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醋君霸爱1-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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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拿下她的帐钩,搂抱着把她往床下拉:“走吧,算给我一个面子,你不是说要当我的朋友?连朋友请你吃饭的面子也不肯给?除非你不当我是朋友,还记着从前的事。”

  褒若一来力气比不过他,二来也是听到他说“朋友”两字,心里也觉得朋友不能做过火,不过好像对他旧情未了似的,一路被挟着往花园里去了,两个家仆用一柄黑色大油伞遮着他们,所以褒若并没有被午后的烈暑热气熏到。

  紫藤架架在水边,上面用笔直的木杆架出一个穹顶长廊,紫藤开的时节,一整条长廊都是累累垂垂的紫色花朵,远远望去,美丽无及,是以这条长廊的别名又叫“紫云廊”,明厚载把这座宅邸买下来,有一大半也是因为这条紫云廊,要是能和褒若在这儿饮酒小酌,说着话,实乃人生一大快事,上次褒若来时都只呆在房内,就算往花园里走也只是稍微瞄一眼,根本没有来廊下坐过,现在总算遂了明厚载的心愿。

  两人走到紫藤架前,这里已经浓夏,已经过了花开时节,满架的荫绿,倒像是“绿云廊”,两边廊口垂着粉红色的水晶珠帘,芜儿和菁儿已经守在门口,见到他们到来,笑容可掬地把珠帘卷起来,褒若瞪了两个丫头一眼,踏进紫云廊,外面热浪袭人,迎面却是一阵清凉之气,面前的大理石桌上是一盆大大的水晶冰雕,丝丝地冒着白气,上面镇着这个时节少有的草莓,红亮亮的引人胃口,西瓜、哈密瓜、还有苹果,切成各种形状,叉着绿水晶的水果签,桌上是蜂蜜绿豆粥,香薷粥,水晶肘子,酱瓜,蜜腊肉,品种不算多,但是精致异常,正合褒若初病后的胃口。

  芜儿和菁儿要上前服侍,明厚载笑道:“郡主难得光临舍下,还是让小人亲自服侍吧。”

  说罢,亲自舀了一香薷粥放在褒若面前:“你刚中暑,吃这个正好。先开个胃,一边说着话,刚好消磨一个下午,晚上身体就会完全康复了。”

  “谢谢。”褒若皮笑肉不笑。


  第九十二章  斗法
  
  紫云廊中一片清凉,明厚载有一下没一下地搅着他自己碗里的饭,但目光时时注意褒若,当褒若时时停下筷子不由得出神时,他要么便夹些肉给褒若,要么便插些话,诸如“我人已经在你身边了,你不要再想了”“这个哈密瓜不错,我特意让我自己的手下运来的,一会吃完饭尝尝”“别再想了,猪再想还是猪”,褒若根本无法集中精力去忧伤,反而在气恼中,不知不觉吃了好几碗饭,一边忙着斗嘴,一边还要提防明厚载有意无意的碰触。
  
  吃过饭,明厚载拍了拍手,外面两名清俊的小少年捧进一把筝,那筝尾部发焦,明厚载在筝弦上轻轻一挑,“铮!”一声凤鸣不绝,划破寂静,“这是焦尾琴,今日我便为贵客略献小技,还请郡主不要见笑。”明厚载笑道,褒若一惊,焦尾琴,只在传说中听闻,没想到此处也有和她所知的历史一样的焦尾琴?
  
  明厚载朝个小少年点点头,其中一名便端进来一盆菊花水,明厚载洗过手,这时,另一名小少年已经将琴置于黑檀琴台上,明厚载笑着朝斜睨着眼瞧着他的褒若拱拱手,褒若哼了一声,在一起那么久,从没有见过他抚琴,别不是最近临时找人教的吧?
  
  “初生牛犊不怕虎啊,”褒若笑得真挚深情:“虽然你是初学,可是我不会笑话你的,勇气第一嘛!”
  
  芜儿和菁儿忍不住掩嘴暗笑,两名小少年却面有愠色,褒若心中有些诧异,两个小少年的表现有些反常,难道明厚载还暗藏两下子?
  
