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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火凤凰-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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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何跟我说这些?」赵蜀风僵硬的身体逐渐软化,语气仍十分阴冷,他很不屑的侧过身有意的避开赵义云的目光。
对赵义云,赵蜀风如今多了几分提防,再没有童年般的信任,可能很多事早已把他们远远隔开了吧!至少已回不到从前那般。
「你是否一直都在怪我削弱了你在军营中的兵权?可是你要明白你自己的性子!」赵义云语重心长的说着扭正脸面,抬眸凝望向远处,不料赵蜀风却冷哼一声,他冷眉一挑,鄙视的说道:「你叫我出来就为了说这些?是否还想让我继续把你当神一样的崇拜着,然后把自己的东西一件件向你双手奉上?如果真是如此,那你这次失策了,我不会再被你软弱的外表所蒙骗。」赵蜀风厉声厉色说了几句便要往雅亭外去,他走了几步,忽地顿住了脚步回身又说道:「权力、地位我都可以让给你,但是有一样,我是绝对不会让给你的,即便兄弟反目成仇,我也再所不辞。」一番挑衅的话之后,赵蜀风拂了拂衣袖,便踏出了凉亭。
见状,赵义云忙追道:「蜀风等等,你悟错了我的意思,在听我说几句。」听闻赵义云的请求,赵蜀风倒也给面子,他又转身返回了凉亭,可他却冷声道:「好啊!我就再听你狡辩几句。」冷冷一言之后,赵蜀风弯嘴邪肆一笑。
又得了机会,赵义云自是得好好把握,他也不拐弯抹角,直言便道:「你对楚姬的心思,我怎会不明白,一直以来我也都在劝她回你的身边,可是我们又有谁站在她的立场为她想过。我知道你爱她,可是你的这种爱的方式压迫的她喘不过气,更让她感到害怕,所以她挣扎、也就千方百计想逃开你的怀抱。唉~」赵义云说着重重的叹了口气,那张温文得脸上显出几分无奈,明亮的双眸也逐渐黯淡无光,他垂下脸,避开赵蜀风的目光,又道:「你一直在用你的强权、霸道的只想着要怎么去征服她,可你从没想过你的这种手段是否会伤害她,你一次次的让她生不如死,一次次的把痛苦、压力加注在她的身上,不给她自由,也不让她有自我,你说她这样跟畜生有什么两样?」赵义云越说心越难过,那颗心也感到疼痛不已,想起韩谨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他更是感到无助与自责。
若他不把她带回北赵,她便不会变成这样,更不会被赵蜀风虐待成这般,一切都是他的错,他不该有私心,而如今只要她能完好的醒来,不管她将来会在谁的身边,只要她活的开心自在,他也就别无所求了。
两人的身影都显得无助,而赵蜀风亦是一脸苦涩,那股傲气也已在无形中散去,他没有说什么,只是低着头像是在自我反省般沈静在自己制造的痛苦中,此刻他又闻赵义云道:「蜀风,她只是个女人,一个要男人体贴呵护的女人,而你始终忘了这一点。也许你会认为我对她有心思,没错,我的确很仰慕她,因为她真的是个我从未见过的奇女子,不管是她的才学,还是她的坚强与善良,都是深深吸引我的地方。可能,我这么说你会觉得不悦,但是,我还是得说如果你再不好好珍惜她,我会有所行动的。」
「哈哈!」听完赵义云的那番话,赵蜀风突然仰头一阵狂笑,之后他便无力的走下凉亭的台阶。
苍白的指节在赵蜀风的衣袖中微微颤抖,他彷佛在强忍着如暴风雨侵袭而的苦楚,轻风吹拂着垂挂在他两旁的发丝,带动着一波波悲伤。
「如果想要得到她的心,就要给她自由!」最后赵义云又奉劝了一句,就这样赵义云站在凉亭中凝望着赵蜀风愈渐远去的身影。
