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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行飞雪-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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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种毒如此之烈,中者不出半个时辰便会倒地不支,且不知你用了何种手法,居然能够一再压制毒性,使之缓于三月之后才发作?”朴朔不知玄清诀还有压制天下所有之毒的毒发作用,何况端木清荷也练过玄清诀,两人内力互通,大大把毒发的时间延后。朴朔摇头道:“我也不知。”华羲雯得不到解答,只得叹了口气,道:“这事情且不去管它。为表我一丝心意,我特意在棺木中放置了我特制的香料,可保这位姑娘尸首不会腐烂,永驻芳华。”朴朔抱拳道:“华姑娘有心了,在下感激不尽。”华羲雯嘻嘻笑道:“叫我羲雯便是,华姑娘这称呼实在太过生疏了。”说罢,便想要开棺,结果愣是推不动那棺盖。“咦,奇怪了,这棺木我并未命人钉死,为何开不了呢?”朴朔接手道:“我且来试试。”说罢,暗运内劲与双掌,猛地一推,方才推开几许。棺内伊人依旧,那微扬的嘴角,禁闭的双眸,让朴朔不禁瞧得痴了。华羲雯站在一旁,瞧他神色如此,原本想要好生嘲笑一番,可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索性缓缓走开,退出这房间。
华羲雯来到大厅,斜靠着门窗,眼神凄然。【小说下载网﹕。。】
朴朔将手放入棺木,轻轻抚着清荷的脸。容貌依旧,可是,这面容,却触之冰凉!朴朔望着她的俏脸,想要与她说千言万语,却话到喉间,硬是吞了回去。突然,什么物事闪了他的眼睛。朴朔定睛一瞧,却是那佩剑。朴朔伸手将清荷的佩剑自她身上取下,横托于手掌之中,怔怔瞧着。之后,朴朔轻叹一口气,将那佩剑系在自己腰上,便合上棺盖,走了出去。
朴朔来到大厅,却听得一阵极为清雅的笙声。此声曲调低沉悲凉,让朴朔不禁听得痴了。半饷,那笙声竟然停了。朴朔犹若从梦中惊醒,却见华羲雯缓步走来,手中拿着一只笙。“刚才原来是你在吹奏呀……”朴朔神色哀伤,缓缓道。华羲雯点点头,眼睛不愿瞧他,便索性从身边的窗子远眺西湖美景。“我……”朴朔欲言又止。华羲雯听见他出声,假意不理会,但是眼睛悄悄瞟了过去。她杏眼瞥见他腰间佩剑,问道:“从她身上取下的么?”朴朔点了点头,不过没有说什么。华羲雯似是极为吃力地说道:“睹物思人么……你可知有时常常想起心中所挂念之人,也是很痛苦的么?”朴朔不禁留下了泪水,哭道:“我……我如今便痛苦的紧!”华羲雯不解道:“那你还……”朴朔回答道:“只是,佩剑在手,便觉得她依旧在我身旁……”华羲雯瞧得朴朔这般,也无故留下泪,带着些许哭腔,道:“男儿有泪不轻弹的呀……你……”朴朔摇摇头,站到她身旁,看着湖上美景,道:“昔日,她倒是欢喜上这里的景色。”华羲雯问道:“你怎么……不与她多说些话?”朴朔叹了口气,道:“有些话,总是说不出口,但是我想她泉下有知应该会明白我的心思。”华羲雯没有答话,只是径直回了房。朴朔立于原地,看着泛光的湖面,想起那与清荷泛舟湖上的时光,遂念道:
瑶台遇天女,至此无闲愁。
昨日瞧伊容,今却人已非。
伊人落九泉,彼岸花也艳。
我心比明灯,为伊永相照。
白骨化生肌,想来亦枉然。
西湖泛舟去,共我逍遥游。
待得两日后,朴朔将棺木钉死,好生埋葬在西湖小筑后面一处湖畔静谧之处。朴朔立于清荷坟前,突然抽出佩剑,身影舞动,剑影错乱,看似却是那“清莲剑法”,不过剑意委婉,却是徒增了几多悲愁在其中。朴朔舞毕,才对着清荷的墓碑道:“清荷,这套剑法便是我看过你使的清莲剑法中悟出的对你的思恋,便唤名‘情归’!”
