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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菜史-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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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楼主!没有了紫珠丹,你就是个废人,也就只剩个死字,‘他’会亲手杀了你,报你当年夺位之仇。世人总说冤冤相报何时了,但是有时候,‘死’正好就是了结恩怨的最好方式,不是吗?……”

尘埃似乎落定。寒风里只听得见他狷狂的大笑声和急促的喘息声,血从他的胸口突突地往外直冒,顺着肋下浸湿了大半幅衣衫,又沾湿了地面黄土。

每个人都没有出声,只怔怔在原处望着他笑完又哭,哭完又笑,而后砰然倒地,再也不起。

很难说清楚这是种什么样的感觉,等待这一天等了大半年,却又在这一刻轰然化成灰烟。认识这个人好几个月,一起吃饭喝酒谈天论地,突然间就变成了你的敌人,然后又突然间就这样倒在你面前。心里纵然是有恨,但到了此时,更多的却是一种无法言说的空虚感,不是吗?

“云哥哥……云哥哥……”

山岗上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呼叫,一道纤细的身影从上面飞奔而下,箭步冲到流了满地血的“尸体”旁边。

“是杨春儿!”

秋恨水吃惊低呼。

那披头散发的女子跪在地上,口角衣襟尚有干涸的血渍,双肩只剩右臂尚能动弹。她扶起沈梦溪的上身紧紧搂在怀里,目光呆滞无神,并脸贴脸地望着被血染红的地面,口里痴痴呓语:“云哥哥,你又睡了……你又不理春儿了……”

“杨春儿!”

韩冰冰眼泛泪光,不忍地上前两步,“杨春儿,沈梦溪他死了!”

“你才死了!”她不满地瞟她一眼,俯身拿衣袖抹他嘴角的血,低头在他眉眼上、唇上各吻了一下。神情动作俱是那样凄然,令人不忍望之。

“冤冤相报何时了,有时候,死也未必能解决问题。”

就在众人无语唏嘘之际,这时候突然又有道陌生的叹息声轻轻从某处传来,那声音十分悦耳,但听在耳里竟是有着七分的落寞三分的衿贵,令人无视也不能。

162 大月往事

周围忽然传出叹息声,把已经陷入无言境地的众人都唤了回神。

面前的空地上,不知什么时候竟多了个身披玄色衣袍的人,侧对着这边静静望着地上两人。他微低着头,脸上戴着银色面具,只露出峻峭而干净的下巴。

“是你!”

众人都狐疑地盯紧此人,只有萧云舒猛然颤声喊了一句。这一幕直把大伙看得目瞪口呆,就连李不,也眉头紧皱,神色变幻不定。而那人竟浑然不觉似的,只顾蹲下身子,从杨春儿手里将沈梦溪身体夺过,伸掌在他胸口伤处拂了拂,而后握住他手腕,以两指之力按压起他经脉来。

说也奇怪,本来已经看似死人的沈梦溪此刻喉头竟咕咚一响,一个吐纳之后,竟再次徐徐睁开了眼。“……先生!”他从齿间挤出两字,而后强撑着跪在地上,抖瑟着朝那人俯身叩拜起来:“云儿有罪,愿受先生惩罚。”

“你当然有罪。”那人慢悠悠起身,背手望着天边,“我好好一座血衣楼交与你打理,你却阳奉阴违,为满足你私欲而肆意行事,却又偏偏以我名义多行不义。你,合该有今日。”

沈梦溪闻言伏地不起:“先生!”

那人叹息一声,又道:“起来吧!”沈梦溪微怔,从地上站起,但是脸色竟比跪在地上时还要惶恐得多。那人转身过来面对向他,右手缓缓搭在他肩上,目光尚显柔和,看上去就像个慈祥的长辈在面对着后辈似的。但是紧接着,沈梦溪的眼睛就倏地睁大,口里急喷出一口鲜血,等到那人放手时,他已经如同一堆腐肉般跌坐在地上。

“武学之道,若不用在正处,终究是害人害己。倒不如打消了你这想法,从此以后让你再也不能碰他,还好些。”

“先……生!”沈梦溪瞪大眼望着他,睚眦欲裂,但终究也只是唤出两个字,便就再度昏迷了过去。

“云哥哥!云哥哥!……”

这边几个人看得心头震撼不已,好半天段小邪才出声:“这个人,想必就是墨先生了吧?沈梦溪这是怎么回事?”

