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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菜史-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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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九以为是担心那位墨先生,想要过去询问来着,想想又算了。
第二天一早,吴忠义的大嗓门就从大门口传到了厨房里:“慕九!慕九!”
“干啥?”慕九倚着门框择蒜苗。
吴忠义上前,神秘兮兮却又掩饰不住满脸的兴奋:“好消息!我打听到青衣楼主的下落啦,这回绝对错不了!我立即就要出门去抓他,等我回来请你喝酒!”
“……”
第四卷 皆大欢喜 150 你到底是谁
“慢着!”
眼看着吴忠义乐颠颠地就想往外走,慕九慌忙拉住他。到了僻静角落左右看了看,她问:“青衣楼主在哪?”吴忠义附耳说:“就在开封!”“开封?”慕九瞪起眼来。“不错!”吴忠义搓着两手:“这回我已经全部探清楚了!为了辨知真伪,我还特地花了二十两银子跟江湖上有名的万事通打听消息,他说开封出现的那个戴面具的人的的确确就是青衣楼主!”
慕九呆了半刻,眼珠儿骨碌碌转了转,忽然拍起他肩膀来:“既然这样,那我还是祝你马到成功!不过那楼主可不好对付,你千万得小心啊!”
“那是自然!”吴忠义抱了抱拳,“那我先走了!”
送了吴忠义出门,慕九连手上蒜苗也来不及放下,立即冲进李不房里,把正在叠被的他给拖了起来:“那个,那个墨先生在开封!”李不一听顿住,“开封?!”慕九趴在他耳边说了一通,便见他目光渐渐凝聚,皱眉出了房。
“你去哪儿?”慕九追在后面问。
“去找小段。”李不捧着她的脸亲了口,转身走了。
这两人怎么商量的慕九不知道,但是自打这天开始,段小邪就忽然不见了踪影。慕九猜想必是与“墨先生”有关,便也不曾问什么,总而言之这种事她也插不上手,由得他们去处理,只是私下里就越来越小心起来,连晚上喝水都免了,就怕憋不住要起夜。
被人劫持丢在野外吹风,这个遭遇对于她来说印象还是比较刻骨的,尤其是还是在那么黑漆漆的夜里。假若当时再走远点,被人扒光了衣服丢在大陆边,被哪个大盗上了身,那她岂不是丢大发了?只怕气得要再穿越一次都有可能!
这天夜里收点完了从客户里收回来的银子,萧云舒忽然进来了。慕九冲她笑了笑,在桌旁让了座给她。
“我记得之前你说过有个雕着半只蝴蝶的胭脂盒子想给我看看,眼下可方便?”萧云舒笑眯眯地。慕九想了想,点头,转身从梳妆台下抽屉里翻出那盒子来,“就是这个!你瞧上面这半只蝴蝶,是不是跟你上回画的那只一模一样?”
萧云舒眉头微动,将盒子拿在手里,手指头轻扣机关,那盒盖被突地跳开。里面一抹残红,还显示着三十年前它的嫣媚。她复将盒底朝上,手指轻抚那蝴蝶,“果然是一样的!果然是。”
慕九瞧着她怪异神色,却也罕见地没有好奇,只是静静望着她,直到她再度开口。
“我这里还有副三十年前的画像,你瞧瞧,认不认识?”她从袖子里掏出方白丝手绢儿摊开在桌上,慕九闻言凑过去,顿时惊讶地拿起来:“这个——这个不是跟余光明那个瘦子身上的美人图一模一样吗?!”
“美人图?”萧云舒想来是没料到她居然是这样反应,身子也坐直了些。
慕九二话不说跑到李不房里,翻箱倒柜从他床头斗柜里找出那半张手绢来,看了看,又跑回自己屋里。
“你瞧!”
萧云舒正纳闷等待中,这会儿见她果真拿了半张图出来,并又端了盆水来捣鼓了一阵,果然令她吃惊起来。
“果然是她!”
“是谁?这人是谁?”慕九追问。
萧云舒却怔怔无语,望了她半晌,却说:“慕九,其实我今天来,是想问你几句话,你必须跟我说实话。”
慕九忽然有些惴惴:“什么话?”
