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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皇来仪-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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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声色。来仪不知是该怨他的薄情,还是欣赏这个男人的老奸巨猾。
    司音又说,当年讲给她听的故事是真的,只是隐瞒了一些事情。那位监军,并非苏梓昕,而是苻坚,苏梓昕与苻坚,是隔了几层的表亲,自己被苻坚抛弃了之后,苏梓昕贪恋她美貌,对她穷住不舍地追求。司音心中只有那其貌不扬的苻坚,便对自己下了毒药,毁了身材和容貌。
    苏梓昕见她美貌不再,当下便对她失去了兴趣。但还是勉强将大了肚子的司音从晋国带回了燕国,因为宫中有人传了命令给他,需要司音腹中的孩子。
    司音到燕国安胎后不久,皇后娘娘,也就是端木蔚,差人来传话,司音可以留在燕国,但将来必须把生下来的孩子交给端木蔚,否则现在就赐死司音。司音迫于无奈,只得答应了。
    “这么说来,皇后娘娘一直念念不忘的那个人,也是苻坚,呃,王上?”来仪问道。
    司音点头,又续道,端木蔚和来仪的爹是自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从小便对这孔武有力的临家哥哥心存好感,暗暗立誓非他不嫁,但苻坚是西戎族酋长的后代,身份尊贵,端木蔚只是一介平民,自然遭到门第只见的压力。
    苻坚和端木蔚也算是轰轰烈烈地好过一段时间,但生性风流的苻坚又怎会满足于恬淡的端木蔚,不久,苻坚大肆铺张地娶妻,完全不再理睬端木蔚,端木蔚伤心之余,选择了离开,投奔自小便离散到燕国的妹妹,哪知世事难料,世事辗转间又被苏夫人爱慕的慕容瞳立为皇后。
    来仪懂了,苏夫人对端木蔚的恨,原是由此而来,横刀夺爱,谁能不恨,何况小三是自己的亲姐姐,何况端木蔚甚至不爱慕容瞳。
    只是如今,端木皇后去了,苏夫人殉了若奇哥哥,世事如一场大梦,往昔不胜凄凉啊。
    想到若奇哥哥,来仪眼泪汪汪地道,“娘,若奇哥哥死了。
    司音把她搂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其实,她在秦国,什么都知道的,包括端木蔚的逝世,来仪和凤皇儿的成亲,还有慕容垂的出走,苏若奇的战死。苻坚安排的内应实在了得,燕国皇宫、朝堂各人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
    若奇是个好孩子,只是,生在苏家,苏夫人断不会允许自己的儿子碌碌无为一生,她是个太过骄傲的女人,只是没想到,她还是爱着从小就对他喜怒不形于色的儿子的。
    来仪看天色都已经黑了,四年来,第一次离开凤皇儿身边这么久的时间,急着要去找他。
    司音拦住了她,口气怜悯地道,“来仪,你若是还要去寻那孩子,就不必了吧。他此刻,应该是在你父王的寝宫里。”
    来仪又如何想不到这点,心中如刀绞般难过,腹内内脏翻滚起来,一时恶心得想吐。司音连忙顺顺她的背,唤宫女端来茶给她漱口。
    “娘,我该怎么办?我怎么才能救他?凤皇儿他,是宁愿死也不愿受这等侮辱啊。”来仪的声音绝望下来。
    眼睁睁地看着悲剧的发生,自己却无力挽救,这是何等难以言表的绝望和心碎。她的凤皇儿,她骄傲的少年,就这样被玷污被蒙上耻辱了么。
    不行,她一定要去寻他,她要带他离开,要他不去管他那族人的死活。只要他能好好的,她死也愿意。
    不顾司音的阻拦,来仪拔腿就要往外走,门外忽然走进一个着棕色缎子衣袍的人,来仪一时不察,直直撞入他怀里。





    年少光景 第三十章 拜见苻太后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1…9…19 17:06:31 本章字数:3563