李不沉吟半刻才回答:“我没将他杀死。但是天底下能够发现这个破绽的人并不多,而刚才这手功夫如果我没看错,正是少林寺的分筋错骨手,任何人挨了这一手,就算神仙下凡,此生也都再不可能恢复武功。”

“他居然也会少林寺的绝学?”段小邪吃惊不已,“我还以为,这世上除了九龙宫的人以外,便再也没有通知各派绝学的人了!”

南宫情狐疑出声:“奇怪,这个人的背影倒像是在哪里见过。”

李不与他对视,片刻,又都无语地移开了目光。

“你们,都知道我是谁了吧?”那墨先生忽然转了身过来,很是温顺谦和地面向这边。“那么,萧楼主,我的弟子既伤在你们手里,这笔账,是不是也该算一算。”

众人大惊,慌忙拔剑在手。萧云舒脸色煞白,但是仍自兀立不动。

“你是想今天就与我决斗吗?”她颤声说。

“今日或改日有什么区别?”墨先生慢悠悠道,“十七年前我要你等我三个月再动手,你不也是这么说的么?‘择日不如撞日’,这话很是有道理。所以,今日既已见面,便就做个了断也好。”

萧云舒泪光闪烁,身形愈发晃动。“我说过,我那时是不得已!”

“好一个不得已!”墨先生恍然失笑,“你是不得已,我今日岂非也是不得已?你既是对我无情,我自是可以更加无情。”

萧云舒低头,唇角扬起一片苦涩,“你当真是这么恨我么?恨得非要我死了才甘心。”

“不错。”墨先生点头,“出手吧!”

萧云舒黯然呆立,脸上只剩无尽苦笑。

“慢着!”李不上前挡在她身前,“沈梦溪是我伤的,你要是替他出头,冲我来便是!至于你们之间的恩怨,不必急在此时了结。”

墨先生转目望向他,唇角微勾点了点头,“冷傲又目中无人的宫九少爷,居然也会为了他人出头。果然是变了!”

李不神色一凛,目光透出几分寒意:“萧楼主现如今既在我的地盘上,身为主人,少不得也要摆些资格,动手吧!”

墨先生想了想,望了他两眼:“你真的要跟我动手?”

“不必啰嗦!”

李不一语道毕,已经举剑腾向半空。墨先生也不含糊,身形一闪便与他在空中相遇。

萧云舒紧张地望着他们,神色是从来没有过的忧虑。韩冰冰安抚她:“夫人别担心,我们有这么多人在呢!不会让他伤害你的。”萧云舒急急回道:“不是……不是这个意思!他们谁伤了谁都是不行的!”韩冰冰不解地睁大眼,“为什么?”她摇头,目光复杂地走到一旁。

韩冰冰与段小邪对视一眼,段小邪叹气道:“只可惜紫珠丹已经被沈梦溪那厮销毁,不然的话该多好!”

“那不是紫珠丹!”萧云舒忽然回头,定定地望着他们说:“那棵是假的,是大月国的一种草药,治病医毒也是很有效,但它绝不是紫珠丹。”

“……”

所有人的注意力在这一刻全部由对斗的二人转向了这边。韩冰冰倒抽一口冷气,秋恨水也瞪大了眼睛,南宫情倒是神情镇定,眉眼间还带着一抹了然。段小邪问:“它不是紫珠丹,那什么才是真的?”

萧云舒定了定神,望着半空中交缠的两道身影幽幽说道:“真的紫珠丹是藏在一颗玉雕当中,是颗丹药,而非草药,而且只有一颗。”

是当年大月皇帝为了给他的小女儿过五岁生日,亲自命人寻了最最温润灵动的玉石,雕了这个送给她的。他这个小女儿,就是后来亡国时逃出宫的长公主。

“玉莲花?”段小邪怔住,“楼主又是怎么知道这个真相的?”