不远处,华羲雯倚在一棵粗木旁,怔怔看着朴朔的背影,道:“情归……情之所归……情这一字却可以让人如此……作为一名女子得此郎君,真乃是夫复何求……夫复何求……”说罢,却已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第三十四回 瓦岗之危(上)
次日,朴朔便决定与华羲雯请辞离去。华羲雯不禁吃惊道:“这么快便要走了,不多留几日么?”朴朔摇头道:“不了。”华羲雯轻叹一口气,转身走进屋内,拿出个包袱交予朴朔。朴朔不禁问道:“这包袱里装了些什么物事?”华羲雯努努嘴,道:“你自个儿不会打开看看么?”朴朔依言打开包袱,却是些药草、药膏。华羲雯道:“瞧你是个习武之人,出去走江湖难免会受些刀创剑伤的,这些药草、药膏都是给你急用的。”朴朔复又将包袱系好,背在肩上,抱拳道:“多谢华姑娘……羲雯姑娘好意。”华羲雯笑了一笑,问道:“你这次有何打算么?”朴朔道:“我才从天山下来之时便听闻过秦琼这人的名号,所以此次想去会会他。”华羲雯问道:“那个反叛的十三太保秦琼秦叔宝?”朴朔摇头道:“是不是那劳什子十三太保我不知道,我只知晓他和他的兄弟们攻下了金堤关,大举义旗。”华羲雯道:“那便是他了。不过,很遗憾的是,他现今不在金堤。”朴朔问道:“那么现今此人何在?”华羲雯道:“我前些日子出去采药,听得人说,他攻下了瓦岗呢!”朴朔喜道:“哦?此人现在在瓦岗了?”华羲雯却道:“虽然他在瓦岗,但是我还是希望你不要现在去找他。”朴朔问道:“这是何故?”华羲雯道:“我听闻,朝廷派了部队去镇压了。”朴朔道:“听闻那个皇帝骄奢淫逸,还大兴土木,搞的百姓的日子都不好过。这样的皇帝,早已失了人心,必定不会落得一个好下场!所以,我看这次镇压八成是没有用的。”华羲雯道:“你可知道杨林这人?”朴朔问道:“杨林?此人何许人也?”华羲雯道:“杨林被先帝封为靠山王,有权调动天下兵马。而且,此人武功极强,乃是当初隋朝一统天下的主要战将,对于排兵布阵也是相当厉害。”朴朔道:“如此说来,瓦岗算是遇上灾难了?”华羲雯道:“这次瓦岗的局势怕是不容乐观。”朴朔笑了笑,道:“听你说这靠山王如此厉害,我还真想好生会会他!”华羲雯大吃一惊,掩嘴道:“你疯了么?”朴朔道:“我没有疯,只是想要好好看看这世间,再者我想为这处在水深火热的百姓出一份绵薄之力。”华羲雯只得摇头道:“我也知道自己是决计拦不了你的,也罢,我也只能祝你一路平安了。”朴朔点了点头,道:“那……羲雯姑娘,我们就此别过吧。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后会有期。”华羲雯点点头道:“后会有期。”朴朔一转身,大步流星,离开了西湖小筑。
朴朔首先,自然去了趟清荷的墓碑前,与她说了几句话后,便离开了。
几日之后,朴朔来到一家驿站,与驿站里的人讨了碗茶,自在坐在一方桌前喝着。旁边一桌坐着三位江湖客,似是做生意。其中一人使棍,一人使刀,还有一人则使一斧子。使刀的人说道:“他奶奶的,狗皇帝竟然派了靠山王去镇压瓦岗寨的人物们!”使斧子的那人续道:“就是,他奶奶的,原本靠山王在登州驻军,现在却是气势汹汹去瓦岗寨。”使棍的那人问道:“这次瓦岗寨的弟兄们能不能扛得住呀,对方可是靠山王,而且手下的队伍是最最精锐的御林军呢!”朴朔一边抿着茶,一边仔细听着那三人只见的对话。
