类精细活儿我死活没学会之外,一般日常杂事做起来还算是得心应手,至少有个平均水准吧。
而且……李流风在这方面意外地不挑剔。
即使是第一天因为还没掌握好火候而端上的微焦米饭,她也照样面不改色地吃了下去。
倒是让有些忐忑不安的我大大松了一口气。
当然我也是不敢一直让她吃焦饭的。
第二顿立刻吸取教训全程关注火力,于是她便多吃了几口,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看向我的眼光也多了一丝赞许之色。
如果不是我亲眼见到,很难相信那夜在石室里疯癫而偏执的“前辈高人”,会是面前这个显然很明事理的中年美妇……呃……或许应该说是“老年美妇”?
李流风第一次在我面前揭下人皮面具的时候,第一次近距离看到这种“古代的高科技”的我,差点吓得惨叫起来。
在那张丑到惨绝人寰鬼哭神嚎的面具之下,竟然是一张美到惊天动地无以伦比的脸。
至少到目前为止,我还没见过比她更美的女人。
但是她的头发是全白的。
而且她说自己已经八十五岁了。
所以我才只能用“老年美妇”这个别扭的词来形容。
这个时候的“五绝”年龄应该也不过在四五十岁左右,因此李流风应该至少比他们高一辈以上,因此……她的那位“师兄”大概不会是欧阳锋……
但是我总觉得她和“西毒”欧阳锋之间应该有什么渊源才对。
本来也只是无事的时候这么随便乱猜猜而已,没想到验证的机会来得这么快……
遇蛇记
我抱着一棵大树,瑟瑟发抖。
准确地说,我是骑在一棵大树的枝桠上,抱着树干,对着树下数以千计仰起头吐着信子“丝丝”作响的群蛇瑟瑟发抖。
作为一个怕蛇怕到极点的人来说,一条蛇就足以让我惊叫惨叫撕心裂肺地叫了……而现在面对着一眼看不到尽头的蛇群,我唯一强挺着没有晕过去的理由是:
李流风不在。
吓晕过去的话只会掉入蛇群再被众蛇咬醒乃至咬死……
这种结局绝对不是我想要的。
所以在没有能力像摩西分开红海一样分开蛇海脱困的时候,我只能寄希望于不晓得什么时候出的门,也不晓得什么时候会回来的李掌门李流风李大美女了……
“你快回来……我一人承受不来……” 孙楠同志的歌相当应景地在我心底不断地回放。
不管怎么说,这些蛇也算是侵犯了她的私人领域。
不管怎么说,我也算是她目前唯一的粗使丫头……
如果没有我,至少她得自己生火做饭,拾柴挑水,洗衣缝补,铺床叠被,室内清洁,室外保养……了不是。
虽然不知道在我出现之前她是怎么解决这些问题的,但是至少我来的这段时间她表现得还是颇为满意的。
所以只要坚持到她回来就能得救了吧。
一边这么想着,一边不小心往下看了一眼。
无边无际的茫茫蛇海……无边无际无边无际……
ORZ,我腿真的软了。
只好闭着眼睛自我安慰,它们都是假的假的假的……
彻底打破这种猥琐到极点的自我催眠的,是远处蓦地传来的几声长啸。
黄道吉日,清风徐来,抚琴对月,长啸当歌,本来也是文人雅士,剑客游侠的挚爱。
爱啸不啸,哪怕啸到哮喘发作,其实本来和我半点关系都没有。
如果不是树底下的蛇群,听到这啸声后突然骚动了起来的话……
数千条不停扭动着的青光粼粼的细长的爬行动物渐渐从树根处往上涌的情形……
就像是它正在我眼前活生生地蜕变成一棵长满毒蛇的妖异之树一样。
而我,除了手脚并用地尝试往更高的枝桠爬之外,再也想不到别的办法了。
只是作为不在树上长大又没练习过攀援的人类而言,我的速度远远不及脚下的那群。
爬在最前面的那一条,我已经能看到它身上细密的青鳞闪烁的光泽,皮肤几乎能感觉到它正在吞吐的分裂的舌头带来的凉意……
那一瞬间,我用身体深刻记住了什么叫走投无路,什么叫穷途末路,什么叫此路不通,什么叫……毛骨悚然……
喂!玉皇大帝如来佛祖耶稣基督真主安拉,不管是谁都好,有没有正好路过的?
好像……还真有路过的……
因为那条蛇忽然姿态优雅地把身子一扭,款款然从我的左手边三公分处游了过去。
一声蓄势待发的惨叫顿时卡在了嗓子里。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蛇群追随着它的轨迹,很守纪律地排队爬过……浑身汗毛直竖的同时,满头开始拼命地冒问号。
它们……这是在做什么?