“因为,”她目光闪了闪,脸上渐起了一阵凄然,“我就是长公主的伴读和陪侍。”

“……”

众人再度震惊。南宫情恍然道:“楼主果然就是那位与长公主一同长大的‘青云女史’?”

“不错。”萧云舒黯然点头,“我就是那位女史。我从小跟公主一起长大,后来亡国时,皇后娘娘亲自拿花锄,在冷宫的僻幽之地凿开了宫墙,让我及何钦——哦,就是这位何老爷,带着长公主及小太子并两个心腹宫女逃了出来。途中小太子不幸夭折,后来何钦为了掩人耳目,就与夫人商量,将长公主当成了他们自己的孩子,我则做为侍女身份依然跟在长公主身边。”

“可是当年上官流血洗山庄,你又是怎么躲过这一劫的呢?还有太子既死了,为何山庄又还有个小少爷?”

萧云舒深深叹了口气,“小少爷是何钦自己的孩子。为了以防有人注意到公主,他便有意将小少爷抱出外面露脸,以让人误以为公主并不重要。可是没想到还是被上官流查到了这里,那夜他们人到了之后,马上冲入了院里。何钦把妻子及公主少爷藏在地窖之中,然后自己在前院与他们周旋。可是到了最后我们听到他们在外头说找不到公主,把何钦杀掉了之后,何夫人就在情急之下,将身边小侍女扮成小姐的样子,长公主则假扮成小厮模样,让我护着她逃了出来。”

“当时因为仆人们都被集中在后院,——也就是眼下我们站在这块地方,”她眼望地下,泪水夺眶而出,“仆人们全部被杀死在这里,尸骨被斩得遍地都是,血都顺着水沟流出了院外……我们沿着静寂无人的尸场一步步爬上山岗,当时我们才只有九岁,我哭出了声,公主却是半声未吭,眼睛里憋得血丝都出来了,下唇也已经咬破。我们坐在漆黑的山顶,亲眼望见上官流把何钦杀死,又把他头砍下!也许是最终没有找到长公主,所以杀光了之后他们也就走了。而我们天亮后就悄悄离开了这里,去了江南。”

说到这里,她抬起衣袖潸然而泣,仿佛再度看见了当年那幕场景。

众人听后悄然无语。片刻后南宫情才道:“那长公主后来去了哪里?”

“我也不知道。”她止了哭泣,摇头叹息说:“我们一直往南方走,到了苏州之后住在尼庵里,后来尼庵突然遭遇一场大火,当时我并不在公主身边,等我回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她的踪影。我在苏州苦找了半年,但是也再也没有她的消息。后来我就另外想法子在苏州住下,无意中打听到青衣楼总坛就在江南,便起了心思想进内杀掉上官流。不料这时青衣楼里发生突变,有人……有人已经捷足先登,杀了上官流取而代之了。”

“那后来夫人又是怎么进的青衣楼?据我所知,青衣楼那时是并不招收女弟子的。”段小邪望了望她身边的紫薇芙蓉说。

163 小郡主

“后来,”她涩然苦笑,“后来也是缘分吧!是孽缘。七年过后,我十六岁,在绣坊里当绣娘,晚上路过湖畔时,遇见了‘他’……”她遥向空中的玄色身影,黯然道:“那天下雨,我不小心滑下了湖,本以为自己就要淹死了,不料却有双手及时将我拉起,将我救到了岸上。我醒来时是在小树林里,他坐在篝火旁边冲我微笑,举着酒杯问我要不要吃点东西……”

她的目光迷离,神情忽然变得温柔,眼神中甚至有抹属于少女的娇羞,看上去竟比平时还要美艳三分。

“那时我们跟你们一样年轻,我们时常在一起,他的琴弹得十分好,我不开心时他便不说话,只静静地弹琴给我听,直到我肯理他为止。从他的举止谈吐,以及他的打扮,我知道他身份不低,但是我从来没有问过他什么,我怕真相会让我接受不起。我只觉得在经历过那么久颠沛流离的日子过后,能有个这么懵懂而温暖的依靠也十分好,哪怕只是暂时的。直到有一天在屋顶上他吹完了一首曲子,忽然问我跟他在一起开不开心,愿不愿意这辈子只听他一个人的琴,愿不愿意这一生一世双方只属于彼此……我那时才觉得,原来我也可以将幸福留在身边一辈子。”

