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醋君霸爱1-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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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说着,前面又来报:“明公子求见。”

  褒若冷笑连连,惊喜地道:“哎呀,贵府的明公子也来了?快请进请进,想是见老太君来了,来尽孝的,快请快请!”

  明厚载一进来,便见到慧娘端坐如夕,手里捧着一杯香茗,自顾喝着,奶奶和褒若却站着,满面笑容,四手想抚,亲热无比,可是怎么看怎么透着骨子诡异。

  “奶奶,您也来了,我听下人说您往驿馆来,特来接您。”

  “傻孩子,哪用得着你来接,我与郡主聊得正开心,您来是扫兴。”老太君笑眯眯地道。
  
  “可不是,明公子,老太君为人和蔼,我们一见如故。”

  “哈哈,瞧郡主说的,我们本就是故人,怎么叫一见如故?”




  第一百零七章 菊花香里暗机锋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自然从今天开始算起。”褒若笑回道:“自然与老太君算是一见如故了。”

  明老太君眼睛一眯,手上却极是亲热地拍了拍褒若的手背,褒若笑吟吟抓着老太君的手,上下摇动,慧娘看着一阵发冷,鸡皮疙瘩都一颗颗地跳了出来,忙道:“明公子请坐,褒若你也是,老太君来这么久,怎么也不让座。”

  明厚载一只手搭上褒若的肩,揽着她走到位子前,明老太君笑对慧娘道:“瞧我这个孙儿,有了媳妇就忘了奶奶,就光顾着媳妇要坐,奶奶不不要坐了?”

  慧娘淡淡道:“孩子爱妻本就应当,我们做长辈的该鼓励才是,要是硬要让孩子们在夫妻间还要守所谓的礼教,这夫妻做得,迟早也是要散的。”

  “夫妻虽重要,但是家庭大事也不能不管啊。”明老太君笑道:“不知老身此话可有理?”

  “忠君爱国孝长辈做到了,其他小事也不必过于苛求。”慧娘双手置于膝上,平和中自然显露不可侵犯的威严:“长辈干预孩子们的事太多,不但得不了好,小辈还要怨长辈多事呢,何如放手让小辈自己去解决?”

  老太君从鼻子里轻轻哼了一下,笑道:“不听长辈之言,便不孝。”

  慧娘不愿就此事之说,只道:“老太君自有老太君的想法,我们外人无权干涉。”

  一句话,就把自己和明府的界线划开来。

  明厚载见老太君影射他只顾老婆不顾长辈,笑笑,镇定地走到老太君身边,新手奉上一杯茶,才道:“奶奶今日怎么不在家赏菊?您还不知道吧,你昨夜命人买了一千本菊花,如今就在园子里等老太君亲临鉴赏呢。其中就有您最喜欢的‘鹅铺’、‘鹤鳖’、‘黄金印’、‘芙蓉城’,更有一株——”他拉长了声音,老太君不由自主地问道:“什么?”

  “更有一株绝世名品——‘绿牡丹’!”

  老太君眼睛都亮了,连声问道:“真有绿牡丹?真有?”

  明厚载重重点头:“真有!”

  老太君闭上眼睛,呼了口气,对慧娘笑道:“夫人可别笑话,我最爱的就是菊花,向来打发人四下搜寻珍稀品种以为一观,因此一听到有菊可赏,不由得便失态了,夫人要是不嫌弃舍下寒酸,不如一起往寒舍一观菊花如何?虽是临时起意,请贵客上门,不过好在家里一色都是齐备的,就是再来十位诰命,我们明府也还能在半个时辰内筹办得来!还请夫人与郡主千万莫因我明府微寒而推辞,看在老身一片诚心,这就随老身一起去吧。”

  慧娘见她这么说,一时有些为难,褒若本要说不去,明厚载便道:“今日家中只有我父亲一人,母亲寂寞,还请夫人一定赏脸。”