如果有人能在高空俯瞰的话,一定能看到一副奇景:在布满了攒攒而动的青蛇的粗大树干上,居然有一个人形的巨大缺口。
正这么想着,我就亲眼目睹了这副奇景。
我当然不会飞,我只是被人拎到了空中而已。
拎着我的人是李流风。
凌风而来飘然若仙的绝色丽人左手拎着颇为破坏画面美感的我,右手微扬,无数细如牛毛的金芒便撒了出去,“嗤嗤”之声不绝于耳。
树上树下的蛇群顿时便如同开了锅一般地翻腾了起来,看得我大为惊悚,连忙紧紧地闭上了双眼。
李流风轻功卓绝,几个起落之间已经掠出了甚远。
等我被她放下之时,脚下所踩的已经是木屋的屋顶了,虽然屋子周围也都被蛇群围满,但好在还没有爬上来的。
我胆战心惊地揪着她的衣角死都不肯放手。
“是谁来寻死?”
李流风的声音并不如何地大,但却连远处的山谷之间都隐隐有回音响起,想必是用了所谓内力这种神奇的东西吧。
她话音刚落,啸声蓦停。
一个男声随即应道:“李前辈近来可好?”
语声之中,铿铿然似有金属之音,听来十分刺耳。
那人虽在远处发声,声音却似是近在耳边响起一般,可见内功也颇为深厚。
李流风“哼”了一声,却不作答,转头看向我,低声问道:“你可有事?”
我赶紧摇头,我身上除了刚才慌不择路爬树时被蹭的几条血痕之外,一切正常。
她脸色略和,这才扬声道:“老身好得很,托你的福,多半还有几十年活头。”
明明是风姿卓绝的一位美人,却口吐苍老之声,还自称“老身”……
就算当前敌友未明情势难料,这充满了诡异违和感的情景还是让我艰难地挣扎在笑与不笑之间。
蓦地李流风像是有感应一般转过头来,狠瞪了我一眼,我立刻调动着面部肌肉。努力纠正回严肃状。
她倒反而轻笑了起来,声音已然恢复了平日里的娇柔——没错,这才是她本来的声音。
那种苍老的女声是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法子逼出来的。
她拍拍我的肩膀,低声道:“不妨事,莫怕,是旧识。”
就,就是旧识我才怕啊……
逍遥派是出了名的专挑熟人下手,如果她平时对外都是石室中那副德性,那这“旧识”的来意便很值得怀疑了……
那人哈哈一笑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他连说了两次“如此甚好”,但话里听起来却迥然不是那么个意思,我凝神屏气等着听下文。
果然他只略停了停,便接着道:
“小侄愚鲁,不识李前辈尊驾,前些天不知因何事冒犯,以致前辈出手惩戒,是以今日在下特来登门赔罪。”
这……哪里是来赔罪的,很显然是来砸场子的吧?
大概李流风出门的时候把谁家小孩给揍了,于是家里大人就带着蛇群上门讨公道来了?啧啧,还真是溺爱小孩啊……这样溺爱法长大了会成废柴的……真的……
等等……蛇群?侄子?
为什么……我突然有一种非常不妙的预感……
随后便听到李流风漫不经心地道:
“欧阳锋,你胆子越发地大了,竟然敢到我这里来撒野。”
李流风VS欧阳锋
欧阳锋欧阳锋欧阳锋欧阳锋……
我再度如魔似幻地风中凌乱了,为,为什么会是欧阳锋?!
不,关键是欧阳锋为什么会来找逍遥派?
不不,关键应该是欧阳锋为什么认识逍遥派?
不不不,关键……
好吧,不管关键是什么,重要的是我脑子已经被“欧阳锋出现”这一重大事件轰到当机了。
而旁观者的感受显然不在李流风和欧阳锋俩人的考虑范围内。
所以……
欧阳锋长笑一声,道:“李前辈这么说,可是折杀在下了。”
他这句客套话一字一顿,说得甚慢。
我的耳膜却像是受到了巨大的压力一样,被震得嗡嗡作响。
等他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已经开始控制不住地胀痛了起来,就像耳道内的空气陡然变得有了实质一般,从里而外地一跳一跳地鼓动着。
一时疼得我差点忍不住涕泪横流,又不敢出声干扰李流风,肚子里早已经把上下五千年姓欧阳的都骂了个遍。
李流风却并不急着答欧阳锋的话,侧头看了我一眼,忽地一抬手握住了我手腕,一股暖洋洋的……感觉立时顺着脉门传了进来,沿着四肢百骸转了一圈,浑身轻飘飘地,说不出地舒服,耳膜上无形的压力顿时为之一轻。
她这才放了手,扬声道:“欧阳锋,往日之事我且不与你计较,今日你带了这许多蠢物找上门来,可是想试试我的手段了?”
