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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妻原配手札-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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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徐丹娘几次求着他来伽蓝寺,他宁可曾柔永远的住在伽蓝寺里,什么挽救曾柔计划,杨毅只不过随口应付徐丹娘而已,直接说道:“丹娘让你回府时你给她气受了?”
曾柔早猜测徐丹娘在杨毅面前会弄些小动作,眉梢一跳,直率的说道:“如果教导她规矩是给她气受,妾身无话可说!”
杨毅忍下了对曾柔的不悦,站起身道:“这回我亲自来接你,你总该满意了,同我回去。”
“对不住。”曾柔断然拒绝道:“这是我同徐丹娘的约定,你还是不要插手为好,若是你一定要逼我回去……”
曾柔推开了禅房的窗户,站在窗口转身面向杨毅,冷冷的一笑:“我就在这里高喊杨侍郎宠妾灭妻,逼死嫡子不算,还要逼死糟糠之妻……你不怕丢脸就继续帮着徐丹娘。”
“你……你不要脸皮。”
“命都快没了,还要脸皮作甚?”
曾柔笑容越发的阴冷,“杨毅,你晚上搂着徐丹娘就不怕做恶梦,你就没梦见过被火烧死的儿子?你因他出了天牢,徐丹娘的爹因他成了次辅,如今你们改 利用我了,徐丹娘为她爹才拼命的让我回状元府,杨毅……她心里最重要的人始终是她爹!你不过是她达到目的利用的傀儡罢了。”
“你闭嘴!”
杨毅恼羞成怒,俊美的脸庞多了几许狰狞,不屑的说道:“你以为你说这番话,我会怀疑丹娘和岳父?曾柔,你果然是个小肚鸡肠的阴险小人!丹娘纯洁出尘,她像是水晶一般剔透,你少用污秽的思想侮辱她!”
“我污秽?我龌龊?”
曾柔笑着道:“徐丹娘一定没有告诉你这件事,在伽蓝寺,我问过她,如果你和徐次辅同时掉进河水里,你先救谁?”
杨毅用眼睛示意曾柔快说答案,口中却道:“这种愚蠢的问题,只有你才会在意!丹娘同我好极了……”
“既然你这么想,那我就不破坏徐丹娘在你心中的地位了。”
曾柔笑盈盈回道:“你请回吧,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同你回府的,麻烦你告诉徐丹娘一句话,我和她之间的事情,最好由我们自己解决,我可不想将好好的男 人关进后宅玩宅斗!你不是更应该关心朝政么?你若是一直帮着徐丹娘……说句笑话,那你就在后宅里抚养儿女同徐丹娘相亲相爱好了,我出门赚钱养家。”
“牝鸡司晨,是你们读书人最为不齿的,可若是公鸡趴窝,母鸡不打鸣怎么能成?”
“……”
杨毅想听的话没有听到,反而惹了一肚子的气,手指指着曾柔:“你好!来人……”
曾柔从头上拔下了簪子,抵住自己的咽喉,“别过来,杨毅,你当我不敢死么?只要我死在伽蓝寺,你和徐丹娘一辈子都洗刷不掉逼死糟糠之妻的名声!你还想入阁?”
“停,停下!”
杨毅慌忙制止随从,“曾氏,你别激动,我不逼你……”
曾柔向门口走了两步,狠了狠心用簪子尖端划破了肌肤,鲜血一滴一滴的从伤口中渗出|……杨毅带来的人都不敢靠上前,便是没有杨毅的吩咐,他们也不敢强行拽住曾夫人。
退到禅房外,曾柔冷笑道:“我不是不回府,而是不能这么回去!”
曾柔转身撒腿向伽蓝寺的大雄宝殿跑去,杨毅在后面追了两步,见曾柔越跑越快,杨毅停住了追赶的脚步,“走,回去。”
“曾夫人?”
“我说回去!”
杨毅当机立断,立刻带着下人仆从出了伽蓝寺。、
他追上曾柔还好,一旦追不上,明日京城有会传遍他逼迫糟糠妻的消息,因为最近出现的几处戏曲,三妻四妾的男人们都老实规矩了不少,即便是当今皇帝都时常留在皇后身边,起码杨毅得等这真风头过去,才好对曾柔……
回头看了一眼伽蓝寺,杨毅摸着胸口自问,他还敢对曾柔下手么?曾柔不怕死,不怕丢脸的蛮横作风,实在是让杨毅头疼,“娶妻娶贤,唉,我怎么偏偏娶了一位泼妇?”