“那后来呢?您答应他了吗?”韩冰冰有些动情,目光里泪花闪现。

“嗯,我答应了他。”她含笑点头,继续往下说,“即便是我那时还不知道他的真正身份,但是这不要紧,我相信他心里只有我一个,我的心里也只有他一个。第二天他说带我回他在苏州的住地,我高兴地跟着去了,可是去了之后才知道,那里正是青衣楼总坛!而他,正是现任的楼主。当年杀灭了何家老小的几名堂主,砍下了何钦头颅的紫茑,奸杀了何夫人的黑鹰,还有杀死了小少爷的白鹤,居然全都在他手下安安稳稳地继续做着堂主!”

两任青衣楼主之间居然是夫妻的关系,这让在场人都有些怔怔无语。女孩子们均动容地叹息,显见为着这场情事而同表遗憾,而两个男人确实蹙眉不止,目光闪动仍在思虑着什么。

“所以,夫人你后来就生了报仇的念头是么?”南宫情以扇击手,如此相问。

“不错。”她压制着心头激动,仰首吐了口气,“这几个人是绝对要死的。我不知公主是否尚在人世,可是无论她是否安在,这些人逼得何府死了那么多人,也逼得公主颠沛流离,我是绝不能放过他们的。”

“那夫人您后来是怎么做的?”段小邪疑惑地问,“你要对付理应只有三位堂主,为何又与墨先生之间结下了仇?”

“那三人均已完全被他收服,你想我要杀他们岂有那么容易?后来那三个里被我杀了两个,只有黑鹰跟着他逃了出去……总而言之,”她蹙眉低眼,摇摇头道:“后来的事情已经不是我能控制……单从一个情字来说,是我负了他。

李不是打他不过的,所以他今日若执意要杀我,我也无怨无悔。只是阿潇——”她含泪望着他们,“他总算跟你们结识一场,若是我有不测,还请你们看着他点,就将他当个兄弟!”

“夫人!”

韩冰冰早已哭了,趴在秋恨水肩头呜咽。秋恨水也是含泪喘息,抿嘴点头。

段小邪道:“夫人,恕我相问一句,阿潇的生父是——”

“你既已猜到了,又何须多问?”萧云舒回头,“但是你们不要告诉他真相,我怕这孩子承受不住。”

段小邪默然点头,叹气不语。

气氛一时萧瑟下来,令到余众只得仰头望向天空仍在缠斗不休的二人。

李不不愧是李不,几百招过去手下仍然气势如虹声势震天,墨先生更是不在话下,终究是出道数十年的高手,对起敌来丝毫不见紊乱,且有隐隐压制住李不的趋势。只是不知为什么,有好几次他明明有机会攻下李不的要害,却又平白错过。

如果这场较量不是生死之战,那么端的是场极妙极恢弘的决斗,怕是倒数三十年也未曾可见得。但无奈此战关系到好几个人的命运,便在观战之时,心情也就少不得复杂些了。

“我看这战也不一定会输!”段小邪朝天望了半刻,忽然间说。“只要找到真的紫珠丹不就行了吗?”

萧云舒怔了怔,闻言苦笑:“说是容易,倒是去哪里找真的?公主不知身在何方,原本我在见到慕九的时候,惊讶她竟然与公主幼时长得如此之像,本以为她会是公主后人。但可惜后来证实确不是,她身上并没有紫莲花的纹身。”

“慕九?”

韩冰冰一声惊呼,这才想起还有个慕九被点了穴在旁边。于是赶紧松开她穴道,将她唤醒。

这边秋恨水听后大吃一惊,赶着萧云舒问:“难道说身上有紫莲花的女子,就跟大月长公主有关系?”