    苻坚顺势把撞到自己身上的来仪腾空抱起,在空中转了个圈,朗笑笑道,“孤的女儿果然跟本王长得像,好女儿,快叫父王。”
    来仪看着这个和阿爸一模一样长相的人,心中发酸,眼角微湿。但转念间,又想到他的凤皇儿的迫害,憎恨的情绪蓦然涌上,张嘴便死死地咬在了他的肩头。
    苻坚吃痛,下意识就要甩开来仪,不知怎么,动作却迟疑了,这小小的人儿,若被自己粗暴地甩开了去,非死即伤,这是他失散十年的女儿啊,他如何舍得,于是任凭她的牙齿陷在自己的肩头。
    司音慌忙上前,抢下来仪,训斥道,“来仪,你这是干什么,他可是你亲爹。”
    来仪眼泪汪汪地看着仍是对他慈眉善目的苻坚,扑通地跪下了,求道,“爹,你若真是我爹,你放过凤皇儿好不好,求你不要伤害他。”说着,便猛地磕头,额头重重地抵在坚硬的地板上,很快便红肿起来。
    苻坚脸色一变,冷硬地道,“你若是为他求情,那就不必了,本王已临幸于他,他以后就是孤的爱妃,比你娘的地位都高。你让孤放了他,那是不可能的。”
    来仪闻听此言,面如死灰地瘫软在地。
    司音顾得了这头的苻坚,没顾到来仪,又慌地从地上扯起来仪,声音哀哀地道,“你们父女俩这是在干什么,一相认就相互伤害,这是要逼死我吗?”
    苻坚叹气,抱起女儿,爱怜地揉揉她的额头,这丫头,他实在喜欢得打紧,即使她从先前到现在,一直在冲撞自己,甚至还伤了他,他却无法对她生气,自己的众多儿女,从来没有哪个像她这样,让自己怜惜,想要把自己所有的都给她,让她开心。
    “孤知道,你在燕国皇宫和他成亲了,只是,这婚宴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们成亲时,本王和你娘都不在,这婚事,做不得数,顶多算小孩儿过家家的游戏。”苻坚道,随即又拧眉,“至于慕容冲,他已是孤的人,你以后,不得多管他的事,好好在这里陪你娘,本王择日昭告天下,让你认祖归宗,你会是孤最疼爱的公主。”
    来仪的泪仍是止不住地流,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为什么你对我这么好?为什么你不肯放过凤皇儿,我真没想到,我的爹竟有断袖之癖。你又那么多妃子,有娘亲,有端木皇后的爱还不够么,你负了这么多女人,为什么还要伤害我的凤皇儿?凤皇儿,他,他还那么小。”
    苻坚面色倏地阴沉下来,眼中隐隐露出暴戾之色,脸色铁青地深呼吸,极力抑制住欲抓狂的自己,却见她一脸的无惧,不得已地威胁道,“丫头,本王警告你,你放肆没关系,本王不会惩罚你,但你若是在出言不逊,你的娘亲可是会遭殃。”
    来仪看着他阴狠的神色,心中一惊,再看一旁低眉顺眼的娘亲,不由噤了声。自己只顾发泄心中的不快,也确实是仗了自己是他的女儿和他显而易见的对她的忍让。但怎会忘了他是苻坚,那个统一了四分五裂的北方诸国、灭了燕国的霸主,自己不怕他,但不能不为对他死心塌地的娘着想。
    司音的目光轻轻落在了来仪的身上,心中感激她为自己着想,她对苻坚,真的是爱得太深,无法违逆她一丝一毫,若来仪真的与苻坚对抗下去,自己实在为难。
    外面的天色昏昏然地暗下来,房中光线犹如被不知名的怪物吞噬般渐渐消失,三个人脸上都呈现着异样的神色。
    苻坚也不再理来仪,褪了衣赏,吩咐司音道,“还愣着干什么,快给孤上药。”司音连忙掌了灯翻箱倒柜地去寻膏药。
    抹了药膏在他的肩头,司音絮絮念叨着,来仪,你这丫头真狠,他是你父王啊,你这一口硬生生地快把皮肉都咬下来了。
    苻坚不说话,黝黑的眸子在昏黄的油灯光线中投向来仪,捕捉到她脸上一闪而过的复杂神色。
    来仪当然知道自己刚刚下口有多狠,她只要想到他对凤皇儿的伤害,心里就有一只猛兽的咆哮,恨不得毁天灭地。
    眸里悄悄地又蓄满了泪,来仪朝苻坚跪下,软软地唤了声“父王。”苻坚大喜,顾不得先穿好衣裳,就要起身去扶她起来,却不料来仪下一句说道,父王,你让来仪去看看凤皇儿好不好,真的只是去看看他,我保证。
    说着又要磕头,她额上先前磕头留下的伤已是红肿得厉害了,司音亟亟拉住他,也对苻坚跪下了,恳求他答应女儿这个小小的要求。
    苻坚长叹一口气,勉强道,罢了,孤答应你去看他,但孤有一个要求,得等你额头上的伤好了,让孤昭告了天下,你是孤的公主,你才能堂堂正正地去探他。你答应吗?