赵义云没有再去韩谨卧房,他直接从雅亭出了荣国府,但是他却感到很欣慰,因为他已能够正面面对自己的心,至少他给了自己一次会,也给了赵蜀风一次机会,不管最后会是怎样,至少他已做出了努力。
韩谨的卧房处仍有御医出入不断,他们有的在门外讨论着诊治方案,有人仍继续进入房间给韩谨诊脉检查病况,而他们每个人脸上也都带着愁容,对于韩谨的病情她们大多摇头无策,只有几人还在那里喋喋不休的分析着病因与病况。
「晋王!」
御医们见赵蜀风从一处走来,纷纷行礼问候,可赵蜀风却似游魂般对他们不理也不采,直接浑浑噩噩的走进了房间。
此刻赵蜀风脑子里反反复覆全都是赵义云刚才所说的话,那些话让他更迷失了自己,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多少伤害她的事,而每件事他都未曾想过会对她带来多大的伤害,其实,他很清楚,每次他伤害她,他都未感到过快乐,反而在苦海中越陷越深。
本以为自己省悟了,没想到只是表面的觉醒,而从未领悟到自己真正错在了哪里,今日赵义云的那番话才真正的点醒了他。
赵蜀风渐渐走出迷茫,他坐在书桌边,抬起带着悔恨的脸,那双已变的清澈的眼眸睇望向了薄纱帐内,见韩谨一动不动的身影,赵蜀风再次陷入在了恐惧中,他不知道她为何会得此重病,难道真的是因为他的非人对待,所以她才会因小小的风寒而昏迷不醒,也失去了生存意念?若真是这样,那他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自责,已无法表达赵蜀风此刻的心情,他只盼着她能赶快醒来,让她再给他一次赎罪的机会。
「唉~悔不当初啊!」
赵蜀风自言自语的低声哀叹,他稍稍垂下眼眸,忽地眸光扫见那张掉落在地的纸片。出乎意料的,赵蜀风竟弯腰拾起了纸片,他淡淡的睇望了眼纸片上的字,便要把纸片夹进刚才那本厚书中。
当厚书页要合上时,赵蜀风忽地一怔,他忙又把那张纸片拿在手中仔细的看了番。纸上提了一首小诗,字写得非常漂亮,而字里行间也是工工整整十分悦目……
万里云愁盖满天,
唯吾独影怎言欢。
风雨雷电双入耳,
不胜相思震胸间。
赵蜀风看着诗句眉头越皱越紧,可双眸却愈显明亮,他不自觉得对着纸片喃喃道:「万里云愁盖满天……天,唯吾独影怎言欢……我,风雨雷电双入耳……聂 不胜相思震胸间……思,我思聂天?」
那双狭长的鹰眼黑瞳内笑意越蓄越满,两片薄薄的唇也不由的微微张开,丝丝笑容浮现在了赵蜀风的嘴角……
突然赵蜀风腾地站起身,灵眸往屋内一扫,命令口气说道:「你们都先给我出去,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进来。」严肃却又夹着欢喜的声音,让在场的所有人为之惊愕,而赵蜀风那张变的柔和的脸,也让御医为之讶异,但是他们却都不敢多言,纷纷领命退出了房间,最后一直站在一旁的玉戈出屋时顺手带上了门。
众人出了房间,房间内又陷入了一片寂静,可也能感受到与平时不一样的气氛。淡淡的药物徘徊在空气中,笼罩着整个房间,却又让心情变的压抑。
「谨儿!」
低沈的声音颤抖着从赵蜀风口中溢出,他单腿跪地,一手紧紧握住韩谨仍不时哆嗦着的手,另一手伸去抚上了她的脸,看着韩谨仍紧皱眉头一副痛苦不堪的表情,赵蜀风亦是心痛难忍……
「不要……不要再抓我……放了我……让我走……」突然韩谨一阵低喊,她的身体左右乱动,彷佛在挣扎着求救。
赵蜀风心疼的紧紧抓着韩谨的手不放,另一手不断的帮她擦拭着脸上的汗水,他努力的想让她平静下来,可她却越来越痛苦,额头上的汗水仍整串整串的滴落在枕边,那张憔悴的脸是白一阵红一阵,似乎痛苦永无止尽的向她侵袭而来,彷佛要摧毁她最后一道防护线。
看着韩谨如此痛苦,赵蜀风的心彷佛随之撕成了碎片,痛的他难以呼吸,他随着她的身体颤抖而颤抖,他的心也随着她愈演愈烈的挣扎而挣扎。