“你到底来自哪里?”
“……”
慕九傻了眼,脖子都缩了进来。
萧云舒叹气,“实话跟你说,这画上的女子跟我有很密切的关系,但是我们已经分开多年,我一直在留意她的下落,就连进入青衣楼我也是因为她……这次在这老宅子里居然遇见了你,你知道吗?你长得跟她非常相似,虽然五官略有出入,但是声音和说笑时的神态跟她一模一样!”
说到后面她有点激动,眼眶里也亮出些泪花来,慕九望之心旌频摇,张了张嘴,支吾起来。
“那个,其实不是我不说,是我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去年年初一,我在开封城外的雪地里醒来时,就完全不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她心虚地站起,走到窗边扶住窗沿。“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谁。那天夜里四处都欢天喜地的,我身上只穿着件奇奇怪怪的衣裳,{奇}口袋里几颗散碎银子,{书}其余什么也没有了!{网}到处都没有人认识我,我也尝试去城里各处打听过,可是打听的时候却被人家当成了花子乞丐,他们打我,骂我,还有的看见我身上的衣裳,直接骂我是妖女!自此我再也不敢提起这件事,我害怕自己没命……”
她抱紧自己低下头去,连声音都开始哽咽起来。
萧云舒含泪从后面扶住她的肩膀,“可怜的孩子……没想到你受了这么多的苦!”
慕九止不住泪水,扑到她怀里哭起来。
“我也想知道我还有没有家?还有没有父母和兄弟姐妹,一个人孤零零在外面真的好苦,好羡慕这里面每个人都有家。云舒姐,画上这个人到底是谁?既然跟我这么像,是不是我的姐妹?你为什么会认识她?”
萧云舒沉默半晌,将她扶到桌旁坐下,拿起那半张美人图,幽幽说道:“这个人就算跟你有关系,也绝不会是你的姐妹。因为三十年前,她就已经有我这么大的年纪了。这张画是她的下人所画,记得当时正是根据她三十岁华诞之时的回忆画的。”
“那这上面的地图?”慕九指着上头。
“地图?”萧云舒也疑惑。
慕九便学着那日李不的法子将上面的箭头显示了出来,“你瞧,这不是幅地图么?再接上另半张的话,上面明确指着紫珠丹的位置,就是后院那棵花树!”
萧云舒愣愣地看了一阵,若有所思点起头来:“原来如此!怪不得只有半张……”
“什么?”慕九问。
她缓了缓神色,将那绢子折起放在桌上,却不再说下去了。慕九无趣,目光瞟到她自己带来的那张图上,便又问:“那这张图呢?也是这个女人吗?”
萧云舒摇头,这会儿又把目光放在她脸上,“这是她女儿。半只蝴蝶是她们家族辨认本家血脉的标志,就像青衣楼和魔岛都有各自的标识,但这蝴蝶里面还有乾坤,世上却几无人知道这个秘密。关于它的画法,正是她教给我的。”
“听起来也是个很有料的门派?”慕九目露向往。
萧云舒强笑了笑,端茶浅抿。
慕九默然片刻,忽然叹气说:“我知道你是在怀疑我跟你这位朋友之间有关系,不过可惜的是,我身上并没有这半只蝴蝶。不但身上没有,在进这宅子之前我根本是连见也没见过。所以,我想那天夜里,你派人来扒开我的衣服根本就是多余的。”
“派人扒你衣服?”萧云舒讶异起来。
“不是吗?”慕九眨巴眨巴眼睛,“那天夜里值守的人是芙蓉和紫薇,所以一定是她们认识的人才放了她进来,从而没有惊动山庄的人。而且她虽然扒了我的衣服,但是却并没有虐待我,可见并没有什么恶意。你这么在意我的来历,不是你又会是谁?”
萧云舒定定看了她半晌,尔后才气定神闲地呷了口茶说:“既然你猜是我,那么你说说,我为什么要人扒开你的衣服来看呢?”
慕九得意起来:“当然是看我身上的刺青!只可惜呀,你派的人虽然有本事,但是却看错了地方!我的刺青在左肩,她看的却是右肩!所以,就无功而返喽!”