眼下杨毅最犯愁的是,他怎么同徐丹娘交代,他离开状元府前,可是很有信心的保证一定将曾柔带回来,并且将曾柔交给徐丹娘,他的豪言壮语换得徐丹娘的感激。
可他不仅没帮着徐丹娘带回曾柔,他还……还狼狈的,被曾柔从伽蓝寺逼了出来,杨毅心底涌起一阵阵的无力,夹在泼辣的曾柔和温柔聪慧的徐丹娘中间,杨毅首次觉悟到齐人之福不好享!
一切的不顺,从曾柔改变开始,杨毅想回到不必左右为难的过去,那时候他同丹娘多幸福……
杨毅外表看起来不在意曾柔方才说的那番话,不在意徐丹娘对徐次辅的异常亲厚,可在他心里已经埋藏下了怀疑,曾柔不过是戳破了那层虚掩的面纱罢了。
他始终无法介怀,徐丹娘扔下他跑回娘家的事情。
杨毅不愿意回府,正好在街上碰到了同窗故友,他们拽杨毅去酒肆饮酒……在同窗们羡慕的目光中,杨毅陶醉了,遗忘掉了两个女人带给他的挫败,杨毅问同窗,“如果你和岳父同时掉进河水里,你夫人先救谁?”
“自然是丈夫咯,出嫁从夫嘛。”
“就是!不是每个做父亲的都有女儿,可每个男人都有妻子呀。”
“还不止一个呢。杨年兄肩挑两房,有嫡妻平妻两位,万一杨年兄落难,她们准会争先恐后的去救杨年兄。”
杨毅唇边勾出一抹的苦笑,“但愿。”
指望曾柔再救他?还是指望着徐丹娘?杨毅有自知之明,这两位都不大靠谱……
曾柔看到杨毅没有追上来,反倒出了伽蓝寺,喘了一口气,杨毅学聪明了!
“夫人,你的伤口?”
“没事,我下手有分寸。”
曾柔将散乱的头发用簪子束好,鬓间垂下的几率碎发,显得曾柔多了一分的柔弱美,用帕子擦拭掉脖子上的血珠,曾柔道:“这血不会白流的。”
“夫人若总是用这法子,奴婢看着心疼。”
“哪会总用以死相逼的办法?”
曾柔自信的一笑:“杨毅不敢再来逼我,我和徐丹娘都不好对付,杨毅……有得他……”
曾柔慢慢的停下口,如果她谋成的话,杨毅会很郁闷,他的郁闷不屑同曾柔说,也无法同徐丹娘说,那么他身边是不是缺少一朵解语花呢?
杨毅相貌仪表堂堂,生得人模狗样,他文采风流,仕途得意,他身边不会缺少女子的注意,京城底层小官的女儿做妾也是愿意的……曾柔摇了摇头,打消了脑子里的主意,她怎能为了报复渣滓杨毅和徐丹娘毁掉年轻女孩的一生?
上一世,她安排赵王侧妃再嫁,当时面对她们的感激,曾柔很愧疚。
她不想成为杨毅和徐丹娘爱情的注脚,更不应该拉旁人趟这趟浑水……曾柔向大雄宝殿走去,不过,万一有人被杨毅的富贵和外表欺骗,曾柔也不会多加阻止就是了。
在原主的记忆中,杨毅多次婉拒纳妾的事儿,他越是如此,京城的女子越是认为他情深意重,羡慕徐丹娘的人也很多,想要毁掉徐丹娘幸福的庶女一样不少!
徐丹娘以庶女的身份过着幸福尊贵的生活,很多庶女都是不服气的。
曾柔跪在佛祖面前,诚心诚意的叩拜后,双手合十喃喃说道:〃信女并非善人,行事也有偏颇之处,世世轮回在逆境中奋起……信女不怪佛祖菩萨,许是信女该有此劫,信女诚心祈求佛祖,保佑他今生平安!”
她不会因为自己面临的困境救助佛祖,能让曾柔不安的人只能是诸葛云。
曾柔再一次在蒲团上磕头,希望这一世他依然能够死在自己之后!
……
在状元府等候杨毅归来的徐丹娘只等到了喝得醉醺醺的杨毅,他出门是一个人,回来依然是一个人,徐丹娘露出几分的沮丧,扶着杨毅问道:“姐姐没回来?”