  “多谢郡主的鼓励,有美人当前,我想也许有好表现也说不定。”明厚载露齿一笑,褒若皮笑肉不笑地做了个“请”的动作。
  
  明厚载收敛心神,屏息数息,一声幽幽琴声响起,褒若不由诧异地一挑眉,没想到他还真有两下子,几下子出手,便一点不像初学的样子,倒像个高手的架势,仔细听那琴音,似是花间月出,让人昏昏欲睡,片刻在平静处突然出现一个不谐调的高音,似是黑夜被人打断,从这个突然出现的高音中开始生出无限的喜悦,变故,忧伤,然后又从忧伤处突然跳出似是断裂的声音,这个声音更进一步降为绝望的怒吼,褒若虽不懂音韵,但是却隐隐猜出了几分,不由得脸一沉,哼了一声,听得那怒吼开始转为缠绵,不由得一拍桌子,怒道:“够了!你弹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不想听!”
  
  明厚载琴音被打断,却一点也不生气,似是早料到她的反应一般,笑道:“郡主从中听出什么了?”
  
  听出了什么?
  
  她听出了他在借琴音拉着她回忆过往,回忆他们相识到成亲的经过,又到她决然出走那一刻的愤怒,冷笑道:“我不知道你在弹什么?不过,我觉得你的手势很高竿,倒像是经过‘高人‘的指点!”
  
  他知道她指的高人是什么,柔声道:“褒若,这个高人,是我的自小的琴师,教会我后便离去了。”
  
  “你不用向我解释,你与谁弹琴与我何干?”褒若冷然道:“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了,我不想再难受,如果你是来让我想过去的事,不如再提醒一下我,云渡的事如何?!”
  
  明厚载怒火一下子蹿了起来,云渡云渡!
  
  正要反唇相讥,看到褒若一脸倔强和痛苦,心又软了下来,只剩下一片寒意,这一切,不正是自己造成的吗?
  
  “褒若……”他叹息着道:“为什么我们不能重新开始呢?”
  
  “因为我的心已经被你们一个个的人伤透了,没有心了。”褒若也平静下来,回道。
  
  明厚载坐直身子,眼如黑琉璃,一眨不眨的盯着褒若:“撒谎。”
  
  褒若不禁笑了:“何出此言?”
  
  “你才经历过几件事,这话未免说得太早。”
  
  经历过几件事?
  
  算上前世那个记不清面目的奶娃娃,也不多罢,不过足够看清原来男人并不是都可靠的,至少没有被她遇上,个个都是甜言蜜语,爱护有加,仿佛除了他们,天下就没有人比他们更好,可惜一到关键时候,个个掉链子。
  
  紫云廊里只剩下他们两个,服侍的人见势不妙,早退下了,明厚载移坐到褒若身边:“你可有想过,没有犯过错的男人比犯过错的男人更危险?”
  
  褒若哼了一声道:“我只知道,男人有一就有二。”
  
  明厚载一时无言,这话倒是真切地点出了男人的劣根性,想起当初自己卑劣的心态,确实有着想拥二美于怀的心理,讪讪地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褒若似笑非笑:“是吗?我记得当时我可是明里暗里提醒了你好几次,给了许多机会的,怎么不见你改过?”
  
  明厚载又喜又窘,喜的是褒若终于愿意谈从前的问题,被自己不知不觉引入圈中,窘的是,从前的事太不光彩,再次拿出来现,实在像是被剥了衣服被人看一样无地自容。
  
  褒若瞥了他一眼,难得见到总是一副坦荡无欺的样子的男人,如今显出一种可笑的羞愧,不由得嘴角一弯,心情大好。
  
  明厚载正要说话,外面突然传来一声恭敬的传禀声:“爷,凌王世子肃旷大人驾到。”
  
  “快请!”明厚载站起身来迎出去,褒若也要跟着站起来,明厚载轻轻按下她:“你不要起来,当心又中了暑,我把他请到这里来就是了。”
  
  肃旷永远是一副军中打扮,风风火火地闯进府来,明厚载迎出来,在二门外接住了他,肃旷大声道:“明厚载,褒若呢?怎么样了?”
  