萧云舒静静笑了,说道:“那么,现在你能不能让我看看你左肩的刺青?青衣楼怎么说也是江湖第一楼,说不定我能帮你找到家人也未定。”
一听这话,慕九兴冲冲就要解衣扣,可是解了一半突然就迟疑了。
“怎么了?”萧云舒问。
她摇头:“算了,还是别看了,就是件平常物儿,也没什么好看的。”她遮掩着道。并下意识把衣领收紧了些,也倒了杯茶自己喝起来。
萧云舒见状也不逼她,只是神色却慢慢凝重下来。
“那天夜里劫持你的人,并不是我派去的。”
“唔?”慕九瞪大眼睛。
萧云舒侧目望了她一眼,神色更加严肃,“但是我现在却已经知道是谁了。”
“是谁?”
“不让我看也不要紧。你告诉我,你的刺青,是不是朵紫色莲花,旁有两枝荷叶相随,花瓣为十八瓣?”
“……”
慕九捂着左肩,惊诧起抽起气来。
萧云舒微哼道:“找紫莲花的人只有一个,到现在你莫非还猜不出来?她能够劫持你得逞,无非是因为她本身就在家里。你那日拿砖砸中了她的腰身,身上自然带伤。而南宫情这几日也与她常伴一处,自然是与她想套出伤药有关。”说罢她偏头望着慕九,“你若是不信,现在跟我去梨香院看看便知。”
第四卷 皆大欢喜 151 幸福都是一样的
时候还早,梨香院里还灯火通明,进了院子便听得见秋恨水跟红袖姐妹说话的声音。
“还没睡。”萧云舒冲旁边的慕九微笑了下,举步走向廊下,“秋姑娘,还没有休息么?”
房里静了静,顿时开了门,红袖站在门口,笑道:“夫人,宫管家,你们来了?”说着搀着萧云舒进了屋。这段日子这对姐妹跟萧家两个侍女相处熟了,自然也跟她们主子亲热起来。慕九随着进了门,正好见秋恨水起了身。
寒暄了一阵,慕九便忘了来意,对着她们房内四处看了看,又问了有什么东西缺的,让她们记下给她,到时添补上。萧云舒却是拉着秋恨水坐在椅子上喝茶。
“听慕九说这批茶是今年出的毛尖,秋姑娘怎么不喝?”她指着秋恨水面前杯里的清水。秋恨水说:“我喝不惯中原茶,若是有大麦茶还行。”萧云舒笑了笑,也不作深究了,转而说道:“这屋里可有股药气,细辨之下竟有白药之香,白药可是伤药之最,莫非是有人受了伤?”
秋恨水立时抬起头来,神色有些怪怪,“夫人这是哪里话?我们姐妹这些日子并未出门,又未惹事,何曾会受伤?有白药的味道想来是因为南宫大侠今日在院里捣过药来之故,并不是别的。”
“秋姑娘,”萧云舒忽而正色,“大家都是自己人,明人不说暗话,前些日子劫持慕九的黑衣人是不是你?”
秋恨水捧杯的手顿住,那杯口忽地洒出两点水来。
挥手叫了红袖绿衣二人出去,她定定望着萧云舒,“夫人想说什么,不妨直说?”
“秋姑娘,实话告诉你,你想找的那个身上有紫莲花的姑娘,我也想找她。”萧云舒身子前倾,目露恳切。“但是我现在想知道的,是尊师跟这位姑娘是什么关系?”
秋恨水讷讷无言,捧着杯子半天没动。
慕九也有点好奇,不是说“表姐”么?怎么又提到她师父了?
“那天夜里,的确是我。”过了好久,秋恨水终于承认,“我在开封城郊找遍了所有的村庄,所有合乎年龄条件的姑娘几乎都被我们翻看过肩膀,没有一个符合。但是据我收到的消息,‘表姐’是绝对在这边出现过的,除了慕九。但是之前我还没有怀疑她,因为她给我的感觉实在是太不像了!我师父那么高贵那么仪态万方的一个人,怎么会——”她猛地回头望着慕九,满眼里都是疑惑和不可置信,“但是为了怕错过万一,我还是悄悄去找她了。可结果还是不是。”
萧云舒听完,望了望呆立中的慕九,暂且没去管她,且说道:“我早料定是你,因为南宫情说起你忽然对伤药感起兴趣了。可是你还没有告诉我,你这位表姐,究竟跟你师父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她也会如此着急她的下落?”