    来仪死死地咬住下唇,缓缓地点头答应了。
    来仪随司音住在了清欢楼,每日对着铜镜抹各种愈合伤口的膏药,偶尔司音会带着她在宫里逛逛,来仪便细心地记住盘旋回绕的小径,怕自己去寻凤皇儿时会迷路。
    苻坚的后宫实在庞大,来仪暗暗咋舌,原先同端木皇后在一起时,每日早会定能见到众多风姿各异的嫔妃,但她们在苻坚的妃子们面前,实在是不堪一提的小数目,苻坚,她父王,竟是这般的风流。
    来仪暗暗想,难道苻坚是阿爸的前世,因为在这古代妻妾成群,导致天怒人怨,因而到了现代,老婆生了孩子就抛弃了他?
    秦国的王国比起燕国来,实在是太恢宏壮观了,来仪实在觉得慕容瞳这个皇帝太窝囊太不中用了,他唯一能比得上苻坚的地方,大概也就是他对端木蔚的专情。
    这一日,司音带了来仪去拜见苻坚的母后,也就是来仪的祖母,苻太后生得慈眉善目,看得出苻坚的长相是遗传于她。
    她们去的时候,苻太后正同苻坚的王后晏氏叙些宫中琐事,听得宫人禀报,说是司夫人带着女儿来请安。苻太后早听说来仪的事情,于是当即便宣了她们入殿。
    两人给太后和皇后请过安,平身后,来仪仍是低着头,因为身旁的司音也是垂首而立,先前来时,司音嘱咐过自己,一举一动要跟着她学,千万不可自放肆,这宫闱重地,坏了规矩,太后娘娘可是从不轻饶的。
    好半晌,听得苻太后苍老的声音道,“这小丫头,抬起头来让哀家瞧瞧。”来仪心里别扭,这苻家的人,不论是她爹,还是她祖母,对着她的第一句就是,抬起头来让我瞧瞧,又不是瞧动物园的猴子。
    但她还是乖乖地抬起了头,映入眼帘的,除了苻太后,还有正襟危坐的王后晏如,她生着秀雅的面容,衣服是冰蓝的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她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
    这王后娘娘同端木蔚相比,气质倒是差不多,就是看起来太严肃,让人不禁心里生了惧意,尤其是她瞟向来仪的眼神,隐隐含了不屑。
    来仪对她,登时就失了好感。
    苻太后细瞧着来仪的长相,笑着对司音道,“你这女儿,倒是跟哀家长得有几分像,虽不及坚儿其他的孩子的姿容,哀家心里看了喜欢。想当年,先王也是不嫌弃哀家的平凡之姿,也才有了哀家的今天。”
    司音含笑谢过太后的夸奖,伸手推了推来仪,来仪意识过来她的含义,也忙道,“来仪谢过祖母夸奖。来仪虽然长得像祖母,但绝及不上祖母的姿容,刚刚来仪远远走近,还以为看见了两位美人儿了呢。听得祖母说话,才知竟是来仪的祖母了。”
    苻太后更是心里欢喜,乐得直夸她嘴甜,唤过宫人来,赏了不少珍奇的珠宝和绫罗绸缎。
    苻太后又大略问了来仪流落在外的一些事情,眼神不由得怜悯,倒是晏如王后仍是冷冷的表情。
    话说到在燕国皇宫的经历,苻太后忽地想起什么似地对晏如道,你刚刚说的那什么,坚儿宠幸的那个男童,说的是那慕容冲吧。晏如称是,并道,除了男慕容冲,王上还封了他的姐姐做惜贵人。
    苻太后沉了脸色,道,这像什么样,违了人伦常情也罢,现在宠幸作为俘虏的姐弟两人,这不让天下人笑话坚儿荒淫无道吗?改日哀家得好好说说他。
    来仪闻言,差点就要跪下求苻太后救救凤皇儿了,却被司音察觉到她的意图,死死地扯住她,点了她的哑穴。向太后请求道,“太后,来仪这孩子身体有不适,臣妾先带她下去了。”
    苻太后见来仪面色通红,却说不出话来,于是关切地让司音赶紧带她去看太医,改日再来就是。