  “别急,别急,褒若好得很,现在已经在花园里吃着饭了。”
  
  “你搞什么鬼?她生病你不把她送回凌王府,反而趁机带到你们明府来,孤男寡女的,算是什么回事?”
  
  “不要急,”明厚载这阵子与他相处甚好,说话也较随便:“你怎么也不想想,她这阵子是什么样的情况?天天不说强说,不笑强笑,跟失了魂似的,不如放我这儿,我有法子让她不能像从前那样高兴,至少也能把从前的样子找回个七八。”
  
  “我不信,先让我见了妹妹再说。”肃旷手一挥,便把他推开,明厚载反手一格,两人当即又切磋了起来,几个来回后,肃旷算是服了点软:“行,要是她的情况比原来要好些,我就答应暂时放你这儿,不过就算放你这儿,我也要派兵把守。”
  
  明厚载一僵:“不用吧?”
  
  肃旷挑衅道:“怎么样?不行?难道我一个如花似玉的妹子就这样送进狼窝不成?”
  
  明厚载瞪了他一眼,男人在一起,就有一点不好,很轻易就被人把龌龊的心态把握:“行,我知道了,你就派兵吧!”
  
  两人一路说着一路来到紫云廊,芜儿掀起珠帘,肃旷看了她一眼,突然想起自己的爱将求自己的一件事来,脑筋转得倒也快:“我的一个副将在外面,你给我送些西瓜去给他,告诉他,我可能会迟些出来。”
  
  芜儿就应了一声:“是。”便出去了。
  
  褒若见到肃旷就扑上来了:“哥,我要回家!”
  
  “妹妹”肃旷差点就答应了,明厚载眼疾手快,手肘在他背上一磕,生生地把他的话撞了下去,肃旷被撞得清醒过来,仔细看褒若,不知是气得还是吃东西吃的,面上嫣红许多,确实比在家中多了几许“生气”,略一思索,道:“今日娘说让你在这儿休息几日,明公子是我的好友,会好好招待你的,你就放心吧。”
  
  “哥!我不喜欢在这儿,我在这儿,见到他就生气。”
  
  褒若撒娇地搂住肃旷的手,肃旷几乎又要答应,明厚载眯着眼睛看着缠在肃旷臂上的手,怎么看怎么碍眼无比,笑着上前,轻轻拉过褒若的手,放在自己手臂上,不着痕迹地把两人分开:“褒若,你看你,世子殿下初来乍到,因为担心你,大午后的亲自跑来探望你,你不给他倒些冰水降降温,怎么还跟他抱怨呢?”
  
  褒若这才想起外面是大午后,又见肃旷头上犹是汗珠,忙侧身让肃旷坐下,又亲自给他舀了碗绿豆粥:“哥哥,快来吃。”
  
  这个妹妹没白疼,肃旷满意地吃着粥,心里盘算着是把妹妹带回家还是留在这?
  
  明厚载用水晶叉子叉了一块哈密瓜喂给褒若,褒若全身心都在哥哥身上,没发觉地就咬了下去,肃旷看在眼里,心里又是放心又是不满,眼睛一转,既不能让妹妹恢复到从前的失魂落魄的样子,也不能让明厚载这小子太得意,几口喝完了粥,把碗一放道:“我还要去校营场,褒若你在这儿好好养病,我得了空便来看你。”
  
  说罢,不等褒若反对,把珠帘一甩,大步流星地往外去了,明厚载得意地向外道:“来人,送世子爷!”
  
  褒若啊褒若,你就认命吧!
  