那使刀的又道:“咱要不是为了照顾生意,早去瓦岗助拳了!”朴朔心道:“哼,一群贪生怕死之辈,若是真有心助拳,又岂会在意这区区钱财?”那使棍的人续道:“可不是么!不过,听说那靠山王着实厉害得紧,怕是瓦岗得与他来场苦战了。”朴朔一听,忖道:“之前听羲雯姑娘讲那靠山王武功已至臻境,不易对付,此刻又听得这几人如此说,怕是那靠山王真的实力非凡。即使如此,我可不便再闲呆于此了。”说时迟那时快,朴朔甩下一锭银子在桌上,人已到了马棚,挑了一匹脚力甚是不错的马,飞奔而去。店小二听得分明:“桌上的银两便是茶钱和马匹的钱了!”店小二一听,只见朴朔骑马已在数十丈开外。
过了半月左右,朴朔飞奔已快到了金堤。一路上,他听闻百姓说那个靠山王着实厉害的紧,他在瓦岗外排了一个一字长蛇阵。要知道,瓦岗三面环山,只有唯一向外的通道,而此道偏生被靠山王排兵布阵给拦截而下!其实,靠山王此阵绝非随意——此阵首尾呼应,阵中最为关键的“七寸”之处也由靠山王亲自掠阵相守,想要攻破此阵简直难于登天!当然,靠山王可非单是为了部队的坚不可破而布,其实却是为了截断瓦岗的粮草来路!靠山王早就获得情报,在秦琼等人攻下瓦岗之时,瓦岗内只剩下十分之一的粮草,而此刻却是春耕季节,瓦岗内的粮草势必供给不足,而这样一来,想要维持瓦岗的战斗军备,只得靠金堤等处运来粮草以解其危。靠山王手下虽战力充足却也不急着打,便是想的这般法子。
朴朔又狂奔数日,马匹终于力竭而亡。朴朔摔下马来,拍了拍身上尘土,看着死去的马儿,道:“唉,可怜你这般赶路,我倒对你不住了。”遂朴朔埋葬了那马,抬头望天,只看见云卷云舒,轻叹一口气,然后提气狂奔。
瓦岗内部。
秦琼在帅府的大厅不住踱步,道:“如今靠山王率军压境,搞的人人自危,这……这该如何是好?”王伯当说道:“这也不怪,毕竟我们目前的粮草只够三军吃三天的。而此刻靠山王率军截了道,金堤那里也无法拨送粮草来救急!”程咬金喝道:“杨林那龟孙,不敢和爷爷我正经打一架,却使这等手段,真是枉为英雄!”徐茂公说道:“咬金兄弟啊,话可不能这样说。靠山王此人行事尚属光明磊落,倒是不失为一位英雄。”秦琼上前拍了拍程咬金的肩膀,道:“是呀,程老哥。先前我原本想要杀死他才投他门下做了那十三太保,与他相处的时间内,着实觉得他为人不失为一名英雄。”单通喝道:“你们这般评论门外的靠山王又有何意义?!如今人家率军都打到我们的家门口了,你们却还如此悠哉!”徐茂公道:“不是我们悠哉,是如今除了靠金堤关送过来的粮草,我便束手无策了。”单通一拍桌子,道:“金堤关的樊虎等人已是送了好几次粮草过来,可是每次都生生被靠山王的军队给挡了回去。”他顿了顿,续道:“我看,与其这般坐以待毙,还不如背水一战,冲将出去和那杨林狗贼好生干上一番!”说罢,便要提枪上马。秦琼忙拦住他,道:“单二哥莫要冲动!那靠山王功夫极高,你独自相去也恐难以伤其分毫!”单通一甩手,喝道:“那你说怎么办?!难不成等着人家来攻城拔寨?!”徐茂公一捋胡子,道:“其实雄信所言不无道理。”单通道:“那军师的意思是……”徐茂公道:“我想让你们倾巢而动!不过……”秦琼问道:“不过什么?”徐茂公道:“不过,你们得分派两批人马。”秦琼不解,问道:“这是为何?所有兵马对付靠山王尚有一战之力,分而击之岂非焉同于以卵击石?叔宝愚钝,还请徐夫子告之。”徐茂公哈哈大笑道:“我且问你,要破此阵,关键何处?”秦琼道:“自然是破了那阵中七寸之处了。如若攻破此阵七寸之处,那么瓦岗之危立可解之!”徐茂公道:“可是,七寸之处乃由靠山王亲自督守,你们又待何如?”秦琼不禁语塞,只得支支吾吾,却答不上来。徐茂公道:“所以,我想你们中的一部分人用来缠住靠山王,一部分趁着靠山王无暇顾及兵阵之时,速速破了此阵!”秦琼点头道:“这倒不失为一个法子!那么,我来对付靠山王,其余的弟兄便去破阵。”徐茂公喝道:“此般做法万万不可!”秦琼不解,问道:“徐夫子,又是怎的?”