「谨儿,你一定要振作,你忘了还有聂儿了吗?你不能抛下他,就算所有人都对不起你,可他是你的亲骨肉,你不能扔下他不管。谨儿……你一定要坚强,你忘了你与我相抗的过去了吗?那般的艰苦你都熬过来了,为何现在一个小小的风寒就要把你击垮,你是在报复我对不对?你如果真恨我,你就要起来看着我为你痛苦、为你心碎……」赵蜀风一遍遍的在韩谨耳边说着,他越说越激动,甚至失了光泽的双眸流淌出了男儿宝贵的泪水,他不再骄傲,不再自以为是,此刻他只是个即将失去自己心爱的女人的可怜男人,而且在她逐渐离他远去的同时,他仍没有得到她的原谅,这是何等的悲哀,即便再生再世,他也无法原谅自己。
难道他真的要这样看着她玉碎香消,然后抱着遗憾过一生?不,他做不到,他不能看着她死,他还没向她表白,还没给她想要的温暖,他不能就此放手,就算她到了鬼门关,他也要把她拉回来……
「你起来,不要再继续睡!」赵蜀风大吼了声,忽然抓住韩谨的肩使力摇晃着她的身体,他想尝试另一种方法让她醒来,可他不但没摇醒她,却让她在一阵震荡下渐渐平静下来。
赵蜀风感觉到了韩谨的改变,他小心翼翼的把她平放在了床榻上,却见韩谨脸上已没有了痛苦之色,紧皱的眉头也忽地舒展开来,她整个身体也一下子瘫软,就像是没有生气的人一般。
韩谨平静了,静的叫赵蜀风感到害怕,让他开始无法平静,恐惧感一波波的侵袭他的身心与理智……
白天悄悄的过去了,夜的来临,让黑暗夺走了一切光明。
卧房外仍聚集着众多御医,而那扇房门却始终不见开启,大家只能在门外干着急,却无一人敢上前敲门问事。
天色越来越暗,而一直在卧房外等着的玉戈早已急的团团转,他不时的走到窗子旁,偷偷的从窗子细缝处往屋里瞄,可屋内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实在没办法,玉戈只好清了清喉咙,对御医们吩咐道:「看这情形,晋王也不知何时会出来,你们商量着先留一部份人在这里守着,其馀的人就先回去休息,然后在一批一批的轮流着来换班,你们看如何?」
「玉公公这办法好,小臣这就商量着安排!」御医院的总管上前应声,随即便跟几个御医院的管事商量了起来。
这事是解决了,可玉戈还是烦恼,他往一旁候着的伺女仆人堆里扫了眼,见紫嫣站在伺女们前头,她一眉不展、急不可待的伸长脖子不时的往这边房门去瞅。
「唉~」
玉戈哀叹了声,走去了紫嫣身旁,说道:「紫嫣姑娘,夫人这病到底是怎么得的?」
听闻玉戈的问话,紫嫣赫然一怔,她一阵恍惚,仓促的扭头望向玉戈。紫嫣垂眸稍稍的思索了一番,莫名的问道:「玉公公,你知道蛊咒这东西吗?」
「啥?」玉戈骤然一惊,那双细窄的眼睛忽地瞠的老大,他有些惊慌的撇开头,却又忙道:「没,没听说过,哪来这玩意儿。」玉戈的话语有些慌张,他似乎发现了自己的反常,忙一阵振作,故作严肃道:「你这丫头哪里听来的这些不三不四的玩意儿,问你夫人的病况,你跟我扯这些。」
「玉公公先别生气,虽然夫人起初的病况像是得了风寒而高烧不退,可过了一夜夫人不但没醒,她的病情反而变的怪异,我曾听说过一种叫蛊咒的东西,一旦被人下了这种符咒,也就像夫人这种情况,所以紫嫣才随口问问。」紫嫣娓娓道来,玉戈却又是一阵惊慌,他眨了眨了眼睛避开紫嫣的目光,厉声说道:「你怎会知道这些,御医没有判定病况之前,你不许乱说。」
见玉戈如此,紫嫣也未再多说,但是她心里明白韩谨肯定是中了蛊咒,因为蛊咒是楚国民间的一个毒咒,被咒之人轻则疯癫不认身边亲人,重责如韩谨这般无药可医,最后只能在痛苦中死去。可是这种毒咒早在名间失传,而她也是偶然在楚国皇宫内的藏书阁中的一本书上看到过,然而在她很小的时候,也曾听说过在赵国皇宫内也出现过蛊咒害人事件,受害者乃是赵国先王的一个妃子,而后这事在赵国也就不了了之。如今在韩谨身上又发生同样的事,难道这是巧合?还是有人幕后操纵?