    出了太后的宫殿,司音才解了来仪的穴道,气恼地道,“你这丫头,怎么还不死心呢。这太后面前,可不比宠你的父王,说错了话,即使你是她的孙女,也是得挨罚的。”





    年少光景 第三十一章 绝境相惜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1…9…19 17:06:31 本章字数:3535

    稍稍缓了口气,她又道:“先王去得早,这秦国的江山交到你父王手上时,他可是年轻得很,若不是太后娘娘的狠辣手腕,你父王怎么坐稳这王位。你一向聪明,怎么在这件事上这么冲动,昨儿个对你父王也是,他是真心喜欢你,才不与你计较。这太后娘娘可不一样,她的皇子皇孙多的是,少你一个也不少。”
    来仪默然不语,心里还是惭愧自己刚刚冲动了,听娘说来,若非她刚刚出此下策,自己可真酿成了大祸。这历史上的太后、君王、皇后,不论哪朝哪代,又有谁是心慈手软的。
    见司音仍是气得厉害,印象中,自己长这么大,这是司音第一次对自己用这么重的口吻说话。来仪扯扯司音的衣角,含着哭音道,“娘,你别生气了,来仪以后不这么冲动就是了。”
    司音叹口气,拿出绣帕替她拭去睫毛上泛出的泪光。一路回了清欢楼,才温言道:“孩子,这里不是在苏府的后院,娘和你也不再是不被人理睬的下人,娘是夫人,你是你父王待封得公主,在这王宫里,多少双眼睛盯着咱们,如果不小心一点,就算太后王上不与我们计较,其他人也难保不会趁机生是非而趁机陷害我们,以除掉他们的障碍。”
    来仪当然明白这些道理,但自己为了凤皇儿,自己就是昏了头,性命也顾不得。这都几日没见到他了,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样了。侯门一入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虽然她和凤皇儿原先就是在皇宫里,但今时不同往日,她总是是体会到这感觉了。
    靠在门柱上,她咬着刚从司音手中接过的绣帕,竭力忍住,才没有嚎啕大哭。司音看了心疼,搂她在怀里,细细安抚着。
    这天下事,无可奈何的太多,又怎能轻而易举地随心所欲。
    又过了两日,苻坚召了来仪上朝,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册封她为来仪公主,暂且同司夫人同住,等年纪再稍长,就搬入现在正为她建造的宫殿里去。满朝百官齐齐朝来仪拜倒,高呼公主金安。
    来仪哪经历过这等场面,一时手足无措,但随即镇定,落落大方地请大家平身,还说自己年幼,以后请大家多关照。苻坚看在眼里,喜在心里,这孩子,真是相当不错,有自己当年的风范。
    退了朝,来仪急急地追上欲去书房批阅卷宗的苻坚,欲言又止的神色。
    苻坚知她心中所想,冷哼一声,唤来自己的亲信侍卫,带着她去自己的荣禧宫中看凤皇儿,且规定了只能是半个时辰。
    好在苻坚没有失信于她,来仪真心谢过他,随侍卫去了,步履却是轻快又沉重,轻快是因为自己终于能见到他了,而自己又将怎样面对他呢?他心里必定别扭,清白丧于自己父王的手里,他会恨她么?这样想着,来仪越加忐忑了。
    来到了这座气势恢宏的宫殿的内殿房门口,侍卫恭敬地请来仪入内,自己就不便陪同了。对着紧闭着的朱红色大门迟疑良久,才鼓起勇气推开。
    轻移碎步入内,不见凤皇儿的人影,只闻得一股细细的甜香袭人而来,来仪微微有些眩晕。