徐茂公道:“叔宝啊,你可有把握能缠住靠山王万全?”秦琼道:“这……我无法保证。”徐茂公道:“这便是了!你若是一个不小心让靠山王摆脱与你缠斗,那么你的这些兄弟们便性命可堪!”秦琼道:“那……那……我该如何是好?”王伯当突然跳出,道:“不如由我与秦兄弟一起缠住靠山王如何?”徐茂公点头道:“如此甚好!素闻王兄弟的箭法与暗器手段精妙。远,可用弓箭助叔宝一臂之力,惑住那靠山王;近,暗器收发自如,也能让靠山王留心你而导致分神。”秦琼不禁喜道:“就这么定了!”众人又商议一阵,打算明日动手。
朴朔来到金堤关下,叫守将樊虎看门,樊虎瞧他脸生,却是如何都不应允。此刻,朴朔却听闻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他仔细打量来人,却是一名俊秀的少年。此人身着金鳞甲胄,持一杆银枪。最为关键的是,朴朔瞧此人眉宇间英气焕发,绝非池中之物!樊虎一瞧那来人,立马喜道:“原来是罗成将军!快,快些开城门。”朴朔见城门打开,便想跟在那罗成马后,一道进城。樊虎喝道:“那个谁!谁让你一道进城的!快,来人拿下呀!”几名士兵得令,便要捉他。朴朔冷哼一声,道:“我此番前来便是想会会那反叛的十三太保秦琼罢了。你们?我还看不上眼!”罗成大惊,怒道:“你说我表哥是逆贼?!你莫非是那狗皇帝派来的杀手不成!看枪!”说罢,银枪“唰”一声刺向朴朔。朴朔侧身躲开,右手一握,便握住了枪杆。他暗中施劲,那罗成怎么也无法从他手中将枪收回。朴朔啐道:“我呸!你休得用那狗皇帝的名声来侮辱我!”罗成与他对视,瞧他眼神坚毅而布了杀气,便叹气道:“你若不是那狗皇帝派来的人,我此刻也信了。”朴朔闻言,便收回内劲,而罗成亦收了银枪。那几名士兵老远瞧见二人动手,忙上前欲要拿下朴朔。只见罗成喝道:“你们莫要动手,他如今是我座上宾客。”士兵闻言,俱不动手。两人入了城,到了城内最为宽广的一家屋内,坐于大厅。樊虎前来,欲要说明瓦岗如今情势,却看了看朴朔,没有说下去。罗成明白樊虎心思,道:“你便说出来好了,这位兄弟非那狗皇帝的爪牙,不碍事的。”樊虎点头,于是说出如今瓦岗危难在即的事情。朴朔听后,道:“依我看,人人都说那靠山王武艺高强,被传得神乎其神。且说他果真如此的话,那瓦岗那群弟兄岂不是出不来?所以……”罗成点了点头,道:“兄台你继续讲下去。”朴朔点头,道:“所以,为今之计只有强行突破那劳什子一字长蛇阵,运送此处粮草于瓦岗城内。”樊虎却道:“少侠你可不知,我们也送过好几次,哪一次是成功过的?靠山王此次所率部队太过精锐,我们……我们着实……”朴朔道:“那不如这样,你们依旧集齐粮草,我与这位……”罗成微笑道:“我名叫罗成。”樊虎立马续道:“少侠,这位便是冀州靖远侯罗艺将军的爱子,小侯爷罗成将军了!”朴朔抱拳道:“久仰。”罗成道:“不知兄台如何称呼?”朴朔道:“区区贱名何足挂齿,在下东宫朴朔,天山派气宗弟子。”罗成沉思道:“天山派?气宗?”樊虎却小声提醒道:“刚才讨论之事,将军……”罗成猛然醒悟,挠挠头道:“不错不错,如今最为关键的还是如何解救瓦岗之危。东宫兄弟,你且继续讲。”朴朔道:“这位守将只需集齐粮草,由我与罗将军作为先锋,强行打开一条道来,护送粮草运入城中。”樊虎打眼中还是小瞧朴朔,不禁道:“这位东宫兄弟腰间所配似是女子所用之剑,且不知功夫如何?”朴朔刚想展示一下自身本领,让这小瞧自己的守将开开眼界,那边厢罗成却说道:“不必了!这位东宫兄弟的功夫决计不是三流水准,我罗成愿用性命担保。”罗成又续道:“樊虎兄弟,你就快些带人集齐粮草。”樊虎领命,便退下了。
待得樊虎与众将士集齐粮草,便跟随罗成与朴朔两人,一道救援瓦岗了!