秋恨水苦笑:“表姐其实是我们的大师姐,大师姐是师父从小带大的,但是自幼身子骨很不好,所以十岁上就被送到太行山龙乙仙师的门下学习养身之术,前年龙乙仙师仙逝之后,师父让大师姐转道去漠北之后再回东瀛,可是没想到这一走就再无音讯。”
慕九问:“那你难道认不出你大师姐来吗?”
“我十岁入师父门下,至今才六年半,那时大师姐都已经到中土来了两年,我哪里认得?”秋恨水蹙眉。“就是画像也只是瞧了一次,还是个十来岁女童模样,现如今她都十七八岁了,就算见到也未必认得出。”
“尊师让你大师姐去漠北,姑娘可知是为何事?”萧云舒目光炯炯,也不知想到了什么。
秋恨水叹气起身,“这个师父也没说,我们与中原素无来往,只是师父却跟中原几位名士私交甚好,但具体是那些人连我们也不知道。她只让我们去查这样一个女子。”
萧云舒随之站起,神色看上去有些微澜,她握住慕九左手,叹气说:“无论如何,你总算是可以有个师父了。”慕九满脸茫然,一时连手脚也不知如何放了。
秋恨水狐疑道:“什么意思?”
“慕九,也许会是你要找的人。”萧云舒望了望慕九,牵着她走上前,“只不过你那天夜里没有看到地方,她的刺青,被纹在左肩。”
“什么!”秋恨水瞪大双眼。
萧云舒微笑示意慕九,“这里并无外人,给我们瞧瞧吧。等将来你们的师父到了,至少有多一个查访你家人的机会。”
秋恨水激动地走到慕九跟前,“她说的是真的?你真的……真的是大师姐?太好了!我就要告诉师父!”
慕九捂着左肩瞪大了眼,却是一动未动。
“慕九!”萧云舒推了推她。
她缓缓回过头来,委屈地瞧着她俩,“老实说,我也很想做这个大师姐,可是云舒姐,我身上根本没有紫莲花呀!”说着她把衣领解开,将左肩露了出来,那上面是倒是有个刺青,只不过很明显是个紫莲蓬而非紫莲花!
“你们看,这紫莲蓬吧,它还纹得这样丑,害我总担心被别人见到,以为我就这么点眼光!如果真是紫莲花的话,我早就跟秋姑娘你明说了,根本不会等到现在。秋姑娘,云舒姐,让你们失望,真是抱歉了!”
她很郁闷地把衣服拉上,真心实意跟两人道歉。
萧云舒呆立当场,半天才缓过气来。秋恨水咬了咬牙,偏头坐了开去。
“这紫莲蓬……江湖上还当真没听说过有什么含义,想来,你们只是碰巧长得相像也说不定了……”萧云舒无力坐下,扶额叹息。
……
黑衣人之事轻轻巧巧水落石出,却也没谁特意将真相说出来,这件事就在三个人唏嘘声里就这么淹没下去了。萧云舒不再跟慕九探讨长相及家世之事,一心照顾着阿潇病体,顶多与慕九陪着他上屋前院后散散步。秋恨水也几乎像是死了心似的,再也不言及什么表姐了,只是在这里等候下月初一她师父一来,跟慕九见过面,然后就拿着那方三十年前的旧帕子再度寻人去。
段小邪这天从开封回来,还没来得及跟李不细说这回所去之遭遇,在门口听到慕九恭喜说终于不必再陪着找人,立即一蹦三尺高,冲进梨香院找秋恨水要解药。
“你那会儿给我下了毒你还没忘吧?既然不用找人了赶紧把解药给我,我还没活够呢!”