“哦。”
杨毅依靠着徐丹娘,酒醉的傻笑,“呵呵!丹娘,给爷笑一个!”
酒气和胭脂的气息直冲徐丹娘。
徐丹娘咬着牙龈问道:“毅郎在哪里喝得这么醉?”
“我没醉。”酒醉的人最恨别人说他醉了,杨毅醉眼朦胧,轻浮般的抚摸着徐丹娘的脸颊,“宝贝儿,我没醉,我认得你是丹娘……宝贝儿,来同爷香一个……”
徐丹娘本就是三寸金莲,她自己走路都费劲,跟别说搀扶着杨毅了,况且杨毅满嘴的胡话,把徐丹娘当作了青楼妓子,徐丹娘一气之下,推搡了杨毅,“还说没醉?”
杨毅脚下是软的,仆从见杨毅和徐夫人在一起,也不好上前来,徐丹娘这一推杨毅,杨毅的身体向前抢了两步,他一头栽到了地上,也是赶巧了,青砖的地 上偏偏有一颗小石子,石子的尖端正好弄破了杨毅的额头……刺痛让并非醉得不省人事的杨毅清醒了几分,感觉到脸上热呼呼的,杨毅摸了一把,傻愣愣的说: “血?”
卫妈妈着急的推了一下徐丹娘,“小祖宗,你这时候跟姑爷闹什么别扭?你还不快搀扶姑爷起来?您忘了秦姨娘是怎么对待次辅的?”
徐丹娘醒悟过来,但还是有点不高兴的走到杨毅跟前,“毅郎,你怎么不小心点?我让你慢点走,你偏偏显摆自己没醉……毅郎,你怎样?”
杨毅捂着流血的额头,是他自己摔倒的么?
☆、第七十一章 爬床
徐丹娘心疼的为杨毅擦拭着脸上的鲜血;“毅郎;你往后断不可再饮这许多的酒;莫要再逞强,让我搀扶你……”
“哇。”
杨毅一张口,肠胃中的污秽尽数吐出,呕吐物气味很不好,尤其是酒醉之人呕吐出来的东西……徐丹娘正扶着杨毅;她被杨毅吐了一身!
酒臭的味道直扑向了徐丹娘。
徐丹娘虽为庶女但从小被徐次辅呵护在手心中;一惯是锦衣玉食,差一点的东西都不敢给徐丹娘用,上一次曾柔吐了她一身胃酸已经让徐丹娘恶心得够呛了;这回杨毅呕吐出来的东西比上一次还要臭!
“呕,呕!”
徐丹娘再一次推开了杨毅;哈腰也呕了起来,身上的污秽酒臭熏得徐丹娘眼泪滚落,扶着自己的小蛮腰,徐丹娘委屈的直想哭……
杨毅再一次仰面倒在了地上,脑袋磕到了青砖,他只感觉脑袋瓮了一声,杨毅呕出了污秽后比方才显得更清醒,“丹娘!丹娘!”
徐丹娘此时哪里顾得上杨毅?
她下令道:“搀扶老爷去浴房,卫妈妈,你让婢女伺候他梳洗,另外给我烧热水……将太后娘娘赏赐的精油拿出来,我要沐浴!”
“今日陪着毅郎出门的奴才每人领二十板子,我看以后谁再敢纵着毅郎饮酒!”
“夫人,饶命,饶命。”
跟在杨毅身后的仆从跪在徐丹娘面前,“奴才再也不敢了,求夫人开恩。”
换做以往徐丹娘会网开一面,可眼下的情况是杨毅不仅没接回曾柔,他还在不知哪个酒肆灌了一肚子的酒,徐丹娘也明白像杨毅这样的年轻才俊出门饮酒怎么可能不召歌姬相伴?
徐丹娘要求专一,她连杨毅在外面逢场作戏都受不了。
徐次辅能做到对秦姨娘一心一意,为何杨毅做不到?
杨毅怎能敢同徐次辅相比?
况且杨毅回来颠三倒四的不说,还吐了她一身……徐丹娘板着脸庞道:“哪个再说多说一句,我直接撵你们出去!”
苦求的仆从再不敢出声了,被打一顿总好过被赶出侍郎府!