  明厚载今日本来是要往别庄探望母亲,听说老太君竟往驿馆来,不由得一惊,生怕她为难褒若,马上赶来欲将老太君劝回家,见老太君请慧娘与褒若赏菊,心念电转,心里也想让褒若回明府,他们行过婚礼后,褒若便一直没有回过明府,原因之一就是觉得侯门深似海,人多复杂,若是能让褒若觉得明府并不可怕,也许对事情会有转机,便又对褒若道:“郡主初来乍到,深居驿馆不觉得闷吗?不如往舍下一坐,放心,以郡主身份,决没有人敢无礼,若是闷了,想走就走。”

  话说到这种地步,再推辞就显得无礼了,慧娘推辞不得,只得道:“既然如此,请容我们准备一下。”

  老太君马上吩咐一个媳妇:“你可听见了,贵人要来家,马上出去叫他们快马赶回去,让管家好好筹备一番,今日来的可是梁国夫人与郡主,千万仔细着伺候。”

  慧娘见势如此,只得道:“老太君请坐,我们去准备准备。”

  又吩咐丫头道:“快给老太君和明公子上茶和点心,好生服侍。”


  然后拉着褒若往后堂去了,这边老太君马上让明厚载回去准备,再请几位夫人作陪,明厚载于是快马加鞭赶回府调度。

  后堂中,褒若一边走一边皱眉道:“姨妈,我真不想去,那个地方,我去了客不是客,主不是主的,像什么话?要是突然有人不知趣地叫一声‘少奶奶’,我可怎么处?”

  “怎么处?有人叫‘郡主’就应着,有人叫‘少奶奶’你就左顾右盼,给他来个‘莫名其妙’!”慧娘胸有成竹地一笑:“放心,如今回到中汉,没有人敢对我们直指不是,你要是拿定了主意扮高傲,也没人奈何得了你,更没有人敢说你。”

  褒若虽经历不少,但毕竟此事不与其他事一样,难免有些没主意,见慧娘镇定如常,不由得也平静下来,两人重新梳妆打扮,换上作客的礼服,慧娘是大红织金缎子百麒麟宽袖礼服,褒若则是大红缎子小团蟒粉红牡丹蜞曳地裙,十分富丽,令人一见不由得便要低头,若是平时,本不用这么大费周章,只是一来慧娘与褒若算是以外宾身份应邀前往,二来慧娘对从前明府慢待褒若之事惦记在心,有心给明府中那些势利小人一个下马威,当她们再次出现时,老太君久经历练还能面不改色,她身边的媳妇丫头却不由得眼睛一亮。

  原是突然起兴的赏菊聚会,明厚载又按老太君所指具帖去请,当下帖子一出,不到一个时辰又请了几位夫人当陪客,几位夫人又带着各自的丫头与侍妾,所以明府一时间热闹非凡,下人进出挤挨,果真如老太君所说,就是再来几位诰命,明府也手脚不乱,明厚载安排妥当,在门口迎接,几位夫人虽是临时受邀,但是住得本就近,不过几条街,所以她们来后,慧娘一行才姗姗来迟。

  明厚载见到在侍女搀扶下缓缓踏下脚凳的褒若,忙上前亲自搀扶,他多是见到褒若身穿男装,或是家常打扮,这般慎重其事的装扮却少,褒若按品级打扮起来竟然也是雍容华贵,竟无半丝忸怩造作,挑挑眉,毫不掩眼中欣赏:“很美!”

  褒若将手给他,嫣然一笑:“多谢。”

  明厚载亲自陪着褒若,各位夫人虽觉得有异,但也不出声。

  来的是些侍郎尚书的夫人,慧娘在李国也见多了这一类的夫人,现在就会自然有余,褒若就更不用说了,在宫中皇后太后都是常见面的,这些夫人也还没放在眼中,一行人在园中撷芳园随意欣赏走动,称赞不已。

  明厚载昨日里连夜就命花匠侍弄齐整,本是预备今日给老太君一个惊喜,是以今日虽是仓促请客,却也丝毫不显紧张,一千株菊花在秋阳下耀然生光,迎着秋阳招展摇曳,大者如玉盘,小者如樱桃,除了明厚载向老太君报过几种菊花名目,更有“鹤音”“老白头”“带紫”“素妆少女”“鬼面”等世间少见的名色,真如人间花界,艳妆的夫人和美丽的姬妾与侍女在穿行其中,不如是花美还是衣艳,抑或是人娇。

  撷英园的高台上已经设下酒席,桌椅碗盘色色精洁,菜肴酒馔无不精致,众人进入高台就坐,上了一杯清茗,绿香一盏,彩英缤纷,粉红,姹紫,嫣红,素白,深蓝交相辉映,错落有致,各人为美景所叹服,齐声称赞明厚载孝顺,明府豪富之时,又有家下媳妇报道:“奉勇将军夫人到!”