当务之急,紫嫣也没心思多去思考那个幕后操纵者,等玉戈离开后,紫嫣安排了人守在房门外候着,自己独自一人悄悄的离开,去为解救韩谨做准备。
然而蛊咒的解法并不难,只要为韩谨点上光明灯,然后把她的八字写于纸上、压于灯盏下,再挖一方土,包入韩谨曾经穿过的贴身衣物中,而后用一块金子压在上面,放入用木盆装着的水中,这样金、木、水、火、土五行皆存,既可暂时维持韩谨的性命。
至于要让韩谨完全苏醒,而恢复以往的正常,这必须靠她意志力与生存欲,否则她将永远成为活死人。
第十一章
北赵的百花节并没有受到韩谨的病倒的影响,仍按照往年习俗隆重的举办着,百花节共十日,在这十日内北赵各地花农培育的花草都会拿到汴京展览,所以在北赵汴京内外更是热闹非凡。
三月之后的北国风光亦是美不胜收,外加这百花盛开点缀其中,更是天下一大美景。一般百花节都会在离皇宫不远处的锦阳湖边举办,也吸引了各国喜爱花草之人,王公诸侯自然也都纷纷前往一览奇花异草之美。
往年这个时候,赵义云早就领着众嫔妃出国赏花游湖了,可今年他却不曾提及这件事,这让宫内上下议论不休,自然大家都往韩谨大病之事上去想,对此诸楚若倒也显得平静。
一连多日,韩谨卧房的门都紧闭不开,而赵蜀风也未曾踏出过房门半步,他不吃不喝,一直守在房间内。至于御医与仆人、伺女们也就一起跟着他们受苦,仍每日轮流着守候在房外,对此,无一人敢怠慢,也无一人敢去劝导,可能赵蜀风在众人心目中的形象早已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了吧!
一早院中百花增艳,露汁点缀花花草草更显娇嫩,然而在卧房外守候的众人却是无精打采、死气沉沉,这般鲜明的反差,真不像是春天该有的。
吱吖!一转轻轻的开门声,打破了一片死静气氛。
众人为之振奋,他们喜出望外,纷纷扭头望向声音传来处,却见赵蜀风消沈不堪的身影,从两扇门中逐渐显露在他们的眼底。
赵蜀风脸明显瘦了一圈,薄薄的双唇白的有些泛紫,而嘴唇上一片片翘开的干皮彷佛稍稍一碰便会掉落,那双萎靡的眸中布满了红血,眼圈又黑又深,似乎多日都为合眼般。
「晋王!」早在一旁守候多时的李信上前行礼招呼。
赵蜀风抬起有些弹不开的眼睛,往李信站着的地方稍稍一睇,便对一旁的御医们说道:「夫人有了起色,你们进来给她看看吧!」沙哑的声音微不可闻,似乎一字一句都是从喉咙间硬挤出来的。
「遵命!」几名御医们领命,之后纷纷进入了房间。
床上的薄纱帐帘已被掀开收在两边,韩谨的身影静静的躺在床上,她身上已换了一套干净的衣裳, 而她的脸部表情也显得安逸,她不再痛苦,不再挣扎,消瘦的脸上也有了少许的血色,只是她双眼仍紧闭不开。
一名资深的御医坐在床边的凳子上为韩谨把了会儿脉,那张满是白胡渣的老脸渐渐染上了喜色,他不敢相信的扫了眼一旁的几名御医,随即站起身让其它几名御医也一一为韩谨把脉诊断,结果每个人都是一副表情。
御医们诊断了一番病况,便开始交流了起来,等他们确定诊断无误,资深的御医这才敢向坐在外屋的赵蜀风禀报道:「晋王,小臣们刚为夫人把过脉,发现夫人的脉搏已恢复正常,如若无意外,恐怕夫人今日便能醒来。」