话说秦琼等人准备破阵,杨林老远瞧见他们,冷哼一声道:“一群乌合之众,还敢在我面前破我的一字长蛇阵?”说罢,拍马上前,手中紧提独门武器——虬龙棒!这虬龙棒着实奇怪,棒之首乃是一只微启凶口的龙头,那龙之犄角指天而长。
第三十五回 瓦岗之危(中)
秦琼靠近靠山王,立马策马狂奔,利用马匹跑动的冲力,双锏在手中舞动,舞得“呼呼”生风,挥刺靠山王!杨林直道一声:“来得好!”便挥动虬龙棒,横抡过去。只听得一阵金铁交鸣之声,秦琼只觉虎口发麻,险些拿不住双锏。杨林冷哼一声,道:“叔宝,难道你在我这里习武这几月来,功夫只有这般么?”说罢,大喝一声,挥动虬龙棒当头劈下,秦琼大骇,只得绝望地闭上双眼,暗忖:“我命休矣!”
忽听得耳边“嗖嗖”数声,秦琼忙睁开眼,这才知道王伯当此刻连射好几箭,阻了杨林攻势。只见那些白羽到了杨林面前,被虬龙棒一抡,顿时便掉落在地。趁此机会,秦琼忙驾马离开,与杨林保持一些距离。杨林此刻不敢去追击秦琼,只因他觉得这些箭支来势汹汹,虽然自己有把握全部抵挡,但是还想要与秦琼相斗,多少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
遥遥城楼之上,徐茂公叹了口气道:“叔宝毕竟对靠山王恨之入骨,如今大敌当前,却被仇恨蒙蔽了心智,竟然做事这般急躁冲动。要不是王伯当兄弟及时射箭阻上那靠山王一阻,叔宝焉有命在?”
此刻,王伯当拍马上前,与秦琼会合。秦琼抱拳道:“多谢伯当兄弟出手相救。”王伯当微微颔首,道:“兄弟们还在后面伺机而动,你我还须牵制住靠山王才是。”秦琼道:“这是自然!”说罢,两人一前一后,向杨林策马而去。秦琼使双锏不住地与杨林相抗,而王伯当则不断鞭马围绕杨林,常常冷不丁射上几箭。杨林虽可以从白羽破空之声可以躲开,但是渐渐地,秦琼和王伯当逐渐配合无间,趁着杨林去躲避射来的白羽之时,秦琼便力聚双锏,狠狠劈打;而当秦琼抵挡不住杨林的攻击时,王伯当便立马搭弓射箭。单通见秦琼、王伯当二人已缠住杨林,立马道:“此时不破阵,更待何时!”说罢,带着程咬金、尤俊达等人一道直奔一字长蛇阵的七寸位置。杨林见单通等人意在破阵,暗呼不好,结果心浮气躁之下,险些被秦琼级王伯当二人联手弄伤。杨林知道此刻越是急躁越是对自己不利,于是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杨林心道:“是了,虽说这些人武艺不弱,但是这些甲士大部分乃我亲自督练,实战能力决计不弱;而部分却是朝廷最为彪悍的部队——御林军,这些甲士的战斗力着实不弱。这般想来,他们想要攻破我的一字长蛇阵也着实不易。我且先解决了叔宝与这位射箭的白衣人再说。”想罢,终于大喝一声,急舞虬龙棒,棒影重重,一时间尽是将秦、王二人笼罩其内。秦琼、王伯当二人只觉徒然压力巨大,好似有千斤之力在挤压着自己。杨林沉身一喝:“到此为止了,着!”虬龙棒横抡,棒影挥中了秦琼和王伯当,两人被击到半空,身子便如芥草一般,看得出受了重伤。杨林击伤了秦琼、王伯当,却不立马追杀,而是调转马头,回守七寸之地。单通见合秦琼与王伯当二人之力也拦不得杨林,不禁心中发怵。不过,眼前破阵才为关键,于是单通道:“咬金、俊达,你们继续破阵,我且去会会那靠山王!”说罢,拍马上前,舞动长枪,与那杨林酣战起来。杨林冷笑道:“瞧你武艺不过与叔宝在伯仲之间,他且无法伤我分毫,你认为你行么?”