  “快请到这里来!”明老太君笑道,又对慧娘道:“将军夫人是我府上的常客,不必客气的。”

  “叮”地一声,慧娘手中的杯盖不慎发出一声碰撞,望着众人的目光,她抬头微微点头,自若微笑:“今日这绿牡丹真是难得一见,让人不由得失神,失礼了。方才贵府管家说哪位夫人来了?被这绿牡丹一眩,我竟没听清楚。”

  没有人起疑:“奉勇将军夫人,最是豪爽有礼的。”明老太君答道,今日人人都看到孙儿如何给自己长脸,自然得意,更决想不到慧娘此刻心如兔跳。

  由于来的都是与慧娘平辈的夫人一辈的人物,明厚载算是后辈,所以不需要回避,陪着老太君招呼众人,听到禀报,便与老太君一同起身,慧娘于是同众人一起相迎,就听得撷英园前以鲜菊花堆成的花屏后一声清脆的笑声:“各位夫人,我来迟了,该打该打!”说话间慧娘冷眼扫去,见是位袅娜夫人在姬妾簇拥下从花屏后走了进来,艳妆明服,眉目间有种凌然之气,侍妾低头垂首,看得出是一位相当厉害的当家主母,慧娘心下不由得想起当年的常佳出现在自己面前时的惨况,一种旧恨暗生,面上依旧一派春风,与不知情的褒若上前见礼。

  “郡主好个模样呀!”将军夫人见到褒若不由得惊叹道:“像画里人儿似的!”

  褒若浅浅一笑,微微晗首道:“不敢当。夫人一路辛苦?”

  竟不与她搭这个带着点调侃的腔,将军夫人见状,不敢造次,忙福了一福道:“听说郡主在明府上观菊,我便忙来了,郡主初来我国,可有需要帮助的,请尽管开口。”

  褒若微笑点头,并不多话,其他人本来见明厚载总是陪在褒若身边,都想打趣一下,见状便不敢随意玩笑,慧娘暗暗称赞,开口道:“今日的菊花皆是佳品,府上是风雅人家,整治得佳宴也带了花香。”

  此话不假,正在说话时,侍女们来往送上玫瑰花饼,菊花香盅等餐前小点,高台四下密密排布如星的上百盆小雏菊,清幽的香气不由得人不醉。

  明厚载也不避嫌地坐在褒若身边,对褒若道:“尝尝菊花饼,这个是菊花酒。”

  褒若尝了一盅新制的菊花酒,觉得清洌异常,异香异气的,一股浓重菊花香味扑鼻而来,不由道:“太香了!”

  “菊花酒辟邪,喝点儿,风寒不侵。”明厚载鼓励道:“尝尝?”

  褒若试喝了一口,一股有些冲鼻的气味窜上脑门,不由得呛了一下,明厚载低笑着在她背后拍着,道:“就是呛才避风寒啊!”

  今日云淡风清,花间蝶飞蜂舞,一派好风光,一位夫人提议道:“如此风光没有琴音相伴未免太单调了,不知各位带来的小夫人中可有会的?”

  将军夫人应道:“我的小萧凤会吹萧,谁家的会奏琴?”