徐丹娘撇下杨毅快步去重新梳洗泡澡,跟着杨毅的奴仆一个个站起身去刑法处领板子,他们没有一人求杨毅开恩……杨毅撑起了身子,摇晃着发昏的脑袋,他才是侍郎府的主人!
以前徐丹娘将一切事情都安排得好好的,杨毅不觉得有任何不适应,可如今杨毅感觉他仿佛是状元府微不足道的一个外人,徐丹娘连他身边的长随说打板子就打了。
“姑爷,老奴搀扶您起来。”
卫妈妈伸手搀扶杨毅,啪的一声,杨毅打掉了卫妈妈的手臂,卫妈妈吓了一跳,“姑爷还糊涂着?老奴是小姐的养娘呐。“
杨毅摇摇晃晃的起身,他脸上有血,脑袋后面有磕出的大包,杨毅便是对徐丹娘不敢怎样,还不敢对卫妈妈?、
“滚,用不上你!你去叫丹娘过来!”
“姑爷,小姐正在……”
“叫她过来伺候她的相公!”
杨毅脚下伴蒜的向前走,卫妈妈一个人根本就拽他不住,杨毅在庭院里扯着脖子高喊:“丹娘,丹娘!”
在浴室处理身上赃物的徐丹娘自然听不到杨毅的喊声。
杨毅不仅没听徐丹娘吩咐的去浴房,他还冲进了徐丹娘的睡房,飘着暖香的香闺让杨毅涌起了一阵阵的疲倦,他想着等明天清醒后再同徐丹娘算账……现在……哐当,杨毅倒在了床榻上,不大一会功夫鼾声大作。
杨毅身上也沾了呕吐物,他倒在香喷喷的床上,被污染的床榻似新出锅的白面馒头掉在了地上,污秽物蹭到了锦被上,香喷喷的香闺一会功夫酒臭熏天。
卫妈妈晓得徐丹娘是个爱干净的,杨毅这个样子,徐丹娘非发疯不可!
“来人,快抬着姑爷去浴房清洗。”
在后院伺候的人不是丫鬟就是妈妈,丫头妈妈大多去伺候徐徐丹娘了,所以几名二等三等的婢女上前搀扶杨毅。
杨毅突然闻到一阵阵的女儿香儿,他火烫的身子挨上了细滑的娇躯……杨毅感觉到很舒服,将离得最近的丫头压在了身下,撕扯开她的衣服,混乱的亲吻起来……
“不要,姑爷,不要!”
被杨毅压在身下的婢女晓得徐丹娘的性情,虽然徐丹娘是庶女,可她容不下婢女为侍妾,以前有几个想爬床的丫头,徐丹娘都将她们远远的发嫁了,京城再也听不到他们的消息。
婢女拍打着杨毅,“不要,姑爷!”
可她越是挣扎,杨毅性趣越高,撕拉,撕拉的衣服撕裂的声音响彻香闺……杨毅借着酒劲再也不想压抑蓬勃而出的欲!望了,“丹娘,亲一个。”
卫妈妈赶忙上前去拽杨毅,”姑爷,她只是下贱蹄子,不是小姐,您看错了,小姐不在……”
这种状况若是让徐丹娘看见可怎么得了?
卫妈妈劈头盖脸的打了身体已经赤!裸的婢女一记耳光,“下贱秧子,好大的狗胆儿!竟然敢勾引姑爷?”
“没有,没有……”婢女一边抵抗着杨毅的骚扰,一边哭着向卫妈妈解释,“奴婢没有,是姑爷……姑爷认错了人,卫妈妈,救命,救命!”
三人拉扯之时,杨毅抬起一脚正好踹到了卫妈妈的胸口,瞪着眼睛道:“狗奴才!你仗着谁的势儿,连本官的话都不听了?”
杨毅心里窝火,他方才和同窗在酒桌上闲谈时,听了许多他们的风流韵事,明明他们不如他,可他们在府邸里哪一个不是妻妾成群?哪个不是通房侍妾一堆?
他为了徐丹娘守身如玉,连个多余的女人都不敢看!他的一片深情只换来徐丹娘一次又一次的抛下他!他对徐丹娘的宠爱让徐丹娘在状元府中说一不二,而他这个名正言顺的男主人反倒成了陪客!
姑爷,姑爷?他杨毅不是入赘徐家的窝囊废!
杨毅倒也不是非要上了眼前的婢女不可,此时他一肚子火气,想让徐丹娘明白什么是夫为妻纲!