秋恨水正翘着二郎腿在太阳底下绣花,见了他便拿起旁边一颗寸来长的铁定说:“要解药也不难,你先把这颗钉子给我磨成支绣花针出来,我立马给你。”
段小邪一听脾气来了:“这么大的钉子让我磨成绣花针?你以为我非要找你呀,现在家里就有神医,大不了我找他去!哼!”
秋恨水淡定看着他出去,拿着绣花针在头发里蹭了蹭又绣起了花。
没片刻有人又蔫头搭脑弹了回来,低声下气站在面前赔小心:“好吧,是我错了!南宫情说这毒根本看不出来毒性,他也没法儿解。——我说你能换个小点儿的钉不?这得磨到什么时候?”他拿着那铁钉比划了两下。
秋恨水懒洋洋拍了拍绣面,“他当然看不出毒性,他要是看得出来那才叫奇怪了!”
“为什么?!人家可是天下第一的神医!”
“神医也得有病才能治,没病治什么病?”她冷笑冲着他一哼,再扎起云朵来。
段小邪有点傻眼,半天后才灵光突现:“你你你——你该不是说我根本没中毒吧?难道你给我吃的毒药是假的?”
“不是假的,只是那药初时有事,半月后就转毒为补了而已。”
“你居然骗我?!”
“骗你很奇怪吗?”秋恨水扬眉,轻松地完成最后一针,将绷子取下。好漂亮的一副鞋面,玄色缎子上祥云绕边,针脚细密又扎实,一看就是老好的手工。
段小邪被噎得五佛升天七佛出窍,忿而咬开手指滴了滴血在手心,拔了头上束发的银簪试了试,银簪锃亮如新。再试,还是锃亮如新。一时心里便就有些百感交集的味道。
“算你还有点良心!”他装腔作势冲天一哼,低头扫见她手里鞋面,八卦之心油然而起:“这鞋面可不像是女人的,你几时有了相好了?还绣得这么用心,也不知道哪个男人这么倒楣遇上你!”
秋恨水一把夺回,“总之你没机会倒楣!”
天空里白云飘飘,太阳光底下和风轻送,段小邪咬牙切齿瞪了她死久,终于意气风发出了院子。
出了院子心里又不平衡,凭什么就没人给他绣鞋子呢?
他长得也不比别人讨厌吧!
“你回来了!”
韩冰冰从院门口小跑着过来,小脸儿上也不知做什么弄的,沾了好些个灰印子。“干什么去了,瞧这乌脸猫似的。”他抬起衣袖给她小心擦去,那小脸儿忽然扑的红了。“我在跟慕九学做面条,你不是喜欢吃泡椒肉丝面吗?过几天你生日的时候,我就可以做给你吃了。”
面前人绞着衣角低声说,低得只有他一个人才能听见。
这一刻忽然有什么东西就像乌云一样被天外的风吹散了,胸膛里顿时开阔得很,又充实得很。
这世间有的人会有人给他做鞋子。
但是同样也有人会有人记得他的生日,给他做喜欢吃的面条。
原来幸福都是一样的,最重要的是在一起。
第四卷 皆大欢喜 152 十八的师叔
当天晚上山庄里几个人聚在李不房里开起了会,主要就段小邪这次去开封的事情进行讨论。
吴忠义所追的青衣楼主当然不会是本人,从一开始大家就认定是那位墨先生,可是没想到段小邪这次踩着吴忠义的脚跟跟过去,也没见着他半点影子。
“吴忠义并不知道我跟踪他,他也是易装进了城,然后跟了另外两个人会合。从他们的行动来看,估计正是他衙门里的兄弟。然后三个人在城里呆了几天,好像也没去什么地方,行动十分悠闲,半点也看不出来准备捕人的样子。直到第五天,那天傍晚我见他们出了客栈直往东走,神色匆匆,估计是有了动静,便紧跟在他们身后。他们去的是处大宅子,里面装饰得十分精美,但是里面没有人,吴忠义他们三人在里面搜罗了一阵过后,最后在其中两间屋里翻出几件小把戏来,然后就出来了。”
“你可看到是什么东西?”李不问。
段小邪想了想,“其中好像有把小梳子,看上去质地很好,就算是夜里,月光底下也能瞧出光泽来。另外还有件好像是两把细线,也不知是什么线,也是发着亮的。”
李不捏着下巴沉吟了一下,像是也琢磨不出来。
“那后来呢?”