听闻这番诊断的结果,赵蜀风脸部表情并无丝毫舒展,带着哀伤的眸子也只是稍稍呼闪出一丝安慰。赵蜀风没有多说一字,他只是扶椅背缓缓站起身,低头稍作思量,便对一旁的李信说道:「本王有点事要办,这里的一些事物就由你先打理。」低沈的声音稍稍几言之后,赵蜀风并未等李信有所响应,便匆匆出了房门。
看着赵蜀风匆匆离去的背影,李信不仅在心底算了算日子,像是每年的今日赵蜀风都会无故失踪,而他从不跟任何人透露他的去向,就连他跟随了他十多年,也未曾知道他的去向。
赵蜀风从侧门出了荣国府,却又跳上了屋顶,他踩着瓦片伸手仍十分矫健,不多时便消失在褐色瓦房的尽头。
叮铃铛郎!赵蜀风走后没多久,便有一两豪华的马车停在了荣国府门前。
马车尚未停稳,一只白晰的手已从马车内伸出撩起了马车帘,随之赵义云穿着便装的身影从马车内钻了出来,他一手扶着马车檐未等站稳便要跳下马车,跟随前来的玉戈见此情景,忙伸手去搀扶。
下了马车,赵义云迫不及待的进了府门,一路上她也无心欣赏院中美丽的花木,满脑子心心念念全是韩谨的安危。
这几日,赵义云虽没出宫,可玉戈每日从宫外带回去的消息却让他焦急万分,他一度想去劝慰赵蜀风,可又顾虑到赵蜀风的性子,于是他还是忍住了。但是,一日一日的过去,赵义云心中的担忧与日遽增,他越来越担心韩谨的病会因此加剧恶化,更怕最后落个神仙也救不活的地步,所以他不管不顾的再次来到了这里。
绕过偌大的花园,赵义云的脚步愈走愈急,快到韩谨所居的院落时,却听闻一阵阵欢声笑语悠然的传来,赵义云稍稍一怔,他抬起雾眸寻看了过去,却见一群御医正悠然自得的往这边来。
「大王!」待赵义云走近,御医们纷纷向他行礼。而赵义云却急问道:「夫人的病情是否有了起色?」听赵义云如此一问,领头的御医一脸喜色,便上前回道:「一早微臣们已替夫人把脉诊断过,夫人的脉搏都已正常,目前已无大碍。」
赵义云心中一喜,满脸愁容随之驱散,忽而又问道:「夫人已醒?」
「夫人还没有醒来,但是微臣们诊断,夫人可能很快便会苏醒。」
「真的?」赵义云一声惊问,顿时笑逐颜开。
察觉到自己有些失常,赵义云忙挥了挥衣袖让御医们先行离开,自己却站在原地犹豫起进退,他还是顾虑赵蜀风的感受,既然他有心成全他们,他就不该再去插一腿。可是,他真的好想看她一眼,只要亲眼目睹她平安无事,他才能真的放心。
「我们回去吧!」犹豫了许久,赵义云还是决定返回。
赵义云吐出了憋在心里的压抑,他抿了抿嘴便转身要离开,突然听到一转脚步声走来,赵义云便又稍稍的顿了顿……
「紫嫣见过大王!」
闻声,赵义云扭转身来,见紫嫣是从卧房方向过来的,他不免问道:「夫人醒了吗?」
「回大王,夫人还未醒来,只是晋王不在,这几日夫人又未进食,所以紫嫣想去把熬的药汤拿来给夫人服下。」紫嫣微微低垂着脸,恭敬的向赵义云回着话,赵义云却稍稍一征,忽而转头睇望玉戈。
玉戈见此情景,忙垂眸一番思量,随后走近赵义云,在赵义云耳边低声说:「今日是淑太妃的祭日。」听闻玉戈的话,赵义云忽而眉头一紧,随之淡淡垂下眼眸黯然伤神。
思虑片刻,赵义云收起情绪,抬起俊脸看向紫嫣,说道:「既然来了,孤就顺便去看看夫人,你就去忙你的吧!」
「是!」
紫嫣福了福身子,便目送着赵义云离开。看着赵义云的背影,紫嫣幽黑的眼眸忽地掠过一抹杀气,却又很快被隐藏了起来。