  褒若气呼呼的,又不能坚持让要去校营场的肃旷送自己回去,这时,芜儿也气呼呼地回来了,满脸通红,原来外面那个副将,正是大个子,又受了他和他的部下暧昧的眼神,又羞又气,不过倒没有愤怒的感觉。
  
  事实证明,肃旷确实有让明厚载气得抓狂的本事,他派了孟镇守明府,这还不算,毕竟男人嘛,不能进入后院,同时又派了几个“身负重任”的老嬷嬷前来,本来明厚载是打算借照顾褒若的机会吃点豆腐,这下子,只要稍靠近一些,那些嬷嬷的眼睛就带着杀气扫了过来:“明公子,男女有别,请离远些。”
  
  “我已经站得很远了!”明厚载站在离褒若一个手臂的地方,还没有碰触到褒若的手,这些老小子就叽叽呱呱个没完,怕她们向肃旷告状,只得倖倖收回非礼一小下的心。
  
  “明公子,这里是郡主的闺房,请你止步。”明厚载正要进入房间,一个嬷嬷虎视眈眈地出现在门口:“没有郡主的命令,谁也不许进!”
  
  明厚载点点头,行,好你个肃旷,跟我来这一套?
  
  “奇怪,我们的饭呢?”派来监视的嬷嬷发现明府没有给她们备饭,开始闹了起来。
  
  “你们是世子爷派来的,明府自然不负责你们的饭,怎么,世子爷没有给你们发口粮来?”明厚载坐在太师椅上,惊讶地看着为首抗议的老嬷嬷:“你们先等等,我派人去问一下世子爷,看他是什么意思,是让你们回王府吃呢,还是送口粮来让你们在这儿吃。”
  
  褒若这两天被这些变故弄得有些头晕脑涨,不过最初的发呆后,对眼前的情况有些好笑,眼下她正一边品着茶,一边看明厚载与嬷嬷们的斗法,回房又听到芜儿汇报:“刚才世子爷送来几大车的米面,让嬷嬷们在小院里自己开伙,说要是明府不给水,就把水也送来,其他什么盐啊糖啊菜啊,按日由凌王府支给,说是绝不能给明公子添麻烦!”
  
  原以为这个哥哥只会喊打喊杀,没想到腹黑起来也挺要人命的,竟把个明厚载弄得无可奈何。
  
  第四天,再也没有借口的明厚载无可奈何地在孟镇的催促下,亲自把褒若送回了凌王府,凌王府的人看到褒若又惊又喜,褒若明显地眼里有了光彩,虽然比不上从前活跃,可是比起刚从海上回来的时候已经像是两个人了,褒若一提到明厚载就咬牙切齿,跟这种男人,不要说朋友,就是当路人都很危险!
  
  常佳对明厚载千恩万谢:“这些日子小女借住府上,真是有劳了!”
  
  褒若瞪了明厚载一眼,不过想到他被嬷嬷们缠得不行,有气发不出的样子,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常佳眼角余光看到褒若的笑,与慧娘二人心下更笃定,热情邀请他吃饭,褒若向常佳和慧娘还有凌王问过安,便借口换衣服,回了自己闺房,命两个丫头把门锁紧,料定一会便来叫她了,果然不多时,前面侍宴的太监便来请,说就是缺郡主了,褒若在房内大声道:“我刚回到家,累得很,歇下了,不去!”
  
  想到这两天在明府受的气,忍不住就上火,回答得斩钉截铁,太监无奈,只得去回话,不多时,明厚载那浑厚的声音,让褒若牙痒痒的声音就在门外响起:“郡主,不知郡主哪里不适?我没有照顾好郡主,是我失职,竟然让郡主累得在床不起,我想我还是就在凌王府住下,亲自向凌王请罪的好。”
  
  语气中充满了愧疚,褒若对天翻了个白眼:“我好得很!要是没有看到你,我只会更好,越来越好!”
  
  肃旷的声音也加了进来:“明厚载,我将郡主交你好生伺候,你居然让我的妹子病着回来?”
  
  “我也正为此感到难过呢,这样吧,让我在凌王府再伺候郡主几天如何?”明厚载看了一眼紧闭的门窗大声又说了遍。
  
  第九十三章  不请客自来
  
  褒若一听不妙,猛地站了起来,要是不出去,恐怕肃旷真会让明厚载在王府住下,她也不是傻子,看了爹娘的态度和哥哥的表现,早知道他们是乐于成全的,他们原意她明白,明厚载对她这般深情,而且她又是在失恋关头,这个时候要是有人插入多加安慰,事半功倍,既安抚了褒若的心,又能成就一番好事,只是,她心里不由得想起云渡,再好又如何?到头来竟然是假的!
  