卫妈妈捂着被踹的生疼的胸口,哇哇吐了两口鲜血,执着的护卫着杨毅的贞操,“姑爷,您不能……”
正在他们吵闹时,徐丹娘从屋子外面走进来。
她站在了房门口,杨毅衣衫不整,在杨毅身下压着一个赤!裸着身体的婢女,杨丹娘的养娘卫妈妈趴在地上咳血……这样的场景,徐丹娘只听过却没见过。
她本以为自己会动怒,可她此时头脑却冷静到了极致。
徐丹娘抬起洁白绝俗的脸庞,黑瞳中闪过一抹绝强高傲,浓密的眼睫扇动了两下,对养娘卫妈妈道:“你这是作甚?不过是侍郎老爷想宠幸一个奴婢罢了,你这副样子旁人会认为我不容人!”
杨毅讪讪的停手,尴尬的说道:”我以为……她是你……“
“毅郎一准喝了不少的酒,连我都分不清了。”徐丹娘淡淡的一笑,“毅郎拽奴婢上床,我是不会多言的,只是你能不能别在我的房中?若是太着急了,随便哪块不成?”
“卫妈妈,你快起来,让人将我屋里的家具摆设,被褥锦缎都换一遍。”
徐丹娘扬起天鹅般白皙修长的脖子,鄙夷的看了一眼爬床的婢女,冷傲的说道:“我嫌脏!”
那名默默流泪赤!裸着身躯的婢女猛然推开了杨毅,因为徐丹娘这句话,她的胸口疼得仿佛万仞穿心一般,婢女捡起被撕开的衣服,胡乱的盖在自己身上,她从没指望着杨侍郎……虽然杨侍郎在外面很厉害,但在府邸上,杨侍郎一直被徐丹娘玩弄摆布着。
她扑通跌下床榻,“小姐,是姑爷……小姐,奴婢不敢爬床,求小姐开恩。“
杨毅摸了一把额头,酒劲已经完全醒了,不管怎样,他不愿意失去徐丹娘,解释道:“饮酒误事,丹娘,我同她没什么,这事算了好不好?”
徐丹娘看婢女像是看地上微不足道的尘埃,“开恩?开什么恩?毅郎看重你,你马上就要飞上枝头做主子了,你这话可不应该同我说!”
婢女抬起脑袋,看了徐丹娘一眼,咬着嘴唇,“小姐,您听奴婢解释……”
“卫妈妈,你还不起来给我更换被褥,又脏又臭的,让人怎么待?”
“是……是……老奴这就换。”
卫妈妈抹去嘴角的血迹,勉强爬起来指挥着奴婢更换被褥等物。
那名被忽略的婢女突然从地上窜起来,挡住徐丹娘的去路。
她虽然衣衫不整,脸上也挨过卫妈妈一巴掌,但她此时透着一股从未有过的决然气色,她身上仿佛突然绽放出灼热的光亮,她像是一只即将湮灭在火海中的飞蛾,在临死前绽放出耀眼的风情。
“你嫌弃我脏?”
婢女抬手指着绝俗的徐丹娘,傲然冷笑:“你怎么不嫌弃你娘秦姨娘脏?当年她一样是爬上了你爹的床!你明明知晓我是不愿意的,你还说我脏,说我下 贱,那你娘?徐家人谁不晓得你娘乐不得的在书房勾引了你爹?他们在书房敦伦玷污了圣贤书……到底是你娘肮脏龌龊,还是我?你哪有脸说我?”
徐丹娘被这话气得脸色铁青,”你放肆!“
“左右我都要死了,放肆一回你又能如何?”
婢女笑容越发的阴冷,抚了一下散乱的头发,“若是我有你娘脸皮厚,且不要脸,没准再过十年我就是另一个秦姨娘……可笑至极,一个婢生女还敢说我脏?我再不好,我娘也是我爹明媒正娶回的,比你个贱婢女高贵上不少!你以为你自己多高贵多了不得?说我脏,你也配?”
“你娘以奴婢身份侍奉男主人,踩着女主子上位,你呢……比你娘不逞多让,天下间男人多得是,你自己左挑右选挑了个有妻子的男人!你真是对得住徐家的好教养,对得你爹!”
“即便杨侍郎的发妻是商户女又能怎样?你不照样在她面前卑躬屈膝?”