    床榻的前面,青色的纱帘随风而漾,隐隐窥得有个人伏于床上,会是凤皇儿吗?来仪心跳如擂,缓缓地迈步过去。
    掀了纱帘,见得果真是只着素白单衣的凤皇儿,闭着眸,躺在床上,乌黑的发丝散乱于床榻上,脸偏向内向内一动不动的,也看不清表情。
    这天气寒冷,他竟只着了单衣,也未该被子,来仪心疼得眼眶都红了。张嘴欲唤他,慕容冲早已听到有人进来的声响,却以为是苻坚又来了,掀起薄唇冷冷地嘲讽道,“王上,你还真是精力十足。”
    来仪心中酸楚,默不作声地行至他身边,手指微颤地探上他的发。凤皇儿察觉来人并非苻坚,反手抓住来仪的手,蓦地一怔,下意识地狠狠甩开了她,来仪猝不及防地摔倒在地,吃痛地惊呼了声。
    慕容冲别过脸来,原本灿若星辰的凤眼此刻如消失殆尽了所有光亮的夜空,他自床上坐起,勾起一抹笑,声音苍凉,“是你啊,你终于舍得来看我,来看看这个拜你爹所赐,肮脏的我,来可怜这个残废的我了。”
    来仪拼命地摇头,眼泪如下坠的珍珠,他若有若无敞开的衣袍里,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苻坚,到底是有多残忍,怎么舍得这样对待一个十二岁的少年。
    她从地上挣扎着爬起,向他扑过去,紧紧地抱住他,哀求道:“凤皇儿,求你别这样说,我求过父王很多次,求他放过你,可是他们都不答应。我今天是好不容易得机会来看看你。”
    “父王?你真的心甘情愿地做了那狗贼的女儿,奴婢真该感谢公主百忙之中抽了空来看看我这亡国之奴,如今瞎了眼、废了武功,这人鬼不如的模样。”他还想再推开她,无奈这房中,苻坚用来催情的麝香,气味太重,自己又失了武功,连日侍寝,身体虚弱,根本就推不开死死抱着自己的来仪。
    来仪大惊,捧着他的脸细看,这才发现他全然没有焦距的眸子,如死灰一般。心里明白绝对是苻坚下的手,怪不得以凤皇儿的武功和才智,竟会留在苻坚的后宫里,原来他还使了这么卑鄙的手段。
    她决心治好他,不管付出任何代价,她一定要让她的凤皇儿重新翱翔于他,他应该是万人景仰的传奇。来仪小手抚过他的眉眼,心中酸楚,道:“你放心,我一定医好你,一定救你出去,你要好好活着,你还有很多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我一定会陪在你身边的。”
    慕容冲一怔,反问道,你,不嫌弃我的肮脏?
    来仪努力扯出一个笑,即使他根本就看不见,凤皇儿,不管你遭遇了什么,你都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少年,是来仪的夫君,是时葵杉一辈子要依靠的人。
    凤皇儿近日以来,身心备受摧残,听到来仪这番话,心中悲喜交加,自己拖着这么一个残破的身子,还可以给她什么呢。他抓住她的手,舍不得放,喃喃地问,似在自言自语,“你真的会一直陪在我身边么,即使我成了你父王的娈童,不再是过去那个干净骄傲的王爷了,葵杉,你还会对我不离不弃么?”
    她反握住他瘦若无骨的手,保证道,“我会一直陪着你,相信我,我们一定可以逃离苻坚,离开这里。我叫他父王,是因为这是我跟他交换来看你的条件。”
    慕容冲长长地吁了口气,真好,他的葵杉,是这么善良美好的小姑娘,还愿意一直陪着她,只要她一直陪着他,他再痛都可以忍下去,他可以不计较她是自己仇人的女儿。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相拥着,自国破家亡后,各自都身不由己,这千言万语,如何说得清?