  “小姐开不开?”芜儿问道。
  
  “这个,你确实该请罪……”
  
  肃旷的话没有说完,吱呀一声,褒若恶狠狠地站在门口,看着明厚载与肃旷“哥俩好啊”,一来一往配合正默契,怒道:“走!不是要去吃饭吗,走啊!”
  
  凌王如今大事已过,闲得很,不过白天在家也是冠带全服,这是预防宫中找来,他位高权重,来往官员找他者甚众,肃旷已经晋为一品御前龙武卫大将军,负责皇上出行的安全事宜,所以也甚是闲得很,一家人已经许久没有坐下来好好吃一顿饭了,因为上次回来后,凌王与肃旷忙于善后工作,褒若又是那样的状态,直到今日才算真正吃团圆饭,来往的太监穿梭不绝,五公公亲自指挥,富贵人家莫过天家,来来往往的饭菜无一不精,碗盘精洁雅丽。
  
  褒若在五公公的指引下入了坐,身边明厚载对她笑了笑,褒若看了看位次,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凌王与王妃坐在上首,慧娘与肃旷分别坐在两边,却把明厚载与自己安排在下首一起坐。忍不住道:“五公公,位次是不是安排错啦?明公子可是‘世子的客人’,”她咬着牙说着“客人”两个字:“怎么反而坐在下首?”
  
  凌王笑道:“是我吩咐排的,厚载也不算外人,就不用客气啦,随便坐吧,反正都坐下来了,换来换去的麻烦。”
  
  不等褒若说话,凌王举起筷子:“吃吧吃吧!”
  
  明厚载很自然地夹了点胭脂鹅脯在褒若的碗里,褒若头也不抬,反手夹回去,明厚载便夹进自己嘴里吃了,一脸的幸福样,就差没有到处宣扬:“这是褒若给我夹的菜!”不过他脸上表现得很清楚,慧娘笑道:“年轻人就是好啊!”
  
  褒若忙夹了一筷子烧狍子给慧娘:“姨妈,您看,这个很好吃!”
  
  回过神,就发现碗里多了一筷子烧狍子,本要夹回去,想到明厚载方才的面部表情,不由得犹豫,待要不吃,无奈王府规矩,碗里东西,必先得吃完才能再夹,看着满桌的菜,都是她喜欢的,一咬牙,把狍子肉吃了下去,美味的狍子肉在她口里就像是吃没加工过的干咸肉一般,难以下咽,好容易咽下去,便瞪了他一眼:“我自己有手!”
  
  “我知道,可是你是郡主,千金之尊,就让我伺候你一下好了。”明厚载轻声道,又给她盛了一勺汤,褒若见大家都看着,这个时候拍案而起,未免坏了大家的兴。只得勉强压下怒气,呲着牙笑道:“多谢你了,原来你是这么殷勤的人,难怪人家对你这么上心!”
  
  很好,明厚载挑了挑眉,又开始提从前的事,这是个好现象。
  
  “从今往后,我只对你一个殷勤。”他笑着低声对褒若道,褒若哈哈哈地笑道:“明公子,你好幽默呀!”
  
  他们这边一来一往地对垒,那边几位家长都当作没有听见,极其默契地吃自己的,说自己的,不过个个耳朵竖得老高——
  
  “姐姐,尝尝这个鲍鱼烧排骨,你看,这个鲍鱼骨头都挑尽了。”
  
  “是啊,这个三鲜白菜也不错,白菜连核也没有。”
  
  “唔,这个汤不错,又香又甜……”
  
  “佳儿,你看这个小盘子,居然这么小?”
  
  褒若看了看他们故作姿态地说着话,忍不住道:“鲍鱼什么时候长刺了?白菜居然有核?还有哥哥,这个汤,明明是烩八珍,又香又甜?”
  