婢女回头看了一眼呆呆坐在床榻上的杨毅,“状元郎想不到你会娶个婢生女做平妻吧,您可晓得她是怎么记成嫡女的?我告诉你徐次辅手段多着呢,徐 家……乱着呢,我还可以告诉你,在徐丹娘十岁的时,徐次辅还亲过她……哈哈,不仅是徐次辅,还有驸马爷……他们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呢!”
“徐次辅是看着你听话才将心肝宝贝下嫁给你的!“”住嘴!“徐丹娘愤怒以及,”你给我住嘴,不准你侮辱我爹!“
婢女拢了一下碎发,“徐丹娘,我是你逼死的,我化作厉鬼也不会放过你,我用我的血和性命诅咒你,一辈子求而不得,家破人亡!”
婢女将发簪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插入喉咙中,噗得一声,鲜血飞溅……温热的血飞溅到徐丹娘的脸庞上,婢女死不瞑目的样子吓的徐丹娘高声尖叫,“啊……”
她绝俗的脸庞染上了一层的鲜血,耳边仿佛回荡着婢女诅咒声,徐丹娘身体向后退,哐当,她被门槛绊了一跤,她的脑袋磕到了门框子,她不叫了,如愿的昏厥了过去。
杨毅狠狠的锤了一下床榻,这叫什么事儿?
在成亲前,杨毅知晓徐丹娘是庶女,但没想到徐丹娘的生母是贱婢爬床!杨毅以为……以为是秦姨娘是良家妾,杨毅是饱读圣贤书的人,他最在意的就是出身,所以他在得意时看不上商户女出身的曾柔,可没想到他宝贝了这么久的徐丹娘连商户女都不如!
那名方才还鲜活决然的婢女毫无生气的倒在了地上,杨毅也不敢面对死不瞑目的她!
杨毅倒不是惦记她,她其实是被徐丹娘逼死的,她宁可死也不愿意留在杨毅身边……杨毅紧紧抿着嘴唇,是他没用,连个妾都保护不住,她担心徐丹娘报复,所以才自尽的……
可她死在了府上,万一有些许风声传出去怎么好?
晓得的人会明白她畏惧徐丹娘而自尽,不解详情的人会不会以为是杨毅逼!奸婢女不成,失手将婢女给……婢女虽然是下人,性命掌握在主子手中,可她不能这么死,一旦以讹传讹,杨毅的名声也别打算再要了。
“封口!”
杨毅当机立断,“卫妈妈……她是顶撞丹娘而死的,你明白么?”
“是,是。”
卫妈妈也认识到问题的严重,连忙答应:“是因为顶撞夫人……可是姑爷,夫人……”
这么说的话徐丹娘贤良的名声不就毁了?
杨毅道:“我重要还是你主子重要?你别忘了,她在娘家再高贵再得宠,如今她是我杨门妇!”
卫妈妈扶起昏厥的徐丹娘不敢再吭声了。
杨毅忙乎了一整晚,好不容易将婢女自尽的事情抹平。
天蒙蒙亮时,他刚想坐下歇息一会,卫妈妈慌忙跑进来,“姑爷,不好了,夫人,夫人满口胡话,奴婢看怕是被鬼祟冲撞了,夫人还在发热,您看是不是请御医过来给夫人看看?”
杨毅下意识的起身想去卧房看望徐丹娘,他对徐丹娘虽有怀疑和不满,但他疼爱了徐丹娘这么多年,如果此时他对徐丹娘弃之不顾,在外人看来他成了无情无义的薄幸人。
一旦让外人听说他和徐丹娘因为一个婢女不合,他以前为徐丹娘守身如玉就是个笑话!
杨毅很要面子,他不准许自己被人嘲笑。
可他刚刚迈进卧室,就感觉后背凉风阵阵,地上的血早就清洗干净了,可杨毅还是能感觉到扑鼻而来的血腥味儿,他好像还能看到那个婢女指责诅咒徐丹娘的情景……杨毅晃了晃脑袋,虽然晓得婢女已经死了,但他还是停下了脚步,
“今日大朝,我不好请假,你拿着我的帖子请御医过府给丹娘看看。”
“多余的话不要说,你可明白?”