  “正好,我的春儿会奏琴,我记得张夫人的那位绮音会合拍子,正好吹一套。”有位夫人应道,那位张夫人笑着命人把侍妾带上来。

  老太君遗憾地道:“我在湄城认了位干女儿,你们想必都听说过的,就是微含姑娘,微含姑娘倒是个中好手,各种技乐没有她不会不精的,她常来京里看我,可惜今日她不在,也罢,让各位小夫人一边奏着,我这就打发人去京城的乐坊请几乐乐伎来凑乐。”

  褒若一听到“微含姑娘”这个名字,不由得嘿然一笑,斜眼瞥了明厚载一眼,明厚载看了眼老太君淡淡不回答,只会褒若夹了些菊香豆,将军夫人正时刻注意着她和明厚载,见两人神色间有一种意味深长的默契,于是在揣摩两人什么关系,她知道明厚载已经成亲,但却没有见过明厚载的夫人,见明厚载又与郡主这么亲密,显是对郡主很是心仪,不由得有些幸灾乐祸,既然老太君说明厚载的夫人好妒,那么郡主与明厚载又走得这么近,不知将来是怎么个结局?究竟是原配让出还是郡主让出?抑或是两夫人并重?但自古没有两妻并重的,总是有一方占了上风,一方居于下风,这下好玩了,她看着褒若,拈了一片金菊花瓣放进嘴里,细细咀嚼。

  慧娘看似与其他夫人相谈甚欢,但是精神却在将军夫人身上,见将军夫人嘴角微翘,吃着东西,目光却老是绕着褒若与明厚载打转,知她有些不怀好意,出口笑道:“将军夫人觉得这菊花可好吃?”

  “啊?”将军夫人醒悟过来,知道自己方才打量郡主的神情落在夫人的眼中,惹起了对方的不快,忙笑道:“好吃得很,又香又酥,我正想着问明府的厨子怎么做的,好学回去给将军做呢。”

  慧娘笑道:“听说将军贤伉俪夫妻恩爱,夫人又是大度体内,真是让人羡慕,我本以为是传言,如今一见才知所言不虚,光看后面的几位小夫人,个个如花似玉,年轻貌美,这才显出夫人胸襟博大,毫无妒意。”

  她留神看着,将军夫人身后的几名小妾不由得嘴角一撇,忙忙地低下头来,将军夫人勉强笑道:“为夫婿选美本就是为人妻的本份么。”

  她回头温柔地看着一眼身后低着头的侍妾们,在没有人看到的角度里冷冷地把她们剜了一眼,夫君已经好久没有进她的房了,天天留连在其中一个新收的侍妾房中。

  慧娘微微冷笑,又道:“妾多了虽然好看,不过有时口角也挺麻烦。”


  可不是?将军夫人差点又要说出来,马上理会到今日在场的都不是瓶子嘴,而是盘子口,说出的话,不用明天就会流传得面目全非,便吞了回去。

  第一百零八章 明夫人
  
  慧娘看着她一副食不下咽,偏要装得大度的样子,不由得一笑,问老太君道:“这道金菊花瓣样子漂亮,吃得也好味,将军夫人爱不释手呢,能否请贵府的大厨为我说说?”
  
  “这个是他们想出来的法子。”老太君笑道,面上很是得意,当时一个好厨子难找,月钱不菲,有时不是钱的问题,而是能不能找到的问题,所以一个好厨子能给主人家增色不少,老太君继续道:“说起来,我也看着学过几次,倒也是不难,只不过是用上等‘老白头’(后世称‘皓首’——桑陌注)白菊花摘下来仔细筛洗过,去除其中的小虫子和一些灰尘,然后用温盐水再三漂洗过,捞起来沥干待用,等着用鸡蛋黄、面粉、鸡粉、凉鸡汤、笋汁等按分量勾芡好,将一片片花瓣放入拖浸过,放入油炸好便是,简单得很。”
  
  一边说一边示意大家再尝尝,红瓷盘里一片片炸成金黄的菊花煞是可爱,大家听得新奇,都夹起花瓣放进嘴里细细品尝,觉得鲜味无穷,既有花的清香,又有一种分外清脆口感在嘴里噼开,越吃越好吃,越吃越上瘾,不一会一盘子花瓣便吃了个罄尽,后面的侍妾们看着也都有些嘴馋,明厚载命人再娶几盘子来,慧娘道:“老太君说起来简单,实际可不简单呢,单是这一片片的花瓣炸过后不卷不焦、片片挺如鲜花一般就得多少功夫!其他的配料想来也是有讲究的,不足就带入了菊花的生气,太过就埋没了菊花的香气,老太君说得轻描淡写‘按分量勾芡好’!也只有府上这般人家才做得出如此雅肴。”
  