单通道:“行也不行,且瞧我手底上的真章!”说罢,枪尖一抖,徒然抖出若干枪花,枪挑东南,指南打北,端的好似一条蛟龙窜至云端。杨林大笑三声,道:“来得好!”也疾舞虬龙棒,黑色的棒影顿时便如黑云压境一般,与那蛟龙缠斗在一块。单通知道此刻缠得杨林一刻是一刻,于是,使尽浑身解数,长枪舞得更急。杨林一时豪气大发,有一较高下的意思,见单通舞得疾了,手中虬龙棒舞得更为疾了。单通毕竟武艺不及杨林,不过过了百余招后,便呈败象。棒影洋洋洒洒般落下,砸中单通肩头,单通闷哼一声,摔下马去。此刻,瓦岗城楼处吹响了号角。程咬金恨恨道:“可恶,他龟孙,到底是打不过那龟孙靠山王!”说罢,招呼了尤俊达及一干兄弟撤退。杨林此刻疾驰而来,怒喝:“你们这群匪类,便留下性命在此吧!”说罢,挥动虬龙棒,棒影遂向程咬金等人笼罩过去。程咬金喝道:“他奶奶的龟孙,且瞧老子手段!”使一招“五丁开山”,巨力自两柄宣花大斧中透出,与那虬龙棒撞击在一处,顿时杨林只觉大力涌来,虎口被震得发麻,虬龙棒堪堪从手中滑落,幸亏他不顾虎口痛楚,一下握紧,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杨林不禁暗道:“这汉子臂力端的强劲,怪不得敢如此嚣张!”程咬金瞧出杨林窘样,大笑道:“你妄称为靠山王,却是个气力这般小的人,活脱脱是个娘们!”杨林听得这话,顿时气得七窍生烟,刚想出言回敬,那程咬金忽的道:“靠山王,嘿嘿,你爷爷我就先走啦!”说罢,大斧一抡,迫得杨林躲闪,趁着这个当口,他连忙策马疾驰,俯身抓过单通腰带,大力使来,将他提到自己身后,随着众人脱离开杨林及他的部队,驶入瓦岗寨内。
杨林也不追赶,心道:“你们如今如此急切地想要攻破我的一字长蛇阵,更加说明了你们粮草已尽,我攻破瓦岗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想来,便鸣金收兵了。
话说朴朔与罗成一干人,四更做饭,六更出发。他们疾行而去,由得朴朔与罗成打开蛇尾缺口,然后由樊虎、贾甫顺、南延平、北延道等一干好手带着那些壮士运粮入城。谁知,他们的行踪却被发现,这时,罗成对朴朔道:“你怕死么?”朴朔微微一笑,道:“我可怕死得很!”罗成诧异,道:“你既怕死,我便一人去阻杨林,为樊虎等人争取时间。至于你么,请自便吧。”朴朔笑道:“我与你同去。”罗成不屑道:“你不是怕死的么,我不强求你与我一道。”朴朔道:“适才不过是与你开玩笑的,再者说了,我们此番断然不会送命!”两人微一颔首,马鞭一扬,座下马匹便发狂般奔去。杨林暗忖道:“又是些什么人物敢来恼我?”提了虬龙棒,向二人飞奔去了。罗成道:“东宫兄弟,你负责保护好樊虎一干人等,我来缠住杨林。”说罢,拍马上前,手中银枪抖擞,枪影重重,好似铺天盖地袭来,正是罗家枪法中的一招“天罗地网”。杨林大惊,抵御住罗成的进犯后,喝问道:“冀州的靖远侯罗艺与你是何干系!”原来,杨林已瞧出罗成所使的便是罗家枪法。罗成不愿累及家眷,便道:“与你何干,看枪!”说罢,又换一招“枪雨倾盆”,枪影若天降的瓢泼大雨似的落下。杨林道:“那我便好生让你瞧得我手段,再教你供出身份!”说罢,双手翻飞,虬龙棒自在翻转,轻松抵御住银枪的进犯。那边厢,那些御林军急功心切,瞧得樊虎等人运粮欲入得城,纷纷挥戟。朴朔见状,劫天掌呼呼使来,掌劲如利刃一般,顿时数十御林军人倒下了。眼瞧御林军人越来越多,朴朔对樊虎道:“你快些运粮去,这里自有我替你们挡着!”樊虎此刻也顾不上许多,招呼了贾甫顺、南延平、北延道等人,加速推着木轮车,朝瓦岗寨内驶去。朴朔少了牵挂,顿时大喝,佩剑抽出,情归剑法使出,只见得剑影纷飞,剑刃所至,御林军纷纷倒地。朴朔此套剑法亦快亦慢,时而快若闪电雷鸣,时而慢若落叶飘零,端的奇怪之极。这套剑法如此诡异,害得那些御林军人不敢大意攻上,唯有将他围堵,等待时机抢攻。