“明白。”
卫妈妈忙应了,眼见着杨毅离去。
她返回床榻前,听见徐丹娘窃窃痴语,她换掉了徐丹娘额头的手巾,按住了徐丹娘无意识挣扎的胳膊,“小姐,别怕,奴婢在您身边。”
卫妈妈想着是不是该去伽蓝寺拜一拜?最近小姐事事不顺,是不是命犯太岁?
……
在朝会上,杨毅心不在焉,频频走神,直到朝会结束,杨毅还没回过神来。
大理寺卿主动道:“我在天然居略备酒宴,不知杨侍郎可赏脸否?”
杨毅受恩于大理寺卿的岳父,虽然他极力摆脱寒门学子出身的事实,但大理寺卿的面子他必须给,否则他会被人指责为忘恩负义,“固所愿不敢请耳,年兄宴客,小弟必到。”
“皇上有旨意,宣召杨侍郎上书房觐见。”
杨毅是皇帝的宠臣,经常被皇上私下宣召,尚未散去的大臣见怪不怪,大理寺卿拱手道:“如此,我恭候杨侍郎大驾。”
杨毅同大理寺卿道别后,随着内侍去御书房,心里琢磨着皇上召见他所谓何事?
……
御书房中,皇帝直接问杨毅,“徐次辅可明白朕的苦心?”
杨毅心底泛起不悦,合着皇上宣召他只是为了徐次辅?
“回陛下的话,臣以为次辅大人多加修养为好。”
“启奏皇上,昌龄公主和驸马求见。”
杨毅这句话自然被徐朝阳听了去,杨毅有心向徐朝阳解释,可徐朝阳根本不理会他!
昌龄公主在皇上面前很是得宠,一会功夫便让皇上喜笑颜开,皇帝也很看重徐朝阳,道:“朕不过是让亲家避避风头,朕也可以借此查清楚是谁在背后兴风作浪!”
徐次辅被皇帝称为亲家,足以证明徐次辅圣宠未衰。
昌龄公主放心了,斜睨了徐朝阳一眼,回公主府后,驸马一定会加倍对她好……
杨毅心中又酸涩又嫉妒。
从御书房出门口,徐朝阳没看他一眼,杨毅主动道:“大舅哥。”
徐朝阳冷哼一声,“我可没有狼心狗肺,落井下石的妹婿,杨侍郎,你以为徐家会倒台?”
“驸马。”昌龄公主拽了拽徐朝阳,对杨毅笑了笑,道:“驸马脾气不好,杨侍郎不要怪罪他,最近徐家发生了太多的事儿,让驸马冷静冷静。”
昌龄公主拽着徐朝阳离开,路上小声道:“你这么不给杨侍郎面子,岂不是让你妹妹左右为难?再怎么他都是你妹婿,是你妹妹唯一的依靠……”
“小妹不要靠他,我和爹会保护小妹!”
“……”
昌龄公主皱了周眉头,这话听着太刺耳了。
徐朝阳在此时打横抱起昌龄公主,笑着道谢:“今日谢谢你为我爹说话!”
看着徐朝阳灿烂俊秀的笑容,昌龄公主忘记了些许的不满,徐朝阳没有取错名字,他比朝阳还要温暖,昌龄公主搂着徐朝阳的脖子,“驸马一心一意对我,我自会将徐家当作婆家。”
……
天然居中,酒宴正酣,方才亲切交谈的两人中间站起一人……
杨毅摔了酒杯,厉色道:“不知大理寺卿为何关心起我同岳父大人的事情?你说什么我都不会信!”
“杨侍郎真正的岳父姓曾!”
大理寺卿慢悠悠的说道:“我可以给你交个实底儿,若不是徐次辅在九卿廷议上一力扶植欧阳大人,如今掌握军需粮饷的人就是你!皇上也是考虑了许久,才答应了徐次辅所请。“
杨毅也在候选人之列,他自然无法参加廷议,廷议落选后,杨毅不是不失望,但他从没想过阻止他的是徐次辅!
“我不信。〃”杨侍郎也应该明白,大隋内阁不会有翁婿两人,徐次辅不过是奔五的人,按说还能做十几二十年的阁臣,杨侍郎你耗得起么?”
杨毅扬声道:“我不信你说的话,岳父大人不会害我……”
杨毅拂袖而去,大理寺卿笑了笑,“真的不信么?”
……
在状元府门前,杨毅下马车时被人提起了脖领子,杨毅看清来人,“大舅子?”
徐朝阳挥动拳头狠狠的砸向了杨毅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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