欧阳锋阴}的声音响了起来:“这几条蛇儿是新近按古方调教出来的,倒与寻常所见的颇有些不同之处,还请前辈赏鉴。”
我是不敢去细看下面那些蛇有什么不同的,就算真有不同我也看不出来。但是看李流风脸色凝重的样子,恐怕对付起来还真是有点麻烦也说不定。
刚才她露的那一手漫天金针绝技虽然厉害,但再厉害谁也不会在身上带几千根金针出门啊。这会儿漫山遍野爬着的青蛇,何止千条,若是待会儿蛇群被那啸声催动,前赴后继地涌上来,武功再卓绝也不能当抗毒血清使吧。
脑子里快速地过着自蛇群出现至今的情景,记得洪七公当年用雄黄酒对付过青蛇阵,这里既没雄黄也没酒。那么……有别的避蛇的东西吗?
我心里一动,扯了扯李流风的袖子。
“方才,那些蛇都没咬我……”
我身上除了二师父送的革囊,就是李流风给的衣服。
那衣服怎么看都很普通,要是真有什么特异之处她也不会这么一筹莫展,所以只可能是革囊里的某件东西了。
既然我自己没法判断是什么,不如交给能判断的人。
我摘下革囊,举到她面前。
“……说不定是这里面有什么能避蛇的东西,你找找看?”
李流风怔了一怔,才接过革囊,略看了看,便取出一件东西,放在鼻端嗅了嗅,脸上现出一丝喜色,道:
“多半便是此物了。”
我的神经再次受到了堪比通古斯大爆炸强度的冲击。
本以为大概是二师父那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中有什么驱蛇良药,我怎么也没想到李流风拿出来的……竟然是益西嘉措送给我的那颗珠子。
这颗珠子自从那日在白驼山别院益西嘉措特地嘱咐过之后,我就一直带在身边,可是也不过是当作“活佛开过光的护身符”而已。
它居然是能让毒蛇退避三舍的东西?这个护身符……也未免太贵重了吧……
而且,还有一件这些天来我反复琢磨却没想明白的事……
别院中全体人员都被“悲酥清风”放倒——连欧阳少主都不能幸免——的时候,我还活蹦乱跳地吭哧吭哧拖出去三个大活人。
当时兵荒马乱只顾着逃命无暇多想,但是事后我怎么想怎么都觉得想不通,一度还非常唯心地以为是“穿越女体质+配角光环”两大法宝的威力……
但是……这么看起来,多半还是这颗珠子的威力吧。
别院那群假喇嘛……真的是假的?
益西嘉措为什么会把它送给我?尤其那个时候我还没有答应要拜大叔为师,跟他们只不过是萍水相逢而已。
在别院的时候他为什么特意提醒我随身带好这枚珠子?简直像是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一样……
还有,大叔发狂的时候,他为什么不在身边?是出了事,还是,还是……
我不敢再往深处想下去了。
那样的一个人,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吧……应该,不会的……
不敢再乱想,又不敢乱跑,我只好蹲在屋顶做望穿秋水状。
李流风刚才拿到珠子就姿态优美地凌空飞走了,想必是去跟欧阳锋当面PK了。
逍遥派武功在金老爷子笔下一直是相当BUG的存在,逍遥派中人更是向来只会被自己人搞死,所以我很放心李流风的人身安全问题。
而欧阳锋的毒功一旦无效,DPS一定会大打折扣,所以他俩互殴,比较值得担心人身安全的应该是他才对。
唔……现在应该打得很精彩了吧,看不到还真是有点可惜呐……
我忍不住探头往李流风飞走的方向张望着,却不小心看见屋下新添的蛇尸无数,大概是被李流风拿来测试珠子功效时候灭掉的吧。
看了几眼,胸口忽地一阵烦闷恶心,不敢再看,缩回了头。
又等了好一阵子,李流风才面有得色地飞了回来,看起来在比斗中是大大占据了上风。
她将珠子递还给我,笑道:“好孩子,多亏你此物相助,才让那小毒物吃了个大亏!”
自打被她弄到这里来,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如此喜不自胜的样子,倒像是多年积怨一泄而尽似的。
我捏着珠子,一时竟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远处蓦地响起几声长啸,那蛇群便像是接到什么指令一般,极有秩序地排队向着西面游走过去,窸窸窣窣片刻之后便走得干干净净,只留下满地亮晶晶的粘液,看得我只想作呕。
李流风素来有洁癖,更是看得大皱眉头。
“敢问前辈,那‘悲酥清风’之毒是何来历?”
欧阳锋的声音忽然自蛇群退去的方向响了起来,这次他没用内力,语声之中还略带了嘶哑,大约是刚才“吃了一个大亏”的结果吧。
李流风反常地沉寂了片刻,才缓缓道:“我若是答了你这一问,三十年前所许之事便就此一笔勾销,你可想清楚了?”