“紫莲花的纹身,只有大月皇室女子才有。”萧云舒正面向她,“秋姑娘,我知道你正在找身上有这样纹身的姑娘,所以我才打听你师父的情况,以及你要找的这位大师姐的情况。我总有种感觉,公主她还在人世,只是我们一直没有机会见面。”

“夫人的意思是……”秋恨水睁大双眼:“是怀疑师父就是长公主?”

“不……”萧云舒摇头:“起先的确是这么想过。

因为慕九是你们派中出来的,但毕竟柳生剑派远在东瀛,而且创立已有五十余年,论时间也是不可能的。估计也只是巧合罢了!”

秋恨水忙道:“不是!我师父于二十年前才接手了我师祖的位子!因为她身份特殊,除了本门门主,另还是幕府里的大贵人,所以也与青衣楼一样,甚少在外面露面,也不与其他门派有甚么来往,所以内情才不为人知!而且,”她迟疑了一下,才道:“师父待大师姐极好,听门派内的长老们说,已经远远超出了一般师徒的情分。每次师父回幕府府邸,师父都会捎上大师姐。另外光从这次大师姐失踪之事来说,师父就急得与大将军有过数次争吵,估计也是大将军爱女心切,责怪师父狠心将大师姐送往中原了。”

萧云舒讶然:“这么说,那还是极有可能了?”

“唔!”秋恨水郑重点头:“如果说紫莲花只有大月皇室子女身上方有,那么我敢肯定,师父就是大月长公主!”

“……”

在场人又都惊呆起来。原来天底下果真就是有这么巧的事!

“你们说什么呢?”慕九捂着太阳穴站起,迷离地望着大伙。“什么长公主,什么大月皇室……”

韩冰冰转身将她扶住,将前后事情简单跟她解释起来。她听得两眼大睁:“那个,紫珠丹真的就藏一颗玉石里头?身上纹着紫莲花的女孩子,真的就是大月皇室之后?……”她哑然片刻,又喃喃接着道:“秋姑娘你的师父,你师父就是传说中的大月公主,而且还是日本幕府将军的夫人?……”

她哼唧了半晌,纠结地捂着脑袋蹲了下去,“这不会是真的吧……”

“慕九!”韩冰冰叹气,扶起她来,“这是真的。”

慕九呆呆望着她,神色一时莫测起来。

等她把所有信息都勉强消化完毕之后,时间已过了许久。半空中的决斗越来越激烈,甚至有到了高潮部分的意思,阴暗的天空时有火光闪现,四周的树木也无风自动,带出声声呼啸来。李不已经略处于下风,虽仍有攻势,但到底以守居多。

“现在便是找到了长公主,紫珠丹也没法子飞到这里来了!”

南宫情遥望天空长叹一气,紧皱了眉头。

众人尽皆叹息。

“紫珠丹……”慕九忽然望着萧云舒,“云舒姐,你说,长公主有没有可能把紫珠丹送给‘大师姐’呢?”

“唔?”萧云舒不解地回头。

慕九望着天空呈渐退趋势的李不,抿了抿嘴,说道:“我说,长公主既然这么爱她的女儿,她会不会把这颗宝物给她女儿戴上?那么只要找到秋姑娘的大师姐,也就有可能找到紫珠丹了对不对?”

萧云舒讷讷无言,半晌方望着地下道:“可能性倒是很大。但是,又上哪里找这位小郡主呢?”她自幼与长公主感情深厚,一直以公主之女官自居,是以虽未见着这位小姑娘,终究心里仍当她是大月国里的郡主。

“我这里倒是有块玉,有次我夜里无聊对着灯光细看时,发现里面居然有颗珠子。”

慕九听后,遂从衣兜里翻出那朵曾经落在小二手里后又被李不夺回的碧玉莲花,举高到萧云舒面前。“其实我身上是有紫莲花的,只是后来被我加了几笔,改成了朵莲蓬。”她静静望着萧云舒,而后垂眸低头,“自从听说秋姑娘要找这个人之后,我害怕她是坏人,就自己拿针和紫药水将它改了。我是个失了忆的人,以往种种我并不知情,往后则只想太太平平的过日子,一点也不想卷进什么江湖与党国纷争里去,所以,是我骗了你们。”

萧云舒与秋恨水同时张口结舌,盯着她手里那颗玉莲,竟是好半天都没有呼吸。

而其余等人也是有些傻眼,跟他们同吃同住的慕九,看起来只有些顽皮且嚣张的慕九,居然就是他们寻找了数月之久的“表姐”,而且身上那颗玉莲里居然也有颗珠子!这个消息岂非比先前的往事更让人吃惊?