  又看了看一脸正色的凌王:“爹,那是碟子。”
  
  凌王一愣,看了看盛着酱汁的碟子,笑道:“我们在开玩笑的,哈哈!哈哈!”
  
  其他人都跟着哈哈的干笑,褒若叹道:“好了,你们的主意我知道,只不过我不喜欢。”
  
  看着她眼中流露的无奈,凌王也不忍多逼,只道:“我们也不是一定要你找个夫婿,只是想给你找点事情做,你前阵子那样的情况,我们都很担心,多个伴在一起说说话也好,你有人说话,我们也会放心些。”
  
  凌王对褒若视如亲生,褒若对他向来也是亲昵而尊重,听了这话,也不好违拗,只道:“我知道了,爹,对不起前阵子让你们那样担心。”
  
  说到前事,凌王放下了筷子,和常佳互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道:“这话说起来,也怪我和你娘。其实,我早就知道云渡是什么人,只是为了稳住他,所以没有向你透露一丝,连你娘我也瞒住了,你娘是后来才知道的,那时云渡向我要过关报牒,我想了很久,最终决定还是瞒住你,因为如果告诉你,你必定在神色间流露出来,所以……”
  
  褒若认真听着,不时点点头,凌王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现在想来,我很是后悔,当时要是告诉你这件事就好了,你向来懂事,一定会有自己的主意。”
  
  褒若想着从前云渡的一举一动,他从没有在她面前露过半句口风,谁能想得到他竟是这样的人?谁能想到在身边温言软款,在外面奋勇救人的云大哥竟是一个造假币的人?在她面前,他是那样风度翩翩,正直善良,她以为哪怕天下人都坏绝了,云大哥的那一方天空也是永远澄清蔚蓝,谁知道,他的天空竟然是那样灰暗!
  
  经过这些天明厚载刻意给她制造的愤怒,从出事以来就一直压抑她的那种阴郁不知不觉被打散了大半,这时候凌王的话勾起了她的回忆,她可以冷静地思考如果凌王告诉她这事,她可能有的反映,摇着头道:“不对,爹,你的做法是对的,如果你告诉我真相,我一定不会相信,不但不会相信,还会去质问云……”她痛苦地闭了闭眼睛:“云渡。他在我面前表现得实在太完美了,我是不会相信的。爹,你是对的,没有错,你们都没有错。”
  
  可是难道错的是我吗?谁曾告诉我?云……他连一点点不正常的反映也没有,让我从何捕捉他的不对劲?对了,倒是明厚载曾说过假币之事,可是天下假币贩子何其多也,让我从哪里怀疑?
  
  可是怪云,算了,还是叫云大哥吧,都叫成习惯了,这一切能怪云大哥吗?记得他曾满脸无奈地说,说他也无奈,说他身不由己。
  
  谁也不能怪,最后的这一切,还能怪谁呢?每个人都有他的无奈和非做不可的理由,所以说,她会有今天的下场,是上天注定?
  
  总的来说,还是得怪他,明知道男人不能轻信,却还是轻易地相信了云大哥,云大哥,你真的只是利用我?
  
  思虑越跑越远,她的脸上便渐渐流露出一种深切的悲哀,眉间的阴影便渐渐攒簇出来,明厚载时刻留心她的反映,见状马上便道:“今日是一家团圆,来,为我们一家团聚而干杯!”
  
  褒若的思绪马上被拉回来,冷眼瞥了他一眼道:“我们一家人?明公子,您的措辞有些问题!”
  
  “明公子是世子的好友,这些天也是我们府上的贵宾,形同一家人,说一家人也没有什么不妥,哈哈,来来来,干杯!”常佳马上打圆场,生怕让明厚载下不了台,岂知明厚载既然要留下来吃饭,早就有了心理准备,褒若怎么对待他,对他来说都是意料之中,不要说只是嘲笑他而已,就是把一整盆汤盖在他头上,也休想让他离开半步!
  