“是!”欧阳锋回答得极快,想必是来之前已经反复深思熟虑过了。
李流风点了点头,道:“好。”
根据李流风的说法,“悲酥清风”是西夏一品堂的专用毒药,是搜集西夏大雪山欢喜谷中毒物制炼而成的,平时呈水状盛在瓶中,只要一拔开瓶塞,毒水就化汽冒出,无色无味,防不胜防——这段倒是跟《天龙八部》里的很一致啊。
逍遥派因和西夏国中有些渊源——我猜是虚竹家那位西夏公主女生外向,把娘家宝贝全部搜刮来了——便得了解药的配方。但那毒药原料向来只产于欢喜谷中,制炼方法据说又极为复杂,倒是未曾得传。
欧阳锋沉默了片刻,才道:“多谢前辈指点。西夏一品堂……嘿,那算个什么东西。”
言下之意显然是“居然也敢来跟我为难,简直是不想活了!”
冤有头债有主,估计被“西毒”这么辛苦才找到的债主今后绝对没什么好日子过了。
不过作为被“悲酥清风”间接连累的受害者,我绝对是发自内心地支持这一正义的行动的。
虽然从程度上来说,直接连累我那个其实更可恶一点,但咱也不能指望这么护短的大叔抽打自家侄子,不,儿子啊……
李流风“哼”了一声,却不接他的话。
我也在心里嘀咕着,既然事儿都了了,您老也该收拾收拾走了吧,我也该拾掇拾掇开始打扫卫生了,看这一地的死蛇带粘液的……还不知道待会儿要怎么弄呢……
可人家欧阳锋完全不理会我这等小人物的心声,不但没有来两句“青山不改绿水长流”的客套话然后转身走人,反而又丢了一句让我鼻子都气歪了的话过来。
“李前辈,小侄前些日子走失了一名姬妾,如蒙搭救,可否赐还?”
姬妾姬妾姬妾姬妾……奶奶个熊猫的,谁是他的姬妾?
简直是丧尽天良令人发指红果果的诽谤!
如果欧阳克这会儿站在我面前,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再赏他一个大耳刮子!不,两个!
李流风神情复杂地看了我一眼,忽地提高了声音叫道。“那女子早被我毙于掌下,扒皮抽筋,摧骨扬灰了,你家侄儿若是不服,让他只管来找我便是。”
——虽然我明明完好无损地站在这里,听到她这番话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欧阳锋“哈哈”一笑,道:“前辈不必动怒,莫为区区一个女子伤了白驼山与逍遥派的和气。在下就此告辞,改日再带小侄前来登门赔罪。”
等了片刻,再无声响,想必是人已走了。
再度发疯
晚上吃饭的时候,李流风看着我几度欲言又止。
我只装作没看到。她如果真的想说什么,总会跟我说的;她如果不想说,我就是问也问不出来。
结果第二天早上醒来,发现她又消失了。
我一直很纳闷她为啥隔三岔五地就要消失一段时间。山居岁月有这么无聊吗?
在我看来,我们所居住的这个山谷,山明水秀,气候宜人,实在是相当理想的隐居之地。
平日里衣食住行所需一切物品,只要口头申请,李流风就会空运回来——当然她是抢是买是拿我就不知道了。
作为我目前唯一的顶头上司兼老板来说,李流风其实挺不错的。
而作为一枚胸无大志的宅女来说,其实日子就这么过下去我觉得也挺不错的……
大约在日暮时分,李流风提着我昨天申请的一大蒲包井盐自空而降,那蒲包比她体积还大,要是日常食用至少足够吃到我们俩死为止吧……
不过我是早就盘算好它用处了的。
井盐不但晶莹洁白,而且由于制炼工艺的原因,独有一种淡淡的异香。
哪天再让李流风去弄半片生猪几条活鱼回来,借着遍地都是的松枝,正好可以熏点腊肉腊肠腊鱼之类的好过年,保证是纯天然无污染纯手工的绿色食品……
边收拾蒲包边怀念着腊肉的美味,我连口水都快淌下来了,然后头上就被李大美人敲了一记。
话说为啥个个都喜欢敲我的头,这样下去真的会长不高的……
李大美人敲完我,似是心情大好,笑吟吟地站在一旁袖手旁观,无良地看着我忙里忙外,过了片刻,冷不防地冒了一句话出来:
“那姓欧阳的小子,不是你心上人吧?”
“当然不是!”
我下意识地反驳着,话刚一出口才发现……这不等于承认在石室中时是在骗她吗?
顿时一身冷汗淋漓,想找些什么话来搪塞,却怎么也想不出来。
李流风反而笑了起来。
“如此甚好。我这几日出去,无意中倒是听到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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