待赵义云的身影离开视线,一层雾气染上了紫嫣的双眸,她脸上显出一丝犹豫,可很快却又被那股仇恨之气所取代,随之那双灵动的眼眸一烁,一烟诡魅的笑意染上了紫嫣的嘴脸。
紫嫣匆匆的往一处走着,她越走越偏僻,最後在荣国府中得一处无人经过的暗房前停住了脚步,她伸手轻轻推开了房门,一股灯油味飘然散出。紫嫣转眸巡察、确定四下无人,这才快速进了房间随手带上了门。
这是间四壁围墙、没有窗子的房间,几坪的房间内家具很少,而一旁贴着墙摆放着一张桌案,一盏灯火如黄豆大的光明灯也稍稍靠墙摆在桌案上,在灯盏下还有一个装有水的木盆,粉色薄裳沉在水中、在灯火忽明忽暗中似有若无的浮动着,还有一根金灿灿的簪子横在纷裳上,彷佛压制着粉裳的漂浮。
房间内只有光明灯照明,所以昏昏暗暗有些看不清事物,也显得分外诡异异常。紫嫣动作十分迅速,她从袖口内拿出一张符,接着去一处拎了她早准备好的食盒,然後走到桌案边打开食盒,一碗褐色汤水正中的放在食盒中,随即又见紫嫣伸手取出光明灯下的纸,然後把纸与符合在一起一并放在光明灯上点燃烧成灰,最後把纸灰放入了汤水中搅拌均匀。
似乎一切都已准备妥当,只见紫嫣把汤药在食盒中端正,之后轻巧的合上了食盒,便拎了食盒匆匆忙忙的走去开了门,她伸着脑袋查探了一眼屋外,见无人发现,她快速闪身出了房门,接着加快脚步去了韩谨卧房。
此时,在韩谨卧房处,玉戈与李信都守在门外。
房间内很靜,没有丝毫的声响。赵义云站在床边远远的凝望着薄纱帐内的韩谨,而内心亦是复杂不堪,他好想走近点掀开帐帘,对她说几句心里话,但是太多的压力告诉他不可以。
也许跟她保持着距离对谁都好,但是,他是否可以做她的朋友,一个只是真心祝福与守候她的朋友,对,他们本来就是好友,那又何尝不能正大光明的探望,越是逃避反而越叫人猜忌,不是吗?
心里一番挣扎之后,赵义云松了口气,便走去拉开了薄纱帐帘,他扶着床沿缓缓的坐在了床边,看着韩谨那张惹人怜惜的脸,赵义云内心又开始挣扎了起来,温文的脸上也显出几分无奈。可注意到韩谨睡态安逸,脸额上也泛著丝丝红暈,赵义云嘴角边竟又不经意的掠过一抹笑意。
「楚姬!」赵义云谈吐文雅的唤了声,他抿了抿薄唇,又轻声说:「你赶快醒过来吧!不要再让关心你的人为你担心了,看着你这般没有生机的模样,孤真的很心疼啊!呵!」赵义云说着忽而低头苦笑了声,他垂下酸涩的眼眸,内心再次努力挣扎了一番,便又道:「其实,孤有很多话想跟你说,也许此刻不说便再无机会……」
赵义云还是有些顾虑,他回眸往门外睇望了眼,见玉戈端正的站在门外守着,赵义云便又扭转头来,瞅着韩谨说道:「不知道孤在你心里是否有一席之地,也不知你是如何看待孤的,但是孤很想告诉你,今生能遇见你而能成为你的友人,为此孤真的很庆幸。往后不管会变成什么样,只要你需要孤,孤一定会极尽全力来保护你,所以你一定要勇敢的活着,好好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不管做什么都不要勉强自己,走自己想走的路,活自己想要的人生,不要像孤这样想也不能做,做也不自在,永远都有压力与负担。」
「对了,上次你说喜欢莞州产的玉器,所以我派人给你打了只玉戒,只是一直都没有机会给你。」赵义云说着从衣襟内摸出了块深色缎子包裹着的物品,他轻轻打开深色缎子,一只浑身通透泛着淡淡白光的玉戒从缎子中显露出来。