    门外侍卫在催,王上只给了半个时辰,公主莫要让下属为难。
    来仪不舍得放开凤皇儿,急急地嘱咐,你一定要好好爱护自己,不可以轻生,她会再来看他的,她会想办法医好他的,一定会的。
    慕容冲点头,乖顺的表情,只要她还来看他,怎样他都答应。
    阖了门,来仪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去,红着眼眶,一步三回头。床榻上的凤皇儿,心随着她的离去,又复归于死寂。
    随后的日子,来仪一头扎进各类医书中,寻找解毒的良方,司音看了莫名其妙,一问才知她是要给凤皇儿解毒,司音敛了神色,道:“这事你可得小心,要是让你父王知道,你还和他对着干,他发了火,遭殃的可是你们两人。”
    来仪甜甜地笑着答应了,感激娘是站在她这边的,司音怅然,不帮你又能如何,你是我怀胎十月剩下的孩子,是我的命根子,你父王,他嫔妃众多,子嗣也多,而娘就只有你。
    来仪忽地问,娘,你有没有想过,离开这王宫,我们再回到从前单纯平静的生活。
    司音眼神复杂,叹了口气,手指梳在来仪的发间,她的头发越来越长了,毕竟也是十岁的女孩子了。过去单纯美好的生活重现在脑海,虽然穷困,娘俩却生活得自得其乐。而现在,锦衣玉食,却在比那寄人篱下的生活还要让人提心吊胆。
    尤其是苻坚,很少来到清欢楼,每夜宿在不同的妃子宫里,近日,甚至连连召见慕容家俩姐弟同时侍寝,如此荒淫无道,这还是以前自己心仪的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么。
    尽管如此,司音仍是摇头拒绝了,她好不容易才重现回到他身边,有了如今的地位,实在不愿轻易放弃,即使是远远地望着他,陪他喜,陪他忧,也觉得是一种幸福。
    来仪摇着头继续啃医书,实在不忍戳破爱情中痴傻女人的梦。待时间过去,她终有一日会清醒,会看到她全心全意爱着的男人有多么不堪。





    年少光景 第三十二章 人心易变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1…9…19 17:06:31 本章字数:3540

    这一年的除夕将近,宫中上上下下都忙着打扫,各宫各殿都在准备过节的器物。来仪极其不适应这西北方干冷的天气,每天都裹得像个粽子。
    为凤皇儿解毒一事,仍是没有头绪。翻遍自己所能找到的任何医书,都不见有良方。暗暗探问过荣禧宫的宫人,也没打听出苻坚那毒药到底是从何处得来。
    来仪入宫一个多月,算是各位王子公主中最平易近人的一位主子了,对下人从不巧言令色,司夫人素来不与各嫔妃交好,自己待在清欢楼研习医书,而来仪却老喜欢往各处宫殿跑,除了晏如王后的住处,其他妃子们的偏殿都有去过,还带了礼物去请安,各位她莫名其妙就多出来的兄弟姐妹,她也是甜甜地笑着,亲热地套近乎。因为甚得众人喜欢。
    苻太后召过来仪几次,去陪着她聊天。每次来仪都能把她逗得开怀,惹得太后经常对苻坚夸道,这么好的孩子,怎么不早些让她回宫。苻坚笑称是自己的不是,其实在见到来仪之前,他对这个女儿,并无多大感觉,司音来求他救救女儿,他只是不甚在意地让潜伏在燕国皇宫中的细作,稍加关照下来仪而已。
    哪知竟与来仪一见如故,仿佛上辈子就见过面一样,喜欢得打紧,连她屡次冲撞冒犯自己都不在意了。
    来仪去探过慕容惜几回,十四岁的慕容惜,从清河公主到惜夫人,从冰清玉洁的女儿长成眉眼妖娆的妃子,她的生活,仍是锦衣玉食,并无多大改变,苻坚对她也甚好,有什么要求都尽量满足她,只是毕竟是尚且年少,苻坚嫔妃众多,她如何耐得住这深宫寂寞的日子,在秦国王后人生地不熟的她,常指盼来仪去探望她,说说话,诉诉苦。
    来仪同她几番交谈下来,完全觉得乏味,以前觉得清河公主是多么蕙质兰心的一个女孩,但亡国后,以色事人,全无多大哀戚,甚至对于自己和弟弟共事一君,也抱着不可置否的态度。
    来仪几乎要替凤皇儿不平了,他沦落到如斯田地,多半是为了慕容瞳和慕容惜,而如今,慕容瞳受封为永兴侯,在长安有一处自己的封地和大宅子。慕容惜则安于现状,反正女人总是要嫁人生子的,她现在的夫君是秦国的国君,是现在北方最强大的君王。
    来仪后来又买通了崇禧宫的宫人,偷偷去探过凤皇儿一次,向他转达了慕容一族各人的情况。慕容冲长而卷的睫毛微垂,默然不吭声。来仪心疼他,安慰他不要想太多,他们既选择如此生活,也不能强求什么,现实如此,只能先稍安勿躁,他日蓄势待发再说也不迟,先要解了目前这围困。来仪每每想到,在苻坚身下承欢的凤皇儿,便心痛难忍。偏偏自己就是无能,不能救出他,连他的毒也解不了。
    慕容冲把玩着来仪的葱白小手,问道,王叔呢?你可有见过他?