第四卷 皆大欢喜 164 有缘千里来相会

盯着慕九望了好片刻,萧云舒才缓缓接过那枚玉莲花来。玉是好玉,上等的流脂古翡翠,虽然表色古朴,但是稍微有点眼色的人都知道是个好东西。而莲心当中,果然有颗晶莹的圆珠随着光影流动,若不仔细看,是万万瞧不出那内里乾坤的。

“不错……就是它!”她颤声回应,纤指轻抚上面细痕,“这花瓣上面的刻痕,还是当时与公主逃出何府的时候,公主跌倒在地上被石头所划到的……正是它!”她激动地握住慕九的手,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而后将她身子微微扭转,到了背对着众人的角度,恳请道:“能把那刺青给我瞧瞧么?”

慕九依言而行,将衣领解开一边,锁骨之下的那小朵紫莲蓬便就呈现出来。自然光底下,可以清晰辨认出两种紫色的轻重,轻的那一道,竟隐隐正是朵莲花!

“小郡主!”

萧云舒再不迟疑,撩了裙摆盈盈往下拜去:“奴婢参见小郡主!”

慕九虽有准备,但见她如此也是不由失措,慌忙地把她搀扶起来:“云舒姐千万别这样!我可不是什么小郡主,我还还金银山庄的管家,宫慕九呢!”她扶着萧云舒站定,抿嘴道:“这颗珠子既是真的,那么我只求你,千万不要让李不有事!我知道墨先生难对付,云舒姐你服了药之后,无论怎么样,都千万别让李不有事!”

她重复了两遍说辞,到了后来语意也有写不稳。

萧云舒含泪点头,望了望空中二人,咬牙道:“我答应你!无论怎样,都不会让他有事!”

“那就好!……你也要小心!”慕九殷殷嘱咐。

说定之后便事不宜迟,南宫情赏钱取过玉莲,拿过段小邪的宝剑,依萧云舒所说将玉剖成两半,将中间那颗晶莹如同水泡的珠子小心取在手里,交与萧云舒服下。而后秋恨水来不及多言,朝慕九拜了拜之后,在慕九示意下,匆匆领着她两位师妹并紫薇姐妹伴着萧云舒走到了僻静处调息。

剩下慕九与段小邪等四人立在原地,各自心事不同。

段小邪上前望了望她两眼,叹道:“你也真够坏的,眼见着那些日子我被那小妞逼得四处找人,苦不堪言,你倒是瞅着一声不吭。”

慕九仍沉浸在方才那股庞大的真相压力之中,面对他的调侃,也不禁得无语。对萧云舒坦言事实是为了保得李不无事,墨先生来者不善,竟然要提前与萧云舒决斗,可见今天这场仗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过去的。而在场这些人虽然也是高手,但在墨先生面前,也就算不得什么了。所以为了保险起见,也再顾不得什么自保不自保,须得先将萧云舒武功恢复才是要紧。

“你就别再说了!”韩冰冰瞧出她神色恍惚,慌忙瞪了段小邪一眼。段小邪犹是负伤在身,也不忘保持潇洒形象,无辜地摸起鼻子来:“我只是抱怨抱怨嘛!慕九现在是大贵人了,说不定自打今日过后,就得去往东瀛,也再无相见之日,我要是不再趁机扳回两局,岂不是亏了!”

慕九听闻心头一震,“谁说要去东瀛?”

段小邪两手一摊:“你爹娘都在东瀛,你不去那里去哪里?”

“我才不去!”她紧咬着唇,“我喜欢这里!除了金银山庄,我哪里也不去!”

段小邪挑眉不语。南宫情笑道:“那要是九龙宫,你去不去?”