“后来我等他们出来后,自己又进屋去看了看,里面也没有异常的,除了家具之外,一件多余的东西也没有。吴忠义找出那样东西,还是在其中两间房的最角落处找到的。再后我以为他们会继续找下去,便出来跟上了他们,可没料到他们出来之后就径直出了城门,然后去了青州,我一直跟着他们到了青州县衙才知道他们这趟就算是找完了。”他沮丧地耸了耸肩。“不过我看他们的神情,倒是很郑重其事,估计那东西就是墨先生的也说不定。”
“那你还认得出那宅子吗?”
“记倒是记得。但记得也没用啊,真的就像被洗劫一空了似的,再也没有丝毫人住过的痕迹。吴忠义他们是捕快出身,连他们都搜不出东西来,我们还能找到什么?”
李不不置可否。
慕九在旁边剥桔子,这时插言说:“那吴忠义不是说这回肯定能抓到‘青衣楼主’的吗?怎么次次都这样,每一次见他有成绩的!”
阿潇在旁边说:“他说的话你也信,你也不想想,不要说青衣楼楼主,就是下面分堂的堂主,哪一个武功不比他高许多倍?他要是抓得到,那才奇怪了!”
“那可不一定,现在衙门里可也高手多着呢!”韩冰冰把剥好的桔子一瓣瓣剥开,放进个大碗里,然后将切成块的雪梨也放进去,然后倒了些蜜糖和煮熟的乳酪,拿勺子仔细拌起来。
“记得我有个师叔,她就在扬州那边做捕头来着,武功跟我一样好呢!”
“你师叔做捕头?”阿潇惊讶地瞪起眼,“女人做捕头?”
“这个么,”她有些赧然地,“我这个师叔有点像慕九,她也是女扮男装的。到现在还没有人发现呢!”
“怎么可能!”阿潇不信地,“扮得再成功她也是个上了年纪的人了,上了年纪的人再扮男装怎么会不被人瞧破呢?”
“谁说上了年纪?我师父今年才十八岁呀!”韩冰冰嘟着嘴把拌好的水果推到慕九面前。慕九从来就是个爱凑热闹的,这时也对这事儿好奇了,水果也顾不上吃,“你师叔才十八?真新鲜,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呀!”
韩冰冰转身拿来牙签,戳了块雪梨望着房梁吃起来,“你们也没有问过我啊!只知道我外婆很出名,魔岛很厉害,几时又关心过我家的情况来着?我这个师叔几乎是我娘一手带大的,但是武功什么的全是外婆教,所以她就成了我师叔啦!”
慕九和阿潇听得津津有味,真真是有着相同的八卦基因。李不跟段小邪在旁边坐着,也暂时把开封之事撂了开来,索性一人拿了个杯子喝起了酒,谈着他们自己的话。
“我师叔武功比我好,性子也很豪爽,可就是有一点不好。”她烦恼地揪着小眉心儿来。“哪点不好?”阿潇问。“她一看到长得好看的男孩子就迈不开步了,可是又喜欢欺负人家,巧的是人家被她欺负了还心甘情愿为她做事。为这事外婆没少说她,可她又没犯啥大错,于是又舍不得管她。这不,去年正要张罗给她找个夫婿来着,她就逃到岸上做捕头去了!”
慕九听到这里望着阿潇嘿嘿笑起来。阿潇被她弄得有点发毛,赶紧坐直了问:“你笑什么?”她摸了摸脸,挑眉嚼起水果来,“吃!吃!放久了不新鲜了!”
……日子在紧过慢过中终于迎来了月底。
这一天是十月二十九,按照阿潇的说法,紫珠丹将会在明天晚上结果。大伙儿都有那么点紧张,一来是料着沈梦溪十有八九会来,但是他会怎么来,以什么方式来,对方在暗,自己在明,怎么防范都有点不够周全的味道。二来是这紫珠丹到了手,是不是真能治好萧云舒的病,还有那位墨先生究竟想怎样,真的是越等待越让人心急。
慕九中午亲自下厨,正忙着热火朝天的时候杨春儿来了。
“需要我帮忙吗?”