  老太君看着众人都是一副佩服表情,心花怒放,笑道:“不过一盘子花罢了!不过夫人倒真是个慧人,一下子就看破了其中奥秘,这倒是真的,我本也让府里其他厨子学过,要么滋味不对,要么过头了,你们看这花瓣嫩得什么似的,稍碰就折,哪里那么好炸!而且怕大家吃多了炸的东西腻味,我让他们用山茶油来炸的,山茶油有股子味道,为了去掉这味,让厨房的师傅费了些事,心里怕是直怒我多事,哈哈!大家多吃些,菊花去风明目,吃着最好,也不用为吃炸的东西担心上火,稍停泡点菊花绿茶一喝,什么问题都没有!”(自古菊花可入馔,非桑陌杜撰也,有兴趣的可以一试嫩炸菊花,不过别问桑具体怎么做,桑是会说不会做的主儿!哈哈!)
  
  众人兴致盎然,将军夫人也暂时忘了方才慧娘说的话,品尝起花瓣,一边那几名侍妾已经准备好萧、琴、玉击子,便在高台下的花前弹奏起来,一时老太君示意各人的侍妾下去,花园的一角另设有几席专供侍妾们用的小宴,让她们自己聚去,宾主仆婢都尽欢。
  
  褒若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放下来,没有人叫她什么“少奶奶”因为能够近前服侍的都是受训过的头面丫环或媳妇,就算有人曾随老太君在湄城见过褒若,此刻也没有人敢说出来,更没有人大胆叫“少奶奶”,于是褒若放心地在明厚载的细心照料下把桌上的菜吃了个七七八八,连螃蟹也是明厚载剔好放在褒若碗里,明厚载做这事做得自自然然,不顾桌上夫人们的侧目,慧娘也不管,将来如果褒若再嫁到明府,这点事算什么,也让那些势力的下人们看看这位少奶奶不是好惹的。
  
  慧娘也不想与将军夫人多有瓜葛,所以刺了她那一句后便不再与她多攀谈,其他人更是不知内情,这一天的菊宴可谓是尽善尽美,到得晚间各人归去时,带着满肚的菊香和酒意,酣然而回,明厚载自然亲自送慧娘与褒若回驿馆。
  
  次日褒若便收到一盒子用银盒装着的黄金菊,来的是一个穿着不一般的嬷嬷,想来是明府有体面的人物,谈吐甚是干净,说话时脸朝下微微低着,决不像一般俗人眼睛时不时就要四下地看看,她带明厚载的话道:“少爷说他今日往寒月山庄看望我们家夫人,两天后回来,这两日请郡主在驿馆内稍待,有事可以到明府吩咐一声,两天后想必梁国夫人的通行证也办下来了,那时他亲自护送郡主往湄城去。”
  
  昨夜回来时,明厚载就曾提到此事,褒若应道:“我知道了,有劳管家。”
  
  示意底下人打赏,嬷嬷收下,褒若见她态度稳重,问道:“这位管家在明府担的什么职?”
  
  “小人是少爷房中的嬷嬷,总理少爷房中事物的。”
  
  原来是明厚载的贴身嬷嬷,难怪说话行事很妥帖人意,想来明厚载仔细叮咛过的。
  
  这天中午,褒若收到一个大礼盒,送来的人却没有说明是谁送的,只是说:“奉主人的命,敬呈郡主。”放下礼盒就走,门房只得送到褒若手上,褒若好奇地打开却是一整套的套娃,套娃憨笑着,胖头胖脑的很是可爱,一个套一个,共是二十个,在窗下一溜排开,最大的高半尺,最小的,不过一个茶盅子大。
  