慕九愕然,而后脸红败退。

李不与墨先生交战已经接近一个时辰,而此时高下已隐约可见。李不胸前中了一掌,左臂上也挨了一剑,随时身形极快,但是墨先生出身轻灵飘逸,那剑招一出犹如飞龙在天,十分清晰可辨。偏他仍然招招紧逼,而身上只划了三两道小口子,看起来丝毫不曾影响到他。

“李不!”

慕九不由焦急出声。而后又回头去望萧云舒,她盘腿坐在廊下,闭目凝神运转内力,周围真气涌动,头上长发也微微飘起,看起来已是有了八成。

“小段,南宫!”慕九惴惴望着他们,“你们说,楼主亲自上去的话,能有几成把握?比起李不武功来,她是强是弱?”

两人沉吟了一下,南宫情说:“李不的武功在九位兄弟当中算是出类拔萃的一个,但是因为九龙宫甚少与外人交战,是以其他人武功究竟如何谁心里也没底。但是光他看来,也不会差墨先生许多,只是差在接连几场对斗消耗了不少体力,所以败迹明显。”

他莫名其妙说了一通,慕九也不十分懂,便有把目光转向段小邪。段小邪想了想,说道:“南宫所说不错。若说楼主与李不高下之分,我想各有千秋,而当对手是墨先生的话,也许楼主会比李不要占先上风。她毕竟与墨先生夫妻一场,对方的习性应当十分了解。”

慕九这才放宽了些心。

这时候只见廊下一阵霹雳,前方院墙陡然间飞石四溅,萧云舒腾地而起,宛如惊风般掠向空中,那身姿之轻灵,气势之磅礴,竟让人心中不由肃然起敬!

“成了!”

韩冰冰扶着慕九高兴地跳起来。

那翩翩身影到了两人交战场下,赫然发声:“他要找的人是我!李不快退下!”

廊下那声巨响发出时李不与墨先生二人皆已听到,这时见萧云舒眨眼间便到了跟前,招势都不由自主缓了下来。李不虚晃一招纵身退后,惊讶地望着她说:“萧楼主,你的武功恢复了?”

萧云舒不及跟他解释,只简单点了点头:“这里交给我吧,你先退下。”

李不望了望墨先生,墨先生目光却定定落在萧云舒身上。等他退回之后,墨先生忽然点起头来:“很好,紫丹珠竟在这样的情况下被你找到。”

“这样不是很好么?你一向嫌无力还击的人杀起来不过瘾。”萧云舒淡淡回道。

墨先生却冷笑了,语带双关地说:“你刚恢复了武功就喊了他退下,该不是担心我会失手伤了他吧?这你倒可放心,对于我在意的人,我从来不会伤害他。”

萧云舒眸子里闪过意思痛楚,“明白了!那就动手吧!”

一句撂罢,她已经挥剑劈上前来。墨先生目光一凛,奋而迎上。

一时间空中战火又起,余力观者心中却是五味杂陈。原本是对相依相爱的恋人,却为了些不得已的恩怨而落得兵刃相对的下场,怎能不让人唏嘘?

“其实,其实夫人心里还是有着先生的!”

紫薇望着空中毫不留情出手的墨先生,流泪幽幽地说,“总坛的密室里还照着先生在时的情景摆设,夫人平时总爱独自在那里呆着,对着墙上先生的画像发呆,有时还流眼泪。少爷小时候哭着爹爹的时候,夫人有一次忍不住,就想带他去见他!可是到了半路她又害怕见面,于是又回来了。之后就告诉少爷,他的爹爹已经过世,再也不能见了。”

芙蓉也在旁边抽泣,点头说:“是啊,夫人对先生其实很痴情的!是先生太无情了。”

扶着李不查看伤情的慕九听得动容,遂问:“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闹到这么不可收拾的境地?”

芙蓉望了眼紫薇,讷讷地说:“具体我们也不太清楚,我们是少爷五岁时才被夫人接进去的,只是听里面知情的老人说,当年夫人执意要杀紫、黑、白三位堂主,先生不肯,夫人便举剑自刎相逼,先生上前去抢夺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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