在场的韩冰冰和阿潇都没理会她。慕九想了想,指着案板上那堆菠菜说:“你要是肯帮,就帮我择菜吧!”自打上回她被秋恨水劫去了后院,听说她也跟着大伙儿一起忙前忙后地查找,自后还是她最先在草垛上发现她的时候,慕九心里便对她恢复了几分好感。想来这孩子大约也是性格讨人厌了点,人也许还是不坏的。再说毕竟她也无家可归,老这么冷脸对着人家也不好。
杨春儿冲她笑了笑,抱了那把菜,拿了个木盆就走到门外择起来。
阿潇冲着慕九直打眼色,慕九只笑笑。韩冰冰便干脆走到她跟前嘀咕说:“你就不怕她再下毒!现在家里头这么多人,倒下那就是一大片!”慕九笑了:“她成天就在这院子里晃悠,哪来的毒?再说了,中了毒不是还有南宫情在?得饶人处且饶人,要相信人是可以变好的嘛!”
阿潇坐在灶台后气呼呼哼了声,不做声了。韩冰冰也跺着脚离开。
这顿饭做得极其之丰盛,山庄五口,萧云舒三口,秋恨水三口,外加南宫情主仆并杨春儿,一共十四个人坐成了满满一大桌子,含义是为了庆祝大好日子即将到来,金银山庄正钱途万里,而秋恨水再过几日等到她师父一来便要远去,萧云舒也有楼义等人不断来催请归楼,于是到了今日怎么说也要庆祝一番才是。
而到了菜上齐桌子,吴大爷也居然来了。
“大爷来得可真巧!阿潇快倒酒!”
慕九拉着他在旁边坐下。吴大爷跟大伙喝了几轮,忽然故意板起脸,冲她吹起胡子来:“我问你个事儿,我们家那小子最近是不是跟你们有什么勾当?怎么次次回来都得拐上你们这儿一趟?”
慕九一听这话嘿嘿笑起:“大爷您这话说哪儿去了,吴捕头不是不嫌弃咱,跟家里这几位都处得挺好么!哪会有什么勾当?就是有勾当,也是好勾当不是?”
吴大爷哼道:“总之我就瞅着不对劲!前儿县衙里来了两人,说是他同僚,问他可在家里?可他那几日不应该正在衙门里头嘛!也不知这小子究竟在干什么!”
他气呼呼抿了杯酒,呵了口酒气将杯放下。慕九转了转眼珠儿,笑道:“大爷您真是操心了,吴捕头能有什么事儿?八成是出外公干,没来得及跟兄弟们打招呼,您还怕他出啥事儿来着不成?放心好了!”假模假样吃了两口菜,她忽而又问:“大爷今儿特地来,莫非是吴捕头又回来了?”
“没有。”吴大爷摇头,“我是刚刚去镇上回来,特意绕过来瞧瞧你们的。听刘四那小子说你现在菜园弄得不错,好样的!昨儿你大娘还在镇上老夸你来着,她娘家就在青州,认识好些人,估摸着县里也会有几客商会来找你看货下订单。”
“真的啊?!”
慕九高兴得快跳起来:“吴大爷你真是太好了!”她赶紧拿了酒壶给各自酒杯满上,“大爷我敬你!”然后自己先干了,大舒了口气给吴大爷夹了块鱼。
“这个鱼是很新鲜的,小段早上从别人鱼塘里花了钱钓来的,大爷多吃点!”
吴大爷捧碗接过,忽而感慨道:“你大娘可惦记着你这活计呢,成日跟儿媳妇唠叨着不知道你这忙不忙得过来,改日你有空也去瞧瞧她!人一老了就想着身边人多,有时儿媳妇带着孙子去了县城,老两口也怪清静的。”
慕九赶紧点头:“大爷您放心!过了这阵子,我也就不忙了,到时我们几个轮流上你们家玩儿去!”
吴大爷嘿嘿直乐,早已不像平日那么吹胡子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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