  次日褒若又收到一个瓷白兔,瓷白兔全身雪白,红红的眼睛,竖起的耳朵,可爱得很,但是一拉白兔腹中的一个机关,兔子会突然从嘴里伸出一截红色小舌头,像做鬼脸似的,不由得人不发笑,仍旧没有说明是谁送的,褒若估计是明府送的,但是这天从霁月山庄来了一个仆人送来了几箱的瓷器,里面就有双耳温盘、双耳温罐等物,来的是霁月山庄的一个管事媳妇,同样很有礼节,道:“这是少爷送来的,说是秋天到了,不久天气便要变凉了,有了这温盘温罐,就不用担心菜食变凉——具是好看得很,一共是三箱,四套,碗盘罐盆都是全的,请郡主命人查点。”
  
  褒若与慧娘坐在锦褥上,示意下人们把碗盘拿来看,只见瓷质温润如玉,花色清雅怡人,底下的款识都刻有“褒誉千载”四个小篆,这是“美誉千秋流传”之意,“居然刚好暗含了你和明公子的名字,真是巧合,要不是这种瓷器绝不可能三五天制作出来,我还真要怀疑明公子特意命人烧制的!”慧娘笑道,褒若也觉得奇怪,但要说是明厚载命人烧制的,这也不可能,因为烧制这种东西需时至少半个月以上不说,为了讨好她,而特意烧瓷器未免有些不可思议,一般人都是送值钱金银珠宝,没有送瓷器的。
  
  “东西是好,只是我们在这儿又呆不长,过两天又去湄城,带这么些瓷器不好走啊。”慧娘突然想起了这件事,媳妇马上道:“少爷说,不用怕带不走,到时这种东西打包一下很容易,我们从霁月山庄道京城,路上多少沟沟坎坎,一个也没有破过。”
  
  “回去谢你们少爷了,这两天专门给我送东西,说多谢费心,只是既然都是瓷的,为什么不一次送来,却要昨天一次,早上一次,现在又一次?”褒若道。
  
  媳妇却一脸茫然,道:“少爷昨日到霁月山庄,今日早上才弄到这批瓷器,我们一早便赶路回来了,不曾送过其他东西啊?”
  
  好在送来的东西并不贵重,不会有什么其他事,这也是小事,终究会水落石出,便收下东西,管待了媳妇一顿饭后,便打发媳妇回去复命。
  
  媳妇回到霁月山庄,明厚载正与明夫人正说话,天民就站在明夫人身旁,静静地听着他们说话,眼睛不时温柔地扫过明夫人,见到她怀中茶水略凉,便亲自撤下换新的来,明厚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奴婢将东西送到了驿馆,郡主与梁国夫人都收下了,问夫人好,问少爷好,看到瓷器很惊喜,不过却问为什么不把前两次的瓷器一同带去,却要分成三次地费事?”
  
  “我只送了今天一次啊?何来此言?”明厚载很意外:“你问了怎么回事吗?”
  
  “奴婢道,少爷就是今天才送的这一回瓷器,并没有另外送其他的,郡主与梁国夫人看着都很惊讶,说是有人给他们送了一套套娃,一个白瓷兔子,还以为是少爷送的呢。”媳妇回道。
  
  明厚载让她退下,沉吟了一下,决定这事明天回去再解决,只是昨天来只和娘述了久别之情,今天却是要说说正事了。
  
  “娘,您有什么打算?难道真不回明府了?”明厚载问明夫人。
  
  明夫人脸一白,这阵子她也烦恼不已,她虽说打定了主意要在山庄不回去了,但儿子的话她不能不考虑,可要她回明府,却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天民看了看她的脸色,看到她烦恼的样子,不赞成地看了明厚载道:“公子,您刚回来,不用这么急着请夫人回去,此处适合静养,让夫人多修养阵子也好。”
  
  明厚载不肯放过,看着低下了头的明夫人道:“娘,您总得有一个主意啊,您没主意了一辈子,到头来一切听奶奶的下场便是一个人躲在这里伤心,为什么不拿个主意出来?”
  
  明夫人总算抬起头来,凄然道:“我有什么办法?要我回明府,我实在不愿意,天天看着你爹那种……那种样子,我难受,不在这里呆着,又有什么办法?”
  