朴朔虽然有着浑厚真气内劲,但是劫天掌本不好练,加之他修炼时日甚短,无法使其威力一二;至于情归剑法乃是他思念亡故的端木清荷而兴起之作,当中固有许多可趁之处。御林军人到底是久经百战,虽不甚通武艺,却也瞧出了朴朔的破绽。不过半柱香的时间,朴朔也受了几处伤,但是那些围攻他的御林军人皆倒地而亡了。此刻,他怒目圆瞪,披头散发,全身上下的衣衫都沾染着鲜血——不过不知是他自己的亦或是斩杀那些御林军所溅到的。又有一批甲士围困住他,只见他此刻模样犹如鬼魔,端的让人心中顿起寒意。那些甲士乃是杨林亲自督练,其战斗力丝毫不亚于御林军,或者说,比御林军还厉害也无可厚非。不过此刻,饶是这些被杨林精心培练出来的甲士亦被朴朔的模样吓到,无人敢上前。朴朔抬头远观,只见罗成与杨林斗得正酣,他正要放宽心来,却觉得不对劲,仔细一瞧,隐约瞧出罗成渐渐处于下风。朴朔暗忖:“我可不能再与这些士兵纠缠不清了,听闻那靠山王着实厉害的紧,看来我得去帮罗兄弟一帮!”回头一瞧,只见城门已开,运粮部队已安全入城。樊虎适才瞧朴朔使出情归剑法瞧得分明,暗自叹道:“此人武艺果真很强,我之前一味冷嘲热讽之,着实不该!”想到这里,便狠狠给了自己一个掌掴。朴朔聚足内劲,大声喝道:“关城门!”樊虎听得分明,心中不禁惊疑:“此刻一关城门,教他与罗将军如何入得城来?”但是,如今樊虎对朴朔只有崇敬,便依言知会了城楼的弟兄立马关了城门。
朴朔瞧见城门缓缓合上,心中了无牵挂,大喝一声,剑气倏然暴涨,只不过“唰唰唰”几轮快剑闪过,那些甲士便倒地不起了。樊虎靠在城楼之上,遥遥望见这一幕,不禁拍手叫好:“好俊的剑法!”朴朔急提一口气,施了步法,朝罗成飞奔而去。周围不住有甲士上前阻拦,朴朔杀机大起,佩剑中施了内劲,只听得他每挥一剑,都有暗暗惊雷之声,剑到声到,那些甲士也就亡命于斯了!
杨林虬龙棒一挥,便要砸中罗成脑袋!朴朔一个跃起,劫天掌连拍几掌,阻了那虬龙棒一阻,便连忙一手拉住罗成背心衣襟,大力用去,喝一声:“去!”便向后的空地掷去。罗成虽知适才朴朔这般做法乃是为救他性命,可是他心中不禁忖道:“这般大力将我掷出,待得落地之时即便不死也得残了!”只见朴朔便不忙着与那杨林相斗,而是对准罗成坠势,劫天掌猛然拍出。掌劲犹如一个跳板,罗成双脚才触及到掌劲,只听得朴朔传音入密道:“快些翻身跳开!”原来,罗成之前被朴朔掷得远了,普通掌劲到不了这么远,只好强聚内劲,猛然使出,但是这般一来,掌劲便十分凌厉,稍有不慎便会被削去双足!不过,朴朔既然敢这般做,必然相信罗成有这般本事。罗成依言,使一个“鹞子翻身”,足尖触地,又立马莲花轻点,这才平稳落地。朴朔见罗成无事,便聚集心神,专心与杨林相斗。靠山王喝道:“尔等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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