赵义云两手指捏起玉戒,便轻轻掀开了被角,随即把韩谨嫩白的手很温柔的抬起,忽闻韩谨中指上的银戒,赵义云稍稍一愣,却也没有多想,他把玉戒带在了无名指上,可是无名指细了些、有些松动,于是赵义云便把那玫银戒摘了下来,他拿着银戒仔细的看了眼,见只是一玫很普通的银戒,他也就没再多虑,直接把银戒包进了刚才那块深色缎子里,最后塞进了自己合着的衣襟内。
玉戒带在韩谨中指上正合适,赵义云不仅弯起了嘴角,他心想,这也算是两人互调了信物,往后也算有了个可以留作纪念东西……
「大王,紫嫣来给夫人送药来了!」
玉戈的声音突然传来,赵义云浑然一怔,抬着韩谨的手稍稍一颤,匆忙把韩谨的手放入了薄被中,慌忙站起身,说道:「让她进来吧!」
接到命令,紫嫣拎着食盒巧步踏进了房间,她向赵义云稍稍行了一礼,便准备着把食盒中的汤药拿给韩谨喝。
赵义云见紫嫣味韩谨喝药,他便被过了身,一手不自觉得抚上了胸前的衣襟,想到怀中放有韩谨的戒指,赵义云脸上浮现出一抹安慰的笑意,而本有些压抑的心情此刻也不知怎地竟变得异常兴奋。
紫嫣扶起韩谨依靠在自己身上,她转眸冷眼轻瞄了眼赵义云,见他背对着她们站着,她便轻轻挤开了韩谨的嘴,端起一旁的汤药,沿着韩谨的嘴边一点一点的往韩谨口中灌着,碗内的汤药快见底时紫嫣稍微摇了摇碗底,汤水混着渣一块灌进了韩谨肚里……
呃~噗~
一转泛呕声,随之从韩谨口中喷出一团污水。紫嫣也早已有所准备,那團污水全吐在了她手中的一块干布上。
喀……喀……喀……
紧接着韩谨一阵猛咳,紫嫣忙用布擦净溢在她唇边的污水,接着替她顺了顺心口,只见她身体微微挪动着,彷佛已从昏迷中逐渐醒来。
「楚姬!」
见此情景,赵义云叫唤着她的名字,大踏步走了过来。而紫嫣却趁着赵义云一味的欢喜,偷偷的把那块满是污水的布藏在了衣袖內,随即她把韩谨放在了床上平躺,自己静静的走去了一旁。
赵义云瞠大双眸、一脸惊喜的盯着韩谨,见韩谨微微挪动着身体逐渐从昏迷中醒来,赵义云更是欣喜若狂。
然而韩谨从渐渐走出黑暗,眼前看到一丝属光,她便缓缓睁开了眼,顿时一阵晕目,她忙又闭上眼准备慢慢适应……
「楚姬,你终於醒了,太好了,太好了……」
一阵阵欢喜声不断的在韩谨耳朵回荡着,韩谨眉头不由的一紧,她猜测着说话的人是谁,可那熟悉的声音却让她感到不可思议,她不相信赵蜀风会让其他男人待在她的身边,也许她真的还在梦中。
再次尝试着睁开了眼,眼前的事物逐渐清晰,而那张俊俏的脸也确实是赵义云,韩谨有些吃惊,她第一个反应就是在探着头在房间内寻了眼,并未见到赵蜀风的影子。
「你怎么会来?」韩谨疑惑的询问着,便撑着床想要起身,不料浑身像是被重石压过似的到处酸痛难忍,而赵义云也阻止道:「你刚醒,体力尚未恢复,赶紧躺着休息。」
听赵义云如此一说,韩谨眨巴着眼睛一阵讶异,她只记得自己睡了一觉,也做了一场很可怕很可怕的恶梦,但是这一觉睡了多久、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此刻赵义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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