  “娘,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是指……这话未免不孝,只是为了娘我只得说了,既然爹那样流连于女色,娘在爹身上得不到想要的东西,为什么不干脆让爹休了你?”明知冒天下之大不韪,但仍是一口气说完了,这阵子他想通了很多,什么名声,什么家族,都是假的,如果娘的休离除了声誉并不会影响到其他的东西,为什么不放娘一条生路?天民叔对娘的深情,他已经可以接受,因为自己也是深爱着一个女人,便很容易地理解了天民叔的作法,也就因此,更加放心把娘交付给他,而爹,有娘没娘结果都差不多,差别只在可能有些地方会不习惯,爹需要的是一个保姆,娘在他身边犹如明珠暗投,得不到滋润。
  
  爹自然是要敬的,但是在爹和娘之间如果硬要他选择一个的话,他无疑是选娘的,这种感情的偏向他没有办法,因为娘付出的比爹远远地要多得多,所以,明知这话愧对祖先,他仍是要说,并且还要这么做。
  
  明夫人却听得呆了,颤颤然道:“你是说,你是说我要是不回去,你就让你爹休了我?”
  
  不等明厚载动手,天民已经一把扶住了明夫人,柔声道:“夫人,别心急,少爷不是那个意思,我想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深深看了一眼明厚载,两个男人刹那间交换了千言万语,又对明夫人道:“少爷是要放你一条生路,你不明白吗?”
  
  “不明白!天民哥,我不明白,我只知道,我的儿子说要让他爹休了我!我一手抚养起来的儿子,我抱以全身心爱护的儿子,他说要让他爹休了我!”明夫人痛苦出声,明厚载忙上前安抚母亲:“娘,我是说或者让你提出与爹分离,这种事在本朝也不是没有的,并不是儿子不要你,而是想让你重新活一次!”
  
  “不管怎么样,总是一个‘休’,这要传出去,我可怎么见人哪!”明夫人听得儿子说要把自己逐出家门,一颗心登时碎了,哭得泣不成声,明厚载无奈地看着天民一眼,知道自己越描越黑,如今娘不平静下来,说什么都没用。
  
  “夫人,不要哭,有我在身边,您怕什么,谁要欺负夫人,也要来问我答不答应,乖,不要哭,等我来打发这件事,一定不会让您伤脑筋,来,把泪水擦一擦,我来安排。”天民在明夫人身边一阵柔声劝解,明夫人渐渐平静下来,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自从到了山庄,不知怎么最近越来情绪化了,从前再大的事也能忍气吞声,哪怕闷得肚子疼,也不开口,如今心里伤心便会表现出来,难道是山庄过惯了好日子,变得娇气了?
  
  明厚载见着母亲的变化也是很不可思议,从前只看见娘背着人偷抹眼泪,就是爹冤枉了娘,娘也是闭着嘴,低头不语,如今却像个小孩子似的说哭就哭,看了一眼天民叔,心里越发地笃定了。
  
  “娘,让我和天民叔说说话吧。”他看着天民,天民会意地道:“夫人,小人陪少爷说说,看看这事是个怎么样,不用急,有我呢。”他低下头给明夫人又添了杯热枸杞玫瑰茶,明夫人略略放心下来,看着天民迟疑地点点头,天民笑了笑,道:“小竹,小喆,好好服侍。”
  
  便抽身子也明厚载一起出来,两人来到山庄上次分别时坐过的石桌上坐下,天民沉稳的目光凝定如山:“少爷有何打算,直说吧。”
  
  
  第一百零九章  天民之计
  
  “明海楼在我不在的时候似乎有人帮我暗中打理?”明厚载盯着天民的眼睛,天民不露声色,道:“少爷的明海楼都是心腹,想必对少爷忠心,所以特别尽力。”
  
  “似乎我不在的那些日子里,有人在背后暗中帮助明海楼,所以上次回来,那些长老虽然早想夺权,却始终没有得逞,明海楼得以支撑到我回来的时候,不知是怎么回事?”这件事他越想越不对劲,那些长老个个都是鬼狐一般精的人,为什么竟然没有趁他尚未回到明海楼时下手?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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