    来仪一头雾水,他王叔众多,半晌才意会过来他指的是慕容垂。于是摇摇头,想起他现在看不见,又补上一句,一直都没见过他。
    凤皇儿稍稍思索了下,嘱她道,以后替他留意下慕容瞳。
    来仪应了,怕苻坚会突然过来,待了片刻便恋恋不舍地走了。
    来仪前脚刚走,房内立即有道黑影从房梁下跃下,恭敬地跪在慕容冲前面。慕容冲淡淡地道,你们暂且离开长安吧,留在这里不安全。
    暗哨身形未动,道,“属下们要走也要带少主一起走。”慕容冲不以为意地摸索着起身,在黑暗中凭着感觉走到暗哨的面前,扶起了黑衣人,随后只是双手负后,默然无语地立在他面前。
    暗哨被他的一番行为所感动,慕容冲这是在表明自己的谢意和坚持,于是不忍再强求,他既有自己的打算,他们听命就是,反正他们的命,都是慕容冲,誓死只效忠于他。
    拱手告别道,“那请少主保重,属下们即日就出城,一旦少主脱身,也就是属下们的现身之时。”
    慕容冲只微微点头,他的人,他信得过,话不多说,多年的主仆感情,自是心意相通的。黑衣人身形一晃,便没了影踪。慕容冲又摸索着在榻上坐下,面容回复了哀戚。
    来仪出了崇禧宫,正欲回去清欢楼,问问娘看她有没有什么认识的医术高明的人善于解毒。忽听得身后唤道,“来仪妹子。”她回转身,先是皱了皱眉,复又扯出大大的笑容,福身道,“来仪给太子哥哥请安。”
    苻坚的太子苻宏,也就是晏如王后的嫡子,生得浓眉大眼,身材壮硕,身后跟着一大帮子奴才,也是一贪玩的公子哥。
    来仪对她素无好感,自从来了秦国,她就没在秦国的王宫里见到长相漂亮的人儿,难怪自己也生得这么平凡,果然相貌这东西,是有遗传的。更难怪,苻坚处心积虑把慕容一族的俘虏来长安,想必是想通过联姻,生几个漂亮的孩子。
    苻宏笑眯眯地把手搭在来仪肩上,一脸好意地说,“母后今天召了长安最有名戏班进宫唱戏,妹妹要不要随本太子一起去听听。”
    来仪先是惊喜地道,“太子哥哥,来仪最喜欢听戏了,王后娘娘钦点的戏班肯定是非同凡响的。”果然见到苻宏满脸得意的神色,她随即又可怜兮兮地道,“可是父王今天宣了来仪陪他一起用晚膳,不能和太子哥哥一起去听戏了。其实来仪很想很想去的。”
    苻坚召她陪着用晚膳?父王可是从来没这样召过他,苻宏讪讪地收回了手,只说了一句,那妹子好好陪父王吧,便灰溜溜地走了。
    来仪揉揉鼻头,再拍拍肩上刚刚苻宏摸过的地方,得意地笑了,小样,跟她炫耀,他还嫩着呢。王后娘娘请的戏班有什么了不起,她时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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