  一家人其乐融融,看起来真像是一家人,明厚载笑得自信又坦然,褒若笑得虚伪而咬牙。
  
  此后褒若每天都会有一餐在饭桌上看到明厚载,早中晚,任何时候皆有可能,要么是一大早骑马经过此地,进来探望肃旷,要么中午刚好和肃旷在路上遇到,要么是晚上突然想起慧娘最喜欢缠枝莲的锦缎,特意送来,反正每次来,都会被留下吃饭,直弄到褒若一到吃饭时间必先问清,今日还有谁,然后得到答案后,便开始决定是打扮得正常还是打扮得不正常。
  
  “今日我听大个子说,世子爷早上去操练场时是和明公子一起走的。”芜儿汇报道。
  
  那么说,今天中午明厚载必来了。
  
  褒若听在耳中,出去吃饭时穿了一件大红的上襦,紫色的裙袄,怪模怪样的,腰间还系了一条向丫头们借来的翠绿色的汗巾子,也就是腰带了,穿着一双花俏无比的蝴蝶双飞的鞋子,一路向膳厅杀来,直惊得一个老太监叫了一声:“哎哟喂,我的小祖宗!”
  
  “呵呵!”褒若回头一笑,露出脸上艳比花红的胭脂,老太监总算是看多了世面,镇定地目送郡主离去,软绵绵地说了一声:“这打扮……比花旦还花!”
  
  凌王见到褒若差点眼睛睁裂,刚要说话,看了明厚载富有兴味的眼神,马上把话收回,顺手扯了下大怒的常佳,又扯了一下快要晕倒的慧娘,示意她们当作没有看见,至于肃旷,不知是明厚载事先通报过还是怎么的,居然没有反映,只是微微点点头,这一顿饭吃得算是正常,如果不算旁边强忍着笑意的伺膳太监几次破功,还有丫头们咧开的嘴,那算是正常的。
  
  结果当天下午,褒若便收到了明厚载送来的一箱上等大衣坊的衣物,包括汗巾子,鞋子,色色齐备,明厚载说得很委婉,“郡主爱美,所以衣服都很……呃,很鲜艳,所以我投其所好,送郡主一箱。”
  
  然后第二次,芜儿又报道:“前面的五公公说,王妃命人备六人的饭席。”
  
  很好,明厚载又来了,褒若打扮得袅娜无比,一身淡雅的姜黄纱裙,点缀着星星点点的小珍珠,宽长的袖子略一抬,便露出一截雪白的皓腕,上面戴着一串金珀珠子,一串绞丝龙须镯,一串翠宝珠串,见到明厚载便道:“明公子,谢谢你送来的礼物,可惜我嫌那档次不高,配不上我,所以我没穿,不过你的眼光也就这样了,不能怪你。”
  
  明厚载上下打量着她,眼里是毫不掩饰的、赤裸裸的欣赏:“确实很美,没有人比得上你!”
  
  褒若撇过头,哼了一声,高傲得很,可是吃饭时,她却实在有些坐立不安,因为她的袖子宽大,略一伸手,雪白莹洁的手腕便暴露在明厚载面前,明厚载一双眼睛直盯得她心里发毛,恨不得拿手绢把手掩上才好,见他还是那样色迷迷地样子,忍不住怒上心来,脸上笑得更加灿烂,脚下却瞄准方向,一脚踹向明厚载的小腿,明厚载面不改色,道:“郡主,要不要来点煲猪蹄?”
  
  她这样是错,那样也是错,什么都不做,还是错。
  
  褒若就是这样一天天被折磨着,天天斗志昂扬,心里的郁懑不知不觉松快了,饭量也大增,于是常佳大喜之下,更频繁地邀请明厚载来吃饭,于是褒若便陷入这一种可怕的循环中,无法自拔。
  
  然后事情总归是要想的,明厚载不在的时候,褒若依旧常常望着那串红珊瑚珠出神,想着云渡把珠子挂到脖子上的情形,不敢相信,那也可以假装吗?一个人可以假装伤心,可以假装喜悦,可是深情也可以假装到那种程度吗?
  
  她想起云渡有一次说过的一句话,他曾说过他很无奈,无法选择出身,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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